「你是說司軒逸他一個人住在這兒?」方靈奇怪地問。
「對呀!我也是昨天才知道,之前還一直以為他是和父母一起住的。」許天愛給方靈倒了一杯茶,坐在意大利真皮沙發上回答道。
「整個晚上就你們兩個人,那你們有沒有……」方靈好奇問道。
「沒有啦,你別亂猜。」
「沒有?那你脖子上的是什麼?可別告訴我是蚊子咬的,我是不會相信的!」
脖子上?「有什麼啊?」
「喏,你自己看!」方靈拿出隨身帶的化妝鏡遞給許天愛。
天,那一塊圓圓的紅紅的是什麼?該不會是……
「這個呢,學術上的名稱叫吻痕,你可不要故作清純地對我說你不知道。」方靈色色地盯著許天愛的脖子笑著說。
「我……」這八成是昨天晚上他啃她脖子時留下的。
「還不快從實招來,你和他A、B、C哪個階段了?」
唉,證據被逮住,這下子只好招了……
「他一定是喜歡你的!」聽完了許天愛的話後方靈信誓旦旦地說,「他最後不是問你如果他說『是』,就可以了嗎?那就是他承認他喜歡你的證明。」
「是嗎?」許天愛不自信地說,「可是你不覺得我和他差好多嗎?他怎麼可能會看上我?」他的家世那麼好,他本身又那麼出類拔萃,怎麼可能會看上平凡無奇的她?
「什麼差不差的,情人眼裡出西施,不是常說『身高不是距離;體重不是壓力;年齡不是問題』嗎?感情本來就沒什麼道理的。」方靈一副感情大師的樣子開始分析起來。
「方靈,你好像對這種事很在行,你以前談過?」
「沒有啦!只不過書上、雜誌上、電視上都這麼說的嗎?現學現賣而已。」
「哦……」原來如此。
「反正我教你一個辦法,你試試看就知道他喜不喜歡你了。」
「什麼辦法?」
「你要知道,男人嘛,總有一些地方是他們平時不會去的,你可以試著向他撒嬌要求他帶你去,如果他答應了,那就代表他喜歡你,那你就OK啦!」
「撒嬌?」她行嗎?更何況他會吃她這一套嗎?
「對,就是撒嬌,男人最喜歡女人對他們撒嬌了。」方靈說。
「那……要他帶我去什麼地方?」
「遊樂場!」
「遊樂場?」
「對!就是那個地方!如果他肯帶你去,就絕對證明他是喜歡你的,否則,像司軒逸自主性那麼強的男人是不會隨便陪女人去那裡玩。」方靈肯定地說道,「對了,差點忘了,剛才我過來時碰到你們新聞社的社長來教室找你,她知道我要來見你,就拜託我把這個轉交給你。」說著,從背包裡拿出一台高性能的迷你照相機遞給許天愛,「給你。」
「她讓你給我這個?」許天愛拿著照相機看了半天,「給我這個幹嗎?」
「拍照啊!」
「拍照?」
「對啊!她知道我是來司軒逸家看你後,就問了我好多問題,最後我告訴她我估計你還要在司軒逸家裡再住上幾天後,她馬上就讓我等她二十分鐘。二十分鐘之後,她手上就拿著這個出現了,她說讓你多拍幾張司軒逸的居家照給她。」方靈說完,隨即拿起了桌上的茶喝了一口。好累,說得她口水都快沒了,不得不補充點水分。
居家照?她就知道沒好事!
「小愛,你中飯吃了沒?」
「還沒。」對了,現在已經快要到十二點了。
「反正下午沒課,不如我們去逛街,順便吃中飯,怎麼樣?」
「可是,這兒的鑰匙我沒有,要是回來沒人的話我就進不了門了。我又沒司軒逸的手機號碼,聯絡不到他。」
「那就晚點回來好了,到時候司軒逸肯定在家。」
許天愛低頭想了一下,也好,留在這兒也沒事幹,不如出去溜躂一圈放鬆一下,「好吧!」說完起身拿起錢包放進上衣口袋就準備和方靈一起出門。
「你不拿手機了嗎?」方靈提醒道。
「不了,它已經快沒電了,現在充電又要花時間,乾脆不帶算了。好了,我們走吧!」
「好!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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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室的黑暗,她呢?小胖妹到哪裡去了?每個房間都沒有她的身影,她的包和手機放在了客房的床頭櫃上。可她的人呢?
司軒逸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狀似悠閒地翻看著金融雜誌,腦子裡不斷地猜測著許天愛的去向,她臉上的傷還沒好,她不可能回家,那麼,她會去哪裡?到底會去哪裡?
隨著時間的推移,他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已經九點了,這麼晚還不回來,是出了意外嗎?一想到這兒他的心就一陣緊縮,該死!他為什麼會這麼擔心她?他為什麼這麼焦慮不安?難道真的像子崖所說的,他愛上了她,所以才會表現得如此失控,完全不像平常冷靜自如的自己了……
自從碰上小胖妹後,他的情緒裡就多了好多他以前不曾有過的感受。更甚者,他從來沒想過他會為了一個女人而多了這麼多的感受。
他是真的愛上她了嗎?他想是的。這是他這麼多反常現象的惟一合理解釋。既然他愛上了她,那麼她也要以同樣的愛來回報他。他一向是以自我為中心的人,只有他可以負人,從來沒有人可以負他,如果小胖妹負了他的話,那麼,他怎麼辦?
他會親手毀了她的!是的,如果她負了他的話……他絕對會親手毀了她,沒有人可以負他的……
不過在那之前,她為什麼到現在還不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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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累,她的兩條腿快要走爆了。一個下午加晚上,就和方靈兩個人在市中心逛,逛得她差點忘了時間。如果不是商場打烊,她們八成還會繼續逛下去。
許天愛拖著兩條疲憊不堪的腿走到了公寓門前,他,想來應該已經在家了吧。千萬不要不在啊!否則的話她就只有待在門口看星星了。身子無力地靠在門上,伸出一隻手正準備按門鈴,驀地身子直覺往下一沉,她整個人已經跌進屋裡……天,門沒上鎖!
痛呀!這一跤可跌得不輕!許天愛揉著臀部慢慢地站起身來。屋裡一室的亮光,她很輕易地就看見司軒逸坐在客廳的沙發上,膝蓋上放著一本金融雜誌,面無表情地盯著她。
總要說點什麼,他這麼看著她,讓她有種不安感,許天愛尷尬地扯了扯嘴角,「嗨……我……回來了。」
她都已經在打招呼了,他怎麼還是一動不動地盯著她看?看得她有點心裡發毛的感覺,今天晚上的他看起來好反常,她還是快點回房的好,「呃,那……我回房了,不打攪你了。」說完許天愛轉過身去,快步向她的房間走去……
一隻手快速地拽住了她的腰,她整個人往後一沉,跌入了一具寬闊的胸膛中,溫熱的氣息輕輕地吹著她的耳朵,邪魅而富有磁性的聲音在耳邊響起:「玩累了?想要回來了嗎,小女孩?」
「是……呀。」拜託,他可不可以不要用這麼暖昧的動作抱住她,更不要用這麼誘惑人的聲音對她說話?許天愛感覺自己的心在撲通、撲通地狂跳,像是被燒著了似的。
「小女孩,你知道現在是幾點嗎?」誘惑人的聲音再度響起,身後擁住她的人已經開始在輕啄她的耳垂。
幾點?許天愛頭昏腦脹地看了一眼放在客廳的古董鐘,「十一……點。」他幹嗎問她幾點,他不會自己看鍾嗎?
「十一點……真的很晚了。」司軒逸抱著許天愛,開始輕舔起她的脖子,「晚上是鬼魅從地獄中出來的時候,它們喜歡吃人——特別是夜歸的女孩,是它們的最愛。」
他在講什麼,聖經中的故事嗎?怎麼她感覺沒聽懂,「是,是嗎?啊,啊!我好睏了,想回房,對!回房了。」嗚,脖子好癢,他幹嗎一直用他的舌頭舔她的脖子,快放開她呀!不然再這麼下去,難保她不會色慾熏心反吃了他。
「想回房了?」
「是……」許天愛點點頭。
「是該回房了,鬼魅已經被放出來了。」說罷,司軒逸攔腰打橫抱起許天愛,逕自走向主臥房。
「你走錯了,我的房間在那邊。」許天愛提醒道。他怎麼抱著她往他自己的房間走去?
「沒走錯,小女孩……」司軒逸抱著許天愛走進主臥房,把她壓在床上,俯身看著她,「你要付出代價……惹了我的代價……」
付代價?她什麼時候又惹了他?「你走開,讓我起來!」許天愛雙手抵住司軒逸的胸膛,使勁地想把他推開。
「來不及了,鬼魅已經出現了……」她的晚歸,讓他徹底地明白了自己的心意,等待的不安在看見她的出現後轉變成了強烈的渴求,他需要用她的身體來平復他身體的騷動,他要讓她成為他的女人……
「你……不要!」她還沒作好準備,更何況,她還不知道他對她是否也有感情,她不要這麼不明不白地把自己交給他,「住手!別……」
手沒有停頓地繼續往上游移……
她倒抽一口氣——
「你想幹什麼,別亂來!」
他沒有回答她,只是把唇粗暴地壓在了她的唇上,輾轉地吸吮著。
「唔……」她輕顫著,雙手不停地捶打著他的胸口,「不要!不可以……」她大聲地叫道,拚命地想把他推開。哦!他竟然,竟然……
她不要!她不要這樣的結合!她……
啪!
一巴掌就這麼甩在了司軒逸的臉上,十分響亮的一巴掌,在五秒鐘之後,他的臉上浮現出了一個紅印。聲音同時震住了兩人,他震怒地看著她,她吃驚地喘著氣回望著他。
司軒逸慢慢地抬起手輕觸了一下被打的臉頰,瞇起美麗的桃花眼緊盯著許天愛,「你敢打我!」從小到大,從來沒有人敢打他,即使是他的父母和他的外公也不曾打過他半下,而今,她卻如此輕易地就甩了他一個巴掌,就算她是他愛的人,也不可以如此對待他!這一巴掌絕對要還回來。他緩緩地抬高右手……
他,他該不會是要打她吧!她真的不是故意打的,她只不過想要推開他,沒想到手就這麼自然地打了下去,再說,明明是他理虧在前,是他先對她做出不軌的舉動,她才會甩了他一巴掌。對!就是這樣!可是,為什麼她看著他震怒的臉會有一種心虛的感覺……
許天愛縮著頭看著越來越靠近她的手掌,「不要!」她整個人粘在了他的身上,「你不要打我,我知道我錯了,可是你要相信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她用可憐兮兮的眼神望著他。
上天可鑒,是他先對她進行侵犯的,她打他一巴掌只是正常的防衛而已,可現在,她這個受侵犯的人卻得向侵犯她的人道歉,有她這麼倒霉的人嗎?
「你想就這麼算了?」司軒逸低頭看著猶如八爪魚般粘在他身上的許天愛,她如此自覺地靠近,竟然讓他胸口的怒氣平緩了不少,「你該知道,從沒有人打過我!你認為我會就這麼簡單放過你?」
「那——最多我幫你揉揉好了。」說話間,她四嫩嫩的小手伸向他的臉頰,輕輕地揉著他臉上的紅印,像個小孩般對著他「受傷」的臉小口地呵著氣,「嗚,肉肉,不痛,不痛。」
他的手停在了半空中,有了一絲猶豫,他的心開始動搖了……
「你的手放下來嘛!」她有些膽戰地看著他停在半空中的手,小心翼翼地拉著他舉起的右手,「我臉上的腫才消下去一點,要是我現在被你再打一下的話,肯定又會腫上好幾天。再說,我臉上的傷也是因為你的緣故,你就當我們扯平了,好不好?」許天愛討好地對司軒逸說。
很輕地歎了一口氣,他的手慢慢地垂了下來,「你該怎麼補償我?」像是在對她說,更像是在對自己說。
他沒有打她,他真的沒有打她,這個事實讓許天愛的心一下于飛揚了起來,以他的個性,如果別人在他的臉上打了一巴掌,他絕對會以百倍地討回來。可他卻這麼輕易地就放過她。她應該是有點特別的吧,或許……他也是喜歡她的,她也許應該試探一下……
「那,我請你到遊樂場去玩就當作補償你好了。」許天愛仔細地觀察著他的表情。
果然,司軒逸眉頭一皺,「不要!」他要她補償他,她卻要他帶她去遊樂場,這算哪門子補償?遊樂場?早八百年前他就不去的地方!
「可是,我好想去,我們去嘛!去嘛!」她雙手摟著他的脖子,整個身子靠在了他的身上,不住地在他身上磨蹭。這應該是方靈所說的撒嬌了吧,許天愛不確定地想。畢竟,她是第一次向和她沒有血緣關係的男人撒嬌,就算方式不對,也情有可原。
女人真是奇怪的生物,剛才還拚命地反抗,這會兒卻又一個勁地粘上來,司軒逸雙手輕輕地攬住許天愛的腰,「你在勾引我?」如果她是用她的身體作為對他無理的補償,他倒是樂意接受。
「哪有!」她急忙否認,趕緊想從他身邊跳開,無奈腰被他摟住,想離他遠點都不可能,「我哪裡像是在勾引你了,我是在撒嬌!」許天愛拚命為自己的行為辯解,說勾引?這字眼也太色情了吧!
「撒嬌?」他的眼睛依然緊盯著她,雙手依然緊摟著她的腰,「為什麼要對我撒嬌?」沒有女人敢對他做出撒嬌這種行為,因為他從不會讓女人有這個機會。
「為什麼?」他不是對男女之事很在行嗎?竟然會問她為什麼向他撒嬌的理由,難道他不知道撒嬌的含義嗎?「所謂撒嬌呢,就是一方希望另一方會答應她(他)的要求所做出的某種行為。我向你撒嬌當然是希望你和我一起去遊樂場了!」這下,解釋得夠清楚了吧!
「你希望我答應?」
「你肯嗎?」拜託,千萬答應吧,這樣她才可以確定他的心意。
「要看你有什麼表示。」他高深莫測地盯著她紅潤的雙唇。
「表示?」表示什麼?
「對。如果你主動吻我的話,我可以考慮看看。」他嘴角露出邪邪的一笑。
要她主動吻他?許天愛的臉「刷」的一下紅了,每次和他接吻,都是他主動她被動,要她主動……」可是如果他真的肯和他去遊樂場,那就可以證明他是喜歡她的……「那你……把眼睛閉上。」
「當然可以。」司軒逸十分合作地閉上了雙眼。
他——實在是美得出塵。許天愛呆呆地看著司軒逸的臉,緊閉的雙眸,長長的捲曲的睫毛,優美的唇形,白皙無暇的面龐,微微散亂的頭髮披散在他的肩上。她的吻簡直就像是要褻瀆了天使的純潔似的,讓她有些不忍吻下去,可是她還是不得不……她輕輕地靠近他的臉,緩緩地把自己的雙唇印在了他的唇上……這樣算是她主動吻她了吧。正想從他的唇上離開時,一隻手抵住了她的腦袋,阻擋了她的撤離。
司軒逸睜開眼睛,朱唇輕啟:「小胖妹,這樣是不夠的……」他鎖住了她的唇,舌尖靈活地一遍又一遍地描繪著她的唇形。
「別……」她才一開口,他的舌就趁機溜進了她的唇內,與她的舌糾纏在一起……直到她的臉因為缺氧而漲得通紅,他才放開她……
「你……」她想要指責他,卻不知從何開口。
「怎麼?你不喜歡嗎?」他挑著眉問。
她……是還喜歡啦,和他接吻的感覺也還不錯,可是她總覺得哪裡有些不對。
「我……」
「明天是星期六,去遊樂場吧。」他淡淡地說道。
「你答應了?!」這麼說來,他應該是喜歡她的嘍!許天愛感覺自己好像快樂得快要飛上天一樣。他是喜歡她的!
「是,我答應了!」是的,他答應了,他可以把他的心給她,相對地,她也必須要把她的心完完整整地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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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天愛靠坐在床頭,蜷曲著身子沉思著,自從那天要司軒逸帶她去遊樂場玩後,她開始發現他對她的態度有了轉變。儘管他對她依然是心情好時捉弄一下,心情壞時冷冷冰冰的,但他卻很堅持每天給她的臉上藥,對於她日常生活上缺少的東西,他會馬上買給她。她提出的要求,只要不是太過分,他通常都會答應。
她也漸漸地有些瞭解了他的某些習慣:他習慣赤裸著上半身睡覺,早上七點會自然地醒來,如果在這之前把他叫醒,他會六親不認,對著你破口大罵;他有輕微的潔癬,所以身上總是會隨身放一塊白手帕,而且,他的手帕每天必換一塊;他的看書量很大,但他看過一遍的書他不會再看第二遍;他不喜歡拍照,更不喜歡被拍;他對於稱謂很在乎,堅持她一定要叫他「逸」……而且她發現,當他叫她小胖妹時,代表著他心情挺好,她可以寬心安枕,當他叫她小女孩時,那她的皮就得繃緊一點,十之八九是她不知哪裡惹到他,他要拿她發飆了……
輕拂著臉頰,她臉上的傷已經全好了,明天,該是她回家的時候了……想到要離開,她的心裡又開始有些不捨。
直起身子,她整理起放在床頭的背包。驀地,手指傳來冰涼的觸感。是照相機!她慢慢地把照相機從包裡取出。都差點忘了,凌學姐還給了她一個艱巨的任務。
司軒逸的居家照?她當然也想要,但想到照片交到新聞社一定會被別人看到,她又不想拍了,她不想別人來分享他不為人知的一面。不過,也許她可以偷偷地拍一張,不必交到新聞社,只是自己欣賞,就當是在這裡的一個紀念好了。
翻身下床,她小步地走到司軒逸的房間門前。已經是半夜了,他應該是睡了吧。許天愛輕推開門,小心地注意不發出任何聲音。房間內的窗簾沒拉,透過月光,她可以輕易地看見他。他翻身斜躺在床上,身上蓋著白色的天鵝絨的毯子,赤裸的胳膊壓在了雪白的天鵝絨上,同時也露出了引人遐想的赤裸的背部。月光的投射,形成了強烈的亮與暗、黑與白的對比,他是光明的聖天使,也是黑暗的墮落天使,迷惑住人類的眼。
許天愛不自覺地嚥了嚥口水,怎麼辦?她居然好想上前去「侵犯」他,不行,不行,她千萬要把持住自己,不要色慾熏心。
慢慢地拿著照相機走近床邊,她舉起相機,調整好焦距,正要按下快門。猛然,鼻頭一股熱流湧出。許天愛手忙腳亂地把照相機放進睡衣口袋,伸手往鼻上一摸——是血!她、她、她居然看男人看到流鼻血!天!會不會太誇張了點。她有點慌亂地走到客廳,找到棉花,止住了鼻血。看來司軒逸實在是算不上「色狼」,她才是名副其實的「色女」。
再次回到司軒逸的房間,許天愛從睡衣口袋中掏出照相機,站好位置,調整好焦距。現在應該不會再出什麼事了吧,惟一能流血的兩個小孔也已經被她用棉花塞住了,應該沒事!
手快速地按下快門……
太好了,這樣,她就有一張他的照片了。即使他不在身邊,她也可以時時看見他……
——%%%※%%%——
次日清晨,許天愛背著背包,回到了家門口。
早上,在吃早餐的時候,她向他說了她要回家的打算,他什麼也沒表示,仍一如往常地吃早餐,只是在早餐後,他堅持一定要送她回家後,他再去學校。他——有時候也是很體貼的……
拿出鑰匙打開門,一走進家裡,包還沒放下,就被迎面撲來的「肉球」抱住,「愛愛,你終於回來了,媽媽好想你噢!」沈纓抱著許天愛大發思女之苦。
「老媽——你可不可以先放開我,我快喘不過氣來了。」許天愛手腳並用拚命想推開沈纓。
「你好無情,你好像一點都不想媽媽!」沈纓掩著面語帶哭腔地指責道:「你都不知道媽媽這幾天想你想得有多苦。」
好……爛的演技,要哭也哭得像一點嘛,好歹也在身邊備瓶眼藥水,這樣才比較有說服力。許天愛無奈地看著臉上長滿了鬍子、活像北京類人猿的父親,「老爸,你看啦!老媽這次又是幹什麼?」
「沒什麼,只不過是你媽她剛寫好一本悲劇小說,還沒從小說中走出來。」許自立解釋道。
原來如此,她可以理解,老媽這人就是感情比別人豐富!「好了啦,老媽,我也很想你,可以放開我了吧,我想回房間整理一下東西。」這樣,她應該可以放開她了吧!
「可是,愛愛,我好餓啊!」沈纓仰著臉,滿懷期待地望著許天愛。嗚,愛愛不在家的日子,她每天都覺得是在度日如年,外面餐廳的菜實在是太難吃了。
「老媽,我才剛回來,你就不能讓我歇一會嗎?」難道她在家的功能就只是做飯?!
「可是我早飯還沒吃呀!」沈纓不死心地說。
「你可以打電話叫外賣。」反正餓不死她就是了。
「可外賣好難吃。我還是最愛吃愛愛做的東西。」
惡!老媽說話的語氣——她快要吐了。就算已經相處了這麼多年了,她有時還是會受不了,真不知道老爸當初是怎麼下定決心娶老媽的。「喂,老爸,你快來說說老媽。」許天愛向許自立發出了強烈的SOS。
「我真的很想幫你,可是——愛愛,我也好餓,你就進廚房去做點吃的吧。」
「嘶——」現在她知道老爸為什麼會下得了決心娶老媽了,他們根本是一丘之貉。
在兩雙殷切期盼的眼神下,許天愛被迫繫上了圍裙,走進了廚房,開始了她的廚房生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