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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在乎你 終章 作者:憐心鎖
    沒多久,大概是一個小時後,房門開了。那個男人帶著一個年輕的女孩走了進來,女孩的手上端著他們的晚餐。

    「這是專門為你們兩位少爺在名克萊餐廳訂的晚餐,不滿意的話以後就去名克萊去投訴吧?」男人示意那女孩放下餐盤,給緒方兩人鬆了手銬。

    緒方和武彥對視了一眼後,同時拿起了飯碗。這種情形下若換了別人定然食不下嚥,他們兩人卻吃得既優雅又安靜。

    男人靠在門上饒有興味地看著他們。不慌不忙,從容不迫,從被綁架到現在,這兩個十七歲少年所表現出來的冷靜已經到了不可思議的地步了。非常有意思,男人在心裡想道。

    吃完飯,那女孩重新給他們銬上手銬後,端著餐盤走了出去。男人正想跟著離開時,緒方突然叫住了他。經過一頓飯的時間,他的思路也終於理清了。

    「大少爺還有什麼吩咐嗎?」男人回頭問道。

    「我想跟你們的首領說幾句話。」緒方說。

    「那就請說吧,我在聽著呢。」男人笑著說。

    「你就是首領?」緒方半信半疑。畢竟一般情況下首領是不會親自看守人質的。

    「沒錯,我就是。不像嗎?」

    其實,這個男人說話簡潔有力,言行舉止中透著幹練和自信,頗有大將之風,倒的確有別於一般的綁匪。

    見緒方露出認同的表情,男人問道:「那麼,你想跟我說什麼?」

    「你說你們向黑崎茂要求的贖金是十億?」

    男人點了點頭。

    「五億。」

    「什麼?」

    「如果你把贖金降到五億,我可以保證你和你的夥伴能順利地拿到並安全離開。」

    男人呆了一下才開口罵道:「小子,別開玩笑了……」

    「我並不是在開玩笑。」緒方打斷了他的話。「十億太多,要提取就必須提前通知銀行準備,至少需要四五天的時間,而且很可能會引起懷疑,驚動警察。你們也知道黑崎家的繼承人遭綁架也不是一兩次的事了,哪次不是用錢打發的?有了經驗,刑警會笨到什麼也不想嗎?」緒方鎮定地說道:「但是五億則在允許範圍內。」

    男人一時間沒了聲響。果真是有血統這回事,男人不禁想道,這時候的緒方怎麼看郡是一個久經商海的出色商人,利弊之間看得很透徹,還真有黑崎家的影子。

    「五億對我們來說太少了。」沈思了一會,男人再度開口道:「以前是一個人質,現在是兩個……」

    「一個。」緒方打斷他繼續說道:「要麼是我這個有血緣關係的,要麼是黑崎這個他親手培養了十七年的,黑崎茂只會承認一個繼承人。」

    「哼,那就要看那老頭了。我就不信他捨得下你們任何一個。」

    「捨得的。」緒方冷冷地說道:「你不是調查過我的事嗎?他連親生兒子都捨得逼死,還有什麼捨不得?」

    話說到這裡,又是一陣沉默。緒方和男人對視了半晌,緩緩地說道:「你不是想我跟你合作嗎?這就是合作。十億,是你無論如何都拿不走的。」

    男人看向武彥,從緒方提出減少贖金開始,武彥就沒有說過話了,他只是一直盯著緒方看,黑沈的雙眸把他的心思完全遮蔽住了。

    「五億的話,什麼時候能提出來?」男人轉向緒方問道。

    這是妥協的信號。緒方回答道:「兩天內,銀行一定能備齊。」

    「……我會考慮的。」男人說完,轉身離開了。

    房內又剩下緒方和武彥兩人。

    「你打算怎麼做?真想幫他們在黑崎家拿走五億嗎?」武彥看著緒方,遲疑著問道。

    明白武彥遲疑的原因,緒方用戴著予銬的手輕輕地握住了他的手。「不是幫,是交易。」緒方回答說:「用五億就能保證人質的安全,就是黑崎茂也會同意這筆交易的。」

    「可是,萬一……」

    「你要相信我。」緒方笑看著武彥。「對方是個比想像中要有頭腦的人,他很清楚我說的都是事實。」

    武彥不再說話了。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後,他的立場變得很尷尬,他不知道自己現在還有沒有以黑崎家一份子的資格去過問此事,更不知道以自己現在的身份還能說些什麼或做些什麼。

    「別擔心,我想很快就會有答案了。」緒方微笑著說道——

    緒方的話很快就被驗證了。兩人在房裡互相依靠著休息了七八個小時後,那男人再次走了進來。

    「小子,跟我們走一趟吧!」

    沒有指名道姓,但緒方明白叫的是他,他站起來,回頭對武彥做了個讓他安心的表情後,隨男人一起離開了。

    深深地呼出口氣,武彥頹然地靠倒在床背上。明知道不應該,但是緊繃的情緒還是毫無預兆的放鬆了下來。從昨天開始累積的倦意泉湧而出,武彥慢慢地合上了眼。

    一切都太出乎他的意料,被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的緒方吸引,進而喜歡上了身為同性的他,然後被綁架,知道了自己與黑崎家毫無血緣關係的身世。如果只是一般的綁架,武彥不會驚慌失措,也不會茫然不安,可是這一次……就連在睡夢中的武彥臉上也是一片苦澀。

    不知道緒方離開了多久,在這個完全封閉起來的房間裡,武彥沒辦法知道準確的時間,不過他在對方的安排下吃過了午餐和晚餐,之後又過了很久,估計已經是深夜時分了,但緒方一直都沒有被送回來。

    武彥開始擔心起來,他用銬著手銬的雙手拍打著門。對外面的人喊道:「喂,有人在嗎?」

    過了一會,門開了,一個拿著手槍對著武彥的男人冷冷地問道:「有事嗎?」大概是知道武彥和緒方的身手都不錯,這幫綁匪一直都是槍不離手。

    「我想知道我的同伴什麼時候回來?」武彥問。

    「在事情完結前他都不會回來。」那個男人回答說:「不過你放心,你們那邊已經答應了付贖金,我們只要拿到錢就會放人。」

    那麼說爺爺現在已經證實了緒方的身份了?武彥想道,緒方會和爺爺相認嗎?會留在黑崎家嗎?會替爺爺接掌黑崎集團嗎?儘管已經知道黑崎茂並不是自己的親爺爺,但此時武彥的心裡卻沒能改掉這持續了十七年的稱呼。

    瞭解到再怎麼擔心也沒有用,武彥只得回到房裡繼續忍耐這對他來說非常難熬且痛苦的等待。

    那天之後又過了一天,當武彥獨自一人吃完第三頓晚餐後,那個自稱是首領的男人出現了。

    「跟我走吧。」他對武彥簡潔的說道:「我現在帶你去見那小子。」

    武彥看著他,幾次張嘴,卻欲言又止。

    「你什麼也不用問,就算你問了我也不會說。」男人瞭然地笑道:「等你見到那小子再自己問他吧!」

    和來時一樣,依舊是黑夜,武彥也依舊戴著手銬被兩把槍指著,坐在拉上了簾子的車裡,和那些綁匪一起離開那問住了四天的房子。

    車子開了四十多分鐘後停在了一個空地上。那男人把武彥帶下了車併除去了手銬,武彥抬頭就看到了等在那裡的緒方。

    「小子,我把人還你了。」男人一邊示意在緒方身後用槍指著緒方的同伴回來,一邊對緒方說道:「我喜歡和聰明的人合作,咱們後會有期了。」

    「你也不笨,你知道這種事沒有下次。」緒方淡淡的回應道。

    那男人聽了也不生氣,哈哈一笑後,就帶著手下離開了。

    緒方朝武彥走來,他站在他面前,仔細地端詳了他好一會,才突然把他擁進了懷裡。

    「這三天對我來說就像三年那麼長。」緒方的聲音不再冷靜,他收緊了雙臂,讓懷裡的武彥確切地感受到了他的擔心。

    對我來說又何嘗不是。武彥在心裡輕歎著,無言地回擁了他。不知從什麼時候起,緒方的身影就像生了根似的烙在他心裡。

    良久,緒方才放開了武彥,微笑地對他說道:「我們回去吧。」

    回去?回哪裡去?他還可以回到那個他生活了十七年的黑崎家嗎?武彥抬起頭,茫然地看著緒方。

    緒方握緊了他的手,歎息著在他額上印下一吻。「求你,不要那麼的不安。試著相信我好嗎?我會給你一個幸福的未來。」

    幸福的未來嗎?武彥想道,儘管他還不知道怎樣才會有幸福的未來,也不知道怎樣的未來才算得上幸福,但是,反握著緒方那雙溫熱的大手,武彥知道,他的幸福和這個人緊緊地聯繫在一起。

    和緒方一起回到黑崎家,武彥剛下車,等在階前的隆一和直樹就雙雙的朝他跑了過來。

    「少爺,你沒事吧?」兩人異口同聲地對武彥問道。

    那一目瞭然的,與以往一樣的關切讓武彥露出了笑容。他平靜地回答道:「我很好,你們不用擔心。」

    隆一在確認過武彥確實如他所說的沒事後,才鬆了口氣,他轉向緒方說道:「辛苦了,緒方少爺,老太爺正在偏廳裡等您。」

    緒方點了點,向偏廳走去,卻沒有放開一直握著的武彥的手。

    「等……等一下,緒方。」武彥急忙叫道。

    緒方停下腳步,回頭看著他。「我不認為我和那老頭之間有什麼事是你不能知道的。」

    「可是……」

    「而且除你之外,我和他之間也沒有任何的話題。」

    難道爺爺找緒方是要說我的事,武彥驚訝地想道,還沒等他從這驚訝中回過神來,緒方已經把他帶到了偏廳。

    站在偏廳門口迎接他們的是黑崎家的老管家池田。

    池田怔怔地看著緒方,眼圈漸紅,他哽咽著聲音說道:「真像,你……和過世的二少爺簡直長得一模一樣。」

    從未見過親生父親的緒方正要開口,偏廳裡一人沈聲說道:「池田,人到了就讓他們進來。」

    那是爺爺的聲音,武彥與緒方對視了一眼,一起走了進去。

    黑崎茂正坐在廳中間的椅子上等著他們。兩人一進來,他的目光就鎖在了緒方身上。那種長久的,過於仔細的盯視不是一般人都能承受得住的,但緒方並沒有閃避,而是一臉坦然地與黑崎茂對視上了。

    這是黑崎茂第一次見到自己的孫子,這就是自己逼死的兒子留下的唯一骨肉。說不感動是騙人,但和池田不一樣,緒方策真正讓黑崎茂感動不已的不是他的相貌,而是他那明顯繼承了黑崎家血統的,和自己如出一轍的行事作風。看著緒方策,黑崎茂雖然心裡百味雜陳,卻絲毫沒有顯現在臉上。

    打量完緒方,黑崎茂眼角餘光輕輕掃過兩人緊握著的手,然後慢慢地開了口。

    「你幫那些綁匪要求贖金時已經在電話裡把事情說得很清楚了,而我也證實了你黑崎策的身份。所以我一點也不懷疑你出現在我面前是為了報復我和黑崎家這個目的。當年是我做錯了事,逼死了你父親,所以你要怎麼報復我都沒關係。但是請你不要傷害了武彥。」黑崎茂直視著緒方說道:「這個孩子和你一樣大,儘管他從小就被當成黑崎集團的續承人,卻沒有過上一天清閒的日子,我欠他比欠你的還多。我會安排武彥離開黑崎家,到你永遠也看不到的地方生活。之後,黑崎家的一切隨你愛怎麼做就怎麼做,我絕不會干涉。」

    爺爺!武彥蠕動著唇,卻發不出聲音,明知道他不是自己的孫子,黑崎茂還能為他如此設想,怎不叫他感動。

    一旁的緒方卻冷哼出聲。「臭老頭,這種煽情的話根本不像是你會說的話,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

    黑崎茂看著他,突然咧嘴笑了起來。武彥吃驚地看著他,從出生到現在他還是第一次見到爺爺笑得如此開心。

    「不管我在想什麼,反正對你來說百利而無一害不是嗎?」他對緒方說道。「怎麼樣?我可以給時間你考慮考慮。」

    緒方黑著一張臉,狠狠地瞪著黑崎茂。過了好一會兒,他才悻悻地說道:「你打了一輩子的算盤,最精明就是這一次了。」說完,也不等黑崎茂反應過來,拉著不明所以的武彥離開了偏廳,穿過庭院,身後傳來了黑崎茂得逞後的大笑聲。

    「可惡的臭老頭。」一邊低頭疾走,緒方一邊忍不住罵出聲來。

    「到底怎麼了?」武彥一頭霧水,這祖孫兩人在偏廳裡說的話他都還沒聽明白就被緒方莫名其妙拖了出來。

    緒方也不想瞞他,老實地說道:「那老頭是在拿你來要挾我。他那番話的意思是,黑崎集團他可以交給我,反正有你在一旁看著他也不怕我會亂來,但若我真敢搗亂的話,他就會把你從我身邊帶走。」緒方露出了苦笑。「他是算準了以我現在的能力沒有十年八載根本不可能找到你。」

    「你……」武彥遲疑地問道:「你該不是想說,爺爺他……他知道我……我們……」

    「哼,那老頭精得跟猴似的,這種事怎麼可能瞞得過他。」緒方忿忿地說道。「他知道我現在除了你什麼都不在乎。」

    武彥聽得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爺爺不可能會答應的……」

    「如果他只有你一個繼承人,或者只有我一個繼承人的話就不可能會答應,但是現在他發現了和我們同樣有資格繼承黑崎家的人了。」

    知道武彥不明白,緒方耐心地解釋道:「他在調查我的事時必須要找的一個證人就是黑崎俊雄,老頭子派人到北海道時才發現,那個差點被他遺忘了的殘疾兒子在幾年前就與一個看護秘密結了婚並共同養育著一個孩子。」

    「你說的是……俊雄叔叔?」武彥難以置信地問。

    「沒錯,就是俊雄叔叔。他的兒子今年已經快三歲了,隨母姓叫內田森,實際上應該叫黑崎森。害怕黑崎茂會從自己身邊把兒子帶走,更害怕自己的兒子在黑崎茂的掌控下成為第二個黑崎武彥,叔叔千方百計地隱瞞了自己有個兒子的事實。」

    「害怕成為第二個我?」武彥喃喃地說道。

    「是指按別人希望的那樣生活了十七年的你啊。」緒方輕撫他的臉。「我也曾經對你說過『我想看的是你不在黑崎茂掌控下的另一種人生』這種話吧?意思是一樣的。」

    武彥輕輕地點了點頭,儘管他並不認為按爺爺希望的那樣生活有什麼不好。

    「現在叔叔的秘密曝光了,他的兒子注定要成為黑崎家的繼承人,不過在小傢伙成年以前,要由我們來替他掌管著黑崎集團。這就是那老頭子打的如意算盤。」

    「原來如此。」那兩人剛才說的竟是那麼長遠的計劃。看著滿臉懊惱的緒方,武彥輕聲問道:「緒方,你真能放下一切留下嗎?」

    「如果我說不能,你會跟我走嗎?」緒方不答反問。

    武彥遲疑了。再怎麼說黑崎茂也是養育了自己十七年的人,他真能丟下年邁的老人說走就走嗎?

    「不能,是吧?」緒方替他回答了問題。「我很瞭解你的個性,老頭子當然也很清楚,我根本就沒得選擇。更何況……」

    「更何況?」武彥問。

    緒方想起在北海道和黑崎俊雄說的話。那時候黑崎俊雄剛剛知道了他的來意和報復的計劃,他笑著說:『你真是一點都不瞭解你的敵人,你的所謂報復在他的眼裡就像小孩子的挑釁一樣,不會有用的。』

    『他年紀一大把了,說不定刺激過度會死翹翹呢。』被取笑了的緒方惱怒的說道。

    『小看你的敵人會吃大虧喔。現在的你根本動不了他分毫。我不阻止你去找他,他也會很歡迎,知道你的存在,他絕對是最高興的一個,他會不擇手段的把你留在黑崎家。』

    『放心,我不會如他所願。』

    『傻瓜,等你見識過他的手段,夠強大了,再來說這句話吧。』黑崎俊雄一臉憐憫地說道:『小策,他多得很讓你心甘情願留在黑崎家的方法。』

    真是一語中的。只是不僅緒方沒料到,就連黑崎茂也沒有想到,能讓緒方心甘情願留在黑崎家的竟然是武彥這張王牌。

    看著武彥,已經有了自覺的緒方悻悻地說道:「現在的我還鬥不過那老頭子,就算要報復也得先變強,所以在那之前,我會暫時留在黑崎家好好磨練自己。」——

    黑崎茂躺在躺椅上,半合著眼,一臉沈思。

    「池田。」他對在旁給他倒茶的池田問道:「我這次沒有做錯吧?」

    「老爺指的是什麼事?」池田問。

    「把他們束縛在黑崎家究竟是對還是錯?」黑崎茂說:「康助的兒子對黑崎家沒有一點感情,他是為了武彥留下來的,而武彥則是為了我。如果當年我不是那麼堅持,現在也是兒孫滿堂,享盡天倫。可是如果我放開他們,以後就沒有黑崎集團,沒有黑崎家了,他們誰也不希罕這個由我一手創建起來的王國。」

    池田靜靜地聽著,他知道黑崎茂並不是在問他,他是在自言自語,為自己曾經做過的事和即將要做的事在反省和沈思著。

    「那小子很不錯。」黑崎茂閉著眼睛繼續說道:「不管是他的心狠,他的果決,他遇事的明斷和遠謀都是武彥所欠缺的,以後有他在一旁輔助武彥,我很放心。對他來說,讓黑崎集團變得更強大是很簡單的事,當然要毀滅也一樣,不過我知道他不會這麼做,知道為什麼嗎,池田?因為我捉住了那小子的一根軟肋──他還真把他老爸的癡情血統一滴不漏的繼承了下來呢!」

    黑崎茂依舊精明得可怕。池田不禁輕聲說道:「我以為老爺會反對他們在一起……」

    「因為這是一種補償,所以我完全沒有說『不』的權利。」黑崎茂歎息著說。「尤其是武彥。他跟在我身邊十七年,從來都沒有為自己要求過什麼,這還是他第一次那麼清楚地表達了他的願望,那堅定的眼神和那一直與他喜歡的人相握著的手,如果我還看不出什麼,除非我是瞎子。

    那小子也一樣,因為他想在我這裡換取能讓他的愛人幸福一輩子的籌碼所以放棄了報復,選擇留在黑崎家,只要武彥覺得我和黑崎集團還是他的責任的話,那麼那小子也注定逃不掉。對他來說名譽、金錢、地位都不重要,從頭到尾他所在乎的就只有武彥這孩子。就算是孽緣也好,他們之間的羈絆也不會改變。」黑崎茂微笑著說道:「與其會失去他們,我當然會選擇現在這樣的結果啊!」。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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