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不放心諾諾單獨在家。」她凝望著他糾結的眉頭,還有緊緊鎖住自己的不悅的目光,語氣不由得小心翼翼。
「那小鬼丟到無人島上都死不了,你管她!」商繼羽惱火的是,她嬌柔的臉蛋看起來實在該死的迷人,要不是得先把話說清楚,他實在想直接把她給吃了。「我只說一遍,你要聽清楚,我是介意你結過婚,我不是你的第一個男人沒有錯,他媽的是男人都會介意!你不要給我在雞蛋裡挑骨頭在意這種小事,反正我是要定你了,你別想要逃,知道嗎?」
白水泱羞紅了臉,聽到他霸氣又無禮的告白,心裡卻是一陣甜意,微微地露出羞澀的笑容。
「我以為,我會給你帶來困擾。」她不好意思地說。她確實曾經在他的眼底看見煩惱,所以才沒有多說就帶女兒離開。
「你的『以為』以後得先讓我知道,如果這種情形再有下一次,我會好好的打你一頓屁股!」商繼羽兇惡的瞪視她,鎖在她腰際的大掌同時握緊了她纖細的腰。
白水泱愉快的點點頭,他的威脅恫嚇從來就沒有真的嚇到她。
她望著他淺咖啡色炯亮的迷人眼眸,手指輕輕的撫摸他俊美的五官,「我第一次看到你時,就一直想告訴你,你是我見過最俊美的人。」
他喜歡她手指流連在他臉上的感覺,卻不喜歡她的話。「三八,我牛郎啊?別再給我聽到你批評我的外表。」
他抓住她的手,緊緊握在手裡。
白水泱一愣,對他的威嚴恫嚇又是一陣好笑。應該不是「批評」,是讚美吧?原來他並不喜歡人家讚美他的外表。
商繼羽望著她甜美的微笑,喉嚨突然感覺乾渴,他瞇起眼,眸裡露出火熱的光芒,一隻大掌滑上她細白的玉頸,輕緩的摩挲。
「你再這樣對著我笑,我就要就地把你解決了。」
她頓時感覺到他擱在她腰際那隻手滑進了她薄軟的針織衫裡,毫無隔閡的貼著她胸圍下方的肌膚。
「啊!」她漲紅了臉,小手隔著衣服阻止他不規矩的手「更上一層」,「你、你不可以……」
南繼羽愉快地掀起嘴角,「是你先誘惑我的。你的皮膚果然如我所想的又細又滑。」
「我、我沒有。」看著他一直湊過來的嘴巴,白水泱身子只得拚命往後仰。
他的大掌索性抵住她的後背,「別躲我,我早就想狠狠的吻你,這是你今天欠我的。」
欠他?白水泱雙眸正透著迷惘時,他強硬的手指已經扣住她的下巴,掐開她誘人的紅唇,火熱的舌毫無障礙的直接侵入……
這是他第二次吻她,一樣的宜接而強烈,教她連抗議的時間都沒有……白水泱閉起眼睛,在他幾乎像宣示佔有權一般,霸氣而熱烈的擁吻她時,她的身子都軟了,她不由自主地攀住他的臂膀,一顆心完全為他融化……
「繼羽……」他的唇舌移往她細緻的玉頸,她忍不住呻吟出聲。
「你真是該死的迷人。」他抽掉她綰髮的筆,讓烏黑的長髮直瀉而下,她微瞇著眼,粉致的臉蛋透紅,他簡直要為她的美而瘋狂。
面對他熱烈的目光和急切的行動,她幾乎沒有喘息的空間,一張臉通紅,胸口因為緊張而起伏著,她害羞地把臉理進他胸膛。
「我會怕……給我一點時間,我今天沒有心理準備。」她真的很怕,這是她第一次讓男人這樣撫摸她,和以往她溫暖地抱著人,那種溫馨的感覺是那麼不同,她真的被嚇到了。
淺咖啡色的雙眸裡還充斥著滿滿的慾火,他俊美的臉龐緊繃著,正在猶豫、掙扎。
他一點也不明白她為什麼還要有心理準備,又不是沒經驗,連女兒都有了,可是她的臉為什麼看起來那樣羞澀?
他撫揉著她柔軟的手掌,在她的推拒下很不甘心的撤出來。
「你會把我折磨死!」他咬牙切齒,狠狠的在她玉頸上烙下一個吻痕。
白水泱才鬆了口氣馬上又急急的吸氣,「繼羽……」
他怒瞪的淺咖啡色眼眸直瞅住她,「他媽的!你要是繼續用這種聲音誘惑我,後果可要自行負責!」
白水泱很快的掙脫他,離開他的雙腿。
「我、我該回去了,諾諾一個人在家。」她手忙腳亂的整理衣服和頭髮。
商繼羽雙手抱胸,靠向沙發椅背,「又是那個死小鬼壞我的好事。」
白水泱望他」眼,「她是我的女兒,她叫諾諾。」
商繼羽凝望她,「你不喜歡我叫她小鬼?」
白水泱搖搖頭,「你總是氣沖沖的叫她小鬼,她會不高興。」撫著頭髮,她蹲下身在地上尋找不知道被他丟到哪裡的筆。
商繼羽在身後摸到筆,「在這裡。」
白水泱抬頭看見他手上拿著筆,淡淡一笑站起來,她隔著茶几,彎身要去接,商繼羽卻拿著筆比了比身邊的位子。
「我該回去了。」她望著他眼底裡還透著熱光,羞赧和猶豫浮上心頭,修長的手指絞緊。
商繼羽這輩子最缺乏的就是耐性,他一個起身,跨過茶几,雙臂一伸就把美人抱了個滿懷。
「你這麼美,你那個笨蛋前夫居然捨得放掉你,真是個白癡。」他壓著她的背,感受著她胸前溫軟的起伏,忍不住輕輕地嚙咬她的小耳垂。
「嗯……別這樣……」她紅著臉,緊貼在他身上的胸口幾乎無法呼吸,「繼羽,我真的該回去了。」
「告訴我,你們怎麼會離婚?是那個笨蛋在外面搞女人?」他對她的過去不感興趣,只是很好奇怎麼會有男人捨得放棄她這麼美麗的女人?
他片刻都不曉得要安分的手又開始在她的身體遊走,惹得她全身又開始發熱騷動,連腦袋也變得不太管用了。
她想了會兒,才清楚他問了什麼,「你說宇文……不,宇文他很好,他是很體貼的丈夫,我們離婚有……不方便說的原因。繼羽,你真的該放我回去了。」
她無法明白為什麼他抱著她時,她總是像消了氣的皮球,一點推拒的力氣也沒有,而他的熱情,強硬的擁抱和愛撫,既令她心跳加快又有無法承受的害怕……
商繼羽突然推開她,大掌握著她纖細的雙肩,凶狠的目光瞪視她,「很好?體貼?你他媽的該不會還愛著那個笨蛋?!」他越吼,聲音越大。
白水泱連忙搖頭澄清,「不是的,我們現在只是朋友,不是那種感情。」
她不能說她和宇文從來就沒有那種感情,她過去的婚姻關係到宇文不能讓人知道的秘密,沒有宇文的允許,她不可以自私的為了自己而出賣朋友。
「還當朋友?!混帳!你該不會偶爾還讓他上你?!」商繼羽光是一想就青筋怒現,他咬牙切齒的大聲咆哮。
白水泱聞言滿臉通紅,「你、你不要隨口亂扯,根本沒有這回事。」
商繼羽兇惡的瞪她,揚聲警告,「你是我的女人,要是敢讓別只色狼碰你一根寒毛,我會一隻隻抓來閹,再找你算帳!」
白水泱眨了眨害羞的星眸,卻始終對他的言詞保持著高度興趣,雖然他的詞意裡總是宣示著對她的佔有,總是那樣霸氣的近乎蠻橫不講理,她的心卻是暖烘烘的,漾滿了甜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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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程集團,幾年前只是一間小小的科技公司,這幾年經過沈東白、商繼羽、閻嗥三人共同努力打拚,才有如今的成果。
三人之中,只有掛名總經理的閻嗥結了婚,沈東白和商繼羽這兩個總裁和副總裁到現在還是有名的單身貴族。
外頭正飄著細雨,三個人在總裁室裡開會。
最近有許多經營不善的小型科技公司,希望能與羽程集團合作,他們正在對這些公司做評估。
「他媽的這家爛公司還留著幹什麼,拆掉算了。」啪地一聲,商繼羽朝桌面擲下一份文件,椅背一靠,修長筆直的雙腿往桌面一擱。
「不具發展性,沒有優秀人才,我也認為不值得再浪費時間。」閻嗥擱下這家公司的資料,拿起下一份。他的年紀只比商繼羽小一點,一身健康的古銅色肌膚,明朗炯亮的眼睛,一份持家男人成熟穩重的氣質,被公司的人喻為本世紀最後一位癡情男。
「就這麼決定。」沈東白點點頭,手指輕敲桌面。他留著一頭及肩長髮,挑染了幾條銀白色,頭髮一貫是用黑色鞋帶束在腦後,多年來不曾改變;不變的還有他的衣著,水遠是寬鬆、柔軟的白色系服飾。
這位總裁,微笑是他的標誌,溫和是他的招牌,即使在盛氣中亦不例外,他很難教人看得透徹,所以給人一股高深莫測的神秘氣息,特別的是他有一雙漂亮的勾魂眼,所以商繼羽叫他「桃花眼」。
「狗屎!連虧了四年還敢開,叫他去跳淡水河算了。」南繼羽又把手裡的文件往地上扔。
「不過他倒是個值得栽培的工程師,最近好像也有不錯的新產品在研發當中,這個人不適合經營公司,可以培養為專業人才。」閻嗥望了沈東白一眼。
「他願意的話就叫他把公司結束掉,到開發室來。老羽,你的意見呢?」沈東白微笑地望向沒個坐相的「副總裁」。
「算啦,多一個垃圾又不是養不起,隨便你們。」他手上還有一疊資料,看他那副表情,好像恨不得把它們全扔進垃圾桶似的,他最不耐煩處理這種雜事了。
沈東白在文件上記了一下,嘴角掛著溫和的微笑,「老羽,你和新交的幫傭美人進展得如何了?」
「他媽的!昨晚差一點上了她!」提起這事來,商繼羽那張俊美的臉上馬上出現咬牙切齒的痕跡。
閻嗥好奇的問道:「你跟她講話也是這種調調?」
「這種調調怎樣?你欠扁啊!」商繼羽抬著腿懶得起身,直接拿枝筆往他腦袋丟。
閻嗥隨手一接,扔回桌面,「我是為你好,女人還是比較欣賞紳士型的男人,枉費你有這張斯文的臉皮,你要是不改善你的談吐舉止,女人還是會一個個被你嚇跑。」
「他媽的我不會再找一個,全世界的女人那麼多,死也死不了全部,我什麼時候缺過女人了。」商繼羽抱著胸膛,一雙腿擱在桌面,鞋尖朝上晃來晃去,一副滿不在乎的態度。
「小閻,你要求老羽做改變是不應該的,你要知道他的言行舉止也列入公司的一大特色裡,公司的特色豈能任你說改就改?」沈東白慢條斯理的說。
「死桃花眼,你什麼時候付過我這項費用了?」商繼羽眼中的冷光狠狠的射向沈東白。
沈東白笑著勸道:「老羽,全世界的女人多是多,但卻艮莠不齊,你不缺女人並不代表你交的都是上得了檯面的女人,看你連個幫傭的都不放過,我真擔心你的口昧是否出了什麼問題,不能這麼飢不擇食啊!」
「用不著你假惺惺。」商繼羽得意地揚一下嘴角,想起白水泱的美,他壓根不在意沈東白的調侃。
閻嗥一臉玩味,「老羽,看你這次好像挺認真的嘛。」
「去你的,我哪一次不是正正經經和女人交往。」商繼羽端起荼,喝了一口。
「真奇怪了,那為什麼你每一次的結局都是『新郎不是我』?」沈東白擺出一臉不解的表情問道。
「他媽的,那些女人配不上我,怎樣!」商繼羽兇惡的向他示威。死桃花眼敢再對這件事發表言論,他就把他拖去活埋!
「你這副態度,誰敢怎樣啊。」沈東白楊一下嘴角,目光轉向閻嗥。
閻嗥咧嘴一笑,「老羽,說實在的,你也該定下來,別再玩女人了。」
「玩你個頭,那些沒腦袋的女人也配我玩?神經!」商繼羽白他一眼,又倒了一杯茶。
「那幫傭美人呢?你不是玩她,難道真愛上她啦?」閻嗥靠向椅背,曲指在椅子扶手上敲著。
「笨蛋,女人是拿來寵,不是拿來愛的,白癡。」他會愛女人?又不是腦袋秀逗了,給自己找麻煩,他連戀愛兩個字都不屑提。
這一點,沈東白倒是和他看法一致。他手肘抵著桌面,十指交疊合握,嘴邊掛著優雅的微笑,「老羽,公司也就這麼一個『好形象』,你別把這個癡情男帶壞了,以後誰來幫我們招攬主婦級的客戶啊。」
「去,老婆奴!」商繼羽嗤之以鼻。
「老婆奴又怎樣,我就是愛我老婆。你們儘管笑好了,十年風水輪流轉,等你們栽在女人手上的那一天我會記得好好『安慰』你們。」閻嗥春風滿面,絲毫不介意哥兒們的嘲諷。
「桃花眼,這個白癡是不是該帶去看腦科了,我們會栽在女人手上?真他媽的世紀末大笑話!」商繼羽從來不相信會有報應這一套,基本上他相信他就是主宰自己的神。
「少浪費醫療資源了,基本上像他這種『病入膏肓』的人回家等死就夠了。」沈東白淡淡的嘲諷道。對於相信愛情的男人,沈東白歸類為病,而深信愛情的,那就是「絕症」,不可救藥了。閻嗥呢,在他看來是「末期」,只有等死的份。
「兩個『鐵齒』的人,要牢記今天說的話啊。」閻嗥不在乎的笑道。他就不信等不到那一天。
商繼羽鼻孔朝天,一身傲氣。
沈東白則是微微一笑,不當一回事。
閻嗥的行動電話突然響了,他講了一會兒,才轉頭道:「我老婆問你們,晚上要不要到我家吃飯,她要做一桌冬令進補餐。」
「有好吃的,幹嘛不去。」商繼羽揚起嘴角,高大的身軀往旁邊一斜,靠向左邊的椅把,一雙修長的腿仍然擱在桌面上搖晃。
「不能辜負凱茵的好意。」沈東白微笑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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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天聽說有寒流過境,一整天細雨飄個不停,濕冷的感覺到了夜晚就更惱人了。
諾諾在晚餐後就往棉被裡鑽,捧著前些日子孫宇文買給她的醫學書籍在床上看。
她一邊看一邊皺眉。以前住的別墅裡有暖氣,她冬天都不怕冷的,等爹地回來,非要他也在這裡裝暖氣不可。
爹地應該快回來了吧,都去那麼久了……不過他好像說要去兩個月……諾諾突然放下書,一臉的懊惱。她沒有遵守和爹地的諾言,讓一隻粗野的大色狼纏上了媽咪,還沒有向爹地報告,這一會兒爹地要是回來,肯定不饒她了。
真是奇怪了,她為什麼不想告訴爹地呢,她明知道只要打一通電話去日本,爹地一定馬上放下工作趕回來守著媽咪。
想想,那個粗俗的老伯實在配不上媽咪,雖然他有超好看的外表,還很有錢,但光瞧那副自大的模樣和粗俗無禮的談吐就知道他一定沒什麼知識學問。其是不明白,那個曳曳的臭老伯每次都罵她死小鬼,她為什麼要幫他啊?
「諾諾?」白水泱在門外喚她。
諾諾馬上下床開門,「媽咪,什麼事?」
「我煮了水果茶,你要喝嗎?」白水泱穿著深紅色的睡袍,襯得白替的臉蛋更加柔美。
「嗯,我要喝。」她小小的臉蛋仰著,貪看著她媽咪的美貌,既得意又驕傲。
白水泱望見女兒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睛黏在自己臉上,疑惑地摸摸自己的臉,「我臉上有什麼嗎?」
「媽咪,你是全世界最美麗的媽咪。」諾諾緊緊地抱住她的腿。
「那是因為,我有全世界最可愛的女兒啊。」白水泱輕笑道。她蹲了下來,輕點一下女兒的俏鼻,「原來三亞水果茶就有這麼大的魅力,嗯?」
「媽咪,我是很認真的。」她才不是拍馬屁哩。
「知道了,快來喝茶吧。」她牽起她的小手,一同走入客廳。
她們窩在一張長沙發上,手裡各端著一杯熱騰騰的水果荼,緊緊地靠坐在一起。
「媽咪,今天那個商叔叔怎麼沒來找你?」她看見媽咪打了好幾通電話,不過都沒有人接,應該是找他的。
提起商繼羽,白水泱輕輕地歎一口氣,「他工作忙吧,到現在還沒回家。」
「媽咪,你可以打電話到他公司問問。」
白水泱落寞的望著女兒,「我只知道他家裡的電話。」
「他沒有告訴你公司電話還有他的行動電話嗎?」諾諾一陣訝異的道。那傢伙該不會當真是混黑社會的,怕人知道他的行蹤吧?
白水泱搖搖頭,「我忘了問他了。」
事實上,她以為他會回家來吃飯,今天煮了好豐盛的晚餐,結果希望落空了,讓她好失望。她當然不能怪他,是她一相情願的以為他會回家,他只是像平常一樣沒有回家而已……
「你們已經在交往,他應該主動告訴你的。」諾諾真想把這一杯熱騰騰的水果茶往臭老伯那張俊臉上潑去,可惜他不在。
「也許他跟我一樣,也忘了。」白水泱嘴一抿,勉強扯出一個笑容。諾諾對他的印象已經夠差了。
諾諾狐疑地望水泱一眼,「媽咪,你對商叔叔到底瞭解多少?他是做什麼的?有沒有前科?也許他也曾經結過婚呢?或者他根本是一個有婦之夫?」
白水泱連忙搖頭,「不會的,他不是這樣的人,媽咪絕對相信他。」
「爹地常說,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媽咪,你不應該對一個認識不久的人深信不疑,爹地不是也說嗎,知人知面不知心。」媽咪有的時候實在太單純了,別說爹地要緊張,連她這個做女兒的,都不得不為她提早學得世故一些。
白水泱緩緩的蹙起眉心,放下杯子,「嗯……我會找時間多瞭解他的背景就是了。」
雖然水泱這麼說,諾諾還是覺得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