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你放鬆些。」算得上英俊的男子淺笑著繼續動作。
「你***別只顧自己舒服!快給我出來!」
「快好了,馬上。」
我喘息著揪住床單,怨恨地望著男人,這頭只知道FUCK的豬!
手機鈴聲響起。
「是我的。」我掙扎著,要推開他。
「等下再接。」他力道毫不放鬆。
腰被握緊了按住,無法動彈。
「你***…………啊─────────」身體震動著,猛地一抖,而後無力地癱軟下來。
男人微笑著翻身躺倒在身邊,手指輕輕撥弄我濕漉漉的金髮:「現在去接啊。」
「下次再這樣小心我打得你不能人道。」惱怒地甩掉那隻手,我探出半個身子架在床沿,艱難地夠到扔在地上的長褲,從口袋裡摸出還在頑強地響個不停的手機:「喂?」
「是林竟嗎?」挺悅耳的音色從那一端傳過來。
「什麼事?」完全陌生的聲音,我皺起眉頭。
「你從前天開始就沒來上課,老師讓我問問看你是不是生病了。」
「是,摔斷腿了,正打石膏呢。」從前天?老子開始曠課恐怕都是前年的事情了,居然到現在才有人意識到我不見了啊?
那邊的聲音猶豫了一下,似乎有些驚訝:「真的?」
「靠,這還有假,誰沒事咒自己。」
「那,我替你去請假,你在家好好休息。要同學們去探望你嗎?」
「不用了不用了,我怕吵。」
「是這樣啊……那,再見了。」
「靠。」掛了手機,我不耐煩的,「哪裡來的白癡啊,管起我的事來了。」
「你同學?」身邊的男子姿態優雅地點了根煙,。
「你問我我問誰。」我翻身從丟在床頭的襯衫裡摸出煙來,「LEE,打火機給我。」
被稱為LEE的男子笑著把自己的煙放到我嘴裡:「高中生是不該抽煙的吧?」
「不該你還給我?假惺惺。」我切了一聲,「你什麼時候把我當成高中生看過?」
LEE呵呵地笑:「你床上的表現是不像個高中生。」
「狗屎,」我低低罵了一聲,「喂,離我遠點,別貼我背上,怪噁心的。」
「你好像除了做愛的時候,都不喜歡人家碰你。」
「又不是女人,誰要黏糊糊的。」
「小竟,今晚去哪裡?」LEE不動聲色地把手環上我纖細的腰。
我敏銳地躲開:「別亂摸,我怕癢。NARCISSIM吧,帶我去開開眼界,以前去老說未滿十八就給趕出來了。」
「喂,別為難我好不好,那是色情場所吧,你要我一個知名律師知法犯法?」
我嗤笑了一聲:「你和我這未成年人上床的時候怎麼不怕犯法啦?」
GAY吧中最有名氣的NARCISSIM光明正大地坐落在T城最繁華的地段,比起一般的色情經營場所來得更肆無忌憚更氣派非凡。它這麼囂張顯然是有過硬的後台撐著,老闆和警察局局長熟得跟兄弟沒什麼兩樣,想打電話揭發這裡有色情交易的人看清楚了,店裡就有個警察坐鎮呢。
在LEE的陪同下我大搖大擺地走進去,時間尚早,店裡人還不算太多,我們輕易找了個角度最佳的位子坐下。
「哇~」我的眼睛開始不安分地滴溜溜打轉,「我還說怎麼整T城都沒兩個能看的,原來帥哥全跑這裡來了,這裡的男人都是GAY嗎?。」
「基本上都是,也有些是好奇花點錢來見見世面的。」LEE熟練地叫來WAITER點了兩杯COCKTAIL,「這個應該蠻適合你喝。」
「我不像你假斯文,」我從鼻孔裡哼了一聲,「怕我酒後亂性給你爛攤子收啊。」
LEE的胳膊又放到我腰上:「寶貝,我是怕你醉了被人騙走,打你一進門就一群人盯你看,我可不敢保證能護得住你。」
我環顧四周,是有不少人或明或暗地往這邊瞧,但也不全是看我的。
「喂,別裝了,你是這邊的常客吧?」
「呵呵,偶爾來放鬆放鬆,我是成年人嘛。」LEE伸直了長腿,手不動聲色地滑到我腰部以下。
「少來。」我拍掉他的手,「我看到有人盯你老半天了,你的舊相好吧?」
LEE抬頭朝正向他微笑的美少年拋了個飛吻:「是這裡挺紅的一個MB,和他玩過兩次。」
「老色鬼。」我打量著少年那張精緻的娃娃臉,恨恨地,「人家那歲數剛夠做你兒子。」
「他比你大。」LEE不以為意地微笑,「我也不過才30出頭,你別老拿我當老頭看。」
「老鬼。」
「今晚回去要不要見識一下我年輕的一面?在床上證明給你看?」LEE湊到我耳邊吹了口氣,低笑道。
「滾。」我一把推開他,「今晚還要去我那裡啊?」
「你不歡迎?」
「你他媽沒地方住?少喝兩杯就夠四星級的湊和一個晚上了,幹嘛去我那小地方擠。」
「就是總統套房沒你在身邊也心癢難熬睡不著啊。」
「噁心。我警告你啊,今晚要做的話前戲給我做足點,敢直接進來我廢了你!」
「呵呵,是,女王陛下。」
LEE是我老爸那群朋友裡我唯一願意多看兩眼的男人,沒有他們那些成功人士註冊商標似的啤酒肚地中海,身材稱得上魔鬼長相也算帥氣,六塊肌肉不用擺POSE都是歷歷在目,走在路上看他的女生也不比看我的少,而且品位還算高上,生活也算有情趣,那方面的工夫也算高桿(從我那麼多的「還算」裡可以看出其實我對他不是那麼滿意的),這些都構成我現在和他坐在一起的原因。還有一點就是LEE常年累月的在美國,偶爾回來辦點正事順便度假,挑明了大家只是玩玩互相滿足,絕沒有任何後遺症,我也樂得有個經驗豐富又多金的人帶著我長點見識。
我不喜歡LEE是因為他這人陰得很,是不是做律師的人都有這毛病我就不知道了。反正他能在剛和我辦完事以後就在我爸面前一臉客氣又疏遠的笑容衝我說:「小竟,最近好嗎?叔叔可想你了。」叔叔,我呸!壓在我身上的時候怎麼就不讓我喊叔叔了。
不過他挺照顧我的,我是典型那種三不管地帶,爹不管媽不管學校不管,也就他願意管管我,雖然無非也就是不讓我和高危險人群接觸不讓磕藥不讓賣春不讓偷不讓搶(其實也廢話,我沒墮落到那地步呢),給我的零用錢比我那出手闊綽的老爸還大方,也就他知道我還有胃病。
就衝著幾點,我那戶口簿上登記著的爸媽就比不上他了,他們甚至不知道自己兒子喜歡男人,不知道兒子在學校裡出現的次數可以和哈雷彗星相媲美,不知道17歲的兒子正和所謂的生意上好友打得火熱。
所以我儘管不喜歡這個叫LEE的男人,但若半夜胃痛得要去見耶穌我第一個撥的號碼肯定是他的。
介紹完這個正衝我曖昧地笑的鑽石單身漢(我建議所有有點眼力的女人都千萬別看上他,他可是個資歷深遠的純GAY,要是BI,女同胞們倒還有點希望。),好像該簡單介紹一下自己了,學生檔案上寫的我是叫林竟,今年17,南高高三學生,政治面貌是清白還是團員或者還停留在少先隊員那階段我自己也不清楚,樂意知道的就去咱們校長那翻翻去吧。文化課成績肯定是差(具體怎麼樣我真不知道),操行是及格(只是因為他們不敢讓我不及格),就一個體育成績很是醒目,是嘛,頭腦簡單的必定四肢發達,我們老師看我眼神最不帶鄙夷的就是一年一度的校運動會和籃球賽上,那時我的表現那叫一個帥,女生看了都得尖叫,我也樂意在那些場合表現,說我臭美愛現也成,我就覺得衝刺或者投籃的時候才能發揮出點作為祖國花朵的價值來。
南高有我這麼一號著名人物絕對是他們恥辱,今年的升學率肯定是要被林竟這個害群之馬拖得沒法百分百了。南高是T城升學率最高的一所高中,私立的,學費也和名氣成正比地高得嚇人,當然我林竟有一個只知道用錢砸人的爸爸,自然不用擔心那點小錢。學校裡偶爾也有些衝著升學率拚命擠進來的中產階級,其他學生大多頗有背景,我家這樣的基礎在裡邊也不算特別稀奇。
坐了沒多久,LEE有熟人過來打招呼,看起來挺體面也挺庸俗一中年大叔。邊和LEE客套著邊拿眼睛往我身上掃,一對精光四射的眼睛刀子一樣恨不得能割開我衣服在皮膚上烙個印。我不舒服地扭了扭身子拿側面對著他,沒錯我承認今晚是穿得挑逗了些,顏色鮮的皮褲裹得是緊了點,形狀有點明顯,背心的拉練也拉得下面了點,裡邊還什麼也沒穿,但問題是我這要給青春活力的帥哥看的不是給老頭子眼睛吃冰激淋的。
「LEE,我到那邊去。」我站了起來。
「怎麼,陪我坐著不好嗎?」LEE佔有地抓住我的手。
「我煩了,想走走。」誰願意被那老頭視奸。
「那別走遠了,被人吃豆腐要大聲叫我啊。」
「你當我幾歲啊。」我甩了他的手往吧檯走。
「給我來杯最貴的。」我這話聽起來像沒見過世面的暴發戶。對於酒我並沒有什麼概念,反正有錢人就是只選貴的不選對的何況還有LEE付帳,挑貴的喝自然不會有錯。
吧檯裡站著的那男孩子看也不看我一眼,低頭專注地調酒,而後把個杯子推到我面前。
我不高興了。雖然不敢肯定GAY吧裡的酒保就一定對男人有興趣,但我林竟何等魅力何等美色,這吧裡的人十個有九個眼睛都粘在我身上,他就算是異性戀好歹也投給我一個嫉妒的眼神讓我虛榮一把吧?
「喂,小哥,這什麼酒這麼難喝啊。」我找茬。
他還是不看我,只顧忙自己的:「你要最貴的這就是。」
我撐著下巴看他,突然發現這家夥長得相當不錯,額頭和下巴的弧度都完美地流暢,鼻樑很高,唇線優美,厚度也適中,眼睛是我喜歡的狹長凌厲的類型。眼光肆無忌憚地往下走,嗯,脖子細長,喉結突出──一口咬上去的感覺應該不錯~~肩膀的寬度剛剛好,敞開的衣領裡能看得到細緻的鎖骨,儘管燈光昏暗還是能看得出那襯衫底下的皮膚出奇光潔。
唔~~我心不在焉地啜著酒色迷迷地瞧著人家,那眼神估計比剛才那老頭看我的還委瑣。面前這男人的感覺很難用陽剛或者陰柔這樣的詞來一語總結,準確說是屬於剛柔並濟的那一型,有些地方精緻得像女人,但散發著的氣息是絕對的MANINMEN。
我研究得入了迷,好像還不知不覺嚥了嚥口水。
「喂~~」我朝他招呼,他不理我。
「你不喜歡男人啊?」隨口說的,這種關於他對我冷冰冰態度的解釋比較不傷自尊。
「對,我不是GAY。」他回答純粹是公事化的。估計像我這麼跟他搭訕的人多了去,導致他見怪不怪。
「可這裡是GAY吧耶~~」
「我只是打工。」
「哦,打工?你賣的什麼啊,前面還是後面?」我故意惹毛他,真要打架LEE自然不會坐視不管,我等著開溜就對了。
他果然不滿地轉過頭來和我對視。BINGO~我在心裡暗吹了一聲口哨,帥哥你終於肯盯著我看啦?雖然眼神不善~~但我不介意啊,呵呵,我一點也不貪心的說~~
他的表情從憤怒迅速變成驚訝。
「林竟?!」
我差點把剛喝進嘴裡的酒全噴了出來。他剛才叫什麼?我怎麼覺得好像是我的名字?!
瞪了他5秒鐘,我確信我認識的人裡沒有這麼一號人物。
開玩笑,有這麼帥的看過一眼都不會忘掉啊。
「你認識我?」我林竟雖然玉樹臨風風流倜儻但有這麼芳名遠播嗎我自己怎麼都不知道。
他英挺的雙眉慢慢皺了起來:「你不是骨折了正在家裡打石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