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抱歉。」他伸出手想幫她抹去額上的冷汗,卻被她瞪得硬生生地收回手。
「你還好吧?」
「如果你再口出『番話』,就算你在開車,我也要冒著出車禍的危險,非把你打到滿地找牙不可!」她咬牙切齒地把威脅由齒縫中擠出。
「下次我會小心的。」
「下次?」還有下次?她惡狠狠地瞪著他:「你給我聽清楚,絕對絕對不准有下次!」她強他所難地威逼著。
「0……喔,我知道。」在華語蝶差點噴出火花的狠瞪下,奧克韓森硬生生地收回K子。
「知道就好。」華語蝶的臉色這才和緩了些。
「哇,真美!」華語蝶脫下腳下的涼鞋拎在手上,開心地在沙灘上轉圈圈。
清涼的海風拂過她因興奮而泛紅的臉龐,頑皮地吹亂她烏黑的亮麗髮絲,長髮隨風揚起,令她感到無比的清涼。
「小心,別跌倒了。」奧克韓森利落地扶住因腳下踉蹌而向前傾的華語蝶,薄唇不經意地掃過她細膩的臉龐,酥麻的感覺霎時傳遍他的四肢百骸,讓他感覺像被電到一般。
「謝謝。」沒察覺異樣的華語蝶卻也迅速退開,猛擦著剛被奧克韓森碰觸到的手臂。
「你喜歡這裡嗎?」他拉住她向前飛奔的腳步。
「嗯。」她點了點頭。「別拉我,我要去撿貝殼。」興奮的她瞬間忘了他是個外國人。
「我陪你。」他放開她的手,任她蹦蹦跳跳地朝大海方向前進。
「真掃興,這裡都沒什麼貝殼,要是在南部的海灘,就隨地都可以撿到貝殼了。」
搜尋了好一陣子卻沒撿到幾個貝殼的華語蝶終於放棄地往海灘上隨地一躺。
奧克韓森見狀,順勢坐到她的身邊。
「你很喜歡貝殼嗎?」他忍不住探查她的喜好。
「還好啦,我比較喜歡的是找尋的過程,那種感覺就像在尋寶,好玩極了。」她閉上眼,純粹聽他迷人的獨特嗓音,當是一種享受。
「原來你是個大孩子。」
「你這是嫉妒,還是羨慕我尚保有赤子之心呀?」她不認為自己幼稚,反倒另有一番獨到的見解。
「為什麼不交男朋友?」他直接導入他想知道的話題。
「你又知道我沒有男朋友了?」她不服氣地嚷嚷。
「你臉上寫得很清楚,我當然知道。」他似真似非地戲弄她。
「胡扯。」她雖然大聲地反駁著,可手卻下意識地摸摸自己的臉。
「你還沒回答我。」她紅通通,像極了蘋果的臉蛋誘惑著他。
「我也想交啊,可惜沒人追呀。」她自己也感到相當無奈,卻只能安慰自己或許緣分未到。
「你不認為我在追你嗎?」他氣悶地問著。是她遲鈍,還是他表現得不夠明顯?
「你?少來了,我什麼都沒有,就是有自知之明,知道飯可以多吃,白日夢最好少做點。」
「我是真心的,要不我何必特意去矯正自己的中文發音呢?」
「因為你把我當成一種挑戰,一種勢在必得的挑戰。」她是心思單純,不是愚蠢。
「你的眼睛早出賣你了。」
「是嗎?」他真的表現那麼明顯嗎?
「是。如果你有機會見識見識我那兩個合夥人的男朋友,你就知道自己失敗在哪裡了。」
「就算我真的把你當成一種挑戰,可是難道你一點都不被我吸引嗎?」他對自己的外在條件相當有信心。
「經你這麼一問,我才突然發現你還真是百份之百地符合我所有擇友的條件耶。」
華語蝶猛坐起身來,仔細地將他全身上下徹底地打量一番。這還是她第一次正眼瞧他哩!
「那……」得意之色瞬間籠罩他的眼眸。
「你先別得意。」她伸出食指在他眼前晃了晃。「我的意思是說你完全符合我交男朋友的三『不』條件。我一不交外國人,二不交太引人犯罪的男人,三不交太過於有錢的男人。而你呢,正好全符合了。」
「為什麼?」奧克韓森差點順口問出Why。
「因為沒保障。」
「我不明白。」有錢有勢的男人不是會令女人的下半輩子更有保障嗎?
「這有什麼好不明白的?外國男人天生就不得我的緣,一個讓我看了就反感的男人教我如何和他廝守終身呢?而太引人犯罪的男人容易遭其他女人覬覦、掠奪,實在是太沒安全感了;過於有錢的男人嘛,那就更不用提了,男人一有錢就容易亂來,更沒保障。」
「並不是所有高、帥、有錢的男人都不值得依靠,你不該一竿子打翻整船人。」
「你是男人,當然這麼說了。算了,懶得理你,現在這種海風輕輕拂過身體的感覺最適合睡覺了。」她閉上眼睛,準備補眠。「如果你還有其它的問題,一切等我睡飽了再說。」
過了好半晌……奧克韓森望著華語蝶嬌憨如稚兒般的睡容,心中霎時湧現一股淡淡的柔情。他伸出手,輕悄悄地沿著她的輪廓遊走,她不施脂粉的水嫩膚觸令他愛不釋手,留戀不已。
她含著笑意的嘴角微微上揚,勾得他心猿意馬,忍不住地低下身伸舌輕舔她櫻桃般的小口。
呵!她可真信任他呀!
不知打哪兒冒出來的愛憐之情頓時盈滿他的胸臆,他柔情地把自己的大腿權充枕頭讓她枕,更不忘脫下西裝外套幫她蓋上。
當所有的動作完成後,奧克韓森才猛然驚覺自己做了什麼,他不禁再次自問:他現在的舉動到底是一種征服的手段呢?
還是他已經在不知不覺中反被自己的獵物擄獲了呢?
「小蝶兒,醒醒,快醒醒。」當太陽西下,海風愈來愈強,華語蝶卻半點清醒的跡象都沒有時,奧克韓森不得不試著叫醒她。
可叫也叫了、搖也搖了,她卻依然不為所動地閉著眼睛,他不由得又好笑又好氣地看著她因為不甘受擾而更加貼緊他的無意識舉動。
不巧的是她不安分的小腦袋瓜正好枕在他最敏感的部位輾轉反側,惹得他不由自主地起了生理反應。
他不死心地又喚了她幾聲,最後不得不屈服在她厲害的賴床功之下,乾脆直接抱起她走回車內。
當他將車子停在來來大飯店的停車場後,他想都沒想地直接扭開汽車音響,將它的音量開到最大,任由震耳欲聾的搖滾樂充斥在車內。
「打雷了嗎?」被驚醒的華語蝶揉著眼睛問道。
「睡飽了嗎?」達到目的的奧克韓森關上音響,遞上一張濕紙巾。
「呵……」她打了個大呵欠,起床氣頗大地罵著:「你又把眼睛丟在家裡了呀?」
「吃飯了。」他能理解她不悅的語氣從何而來,所以不計較地導向正題。
他體貼地幫她打開車門,扶她下車走進餐廳,免得還不是很清醒的她一股腦地撲到地面,對他行大禮。
當主菜上桌後,吃到一半的奧克韓森突然發覺華語蝶猛嚥口水的怪異舉動,不禁好笑地看著她。
「為什麼苦著臉?不喜歡西餐嗎?」
「不是。」華語蝶死命地盯著奧克韓森餐盤裡的牛排,感覺胃酸正在胃裡興風作浪,差點就當著他的面吐出來。「喂,你不會覺得那塊肉鮮血淋漓,說有多噁心就有多噁心嗎?」她指指他盤中的牛肉,猛嚥著口水。
「半熟的牛排口感特別爽口,滋味也最鮮美,你要不要試一試?」他切了一小塊丁骨牛排到她的餐盤裡。
華語蝶的雙眼倏地瞠直,胃口盡失。番仔就是番仔,果然尚未開化,居然以吃「生」
肉為樂。
「你怎麼不吃呢?」
「我想休息一下,等一下再吃。」她依然死盯著自己盤裡的「生」肉。
「這麼容易就飽了?還是再多吃一點吧。」他以為她和他以前的女伴一樣,為了形象裝淑女,所以才盯著自己的餐盤猛吞口水。
「你放心,就算會撐死我也非把你的荷包吃到缺一大角不可!」哼!誰讓他綁架她,她開始轉移自己的注意力,努力重新培養大吃大喝的情緒。
「那你可得好好加油了。」
「你們外國人使用刀叉都那麼優雅嗎?」她目瞪口呆地望著他輕巧又熟練地舞動手上的刀叉,感覺既優雅又高貴,反觀她自己,動作粗魯得像拿把菜刀在手上似的,說多難看就有多難看。
「或許吧。可是你也不用太羨慕,因為我們只是習慣使然,就像你們中國人慣用筷子一樣。」他輕易地看透她的心思。
「說得也是。」其實若撇過他那塊「生」肉別看,只看他舞動刀叉的優雅模樣,倒不失是種視覺上的享受。
「快吃吧。」他私心地希望她能吃胖點。
「喔。」有些心不在焉的華語蝶手一滑,差點將自己盤子裡的整塊豬排結甩出去。
「啊……」
偷偷地望了下四周,確定沒人瞧見她出糗後,她慶幸地吐了吐舌頭。
「需要幫忙嗎?」嘴角的抽搐洩露了奧克韓森力持鎮定的假象。
「也好。」她老大不客氣地將自己的餐盤和刀叉推到他面前。「還有,想笑就大聲笑出來,省得得內傷。」
她才說完就發現他愣住的表情,這才醒悟他根本是在調侃她,隨口說說罷了。來不及收回的手僵在半空中,不知該空手收回,還是連帶餐盤一起收回。
「能替你服務是我的榮幸。」他及時替她解除尷尬。
「謝謝。」她不自在地說道。
他沒說話,只是溫和地對她笑笑。
「好了,你可以開始吃了。」他將切好的豬排推還給她。
「謝謝。」她再次道謝,然後低下頭開始猛嚼嘴裡的豬肉,把所受的悶氣發洩在它身上。
「你很容易把別人的話當真。」他肯定地說著。
「嗯。所以我的朋友常形容我是單細胞生物。」她沒心機地說著。她從不怕因此被人形容成蠢或笨,因為她認為還有個小小比她的神經還粗、還大條,所以比上或許不足,但比下絕對綽綽有餘。
「天真是種美德。」他言不由衷地說著,心下卻早已把她歸為保育類動物了。
「本來就是。天真總比想著怎麼害人、防人來得好。」
她驕傲地宣告,他卻滿眼不可思議地懷疑她究竟是如何在這現實的社會生存的。
「我說錯了嗎!」她不高興地盯著他異樣的表情。
「沒有,你說得好極了。」他愕然地發現自己竟說不出傷害她自尊的話,所以只好背著良心說出連三歲小孩都不相信的話來。可偏偏她就是信了,還笑得燦爛無比。
「嘔……」她忽然像是被噎到似的吐出口中的肉,不斷乾嘔,最後忙不迭地拿起桌上的水杯猛灌。
媽呀!她居然不知不覺地把那塊「生」肉也放進嘴裡嚼!華語蝶這下終於知道什麼叫做樂極生悲了。
「你知道你自己現在很像什麼嗎?」奧克韓森將車停在S大的校門口後,側身逗著整路賭氣不說話的華語蝶,企圖誘她開口。
「開門!」華語蝶看都懶得看他一眼地直接推車門準備下車,車門卻文風不動,她不禁火大地踹著車門。
「剛剛才像只氣鼓鼓的青蛙,這會兒又像只發狂的鬥牛,你也未免太多變了吧?」
「你才是只噁心又嗜血、外加沒文化的超級大沙豬咧!」她氣呼呼地轉向他,指著他的鼻子流利地罵著。一想到他「貢獻」的那塊「生」肉不僅害她倒胃,甚至胃口全失,她就整肚子火。
「你紅通通的臉就像顆可口的蘋果,讓人看了就想咬一口。」他俯身向前,好似真想咬她一口,嚇得華語蝶連忙躲開。
「你果然是個未開化的野蠻人。」她又驚又怒地啐他。
「你既然這麼說了,那我就不客氣了。」
「哎呀!你更咬人呀,」她氣呼呼地嘟著嘴,瞪著突襲成功的他,雙手亡羊補牢地護住雙頰。
被外國人的口水沾到,她的臉一定會爛掉啦!她的臉瞬間苦得不能再苦。
「我已經事先警告過你了,不是嗎?」他毫無歉意地露出淘氣的笑容。
「卑鄙、無恥、下流、齷齪……」她將她所知的罵人字彙全數用出來唾罵他。
「你的臉更紅了。」他不懷好意地說。
「你又想幹嘛了?」她防賊似的緊盯他的唇,雙手更用力地護住自己的雙頰。
「你何必那麼緊張呢?我只是想——」
「想什麼?」她防範地把身子往後縮了縮。
「想——說……」他惡意地逗著她。「你的臉更紅了,待會兒會不會休克呢?」他慢條斯理地說著:「是不是該早些回宿舍休息呢?」
「既然那樣,你還不趕快開車門!」她求之不得地說著,但仍小心翼翼地防範著他。
「開車門當然是沒問題,可是你是不是應該看在我免費當了你一整天的司機分上,給我一個晚安吻呢?」
「你休想!我的初吻是要留給我第一個男朋友的!」她下意識鬆開護住雙頰的手,改撫了撫自己的唇,一時忘了自己的初吻早被他奪走了。
她無意識的舉動看進奧克韓森的眼裡卻成了十足十的誘惑。
「那換我親親你的額頭總成了吧?」
「不行!我厭惡和外國人有肢體上的接觸。」碰了怕爛掉。
「你閉上眼睛,把我當成中國人不就好了?」他誘哄她。
「好吧,可是要速戰速決哦。」她很清楚再堅持下去,他只會跟她繼續耗在車裡,直到她妥協為止。
奧克韓森露出得逞的詭笑,沒有回答就逕自吻上她的額,雙手悄悄地環住她的腰,用力一摟,嚇得華語蝶不由得驚呼出聲,雙唇微啟,他遂把握良機強行掠奪,直取她口
中的芳香。
當他一侵犯她的唇,既惱又怒的她立刻握起拳頭反抗地棰著他的胸,撒潑地反咬他的唇,可在他的堅持下,缺氧的她漸漸無力反抗。
他溫軟的唇瓣伴著淘氣的白牙輕柔地舔吮、嚙咬著她被吻腫的唇,大膽的舌頭更是探入她的口中與她交纏、嬉戲,汲取她口中的甜美。
在他極富技巧的逗誘下,異樣的情潮襲上她不設防的心,令她悸動不已,任由他主導一切。
驀地,殘存最後一絲理智的奧克韓森強迫自己放開華語蝶。
他詫異地發現她竟可以輕易地撩撥出他的情慾,甚至比那些有技巧的女人更能讓他投入純感官的世界中,不想退離。
不過,最令人感到意外的還是他居然不排斥她的近身,反而還覺得備感溫馨。
腦中一片空白的華語蝶努力地吸進新鮮空氣之餘,心頭不斷湧現一陣陣的失落,讓她真想重溫那如夢似幻的甜蜜享受,所以虛軟得如一攤爛泥的她任自己攤在他的懷裡回味。
「我是不是應該負起責任當你的第一任男友?」恢復神智的奧克韓森附在華語蝶的耳邊,戲謔地低喃。
「啊?」神情迷的華語蝶表情一片呆滯。
「想不想再來一次?」他用眼神和聲音蠱惑她。
「想。」她直覺地回答,並失神地伸出右手輕撫他溫熱的薄唇,想著他那看似犀利無情的唇嘗起來竟像柔軟的天鵝絨般,真不協調。
見她純真的模樣,奧克韓森心一動,露出滿是邪氣的笑容,逗弄地咬上她置於他唇上的纖纖玉指。
華語蝶像被電到似的立刻縮回手藏在身後,見他逐漸傾向她,她便害羞地閉上眼,默默承受著他壓下來的重量。
又過了好半晌,奧克韓森才再次放開華語蝶,任她無力地倚在他身上。
「我要當你第一個男朋友。」他趁她尚在迷迷糊糊當中霸道地宣告。
「啊?」她仰著迷的眼望著他。
「說好。」他哄騙地輕舔她的唇。
「好?」她神智不清地順著他的話尾問著。
「這樣才乖。那我們就一言為定了。」他輕輕地將唇印上她的額。
華語蝶這才赫然清醒!
「我有答應你什麼嗎?」見他眼中閃過貓樣的詭譎,她不禁暗自叫慘。
「我聽說你是個一言九鼎的女性豪傑,所以只要是你親口允諾的事,不論多難接受,你也會打落牙齒和血吞地硬撐下來,是不?」他早把她的底摸得一清二楚。
「嗯。」她不甘願地點頭承認。
「那表示你一定不會說話不算話嘍?」他笑瞇瞇地把她吃得死死的。
「對。」在他的逼視下,她不得不硬著頭皮回答。在心中哀叫連連的她已經隱約想起自己究竟答應了什麼蠢事了。
「那好極了。」他由車上的小冰箱中取出一瓶香檳,並由某個暗櫃取出兩隻紙杯。
「為我們即將展開的戀情乾杯。」由她懊惱不已的表情他就知道她已經後知後覺地想起來她究竟答應他什麼事了。
「我……」她張口欲言,企圖作最後的掙扎。
「你打算說話不算話?」他瞇起銳利的眼眸厲聲逼問。
「沒有,我……」被搶話的她當場否認。「我……我……只是……只是……我……哎呀!該怎麼說呢?」語無倫次的她不知所措地猛踢腳。
「做我的女人有這麼委屈嗎?你可知道有多少女人搶著這份殊榮?」他揚眉睇她。
「那你去找她們呀,何必在這裡為難我?」她不滿地嘟著嘴斜睨他。「喝!你不說我倒還沒想到,但是經你這麼一提,我倒想起來了,你不是已經有一個女朋友了嗎?」
她還隱約記得那女人的窩囊樣哩。
「早分手了。」
「為什麼?」
「個性不合。」他壓根不記得那女人的模樣了。
「還真是個好理由。難怪現在的男女都喜歡拿它當作分手的借口。」她深深地不以為然。「喂,你猜我們以後會不會也把這個詞彙套在我們身上?」
「不會。」他一答出口,自己就先愣住了。他不明白自己為什麼能夠答得那麼肯定,只知道自己現在很不高興她都還沒開始和他交往,就先想到了分手。「我們都還沒開始交往,你就迫不及待地想著分手要用什麼借口當理由,這不太好吧?」
「人家只是隨口問問而已。」華語蝶噘著嘴,不滿自己的企圖被揭穿。
「希望如此。」奧克韓森搖搖頭,望著華語蝶那張能讓人一眼看穿心思的臉龐。
「對了,我有名有姓,不許你再喊我喂。」他遞給她一張燙金名片。
「喔。」她象徵性地看了一眼就隨手將它丟進背包裡。「可以放我下車了吧?」她想盡早獨處,好理清頭緒。
「試著喊喊我的名。」他敢打包票她絕對沒記住他的名字。
「奧克韓森。」她出乎他意料地喊出他的名字。
「韓森或森,你自己選一個。」他霸氣地命令。
「寒?」她故意和他唱反調。
奧克韓森不解地挑眉盯著她。
「我決定就叫你寒,寒冷的寒,用你韓字的發音,配上你天生的冰冷氣質,不錯吧?」她愈想愈滿意自己的點子,不禁露齒微笑。
自幼接受貴族教育的奧克韓森沒有快樂的童年,有的只是嚴格的繼承人訓練,長年下來,他不但個性冷漠、寡情,渾身還散發著一股王者的氣勢,往往讓見著他的人膽戰心驚。
若非華語蝶厭惡外國人的脾性讓她卯起來和他大小聲,她老早被他不怒而威的駭人氣勢嚇到腿軟了,哪還可能和他有所交集。
「隨你。」不想為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破壞氣氛的奧克韓森在華語蝶的額上親了一下,然後道聲晚安就放她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