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自家泳池游了一圈上岸,聽到某個剛回到家的人興匆匆爆料,甩掉發上的水滴,一身健壯肌肉的掌尚勇,不鳥某人,噗通一聲,又下水游泳。
「我眼睛瞎了?最好是啦!」趁著水中的肌肉男回游到池邊,掌尚仁又道:「要不要賭、敢不敢賭?」
「賭什麼?」
「賭……誰輸了,誰就當對方一個月的泊車小弟。」掌尚仁兩手環胸,穩穩站立池邊,躊躇滿志,篤定自己絕對是獲勝的一方。
「好,同意。」掌尚勇也不甘示弱的露出洋洋得意的笑容。
他大哥耶,向來以帶領天信集團衝上天為座右銘的掌尚智,怎麼可能浪費時間陪女人去逛街,還幫女人提袋子?
這會兒天已黑,所有人都下班,他老大肯定還在公司埋頭苦幹,所以,某個還逕自囂張得意,妄想吆喝他幫他泊車的人,下場肯定很慘。
「掌尚仁,去把我的車開來!」
「掌尚勇,去把我的車開來!」兩兄弟不約而同以囂張得意的口吻先行「試喊」。
***
今天是艾飛兒有生以來過得最快樂的一天,一整天,她覺得自己彷彿像是嬌貴的公主,被身邊的王子細心呵護著。
他不僅帶她逛百貨公司,買很多衣服和……內衣,離開百貨公司,天已黑,他駕車帶她直奔基隆,就為了先前她隨口說出想到基隆廟口「旅遊」,他竟記在心上,所以就帶她來。
「我最記得小時候,有一回爸爸說要帶我們去旅遊,我和大哥好高興,畢竟我們家境不是很好,出門旅遊其實是一種奢侈。」坐在車上,雖然方纔已經吃了好多東西,但艾飛兒忍不住又拿出一根甜不辣來吃。
他說,擔心她半夜會餓,所以離開基隆廟口前,又買了一大堆小吃,讓她當消夜。可是還不到消夜時間,她就被甜不辣的香味吸引得受不了,一根甜不辣同時也勾引出她童年的回憶。
「總裁,你要不要吃?」總不能她自己獨享,太沒禮貌了!
「我不吃,你吃。」看了她一眼,今天他雖然「浪費」很多時司陪她,可心頭卻有一股前所未有的滿足。
陪她買衣服,看到她穿新衣服,他滿足;陪她逛基隆廟口,和她一起坐在小吃攤吃鼎邊趨、螃蟹羹,他滿足;一整天看到她的笑容,他更是滿足。
「我記得當時爸爸帶我們搭車到基隆,逛公園,之後我們一家就到基隆廟口吃東西,因為錢不多,我們一個人只吃一根甜不辣,雖然只能吃一根,但是,那是我吃過最好吃的甜不辣,我們一家人吃得好開心,一整天也玩得很高興……」
他靜靜聽她說著童年去基隆廟口旅遊的事,讀國小時,他是知道艾森豪的家境不是很好,但他不知道他們家連買甜不辣都是種奢侈。
他很難想像有人到基隆廟口只吃一根甜不辣,心中對她的不捨,更添幾分。
「我好想我爸,也好想我媽,他們生前過得很清苦,不知道天室有沒有像基隆廟口這種賣小吃的地方,如果有的話,希望他們能夠想吃什麼就吃什麼。」她說著,笑著,哭著……手中的甜不辣,沾上好幾滴滴落的淚水。他心口一揪,把車停在路旁,將哭得不能自己的她,輕擁入懷。
「別擔心,天堂什麼都有,你爸媽他們在那兒會過得很快樂。」他輕聲安慰。
偎在他的胸前,彷彿找到一座強而有力的靠山,壓抑在心底思親的情緒瞬間解放,將臉埋在他的胸膛,淚水決堤,艾飛兒腦袋一片空白,只知道自己窩在一處好溫暖的地方。
***
抱著哭累睡沉的艾飛兒進房間,心疼與不捨之情,全寫在掌尚智深邃的黑眸裡。
他一直以為她是個天真、樂天、有點迷糊的小女生,沒什麼煩惱,沒想到父母離開的傷痛,一直深藏她心底。
方纔她哭得那麼傷心,可見她壓抑很久。
原本他是一番好意,想完成她的旅遊夢想,遂帶她到基隆廟口,沒想到一趟基隆行,勾出她心底埋藏的思親痛。
大哭一場也好,哭出來,心裡才會舒坦,總比一直壓抑住好。
踢開房門,抱她進房間,輕手輕腳將她放上柔軟的大床之際,他驀地想起,這是他第三次抱她上床——這算是有緣嗎?
見鬼了,抱人上床,還扯什麼有緣沒緣!
拿下她的黑框眼鏡,見她臉上佈滿淚痕,他轉身到浴室擰了一條濕毛巾來幫她擦臉。
他自認已經用最輕的力道幫她擦臉,但還是弄醒了她。
「總裁。」睡眼惺忪,迷濛的眼裡映入他帥氣的臉,她呆呆望了他好一會兒。
她那一聲「總裁」,喊得他心裡有點高興,至少睡醒甫張開眼的她,不是一看到他就喊雷克靳那個鬼東西!
他幹麼跟一個莫須有的人在吃醋!
「總裁你……」她看到他手上拿著毛巾,方纔她隱約感覺好像有人在幫她擦臉,難道是他?心頭咚咚跳,總裁好體貼喔。
「對不起,我好像……失態了。」她指的是在車上大哭的事。
如果她沒記錯,她還把整張臉都埋在他胸膛,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一定把他的襯衫弄髒了。
「不會。你還好吧?」他滿眼關心。
「我……我很好。」赧顏低垂,心裡有些沮喪,自己為什麼老是在他面前出糗?從認識他到現在,每回遇見他似乎從未有一次是正常表現,她也想在他面前表現得淑女一點,也想讓他對她有「美好」的印象。
對於父母已不在身邊陪伴她這件事,她其實早就釋懷。只是不知為何吃著基隆廟口買來的甜不辣,吃著吃著,思親的情緒失控,淚水一發不可收拾。
款,都怪他的胸膛太溫暖,讓她毫無「後顧之憂」,哭得徹底。
他健壯結實的胸膛,似乎快撐破灰色襯衫,不知道男人的洶膛摸起來是什麼感覺?意識到自已有怪念頭,她吃了一驚,也才發現自己的雙眼一直盯著他的胸膛。
雙頰羞紅,倏地抬眼,驚慌失措的眼神不偏不倚對上他熾熱的雙眼。
「你休息,我去把車裡的東西拿上來。」凝視她的眼神,捨不得移開。他照顧她一整天,他可是她的老闆,沒道理她休息,卻要他當小弟幫她把好幾袋的衣服拎上來。
「總裁,我也一起去。」
她急著下床,未料他仍坐在原位下動,跪坐起身的她,一整個撲進他懷中,粉唇不偏不倚貼上他的。
她錯愕怔愣之際,感覺一雙強而有力的臂膀將她牢牢圈住,一道熱吻在她唇上加溫。
當她的唇不小心碰上他,他再也無法克制一直以來想瘋狂吻她的念頭,含住她的唇,粉色瑰唇一如他想像中的柔軟。
總裁在吻她!艾飛兒覺得自己快昏倒了。
她不是在作夢吧?不,她的心跳好快,身子微微在發抖,不敢相信萬人之上的總裁居然會吻她。
錯愕之餘,她的心頭漲滿喜悅,被心目中的王子親吻,世上有什麼比這個還甜蜜的。
羞怯怯地閉上眼,她把自己的初吻交給他,讓他帶領她進入甜蜜的親吻時光。
火熱的舌尖撬開瑩白的玉齒,鑽人她嘴裡,纏旋濕潤的粉舌,將自己火熱熱的愛意,一點一滴灌進。
「飛兒,我喜歡你。」低沉嗓音,逸出心底的真誠。他狂烈地吸吮她的唇舌,恨不得把她揉進他體內。
「總裁……嗯……嗯……」她被他吻得透不過氣。
激狂的擁吻暫歇,她紅著臉嬌喘,對上他眼裡濃烈的愛意,她羞怯地想低頭,小臉蛋卻被他寬厚的大手捧住,他愛憐地輕吻一下被他吻得紅腫的唇瓣。
她水汪汪的雙眼,此刻流露著他從未見過的嬌媚,令他體內慾火更加狂燃。
「飛兒,你真美。」在他眼裡,眼前的她,比任何女人都美。
他的讚美,比蜜還甜,甜上她的心頭,牽引出她嘴角的甜美微笑。「總裁,我……」
「我喜歡你,很喜歡你。」
「我也是,總裁,我……我也喜歡你。」說出喜歡兩個字,她羞地燙紅了臉。
她嬌羞的神情,更令人愛憐,他吻上她的眉心,吻上她的鼻尖,吻上她的唇,吻上她的下顎,綿密的吻停駐在她細緻的頸項,印下無數吻痕。
熱情燃燒一整夜……
***
天亮,她在他臂彎中醒來,昨晚身下撕裂的痛楚猶存,但她無悔,她相信他是她這蜚子唯一的男人。
她愛他,她想。從她把他當成她故事中的主角雷克斯那一刻,她就已經愛上他,只是她從未正視它,只知道每天都期待見到他,看到他她心裡就無比雀躍。
「醒了?」粗嗄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抬眼,一雙深情的黑眸盯著她。
「總裁,你、你早就醒了?」雙頰徘紅,她羞怯地說:「怎不叫我?對不起,我壓住你的手,讓你起不來。」
她想移開身子,好讓他能起身,他卻快她一步,手一勾,把地赤裸的嬌軀勾到他身畔。
「我不想離開你,也不要你離開。」不只手圈住她,涼被下,他結實強勁有力的大腿,牢牢地將她雙腿鎖住,她因而感受到他身下的火熱硬物。
雙腿緊緊併攏,疼痛猶存,她眉心輕蹙,怕他又……
一個溫熱的吻,吻開她眉心的憂慮,他克制情慾的嗓音,格外粗嗄。
「還痛嗎?」他不知自己醒來多久,只知道一張開眼看到她,男性的慾望馬上飆升,他極力克制不去碰她,昨晚破除兩人相融前的那一層障礙,令她痛得落淚,那痛不會太快消散,他不想因已之私,造成她心理有壓力。
不叫醒她,也是想讓她睡足,她沉睡的模樣,多了一絲甜味,令他著迷。
點頭,她羞得把臉埋在他的左胸側。撥開遮蓋她臉龐的秀髮,烏黑柔細的髮絲,絲絲動人,他愛不釋手的輕撫,可惜,突兀響起的手機鈴聲打斷了他的好心情。
手一撈,置於二旁小桌上的手機已然握在手中。
「什麼事?」最好要向他報告的事,有像天要塌下來那麼嚴重,否則他就狂扣某人薪水。
「總裁,你人在哪裡?」那端的左金,戰戰兢兢地問。
「我人在何處,需要向你報告?」他不悅。
艾飛兒害羞的縮進被子裡,她猜是左特助打來的,要是讓人知道總裁昨晚和她共枕而眠,那……好害羞喔!
「不不……不是,那個,總裁你中午要到公司用餐嗎?需要我幫你準備中餐嗎?」左金問得含蓄。
基本上總裁來不來公司,他是無權過問,但這很反常,他當特助以來,總裁從來沒有一天不到公司,除非總裁出差。
況且一大堆行程要不要重新調整,他還得向總裁請示。
「你沒別的事做嗎?一大早的,問我吃不吃中餐!」
「一大早?大哥,你的「滿天星」是不是該送修了?」那端說話的人,換成是掌尚仁。「還是說,沉醉在溫柔鄉的你,眼花了。」依他這個情場高手判斷,大哥肯定是窩在昨天買內衣的那個女人的閨房裡,可惜當時他正忙,沒能好好認識一不讓他大哥拜倒石榴裙下的女子長得有多麼美艷天仙。
「……」他居然被老二那句「沉醉在溫柔鄉」給堵得啞口無言,無以反駁,只得沉聲說:「我馬上到公司。」
關上手機,看了腕表,他吃了一驚,居然已經中午十二點整了,難怪左金會問他要不要吃中餐,也難怪他覺得精神特別好,原來他睡了好大一覺。
瞥見床邊的鬧鐘,九點整,那個鬧鐘到底杵在那兒做什麼用?他醒來時,鬧鐘顯示是八點,他還以為他起早了。
「那個鬧鐘……不太準,可能……快沒電了。」艾飛兒怯怯地從被單中探出頭。方纔他講手機時,她就猜到他被那個鬧鐘騙了。
掌尚智苦笑。無妨,至少他多賺到了和她相處的時間。
「我要去公司,累的話,你再多睡一會兒。」他低頭,在她唇上深吻,旋即下床著衣。
望著他高大赤裸的背影,那一身健壯結實的肌肉,看得她心跳加速,她羞得拉起涼被蓋住眼睛,卻又忍不住拉下偷瞄。
「我走了。」
「總裁,再見。」她害羞的揮揮手。
見他離開,她也坐起身準備下床找衣服穿,突然,房門又被推開,她嚇得忙不迭抓起涼被遮住胸前赤裸。
踅回的掌尚智,見狀,莞爾。「我是要告訴你,魯蛋媽已經把中餐送來,你記得要吃。」
「喔。好,我會吃的。」羞怯一笑,心頭添暖意,他的體貼,讓她備覺窩心。
「那,我走了。」斂起眼中的灼熱,他立刻轉身離開,再待下去,他極可能哪兒都去不了,只想抱著她虛擲光陰。
坐在床上,雙手依舊緊抓著被單的艾飛兒,兩眼直盯著房門口不敢動,擔心他再度踅回,她若光著身子下床會被他撞見,那很羞的。可是,另一方面,她又期盼他再回來,她就能多看他一眼。是,我……」
她也知道時時刻刻期盼他「回來」,害得自己都沒心思寫稿,整天都杵在發呆的狀況中,渾渾噩噩過一天,真的是不太好,可是,她也沒辦法,她就是會情不自禁地想他。
「我會告訴魯蛋媽,以後不准讓她兒子進來。」
「嗄?為什麼?」現在在講哪一樁?
「這裡只有你一個人在,他拿鑰匙開門進來,萬一他……他想對你非禮——」他的臉頰隱隱抽動。
當初給魯蛋媽大門的鑰匙,是不希望她按電鈴吵到飛兒,也方便她進來送餐,可是魯蛋媽居然隨便把鑰匙給「別人」,就算那人是她兒子也不可以!
「不會啦,魯蛋人很好,又有禮貌。」
「知人知面不知心,總之,這件事我會跟魯蛋媽說的。」
「可是……」
「這裡,不准別的男人進來!」他霸道的下令。這是他的地盤,住著他的女人,不容許任何男人入侵。
他那麼嚴肅認真,令她微微一愣。「那……我大哥呢?」
「他……可以。」有點勉強。
鬆了一口氣,她又緊張問:「那貝貝呢?」
「也可以。」
「那就好。」她大大鬆了一口氣的表情,令他察覺自己好像太嚴肅了。伸出雙臂摟著她,臉部僵硬線條柔和了些,他在她唇上用力吻著,以吻宣示她是屬於他一個人的。
「總裁……」他皺眉。「這裡沒有其他人,別老是喊我總裁,叫我的名字。」
「尚……尚智。」她害羞的一笑。
她嬌羞的神情,把他一整天對她的思念全勾引出籠,緊擁她入懷,他瘋狂的吻她,兩人雙雙跌進沙發裡,身子交纏,轟轟烈烈引爆出火熱纏綿情事,連月亮都害羞的躲了起來,把夜留給相戀的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