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今夜最出色的五位女神之一共舞的男人,一身惡魔的裝扮,溫柔地環住海絲蒂亞的纖腰,帶領她在五光十射的舞池中旋轉著。
身著一襲淡藍色晚禮服的海絲蒂亞--不,於絲兒才是她真正的名字。
她一直都很注意自己的步伐,然而,壓根不懂半點舞技的她也記不得自己究竟踩中他幾次腳了,但男人始終紳士地面帶微笑。
絲兒沒想到自己竟會成為商業鉅子的競標物件,她以為只要身上那條昂貴的項鏈拍賣出去,任務就算達成了,萬萬沒想到還得陪得標者跳一支舞,這對不會跳舞的她而言,無非是一件苦到極點的差事。
而且,今晚來參加慈善晚會的人這麼多,到處笑語喧嘩,令她不安地只想把自己隱藏起來。她真的好想卸掉臉上的面具,推開眼前男人的手,避開人群,躲進她的小廚房裡,享受一人世界。
然而舞會才正式開始沒多久,距離結束恐怕還有好長一段時間。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踩你的……我……我真的不會跳舞。」絲兒尷尬的語氣裡含著無限歉意。
絲兒今晚所扮演的正是希臘奧林珀斯十二主神之一--海絲蒂亞。
據絲兒所知,海絲蒂亞是宙斯的姐姐,負責掌管爐灶和萬民的家事,在希臘神話中,她是位貞潔的女神,個性並無特別顯著之處,也沒有驚天動地的愛情故事。
這和絲兒那天生羞怯的氣質倒有幾分相像,而今日的裝扮讓絲兒看起來美得像個純潔的女神。
然而,絲兒既是膽小的、羞怯的、內向的,何以會代表于氏集團出席這場慈善舞會?
其實她是臨時被董事長,也就是她父親的正室於夫人給趕鴨子上架。絲兒一點都不喜歡拋頭露面,更不喜歡搶兩位異母姐姐的風采,原本今天該站在這舞台上的人不是她於絲兒,而是她那兩位美麗的姐姐--
說起於家大小姐於嬌嬌,個性刁蠻任性,眼高於頂,是個超級勢力眼,除非擁有億萬家世背景,否則無人高攀得起;二小姐於媚媚則是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孩,兩姐妹的美貌與嬌蠻個性,在商業圈裡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昨天若非她們為了參加這場期待已久的化裝舞會,歡天喜地的趕去試裝,不小心出了車禍,如今還躺在醫院裡,絲兒根本沒有機會參加這場化裝舞會。
打出娘胎以來,絲兒還是第一次穿上漂亮禮服,第一次參加這麼盛大的舞會。
自小,絲兒就像灰姑娘故事中的仙杜瑞拉,受盡虐待與荼毒,就好比她今天所扮演的角色--海絲蒂亞一樣,絲兒總是習慣待在廚房裡,為家人準備豐富的三餐,從不敢有任何的抱怨,畢竟於夫人接納了失去親生母親的她,答應父親把她接回家裡,她已十分感激了,又怎敢有怨言?
絲兒是個私生女,母親是父親的情婦,因而絲兒在於家一點地位都沒有,於夫人因痛恨她母親搶奪了父親的心,不甘心地把怨氣全出在絲兒身上。
自從去年父親因心臟病發作不幸去世後,絲兒在於家就更沒地位了,以前至少還有父親會袒護著她,現下……絲兒再也找不到一個可以談心、依靠的物件了。
每天,絲兒有做不完的工作,於夫人規定她五點半就得起床為家人準備早點,接著清掃家裡的裡裡外外,她總是從早上開始工作,直到晚上十二點多才能上床休自心。
由於長期被人封閉在室內,才養成絲兒羞怯的膽小性格。
「沒關係,那咱們找個地方坐下來聊聊吧!這是我的名片,小姐貴姓大名?有名片嗎?有空我撥電話給你,請你到法國餐廳吃飯。」裝扮成惡魔的男人在絲兒完成主辦單位所要求的任務後,仍繼續對她糾纏不清。
絲兒感覺到他原本停留在她腰際上的手正不安分地往下游移,最後整個大掌貼在她臀部上,似乎存心吃她豆腐。
「對不起,我……我沒有名片。」絲兒左右閃躲著他伸來的手。
「那……好吧!甜心,可以告訴我你的本名嗎?」男人絞盡腦汁要和她做朋友。
「對不起,我有點不舒服。」絲兒厭惡極了他那令人作惡的話語,旋身一轉,便想離開。
想不到另一個戴著面具的男人擋住了她的去路。
「小姐,如何稱呼?可以賞個臉跳支舞嗎?」
「我不會跳舞。」絲兒退了一步,恐懼地望著眼前的男人。
「你願意和我交換名片嗎?我猜想面具下的你肯定有一張傾城傾國的容顏。」
「我長得很醜的……」為什麼這些男人全是一個樣?絲兒懊惱的想著,下意識伸手護著臉上的面具,擔憂他會突然伸過手來把她的面具扯下。
「往往說自己醜的人,通常都有幾分姿色的。」男人拉住她的手,想把她拖往暗處,「走,我們找個沒人的地方,讓我摘下你的面具。從你站上舞台的那一刻起,我就對你十分好奇,可惜你的第一支舞獻給其他男人了。」
「你錯了,卸下我的面具你會非常失望,而且你太不尊重女性了。」絲兒用力甩掉他的手,旋身一轉,飛也似的逃離了會場。
晚風迎面吹來,絲兒覺得好舒服,她一個人躲到花園中,遠離那令她頭痛欲裂的喧囂樂聲,遠離那令她情緒緊繃的擁擠人潮,呆呆的對著花園裡的百花發愣。
倏地一道影子遮住了斜灑在她身上的月光,低沈而富磁性的男性嗓音在她耳畔響起--
「今晚最引人注目的五位希臘女神之一,怎躲到這裡來了?」
又一個登徒子!?
絲兒不耐煩的抬起頭來,卻迎視到一個裝扮成王子,腰際配劍的男人--
他很高,絲兒估計他至少有一百八十三公分以上,在他面前,嬌小的她顯得更加嬌小了。
「陪我喝杯酒吧!」他遞給她一杯雞尾酒。
絲兒傻呼呼地盯著他手中的高腳杯,見他凝視著她,心跳猛然加快。
他有雙狹細的黑眸、剛毅的嘴唇,除此之外,絲兒看不出那裝飾著昂貴孔雀毛的眼罩式面具下,究竟隱藏了一張什麼樣的臉孔。
「你……你認識我?」絲兒納悶的鎖緊眉頭,適才被騷擾的還心有餘悸,她不禁微懼地瑟縮了下秀肩。
「我以為凡夫俗子是沒有那個榮幸可以結識美麗而高貴的女神,海絲蒂亞。」男人帶笑的唇角是吸引人的,微微勾勒出一道優美的弧形,而他的嗓音更令人難以抗拒。
「哦……嚇我一跳,我以為你認識我。」突然想到自己臉上還戴著遠眼面具,絲兒不禁鬆了口氣。
「呵!」他笑了聲。
「你笑什麼?」絲兒好奇的瞪大眼睛。
「喝!」他冷冷地說。
「啊?」絲兒以為自己聽錯了,他竟在命令她!
「喝下去!」他重申一遍,加重了他一貫的命令口吻。
絲兒發現自己難以抗拒他散發出來的魄力,他那王者氣勢令絲兒僅能發愣的看著他,聽話地伸出右手,接住了他手中的高腳杯。
酒杯湊近了嘴唇,絲兒昂起小臉,一口飲盡杯中的紅色液體。
「你很渴嗎?女神,千萬別天真的以為雞尾酒醉不了人,否則你會後悔。」王子調侃地說,勾出了一個諷刺的笑容,將她的酒杯奪回,灑脫的隨手一拋,接著便響起酒杯跌落地面碎裂的聲音。
「你……」絲兒吃驚著他的舉動。
「我很不喜歡你的眼光,海絲蒂亞女神,王子只是個凡夫俗子,不是怪物。」
「對不起。」絲兒不好意思的垂下頭,扭絞著自己的手指,「我只是感到很意外,想不到有人會識得海絲蒂亞。」
「何以如此認為?」王子傲慢地昂高下巴,漫不經心的問。
「因為海絲蒂亞僅是個司萬民家事的女神。」絲兒輕描淡寫的解釋著。
「但在希臘神話中,海絲蒂亞可是位最貞潔的處女。」
他的話令她臉紅得講不出話來。
「其實最了不起的是,借由你的扮演,海絲蒂亞竟變得如此亮眼。適才你站在舞台上,整個人閃閃發光,很多人的目光都被你吸引了,否則當時也不會冒出那麼多競標者,他們全都渴望與你舞上一曲。」
可惜主辦單位的用心良苦並沒有感動他,因而對於他們所安排的競標遊戲,他拒絕參與,否則只要他想要,從沒有得不到的東西。
「所有功勞都該歸功於造型師,我只是個渺小、平凡的女孩。」絲兒自卑的搖了搖頭。
「若沒有不平凡的出色外貌,再棒的造型師也塑造不出如此傳神的海絲蒂亞,不是嗎?」王子似有隱喻的上下打量著她。
「你……你太抬舉我了。」從沒被讚美過的絲兒害羞的紅了臉,他的一番話實在令人動心。
今晚來參加化裝舞會的男男女女,有九成以上是上流社會的名仕與淑女,她猜想眼前男人的身份、地位絕對不差,倘若他知道她只是個私生女,又是個什麼都不懂,只會躲在家裡燒飯、洗衣的女孩,他可還有興趣繼續留在這裡和她說話?
「不,我不會看走眼的。」他篤定的道。
「對了,你怎麼會在這裡?你有不跳舞的理由嗎?」她小心翼翼地探問。
「我出來抽煙的,只是,無意間發現了一個落入凡間的女神。」事實上,他是被裡頭的女人煩到受不了。
王子微傾身子,紳士般地伸出大手,「你提醒了我這是一場舞宴,我是找不到不跳舞的理由,所以,不管你平凡抑或不平凡,我可有此榮幸邀你跳一支舞?」
「我不會跳舞……」絲兒遲疑的望著眼前的大手,內心既期待又憂愁,她好擔心笨拙的自己會踩到他的腳。
「你會的,來吧!」他絲毫不在乎,逕自牽握起她小小的手掌。
一觸及她的掌心,他眼中立即閃過一絲訝異,因為女孩子的手不該這麼粗糙的,她小小的手掌竟佈滿了令人心驚的厚繭。
「不--等等……」絲兒吃驚著他大膽的舉動,想阻止卻已來不及,因他突然一把將她擁進懷裡,另一隻大手則環住了她的纖腰。
「你不相信我嗎?」他撫弄著她粗糙的掌心,眼底閃過一絲莫名的憐憫。
「我……我……」當她抬起頭,小嘴差點吻上他突然湊下來的唇,她連忙將羞紅的小臉垂下。
男性特有的氣息是如此的令人窒息,絲兒感覺自己心如擂鼓,臉紅耳熱。
「放心把自己交給我,好嗎?」他溫柔地撫著她如絲綢般的秀髮,柔情似水的話語溫暖了她的心,撫去了她心頭的不安與哀愁。
絲兒感覺到自己就快融化了……心亂如麻的她不知該如何拒絕他的邀約,她感覺有股前所未有的心靈契合流竄在她心間。
她迷亂的點著頭。
在他溫柔而體貼的帶領下,絲兒竟可以翩然起舞。
絲兒驚喜的、歡愉的在內心讚歎著,看著眼前這不可思議的神秘男人。
他們由花園一路旋繞,翩然地滑進大廳的舞池裡。
兩人注視著彼此,優雅輕柔的舞曲迴盪在兩人耳邊……
我戴著面紗和表著假鑽的頭綴
參加這場期待已久的化裝舞會
我知道這將是我惟一的機會
與你熟悉卻又陌生的相對
或許這是個流行戴著面具的社會
而我也嘗盡了被忽略的滋味
你終於溫柔的走向我
帶走了灰姑娘的自卑
你一直溫柔的擁著我
教我幾乎忘了傷悲
任我旋轉任我陶醉……
請別要求我卸下那美麗的虛偽
只怕看到你的眼中有淡淡的後悔
當音樂結束之後我將離開你
讓我們都帶著美好回憶而歸
絲兒陶醉的看著他,目不轉睛的看著他,她嬌小的身子在他的帶領下,不斷在舞池中旋轉著……一圈又一圈……
是啊,王子終於溫柔的走向她,終於幫她驅走了灰姑娘的自卑……
她簡直不敢相信,這世上真有王子的存在。
如果這是一場夢,求老天爺別太早讓她醒來,別殘酷地讓世界又恢復成原來的模樣……
今晚在他的溫柔陪伴下,她的世界將會變得好美、好精采。
絲兒迷亂的隨著王子的腳步舞出她的夢,舞出她生命中仿若重生、燃燒的悸動……
***
「對不起,失陪一下。」不知過了多久,絲兒再也控制不住沸騰的心,以及自己那發熱的身子,輕輕推開男子,一溜煙躲進盥洗室裡。
站在鏡前,絲兒大口大口的喘著氣,小手貼著跳得十分急促的胸口,漸漸地,她的情緒平復下來了,絲兒緩緩地抬起手,觸摸著鏡中那張陌生的面具。
為什麼她會為一個不知名的男人而心慌意亂?由雙頰炙燙的感覺,她猜想自己的臉一定很紅,怎會這樣?以前從不曾有過這般奇異的感覺--這到底是現實還是夢境?絲兒再也搞不清楚了。
絲兒若有所思地摸著自己臉上的面具,如果摘下這張面具,王子可還認得她?
當然不認得了,就算認得又如何?她只不過是整天躲在廚房裡的灰姑娘,怎高攀得起王子呢!
況且,他也沒問過她的真名,她知道他無意搭訕她,如果他真是個登徒子,會跟其他男人一樣地死纏爛打,甚至要求她摘下面具;可是他沒有,什麼都沒有做的他,反而令她泛起一股很深的失落感。
「大姐頭!就是她!」門口倏地響起一陣尖銳刺耳的吵雜聲。
絲兒回頭一望,「啊!你們--」
還來不及把話講完,一群女人便向絲兒湧來。
「啪!」一個裝扮成埃及艷後的女人,在絲兒不及防備的情況下,一個巴掌揮了過來。
「你這個不要臉的女人,向天借膽了,竟不知好歹的敢跟我白琪爭男人!」那名自稱白琪的女人挺著效人的身材,尖聲對絲兒咆哮道:「你算什麼東西!?憑什麼搶我的男人!?只有不要命的女人才敢勾引我的袁濂!」
「大姐頭,用不著跟她廢話,我們今天就打得她滿地找牙!」另一個女人凶巴巴的叫嚷。
「爛貨!你一直霸佔著我們大姐頭的男人不放,是什麼意思?」
「就是說嘛!你憑什麼跟我們大姐頭爭!?」
「大姐頭,無論如何,我們今天都會替你出這口氣。」
一群女人一個接一個輪流對絲兒吼叫。
「我不認識袁濂啊!」絲兒被這突如其來的狀況震住了,她被打得一頭霧水,卻也只能無辜的掩著臉頰,深感委屈的解釋著。
袁濂?這名字真熟,好像在哪兒聽過?
絲兒努力思索著,半晌,才憶起是兩位姐姐們經常掛在嘴邊的名字。
她要來參加舞會前,於夫人還千叮萬囑的交代著她,和哪一個男人跳舞都可以,就是不准她接近袁濂,因為袁濂是屬於姐姐們的,她不可以搶走姐姐們要的男人。
可是袁濂是誰啊?她真的不知道他是何方神聖。
「你還敢裝蒜!?」
「臭三八!竟然連說謊都可以臉不紅,氣不喘的!」
「看我不打爛你的嘴!」她白琪怎能在姐妹們面前漏氣?男人被搶,還是由她們來通知她,自覺顏面盡失的白琪再度咆哮出聲,她的聲音尖銳刺耳。
「爛貨!」白琪衝向絲兒,用力甩她一個耳光。
「不要!」絲兒害怕地瑟縮起秀肩。
絲兒一點都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惹這群女人生氣了,就算要判她死刑,也要給她一個理由啊!
為什麼?為什麼她在家受盡欺負,現下連外人也要欺凌她呢?
難道她就這麼惹人厭嗎?難道她天生就一副欠人打的模樣嗎?
她究竟招誰惹誰了?
當白琪再度舉起右手,氣憤的又要揮下一個耳光時--
一個英挺高大的身影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衝了過來,怒氣騰騰地一把將白琪甩開。
「夠了!白琪,少在這裡丟人現眼了!在展現你大姐頭的氣勢前,也該看一下今天是什麼場面,這裡是什麼場合!你若無法收斂,就立刻給我滾!」
「你……」絲兒抬頭一看才發現原來是適才那裝扮成王子的男人,及時現身救她,所有委屈瞬間湧上心頭。
週遭霎時鴉雀無聲,眾女人們皆篇他的突然出現及怒氣給震住了。
「袁濂,你聽我說……」白琪哭喪著一張臉,試著解釋。
「不用說了!立刻滾離我的視線,我再也不想看見你!」袁濂憤怒的摘下臉上的面具,朝白琪的臉上用力一砸。
絲兒霎時傻眼了,屏息地直盯著他瞧,細小的驚呼由她嘴裡不自覺地逸出。
他就是她們口中的袁濂!?
天啊!她竟然搶了姐姐們的男人了?
天啊!她竟然和他共舞一整個晚上?
不!她不是故意不聽話的,她怎知這男人會是袁濂呢?
絲兒發呆的望著他英俊的側臉。
這是一張會今女人發狂,甚至窒息的俊美臉孔啊!
即使他臉上是冷肅無比的憤怒神情;即使那雙如鷹般的黑眸銳利的足以殺人;他渾身上下仍流露出一股尊貴、震懾人心的霸道氣勢,依然俊美的教人感到不可思議。怪不得有這麼多女人搶著要他了。
「袁濂,我不是故意的,請你原諒我。」見他發這麼大的脾氣,白琪也急得揭掉臉上的面具,露出一張嬌艷的臉孔,她不顧一切地撲進袁濂的懷裡,雙手環住他的頸項,哀求的啜泣著。
袁濂是教她瘋狂癡戀的男人--
他有著顯赫的家世背景,袁氏集團在商界叱吒風雲,而袁濂正是惟一的繼承人。絕頂聰明的他,甚至狂霸到黑白兩道通吃,表面上,他是個循規蹈矩的商人,事實上,他是日本「山田幫」、「三聯幫」、「黑龍幫」、「地蛇幫」……令人聞風喪膽的黑幫教父,就連白琪的父親都要敬他三分。
兩年前,自從在父親所組的「天地幫」無意邂逅袁濂的那一刻起,白琪就臣服在他那與眾不同的狂霸氣質下,深深的迷戀他;她的心除了袁濂之外,再也容不下其他男人了,因為白琪發現,沒有一個男人比袁濂還要出色。
「滾開。」袁濂用極度冰冷的語氣,警告著眼前天地幫幫主惟一的掌上明珠。
「袁濂,求求你聽我解釋!」白琪急得直跳腳,將臉埋進他懷裡,拚命地撒嬌,企圖博取他的憐惜,她要他,只要能求得他的諒解,要她做牛做馬都甘願,「袁濂,我是因為太愛你,才會擔心你被其他女人搶走,所以……」
「我不想聽你的廢話。」袁濂面無表情地瞪著白琪,冷肅的語氣足以將人凍成冰霜。
「袁濂、袁濂!嗚嗚--嗚……袁濂……嗚--」白琪歇斯底里的哭喊著,一雙盈滿淚水的眼眸,千萬柔情又充滿懇求的凝視著他,死賴在他身上,怎麼也不肯鬆開手。
「好,你不滾,我走!閃開!」
對於像個小媳婦般苦苦哀求的白琪,袁濂依然無動於衷,反而不留情面的將她甩至一旁,然後不發一語地牽起絲兒的手離開了女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