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女子冷笑一聲,雙掌一翻,直直朝段婁彈射而去,她勢必得趕緊斬殺他們,以免讓夢羽竹將秘密給抖出來。
可惡!她原本要讓夢羽竹在死前嘗盡痛苦折磨後,才要殺她了事,沒料到這時應該待在廣陵王身邊的隨侍竟會突然出現,她知道段婁不好解決,所以她招招狠毒地逼近他的要害,企圖要在極短的時間割破他的喉。
黑衣女子一有動作,段婁就把夢羽竹輕輕推開至安全地方,毫不猶豫地拔劍迎戰。
交手數十招後,黑衣女子顯然不敵段婁,但她知道如果被他們逃掉,她只有死路一條,因此她決定先除掉站在一旁的夢羽竹。在她挨了段婁一劍後,她身形一閃,手腕一晃,鋒利無比的短刃倏地朝著一旁呆愣的夢羽竹疾射而去。
段婁在刀尖即將嵌進她的胸口時,適時甩去手中的劍鞘,並將短刃打偏,及時挽救夢羽竹一條小命,接著他再出掌擊中黑衣女子的胸口。
黑衣女子摀住心口,瞬間嘔出鮮血,她面容扭曲地瞪著段婁,狠聲地冷笑:「即使你們現在趕去也沒用,有了印信這項物證,太子是絕不會相信你的說辭,廣陵王是非死不可了。」
「你胡說,君爺不會死的,不會!段護衛,請你告訴我,君爺他不會死的,對不對?」滿臉悔恨的夢羽竹,再次對著神情嚴肅的段婁急問。
段婁並沒有回她話,只是全神貫注地盯視黑衣女子的動作。
「你看,連段婁都沒有把握他主子可以活得回來,哈哈!」哼,段婁果然是段婁,竟然毫無分神,害她一點機會都沒有。
段婁雖沒中計,但夢羽竹卻心神俱裂得幾乎昏厥。「都是我的錯,我該死,我真該死,萬一君爺真有什麼三長兩短,我也不會苟活。」茫茫然的說完,夢羽竹忽然拿起地上那柄被段婁射落的短刃,預備要以死向夏常君謝罪。
快死呀!黑衣女子眼見夢羽竹正要把刀口往頸子上抹去時,眼泛殘酷之色。
「主上不會死。」冷不防的,段婁開口,但銳眸仍緊盯著黑衣女子。
脆弱的心在一陣激烈的擺盪後,她陡地鬆開手,又驚又喜地哭著說:「太好了、太好了,君爺不會死……不會死……」
「哼,廣陵王若不死,那你們就。死吧!」黑衣女子一見情勢對她極不利,要脫困的機率已十分渺茫,於是打算與段婁來個玉石俱焚。只要段婁一死,憑夢羽竹一人根本進不了皇城。
黑衣女子全身浴血地躍上前,只攻不守,以期能找到段婁的死門而遞出足以致命的一劍。
但段婁嚴謹以對,絲毫沒被她雜亂無章的攻勢給攪亂。當黑衣女子正拚命地向他進攻時,她突然感到背部一陣劇痛,在她這麼一停頓時,段婁的長劍已不留情地往她身上刺去──只見黑衣女子哀號一聲,雙眼圓凸地瞪視段婁後,又惡狠狠地轉過頭,瞪向從背後刺她一刀的夢羽竹。
之後,黑衣女子終於不甘心地倒地,結束她的殺手生涯。
匡啷!
夢羽竹渾身顫抖地將手中短刃丟棄,腳步踉蹌地走到段婁面前,神情淒楚地說:「段護衛,謝謝你替我姊姊報仇。請你馬上帶我入宮解釋,把所有的錯,都讓我一人承擔吧!」
***
皇城儀和殿被段婁帶進怡書閣的夢羽竹,已經獨自坐在椅子上等候兩個多時辰了。她先前曾懇求段婁能帶她先去見君爺一面,但段婁早在將她送達這裡後就不見蹤影。
她只能任由焦躁難安的思緒慢慢啃噬自己的心。
最後,已心力交瘁的她只好默默垂著頭,宛如木雕般一動也不動地坐著。
雖然手臂上的刀傷已經被包紮好,但她寧願傷口還痛著,至少可以讓她明瞭自己做了多少該死的事出來,而且還連累到百般容忍她、縱容她的君爺。
為什麼她會那麼的蠢、那麼笨,為什麼她就是不肯相信君爺?
在她懺悔過後,不知上天還會不會可憐她這個天下第一字型大小的大蠢蛋,如果會的話,她希望用她的性命來換取君爺的安全。
她知道她的命在太子眼中微不足道,但她也只剩下這條爛命了。
滿含愧疚傷痛的淚珠撲簌簌地掉落在手背上,一滴、二滴、三滴……未曾間斷,她微微地哽咽著,不想讓外頭的人聽見她的哭泣聲。
「別哭了,我可不想怡書閣淹大水。」
一聽見飽含調侃的笑語,夢羽竹連忙抬起僵硬的頸子,立刻跪在夏常昭面前。
「太子,印信是我偷的,是我把它藏在逍陵別苑的,不關廣陵王的事。求您查明清楚,不要定廣陵王的罪,這一切都是我的錯……」在見到夏常昭的一刻,她終於崩潰了。
「你先起來。」
「不,我不起來,太子可以隨時砍我的頭,我只求太子放了廣陵王,求求您!」夢羽竹揪住他的下擺,禁不住聲淚俱下。
「起來。」夏常昭突然嚴聲喝道。
心思混亂的她被夏常昭所散發出的威儀給震懾到,她霍地鬆手,不由自主地站起身,呆滯地靜默著。
「即使偷印信是你所?,但我也不能因為你的這番話就饒恕廣陵王,除非……」他一臉莫測高深地凝望夢羽竹。
「除非什麼?」
「先回答我,你跟廣陵王是何種關係,為何你寧可被殺頭,也要幫他擔罪?」
「我跟廣陵王的關係是……」她一時間居然回答不出來,但她一定得回話,並且一定要說實話,不然就慘了。「雖然夢羽竹身份卑微,但是我真的很喜歡他,很愛他……」她微低下頭,雙手緊揪住兩側的衣擺,十分困窘地吐露自己對夏常君的心意,說完,她蓄滿淚水的眼眶又不自覺地氾濫成災。
「既然愛他,為何要把如此重要的印信放實在他房內,難道你不知這視同反叛的舉動會?成多嚴重的後果?若是廣陵王不服,說不定會因此牽動駐守南都的軍隊群體激憤,屆時引爆一場戰亂,你可擔負得起?」他一臉嚴峻肅然地凝視她梨花帶淚的蒼白小臉。
雖然他也算是共犯之一,但她必須承擔大部分的錯。
「羽竹愚昧,羽竹該死,請太子恕罪……不,請太子立刻將羽竹處死!」她直挺挺地再次跪地,順勢把眼淚擦乾,燦眸裡淨是堅定無懼。
她差點就犯下滔天大罪,所以她是罪該萬死,死有餘辜。
「哦?難道你不怕死?」弔詭的光芒一閃而過。
「夢羽竹不怕死,只求太子能放過被夢羽竹無辜拖累的廣陵王,夢羽竹來生必將結草啣環,以報太子大恩。」若是君爺能平安無事,要將她立即處斬她也無怨言,反正,她也只剩下一人孤伶伶地活在這世上,無所謂了。
「結草啣環就不用,不過,我若是要收你,你肯或是不肯?」教訓完她,他硬是憋住笑,神色冷峻地睨視受驚的她。
「太子!」夢羽竹瞠目結舌地驚呼。
「夢羽竹,回本宮的話。」
「不!太子,夢羽竹已經是君爺的人,就算是死,夢羽竹的魂魄也要長伴君爺一生,所以……」她彷彿突然被放置在灼熱的熾焰之中,全身火燙不已。
夢羽竹不知道太子爺為何會故意跟她開此玩笑,但她此生除了君爺外,絕不會再侍二夫了。「你的意思是不肯*?」他的口吻明願透露出不悅。
「除了這件事,夢羽竹可以答應太子任何事,求太子息怒。」夢羽竹一驚,唯恐太子會因此降罪在君爺身上,遂激動地向他磕頭。
「你別磕了,再磕下去就換成我有事了。」夏常昭有些吃驚地想扶她起來時,他突然悶哼一聲,接著便被一股力量給撞開。
他微怒地看向來者,卻在一見來人之後,悻悻然的摸著鼻子悄然離開。
仍舊頻頻磕頭的夢羽竹根本不曉得這瞬間的變化,她只知道自己突然被一股猛烈的力道給托起,整個人被抱進一堵堅硬的厚膛中,幾乎無法動彈。
「太子,你放開我、放開我……」夢羽竹驚駭得腦中一片混沌,不斷地掙扎、不斷地叫喊,就是難以掙開他似鐵的雙臂。
如果她的心不是這麼的紊亂倉皇,她一定可以分辨得出這熟悉的男性氣息及令她依戀的胸膛是屬於誰的。
強悍有力的雙臂緊緊鎖住她纖弱的嬌軀,並且越縮越緊。她被鉗制得幾乎不能呼吸,尤其是她臂上的傷口因這股巨大的壓力而疼痛不堪,她不禁逸出痛楚難耐的呻吟。
「該死,你居然受傷,段婁是怎麼保護你的?」夏常君倏然鬆開雙臂,面色深沈斂凝地檢視她的傷口。
段婁的回報中並沒有提到她受傷一事。
「君、君爺?你沒事?你真的沒事?」乍聽這道陰鬱的嗓音之後,夢羽竹猛地一窒,雙眸錯愕地凝視眼前這張邪恣的英挺輪廓,下一瞬間,她眼眶一紅,激動不已地摟抱住他。
「是誰傷你的?說!」夏常君扳開她的雙手,語調犀利冷冽。
「君爺,是竹兒該死,是竹兒對不起你,害你被太子誤會……君爺,請你原諒竹兒……」夢羽竹緊緊握住他的臂膀,眼淚撲簌簌地掉落。
「先告訴我傷你的人是誰?」夏常君甩開她的手,在她重心不穩時,詭異地覆上她的背脊,冷悍地將她的嬌軀毫無縫隙地貼合他霸強的身軀上,願然是要她用身子去體會出他誓在必得的答案。
「傷竹兒的人是誰一點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太子願意釋放君爺了。」夢羽竹又哭又笑地綻出一抹令人覺得心酸又心安的微笑。
「竹兒……」夏常君愛憐地將她仰高的螓首壓向自己的懷中。
「君爺,你會怪竹兒嗎?」既然君爺無事,就表示太子已經相信她的說辭,那她就死而無憾了,不過她在臨死之前仍想得到君爺的諒解。
「本王只怪你為何不聽本王的話待在逍陵別苑。」雖然她因此瞭解到夢羽煙死亡的真相,而他也間接知道這懷中的可人兒是如何深愛著自己;然而要是他沒有臨時派遣段婁去查看她是否真有乖乖聽話,他就會永遠失去她了。
他真不敢想像若是他的竹兒有個萬一,他這個廣陵王要如何再去找一個小舞孃來?就算他掀開平鎮王及丁仇掛勾之事,就算免除一場即將展開的戰亂,也無法敉平得了他永遠的創痛。
事實上,夏常君之所以會懷疑平鎮王有反叛之心,就是在他五十壽筵那天,平鎮王對他有意的稱謂及向他透露太子要廢掉他廣陵王的封號。
而實際的結果是,太子根本是為了他長期不回宮探視父皇,而在私下跟大臣們開的玩笑話,因為他一旦被撤封,就只能無事一身輕地待在皇城裡了。
而夏常君也早就查出那名偷竊印信的宮女就是夢羽煙,也知道夢羽煙就是丁仇殺手組織中的血艷,但是他不忍告知竹兒,因為他知道這項事實對於一直被蒙在鼓裡的竹兒來說,無非是一件極?殘忍之事。
但是,她仍舊知情了。
早知如此,他應該趕緊將她送走,根本不必為了盡早揪出平鎮王的狐狸尾巴而聽信皇兄之言,讓竹兒輕易取得印信,以求順利把平鎮王及丁仇等一干人全部捉拿。
「君爺,竹兒讓仇恨給蒙蔽了心。」
夢羽竹哽咽了下,接著又說道:「所以在太子賜死竹兒之前,竹兒任憑君爺怎麼責罰我都可以。」
「哦,那麼,本王若是要你應允一件事呢?」夏常君忽然支起她的下顎,深情地說。
「不要說一件,就算是一百件,竹兒也會應允君爺。」夢羽竹眨眨翦水秋眸,裡頭全寫滿對他的癡情迷戀。
「做本王的妃子,做一個能伴本王終生的廣陵王妃。」夏常君深深地凝視她震驚的雪白小臉,情不自禁地傾身輕齧她微?的嫩唇。
「君爺,你要我做你的王妃?」好虛幻的一句夢語,可是她的下唇明明有痛的感覺。
「竹兒,這不是你的幻覺,本王確實要你做我的王妃。」寵溺地彎起一抹微笑,他似有若無地輕觸著她微顫的唇瓣。
「謝謝君爺在竹兒臨死前,還能給竹兒這麼一個美麗的夢,竹兒會在九泉之下──」
「傻竹兒,沒人會賜死你,也沒人敢要廣陵王妃死。」夏常君失笑地輕敲她圓額一下。
「但是竹兒犯下的是滔天……」
「若是你不答應做本王的王妃,那才叫犯下滔天大罪。」
「君爺,為什麼你要對我那麼好?為什麼?」她那麼的壞、那麼的差勁、那麼的愚昧,為什麼還會受到上天如此的眷顧?
「誰教本王中了一個叫夢羽竹的女人所撒下的情蠱,以致才會一輩子都翻不了身呀!」他自嘲地一笑.
「君爺……」夢羽竹感動地將雙唇貼上他的。
夏常君自是毫不遲疑地狂烈吻上她主動獻上的朱唇。
「君爺,竹兒真的不會死嗎?」許久之後,瀕臨呼吸困難的她,還是忍不住透露出內心未知的恐懼及煎熬。
「竹兒,靜靜聽本王說,太子決定赦免你的罪,所以你絕對不會死。」他並無意跟她講起四叔企圖謀反之事,只能用沈穩的語氣一字一字安撫她、穩定她*徨失序的心。
「太子會赦免竹兒?」夢羽竹不確定地再問他一次。
「看來,本王若不即刻帶你離開,你大概會一天到晚逼問本王了。」夏常君無奈地一把橫抱起她。
「我們要離開哪裡?」夢羽竹圈緊他的肩膀,緊張的問。
「本王要你盡快成為我的王妃,你就不用無時無刻都在擔心你的腦袋會跟身子分家。」
夏常君的大笑伴隨著夢羽竹的抗議聲,緩緩消失在儀和殿……「小安子,我有說過要赦免夢羽竹的罪嗎?」在他們離去的同時,夏常昭突然出現,眉宇深鎖地問著一旁的小安子。
「回稟太子,沒有。」小安心盡責地回道,「但請恕小安子斗膽,如果廣陵王說有,那太子也就只好認了。」他彎起嘴角,偷視著主子一臉不滿卻又無可奈何的模樣。
「唉!罷了、罷了。」他一甩袖,搖頭輕歎地走入怡書閣。
他下次若要再見二弟,不知又要隔多久了。
***
半年後「王妃,天色已晚,請回府。」
段婁望著仍在溪流中玩得不亦樂乎的廣陵王妃,濃眉不禁揪得更緊。現在的他幾乎已成為王妃的隨身侍衛,足見主上是多?愛惜王妃。
「王妃,我們聽段護衛的話回府去好不好?不然王爺若是比我們更早回去,那奴婢可就完了。」待在溪畔的侍女,連忙附和。
廣陵王妃,也就是夢羽竹,正玩在興頭上,根本一點都不想理會人。
這是她成為王妃以來,第一次能在沒有夏常君的陪伴下,無拘無束地脫著鞋子,踏著清澄透澈的溪流潑水玩樂。
「王妃,您就可憐可憐奴婢吧!」眼見即將日落西山,侍女更是大?緊張地催促。
「好啦!瞧你緊張成這樣。」
夢羽竹撩起自個兒的裙擺,緩緩地走上岸,侍女趕緊牽扶著她,以免她不小心滑倒。
夢羽竹在侍女的幫助下很快地打理完畢,就在她準備要上馬車之際,突然從遠處走來一名布衣裝扮的少婦正提著個木柄,往溪流方向走來。
猛地,一陣突如其來的莫名心悸讓她放棄跨上馬車的動作,轉而朝那名少婦走去。
「王妃,您要走去哪?」
侍女急忙趕上去,而眉頭鎖得死緊的段婁也正要跟上前時,突然教一陣疾速的馬蹄聲給止住腳步。
每當夢羽竹走近那少婦一步,心口就震一下。
好像喔!少婦的側臉幾乎跟姊姊一模一樣!
夢羽竹終於停在少婦的身側,而少婦在此時注意到她旁邊有人,於是徐徐地站起身,正面朝著滿臉萬分驚喜的夢羽竹。
是姊姊沒錯,姊姊居然沒死!
瞬間,熱淚盈滿眼眶,只消一眨眼便會滾滾落下,當她激動得想抱住她,大聲呼喚她時,卻被夢羽煙接下來的話給震得當場傻愣住。
「這位夫人,有事嗎?」夢羽煙生疏有禮的問。
「你不識得我了?」
夢羽煙搖搖頭,奇怪地看著夢羽竹好似一副深受打擊的模樣。
「我妻子身子不適,告辭了。」驟然出現的夏常君,愛憐地將搖搖欲墜的夢羽竹給攬在懷中,轉身離去。
「等一下……」夢羽煙這時卻突然喚住他們,「我因為生了場大病,所以失去了大半的記憶,或許,我真認識夫人也說不定。」
聞言,夢羽竹又驚又喜地轉頭,想跟姊姊解釋一切緣由。
原來姊姊是失憶,並不是不要她這個妹妹。
「竹兒,不要說。」夏常君拉回她急於奔去的身子,意喻深長的說。
「為什麼?」她不懂。
「你忍心再勾起她痛苦的記憶?就讓她重新開始吧!」
「我……」常君說得對,若只為了能使姊姊記得有她的存在而把不堪的過往統統攤在她面前,那她不是更該死?
夢羽竹深吸了幾口氣,走到夢羽煙面前,輕聲地對她說:「因為姊姊長得很像一位待我極好的親人,所以我方才才會失禮,真是抱歉。」
「原來是這樣呀!」夢羽煙不疑有他的笑笑。
「這隻銀環請你務必收下。」接著,夢羽竹將戴在手腕上的一隻綠寶銀環給拔下,遞給了她。
「這……不行的……」夢羽煙雖然推卻,但不知為何,卻不由自主地接下,彷彿這隻銀環原本就是她的了。
「那我告辭了。」夢羽竹依依不捨地走到夏常君身邊,在被他帶上駿馬時,還不時紅著眼回頭探視。
「夫人,我過得很好,有空就來看看我喔!」夢羽煙突然間衝動地對逐漸遠離的夢羽竹喊。
「會的,姊姊,再見。」淚水再度奪眶而出,夢羽竹拚命揮動著手大聲回應。
姊姊過得幸福就好,而她,心中再也沒有對姊姊深深的愧疚及遺憾了,她緊緊地摟抱住給她這美好一切的夏常君,幸福之情溢於言表。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