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她如願得到她了,應該,很快會厭倦她了吧。
「靳東痕。」她低喚,纖手在他胸前若有所思的輕劃。
他悶哼了聲:「叫痕……」
她抬頭看著他,漾開一個似乎是打趣的笑:「這是你所有女人的特權嗎?」
他不說話,他從不要求任何女人這樣叫他,有時候甚至有些反感,於是,至今也只有三個女人這樣叫他:一個是在他身邊十四年的黛麗莎,他們是大學同學,畢業後又幫他打拼事業,他默認了她這樣的稱謂;一個是森岡惠子,她是他的未婚妻,而他要她愛上他,幫他得到日本市場,所以也沒有反對;還有一個,就是他的前妻紀香,他們從小一起長大,並且結了婚,她自然能夠那麼叫他。但現在他卻開口要求她這樣叫他。
「好吧,既然是大勢所驅,那麼……痕。」她漫不經心的輕劃著,漫不經心的說:「答應我,對我厭倦以前,不准碰別的女人。」
他翻身將她覆在身下,制住她不規矩的手。
「我答應你。」他嘎聲說。
她微訝於他毫不猶豫的答應,唇依然被他覆上,身上的火點,再次被他的手指輕易復燃。
臥室裡再次被激情炙燒。
「這女人就是我兒子的女人?嗯,臉蛋普普通通,身材馬馬虎虎,睡姿也平平常常……」
巫淺唯再次醒來,是被這絮絮叨叨的聲音吵醒的。她發誓要把這聲音掃出去!靳東痕上班前不是讓她好好睡一覺,不會有人打擾她嗎?
「別吵我。」她揮了揮手,仍然不想睜開眼睛。
「咦?這小妮子跟誰說話呢?嗯……不過以她說話的語氣,脾氣肯定也淒淒慘慘。」絮絮叨叨的聲音很不識相的絮叨著。
「我說了,不要再吵了!」她倏地睜開眼眸,厚厚的窗簾已經被靳東痕拉上,室內光線有些暗,但她仍然看到床邊一個明顯日子過得太好而發福的老頭子,正品頭論足的打量她,幾乎是在待價而估。
「你……在跟我說話?」那老傢伙遲鈍的用手指著自己,不確定的道。
「這裡還有別人嗎!」她語氣很不妙,瞪著那個擾她清夢的老傢伙。
「你看得見我?」那發福的身軀幾乎在輕顫。
「你那麼大塊頭豎在那裡,我能看不見嗎!」她語氣更差。但……等一下,眼前這個好像真的不是人,是靈體。難道靳東痕也有養小鬼的習慣?巫凱臣也養了一隻聒噪得另人發指的小鬼,那個巫門冰塊男卻對那隻小鬼聽之任之,簡直放縱到惟恐天下不亂的地步。
「可是,我是鬼耶,連我兒子都看不見我。」那靈體奇道。
她無趣的翻個身:「如果你老老實實呆在那不說話,我會把你當作視而不見。」
她闔上疲倦的眼睛,繼續睡。
「既然你看得到我,難道你不問問我是誰?為什麼在這?」那鬼顯然不能老老實實不說話,因為能看見鬼的人……是有拉,但是看見鬼還能繼續睡的人,他第一次看到,以前連聽都沒有聽說過,而這還是個女人。他懷疑,這到底是不是女人?她是不是以為自己在做夢啊?
「現在七月鬼節,鬼門大開,冥府那些等投胎而沒有投胎的鬼到處亂逛,有什麼好奇怪的。」她眼睛沒有睜開,不耐煩的咕噥著。
「你知道的還真不少,」那老傢伙馬上來了興趣,飄到她的正面,也就是床上的懸空位置:「但是我現在不是亂逛,而是回家,你知道嗎?」
他壓低聲音,陰森的說:「你現在睡的地方,是我以前睡過的哦~~」
她睜眼,但只是微睜開,瞇眼瞟了瞟他。
「你再吵,信不信我馬上把你丟出去?」語帶威脅,絕不是開玩笑。
「你真的不怕我?」他當然不信,把她威脅的話充耳不聞。自從他變成鬼,還沒有見過不怕鬼的人,更沒有怕過人。
說著他拉長自己的臉,眼睛突出幾乎掉下來砸她的頭,舌頭長長伸出來,還一邊發出陰冷的笑,故意拖長尾音道:「你看——我的——臉,怕——了嗎?」
巫淺唯確定她已經失去耐性了。
「噁心而且老套,只有最低能的鬼才會玩這麼老套的把戲。」說完纖手一揮,肥胖的靈體還在錯愕之際,就被一股怪風揮到屋外,跌落在院內的草坪上。
「兒子!你居然找了個女巫回來!」
5未來兒媳(1)
臨近黃昏的時候,浴室裡瀰漫著一層煙霧繚繞的蒸汽,時而傳來撥弄著水的聲響。
「你真的是靳東痕的老爸?」浴室裡傳來女子漫不經心但微帶訝異的聲音。
「千真萬確,這還有假啊。」老傢伙——靳遠行,被迫站在浴室外對答。
那該死的女巫,把他擋在浴室門外也就算了,還給他施了定身咒,說什麼一看就知道他是色鬼,怕他突然闖進去。喂,幫幫忙,他承認她看得不錯,他是有點色,但他也不是個飢不擇食的色鬼。
首先她是他兒子的女人,他怎麼會對她有色心?
再說他的標準向來是很高的,她既不是性感嫵媚,也不超凡脫俗,他玩過的女人隨便拿一個出來都把她比下去,而且絕對比她聽話乖巧。也不知道兒子什麼眼光,以前他還覺得虎父無犬子,身邊每一個女人都是人間極品,並且都服服帖帖,現在居然帶了這麼個脾氣古怪我行我素一不高興就把未來公公摔到草坪上啃草的女人回來。
他看那個森岡惠子就挺不錯,日本女人就是懂事,溫柔得可以擰出水來。那個黛麗莎也還行,身材火辣做事幹練,而且年年他的忌日都會去拜祭。但是不知道為什麼,他第一眼看到這個古怪女人躺在兒子的床上,就知道她會是他的未來媳婦。
「你什麼時候死的?」浴室裡再次傳來漫不經心的聲音,問「你什麼時候死的」跟問「你什麼時候吃的午餐」是一樣的口氣。
「二十五年了,那時候阿痕才九歲,他母親很早就去世了,我死後,阿痕就成了孤兒。」他頓了一下,憶起往事,語氣非常不平:「我是含怨而死的,怨氣不散不能投胎,所以我錯過了上一輪投胎,現在在冥府等下一次機會,每年農曆七月我都會回來看看。」
「你被人害死的?」
「是車禍,剎車突然失靈。」
「又是車禍?」她嘀咕,但隔著一道門,靳遠行並沒有聽到,只是繼續道:
「但我肯定是有人做了手腳!就是當時跟我稱兄道弟的合夥人,他為了奪到我手裡的股份,設計陷害我,還假仁假義的收養了阿痕,當了阿痕的監護人,並用哄騙的手段把已經成為阿痕名下的股份轉到他的手裡。還好阿痕沒有讓我失望,他很聰明,十六歲就脫離了他的控制自力更生,二十歲創了自己的公司,二十四歲就把失去的一切都奪了回來,還有這間原本就屬於我們靳家的房子。」靳遠行驕傲的說。
「你是說的那個合夥人,是前際方集團董事長紀歐?」她問。
「除了他還有誰!」靳遠行冷哼。
「那個人後來怎麼樣了?」
「一無所有還能怎麼樣?捲鋪蓋滾蛋唄。痕兒搜集到他十種不同罪證,那些罪證足夠讓他在監獄裡呆一輩子,但我兒子心地善良,沒有趕盡殺絕。」
歡迎您訪問言情小說大全,最新言情小說超速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