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森岡惠子皺眉,但依然壓下脾氣:「你非要逼我父親大人動手嗎?那對你沒有好處。」
巫淺唯聳聳肩:「森岡雄一能把我怎麼樣?殺了我?」
「不要小看森岡組。」森岡惠子緊盯著她。
「這可不是日本。」巫淺唯回視她。
「一旦我和痕結婚,這裡跟日本也不會有區別。」森岡惠子很有把握的說。
巫淺唯恍然明白,靳東痕想吞下森岡組在日本的勢力,而森岡組也想吞下他手中的「帝國」,因為各取所需各有野心,所以這樁婚事才會達成,而她一開始居然把森岡惠子當成傻瓜。
她淡然冷笑:「若真是那樣,我離不離開他,又有何區別?」
當然有區別,若她現在離開,她還會留她一條活路。森岡惠子想說。但面對這樣的笑,她卻說不出來,這種笑有些無奈卻又似乎淡遠,她知道如果日後想起這個女人,依然會想要除掉她。因為如果她忘不了這個女人,靳東痕肯定也忘不了。
森岡惠子不再說話,巫淺唯已經朝另一邊走了,沉默的淡影落在午後的陽光裡,似乎她原本就屬於那裡一般。她開始明白靳東痕為什麼會把她安排在靳宅,留在身邊。因為誰也不知道,這個影子會在哪裡永遠消失,消失在某條路的盡頭。
很好,在一連三天的晚歸之後,靳東痕乾脆徹底不歸,一天、兩天……在森岡惠子找上她之後,靳東痕便不曾回來,那還會有什麼別的可能呢?他自然是去忙著安撫他的未婚妻。
又是將近午夜,巫淺唯在書房來回踱著步,眼角不時掃向那個晶瑩剔透的水晶球。
「不要再踱來踱去了,我的眼都花了。」靳遠行坐在電腦前,受不了的說。
「閉嘴!」巫淺唯低吼,這說明她現在的心情糟到極點。
「放心吧,今天痕兒一定會回來的,就算不回來也不一定跟森岡惠子在一起,就算跟她在一起,你也一定在他心裡,你在他心裡絕對絕對是不一樣的,相信我,知子莫若父,我……」
「閉嘴。」再一次,她的聲音更低了,幾乎是從齒縫間一字一字擠出來的。
「呃……如果你這麼緊張,應該有辦法知道他在幹什麼啊。」他不知死活的繼續說。
這次她沒有說話,陰霾的瞇眼盯著他,手握緊又鬆開,再握緊,似乎在考慮從什麼方向把他仍出去比較妥當。
靳遠行吞了口唾沫:「你不會……又想扔我吧?」
「你說呢?」她危險的冷哼。
「你想想,你愛的可是我的兒子。」
「那又怎樣?」她大大的不買他的帳。
7怒意,愛意(2)
這時樓下傳來喇叭聲,大門自動開了,救星來得正好。
「他回來了,」靳遠行鬆了口氣道:「回得還真早,才十一點,呃?啊——」
話還沒落,鬼影已經被扔到窗外,而且絕對很遠,絕對不在靳宅的範圍裡。
巫淺唯走出書房,正好看到上樓的靳東痕,又是一臉的倦容,似乎剛經歷了一場大決殺。
靳東痕看著她牢視他並又要發難的表情。
「我很累,有什麼事明天再說。」他一語帶過,逕自走進與書房相臨的主臥室。
明天?明天誰知道他又在哪?或者又跟哪個女人在一起?然後又連著好幾天不見人影。
一想到這個,巫淺唯絕對等不到明天!
「靳東痕!」她闖進臥室,卻只聽見浴室的水聲,她遲疑了幾分鐘,準備等他出來,但又終於失去耐性——她一把打開浴室門。
靳東痕疲憊深邃的黑眸看著她,只是看著她,沒有任何動作,水嘩嘩的從他頭頂流下來。至今為止,敢這樣連名帶姓叫他的,恐怕也只有她了。
「我受不了了,讓我走!放我走!」她直視他的疲憊,清楚的說。就在剛剛那一瞬,她下了這樣的決定,她無法跟任何女人分享這個男人,即使她在他心目中或許不一樣,她依然恨這樣的他,這樣的自己。
「辦不到。」他冷冷的道,扯下浴巾圍住腰部以下,越過她走出浴室。
她轉身,冷哼:「我要走,你根本攔不了,我現在要你放我走,只是遵守當初的約定。」
「是嗎?」他轉身面對她,濕漉的黑髮垂在額前幾乎遮住他眼睛:「試試看。」
他說得很慢,但巫淺唯知道這句話的意思是就算她躲到地底下,他也會把她挖出來,如果她躲一輩子,那麼他一輩子也會陪她玩這個貓捉老鼠的遊戲,而她真的想一輩子跟他不再有瓜葛嗎?僅僅三天沒有見到他,她就該死的想他。
見她不語,他稍滿意的轉身朝更衣室走去。
「靳東痕!你不能這樣!因為我愛上了你,你就可以控制我的自由、我的情緒嗎?而你自己卻為了該死的野心,整天想著娶一個怎樣有價值的女人,我受不了這樣!」她吼。
他回身,速度快得驚人,瞇著眼,定定的看著她:「你說什麼?」
「我說我受不了了!」她依然大聲說,雖然他現在的眼神有點莫測,但她巫淺唯可從不怕他。她在心底這樣說。
「前面那句。」他走到她面前,疲倦的眼眸有些異樣的光彩。
「你為了該死的野心,整天想著娶一個怎樣有價值的女人!」他敢做她就敢說,說多少遍也絕不示弱,如果這句話惹毛了他,她也絕對不會道歉。
「再前面。」他一字一句的說,並沒有動怒,反而異常平和,甚至是屏息以待。
「你不能因為我愛上了你,就……」
他堵住她剩下的廢話,她愣住,不明白他為什麼突如其來的吻她。她明明在衝他發脾氣,而他的吻,卻是狂喜。
「真的嗎?」久久,他放開她,讓她有一定空隙呼吸,聲音有些暗啞。
「什麼真的?」她臉上有些紅暈,但依然不解。
「你愛上了我。」他輕啄她的翹鼻。
「那個……很奇怪嗎?」她沉吟,該死,她幹嘛說這個。但,不是很多女人,都該死的愛上了他嗎?
他輕笑,笑得該死的迷人。
「為了這個,我做的一切,都很值得。」他把她擁入懷裡。
「什麼?」她用手撐住他的胸口,仰頭認真的看著他,不能聽懂沒頭沒尾的話。
「不會有婚禮,我不會再娶別的女人。」他撫過她面黠上的髮絲,眸中滿是笑意。
她的眼眸瞪得更大了,困難的消化這個突如其來的消息,他的唇又落了下來。
不會有婚禮?不會再娶別的女人?靳東痕,在耍她吧?
靳東痕真的耍了她,當巫淺唯再次醒來,發現靳東痕不見蹤影,昨夜的纏綿根本全是騙人!
她氣急敗壞的爬起床,開始收拾行李,離開這個鬼地方,這是她第一個念頭,她不要再這樣被騙和自我欺騙下去。什麼她在他心裡是不一樣的,狗屁,她在他心裡永遠抵不過一個森岡組!
「你在做什麼?」一個納悶的聲音問道。
她向右上方瞟了一眼:「你是鬼,但你沒有瞎,你看不到嗎?我在收拾行李。還有,鬼門不是早就關了嗎?為什麼你還在不屬於你的地方遊蕩!」
「我做了二十五年鬼,冥府到處都是熟人,冥差也不會為難我,再說現在是我兒子的終生大事,我這個做老爸的當然要過問一下。」靳遠行雙手交叉飄在半空中,頗有些自豪的說。
「見鬼。」她低咒了聲。
「對了,你收拾這些做什麼?」靳遠行問。
「當然是走人,把這裡空出來,好讓你兒子娶妻、生子!完成他的終生大事!」她咬牙切齒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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