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唯一令他不滿意的,就是閻律天高居在上的個性。到了這步田地,他竟然還敢口出狂言,警告他不准動夏子君一根寒毛!
不用閻律天提醒他也清楚,夏子君不單是現在要脅閻律天的人質,更是往後對付閻律天最大的一張王牌。他雷雄可不是傻子!現在毀了閻律天的心頭肉,以後他怎麼向閻律天報復。
等到這件事情結束後,他要好好地挫挫閻律天的銳氣!讓他明白,現在的情勢已不再是從前他居高的局勢了。
雷雄端起了身旁的茶杯,愉快的心情讓他喝起茶來都覺得比平時香甜多了。
廳外,李青山緩緩走進大廳中,恭恭敬敬的向雷雄請安。"雷老爺。"
"你來這兒找我有事嗎?"
"小的有一事相求,希望雷老爺能成全。"
"你放心,我說過的話一定做到。閻律天既然已經答應不插手成德布莊的事,今天我就會派人將你母親送回。"
"小的不是不相信雷老爺,您是個言而有信之人,答應的事當然一定會做到。小的所要求的是另有其事。"
"哦?有什麼要求,你就說吧。"
"小的明白等到雷老爺順利接管了成德布莊後,奪取無情山莊的一切就像探囊取物一般。就算莊主不棄前嫌,讓小的再回無情山莊做事,小的未來的生活未必能有保障。您也知道小的母親長年臥病在床,銀兩是我們最需要的,所以小的才膽敢向雷老爺開口,為了往後的將來,小的希望雷老爺能答應讓小的留在雷府為您盡份力。"李青山懇求地說。
"哈!算你有眼光!閻律天的好日子的確不多了,等到他所擁有的一切都落入我手裡,他連自身都難保了,哪還有心思去照料手下的僕人。"李青山的這頂高帽,讓雷雄聽得整個人高興得飄飄然。
"雷老爺的意思是讓在下留在雷府了?"李青山期待的等著雷雄的回答。
"這當然沒問題!只要你好好替我做事,我雷雄絕不會虧待你。"
"謝謝雷老爺的成全,小的勢必盡心盡力為您做任何事!"
"現在就有件事需要你的幫忙。"
"雷老爺請說。"
"你和夏子君算是舊識,她到現在對送去的飯菜連動也沒動,你等一會兒送飯去柴房,替我好好的勸告她,叫她別再做無謂的反抗了。"
"是,小的馬上去辦。"退下後的李青山到廚房端出了飯菜,便往雷府後方的柴房走去。
來到柴房外,有兩名壯漢看守在門外。"我是奉雷老爺之命,送飯菜給夏姑娘。"
李青山停下腳步,向眼前的兩人說明來意。其中一人看了看他之後,便從腰際拿出一串鑰匙,替他開鎖、推動了大門。
李青山仔細盯著他手中的鑰匙,直到他再把鑰匙收回,他才笑著說:"多謝。"
謝過之後,李青山便走進了柴房。隨著他的進入,身後的大門也同時合上了,"喀嚓"一聲,門又上了鎖。李青山走向房裡唯一的木桌,放下了手中的托盤,桌上已放著一份從未被動過的飯菜。
躲在角落的夏子君緩緩抬起頭來,見到來人是李青山,宛如槁木的心再次燃起一線希望。
"李大哥,求求你放我走,我不希望因為自己而害到莊主!"
看著夏子君乞求的眼神,李青山實在不願意傷害她,但是為了大局著想,他只有狠下心了!
"對不起!我沒辦法答應你。"
李青山的一句"沒辦法",讓夏子君惟一的希望破滅了。"為什麼?"
"我現在已經是雷老爺的手下,無法答應幫助你離開。"
"這怎麼可能?"夏子君難以置信地望著他。
"我只是個下人,認誰為主有何差別,只要誰能給我更好的待遇,我就可以替他賣命。或許你會覺得這種觀念缺乏了對主子的忠心,但有些時候,金錢往往比忠誠還要重要。"
夏子君絕望的後退了好幾步,一雙眼睛睜得大大的。
她完全不認得面前的李青山!甚至懷疑他只是一個長得像李青山的陌生人!一個人怎麼會在短時間裡有如此巨大的改變?他不再是那個正直憨厚的李青山,而是一個只對金錢忠心的李青山。
為了求得餐飽,為了錢財權勢,人可以害背良知,做出傷天違理的事。不管他是豪富貴人,或是平民百姓,錢財權勢總是能輕易的讓人迷失了心志。
她不能責怪李大哥的現實,畢竟在他的立場有他的顧慮。只是今天他能為了錢將她抓來這兒,若有一日雷雄要他出手傷害一個人的性命,他是否也會毫不考慮的去做?倘若真是如此,最傷心的人莫過於是玉梅了。
"小姐,別再折磨自己了,多少吃點東西,否則你的身子會受不了的。"
"吃與不吃是我自己的決定,不麻煩你們來提醒。"失望的夏子君話中充滿了無奈,瘦小的雙肩洩氣地垂下。她徹徹底底地絕望了。除了雷雄答應讓她走,否則她永遠也離開不了這裡一步。
李青山不忍見她消沉,正準備開口安慰,門外卻在此時傳來說話聲。"公子。"
"把門打開。"是雷廷威的聲音。
"可是老爺有交代……"
"怕什麼!如果發生了事情我會負責。"
"……是。"大門應聲而開,雷廷威姿態高傲地走了進來。
"公子。"李青山彎下身恭敬說道。
"這裡沒你的事了,下去!"雷廷威手一揮,打發李青山離開。
"是。"離去前,李青山擔憂地看了夏子君一眼,提醒她小心雷廷威。
等到李青山離開後,雷廷威一對賊溜溜的眼神便一直在夏子君身上打量,臉上的笑容讓他俊美的五官看起來很邪惡。
她……就是閻律天的未婚妻?的確如外頭傳言容貌出眾,一雙純真清澈的杏眼讓人見了真想好好保護她,也難怪閻律天會對她百般疼愛。像她這般的女子,嫁給閻律天那種相貌冷硬、令人禁不住害怕的人,實在太可惜了!反觀他雷廷威,俊美的外貌與她在一起,何止是以相配來形容。
他放肆的目光讓夏子君感到恐懼,悄悄往後拉開與他的距離。"你是誰?"
"你不認得我,也該認得我爹雷雄吧?"
"你是雷雄的兒子?"
"沒錯!我叫雷廷威。"雷廷威高抬起下巴自傲地說。
"你來這裡做什麼?"夏子君防備地望著他。
"我特地前來看看是哪家姑娘如此厲害,竟不懼怕閻律天那種可怕的人,還肯答應嫁給他。"
"莊主才不是什麼可怕的人!"
夏子君不滿的反駁雷廷威的話,像他們這種不知羞恥、泯滅良知的卑劣小人,才是真正可怕的人!
"就連閻律天的僕人都對他心存懼怕,你能說他不可怕嗎?"雷廷威覺得她的反駁非常可笑。
"莊主的為人雖然嚴厲,但他卻有顆關懷別人的心。真正可怕的人,是你們這種為達目的,而不擇手段的人!"
"我沒有必要在此與你爭論閻律天是否可怕,我只是要讓你清楚知道,以你姣美的容貌,嫁給閻律天那種人實在太糟蹋了!倒不如嫁給我,我和你才是天造地設的一對!"雷廷威一步步逼向夏子君,臉上的笑容充滿邪念。
驚恐的夏子君見他踏出一步,她便往後退一步,直到她的背抵住了身後的牆,恐懼感瞬時籠罩了她。
雷廷威將她逼入角落,舉手調戲的抬起她的下巴,他能清楚的感覺到手指觸碰的肌膚是那麼細緻滑嫩,她已經引起他對她的興趣了。
夏子君惶恐的盯著他,在他手指碰到她之際,反射地用力揮開眼前這只放肆的手,卻因為揮動時動作過大,她小心收藏在身上的字條卻掉落在地面。夏子君急忙蹲下身想撿起地面上的字條,雷廷威卻比她快一步,拿走了它。
雷廷威好奇的攤開字條朗誦:"吾心為汝靜等候,愛意藏心盼長久。子夜夢迴入相思,君容倩影心中烙。"
聽著閻律天寫給她的情詩,夏子君內心對他的思念更深了。她真的好想他!想念他嚴肅冷傲的臉孔,想念他低沉厚實的聲音,想念他少之又少的笑容……
"想不到像閻律天那種無趣之人,也懂得寫出如此愛意滿滿的情詩,可見你在他心中的地位是何等重要。"雷廷威取笑的看著她。閻律天越重視她,他越是想得到她!
"把字條還給我!"
雷廷威看了已避離他數步之遠的夏子君一眼,便將字條拿至面前。"想要就來拿吧!"
夏子君猶豫的盯著他手中的字條,最後她還是鼓起勇氣走近他。
當她的手一碰上紙的一角,立即將它抽回。她原以為自己的速度夠快,能在搶回字條後馬上退開,但卻快不過雷廷威的速度。
在她拿到字條時,雷廷威突如其來反手捉住了她的手腕,用力一拉,她已經撞進了他的懷裡。他快速地摟住她的腰際,讓她沒有辦法逃開。
"放開我!"驚懼的夏子君用盡全力想掙脫,可是不論她如何掙扎,她的力氣仍然強不過他,依舊牢牢地被困在他懷裡。
雷廷威低下頭貪婪的吸入她淡淡的髮香,在他掌下的手腕有著細緻滑嫩的肌膚,她的確有著令人不能抗拒的魔力,瘦弱的身軀竟能輕易的挑起他的慾望。
見他的臉緩緩的靠近,夏子君惶恐的以雙手抵抗他的狼吻。
"你想做什麼?放開我!放開我!"恐懼已擴散到她全身上下的每個角落,無力的粉拳直往他身上打。
"你在做什麼!"突然出現的斥喝聲解救了夏子君的危機,不知何時,雷雄出現在門口,責備的瞪視著雷廷威。
雷廷威一聽是父親的斥責聲,隨即放開懷裡的夏子君,緊張的回頭看著站在門口的父親,心中大歎可惜!
夏子君害怕得逃開雷廷威,躲向離他最遠的角落。
"爹。"
"跟我到大廳去!"
雷廷威不甘願的尾隨在雷雄身後,離去前回頭望了夏子君一眼,他的眼神像是在警告她,她總有一天會是屬於他的!
夏子君更惶恐了,顫抖的雙手緊緊地環住自己,早已淚流滿面。她緩緩地攤開緊握字條的手,將皺折不堪的字條緊貼在胸口,激動的情緒讓淚水落下了更多。
落下的眼珠滴落在字條上,淚水迅速往四周擴散,紙上的幾個字跡被淚水沾濕,墨跡漸漸地模糊了。
莊主,她好怕!真的好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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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廳上,雷雄不悅地看著自己的兒子。
"我不是告訴過你,不准動夏子君的歪腦筋嗎?"
"爹,她現在是在我們手裡,就算我打她的主意,閻律天又能奈我何?爹為什麼要這麼緊張?"雷廷威實在不懂父親心中在想什麼!閻律天的弱點已經讓他們掌握了,幹嘛還對他那麼害怕?
"你知不知道剛才我們費心的計劃差點就被你破壞了!"
"閻律天不是已經答應不插手管事了,爹還在擔心什麼!"
"那是因為你不清楚事情的真相,才會這樣毫無防備之心。"
雷廷威疑惑的看著父親。"難道還有什麼事情是我不清楚的?"
"事到如今,爹只有將事情全告訴你了。"
"到底是什麼事?"雷雄嚴謹的態度讓雷廷威感覺到事情的重要性。
"雖然你爺爺留下的家產足夠讓以後的子孫過著無憂的日子,但自從閻律天在商場上崛起,我們雷家的財富權勢便開始往下巨滑。這次奪下成德布莊一事,關係著我們雷家未來的成敗,為了要讓事情進展順利,為了能恢復雷家昔日的丰采,爹幾乎用盡了雷家所剩的家產,不得不冒險孤在一擲。這次的行動只許成功不准失敗,若是失敗了,我們雷家也跟著完了!在未真正接管成德布莊以前,爹絕不允許出現任何差錯!"
"就算我真的得到了她,只要我們不將事情透露出去,閻律天根本不會知道她在雷府發生過什麼事。"
"不管做什麼事,還是小心為妙!李青山雖親口請求留在府中做事,但爹不能不提防著他。如果他真的是替閻律天在雷府臥底,你對夏子君所做的每一件事,閻律天一定會知道的一清二楚,如此一來,你說我們還有成功的機會嗎?"
"爹的意思是……"
"雖然閻律天總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樣,但若是真的惹火了他,以他的個性,會不惜任何代價將我們消滅!上一回派人刺殺他沒成功,若不是事後我們抓住了他的弱點,你想他會輕易的放過我們嗎?也許我們雷家早已經不存在了!"每次一想到這樣的結果,他的冷汗就禁不住直流。
明瞭事情的嚴重性後,雷廷威乖乖的點頭,答應父親暫時不動夏子君的主意。"爹,我答應您,在事情未成功前,絕不打她的主意。"
雷雄欣慰的拍著兒子的肩膀:"你能瞭解爹的苦心就好,何況在你身邊的美人何其多,不缺夏子君一個。"
"我會看上夏子君,不單只是因為她的美色,而是因為她在閻律天心中是個極為重視的人,閻律天越在乎她,我就越是想得到她!"
"等事情結束後爹答應你,絕不過問你的事。但你千萬要記得,今天爹告訴你的事情,絕不能讓第三者知道,免得再發生不必要的麻煩。"雷雄對雷廷威叮嚀道。
"您放心!我會保密,絕不讓第三人知道。"雷廷威拍胸保證。
"那我就放心了。"
密談的父子兩人,孰不知他們談話的內容已經被躲藏在一角的第三者聽得清清楚楚。這個秘密的走漏,更是造成雷家走向慘敗之路的主要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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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日子一天天的過去,坐立難安的閻律天心情越來越焦急,書房內的他不安的來回踱步,緊蹙的濃眉不曾鬆開過。
已經過了好幾天了,他卻一直沒收到有關雷雄的消息,更不知子君在雷府的情況是如何,他只能在這兒苦等消息。這種難熬的日子,已經消磨掉他所有的耐性,再繼續等待下去,他鐵定會發瘋的!
不行!他沒辦法再等下去了,他現在就要到雷府,向雷雄討回子君,就算賠掉性命也沒關係!心急氣躁的閻律天轉身推開了門,才踏出房門,便見到洪總管由迴廊的另一端向他急奔而來。
"莊主,有消息傳回了!"洪總管喘息的說。
閻律天激動的抓住洪總管的雙臂,急切的尋問:"是什麼消息?子君她現在人如何?"
"莊主,您一定要保持冷靜!"洪總管試著安撫心亂如麻的閻律天,現在是關鍵時刻,他們絕不能慌亂,否則先前的安排就白費了。
閻律天放開雙手,深深吸進一口氣,試著讓他不安的情緒平靜下來。他必須要冷靜,子君還在等他救援,他不能自亂陣腳!感覺到自己煩亂的思緒平息了些,閻律天才再次開口:"進房談吧。"
閻偉天走進了書房,洪總管則跟在他後頭進入。"方才傳回的消息中提到,雷雄此次為了能順利接管成德布莊,幾乎用盡了所有的家產,如果接管成德布莊一事失敗,雷家將會面臨像陳老闆的困境。這是一次擊垮雷雄的好機會,莊主有何打算?"
"子君的情形呢?"在他的心中,夏子君的安危比任何事情都來得重要。他不在乎雷雄是不是會破產,他只在乎她是不是安然無恙!
"夏姑娘目前並沒有任何危險,只是她為了抗拒雷家的卑鄙手段,已經兩天未進食了。唉!她會這麼做,是想犧牲自己,而不願意讓您屈服在雷家的威脅下,傷害了您。"
在聽完洪總管的說明之後,閻律天原本緊蹙的雙眉更緊了。
她單薄的身軀怎能忍受這些天沒吃東西?都怪他!若不是他對雷雄仁慈,沒將雷家擊垮,現在的她就不用處在恐懼中受這種苦了!
"莊主?"洪總管憂心喚著他。
"我沒事。"
"您現在有什麼計策嗎?"
"李大娘的事處理的如何?"
"我已經把她安置在山莊內,並且吩咐玉梅在旁照料她的病,應該不會再有問題發生,莊裡上下我也加派了人手戒備。"
閻律天閉上雙眼,沉思了一會兒後,再次睜開的眼神中,有了他原本的自信與果斷。
"洪伯,後天就是雷雄與陳老闆相談之日,您務必與陳老闆一同前去,同時告知雷雄,這次陳老闆所遇到的困境,無情山莊決定全力援助。另外通知青山,要他無論如何,一定要在當天將子君救出雷府。"
當夜他們三人密談中,閻律天明白事情的原委後,便要青山假借擔憂將來生活為由留在雷府,一旦雷雄將李大娘釋回後,無情山莊一定會負起李大娘之後的安全。
閻律天會讓李青山留在雷府,一方面是要他就近保護夏子君的安全,另一方面是為了監視雷雄的一舉一動。今天這個好消息並不在當初所想的計劃中,不過這也不失是個好機會。
"為什麼要等到期限的最後一天?提前進行不可嗎?如此也能盡早將夏姑娘救回。"
"不!絕不能提前!雷雄他不是笨人,對於青山他還是有戒心。這回是攸關雷家的興衰,雷雄必定會處處謹慎、小心行事。等到最後期限,見我們仍無舉動,他才會有所鬆懈,這時才是我們行動的好時機。"
"當天莊主有何行動?"
"我會前去與青山會合,以防他們再遇上麻煩。"洪總管明白閻律天的意思,也許當天會免不了一場打鬥。
"莊主您自己也要小心!"
閻律天點頭回應,一顆心早已飛向夏子君的身邊。他多期望明日便是期限的最後一日,如此他就能見到日夜思念的她了!
"我會把話帶給青山,要他當日配合行動。"
"記得提醒青山,凡事要小心,千萬別讓雷雄對他起了疑心,當天一定要把子君帶離雷府!"閻律天再一次的叮囑。
"您放心,青山一定會完成您的吩咐。"
"希望當天的每件事都能順利。"
現在一切都得靠上天幫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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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雄期盼多時的日子終於來臨了。再過幾個時辰,成德布莊所掌握的市場勢力將落入他雷雄手裡,雷家將再度在商場上稱霸,叱吒風雲!
這幾天雷雄仔細觀察李青山的一舉一動,見他做事認真盡責,吩咐給他的每件事都能做得很好。他原先對李青山的猜疑漸漸地消去,以他辦事的能力,他真的是個不可多得的好人才,等到他與陳老闆相談結束後,一定安排個好職位來收攏他的心。
雷雄看看時辰也差不多了,便帶領幾名家丁前往相約的客棧。
李青山見雷雄離開雷府後,伺機地查看府內,確定雷廷威也不在府中,見此刻是救人的好時機,他便小心的走向後院柴房。
柴房外仍舊有二名家僕看守,李青山從懷裡拿出了事先準備的酒,故作平常的提著酒壺走向門外的兩人。
"現在離送飯菜還有一段時間,你來這兒做什麼?"看守者其中一人開口尋問李青山的來意,對他的防範已無先前的強烈。
"是呀,況且裡頭的人對送去的飯菜看都不看一眼,給她這麼好的飯菜實在太浪費了,倒不如給我們兩兄弟填肚子還差不多。"另一名看守者在旁附和。
"二位大哥,我這次是特地來找二位的。"李青山對他們兩人笑道。
"找我們有什麼事?"方才率先開口的人疑惑的問。
李青山拿出帶來的酒:"這是老爺賞賜給我的陳年好酒,我特地拿來與二位大哥一起品嚐。這個賞賜本該是屬於我們三人,要不是兩位對我的關照,老爺怎會誇我做事盡心呢?"
"酒!"看守者一見到李青山手中的酒,兩隻眼睛便渴望的盯著,忍不住猛吞口水。
"我們三人就好好的痛飲一番,不知二位大哥意下如何?"
"這……不太好吧!老爺要我們好好看守,不准我們碰一滴酒。"他的話中充滿惋惜的意味。
"是呀!要是喝醉酒誤了事,老爺會殺了我們的。"
"既然二位有職責在身,我也不好意思強求二位。不過我們可以小酌一番,應該不會誤了二位的事,除非二位的酒量喝幾口酒就不行了。"李青山試著以激將法逼他們喝下這壺酒。
"哼!說到酒量我可不是在吹牛!我的酒量可厲害了,喝下幾壺酒都不是問題!"
"你這算什麼!我就算是喝下一甕酒,依舊可以穩穩當當地站著。"
李青山成功地激起他們的好勝心。
先開口誇自己有好酒量的一人拿過了李青山手中的酒壺,一打開酒壺就往嘴裡猛灌酒,喝了好大一口之後,才滿足的放下酒壺:
"好酒!真是好酒!"
另一人見他猛喝酒,深怕自己連一口都沒沾到,急忙搶過酒壺,一樣大口大口的喝下壺中的美酒。
"真的是壺好酒!酒香味醇,讓人停不下嘴。"
他才稱讚沒幾句,便傳來"咚"的一聲,他身旁的看守者已經醉倒在地了,他忍不住對倒地的好友嘲笑:
"說什麼喝個幾壺都沒問題,才喝了一口酒就已經……倒……"他連"地"字都還未說出口,整個人也一樣倒地不起了。
這到底是什麼陳年老酒?酒力竟然如此厲害!能讓擁有好酒量的二人喝上一口便醉倒在地。
其實這壺酒會這麼厲害,全是因為李青山已事先在酒中加了點迷藥。以他所下的份量推測,他們二人應該在兩天後才會清醒。
李青山見計劃成功,馬上上前摸索其中一人的腰際,順利的找到他觀察許久的那把鑰匙。把握所剩的時間,他快速的打開鎖推門進入,找到了曲蹲在屋內一角的夏子君。
"小姐,快跟我走!"夏子君緩緩抬起頭,氣若游絲說道:
"雷雄又想把我帶到哪兒?"
李青山急步走向她,一把將夏子君扶起:"小姐,你要相信我,我是來救你離開這裡的!"
夏子君疑惑的望著身旁的李青山,對他說的話沒有一絲的反應。
"相信我,我真的是來救你的!"
看著一臉誠懇的李青山,夏子君決定再相信他一次。
李青山攙扶著虛弱的夏子君,小心地走出柴房往後門走去。
一路上,他們小心翼翼躲避府裡的人,夏子君盡力的加快腳步,當李青山打開了後門的門閂時,柴房的方向傳來了雷廷威的怒喊聲。
夏子君的逃離已經讓人發現了!李青山不管自己的舉動是否越禮,捉住夏子君的手腕快速往與閻律天約定的林中奔去,心中不停的乞求上天幫助,希望在被追上之前,能安全的將她交至給莊主。
多日沒吃任何食物的夏子君,完全沒有體力讓自己跑快些,她只能任由李青山拉著奔跑。
奔跑中,她隱約聽到身後傳來的吆喝聲。回頭一望,遠處雷廷威已經帶著一群家僕緊追在後。
李清山也發現了在後追趕的人群,而且追趕的距離有逐漸縮短的現象。他突然停下腳步,催著夏子君先逃:"小姐,你快朝這個方向奔去,莊主正在林中等你!"
夏子君喘息搖著頭,她不放心他一個人留下。
"你別管我,快到莊主的身邊!否則讓雷廷威追上,你就沒辦法再離開雷府一步了!"
李青山全力推著夏子君,要她趕快離開,他不能再讓她落入雷廷威的手裡!
夏子君回頭猶豫的看著李青山,最後還是往他所指的方向跑去。
沒多久,在後追趕的雷廷威已經追上了,一臉怒氣的站立在李青山面前。"好個李青山,原來你真的是閻律天的臥底!"
"當初是我對不起莊主,今天我有責任將小姐安全的送回莊主身邊!"
"夏子君人呢?"
"小姐已經讓人接回無情山莊了。"
"可惡!你竟敢壞了我的大事。來人哪!給我狠狠地教訓他!"雷廷威命令一下,身後的家丁便圍向前,拳腳毆打著李青山,打在李青山身上的每一拳每一腳,絲毫不留情。
挨打的李青山完全沒有反抗的餘地,只能任他們拳打腳踢。
雷廷威越過李青山,往他身後的方向追趕過去。追了好一會兒,仍然找不到夏子君的蹤影,他氣憤的踢向身邊的一棵大樹。
今天他一回到府裡,心想爹已經外出與陳老闆正式相談接收一事,沒有人可以再阻止他的任何行動,那天美人在懷的感覺,他到現在仍念念不忘。當他一走近柴房,便見到看守的兩人倒地昏迷不醒,門上的大鎖已被人開啟,柴房內的夏子君也不見蹤影。
一路追趕過來,還是讓她給逃走了,他滿腹的怒氣決定發洩在那該死的李青山身上!
雷廷威折返回到方纔的地點,此時李青山已經讓人打得全身重傷,平躺在地了。他來到李青山的身邊,狠狠地往他身上踹了一腳。"都是因為你,到手的天鵝就這樣飛了!看我如何懲治你!"雷廷威越說越氣憤,踢在李青山身上的腳力也就越來越加重。
"住手!"閻律天的嚇阻聲一出,嚇得雷廷威差點跌個四腳朝天。
他在約定地點等不到李青山與子君的身影,便急忙趕往此處,沒想到真的出事了!
"閻……律……天。"雷廷威見到閻律天出現,立刻退回到家丁旁。看著閻律天可怕的怒顏,他的腿已經開始發抖了。標準的色大膽小之人!
當雷廷威一發覺只有閻律天單獨一人,身後並無其他人出現時,雷廷威的膽量瞬時又大了許多。"閻律天,雖然你有一身的功夫,但是以寡敵眾,你能有多少勝算?"
雷廷威的口氣一改方纔的懦弱,頓時囂張起來。
閻律天不理會雷廷威,扶起李青山靠坐在大樹旁,仔細地查看他身上的傷。"是你們將他打成這樣?"
"是又如何?你放心,對付你們主僕二人,我絕不會偏袒任何一方。來人呀!好好的替我'招呼'一下閻莊主!"只見雷家的所有家丁團團包圍住閻律天,而閻律天只是看了一眼圍住他的人群,冷冽的眼神讓所有圍住他的人不敢往前一步。
"還等什麼?給我打呀!"不耐煩的雷廷威在一旁催促。
其中三人率先採取攻擊,閻律天利落的舉起左手擋住了當中一人的攻擊,隨後右手後方一撞,關節處撞上了右側人的肚子,巨大的力量痛得他抱著肚子在地上打滾。
擊中敵人之際,右手再次往左方揮去,左手邊的人也被他的一拳擊中臉部暈倒在地,最後的一人迎面攻上,閻律天抬腿側踢,只見他飛趴在地,悶住疼痛不敢亂動。
其他觀看的人被閻律天乾淨利落的拳腳嚇傻了眼,當中甚至有人想拔腿逃跑,只是主子在旁盯著,他們也只能乖乖硬著頭皮向前挨打了。
這一次他們學乖了,沒有人再敢搶先攻擊逞英雄,團結就是力量!他們決定大家一起上。
被包圍的閻律天見招拆招,利落的閃過攻向他的拳腳。他打出的招式招招紮實有力,一拳一腳所落之處必定讓人痛苦昏眩,沒兩下工夫,雷家所有的家丁已經全躺在地上哀號了。
最後閻律天犀利的眼神,落在一旁觀看的雷廷威身上。
眼看一群家丁簡簡單單的就被閻律天打倒,殺人般的眼神更讓雷廷威的額頭開始冒出冷汗。這種毫無勝算的情況,他……還是先溜吧。雷廷威快速轉身,逃命的跑了幾步,閻律天飛快的由後追上他,並且擋住了他逃離的方向。
閻律天不讓他有任何還擊的機會,重拳一出,擊中了他的左臉頰。雷廷威只覺得眼前一陣暈眩,眼冒金星,之後便無意識地倒地了。
"滾!"一聽到閻律天的話,所有倒地的家丁強忍身上的巨痛,急忙地站起身離開,傷勢較輕的家丁趕緊扶起昏迷的雷廷威,一群人東倒西歪地逃開了。
閻律天回頭來到李青山身旁:"你沒事吧?"
"我不要緊,您與小姐碰面了嗎?"
閻律天蹙眉搖頭。他一路上走來並沒有見到她,現在她沒有與青山一起,她會到哪去了?
"怎麼會這樣?我讓小姐先到約定的地方去找您,她不在那裡,那會在哪裡呢?"李青山也跟著焦急起來。
閻律天望著他走來的方向,四處高長的大樹讓人分不清方向。她一定在林中迷失了方向,所以才沒和他碰上面。
當時他會決定在林中碰面,為的是不讓雷家的人發現他們,現在卻害她一個人在林中迷了路,他真是該死!李青山也想到夏子君在林中迷失的可能性。
"糟了!小姐一定是在林中迷路了!莊主,您快追上,趁現在天色未暗,或許還能找得到小姐。"
"我先送你到街上找大夫。"雖然他心裡著急子君的下落,但也不能拋下重傷的李青山而不顧。
李青山舉手阻止了閻律天的好意:"您別管我,還是先找到小姐吧。我還能自己走回山莊,您不必為我擔心。"
閻律天瞭解李青山的心意,感激的看了他一眼後,便急忙往林中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