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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條件寵你 第九章 作者:千萩
    結婚還不到一個月,被緊急叫回娘家卻是因為這樣的事。堂蓮鈺除了錯愕還是錯愕,和她另兩個姊妹相覷良久,一時找不出適當的話回應。

    直到今天她才知道,原來……原來惜鈺比她們三個姊姊都還要早談戀愛,她們總以為這個小妹的感情生活是一片空白,沒想到……她們真是白癡得離譜,竟然看不出小妹的心裡早有男人進駐!

    她左思右想,才發現自己也是遲鈍第一名,虧她跟惜鈺感情還最好最親,卻從未察覺。

    聽完冗長的前因後果之後,堂蓮鈺義憤填膺地站起來說話了。

    「有沒有搞錯?感情的事可以這麼草率地敷衍嗎?」

    「就是、就是啊!」堂愛鈺正襟危坐地嚴肅附和著。

    「何況都已經相隔了四年,有什麼新仇舊恨是忘不了的呢?誤會一場嘛!說開了就好,幹麼要繼續耿耿於懷下去!」

    「嗯,我同意蓮鈺說的話。」連堂歡鈺都繃著張白臉點頭。

    「所以任何人聽了也都知道,這根本就是你咎由自取、自討苦吃嘛!」一手插腰一手指著小妹,堂蓮鈺大義凜然地斥責,卻讓另外兩個人險些沒從椅子上滑下來。

    「啊啊啊,你是在怪咱們惜鈺哦?」歪了半邊嘴,堂愛鈺再錯愕不過。

    「廢話!我幹麼怪那個被惜鈺拋棄的可憐蟲?」她理直氣壯地反駁。

    「呃……」堂愛鈺有些無言以對,堂惜鈺則面色蒼白、頭兒低垂,一副她已經知錯的可憐樣。

    「你們自己想想嘛!那傢伙又沒做什麼罪不可赦的事,咱們惜鈺竟然連解釋都不聽就離開漁村,還不讓外婆透露她的地址電話,這麼絕情的手段,大概也只有惜鈺做得出來!」

    堂惜鈺默不作聲,讓三姊繼續數落她。

    「我還沒說完呢!最讓人無力的是,事情都過了四年,你在看到他之後竟然還想逃得遠遠的!可你看看人家多有心,不但想盡辦法要知道你的聯絡電話,還快刀斬亂麻地跟女朋友分手……好啦好啦,就算他這麼做很卑鄙好了,但你心裡總有點高興吧?結果咧?真是『看到鬼柳』,」她忍不住繞了句很不輪轉的台語。「我光用想的就覺得你是豬頭、是白癡、是大笨蛋!」說得太激動,只差沒對準堂惜鈺的耳朵尖吼。

    堂愛鈺和堂歡鈺雖是張口結舌,卻又很想起立拍手,因為三妹真把話說到她們的心坎裡,實在說得太好了!

    「是……我是……」堂惜鈺不敢否認,她只能縮著脖子承認。

    「現在怪人家不理你,那根本是你活該好嗎?換作是我,說不定還會沒品的『傘你兩巴攢』!」

    堂愛鈺突然舉手。「等一下,什麼是『傘你兩巴攢』?」

    「喂喂,你沒這麼『聳』吧?就是『賞你兩巴掌』咩!」

    她倒翻白眼。「那幹麼說得那麼不標準啊?」

    「拜託,現在流行講這種咬字不清楚的話嘛!」堂蓮鈺沒好氣的抖腳。

    「好,這不是重點!你還是繼續你剛剛的話吧。」堂愛鈺豎白旗投降,她知道她是LKK,也是SPP.

    「對!」她馬上轉回來面對惜鈺。「就是這樣!一切都是你活該!」

    「也不必這麼狠嘛,」堂歡鈺忍不住說了句公道話。「現在回頭去把人追回來應該不遲。」

    「追?怎麼追?人家都拒絕了。」堂蓮鈺攤手。

    「有我們三個狗頭軍師坐鎮,還怕惜鈺沒辦法把人追回來嗎?」堂愛鈺老氣橫秋地拍胸脯。「更何況,想當年我們三個都是為愛勇往直前的積極派,現在妹妹有難,怎可以見死不救?」

    「對、對!」

    「好吧!那你們有什麼好主意嗎?」堂蓮鈺做出洗耳恭聽狀。

    「惜鈺!你自己先說,你是不是真的想把人追回來?」堂愛鈺正經八百地問。

    「嗯!」堂惜鈺既凝重又難過地用力點頭。「我真的不想失去他,我……我這回真的知道錯了!」

    「你哦!如果早把這種事告訴我們不就好了嗎?自己一個人忍了這麼久,不覺得很辛苦嗎?」堂蓮鈺百般歎息。「真不敢相信你竟然會倔強到這種地步,唉唉,我也算開了眼界……」

    「別再一直念她了啦!快幫她想辦法。」堂愛鈺阻止她嘮叨下去。

    「是,您老大姊都說話了,做三妹的我能說不嗎?只是,這事得從長計議,而且,細節部分還得好好討論一下……」

    就這樣,四姊妹為此認真開起會來,漫漫長夜,就在她們四人的經驗分享與教戰守則中度過──

    如星證券。

    一早進到公司,每個人都注意到入口櫃檯上擺了束嬌艷欲滴的紅玫瑰,而且很大一束,最起碼有六、七十朵。

    「今天是什麼日子啊?怎麼有人送花來?」

    「是啊!我看看是給誰的……啊?是給阿喬的,有沒搞錯?」

    「阿喬?署名的人是誰呀?不會是幼冰吧?」最後一句聲音壓得極低,顯然大家都知道他們已經「切」了。

    「怎麼可能,幼冰哪幹得出這種事,讓我看看……署名的叫做……堂……惜鈺?」

    「堂惜鈺?她是誰?」

    「不知道耶,沒聽過這號人物。」

    「難道,幼冰跟阿喬會分手,就是因為這個叫堂惜鈺的人?」說完這句,週遭的人皆有些嘩然。

    「有可能哦!難怪他們會一分就分得這麼乾淨,原來是阿喬有了新歡啊……」

    「噓噓!阿喬進來了,大家快走!」這麼一噓,全部人立刻作鳥獸散逃走,杜頌喬則一頭霧水地踏進公司大門。

    「幹什麼看到我就走?」眼光也同時接觸到那束紅玫瑰。「哇,怎麼會有人送花?今天是誰的生日嗎?」

    「嘻嘻,那就要問問你嘍!」總機小美假假一笑。

    「問我?」

    「是啊!這束花──是你的!」

    「我的?」他一震。

    「沒錯!正是你的,快抱進去吧。」

    怎麼,他一個大男人竟也會收到花,而且──還是紅玫瑰?抱著花,杜頌喬怔愣著。

    「叮鈴鈴!」

    這又是一封簡訊!

    杜頌喬按下確認鍵讀取訊息,看到發送人寫著「堂惜鈺」三個字,他的臉部表情卻仍是文風不動。

    因為這已經是第六天了,她每天都會傳一封簡訊給他,內容則每次都不同──

    「別生氣了,好不好?」

    「除了對不起,我還是對不起,但是,你能不能理理我?」

    「你生氣是應該的,可是,換你給我一次機會好嗎?」

    「我不想再遺憾下去,不管是四年,還是四十年。」

    「都是我不對,都是我不好,你真的不肯原諒我嗎?」

    今天的則是這句──「我知道我很倔強,我是個不好的女孩子,可你說過要無條件寵我的,不是嗎?」

    望著這一封封的簡訊,杜頌喬的嘴邊竟浮現有些狡黠的笑容。

    「哼哼!也該讓你領受一下這種坐立難安的滋味了吧?假如你有心,就給我撐到底。」

    嘀咕完這句,他把手機收進抽屜中,嘴裡哼起愉快的曲兒。

    原來男人的報復心,嗯,也是挺重的哩。

    收簡訊收了快兩個禮拜,看到她站在自己公司外面倒是頭一回。

    杜頌喬錯愕著,卻板起臉孔對她視若無睹,毫不遲疑地從她面前擦身而過。

    「啊……阿……阿喬!」鼓起勇氣,她喊出他的名字來。

    定住步伐,他沒有立刻轉身。

    見他停步,她趕緊上前幾步,抓著包包的手扭絞得厲害。

    「你、你有空嗎?可不可以跟我一塊兒去吃飯?」啊啊,她怎麼這麼說話!她懊惱地敲了下腦袋。「不,我的意思是,我可以請你去吃飯嗎?」講完這些難堪的字眼,她頸部以上的皮膚全染上蘋果紅。

    他很慢很慢地側過身,深邃的眼斜睇她足足五秒鐘,像要把她看透一樣。

    「……好,去哪裡吃?」

    本以為他會拒絕,怎知他一說好,她卻呆在那兒回不了神。

    「怎麼不講話,難道剛剛那句你只是隨口說說?」揚起一眉,他的表情很冷很冷,口氣也很差。

    「不不不!我是認真的!」

    「那你還在等什麼?」他說話的語氣可跩了。

    「可是……可是我沒有交通工具,」她囁嚅道。「所以,我去招一下計程車好嗎?」

    「用不著坐計程車,我自己有開車,走吧。」他不等她跟上就逕自往前走,她於是戰戰兢兢地小跑步追上。

    坐進他的白色房車裡,她的一顆心七上八下得有如蕩鞦韆。

    「麻煩請繫上安全帶!」他很不客氣地出聲提醒她。「除非你想害我被罰一千五百塊。」

    「啊?不是三千塊嗎?」

    「那是在高速公路上被抓,你要帶我去的餐廳,應該用不著上高速公路吧?」

    「不不,當然不用。」她慌張道。

    「──你到底報不報路?我可不知道要怎麼走。」

    「對不起……」於是一路上,她就像個被婆婆百般刁難的可憐小媳婦般,只差沒流兩滴眼淚博取同情。

    到了吃飯的地方,杜頌喬依舊沒給她好臉色看。「吃小籠包?你可真有誠意!」

    「這裡不是只一買小籠包……它是一家很有名的上海餐館嘛!」

    「都一樣!」

    「你上次也請我吃湯餃啊……」她有點不服氣,但也只能小聲抱怨。

    「什麼?」

    「沒、沒事。」

    「哼,最好是這樣。」

    她忍氣吞聲,不管他有多麼機車,她都認了。

    吃完這頓很悶很悶的晚餐,堂惜鈺不知道自己還能怎麼辦好,姊姊們的話言猶在耳,她卻沒有勇氣跨出下一步。

    難道他們之間,真就這樣被她給搞砸了?

    「要我在哪兒放你下車?」

    「啊?」

    「你不會以為我要送你回家吧。」他面無表情地輕哼。

    「阿喬……我、我還有話要跟你說。」

    「剛剛吃飯時不說,現在我不想聽了。」

    「那是因為……因為剛剛不適合說這些話。」

    「不必,我一點也不想聽!」他仍舊裝出冷淡的模樣,口氣甚至還帶點兇惡,雙手平穩地駕駛著方向盤。

    終於,他成功地把她給惹哭了。

    憋了一晚上,不爭氣的眼淚在此刻泉湧而出,她再也受不了他這種冷冰冰的語氣了,打從她認識他以來,她從不知道他可以無情到這種地步,她已經無法繼續強顏歡笑。

    她嗚咽地哭著,卻沒有發現車子逐漸停靠在荒無人跡的省道邊。

    而他,輕輕扳開她的手,不再冷酷的俊逸臉龐,無聲地朝她貼近,以一種強悍又不失溫柔的力道印上她的唇,止住她的淚。

    他的吻,來得既突然又煽動,她沒有防備,也來不及釐清自己的思緒。

    那柔軟的觸感令她身子不由自主的輕顫,陽剛的男性氣息密密滲進她所能呼吸的空氣,她的腦袋像是團漿糊,糊成難分難解的稠狀。

    當他進一步撬開她的唇齒勾逗著她的舌尖時,她瞪大水汪汪的眸,心臟如打鼓般跳得更快。

    聽著自己的心跳聲,她忘了自己剛剛還在哭泣,也忘了他剛才的冷漠無情,她全心全意地回應他,虔誠、悸動、充滿感情。

    結束這個吻,他終於卸下冰冷外衣,溫柔而卻饒富興味地瞅著她。

    她垂著眼睫不敢抬臉,感覺他的目光鎖著自己,不禁羞赧難安地絞著兩手,等著他先開口。

    「真的知道錯了?」他故意嚴厲地沉聲問。

    「……嗯!」

    「下回不會再這麼倔強了?」

    「嗯!」怕他不相信,她答得很快,點頭也格外用力,就是沒勇氣看他。

    「以後有什麼誤會也會先聽完我的解釋再跑掉?」他在距離她面前十公分的地方嚴肅發問,她整個人昏昏沉沈,不知怎地還有點暈暈然。

    「……嗯!」

    「嗯。」換他跟著「嗯」了一聲。

    「嗯?」她微窘地睜亮一隻眼看他。

    「快說啊!我在等著。」

    「說?說什麼……」

    「該說什麼你不知道?」

    「我……我不知道。」她無辜道。

    「三個字!現在是說那三個字的時候,快說吧!」

    「噢!」她馬上意會出他的意思。「我、我愛你!」說得太快太急,應該充滿浪漫深情的三個字變得僵硬死板,但她的雙頰卻莫名其妙脹得更紅,心湖裡翻揚著糖漿四溢般的喜悅。

    「再說一次。」他的聲音隱藏著難以言喻的溫柔與感動。

    「我……我愛你……」

    他深深凝視著她,眼光晶亮灼熱得有如兩道火苗,在這般熾烈深情的注視下,她心中殘存的疑慮與淒苦也跟著融解。

    「你……你原諒我了嗎?」

    他勾了勾性感薄唇,那笑容既奸詐又幽怨。「我早就原諒你了,只不過,我想試試看你會堅持到什麼時候。」

    「什、什麼意思?」

    「意思是,我這些日子來對你的冷漠全不是真的。」

    「啊……你騙我!」恍然大悟後,她惱羞成怒地指著他的鼻子叫。

    「是啊!我是騙你。」他直截了當地承認。「因為我是個很會記恨的人。」

    「你!你!」她又氣又惱地頓足。「你是無賴!」

    「不好意思哦!我一直都是無賴,我可從來沒有否認過,可是,我覺得你比我還要無賴。」他用鼻子重哼一聲。

    「我哪有!」

    「你就是有!你明明就愛我,但你一定要逞強、一定要這麼不坦白,讓我一個人像個傻子似的演獨腳戲!」

    「我只是……我只是害怕,害怕付出以後會受到傷害。」

    「自私鬼!」他哼。

    「你怎麼可以這麼罵我?」她無限委屈地癟嘴。

    「罵你算是便宜你了,而且我大可以不要理你,反正我已經認了。」想到自己為她做的那些傻事,他可比她委屈百倍。

    堂惜鈺知道他是刀子口豆腐心,雖然他嘴巴上一直罵她,但其實他心裡也捨不得自己,才會要這種賤招來反將她一軍。

    「可是我已經認錯了,也想辦法要挽回你的心,這樣還不能扯平嗎?」

    「當然不能!」他才不要這麼便宜她咧。他得意洋洋地想著。

    「不然你還想怎樣?」她氣呼呼的。

    「剛剛是我吻你,現在換你了。」

    一股熱氣自腳底直竄她的腦門,她的臉兒出現爆炸似的紅光。

    「你──你這土匪!」

    「怎麼,不願意嗎?」

    「是你說過會無條件寵我的,現在你怎麼可以賴皮又耍賤!」

    「為什麼不能?不願意的話,我們就這樣『切』了啊!」他說得輕鬆自在,一副豁出去的灑脫樣。

    嗚嗚,為什麼她會淪落到今天這種地步?

    真的被吃定了啦!

    一年後……

    終於終於,堂家第四千金堂惜鈺也即將步上紅毯的另一端。

    跟她三個姊姊不同的是,她和她的老公選擇的是最不鋪張又最簡單的一種方式──公證結婚。

    連度蜜月都是回到杜頌喬的漁村老家,跌破一票人的眼鏡。

    更勁爆的是,四姊妹中只有堂惜鈺的「第一次」,是在婚後發生。

    話說「洞房花燭夜」,他們坐在老舊的榻榻米上,拘謹而害羞地各據床鋪一角,而且互相凝望傻笑著。

    「親愛的,你好美……」

    「親愛的,你也好帥……」

    「……我愛你。」

    「我也愛你。」

    兩人肉麻地哈啦了一陣,場子突然冷寂,他們繼續傻笑,直到杜頌喬察覺自己笑得像白癡,才趕緊收攏笑意。

    「喂喂,你……你到底在笑什麼?」他乾咳兩聲。

    「那你又在笑什麼?」她嘟嘴。

    「我……我是尷尬的笑啊,因為……因為我沒經驗嘛!」

    「……沒有?」堂惜鈺的眼睛瞠得好大。

    「嗯。」

    「真的沒有?」她才不信呢!

    「是啊!」他理直氣壯又十分難堪。「你幹麼用那種質疑的表情看人家,人家……人家真的沒經驗好嗎?」

    「怎麼可能?」她狐疑莫解。「人家說當兵的男生多少都會被慫恿,你難道都沒去嗎?」

    「當然沒有!」

    這傢伙居然還臉紅了,堂惜鈺像哥倫布發現新大陸般,一雙明眸眨個不停。「噢,原來你這麼純情哦!」

    他依言露出純情的嬌羞樣,她真快暈倒了。

    「廢話!我們交往這麼久,難道你還看不出來?」他忿忿不平地哇哇叫。「瞧我頂多也只是親親你、抱抱你而已,都沒有做壞事。」

    「這倒也是……」她無奈地歎息。

    然而側頭想了半晌,她卻深感無措地哀嚎起來。「那怎麼辦?我也沒有經驗,我們不就等於是趕鴨子上架?」

    「也不至於啦,我有準備。」

    「準備?」

    「嗯!」他窘迫萬分地躡足下床,賊兮兮地從袋子裡翻出一卷錄影帶。

    「那不會是A片吧?」她忍不住大叫。

    「噓!噓!這邊隔音不是很好,小聲點嘛!」他緊張得冒出汗來。「而且這是成人錄影帶,不要講『A片』兩個字啦!」

    「那還不是一樣。」

    「乖啦!我們先研究一下,待會兒再來實地演練。」

    「唉……好吧。」她認命地點頭。

    哪曉得他把帶子放進錄放影機裡,畫面卻一直出不來。

    「耶?怎麼不行?」

    杜頌喬沒好氣的拍打電視機,拍完不行又去拍打錄放影機,還把兩者翻過來檢查接頭,這麼一耗下來都過了半個鐘頭。

    「我看是壞掉了吧。」堂惜鈺躺在床上已是睡意濃濃,一副快睡著的樣子。

    「不可能啊!怎麼會壞掉?電視機跟錄放影機雖然有點歷史,可是也不該突然壞掉啊。」他不死心地繼續埋首鑽研。

    於是等他找出問題,而「妖精打架」的畫面也終於躍上螢幕時,他興奮得轉身大叫。

    「好了好了,可以看……呃,」看到他那位兩腳開開、嘴巴咧大、睡得很熟的「老婆」時,他不知怎的,心中竟出現幻滅的玻璃碎裂聲。

    這、這……眼前這個睡相極醜的女子,是他剛娶回家的老婆嗎?

    可是,可是她平日明明是「大家閨秀」的千金小姐啊,怎麼、怎麼一睡著竟變成這副德行?

    哇哇──不會被騙了吧?

    抹抹眼角的淚,杜頌喬宿命地認栽,走過去輕輕推她。

    「惜鈺?惜鈺,起來嘛,今天是我們的新婚之夜,你怎麼先睡了。」

    「唔……」她不理他。

    「嗚……什麼跟什麼嘛……」杜頌喬很想哭,但又有些咬牙切齒。「我雖然說會無條件寵你,可你也不能在人家有需要的時候呼呼大睡啊,嗚……」

    最後,他只能落寞地把「成人錄影帶」從錄放影機裡取出來,再落寞地躺到床上睡覺。

    而他的初夜,就這麼過去了……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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