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公司有這樣的人才,他怎麼一點也不曉得。
「總裁,這份是我秘書的助理設計的。」看見梵翔東面無表情的臉孔,陳霖福以為報告出了差錯,連忙把剛才計劃好的邀功詞全給壓了下去。
幸好沒一開始就說是自己設計的……
「助理?報告什麼時候輪到他在做了?」梵翔東一臉狐疑,對陳霖福的說詞感到微怒。
像這種重大外銷航運路線的版面設計圖,歷年來都是得由各大部門主管負責,什麼時候助理也可以插手了?
「啊……嗯……這份報告本來是要由我來設計的,但由於最近的外銷事業擴展得太過急速,我怕會應接不暇,所以就把這份設計交給我的秘書全權負責,但我秘書又說她手邊的事太多,然後……只好……」
「只好再推給她的助理?」梵翔東簡直不敢相信他所聽到的,到現在他才知道,他們的營運流程有多爛。
「總裁,如果你不滿意,我立刻拿回去修改。」陳霖福趕忙道出自己的犯錯後的誠意。
「這是第幾次了?」他不得不懷疑,像他們這種以上壓下的情形,究竟在他們公司有多久的時間了。
「啊……什麼?」陳霖福緊張得直冒汗。
「別裝傻,老實回答。」梵翔東嚴肅的質問。
「總裁,我發誓,這絕對是第一次。」陳霖福一向就有高血壓,這下更怕自己會發作。
「第一次?」他不相信。
「總裁,請你相信我,這種事我絕不敢馬虎的。」頻頻點頭致歉,陳霖福不自覺的撫手略去額頭上的汗珠。
以後非換台功能好一點的冷氣不可……
「不敢馬虎嗎?如果今天這案子通過的話,功勞是不是算你的?」梵翔東沉下陰森的臉龐,陣陣涼意頓時襲上陳霖福的背脊。
「這……我……」
「不敢說?那你要我如何相信這只是第一次?」換了個輕鬆的表情,此刻梵翔東笑裡藏刀。
「總裁我……」
忽而,一道甜美聲音宛如陳霖福救星般響起——
「總裁,下午要和邦耀企業林董的約會時間到了。」陳秘書溫和有禮的提醒著,對室內的緊張氣氛有所感染。
「知道了,你先出去吧。」
「是。」瞄了陳霖福一眼,陳秘書的臉上有著幸災樂禍。
「這計劃書我留著,明天叫設計這份報告的人上來見我。」深沉的命令道,梵翔東沒有錯過陳秘書方才臉上一閃而逝的表情。
「是……是。」不敢稍有懈怠的陳霖福,馬上俯頭應聲。
「下去吧。」或許他該注意一下內部的操控情形了,有才能的人是不是都被淹沒了,還是他都太急於觀看結果,不問過程。
該死,車竟被拖走了!
仇琅艷一邊咒罵著,一邊望著分秒不留的手錶,她得趕快拿這新鮮的柳丁汁回去給她母親喝才行。
今天中午阿惠忽然打電話告訴她說母親嚷著要喝柳丁汁,請完假後,她就連忙出門去買,哪知因為回來的晚,停車位早被霸佔光了,在無計可施的情況下,只好借停路邊住屋的前庭,誰知……
望著來回穿梭不停的計程車,她不停揮動的手也開始無力應暇,該死的計程車,為什麼不停?
忽然後方傳來再熟悉不過的陣陣笑聲,仇琅艷想也不想的趕忙往旁邊的街巷繞去。該死,怎麼又是他們?
忽然「砰!」的又一聲,她撞進一堵肉牆。
「又在趕場?」低頭看清撞入他懷裡的人兒後,梵翔東臉上的戲謔再度浮現。看來他今天運氣不錯,才剛接完一場疲勞轟炸的公式化應酬後,就有美人送上懷裡。
「抱歉!」拉開和他過度的近距離,仇琅艷隨之想走,不想理會他口中的輕蔑。
「你怎麼會在這?」靠著先天的優勢,他易如反掌的擋住她欲略過的身體。
「我趕時間,沒空和你閒扯。」望著日漸下沉的太陽,她心中更是急匆。
「送你一程吧,反正順路。」以為她是要趕回自己上班的地點,梵翔東便隨口提出建議。
「這……好吧!」見尖峰時刻的計程車不好叫,仇琅艷只好勉強的答應。
她現在最牽掛的只有她母親而已。
隨著他步入車內,她才發現,這輛車似乎和上次坐的那輛不同。
看來,他混得滿好的。
「你很急?」忽然想起她方纔的焦慮神情,梵翔東隨口問。
「對,麻煩你開快點。」她還得準時趕回夜魅才行。
「工作幾點開始的?」應該不會那麼早吧。
「八點!」仇琅艷快速回答著,望著前方的神線從沒停過。
「八點?」梵翔東懷疑的看了看手錶,「現在才五點多。」到那也花不了半個鐘頭吧。
「我現在不去那。」該死,怎麼又遇上塞車了。
「不然你上哪去?」他吃驚的看著她。
「啊,我沒告訴你嗎?」她瞪大眼睛眨了眨。「麻煩你,哥聖恕療養院。」她太慌忙了。
不知母親有沒有再亂發脾氣,阿惠忙得過來吧!
「哥聖恕療養院你去那做什麼?」望著眉頭早已打結的仇琅艷,梵翔東有說不出的擔心。
「看人!」她草率的回答。
「你朋友?」瞧她急的,應該是不錯的朋友吧。
「不是!」輕描淡寫的答過,她顯然不想和他談論這個敏感話題。
「需要我幫忙的嗎?」他詢問道,雖然知道機會不大。
「有!」仇琅艷隨口而出,「你可以從這條路切過去,這樣會比較快。」用手指比了比旁側的彎曲小巷,仇琅艷心急如焚的說著。在這麼耽誤下去,可不行。
「這……這就是你需要我幫忙的?」梵翔東很懷疑自己的耳朵,他做人很失敗嗎?
「沒錯!」沒去領會他話中的含意,她的視線仍然鎖在壅塞的街道上。
「那你坐穩了。」看著她急得焦頭爛額,他決定犧牲和她獨處的時間,方向盤一輛,車子呼嘯而去。
靠著他專心的態度和熟絡的技巧,車子很快就到達目的地了。
車子還沒被安全停靠好,仇琅艷早已擦捺不住的開門而出。
「謝謝你,我在這下車就行了。」匆匆的道謝後,仇琅艷頭回也不回的奔去,一刻也不停留。
「喂……」梵翔東還來不及說什麼,車門已被「砰」一聲關上。
Shit!他還真像計程車司機。
匆匆忙忙的走進喧嚷的房間,仇琅艷全身處於備戰狀態。
「阿惠,怎麼了?」連忙用袋子擋住迎面而來的杯子,她的太陽穴又隱隱作痛。
「仇小姐,仇夫人她嚷著要我出去買柳澄汁給她喝,但院長又不在,我找不到人可以照顧她,所以只好先安撫仇夫人的情緒,誰知她嚷不過,就直拿著旁邊的東西亂摔一通……」阿惠苦不堪言的陳述著,要不是仇小姐付給她的薪水夠高,要她照顧這麼難纏的人,她還真不要……
「我知道了,阿惠,真是難為你了,你先下去休息吧。」安撫了阿惠的情緒後,仇琅艷在心中的設防又多了條警界線。
「媽……媽,是我,你別再摔東西了,我帶來了你喜歡的柳澄汁。」輕聲的探問房內已有些許安靜的母親,仇琅艷的心也跟著靜了下來。
「媽……那……我進去了喔……」見裡頭沒有什麼激烈的反應,她這才放心的走遠去。
忽然,一個空杯子迎面而來,掃過仇琅艷白皙淨麗的額角。
「啊……」她隨即發出痛苦難當的疼叫聲,不支的蹲下去。
見狀,仇惠君的臉色在此刻有了些緩的變化。
仇琅艷撫著額頭的手沾了血跡,強忍痛楚的站起身。
「媽,沒關係,不要緊的,來,我帶了你想喝的柳澄汁,我倒給你喝喔。」任憑血跡斑斑往下流,她像沒事般低頭找了個沒被摔破的塑膠杯擦了擦,把手中的柳澄汁緩緩倒進。
「媽,來,喝一點好不好。」她勸哄著。
「走開!」接過杯子後的仇惠君,憤怒難當的用力將杯中的澄黃色液體使勁的撥向仇琅艷,直讓她倒退好幾步。
「媽……你這……」她被潑得一身濕,心中的酸痛早已不知如何形容,直到發現貼上一具溫暖的胸膛,才發現室內多了個人。
「你沒事吧?」一進門便看見如此畫面的梵翔東,攙扶住仇琅艷的身體,望見她的臉龐,「你的額頭……」
「我……沒事。」輕輕撥去他貼在她額上溫熱的手掌,仇琅艷的心頭暖烘烘的。
「媽,我再倒一杯給你好不好?」仇琅艷不死心的再度詢問,腦筋有些昏沉。
「走開,我不喝你的東西!」仇惠君雙手亂揮,神經緊繃已有些瘋狂。
「媽,別這樣……」向前一把抓住仇惠君具有攻擊性的雙手,仇琅艷輕言細語的安撫著她。
「我說過你別碰我……」厲聲遏止仇琅艷的舉動,仇惠君對她的厭惡簡直到了極點,一把便把她推得遠遠的。
「小心點,你會受傷的。」早有心裡準備的扶住仇琅艷被排擠的身體,梵翔東的眼光充滿了憤怒。「就算她再怎麼不是,你這個做人家母親的也不可以用這種態度對她。」擋在仇琅艷身前,梵翔東嚴詞峻烈的斥喝著,感到她已不可理喻。
「如果我這個做母親的不配,那是不是要你這個姦夫才配啊?」仇惠君尖酸刻薄的怒罵,恨恨的眼珠子再次瞪向被安全護在身後的仇琅艷。
「媽,他只是……」
「你閉嘴!怎麼,還找幫手來啊,是不是想造反,然後姦夫淫婦的雙宿雙飛去啦?」不給仇琅艷反駁的機會,仇惠君變本加厲的指責著。
「伯母,你話說得太過分了。」梵翔東黑眸掠過一絲暴怒,眼裡全然沒了對一位長輩應有的尊重。
「什麼時候輪到你來教訓我,你算什麼東西啊?!」這死丫頭,當真嫌活太久了是不是?竟找個外人來對付她。
「只要是不對,什麼人都有資格來教訓你,就算是畜牲也行。」該有人教教她明辨是非。
「翔東,別這麼說……」仇琅艷試圖制止梵翔東對她母親的不禮貌,母親還躺在床上啊。
「我也不想說了,你額頭還在流血,先去敷藥好不好?」望著仇琅艷額上有些凝固了的血跡,梵翔東這才發現自己竟然只顧著和仇惠君嘔氣,而忽略應先帶她去敷藥。
「可是我母親……」她還不想走。
「別老顧著她,你自己都顧不好了,怎麼會有體力再去照顧她呢?」雖然他很不高興,但唯今之計只好先哄哄她,其他的再說了。
望著梵翔東,仇琅艷仍有些遲疑,剛才他那樣說母親,不知母親有沒有惦記在心底,她可不能再受傷害了。
「那媽,我先走了……」她交代了聲。
「要走就走,沒人礙著你。」仇惠君沒好氣的說著。
「小艷,走吧。」再不走,不知她又會說些什麼人聽的話。
踏出療養院,仇琅艷掩住想大哭的衝動,為什麼她總會把事情弄得那麼糟,難道她真的不配擁有一點點的親情嗎?就那麼一點點,真的不行嗎?
「還痛不痛?」輕輕撫摸已包上一層紗布的額頭,梵翔東的心疼難以形容,如果他能早到一步,他絕不會讓她受一丁點傷害,那女人竟然那麼狠。
「不痛了,你別瞎擔心。」避諱著和他身體過度的親密,仇琅艷轉入廚房倒了杯水給他。
從開車送她到醫院,再從醫院送她回家這段期間,她不知聽了多少遍「你有沒有怎麼樣,還痛不痛……」這類的話,簡直比她自己還要擔心,雖然口頭上她取笑他太小題大做,但她真的感受到被照顧的溫暖。
「你傷口都縫了八針,叫我怎麼能不擔心。」梵翔東指責的罵著,被怒氣包圍著,卻是不捨成份居多。
剛才看到她額頭上的血,他整顆心彷彿被狠狠撞擊了一下,那種痛到現在他還記憶猶新。
「那不過是小意思。」將髮絲撥在耳後,仇琅艷無所謂的輕哼了幾句。
「這還叫小意思,那你是不是要到……」梵翔東怔住了,以前或許是他不注意,還是她刻意讓髮絲擋住那道溝痕,他竟然一點也沒發現她頸上有一道被劃破的痕跡。
發覺梵翔東的眼光聚集的鎖住她極欲隱藏的歷史創痛,仇琅艷開始驚覺不對勁。
「你這是……」不讓她有機會從他身前逃走,他早一步的抓住她的手不放。
他到現在才清楚發現,不只她頸上有道疤痕,在她臉蛋上處處可見微小的細疤,全都是隱藏不了的秘密,他以前怎麼會一點印象也沒有?
「我的事你別管!」既然走不開身,仇琅艷只好冷漠以對。
「全是她做的?」梵翔東醞釀的怒氣,全發洩在她的手腕上。
「我說過不關你的事!」手腕傳來的陣陣痛處,讓仇琅艷的眼眶又紅了。
「不關你的事,不關你的事,你除了把我推得遠遠的,就沒有其他話可以說了嗎?」他受不了被她漠視而顯得暴郁不安。
「我的手……」淚還是滾出來了,此刻,她的手腕清晰可見五爪深紫的烙痕。
「對不起……有沒有弄傷你?」粗魯的擦拭著她流淚不止的泉源,當梵翔東看見她的手腕時,感到一陣錐心之痛。
「沒事……沒事……」拂下他關懷的大手,她還是選擇逃避,不願輕易的就鑽入她的心扉。
「別敷衍我,我不是那麼好打發的人。」當隱忍的情愫被逼了出來,梵翔東才發現他的愛已被囚禁。
「是不是一定要我跟你上床,你才肯走啊!」仇琅艷歇斯底里的吼著,對自己進退兩難的處境感到虛脫不振。
她不想把煩惱拋給別人,也不想他替她受罪啊,她根本不能愛上他,她沒資格愛上任何一個人。
「為什麼要拒絕我的關心,為什麼?」得到如此讓他心碎的答案,梵翔東冷冷的問著,瞳中的森冷就像是來自地獄的使者。
「我不配……我不配……」她難掩苦澀的掩面痛哭,淚水全是滿腹苦楚的唯一發洩。
「誰說你不配?除了你,我誰也不想關心。」把哭得像淚人兒的仇琅艷擁進懷裡,梵翔東開始痛恨起自己怎麼惹她哭了。
「為什麼?」難道他不嫌她髒?不可能,男人不可能容忍自己的女人是妓女。
「我說過,很多事是沒道理的。」望著她充滿不確定又懷疑的紅腫眼睛,他真是心疼極了。
「我懶得跟你扯上關係。」仇琅艷口是心非的說著。
「可是我們早就有關係了。」梵翔東貼近她的身體。
「愛怎麼說是你的事,別擋路。」推不開如山的身體,她直接發出抗議。
「你的衣服髒了,要不要去洗個澡或換件衣服?」望著眼前一片澄黃的漬跡,他眼裡全是邪惡玩味。
「你難道不知道我在等你走嗎?」她沒好氣的說。
「可是我不想走。」他很誠實的回答。「教你一個兩全其美的方法。」梵翔東眼露危險訊號。
「什麼?」
「學著點……」他一說完便貼上仇琅艷驚慌的唇,肆無忌憚的擷取她口中的芬芳。
沿著她的臉、耳、頸,一路下滑到被敞開一半的胸前,當衣裳完全解開的那一刻,梵翔東狂野的攻佔仇琅艷飽滿的胸脯,慢慢吸吮,混合著淡淡柳澄香就像是帖興奮劑,讓他想要的心更加狂野。
如細雨般的浪漫情感交織,讓仇琅艷感到前所未有的渴望,她開始貪婪於他帶給她的柔情纏綿,享受著他對她的溫煦撫慰和百般呵護,她從不知道這種感覺原來也可以這麼美好,這麼令人徘徊迷戀。
在褪去那最後的底褲時,梵翔東的血管繃脹,那種不能順暢流動的感覺彷彿要將他的心撕毀,他感到口乾舌燥,極欲宣洩,他要徹底的征服她……
畫破天際的那瞬間,他終於讓自己進入了她。
「啊……」難忍初夜的痛楚,仇琅艷緊抓著梵翔東厚實的背膀,任痛楚襲擊她每一個細胞。
梵翔東的衝擊有一刻停住,他不敢相信眼前完美無瑕的女人此刻所擁有的生澀,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但在進入她後,他根本停不下來,他要她的心濃烈得發狂,令他無法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