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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夜激情 第九章 作者:艾瑪
    緊張吵雜的醫院裡,一群亂了手腳的護士們早已急得滿頭大汗,現在的情形怎一個糟字了得,他們從來沒碰過這種情形,真不知該怎麼處理。

    「阿惠,到底是怎麼回事?」仇琅艷焦急的問著,沒想到才剛和梵翔東出去買個東西回來而已,就碰到這種情景,一時間也亂了方寸。

    「仇小姐,剛才醫院的護士把仇夫人安置好後,就出去忙了,仇夫人忽然說想看報紙,要我出去買,誰知道一買回來,仇夫人就忽然歇斯底里的不讓我進去,連護士小姐也束手無策。」阿惠把經過的原委從頭至尾講了一次,對仇惠君的舉動也摸不著邊,她早晚會被嚇出病來。

    「媽,你怎麼了?」仇琅艷逮住稍微平靜的機會,悄悄走入病房詢問望著天花板的仇惠君。

    「不要,我不要……不要……」忽然一個轉身,望見進來的人後,仇惠君的情緒激動不已。

    「媽,不是都說好了嗎?你也答應了啊。」望著母親懼怕的神情,仇琅艷的心不覺疼了起來。

    「我不要,我要現狀就好,我才不要開什麼刀,你們一定都在騙我……你們一定都在騙我……」仇惠君近似歇斯底里的低吼。

    事情不可能那麼完美的……這一定都是假象……

    「媽,我們怎麼會騙你呢,你看翔東也來陪你啦,媽你一定要勇敢撐下去,知不知道?」仇琅艷眼底浮現擔憂,如果手術真的順利的話,那要醫母親的藥,她要他上哪拿呢?

    「不要……不要……」仇惠君仍陷在自己的世界裡不肯出來。

    忽然一陣緊急腳步聲,主治醫師匆匆趕來,「病人的情緒穩定了嗎?」剛剛他忙得抽不了身。

    「對不起,我們給你們添了麻煩……醫師……我媽她……」發出求救訊號的望著主治醫師,仇琅艷對母親的狀況感到頭疼。

    「這在醫學上稱做療前不安恐懼症,因為你母親的腿殘已二十多年了,要她接受改變需要一點時間,只要親人們在旁再加以開導,病人的先前意識自然就會恢復了。」醫師樂觀的分析道,這種臨床病例看過不少。

    「謝謝醫師,我會好好開導我母親的。」露出釋懷的微笑後,仇琅艷送走了醫師和護士。

    回過頭來,她努力不懈的繼續說服母親,「媽……媽……你有沒有看到,醫師和護士,他們會幫你的腳醫好的……」

    「走開,我才不信,你們一定是想要離開我,才會這麼做……你們都是壞人……壞人……」混淆著模糊的意識,仇惠君的情緒相當不安。

    「媽……我們都是為你好啊,媽,聽我的好不好,等一下醫師就要來動手術了。」仇琅艷的手落在仇惠君的肩上,想安撫她。

    「不要碰我,你們都是惡魔……我要回家……我要回家……」再次表明不准人靠近的心態,仇惠君的心防仍是堅固。

    「你這種固執不通人情的心態,是不是一定要害死兩個人你才甘心啊。」看不過去仇惠君的反覆無常,梵翔東忍不住開罵。

    「翔東,你在說什麼……」著急的望著口無遮攔的梵翔東,仇琅艷的心提了起來。

    而另一方面,仇惠君戒備的瞪著他。

    「你當初的固執已害死了一個人,現在你還是那麼冥頑不化?你這種人一點也不配擁有幸福,他會離開你,你一點也怨不得別人!」梵翔東銳不可擋的含刀帶刺說著,他實在想拿馬刀捅她一下,看看她是不是還記得心痛的感覺。

    「翔東,你答應我不……」仇琅艷急了他竟然騙她!

    「琅艷,有些事不說不行!」截去她的話,梵翔東完全不在乎背棄了諾言所需承擔的後果。

    「你把話說清楚!」仇惠君不再吵不再鬧,態度超乎常人的平靜。

    「如果我推測的沒錯,二十四年前,你應該有向他說過你想要意大利炡鷇挪晜鞊壎X的那套孕婦裝吧!」冷冷半晌,他實在有點懶得和這種人說話。

    仇惠君此刻的回憶飄回了二十四年前那個寒冬冷夜的台北街頭——

    「正賢,我不管啦!人家一定要意大利炡鷇挪梫s推出的孕婦裝,你不買給人家,我就不幫你生這孩子……」倔著一股硬傲的脾氣,仇惠君衝著李正賢對她肚裡的孩子的喜愛有加,反正她相信只要她想要的,他一定會幫她買到……

    在現實裡,她的心抽動了一下。

    「我想你一定會好奇,為什麼當告訴他你懷孕了時,他表現得是如此滿心歡愉、樂不可支,隔天卻完全消失在你的生命中吧?」滿意的看了她的神情蛻變,他繼續著下一個尖銳問題。

    此時,仇惠君腦海中浮現正賢驚訝和感動的淚水,她再也不用怕他會離開她了……

    「答案很簡單,因為愛你所以他『親自』去意大利幫你買啦……」

    「翔東,不要讓我恨你!」仇琅艷開口制止,她早被他一切的推測搞得憤怒難當,他根本就是要逼她母親到死角。

    「衣服他是幫你買到了,但人……也賠進去了。」狠下心不聽她的警告,梵翔東無情的話語震得仇惠君一臉驚愕,一時頓失了意識。這是她想也沒想過的答案,正賢……死了?

    仇琅艷看著母親的神情,心疼的流下眼淚,把她抱入自己懷裡,但她一點反應也沒有。

    「買到那件衣服後,他興高采烈的返回他意大利朋友的家,卻意外在途中出了車禍……那件衣服現在還完整的保留在他朋友的家,如果你還想要那件衣服的話,就先把腳治好再去拿吧,他朋友說了,那件衣服只有你才配擁有它……」完整的訴說著從他朋友那邊得到的訊息,梵翔東心中有著感想,許多幸福就這樣擦身而過。

    仇惠君安靜的聽著他敘述隱藏多年的真相,臉上的神情讓人猜不透她在想什麼,似乎就這樣陷入了沉思。

    「你該收收你任性的脾氣,多替別人想,你知道你女兒為了籌你的醫藥費付出多少代價?而你卻始終把她當作破壞你幸福的兇手,她何其無辜啊?」

    「夠了,翔東,求你別再說了?」仇琅艷嘶吼著。

    時間就在三人的僵持下一分一秒的過去,直到一陣敲門聲打破沉默,接著一群藍白相間的醫師和護士再度出現。

    「仇小姐,動手術的時間到了,準備好了嗎?」主治醫師率先說話。

    看了看他,仇琅艷不知該如何作決定,她母親現在這種情形能動手術嗎?

    「想通了嗎?」看出她Z徨,梵翔東冷言冷語的直接替她問話。

    時間靜止在那一刻,全場的人都屏息等著仇惠君的表示,只見她緩緩的點了頭。

    剎那間,仇琅艷的心恍若重生,淚水無法克制的決堤而出,她等這一天等了好久好久,她多高興自己可以恣意遐想她們共步田野,聞著草香的情景,她可以牽著母親的手吃遍大街小巷的小吃,一切一切都是那麼的美好……

    仇惠君在護士的攙扶下坐上輪椅,仇琅艷一路陪著她直到到進了手術室,當「手術中」的訊號燈亮起,仇琅艷和梵翔東的心無法克制的再度提起。

    接下來的日子會是怎樣,誰也不知道……

    瞪著一大疊等待被處理的公文發呆,迴旋在他腦袋裡的人影仍未消失,她用了最殘忍的手段懲罰他,將他打入冷宮,他們的關係彷彿回到了原點。

    對講機忽然傳來聲音——

    「總裁,業務部組長陳霖福上來了,您見不見他?」陳秘書的聲音從話筒裡傳來。

    「讓他上來吧!」疲倦的扭了扭筋骨,梵翔東的心情有了一百八十度的轉變。來的好,他正愁怨氣無處宣洩呢!

    「叩叩……」敲門聲響。

    「Comein!」

    「總裁,我……」陳霖福是來自首的,卻不知如何開口。

    「講重點!我要的東西呢?」如果他還有點記憶的話,該記得兩個禮拜的時間早過了吧!

    「總裁,您就別給我出難題了,我承認那件企劃案是小艷做的,但總裁你不能因為這樣就否決掉我的所有努力。」解決不了這件案子是事實,他決定不再強辯,先來軟的再說。

    「但我記得當初你不是這樣說的,經過半個多月,怎麼?你從前的記憶又被更新啦?」梵翔東嘲諷道。

    「總裁,我知道錯了,請你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一定會好好表現……」梵翔東猛點頭,陳霖福是真的怕了,他一點把握也沒有啊!

    「我一向喜歡誠實的人……」

    梵翔東的話讓陳霖福大大的鬆了口氣,不禁慶幸自己的好運……

    「但它來的太晚了。」這才是他要說的重點。

    沒人能在他面前耍完大刀後還想無事一身輕的,太低估他了吧。

    「啊……總裁,你這……」陳霖福冷汗又冒了出來。

    「不清楚嗎?還要我明講?」滿不怕死的嘛!

    「就算在這件事上我騙了你,但依公司規定最多也只是記支大過,總裁你不能無緣無故就將我裁掉,這不公平。」要不是憑藉著這個公開的懲處方式,他還真沒裡子可以站在這和他談道理。

    「是這樣嗎?既然你想算,我就陪你吧。」梵翔東的微笑充滿了野性十足的侵略。「公司的第一條規定?」應該很容易記得吧。

    「僱主間要坦誠相對。」陳霖福很流利的答。那麼大的看板釘在牆壁上,想記不起來也難。

    「但你謊話連篇。」梵翔東直接指出他的罪狀。

    「這……」

    「沒話說?大過一支。」他不廢話的宣告第一條死罪。

    Shit!陳霖福暗自咒罵。

    「公司的第六條規定?」他又發問。

    「對客戶要全力以赴。」陳霖福仍是準確的背了出來。

    「但我看到你相當敷衍。」

    竟把攸關公司全盤利潤的Case丟給一個秘書助理去做,真敢!

    「可是那些企劃小艷都做得很好啊,這可證明我眼光的精準,怎麼可以說是敷衍?」陳霖福越逾的吹噓起自己來。

    「這公司是你在作決定還是我在作決定?」還敢狡辯?「依你這麼說,我還可以多記你第七條職責不分嘍?」想死嗎?說出這種不經大腦的話。

    「這……」

    「又沒話說?那大過又一支。」梵翔東又爽快的宣判了他的第二條死罪。

    Shit!陳霖福臉都綠了。

    「公司的第八條規定?」這才是最致命的罪狀啊!

    「同……事間要相親相愛。」陳霖福早被前兩支大過嚇得講話都講不清楚。

    「但我親眼看到你在夜魅調戲你的秘書助理。」說完,他的眼泛出紅光,那筆帳他都還沒跟他算呢。

    「但那是下班時間,不算!」陳霖福緊張的辯解著,他開始覺得梵翔東分明就是在公報私仇。

    「那你是說我也可以在下班時把你狠揍一頓,然後當作沒這回事嘍?」梵翔東強烈的暗示著。

    「這……」

    「還是沒話可說?那大過再一支。」梵翔東毫不留情的再度判他死刑。

    三壞球,的確該保送了……

    「我不服!」陳霖福用最後僅剩的勇氣抗議。

    「你不服?你有什麼資格不服?」梵翔東開始端起上司的架子。遊戲到此該結束了吧?他請不起這種人。

    「你公私不分,都是你的話!」面臨心智瓦解邊緣,陳霖福不再卑躬屈膝。

    「等你有這個能力坐上這個位子時,就算你是無賴,也沒人敢哼半聲。」言下之意,他有完全的決定權。

    「哼……原來你早有這個打算……」陳霖福冷冷的哼道。

    「是又怎樣?」梵翔東不想解釋的回了話,在戰場上是不容許心軟的。

    「我不會這麼認輸的!」撇下這句話後,陳霖福憤怒的離開了他再也踏不進的地域。

    沒人可以這麼輕易就將他攆走,他不服!

    等著看吧,他要他們付出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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