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昊!真可憐。」
君清婕替他換了一條熱敷巾,他一定不舒服到了極點。
「咳……咳……」
昊淵猛咳了幾聲,這才悠悠轉醒,天啊……他快被風寒折磨死了,略略睜開疲憊的雙眼,卻赫然瞥見,君清婕就在自己的床畔,凝視著自己,心口彷彿受了一記重擊。
「要不要喝熱茶?」
君清婕擦拭著昊淵額上的冷汗,下午的時候明明已經好了很多,怎麼突然又嚴重起來?
「嗯……」
輕應了幾聲,的確是口乾舌燥,喉嚨又癢得不停。
「來……慢慢喝喔……會燙。」
君清婕輕吹著熱呼呼的熱茶,極為小心翼翼的捧著茶。
「嗯……」
昊淵在君清婕的幫忙下,緩緩喝了些熱茶,黑黝的墨瞳凝視著君清婕專注的神情,莫名的情緒開始縈繞,她……複雜的思緒不停的來回交雜。
「呵呵……有沒有好些?對了,這包藥我幫你沖熱茶,穆堂主說喝下去,你的身體就會舒服很多了。」
君清婕轉身離開,準備幫昊淵泡了藥茶。
「等一下……」昊淵拉在君清婕的皓腕。
「怎麼了?」
君清婕露出笑靨,自然的讓昊淵感覺自己滿身的罪惡。
「你幹什麼對我這麼好?我們兩人之間的恩怨,我都告訴你了,你應該明白才對。」
炯炯有神的黑眸,牢牢的攫住君清婕所有的目光,眼神裡滿是疑問。
「我……這……我想既然皇……阿瑪……虧欠你,我想我這個作女兒應該要有所彌補才對。」
君清婕順著昊淵的問話,順勢撒了漫天大謊,內心仍因自己撒了謊,而焦躁不已,不敢回望著昊淵的眼眸,那會讓自己心虛,為了君家,她一定要撐下去。
「是嗎?」
昊淵半信半疑,她真的跟自己聽過的皇十四格格性格有著天壤之差,可是又沒有辦法證明她真的不是皇十四格格。赫然,猛力翻開君清婕的掌心,原本應該白嫩無比的掌心,卻粗糙不堪,還有許多被劃過的小傷痕,看在他的眼裡,竟有一絲絲的愧疚與心痛,知道這些事情對她來說極為艱難,而她……沒有任何遲疑?為什麼她可以如此心甘情願,這是自己急欲想知道的。
「對於我的話,你沒有半點遲疑?」
「沒有……我想我是你的福晉,本來就該服從丈夫……」
君清婕對於昊淵突如其來的柔情與關照,感到惶恐,心口雖然暖烘烘的,可是畢竟兩人是根本不會有結果的,何必要自欺欺人。
「不要再去做了,從明天開始,服侍我就可以了。」
昊淵放開緊握的掌心,雖然有著疑問,卻也是無法套出她的話,昊淵為此不免感到氣惱。
「真的嗎?」
君清婕滿臉的驚訝,只是雖感謝,不過仍是滿臉疑惑的瞧著昊淵,他怎麼突然對自己這麼好……
「不然你還想繼續嗎?」
黑瞳裡明顯有著不甘願,卻又似乎不得不這麼做一般。
「不不不……我真的笨手笨腳,什麼事都做不好……」
「你知道就好,穆戎還在抱怨你煮的三色飯,於大娘還在埋怨你不懂膳房的規矩,所以避免我跟著遭受到你的波及,你還是乖乖的作你的格格吧,不過別妄想會有人來服侍你。」
昊淵口氣雖然強硬,而那爛透的理由似乎還可以接受,昊淵極力隱藏君清婕帶給自己倉皇的感受。
「嗯……我會專心服侍你,我幫你沖藥茶去。」
君清婕高高興興的離開昊淵的房間。
「該死的……怎麼這麼容易就心軟。」
昊淵拚命的責備自己,不應該是這樣的啊……他應該可以再狠一點,可是為什麼在看到她滿佈傷痕的掌心,自己竟會有刀割般的難受。
過了些許時間,君清婕這才端著熱茶進了屋子,臉上漾滿了笑意,相對於他煩悶的心緒,她顯得相當的快活,為此,昊淵不免又低咒幾聲。
「快喝吧,穆堂主說這藥對你很有幫助。」
君清婕笑意盎然的注視著昊淵,看著他把藥喝下去。
「該死的穆戎……淨找我麻煩。」
昊淵忍不住低吼幾聲,穆戎一定是認為他不會吃,所以才派這個女人來,真是心機深沉的男人。
「穆堂主真的很關心你呢……他還說……」
「夠了……我可不想我在吃東西的時候,聽到他的名字,那會讓我嗯心。你的手不是也受傷了,趕快上藥去!」
昊淵難得溫柔,音量雖小,卻足以讓君清婕感受到他的轉變。
「是!」
君清婕乖乖的照著昊淵的吩咐,準備幫自己傷痕纍纍的兩隻掌心上藥。
笨拙的上了藥,可是藥拿在左手,幫右手擦藥,那左手的傷怎麼辦?君清婕陷入一陣不知所措的慌亂之中。
「笨蛋……把藥拿過來。」
才剛提醒她不可以發出聲音,下一刻,昊淵已經忍耐不住君清婕的笨拙,大吼了一聲。
「該死……」
「沒關係……我自己擦就好了。」
看著昊淵氣呼呼的模樣,君清婕著實不敢靠近。
「你要不要拿過來?」
昊淵低沉了嗓音,語調裡浮是威脅,不屈服的話,恐怕會有生命的危險,君清婕這才慌忙的將藥瓶遞給昊淵。
「手伸出來……」
語氣裡多了那麼一點關心,可是卻又不怎麼甘願。
「是……」
昊淵默默的端起君清婕慘不忍睹的掌心,仔細的將藥粉灑在兩隻掌心上頭。
「好痛……」
破皮的傷口接觸了略微刺激的藥粉,一陣刺痛襲來,君清婕忍不住驚呼一聲,眨著泛濕的眼眶,頁的好痛……
「過幾天就不會痛了,記住不要碰到水……」
昊淵看著滿是傷痕的掌心,又是一陣莫名的刺痛,早知道她這麼笨手笨腳的,就不該奢望她能有什麼巧手,這下隱藏在昊淵內心的愧疚感更深了。
「昊……」
看著昊淵靜靜、不發一語的吹著自己的傷處,小心翼翼的幫她上藥,莫名的感動纏繞在君清婕心頭……這才猛然驚覺,她已經無可救藥的迷戀上誤認自己身份的男子,可惜……不會有結果的。
「幹什麼……」
昊淵極力避開君清婕那一聲呼喚背後的熾熱,自己似乎也在沉淪中,逐漸在她天真的性子中迷失。
「昊……你對我真好……」
猛然,君清婕一個用力擁住眼前的身影,扎扎實實的圈住昊淵厚實的臂膀,現在的自己真的需要這樣的肩膀依靠。
「你……」
訝異於君清婕突如其來的衝動,內心跟著一陣劇烈的上下起伏,香甜、恬靜的幽香悠悠的沁入昊淵的鼻翼,昊淵牢固不破、守了五年的心房,竟開始崩塌,她……對自己真有這番感覺……似乎可以明顯的感覺到君清婕內心的溫柔,昊淵自詡為心早死了的人,內心竟還會有這種撼動人心的觸感。
「昊……我真的好希望能留在你身邊……」
眼淚逐漸溢出君清婕的眼角,不由自主的猛然說出自己的心聲,一直都想待在他身邊,可是卻是怎麼也不可能。
「馨……」
昊淵生澀撫著君清婕細長的烏黑青絲,甚而極其自然的喊出皇十四格格的閨名,馨郁……這是自己一輩子都不打算叫出口的名字。輕拍著君清婕的背心,試圖緩和她嗚咽不已的心情,昊淵猛然察覺自己似乎可以安然跟這個女人相處……
「馨?」
猛然聽到陌生的名字,君清婕猛然離開昊淵的胸膛,粉臉依舊有著未干的淚痕蜿蜒而過,小臉上淨是訝異之情,馨?她是誰?
「怎麼了,你不是叫馨郁嗎?我不想再格格、格格這樣叫你,還是你覺得不習慣?」
昊淵的薄唇上抿著笑意,從來沒有察覺自己可以這麼坦然的面對她,該是自己妻子的皇十四格格。
「是……可以……馨……很好聽。」
一陣心碎聲在君清婕的耳邊響起,沒錯……昊的娘子是皇十四格格馨郁,而自己叫清婕……君清婕彷彿大夢初醒般,原本粉色的小臉逐漸慘白,來不及有所反應,君清婕隨即轉身離開,留下錯愕不已的昊淵。
「馨……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不安的念頭開始在昊淵的腦海中形成,她到底怎麼了?第一次昊淵有了想瞭解他的妻子的念頭。
穆戎的書齋內,立著一個身軀頎長的男子,不同於清朝人的髮型,將披散在背心的長髮以髮束捆起來,俊秀的外表帶著一絲陰柔,其實是個殺人於無形的高手。
「!真難得你會來。」
昊淵伸出掌心,與眼前的男子握手言歡。
「昊!兩三年沒見了,不是說好今年要來日本的嗎?怎麼遲遲不肯動身,中原不是應該沒什麼好讓你留戀的吧。」
喚曰「」的男子,亦是昊淵離開京城,四處遊歷之際所結交的朋友,而對方的身份正是日本當權者的家臣——御影,兩人有著相當深厚程度的私交,與穆戎一道,三人彼此的交情非同小可,三人的背景雖不同,甚而有了對立的關係,不過絲毫未曾影響三人之間的交情。
「,你這趟來是純粹來看老朋友,還是為了主上而來?」
穆戎一直知道,日本方面一直尋求與反清派結合勢力,穆戎直覺認為,日本方面並沒有表面上單純,因此不肯答應兩造的合作關係。
「哈哈哈……穆兄這話豈不是把某當成外人了,不過此次前來,算是為了主上的事,不過倒不是合作方面的事。」
御影輕巧的帶過另三方尷尬的話題,三人的身份都極具敏感成分。
「哦……那是什麼?」
昊淵影隱隱約約得知可能是什麼,不過不管如何,要他放人,那絕對都是不可能的。
「哈哈……不知道兄弟倆有沒有聽說主上與大清和親的消息,與主上和親的人正是大清聖上的皇十四格格,婚典是在上個月初八應該就要完成了,不過聽說格格倒是給人劫了,以丫環代替和親日本,我正是為這件事前來。」
御影泛紫的眸光閃耀出些許的迷離,雖然不知道是給誰掉了包,與其毫無頭緒的亂找,還不如先打探消息,說不定踏破鐵鞋無覓處,人說不定就在聚義堂內,御影一直明白昊淵跟大清皇帝之間的仇恨,因此是劫轎最有可能的人選。
「哦……這樣啊……我想……」
「人在我這裡!」
穆戎話還未落地,昊淵已經大膽的承認自己劫了轎,這沒什麼好不承認的。穆戎足足為了昊淵捏了把冷汗,與御影雖是深交,不過畢竟是日方的人,何況他一心維護自己的主子,為自己的主子盡忠,有任何危害他主子的行為是絕對不被允許的。
「昊!你說的是真的?」
御影大吃一驚,沒想到自己歪打正著,他有這麼幸運嗎?才剛來中國第一天,就找到了主上可能會急著找的人,雖然這件事他還不知道。
「當然是真的,不過她是我的福晉,我是不可能讓你把她帶回日本去的。」
昊淵眸光泛出殺氣,冷沉的黑瞳不容許人忽視他的堅決。
「等等……這……可是是你當初自己逃婚的,不要這個格格的啊。」
御影大為驚愕,他已經夠義氣了,當初清朝皇帝提出要以皇十四格格和親人選時,他可沒把她跟博朔爾家的恩怨告訴主上,否則主上怎可能答應這個和親,如今,怎麼又……唉!
「哼……反正她是我的福晉,只是時間的先後問題而已,如果你的主上堅持要和親,叫他拜託清朝給他另一個格格,反正那個老頭的女兒很多,不差這一個。」
昊淵仍是一派輕鬆,不認為這會造成什麼困難,沒發現御影一張臉已經皺得比苦瓜皮還皺,還苦。
「這……這怎麼成……這……太亂來了……」
御影氣得大叫,昊怎麼可以這麼強人所難,這根本是他的問題,他為什麼也要被牽扯下去,萬一沒把真正的格格帶回去,他豈不是死路一條。
「會嗎?他應該不差這麼一個中國女人吧,」
昊淵不打算退讓,反正自己最主要的目的就是要讓日本跟大清反目。
「天啊……不行,格格在哪裡?我一定要帶她回日本才行。」
御影格外堅持,要不是那個丫環告訴他更正的身份,他真的要把她當成真正的格格來拜了,也要不是主上這一個月事情繁忙還來不及處理和親的事情,這牛皮可真吹破了,現在當務之急便是趕緊將真正的格格帶回日本才行,趁還沒驚動主上跟前的武臣前,趕快把這件事情處理好。
「哼……這是不可能的事……」
昊淵陡然大怒,轉身離開書齋,自己當初劫轎的目的就是為了要報復那皇帝老兒,讓大清和親不成,可是這次卻不一樣,的內心不知曾幾何時開始有了那抹影子,她本來就是他的福晉,昊淵開始接受這個事實。
一抹溫熱的氣息噴吹過君清婕敏感的膚觸,粗糙的大掌隨即跟著撫上那嫣紅的蓓蕾,直到那殷如紅。
「昊……」
君清婕輕喊著昊淵的名字,柔嫩的指尖攀附在那結實有力的腰際上。
昊淵嘴角帶起一抹輕笑,黑沉的墨瞳帶著迷離的思緒,不諱言的,自己的心智在動搖著,莫名的怒氣逐漸在她的柔語中繳出白旗,喜歡她全然依靠自己的感覺,那真的讓自己感到驕傲,哼……昊淵忍不住輕笑自己八成是瘋了,不然為什麼會這番無法自拔的戀上自己該恨的女人。
「昊……我真的可以留在你的身邊嗎?」
君清婕露出祈求的眼神,只要在東窗還沒事發之前,她都還有與他處在一起的機會,可惜……那永遠的日子並不會降臨在她身上。
「哼……為什麼不可……你不是承認了你是我的福晉,博朔爾·昊淵的福晉。」
昊淵大膽的承認了自己的身份,一直以來他隱瞞了自己真正的身份,原以為不要再冠上這個姓了,可是她是皇十四格格,需要這個姓的。
「昊……」
溫熱的液體滑過君清婕早濕潤的眸子,博朔爾……原來他是博朔爾家的人,尊貴的皇族世家。
「噓……你這幾天怎麼特別愛哭……」
昊淵靈動的舌尖竄入那濕熱的唇齒間,細細的吮著那誘紅的丁香,大掌則是搓揉著那尖鋌而立的紅梅,昊淵則是將君清婕落淚的原因視為感動,為此,昊淵不免心折了。
「昊……」
君清婕低喃著,落淚的原因自己相當的明白,可是這樣的痛苦讓她來嘗就好了,如果他知道事情的真相,還會對自己這般溫柔嗎?昊淵暴怒的樣子,她依然相當的清晰。
「別哭了……過幾天我們就回博朔爾王府,那裡才是屬於我們兩個真正的地方。」
昊淵離開京城五年來,第一次有了想要回復這個身份的衝動,他要昭告世人,皇十四格格才是自己的福晉。
「嗯……」
君清婕輕應一聲,昊淵含住那不停滾落的晶瑩淚水,在白淨的膚觸上,處處烙下屬於自己的氣息,這個女人是他的……
幾陣歡愉過後,君清婕早因體力負荷不了,依偎著昊淵堅實的臂膀而眠,如果一切都不要改變的話……該有多好,不由自主的,眨出眼角的淚水。
昊淵則是側著身子,明亮的眼眸雖掩飾不了疲憊,仍炯炯有神的凝視著依偎在自己懷裡的人兒。
「昊……」
君清婕整妥昊淵額前散亂的髮絲,水瞳裡淨是對昊淵的依戀。
「還好嗎?」
擔心自己的衝動,讓可人兒受了苦,怎麼也想不透他竟是如此急躁,昊淵輕笑著自己的躁動,所有的一切,似乎在她來之後,都有了重大的改變。
「嗯……」
君清婕坦然的露出笑靨,媚眼裡淨是柔波流轉,望進了昊淵墨瞳裡發現自己的身影,君清婕更是一陣莫名的感動縈繞在心頭。
「餓了嗎?」
現在雖然才剛過了三更,夜深人靜之際,可是這特別的女人總是會這個時候肚子餓。
「咕嚕……」
小小的聲響傳進兩人的耳際。
「哈哈哈……」
昊淵陡然大笑,他的小女人還真是誠實。
「不要笑了……我不是故意餓肚子的。」
君清婕羞紅了緋頰,都要怪琴操那丫頭,有事沒事做一些好吃的糕餅給她吃,才會導致她養成這個習慣。
「來……吃吃看,我請於大娘做的,看合不合你的味口。」
昊淵自枕頭底下拿出一個棉布包,打開布包裡頭,裡頭放著五塊灑上芝麻粒的炊餅,的確讓人有食指大動的打算,而這些炊餅像是早就預備好了,擱著給她食用的。
「昊……」
陣陣的溫暖竄入君清婕的心房,不敢相信昊淵竟會待自己至此。
「吃吧!」
昊淵鼓舞似的淺笑,君清婕暫時拋開煩人的心事,專心的享受著昊淵的愛寵。
「今天有日本方面人過來,為的正是和親的事情……」
這件事昊淵本來就沒打算要瞞君清婕,反正她遲早都會知道的。
「日本……」
原本滿懷感動的君清婕,溫熱的心房陡然冷卻一半,才剛沉浸在幸福滋味的自己,卻又要馬上接受這個慘烈的痛苦。
「嗯……據說日本方面是還不知道格格掉包的事情,不過紙是包不住火的,日本遲早有一天會發現的。」
昊淵仍在努力思索著,怎樣的辦法才能兩全其美,他的女人是決計不會被帶回日本的。
「我……」
君清婕手上的炊餅因過於訝異而掉落在地,君清婕發怔的水瞳凝視著遠方,她不能再錯下去了,如果和親沒成功,爹絕對不可能活著走出大牢的;如果所有的姐妹都成功了,惟一的敗筆在自己的身上,她也不可能心安的過日子的。
「別哭……我不會讓你離開我的……」
昊淵緊緊的將君清婕顫抖的身子擁入懷中,昊淵將君清婕滿臉驚恐的神情收進眼底,心裡早有了數,他會誓死保護他的女人,即使對方是他的兄弟,他依然不會心軟,不會客氣的,或許改明兒,就該將所有的事情有個了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