昊淵發現屋內並沒有君清婕的身影,一絲不安的思緒掠上心頭,最近她不是動不動掉眼淚,就是心不在焉,內心似乎有著什麼困擾,不然就是猛對著自己道歉,可是他早就對這件事釋懷了。
「淵大哥……」
穆雁菱遲遲不敢將自己與君清婕之間的對話告訴昊淵,怕他再也承受不起同樣的傷害。
「雁菱!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
他雖然也對穆雁菱警告過不要來挑釁君清婕,可是由最近的情勢看來,穆雁菱似乎已經放棄了對自己的癡戀,而曲少雲擄獲了佳人的芳心,這是最好不過的安排。
「淵大哥……格格她……這……」
穆雁菱徬徨不知該如何開口。
「不管你對馨還有什麼成見,我希望你都能拋開。」
昊淵冷沉著嗓音不容人忽略。
「那絕對不是成見,只是雁菱替淵大哥抱不平啊,為淵大哥不值啊。」
想起君清婕決然的眼神,穆雁菱更是一陣憎恨。
「沒什麼好抱不平的,事情都過去了。」
昊淵早已拋開對過往的成見,內心早已認定她就是自己所要的女人。
「可是她……算了,這本來就該說的,她要求御影帶她去日本。」
穆雁菱艱澀的吐出字句,畏懼的看著昊淵的反應。
「什麼時候的事?」
昊淵睜大黑瞳,這是怎麼茴事,她不是擔心自己會被帶回日本嗎?怎麼突然又要求要去日本?
「剛剛……御影說明後天就會帶她離開……」
穆雁菱的心緒是複雜的,如果她離開了,就如同她所說的,自己更有機會得到昊淵,可是……少雲該怎麼辦?她已經答應他要成全昊淵了。
「該死……」
昊淵急著衝出房間。「淵大哥……沒用的……是她自己想走的。」
穆雁菱急著攔下昊淵的怒氣,他生氣了……他真的好在意她,在意到自己五年的癡戀都比不上。
「放手……」
昊淵氣急敗壞,急著掙脫穆雁菱的攔阻,不可能的,她不可能會這麼做的,她說她會彌補我的……昊淵的腦海中不停的閃過兩人狀似甜蜜的畫面,那都還是最近的事,怎麼突然……心窩開始有了痛楚。
「不放……不放……淵大哥……你還有我啊……」
穆雁菱緊緊的擁住昊淵顫抖的身軀,知道他現在非常的痛苦,而造成他痛苦的源頭正是君清婕。
正當兩人僵持不下之際,君清婕陡然出現在兩人的跟前,而在她目睹了昊淵的黑沉墨瞳,隨即轉身離開。
「不准走……」
昊淵一把推開穆雁菱,緊緊的握住君清婕的手腕,牢牢不肯鬆手。
「讓我走……讓我走……是我對不起你……」
一絲恐懼浮上君清婕的心頭,現在的昊淵正處在暴怒中,他對於她相當的生氣,難保他在發現她的真實身份後不會更生氣。
「你在做什麼?你把我當什麼?發現我不如那個日本幕府將軍,就想把我一腳踢開?」
昊淵開始尖銳的反擊自己所受到的創傷,內心被惡狠狠的劃過,毫不留情,原以為心窩的傷處可以復原,沒想到卻又是一次更大的傷害。
「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
君清婕急得掙脫昊淵緊握的掌心,她一定要撐住。
「走!跟我說清楚。」
昊淵怒不可遏,拉著君清婕就要到外頭,一舉將穆雁菱不小心給推倒在地。
「昊!不要這樣……」
毫無掙扎的機會,君清婕隨即被帶離,笨拙的被昊淵拉往屋外。
「淵大哥……淵大哥……」
穆雁菱哭倒在地,自己究竟哪裡比不上她?為什麼他連看自己一眼都嫌多餘,她真的是不明白啊!
「雁菱……」
曲少雲緩緩的走進屋裡,雖然穆雁菱口頭上答應自己,可是他明白那不是真的。
「少雲……」
穆雁菱撲進曲少雲的懷中,放聲嗚咽,昊淵將永遠不會屬於她的。
而另一方面,君清婕惶恐的被昊淵拉住一旁的樹林內,離有燈火的屋子有著一段距離。
「昊……放開我……」
君清婕擔心至極的看著暴怒的昊淵,即使之前他對自己報復之際,也從來沒看過他如此的憤怒,如今,自己今日的背叛,到底傷他多重,君清婕自己也不清楚。
「說……你到底想幹什麼?」
昊淵握住君清婕纖細的皓腕,黑沉的墨瞳裡有著被再次背叛的深沉痛苦,為什麼?在自己好不容易再次接受她了,她卻又背叛了他!
「我只能說我真的很對不起你,對不起……」
君清婕惶恐的看著昊淵,或許自己該悄悄的離去吧!
「對不起?別想用這三個字來搪塞我……我給的還不夠多嗎?」
昊淵自認自己已經把她當成自己的女人一樣在疼,為什麼她卻忍心這樣無情背叛他,還是一開始這就是場遊戲,而自己身陷其中,卻毫無知覺?
「昊淵……你靜一靜!靜一靜……聽我說……聽我說……」
君清婕強忍住滑落滿腮的眼淚,心中陡然有了自私的念頭,如果她的身份不是皇十四格格,是不是就能留在昊淵的身邊?可是他一直認為自己皇十四格格……而不是君清婕啊……
「靜一靜!我心愛的女人又要再度背叛我……你叫我怎麼靜一靜?」
炙熱的眸光轉成冷冽,黑瞳中的那抹纖影逐漸消失中,活躍的心房亦是逐漸緩慢,甚而慢慢死去。
「心愛?」
君清婕眨著淚眼,不敢實信,昊淵從未當面對她說過他心裡有她……一種更不想離開的情緒開始發酵,繼續摧殘著意志薄弱的君清婕,她究竟該怎麼做?
「或許我該收回這句話。」
黑沉的眸光冷清的睨著滿臉委屈的小女人,主動背叛的人沒資格露出這種無辜的表情,最無辜的人是他不是嗎?
「昊……不要這樣對我……」
君清婕祈求似的圈住昊淵的臂膀,看著昊淵逐漸泛冷的眼眸,一種心碎的恐懼開始瀰漫,不要這樣看我……不要把我從你的心底拔除……君清婕奮力在內心大喊。
「日本呢?」
昊淵冷冷的問了一句,如果她真要放棄自己去日本和親,那他也不必要說些什麼了,哼……他從不勉強人。
「和親我一定要完成,所以日本我一定非得去不可,我是真的有苦衷的。」
君清婕的態度相當堅決,淚濕的瞳眸相當的堅定。
「哼……哈……哈……看來我高估了自己,我充其量不過是你解悶的對象,既然如此,你為什麼要讓我產生我可以愛上你的錯覺?」
心口的撕裂傷不停的滲出血絲,而君清婕堅決去日本的決定,彷彿就在他的傷口毫不留情的撒下鹽巴,讓他傷痕纍纍。
「昊……不要這樣……我有我的苦衷,我根本不想離開你……我……」
君清婕險些說出自己真實身份的衝動,不行……他是皇族的人,不能說,不能說……
「你除了講不要這樣,有你的苦哀之外,你還會說些什麼,我要原因,我要理由!」
昊淵毫不留情的朝著夜空大喊,難道她真的只是在敷衍自己,一切的感覺都是自己的錯覺?那真實的溫暖確實習經存在過,那為何如今卻又消失的無影無蹤?
「昊……我有理由,但是我不能說啊……你要體諒我不能說的苦楚……」
淒涼的夜風逼的君清婕頻頻顫抖,君清婕試圖偎近昊淵那溫暖的胸膛,好冷……好冷……昊給我的感覺真的好冰冷……
「理由……我告訴你,我看錯你了……這輩子……你都不可能離開我,我不會讓你稱心如意的,我會讓你痛苦的待在我身邊一輩子……」
昊淵怒光滿溢的眼眸,君清婕更是驚懼不已,昊淵怒氣騰騰的強握住君清婕的手腕。
「昊……」
睜著兇惡眼眸的昊淵,讓君清婕倍受恐懼,畏畏縮縮急欲掙脫那緊握的掌心,不管如何,她一定要去日本,即使真的會傷害他……
「現在要道歉已經來不及了……」
昊淵怒不可遏,她以為要人很好玩嗎?昊淵極力掩藏受傷至深的痛楚,為什麼他如此難過,她卻一點事也沒有,看來自己還是學不夠教訓。
「隆!隆!」
遙遠的天際傳來震耳欲聾的雷聲,在山上聽得格外清楚與鮮明,雷聲更逼近兩人的頭頂,晚風也越吹越急。
「昊……我不奢求你能原諒,我只希望你能知道我心裡一直有你……」
君清婕小心翼翼的攀上那溫暖的胸膛,卻看見昊淵那將她拒之千里的眼神,猛然驚懼。
「不可能……我會永遠記住你是如何的玩弄我……」
昊淵憤怒的甩開君清婕伸出來的小手,一陣極光閃電,照亮了整個黑夜,君清婕頓時失了神,他真的恨透了自己……
「放開她……她本來就是要和親日本的格格……」
陡然御影的出現,讓原本緊繃的氣氛更顯緊張。
「你來幹什麼?」
昊淵沉著黑瞳,相當不諒解的看著御影,眼瞳裡淨是責備,他為什麼要幫這個女人來玩弄自己。
「隆……隆!」
雷聲頻頻作響,瞬間的白光照亮了各有思緒的三人,誰都猜不透對方的想法。
「要回屬於主上的女人。」
御影的言詞相當的嚴厲且強烈。
滂沱的大雨直接打在三人的身上,雨勢又急又猛,三人仍舊是沒有離開的打算,雨勢交雜著冷風更顯得寒意逼人。
「御影子……事情不是這樣的……不要再說了……」
君清婕擔心御影會真的惹怒了昊淵,這會讓昊淵誤會自己更深的,她不要這樣的結果。
「哼……果然如此,你早就站在他那邊了,我看你要和親是假,要跟他一起廝混才是真的吧!」
昊淵輕佻的羞辱君清婕,內心的痛楚沒有因為嘴上功夫的犀利而得到慰借,反而有種深沉的失落痛苦,沒錯……自從他來了之後,所有的事情開始不對勁,絕對和他脫離不了關係,心中翻騰著連自己都不明白的酸澀感覺,那種痛苦彷彿可以撕裂人心般。
「啪!」
清脆的巴掌聲直接落在昊淵的右頰上,君清婕臉上滿是淚雨交雜,早分不清了,他要怎麼誤會她都可以,就這個不成。
「幹什麼?你以為你是誰?」
眼看昊淵伸出掌心,毫無猶豫的就要往君清婕的臉頰上揮去,呵呵……自己竟然窩囊到這個地步,昊淵嘲笑著自己的舉動,第一次發現自己無法掌控的情勢,自己竟有了不惜玉石俱焚的衝動,君清婕則是抬高下巴,準備好好接下這一巴掌,昊淵複雜的神情迷惘的看著凝視他的君清婕,第一次自己有了心虛的恐懼。
「住手……連女人都要打,太過分了吧!」
原本不大打算繼續干涉的御影,不得不站出來阻止昊淵的怒氣。
「你管不著……哼……」
昊淵憤怒的拍開御影的拉扯,自己竟想將怒氣發洩在君清婕身上,只因為她背叛了自己?
「昊……你聽我說……」
都到了這個時候,她若不能說出真話,恐怕昊淵會一直誤會下去,不行,絕對不能容許這樣的事情發生,君清婕握住昊淵寬大的掌心,滿腹的實話急欲說出口。
「哼!放開……不需要……我已經聽得夠多了。」
昊淵放棄了,自己不要再這麼沒出息了,她算什麼?算什麼?昊淵冷冽的眸光盯著君清婕,眼瞳裡淨是複雜的思緒,她在他心中真的不算什麼嗎?這個問題昊淵不敢回想,也不敢問。
「要快活你們自己去快活吧。」
昊淵一把抽開自己的掌心,毫無眷戀的轉身離開,突如其來的大雨則將他淋得一身濕。
「昊……昊……」
一個重心不穩,君清婕跌坐在地,對著昊淵離去的背影哭喊,他為什麼不能靜下來先聽她的苦衷呢。君清婕呆坐在地上,無助的望著昊淵離去的方向,大雨仍是毫不留情的落在她纖細的身子上,淒冷的夜風更是讓君清婕無法招架。
「格格……你先起來吧,現在雨太大了,進屋子裡再說吧!」
御影眼看誤會暫時不會馬上解除,既然都產生了,頂多再想辦法解決吧,御影急著扶起君清婕,這真的是當年傷害昊的皇室格格嗎?
「御影公子……昊是不是不要我了?」
一身狼狽的君清婕呆坐在地,難道一定要自己說出真話,才能挽回這一切嗎?如果自己真是不在乎,大可以直接回到日本去,何必要在這裡呢?可是自己的心真的好痛好痛……是一種深沉的痛楚。
「格格……其實我也不明白你跟昊之間到底怎麼了?你到底有沒有許諾什麼呢?」
如果兩人之間真沒什麼,昊不可能這麼憤怒,還口口聲聲說是背叛。
「御影子,別說這些了,何時去日本?」
君清婕已對自己與昊淵的未來感到死心,反正一切都將隨著自己到日本結束。
「最快明午,格格真要隨我一同回日?」
御影第一次無法如此灑脫,原本自己想要什麼都會不顧一切去完成,現在卻對這個決定有了遲疑,格格跟自己到日本去,不敢保證會得到主上的恩寵,但如果待在昊身邊,或許……
「嗯……我會在那之前做好所有的準備,只希望御影子不要將昊劫轎的事情告訴將軍。」
君清婕咬牙認輸,自己對昊所能做的事,大概只剩下這」樁了。
「嗯……那格格我扶你回房吧。」
大雨仍舊毫不留情的落在君清婕纖弱的身子上頭,滿身的髒污,御影直覺要扶起一身濕淋的君清婕。
「不……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
君清婕敏感至極的避開御影的碰觸,現在自己身上的衣衫緊緊的貼在自己的身上,御影的碰觸會讓自己感到受到侵犯。
「真的不用了嗎?」
御影極度擔心的看著君清婕搖搖晃晃的走出自己的視線,她真的好堅強……御影心裡直覺事情並非如此單純,不過如果格格能回去,或許就不會引發更多的紛爭。
君清婕回到御影的屋子,這才猛然驚覺自己根本沒有屬於自己的房間,一直以來,習慣了兩人的同榻而眠,溫熱的淚水再度蜿蜒而下,巨大的痛苦顯然快要讓自己承受不住了。
「昊……」
君清婕隔著窗欞窺探著屋內的情形,只見昊淵坐在椅子上,雙手抱頭,似乎在沉思,他的身上仍在滴著雨水。
君清婕極力咬牙忍住不讓自己哭出聲,這樣靜靜的看著他也好,自己就滿足了。
猛地……泛著淚光的眼眸對上一雙黑沉的眼瞳。君清婕感到吃驚,他怎麼知道她在這裡。
昊淵直覺性的抬起眼眸,發現兩道溫熱的柔光,為什麼還要來?昊淵在心裡低咒著,他為什麼還是無法快活,他已經撇清了兩人之間的關係,為何再看到她的目光,他仍會有著怦然心動的感覺?
不要這樣看我……不要這樣……君清婕在心頭吶喊著,望著昊淵深沉的黑眸,眸光裡淨是被背叛的痛楚與逐漸失去熱度的冰冷,君清婕發現自己的影子正逐漸地褪出他的黑瞳,他將永遠將自己屏除在他的心房之外了。
兩人就這樣互相凝視著彼此,君清婕感覺自己越來越無法承受昊淵那責備似的眸光。
怎麼回事?為什麼在她的眼裡看到委屈,不可能,她不可能是無辜的,他也不可能錯怪她,事實就擺在眼前,怎麼都擺脫不掉的,昊淵極力掩飾自己因君清婕柔光中所帶來的震撼。
「他完全不原諒我……」
陡然,一陣冷風襲來,全身濕透的君清婕再也承受不住,一個失神,身子陡然往後傾倒,直接跌在地上,暫時失去了意識。
「喂……」
昊淵猛然一個心痛,迅速的奔出屋外。
「是你背叛我的……為什麼還要這樣折磨我……」
昊淵對著早昏厥的人兒咆哮大喊,不諱言的,他的心頭具有著不捨與憎恨。
好痛……君清婕悠悠睜開星眸,依稀記得自己突然失去了知覺,這裡是哪裡……窗外隱隱約約有著曙光,天亮了嗎?迷濛的雙眼瞧著自己所在何處,陡然發現自己身上都干了,而且還在暖烘烘的被窩裡。
「啊……昊……」
陡然,一對沉寂的黑瞳迎上來,他怎麼會在這裡……君清婕細細思索一番,這才猛然驚覺自己是在他的屋裡,還在他的床上歇著。
「我可沒說我要原諒你……」
冷沉的眸光所散發出的些微擔憂與脫口而出的語調極為不搭。
「我知道……我對你的傷害很難求得你的原諒……」
君清婕愧疚萬分的斂下長睫,無論自己怎麼做都是無法彌補的。
「你還說要彌補對我的虧欠?這就是你的手段嗎?」
昊淵仍舊是無法擺脫君清婕帶給自己傷害,她說要用一生來彌補他,結果是送給自己一個難堪,一個心痛嗎?
「我說過……可惜我真的無法做到……昊……相信我,我想在你身邊……」
君清婕側過身子,不敢再凝望著昊淵深沉的痛苦,那會讓自己更加不安,自己說的沒錯,她不是皇十四格格,而昊心裡所想的是皇十四格格,呵……一抹無奈的淺笑畫過君清婕的嘴角。
「這是什麼意思?快說清楚?」
昊淵憤怒的拉扯著君清婕的衣衫,與他打啞謎嗎?昊淵不相信自己有這麼好的興致來猜謎。
「我已經說得夠多了……」
眼淚在昊淵的一陣拉扯中,又再度落下了,再說下去,難保她不會將實情和盤托出,這豈不是前功盡棄?
「不夠……好,那我問你最後一句,你真要跟御影回日本?」
「我……」
君清婕沉默了半晌,她真有權利可以決定自己的去留嗎?
「還是要走……對不……」
「碰!」
君清婕話還沒說完,隨即聽到一聲關門的巨響,昊他……生氣離開了……
熱燙的淚水即使再多,依然無法減輕自己內心的痛楚,昊……對不起……即使自己多想要留在他身邊,亦是不可能的。
「這是什麼?」
猛然感覺繡枕下似乎有著東西。
「炊餅……」
溫熱的感覺開始襲上心頭,昊……不知道從何開始,昊就一直記得她有半夜吃東西的習慣。
「昊……」
君清婕淚流滿面的吃著自己最愛吃的炊餅,蜷曲著身子,滿心滿是傷痛,第一次覺得含在自己嘴裡的糕點難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