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至棉被也擋不住艷日直射臉龐,柳爾雅不耐煩地翻身咕噥。「怎麼大清早的太陽這麼大啊……」猛地兩服睜開,一把抓起床頭不知被摧殘過幾百次的鬧鐘,看清後隨即發出哀嚎。「欠揍,你這死鬧鐘怎麼沒響啊!」
被擲在地的鬧鐘發出最後的微弱哀雞為自己辯解,卻因傷重不治死亡。
天可憐見,它有多麼盡忠職守,卻只能哀歎遇人不淑,才進門兩天,就被賴床性超強的主人弄得支離破碎,末了還落了個怠忽職守的罪名,真冤!
躺在鄰床的室友穆雪桐揉揉惺忪的睡眼。「幹什麼……天塌下來啦?」
柳爾雅旋風似地衝進浴室,嘴裡咬著牙刷急嚷:「天塌下來我也不管,我要遲到了啦!」抽空看了下表,「天吶!七點半了,八點半前要到公司,我又要遲到了!不跟你說了,浪費時間。」
穆雪桐翻翻自眼,誰浪費誰的時間啊?瞥見地上屍骨無全的鬧鐘,心裡有了大概,這幾乎是每天清晨都會上演的戲碼,淪為消耗品地位的鬧鐘,幾乎見不到次日的太陽。
「自由業真好。」柳爾雅看著仍在溫暖被窩的穆雪桐。
不禁在心裡歎氣。一分鐘逼死一名美女啊!昨天才被老闆刮了一頓,要是今天再遲到,績效獎金可是會被打對折的,時間就是金錢,這項認知讓她感到一陣心痛。
三分鐘內著裝完畢,軍人也自歎弗如吧!柳爾雅不禁露出自豪的微笑。
「咳,恕我打擾,要是你再繼續這樣傻笑下去的話。
績效獎金可是會被扣光哦!「即使是累得眼皮像有千斤重,穆雪桐依然很盡道義地給予忠告。其實是為了清靜著想,免得又得遭受柳爾雅的懺悔炮轟。
柳爾雅回了一記衛生眼,看那和被窩蜷成一座山的穆雪桐就有氣。「光會講風涼話,你們這些只需動筆寫些風花雪月就有入帳的小說家,不可能會瞭解我們這些上班族有多苦,每天被時間追趕著。噴,你不會懂的!」
「誰說小說家輕鬆來著?你來試試半夜還被人家用刀架在書桌前,明明腸枯思竭卻還得硬擠出東西的滋味如何?」再累也得為自己的職業辯白。
這小妮子也不想想昨晚她爬格子直至凌晨四點,而她自己卻是七早八早就睡得不省人事,現在還敢批評她的職業?唉,交友不慎!還是睡覺好了。
「叩、叩!」門被推開,樓長莫海籐斜倚門框。一派地悠閒自在。「不是有人上班要遲到了?還在蘑菇?」
「糟了!」柳爾雅背起背包,拿了瓶礦泉水,衝出房門。
翻箱倒櫃地挖出昨天隨意亂塞的短靴,來不及拉好鞋跟,用著穿拖鞋的方式踉踉蹌蹌地跳出家門。
「我走啦!」門砰地關上,屋內似還迴響著她的清脆笑語。
莫海籐關上房門,漫步踱到客廳,無奈地笑笑,帶著對妹妹般地寵溺與包容。
斜倚在客廳的沙發上,隨手取過當天的晨報,按下電視遙控開關,看著晨間新聞報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