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潑醒她!」熟悉的厲喝聲讓她陡然睜開眼,全身不由自主地竄過一陣哆嗦。「大長老……」
「沒用的東西!」大長老惱怒地瞪著她,「為什麼露出害怕的神情?!枉費我一直以為你是最成材的一個!」
「讓你失望了,是嗎?」她心神一定,也恢復了鎮靜,唇畔反倒揚起一抹嘲諷的弧度。
大長老盯視著她的表情,不怒反笑,陰惻惻地道:「這才像是我一手調教出來的天女。」
「可惜你還是失敗了。」她冷冷的一笑,有種報復的快感。
「你以為我的精心策劃會這樣輕易地失敗嗎?」
大長老笑了,笑得讓她心底直發寒。
「你這賤胚!我早知道你沒那般服從,我是看著你長大的,你以為我當真不懂你在想什麼?」大長老狀似惋惜地歎道:「只可惜枉費了你的天份。若不是因為你天生的狐媚本質,你以為我會留你到此時?本以為你可以如同褒姒、妲己那般顛覆各國的政權,想不到我低估了你的本性、高估了我的調教。」
大長老得意的一笑,又道:「不過!不礙事。就因為你這個性子,我重新擬定了一個計劃,將計就計、順手推舟,怎會不水到渠成呢?」
玉雪愈聽愈心驚,臉上的表情也愈來愈森寒。她牢牢地盯著大長老,一個字、一個字地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大長老走近她,冷聲道:「這是你對恩人說話的方式嗎?,當年若不是我將你帶回來,你能享受這些年的優裕生活嗎?」
「如果要我像具行屍走肉般的任人擺,我寧可流落街頭來得自由自在!」縱使生氣,她的聲音依然不顯高亢突兀,嬌柔得像在發嗲,雖已蓬頭逅面,可她那雙冒火的眼眸卻顯得更加熠熠發亮,讓人目眩。
「不知惜福的賤東西!」大長老揚手便是一巴掌,在她雪白的臉頰上印下了五指紅痕。
玉雪只覺得一陣暈眩感兜頭襲來,口腔裡也傳來溫熱的辛辣味,可她強撐著一口氣,不讓自己昏厥過去。
「我想,你一定很想見見兩個人。」大長老微一伸手示意,便有兩個人被推進陰暗的屋裡。
當那兩個人來到火把閃爍處時,玉雪倒抽口氣,淚水倏地奪眶而出,再無法開口說話,只能任由淚水不停地墜落。
都是她害的,都是她……
「這兩個狗東西和你一樣不懂得感恩!」大長老咬了一口,「這只是一點小小的懲罰。」
「天女,冷風和冷霜很好,請你不要擔心!」冷風見玉雪落淚,忍不住衝動地脫口而出,只希望她不要太傷心,因為這些都是他心甘情願的。
「狗東西!」大長老一腳將冷風踹倒在地。
早已被斷去一臂的冷風,無物可支撐,只能摔趴在地,狼狽不堪。
「住手!你這個該死的老東西!」玉雪尖聲嘶吼著,恨不得撲上去,狠狠地咬下他一塊老皮。
「天女,要小心冷……」雙眼被戳瞎的冷霜抓緊時機發話,卻被大長老一掌摑倒在地。這一掌運足了力,她的半張臉馬上變得又紅又腫。
「就知你這賤東西想通風報信。」大長老厲眼一瞇,道:「把他們拖下去,封了他們的口!」
「不!不要!」玉雪拚命地掙扎,就連鐵製的鐐銬將她纖細的腕問肌膚刮出了血,她也渾然不覺。
「心疼了?」大長老走向她。「如果你毫無二心!他們又怎會落到這番下場?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
玉雪的心大慟!悚然想起與她最是親近的冷雪,如果冷霜與冷風都遭此毒手,那冷雪呢?天!她驚得心房緊揪成一團,顫巍巍地問:「冷、冷雪呢?你把她怎麼了?」
聞言,大長老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般縱聲大笑,他的聲音乾癟枯澀,笑起來的聲音猶若鬼哭!讓玉雪全身都竄起了小疙瘩,更加驚恐。
「看來,你還是不知情哪!可憐的笨東西!」大長老止住笑聲,又是搖頭又是歎氣地說:「你這輩子就是敗在學不會不動情。」
大長老接下來的話,徹底地將玉雪推入地獄深淵!
「冷雪是我的心腹,奉我之命跟在你身旁監視,你以為出了『天地堡』我就無法掌控你了嗎?你在『北陵國』的一舉一動,我都一清二楚,而且,將你送給北傲,也是我的計劃之了……」
玉雪驚得呆了,她的腦海裡嗡嗡作響,再無法思考。
冷雪是大長老的心腹,奉命跟在她的身旁監視……
這不是真的……這不會是真的……
冷雪,為她賣命的冷雪、與她徹夜長談的冷雪、像親姐妹般的冷雪……她不會是大長老的心腹,不會的……
她像是死去般的面無表情,腦海裡翻騰的淨是過往與冷雪相處時的一切……不要這樣待她,冷雪,不要啊……
她的心像是被人剜了一個大口子,瞬間失去了所有的求生意念。
她模糊地想起和冷雪在「清心園」再度相見時,兩人興菁的模樣,那樣真誠的冷雪怎麼會是……
她遲緩地眨了眨眼臉,憶起她昏迷前的那一幕,當時她背對著冷雪!然後,一陣風拂過,她就失去了知覺……
冷雪……她的心在吶喊著,眼眶卻澀得發疼,滴不出淚來。她想嘶吼、想狂喊,卻只能萎靡地任由心房慢慢地抽緊……
大長老冷笑地望著她,臨走前,也不管她是否聽得見,他桶充道:「對了,你也別指望北傲會來救你,他現在正沉浸在溫柔鄉里哪!你不成材,可早有人想頂替你的位子了。」說罷,他不再搭理她,轉身便往外頭走去。
「北傲」兩個字像曙光般照亮了她的心,可轉瞬間又煙消雲散。
頂替她的地位……
她想起南傲曾說過另一個天女和她像了十足十i只是瞧不清面孔,如果三長老果真不只栽培她一人,那麼,只需一張人皮面具就可以製造出另一個王雪
這個認知讓玉雪徹底地墜人絕望的深淵……
當殘破的門扉被合上的剎那,陰影籠罩住玉雪了無生氣的軀體,一如她冰封的心,只剩下一片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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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心園」裡,兩名女子漫步其間,不時隅隅私語。
「大哥。」西傲輕喚一聲,眼神隨著北傲的視線落在兩名女子身上。
北傲一動也不動地站著,表情平靜得嚇人,他乾澀地道:「我真懷疑自己怎麼還能如此鎮定。」
「大哥,她不會有事的,你別將自己逼得太緊。」西傲擔憂地望著北傲,這一刻,他突然很想見那個聒噪的女娃,至少有她在身邊,他會覺得比較不寂奠……
這念頭讓他驚愕住了,他趕忙搖頭拋開這可怕的思緒,他可不能讓一時的寂寞帶來終生的夢魘哪!
「你真的相信她不會有事?」北傲握緊手中的折扇。
「她是『天地堡』一手栽培出來的工具,他們怎麼捨得輕易毀去?」西傲不確定地說著。
「如果已派不上用場,毀了又何妨?!」北傲啞聲說著!心裡也泛起一陣寒,他不要自己有這種念頭,不要!
「大哥!」西傲再度喊了聲,道:「你如果這樣想,如何還能撐得下去?你會先毀了你自己的!」
北傲心中一凜,他回轉過身,感激地望向西傲,道:「是我糊塗了。」
「遇上『情』這個字,誰能不糊塗?」他若有所感地說著。方纔他不也一時糊塗地想念起那個瘋丫頭嗎?眸!
「你想,三弟能勸回四弟嗎?他一向與你親近,或許該由你去。」北傲蹙起眉道。
「我不適合。」西傲聳了聳肩,道:「他一吵鬧,我就想說理,屆時肯定沒完沒了,勸上個把月還勸不動。」
「希望四弟不會怨我。」北傲的眸中有著憂慮。
關於玉雪被掉包的事,他只向師父、西傲與南傲說明,為了讓假玉雪與冷雪以為離間計成功,他們瞞著東傲,上演了這出爭吵的戲碼。
「大哥,兄弟間有什麼好怨的呢?」西傲拍了拍北傲的肩,道:「如果他知道了真相,以他的性格,發起火來也會少了說服力,所以,還是這樣最好。」
「但願如此。」北傲再度將視線投向遠處的兩名女子。
「大哥……」西傲欲言又止,直到北傲將視線轉向他,才道:「你從不動情,為何獨獨鍾情於她?世間絕色這般多,你難道不想多看看嗎?」
北傲抿唇一笑,望著這個向來玩世不恭的二弟,坦然地道:「早在她八歲那年,我就愛上她了,我始終不動情,是因為心中一直有她。」
「呃!」西傲瞠目結舌,他從不知大哥與天女之間還有這段過往,半晌才回神道:「我真想知道。一輩子只戀慕一個女人是什麼滋味。」
「不是什麼好滋味。」北傲苦笑道:「將所有的情感投注在一個人身上,愛得太狂野,也容易迷失了自己。」
西傲動容地道:「可若是得到了,也就是最極致的幸福了,是吧?」
「可不是?」想起玉雪,北傲的臉上浮現出一抹柔情的笑。
西傲不禁看傻了。什麼時候他也能夠體會這種極致的幸福呢?
剎那間,他又想起那聒噪不休的瘋丫頭,趕忙拚命搖頭,想甩去那莫名的綺念……
「二弟,依你猜想,三長老何時會有所動作?」北傲沉吟道。
「我想應該就快了。」西傲的視線緊盯著正朝這兒走來的兩名女子,輕拍北傲後,兩人一同迅捷地消失在樹叢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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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乎意料地,三長老並未率眾討伐與之作對的「清心園」!反倒是「北陵國」與「南陵國」爆發了戰事。
數十年前,「北陵國」與「南陵國」本是同根生,在一場政變後,演變成南北抗衡的局面,一直以來倒也相安無事,而今卻因為女神將現世,一場鬼哭神號的大戰就這樣展開,死傷無數……
戰事只持續了五日,「北陵國」已一敗塗地,成了「南陵國」的手下敗將,離散多年的兩塊土地再次合而為一,國力卻已大傷。
消息傳來,各國皆蠢蠢欲動,只因「南陵國」雖得到勝利,國境內卻幾無可戰之兵,鄰近諸國深感有機可趁,可又怕出兵後,反讓他國坐收漁翁之利,是以遲遲不敢發兵,形成另一種微妙的抗衡機制。
同時,傳聞天女意欲輔佐「南陵國」一統中原,原先虎視既耽的各國可慌了,深怕姑息的結果反讓「南陵國」養精蓄銳,是以決定聯合出兵!一舉擊潰「南陵國」,以絕後患。
這個消息傳入「清心園」後,北傲大怒,他真恨透了這些不為老百姓著想的國君。
另一方面,接獲「四方傲」所發的信函的武林人士,也漸漸地聚集到「清心園」,甚至有些領地較小、國力較弱的君王也主動發函,決定助「四方傲」一力,消滅這個讓中原分崩離析的神鬼之說。
現下,北傲的房裡——
「你不歇會兒嗎?」臉上戴著精緻人皮面具的假玉雪柔弱地靠向北傲,體貼地替他揉捏著僵硬的肩膀。
「怎麼能歇息呢?」多日來,他不斷地告訴自己絕不能露出破綻,也幸好武林人士一一到訪,他忙得無暇陪伴這個假玉雪,也省了許多的客套。「『清心園』地方小,為了這些遠道而來的貴客,必須趕搭幾棟小屋才是。」
「人都到齊了嗎?」假玉雪故作漫不經心地問著。
「是啊!幾乎都到齊了,就等著時機成熟,一網打盡。」他強忍著腹中翻攪的噁心感,握住她的手,柔聲道:「等武林浩劫平定後,我們就可以一起浪跡天涯,過著神仙眷侶般的生活了。」
「太好了,」她嬌媚的一笑,撲進他懷裡,嚷道:「你這幾天都不能陪我,我好悶喔!幸好有冷雪陪我聊天解悶。」
「你們是好姐妹,有她陪你,我也放心多了。」他試著像過往一樣輕撫她的髮絲!可心卻痛得糾成一團,縱使她們再如河相像,那髮絲的觸感就是不同……
「對了,你四弟怎麼一直沒回來?」假玉雪擔憂地道:「你不該為了我而傷了兄弟間的情誼……」
「是他不好,你就別提了。他向來任性,這一出走,恐怕是回他老家去了。三弟向來沉默寡言,怕是無法輕易地勸回他。唉!」北傲凝重地歎了口氣,他是真的覺得十分疲累,與一個像極心愛女子的敵人交鋒,真的是讓他心力交瘁。
「可少了他們兩個,力量就弱了幾分哪!」她將臉埋進他的胸膛,語氣聽起來甚為煩惱。
「別擔心。前來支援的武林人士比我們發出的信函還多,我相信不會有問題的。」他拍了拍她的背.柔聲道:「你先歇會兒吧!我還得去巡一巡,或許這些貴客有些需要卻不方便開口的!我可不能怠慢了他們。」
「你就寧可怠慢我。」她不依地喔道。
北傲強忍住厭煩地道:「我們以後有的是時間。不是嗎?」
「你好壞!」她嬌羞地捶了他一記,迅捷地在他的頰側印下一吻,聽話地窩上炕,還不忘嬌聲道:「你真的……不陪陪人家嗎?」
北傲暗咒了聲。這三長老就是這樣教育手下的女子嗎?他真感激小雪並未完全地被改造,否則。小雪真的會成為他的回憶,而不會是他一生的愛戀了。
他強忍著抬手拭頰的衝動,歉然一笑。「你知道我很忙的。早點睡吧!」隨即邁著沉穩的步伐離去。
是的,他必須忍。小不忍,則亂大謀!
他在心裡無聲地吶喊著——
玉雪,你一定要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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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理應是喧嘩嘈雜的「清心園」,此刻竟然是一片沉寂。
咿呀一聲,一扇門扉開啟,自裡頭走出的正是冷雪,此刻,她臉上有著得意的笑容。
這「九轉迷魂散」可讓人昏迷八個時辰!入口無色無味,是三長老最得意的傑作。
「動作快!」冷雪在西傲房裡尋著了昏迷不醒的北傲,運氣一提,將北傲送回房裡,催促著假玉雪。
假玉雪衝出房外,與真正的玉雪打了照面。她不馴地挑起了眉,挑釁地瞪著玉雪。
真、假玉雪就這樣以眼神互望。
玉雪早已渾身乏力,若不是身旁有人架著她,她早已癱軟在地。
「你也會有這一天啊?」假玉雪得意地笑著,「雖然我只能當你的替身,沒有如你一般的花容月貌,才必須頂著這張難受的人形面具。可至少我比你聰明,唯有聰明的人才是贏家。」
玉雪憤恨地瞪著她,卻吐不出罵人的字句。三日來,她除了飲水之外,完全沒有進食。
「能死在心愛男人的手中,對你來說也是件好事吧?」假玉雪掏出一顆藥九,強塞入玉雪的口中,逼迫她嚥下。
早已使不上力的玉雪就這樣吞下了那顆不知名的藥丸,不一會兒,她只覺得體內燃起了一把火,全身的每一個毛細孔都滲出了汗,眼中也蒙上一層迷霧……
「差不多是時候了。」
假玉雪觀察著她恍惚的神情,示意攙扶著她的手下將她帶入房裡,安置在早已被褪下衣衫卻依然昏迷不醒的北傲身旁。
「讓他服下解藥。」假玉雪對著冷雪說道。
只見冷雪掏出一顆「九轉迷魂散」的解藥,餵入北傲的口中。
這「九轉迷魂散」就算解了藥性,也會週身乏力,至少一個時辰左右才會徹底地恢復體力。而這一個時辰,便足以讓好戲上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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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玉雪發出模糊的呻吟,她不知道自己置身於何處,只知道她的身體熱得難受,她好熱、好熱……
「小雪!」北傲一睜開眼,瞧見的便是面若紅桃、雙眼無神的玉雪。
他心裡暗驚。他們究竟強逼小雪吞下了什麼?
他本以為要費一番心力才能救回小雪,孰料她現下就在他面前,而且看起來似乎完好無恙。
「小雪……」他的心裡一陣激動,好想對她訴盡心中的相思與擔憂,可他不能。
一來是怕假玉雪等人會識破他佯裝中毒而昏迷,二來是因為眼前的小雪實在是詭異莫名,他無法判斷出她究竟吞下了什麼?
「好熱……」她失神地喃念著,開始扯開身上的衣物。
「小雪,你在做什麼?!」北傲心下大驚,知道她肯定是被餵食了春藥之類的毒物。
「救救我……」她熱燙的手攀爬上他赤裸的胸膛。
「小雪……」北傲的心猛地一跳,無法將她推開。
直到此刻,他一直害怕會失去她的恐懼才全然地消失,如今她真真實實地在他懷裡……
他幾乎喜極而泣,無法抑制地一遍又一遍地愛她……
他絕不容許她再度離開他,絕不!
他知道她不會記得這一切,因為現下的她根本毫無意識,只能不斷地吟出浪聲。
他多渴望她能再喚一次他的名……
「小雪……」他吻著她的唇,憐惜地撥開她貼在頰側的濕發。
當她終於不再呻吟時,他才放鬆了緊繃的身子,不捨地將她擁入懷裡,很輕很輕地啄吻著她的眉、眼、鼻、唇……
他輕柔地替她穿上他寬大的衣衫,以棉被包裹住她,緊緊地擁了她一下,隨即利落地翻身下床,套上衣物,擲起桌上的燭台,拋向窗外——
這是個信號。登時,一片沉寂的「清心園」突然響起轟天的呼喝聲。
而埋伏在北傲房外看盡春光的一行人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所駭,這一遲疑之下,就失了先機,不一會兒便束手就擒。
畢竟,才剛目睹了那番激烈的歡愛,誰能夠馬上回神呢?
「北傲!」假玉雪驚慌失措地望向北傲。怎麼會這樣?結果不應該是這樣的啊!
他們的計劃是等真正的玉雪與北傲歡好之後,再由三長老的人馬將她押來,聲淚俱下地說床上的玉雪是個冒牌貨,然後,北傲應該會一掌劈了真正的玉雪才是啊!
「你知道嗎?」北傲迎風而立,衣擺隨風輕輕飄動,他淺笑地道:「小雪從不曾喚我北傲。」
「啊……」假玉雪瞠圓了眼。原來她就輸在這_一點,不過是喚錯了稱謂,她就輸了這一場,她不甘心哪!
「小雪,救救我!我是被逼的!」冷雪不斷地掙扎,呼喚著玉雪的名。
可玉雪早已暈厥了過去,哪聽得到她的呼叫?
「不可能!」假玉雪瞪向眾人,「『九轉迷魂散』不可能失效的!」
人群中突然走出一名毫不起眼的儒生,他撕下臉上的人皮面具,赫然是前去追回東傲未歸的南傲!
「你能有這張天衣無縫的人皮面具,我們就不能有嗎?」西傲笑得開懷,解開了假玉雪的疑惑。「況且,南傲是神醫,你這點小伎倆怎麼傷得了人?」
「『天地堡』不會饒過你們的!」假玉雪如鬥敗的公雞般,發出最後的嚎叫。
「是嗎?」西傲望向武林人士,道:「現下大家好好地吃一頓飽,飯後,咱們就去夷平那作亂的『天地堡』!」
「夷平它!夷平它!」眾人一陣應和。
討伐「天地堡」之事已成定局,雖然避免不了「北陵國」、「南陵國」及其他極具野心的諸國傷亡,可至少讓中原武林避免了一場空前的大殺戮。
經此一役,「四方傲」在武林中的威名更甚。而參與此役的除了「千居魅狐」臧清與妻子上官紫之外,更有夏侯一家與消失好一陣子的「賞金獵人」浪飛與妻子耶律荷,可說是另一場武林盛事。
三長老含恨而終後,武林人士又在「清心園」裡流連數日,暢談暢飲後,才漸次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