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日子開始變得不得安寧,而這當然完全是拜天雷這個始作俑者所賜了。
自從那天之後,每一天早上,他總是會比楚凝早起,一待她吃完早餐後,他就會有幾百個理由出來,堅持要送她去上學;到了中午,他的人就會出現在她的教室門口,不顧眾多學生的目光,再找出幾百種理由,帶她出校門吃午餐,然後再送她回校;接著呢,在下午的放學時分,他也絕對會準時和他的寶貝車子出現在校門口,載她去吃晚餐,再回去風雷莊園。
就這樣,天雷就像只趕不走、打不死的蒼蠅,整天幾乎黏在她的身邊。起初,楚凝是被他黏得很火大,因為她根本沒有屬於自己的私人空間與時間,完完全全被他佔滿了。好多次她用話激他,但是他總是拿出成千上萬的理由回駁她,堵得她啞口無言,也沒力氣和他爭論什麼了。再爭執她還是沒有贏過他的機會,她只會聽到那些她已經聽到會倒背如流的爛理由而已。因此,她放棄了自由的權利,不再和他爭辯什麼了。
這種被人黏的日子就這麼過了一個多月,楚凝從起初的討厭、排斥,一直到如今的習慣。
習慣……是的,她已經習慣了這樣被黏的日子了。
曾經,喬羽璉還笑天雷好像是她的影子,幾乎完全形影不離的跟在她的身邊。
也許是吧。不過,她真的不排斥他這個大個兒當自己的影子,因為只要有他在身邊,她就有種被人呵護、保護的安全感。
只是……這樣的日子又能夠過多久呢?她心裡清楚得很,以天雷這麼飄浮不定的心,還有他風流成性的性子,難保哪天他不會遇上一朵值得他去駐留、去採摘的花。畢竟,她知道自己並不是一朵美麗動人的花,她充其量只不過是他的一個責任。
他是自己在法律上的監護人,不是嗎?
監護人……多麼希望她和他之間,並不是只有這麼一層普通的關係呵!
「你的小腦袋瓜又在胡思亂想什麼了?」在吃過晚飯後的回家途中,她一路的沉默,引得了駕駛的天雷關心。
抽回了心思,楚凝轉眼看著他。
「沒什麼。」
「沒什麼的話,你想事情也想得太專心了吧。」
楚凝扯扯嘴角,歎息一聲。
「我只是在想——你為什麼非要每天接送我上下學,甚至連中午都要拉我出學校去吃飯?」她隨口敷衍著天雷的關心。
不過,這倒也是她很在乎的一點。
「我說過了,我只是不希望你再落單,會有受到危險的感覺。」天雷卻很認真的回答她的問題。
「就算如此,你也不必成天出現在我身邊吧?」
「怎麼?」天雷含有深意的眼眸,看了楚凝一眼。「你又開始排斥我、討厭我了?」他可不許她有這種想法!
楚凝搖搖頭。
「沒有。」她怎會討厭排斥呢?她……只是想知道真正的原因罷了。「我只是好奇,以前就算你想保護我的安危,你也只不過是派朝日和夜月來,但是現在……」
「我才不放心那兩個油條傢伙。」打斷楚凝的話,天雷繼續說了下去:「更何況,我有重要的事派給他們去做,他們現在才沒空來保護你。」
「就算是這樣,也不必你出馬的,不是嗎?」天雷的回答可無法滿足楚凝的好奇心。「更何況,殺我的人不是已經給你們逮到了,我現在可不會有什麼危險了。」她推翻了天雷的理由。
「誰知道你那些喪心病狂的親戚,會不會再另外找人殺你。」天雷沒有絲毫的修飾,回駁了楚凝的話。
他的話讓楚凝陷入了沉默。
「怎麼了?」天雷關心的看了她一眼。
「沒什麼。」楚凝搖搖頭,沒多說什麼。
喪心病狂……這傷人的字眼令楚凝很想反駁,但是卻無力去反駁。
因為他說的是事實,不是嗎?
「對了,下個月你就要畢業了,有沒有什麼打算?」在楚凝沉默之際,天雷轉了一個話題,想緩解此刻低悶的氣氛。
「沒有。」楚凝輕吁口氣。「大概會找工作吧。」
「想不想出國去玩一玩?」
「出國玩?」楚凝一怔,隨即連忙搖頭。「我壓根兒沒想過。」
「為什麼?」
楚凝看了他一眼。
「我沒你這麼有錢,可以出去玩,而且這陣子住你這兒,也沒打工賺錢,之前賺的錢也差不多都要花完了。」雖然住在莊園裡,每天的花費其實很少,但是,總得要留一小筆錢,以防不時之需的。
「怎麼可能會沒錢?」天雷有些訝異。「你不是有……」
「有我爸媽和我姐的保險賠償金是吧。」楚凝打斷天雷的話。「別想了,我才不會用那筆錢。」
「為什麼?」天雷有些疑惑。
有錢不用,還省吃儉用……這小丫頭不會是個小守財奴吧?
「有錢就一定得花掉嗎?」楚凝反問了他一句,停頓了一下又說:「我之所以不用這些錢,不是因為我捨不得花,而是這些錢是用我爸媽和我姐的命換來的,你要我怎麼花?」說著,她的神色黯然,心中又升起了痛失家人的難過與傷心。
天雷一聽便明白了。
「我知道了。」他能體會的。
「這些錢我根本不想要。」楚凝繼續說下去:「而且,還害得我所有親戚這麼對我——竟然為了錢,派殺手追殺我……」說到這兒,她已沒有了聲音。
天雷歎息一聲,若有所感的說:「這種事情我見多了,早麻痺了。」
「也許你見多了,但是我卻是第一次碰到啊!」直到現在,她都還不太能接受這些事實。
「我瞭解你的心情。」天雷伸手寵溺的揉揉她烏亮的髮絲。「別想太多了,只要想想這世上還有人真心對你好就好了,嗯?」
「有嗎?」楚凝苦笑一下。「還有人真心對我好嗎?」
「當然了!」天雷應得理所當然的。「難道你不覺得我對你好?還是你認為我對你好,是別有居心的?」
天雷這麼一說,令楚凝有些怔愣。
是啊!還有他對自己好,不是嗎?
「你這麼有錢,我那些錢對你來說,根本是九牛一毛……」
「這就對啦!」天雷一笑,把話轉回正題上:「說吧,想去哪個國家玩?」
楚凝眨眨眼。
「想去哪個國家玩?我才說我沒錢出去玩的!」這人是有健忘症嗎?
「我有說要你出錢了嗎?」
「你……」
「你哪次和我出門是要花錢了?」
「你不會是說——你花錢讓我出國去玩吧!」楚凝有點不相信天雷是這個意思。
「不行嗎?」
「當然不行了!」楚凝立刻拒絕。「我又不是你的誰,怎能花你的錢出國!」
「誰說你不是我的誰了?」天雷瞄她一眼。「別忘了,我現在可是你的監護人。既然我是你的監護人,送你這麼一個畢業禮物難道不可以嗎?」
楚凝不說話了。
監護人……是的,他是她的監護人,如果他要送她這份畢業禮物,當然是可以的,只是……
「多希望你送這份禮物,不是因為你是我的監護人……」她歎息一聲,低頭喃喃自語。
多希望不是這個理由呵!
***
回到風雷莊園,當天雷一踏進雷火門的一樓大廳,沙發上窩著的一個纖弱身影,令他微微一愣。
「愛菲?」他低喚。
怎麼回事?愛菲怎麼跑到莊園來了?
窩在沙發裡正兀自哭泣的許愛菲,一聽到天雷的聲音,便立即抬起一雙哭得紅腫的雙眼望著他。
「天雷……」她的聲音又低又啞,顯然是哭到嗓子都啞了。
「發生什麼事了?」天雷緊皺著眉,臉色極為難看。
因為他看到了許愛菲臉上被刀子劃傷,身上也有幾道相同的傷口。
「她剛才跑到徵信社找你。」這時,陪伴在許愛菲身邊的夜月開了口,回答了天雷的問題:「她全身是血,我問她發生什麼事,她不肯說,直吵著要見你,我打你的行動又不通,只好帶她回來莊園找你。」唉,希望雷老大看在他的寶貝情人傷成如此,不會剝自己的皮才好。
畢竟雷老大是嚴禁帶任何一個他的女伴進莊園的,除了……小凝之外。
天雷走近許愛菲,放柔了語調問著她:「是誰對你下這種毒手的?」看樣子,愛菲像是被仇家尋仇,因為她身上所有的傷,全是用刀子劃過的。
許愛菲抽嚥了幾下,才低啞的開了口:「是……姚少婕……」說完,淚水又是大顆大顆豐沛的流下。
天雷臉色更沉了。「她跑去找你?」
「她說……你一個多月都……都沒去找……找過她,所以……她認……認為是我霸佔你……她很生氣,拿著刀子對我又砍……又罵的……」許愛菲抽抽噎噎的說著受傷原因:「她罵我是……是狐狸精,要毀我的容,這樣你就會……會嫌棄我,不……不要我了……」說到這兒,她已經泣不成聲了。
瞧她哭得柔腸寸斷的,天雷蹲下身,輕輕將她攬入懷中。「好了,別哭了。這件事我會處理,替你去找少婕要回公道的,嗯?」他安慰著她。
許愛菲抬起淚眼瞅視著天雷。「雷……你會不會不要我?」
「傻瓜,我怎麼會不要你呢?」天雷對她溫柔一笑。
「真的?」許愛菲不是挺相信的。她瞭解他,知道他會為了哄女人乖乖的,什麼膩死人的甜言蜜語,他都會去說的,而且是毫不猶豫。
「真的。」天雷頷首,伸手去拭她的淚。「所以別再哭了,再哭我會心疼的。」
許愛菲癟癟嘴,正欲再開口說些什麼的時候,只聽得夜月叫了一聲:「小凝,你要去哪兒?」
夜月的這聲叫喚,喚回了天雷的注意力,他一回頭,只見楚凝的背影夾帶著憤怒衝出了屋外。
想也沒想的,他放開了懷中的許愛菲,對夜月丟下了話:「給愛菲的傷口上好藥,帶她回去,再派幾個人去保護她,別再讓少婕找她麻煩!」說完,他起身便追了出去。
望著他的背影匆匆消失在自己的視線之中,許愛菲的心倏地往谷底下墜去。
因為她所愛的天雷,為了另一個女人,拋下受傷的她而去。
一個生氣離去的女人,比她這個因為他而受傷的女人還來得重要……
她的心已經碎了。愛了他這麼久,也受了不少苦,他依然無法將他的心、他的愛放在自己身上,他這輩子注定不會是她的了。
也許,該是決定放下對他的愛,離開他身邊的時候……她已經無法再承受因為愛他而要受的苦了。
***
天雷衝出屋外,沒幾大步,便在花園的一角,抓住了正怒氣沖沖要往莊園大門口走的楚凝。
「小凝!」
「放開我!」楚凝使勁要甩開他的手。
天雷當然不會依她的意了,他用力的將她身子扳過,面對著自己。
「你又在發什麼脾……」他的話還沒說完,卻因意外見到楚凝臉上氾濫的淚水而打住了。
老天!他看到了什麼?小凝在哭!
「別用你的髒手碰我!」楚凝不斷使勁,在天雷驚愣的同時,成功的掙脫他的鉗制。
「你在哭。」天雷直盯著她的淚容,不太敢相信的說。
「不關你的事!」楚凝轉過身,不想再讓他看到她哭泣的醜態。
「你好端端的突然衝出來哭做什麼?」天雷追問著她哭泣的原因。
看到她哭,他的心如刀割般的痛。
「關你什麼事!」楚凝丟下話,又匆匆跨出急促的步伐,往大門方向走去。
「你去哪兒?」兩個大跨步上前,天雷用身子擋住了她前方的去路。
「我要回家。」冷冷的,楚凝簡潔的說,看都不看天雷一眼。
「好端端的,你鬧什麼情緒要回家?」
「你管我這麼多做什麼?」楚凝帶著火氣的頂了回去。「你去管你那些情人就好了,何必理我?」
她這麼一出口,頓時,天雷完全理清她在鬧什麼情緒了。
他揚高了嘴角的弧度。「你又在吃醋了?」
「什麼我又吃醋!」楚凝氣呼呼的抬眼瞪著天雷。「你以為你是誰,我做什麼要吃醋?」她矢口否認著。
就算她的心因看到天雷和別的女人摟抱而痛楚,她也不要承認!
「我不是誰,只是被你愛上的一個男人罷了。」天雷的話語中有著篤定。
「你少往自己臉上貼金!」楚凝扯開嗓子喊著:「我才不會愛上你這個自命風流、四處留情的男人,我會愛上你才有鬼……」說到這兒,她張合不停的唇,已被天雷溫熱的唇給封緘住了。
天雷緊擁著她,狂熱的吻在她的紅唇上熨燙吸吮著,她唇齒後的豐美領地,也被他火熱的舌給侵佔、翻攪。
楚凝起初是抗拒、掙扎,但面對他如排山倒海而來的熱情,她很快的被吞沒,很快的流失掉自己的理智。
他的懷抱、他的吻,一直是她渴望的,所以,她無法再拒絕,只能摟住他的脖子,回應著他狂似野火的吻。
是的,她愛他,她無法漠視自己的心,只是,面對這麼風流又無法專心愛一個人的他,說什麼她也不能輕易將自己的心毫不保留的全部付出,因為她害怕自己最後得來的,是無止盡的傷心。愛他,就像飛蛾撲火一般,不但得不到他的心,而且只會讓自己傷痕纍纍。
「現在,你還想說你沒愛上我嗎?」倏地,天雷的聲音在她耳畔輕輕響起。
楚凝渾沌的思緒拉回到了現實,她迷濛的雙眼注視著天雷,他幽黑似潭的溫柔眼眸,像一道魔咒,迷惑著她的心,腦子裡轉動的思考,就只有他了。
「我……」她甚至連說話都不會了。
他的氣息不斷充斥在她的鼻間,她最後一絲冷靜的理智,都快要被他攻陷、吞沒了。
「承認愛上我,對你而言有這麼困難嗎?」看到她眼底閃爍不定的遲疑,天雷的心緊緊糾結著。
這個小丫頭究竟是在堅持什麼?難道承認愛上他是件很痛苦的事嗎?不,她不能這麼想的,因為他愛她愛得多辛苦啊!在她沒有親口承認之前,他每天都忍著想要將她擁在懷裡的衝動,他是多麼渴望她、想要她,這份濃烈的渴盼,幾乎讓他快發瘋了!
「不……我……」
楚凝才一開口,天雷的吻再次封住她欲出口的話。
他的吻再次迷醉了她的心。
他打橫抱起了她,走向一邊的林蔭花叢內,將她輕輕放平在柔軟的草皮上。
他俯下身,將她嬌弱的身子壓在他挺拔的身子下。
他的舉動讓楚凝瑟縮了一下,嬌柔的身子開始有了掙扎的動作。
她殘存的理智告訴她,如果自己不反抗,接下來是會發生什麼事情的。
感覺到她的拒絕,天雷低歎了一聲:「別拒絕我,嗯?」他低下頭,吻著她小巧的耳垂,輕輕啃咬逗弄著,一隻大手也探進她的衣內,撫蓋上她一隻柔軟的酥胸,溫柔撫捏著。
楚凝抽口大氣。他大手的撫觸,如同一股強烈的電流,猛烈竄進她的體內,引得她的身子不由自主輕顫著。
「不……不要……」楚凝伸手想推拒。
天雷沒有理會她的拒絕,只是更放肆的向她採取更挑情的攻勢。
他的大手在她敏感的腰腹間遊走撫摸,並解去她的褲頭,探進她身下那片性感叢林之中。
「不要……」楚凝頻頻抽氣,嘴裡不時不由自主的發出喘息嚶嚀聲。
他的大手如同燎原之火,在他所到之處,都留下一團團的火,燃燒得楚凝幾乎無法呼吸,難受得只想解脫。
她知道,再這麼下去,她所殘留的最後一絲理智,也會被他燃燒殆盡,然後她會沉淪在他的熾狂情潮裡,永遠再也無法脫逃。
她愛他,也想和他沉淪在男女的情潮愛慾中,但是他呢?他並不是因為愛她而想要她,他只是想在他的風流史中再多添一筆記錄罷了,不是嗎?
不,她不能這麼傻的,她玩不起這種愛慾遊戲,只要最後一道防線也被他攻陷,那麼……她真的會跌入萬劫不復的深淵之中,永遠、永遠都無法翻身了。
「不!」咬著牙,她死命推開了天雷,從他的身子下掙扎而去。
「小凝?」被她這麼死命的抗拒,天雷陡地從情慾的激流中脫離,訝異看著她。
「不……」楚凝眼眶合著淚水。「別這麼對我……如果你不是真心愛我,就別這麼對我。」瘖啞著聲音,她低低泣訴著。
「我……」天雷怔愣著。
不是真心愛她?老天!她難道體會不到自己對她的真心嗎?
該死的!他居然頭一遭被女人這麼拒絕,而且還是自己真心想愛的女人!
「我玩不起你這種風流的遊戲,我無法忍受和那麼多的女人一起爭……」楚凝繼續說了下去:「我沒有那麼大的胸襟,我的心很小很小的……」
她的話一字一句清楚的傳進天雷的耳裡。
他能體會她的心情,她不是他那些女伴,只需要給她們身體上的滿足,她要的是——一心一意的愛。
他低歎一聲。「放心吧,我不會再這麼對你了。除非你願意,我不會再碰你。」他對她保證著。
唉!他這次真的是栽了一個大跟頭了。如果他真想得到她的感情、她的身與心,他可得要收心,不能再四處花心了。
愛她真的是折磨自己啊!
***
自從那一天的事件後,天雷真的遵守他的承諾,不再對楚凝有任何逾距的行為,最多他也只敢摟摟她、親吻她,再來,他就只能壓抑自己的衝動,回房間沖冷水澡降火了。
起初,他真的無法適應這種生活,甚至覺得自己是個白癡,何必為了這一朵小花,放棄一整片的燦爛花園。每當他這念頭一起,便衝動的出門尋花問柳,但是,他的腦子總會不自主被楚凝的身影所佔據,頓時讓他所有「性」致全消,丟下床上等著他愛的女伴,匆匆穿衣離去。就這樣,同樣的事情不斷上演,到最後,他是完全打消出門尋歡的念頭了。
天雷的逐漸改變,楚凝心中自然明瞭,但是,她表面上還是沒表示什麼。她還無法真正放心,天雷這麼改變,是否只是一時短暫的假象呢?她其實早有將自己交給他的準備,但是她卻不想在這樣的情況下交出自己。
星期天一早,楚凝起床後就沒有見到天雷的人。這對她來說,是有點稀奇的,畢竟這睜眼起床後、睡覺閉眼前都會看到他的日子已經習慣了,今兒個卻見不到他的人,她真的是有點兒渾身不自在的感覺,總覺得……好像缺少了什麼重要的東西。
唉!這下子可糟了,才一天她就不習慣了,若以後離開了這兒,那她不就慘了!
這可不行的,她不能太依賴他才是。
硬是將這不習慣的感覺給拋諸腦後,楚凝換上了輕便的服裝,吩咐莊園的司機,載她回自己原來的住所去。
然而,才一出雷火莊,她便被從至尊樓出來的喬羽璉給叫住了。
「你要上哪兒啊?」喬羽璉好奇的問。
「回我原來住的房子。」
「回你原來住的房子!」
「是啊。這兩個月我都住在這兒,都沒回去過,正好今天天雷不在,所以想趁機回去打掃一下屋子。兩個月沒回去,八成積了不少灰塵了。」
喬羽璉側頭想了一下。「你沒有和天雷那傢伙吵架吧?」
「沒有啊。我好端端的做什麼要和他吵架?」羽鏈問的問題還真奇怪。
「沒事。」喬羽璉聳聳肩,以一臉輕鬆的笑意來避過這個話題。「那沒有人陪你一起去嗎?」
「應該不用吧。而且朝日和夜月最近又很忙,我不想再麻煩他們。」
「說的也是。」喬羽璉點點頭。「他們最近的確忙翻了天。那這樣吧,我沒事,我陪你好了。」
「你陪我?」
「是啊。怎麼?不願意我陪你嗎?」
「沒有。」楚凝搖搖頭。「只是……你不陪至尊嗎?」
「免了!」喬羽璉揮揮手,臉上浮現出一絲不悅。「昨夜他接到一通越洋電話,今兒個一早就和地火飛去洛杉機了。」想到這兒她就有氣,好好一個假日,他不陪自己,還跑去那麼遠的地方,根本是愈來愈不在乎她這個女朋友了!真的是好令人生氣!
感覺出喬羽璉的氣憤,楚凝淡然一笑,安慰著她說:「別這樣,至尊是有公事要忙的。」雖然到現在,她還是不清楚這個莊園裡的幾個頭頭是在做什麼事業,但是她和道——他們的事業似乎很大,大到這些個頭頭都住在一起,有事沒事還要聚集在至尊樓開秘密會議。
「也不是這麼個忙法吧。」
「男人有事業忙是件好事,不是嗎?」
「我寧可嫁給一個平民老百姓,免得成天擔心受怕,他會不會被哪個野心勃勃的仇家給殺了。」喬羽璉氣嘟嘟的咕噥著。
「被仇家給殺了?」這幾個字清楚的傳進楚凝的耳裡,令她一怔。
什麼仇家?至尊有仇家嗎?他是個經商的人,怎麼會有什麼所謂的仇家呢?她沒聽錯吧?
知道自己多嘴了,喬羽璉連忙搖手,想掩飾自己剛才的失言。「哎呀,你聽錯了啦,我是說商場上敵對的仇家啦!」天雷說過,暫時先別讓小凝知道太多的事的,結果自己差一點說漏嘴,真是該死!
「是嗎?」
「是啦!」喬羽璉拉起楚凝的手。「走吧,我們出門去。」她拉著楚凝往車子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