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其實他是個好哥哥,她也想要有個哥哥。涼子也是個好女孩,每個認識她的人對她都讚譽有加。難怪大家會將涼子和歐昊宇配成一對。
也許……涼子真的比較適合歐昊宇。
其實,她和歐昊宇之間好像一出鬧劇。沒有轟轟烈烈的追求,也沒有纏綿悱惻的戀愛,就這樣莫名其妙地成為未婚夫妻,連男女朋友都沒當過就直接晉級。
可是,他選擇了自己呀!話是沒錯,只是她卻從不明瞭為什麼?以前以為他是為了得到她爸的幫助。瞭解他後,知道他根本不需要任何人的幫忙,依然可以頂天立地,出類拔萃。不是為事業,難道是為人嗎?
哈!哈!哈……她自己可是非常有自知之明。蘇可蓁比自己嬌媚;馬容姿比自己妖嬈;涼子比自己溫婉……
嗯!這個假設完全推翻。
哎呀!想這個實在太煩人了。反正現在她是歐昊宇名正言順的末婚妻,這樣就好了。以後的事,誰也說不定。多愁善感從不是她的專長,何苦杞人憂天、庸人自擾呢?
「我肚子餓了。」可昕賴皮地定住腳步,捧著肚子不滿地瞅著他。
「吃炸雞、漢堡?」她的情緒變化得可真快,小臉乍喜乍怒,不一會兒卻又都拋諸腦後了。厲害!
嘟起小嘴:「人家又不是小孩子。」她知道他根本不吃所謂的垃圾食物,只是牽就自己罷了。大眼骨碌碌地溜轉,愛嬌地摟住他臂膀,「我們去吃自助餐。」
自助餐有無限供應的冰淇淋和甜點,也有正餐,一舉兩得。
捧著兩大盤食物回到餐桌,可昕不悅地看到歐昊宇又拿著大哥大一邊隨手記筆記。
等到他結束談話,抬眼就看到雙手支頰。小嘴翹得高高的可昕,一雙大眼直直盯著自己。
她問聲問道:「你今天不是放假嗎?」
他點點她的小鼻子,「才一通電話而已,你也要計較?」話畢,大哥大又響了。
可昕扁扁嘴,惱怒地搶過電話,聲音甜得膩人,「喂!你找誰呀?什麼?我聽不懂你說什麼。你打錯了喔!」掛掉電話,一不做、二不休的關機,丟進包包拉起拉鏈。挑眉看他敢有何異議。
敢打擾他們的人都罪不可赦,而讓他們打擾的歐昊宇更是罪大惡極。
歐昊宇只是輕笑搖搖頭,開始吃放在他面前的餐點,「咦?你怎知道我喜歡吃這些?」
她叉起一塊紅燒肉送到他嘴邊,「你不知道我平常多關心你嗎?」靈黠大眼直勾勾地看入他眼眸,嬌嫩的嗓音甜膩得叫人骨頭都酥了。
吞下格外鮮嫩的肉塊,享受她難得顯露的嬌媚:「那你又怎知道涼子和志敬是兄妹?」他注意到加賀志敬並沒有自我介紹。
再送一塊魚肉到他嘴裡,「我猜的呀!人家對加賀涼子很好奇嘛!不只男人喜歡美女,女生對美女也有興趣呀。所以我就問歐媽媽,知道了不少事。也知道她有個很疼愛她的哥哥,那個男的和涼子眼睛如出一轍,當然就是她哥哥羅!」
看來在他忙碌時,她可也沒閒著。小情報員!
「你不好奇歐媽媽和我說了些什麼嗎?」
他輕笑搖搖頭,「你想相信什麼就相信吧!若我緊張地詢問辯解,只顯得我在掩飾狡辯罷了,你也只會更加起疑心.」
她從鼻子哼、哼兩聲,「是嗎?」算他聰明,懂得以退為進。可是,他永遠如此冷靜淡漠,冷眼看人生。他們沒有爭吵、鬥嘴,真是有點無聊。
「歎什麼氣?」瞧她小臉糾結,不知神遊到何方去了,表情豐富的臉蛋永遠藏不住秘密。
「好無聊喔!」她嘟嘴抱怨。
「無聊?」今天一整天玩得快瘋了的不是她阻?」
「是呀!我發現我們沒有吵過架,也沒有戀愛的過程。你沒有追求過我,我們就莫名其妙地在一起了,真是無聊。」
琥珀眼眸閃動感興趣的光芒!「你想做什麼?」
「我們……」她眼睛照照發光,臉頰激動得紅撲撲,「我們來談戀愛。」
「我們現在不算嗎?」
「當然不算。」揮揮手反駁道:「你根本只把我當成小妹妹嘛!只會疼我、順我。從不告訴我你的想法和你的感覺,讓我被動地接受。這樣不好喔!以後我若是變得驕縱不講理,成了不討人喜歡的女孩,你可要負很大的責任。」講到後來,竟然批評起歐昊宇。
會怨別人對自己太好的,也只有蘇可昕才做得出來。
「是,以後改進。」低沈的嗓音中帶著濃濃的笑意。
「騙人!」她食指不客氣地指向他,「你又在哄我了,你的態度一點都不誠懇。每次我說什麼,你都是以這種敷衍的態度應付我,真是討厭。」微蹙的眉頭和緊抿的唇,表示她真的動怒了。
歐昊宇輕輕抬起她低垂的小臉,看入她的眼中,輕聲問:「你不喜歡我對你的態度?」
她悶聲道:「有時候不喜歡。」
「你討厭我嗎?」
她微歎口氣,「你明知道人家不討厭你。」偷偷在心裡加一句:甚至還蠻喜歡你的。「可是你若只想找個能哄、能籠的伴,空閒時能叫過來陪陪你,那你還不如養隻狗算了。我的觀念是,兩個人若要相伴生活在一起,前提是必須要真心以待,我喜歡坦誠待人的態度,也希望別人如此。
「可是你對我而言卻是最熟識的陌生人,你不擅於表達自己,我知道;你也不會為自己辯解,我也知道。可是,獨自揣測、捉摸你的心思,我已經很累了,卻又無法完全知道你到底在想些什麼、做何打算。我不是可以永遠都如此快樂的扮演我無憂的小女孩角色。我也有思想,我也會長大。雖然我喜歡以天真的態度面對生活,並不表示我就是如此天真無知。我討厭你什麼事都自己擔當的英雄行徑,不如趁現在我們的婚事還未成定局,分手算了。」她愈說愈溜,索性賭氣地說道。
歐昊宇握住她小巧的柔荑,摩挲嫩如嬰兒的肌膚,享受握在手中的歸屬感。緩緩道:「我不慣於表達自己。因為我認為太在乎別人的眼光與看法,只會徒增自己的苦惱,所以我也不會為自己的行為做解釋。我喜歡看你快樂無憂的笑鬧生活,不想讓自己的苦惱讓你煩惱,只要你在我身邊,我就覺得滿足。可是卻沒想到這樣做反而傷害了你。」在她曬得微紅的手背輕吻,「我想我可以為你改變。」
可昕噙著一朵俏麗的甜笑,勾勾手暗示他靠近,飛快的送上一記輕吻,「謝謝。」
她知道這已是他最大的讓步了。他從不說甜言蜜語,卻以行動表示,而且他是獨子,身份特殊,加上個性使然,才會造成內斂冰冷的個性。其實她是故意要刺激他表達出自己的心意。
畢竟自己是女孩子,而女孩子總是需要情人的嬌哄與保證嘛……真是壞心呀!
她也知道自己在他心中可算是有一定地位,否則他不會處處順著她,又霸氣地將自己留在他身旁。只是應該要讓他明白她是他的伴侶,不是他的寵物,因為,畢竟若沒有出錯,自己可是要嫁給他的耶。
金晃晃的陽光盈盈撒落,籠罩在金光中的可昕嘴角掛著掩不住的甜笑,心裡漲滿了滿足,送上更多美食,情感在兩人相視的眼眸中緩緩流轉。
*******
自從加賀涼子對歐昊宇死心之後。可昕也感覺到了,畢竟女孩子對這種事是最敏感的。兩個個性迥異、年紀相仿的女孩子卻成為好朋友。涼子羨慕可昕無拘的個性,而可昕對溫婉的涼子興起母雞帶小雞的保護欲。只見兩人常相伴,一開始是由涼子帶領,而後卻變成可昕沖先鋒,偶爾還有喬幽蘭三人行,玩得樂不思蜀。到後來可昕反而比歐昊宇還知道東京的好玩地點。
今天可昕和涼子結伴去「血拚」,向全世界物價指數最高的東京挑戰。兩人比賽誰能以最少的錢買到最多又好的東西。可昕看上一個BOYLONDON的記事本,想買下送給歐昊宇,和店員殺價爭執不休。涼子本在旁看好戲,可昕多花一分錢,她的勝算就大一分。可是她真的是對可昕的破日文忍受不下去了,雖然阿拉伯數字是「血拚」世界中的共同語言!只要帶著一個計算機就可以暢通無阻,可是可昕的日文真是……。忍不住搖頭歎氣,插手充當翻譯,算是解救已經快被可昕搞得發瘋的店員。
正當雙方爭執不下時,一個聲音憑空切入,「我買這本記事本。」
哪裡殺出的程咬金,竟然破壞她的好事。可昕氣惱的看著唯一的一本記事本被個衣冠楚楚的日本帥哥捷足先登。
「討厭!」拉著涼子準備轉身離開,卻被擋住去路。
「送給你。」日本帥哥以流利中文說道。有禮地將包裝精美的記事本遞到可昕面前。
可昕狐疑地睜著大眼睨著他,「我又不認識你,你幹嘛送我?」
「我是尾崎月,想請兩位小姐到舍下做客幾天。」
筆記本下赫然有手槍正對著她們,看情形是有備而來.涼子嚇得俏臉發白,可昕捉住涼子的手,給她安慰,冷哼一聲帶頭走出去,她倒要看看這個尾崎月為何要綁架她們。
一輛轎車早已在外等候,上車後可聽好奇地東摸摸、西看看,問道:「你們確定你們綁對人嗎?看樣子你們不窮嘛,何必做這種犯法的事呢?」揮開涼子不安猛扯衣角叫她不要激怒綁匪的手,繼續滔滔不絕這:「我對你們日本的法律是不太清楚,可是綁架在世界各國不是都算蠻嚴重的罪行嗎?你可要確定你們綁架的對象,別綁錯人,省得到時賠了夫人又折兵。如果你們弄錯了,趁現在還來得及,放我們回去,我們只當做是誤會,不會宣揚出去,反正我也不認識你們;就算你們要綁架的對象是我們,你們有沒有做過事前評估,綁架我們兩個弱女子有什麼好處呢?我相信現在的綁架集團還沒進步到跨國綁架吧?我勸你們苦海無邊、回頭是岸,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在還未鑄下大錯之前,還來得及喔!」
尾崎月端著一杯醇酒,輕笑著從杯沿看可聽道:「沒想到沈默的歐昊宇竟有個如此呱噪的未婚妻。你不明白你現在的處境嗎?你現在是人質,應該要有人質的自覺。乖乖的像你身邊那位漂亮的小姐才是。」
「咦!你認識歐昊宇,那是不是表示你是衝著他來的?你們之間有恩怨就應該去找他解決,怎麼找上我呢?這樣有點小心眼喔。」可昕嘟嘴抱怨道。真是的,平白招來無妄之災。靈光一閃,叫道:「你該不會是由愛生恨吧?你傾慕他,但他卻沒有這種嗜好,所以你由愛生恨,才會綁架他的未婚妻。是不是?」
正在品嚐佳釀的尾崎月當場被嗆到,猛咳不已,只差沒噴個出仙女散花。
「哎呀!你不要那麼激動嘛!即使被說中了也不需要這麼強烈的反應給我們知道呀。」可昕撫住胸口,驚恐地看著像得了肺癆末期的尾崎月。
涼子不知該哭歐昊宇怎麼會找到這麼個不知死活的蘇可昕,還是該狂笑可昕的語不驚人死不休。這小妮子不知道乖乖合作才能確保自己的安全嗎?看樣子準是不知道。涼子看著咳得滿臉通紅的尾崎月,於心不忍的掏出手巾遞給他。
尾崎月強忍止住咳嗽,皺眉無奈道:「我沒有斷袖之癖。」
「看你也不像是有那種嗜好。不過我要問個清楚嘛,免得哪天被我的情敵殺了都不明不白的。不過還好你不是那種人,不然可就真的太浪費了,枉費你娘生你生得這麼帥。」眼睛一亮,興奮道:「說到這裡,不知道你有沒有女朋友或是意中人?我覺得你和涼子很配耶,你們生的小孩子一定很出眾。我們涼子人溫柔又漂亮,好多男人都為她癡狂,只是我覺得他們都還配不上涼子!你還不錯。只是……怎麼是個黑社會的,太可惜了。不過,女人就喜歡有些危險的男人,也有那種人質愛上綁匪的故事,哇!多浪漫呀!你要不要考慮看看?我們涼子真的很不錯喲!」
涼子此刻真恨不得有根大棍子,敲暈可昕或敲暈自己也行。哪有人在這種場所推銷朋友,當起媒人的?還說自己有很多男人追求,但卻像是唯恐沒人要似的,把自己半買半送的推銷給綁匪。涼子俏臉尷尬地紅透,好似熟透的水蜜桃般誘人想咬一口。
可昕嘿嘿地望著他們兩個直奸笑。她直覺知道尾崎月對她們並無惡意。也許他不是幕後主使,而且,看他手握著涼子的粉紅手帕若有所思的望著涼子,也許她這個紅娘可以為最近有些平淡的生活找些樂趣——引導一隻迷途羔羊返回正途。
是認定她們兩個弱女子不可能有能力逃出去,或是真的是請她們來做客?可昕和涼子被安排在一間雅房中,也無人看守,害可昕有些失望,這就是被綁架的滋味嗎?真是無趣。至少也該派兩個彪形大漢守住門口才是。
嘮叨歸嘮叨,不趁這好機會溜走可就太笨了。兩個女生手牽手偷偷摸摸的打開紙門探頭探腦。沒人,很好,溜!躡手躡腳的走到中庭,才知道他們為何如此篤定,沒有派人看守她們。
院中至少有五隻杜賓狗散臥,其中有兩隻杜賓已經聞到她們的味道,驚戒地盯著她們藏身的地方。
涼子嚇得淚眼盈眶,緊捉著可昕的手抖,哭聲道:「小昕!怎麼辦?我們出不去了。」
狗的聽覺和嗅覺是人類的五十倍。杜賓迎風聽到涼子的聲音,全都吠叫著往她們跑來,口中的大白牙淌著口水,蠢蠢欲動準備撕咬獵物。
可昕出神的望著迎風奔跑的杜賓,況子以為她是嚇呆了,眼淚撲簌簌地直掉。沒想到可昕卻喃喃道:「好漂亮的狗。」
鬆開和涼子緊握的手,一箭步地跑了出去。涼子措手不及,尖叫蒙住眼睛。可昕必是凶多吉少了。
許久,卻不見社賓撲上身來,涼子小心翼翼的打開手掌,從指縫間偷瞄。卻看到和杜賓玩得正開心的可昕。
「涼子,不要怕,它們很乖的。」可昕燦爛地對涼子說道。杜賓卻存心拆她的台,對涼子豎起毛髮低吼。
看情形只有可昕的魅力對狗有效。
「小昕,我們快點走吧!」涼子顫驚驚地對玩得正開心的可昕說道。她可沒忘她們現在是要逃跑。
「喔!來了。」可聽依依不捨的拍拍屁股。她要先將涼子弄出去,也許以後能有機會再回來和它們玩。
可昕挑了一棵看起來蠻結實的大樹,「你會不會爬樹?」手腳並用的爬上去。感謝她媽咪喜歡花草樹木,在家裡的庭院中種了不少樹,讓她有事沒事就當美猴王練就爬樹神功。
涼子委屈地看看自己一身整齊的窄裙套裝打扮,細聲道:「我……我不會。」好女孩是不能像野孩子一樣爬在樹上蕩來蕩去的。
「什麼?真是麻煩。」可昕跳下樹瞄瞄涼子她的裝扮,「沒辦法,請你犧牲一下了。逃命重要。」小手捉住她的裙擺一撕成了開高叉的裙子,「這樣就方便多了。」滿意的拍拍手又輕輕鬆鬆的爬上樹。
涼子哭笑不得的看著自己報銷的裙子,她此刻才知道可昕穿牛仔褲的好處。捉住可昕伸出的手,顧不得形象、優雅的開始她的第一次爬樹經驗。總算笨拙、驚險萬分的爬上樹枝,小心翼翼的攀著樹幹正往圍牆爬去——
「站住,不准動。」
糟糕!被人發現了。三個大漢已往她們跑來,轉眼就到樹下攀爬樹木了。
能走一個是一個。可聽一咬牙,猛力將涼子推落到圍牆外,「快走!不要管我。」腳不留空的猛踢上樹來的保鑣,心裡擔心涼子不知有沒有安全的逃出去,又要閃躲揮舞的大手,在手腳一片混亂中,一個不慎沒捉穩,身體一晃,身子急速的往地面墜下。
「碰!」揚起半身塵埃,就暈眩了過去。
涼子被推落圍牆外,一隻白皙的手臂被牆面擦撞得血跡斑斑,刺痛不已。可是卻無暇檢視傷口。她知道可昕沒有逃出來,她要趕快回去求救。
保鑣要翻落圍牆去捉涼子,卻被從房中步出的尾崎月阻止,「不必追了,她不構成威脅。」望一眼躺在地上的可昕,吩咐道:「將她帶進房,找高日醫師來。」
爾後,眺望天際悠遊的白雲,沈思許久後,微歎口氣喃喃道:「是該下決心的時候了,只希望傲月不要趕盡殺絕。」
*******
歐昊宇很快就趕來了,連同歐遠流、喬幽蘭、加賀兄妹也來了。
歐昊宇見到伊賀組的二代目伊賀倉健開門見山道:「請放出我的未婚妻。」
伊賀倉健不解道:「歐先生的未婚妻有在伊賀組中做客嗎?」
歐昊宇丟出一本電腦表單,「也許這能讓你想起來。」
翻開表單,伊賀倉健的臉色大變,怪笑道:「原來你全都查出來了。很好,我就不廢話了。只要你將這份電腦病毒放入傲月的電腦主機中,我保證可以還你一個完好無缺的未婚妻。」
歐昊宇不語,傲月不是他一人私有,真正的總裁是歐遠流。即使他是總裁,他也不能一手毀滅傲月,只為了個人的私心.
歐遠流和喬幽蘭對望,他們知道兒子的苦,但身為傲月的總裁,所必須背負的責任就勢必比旁人重。
歐昊宇下決心的吸口氣道:「辦不到。你伊賀為了鯨吞傲月,暗中以毒品和金錢控制了傲月中許多精英,使他們受控於你,共同做假帳,一旦他們拒絕想退出,就斷絕他們的毒品來源,迫使他們不得不屈服於你,也使得傲月無跡可循。這一招的確高明,毒品能腐蝕一個雄心壯志的英雄。如今,你還要我毀掉證據也毀掉傲月,那是萬萬不可能的。」
「是嗎?你就捨得你那個嬌美的未婚妻?好!那就算是歐先生你送我們伊賀組兄弟們的禮物嘍。」伊賀倉健奸笑道:「即使你們查到了這些資料又如何?你們傲月所謂的精英都已經中了毒癮,無法再為你們效命了。這點是你們始料未及的吧!哈……」
「是嗎?伊賀倉健你未免將傲月看得太輕了,若這樣就能將傲月毀掉,傲月憑什麼在亞洲立足。失去一部份的人卻仍有更多的人為傲月效力,這世上的人才不止那些人。你沒有將傲月擊潰是你的致命缺點,因為傲月將用盡一切力量除去眼前的障礙物,你若以為你伊賀能抵擋住傲月的力量,哼!簡直癡人說夢,可笑至極。」歐昊宇冷冷說道。這是他的籌碼,也是目前唯一能救回可昕的方法了。
「我有證據。」尾崎月的聲音平空出現,抱著沈睡的可昕走進眾人之間。
「尾崎月,你……」伊賀倉健不可置信的瞪著這個——自小就被他父親一代目伊賀健收養的人。他曾發過血誓要為伊賀賣命的,竟然背叛了伊賀組?!
跟著尾崎月走進來的兩個男子,握著短刀指向伊賀倉健,警告他不要輕舉妄動。他們也是自小就進伊賀組的組員,現在也背叛了組長?!
尾崎月將可昕交給歐昊宇,「她有輕微的腦震盪,但已無大礙。」拿出一本帳本:「這是伊賀組與傲月中叛徒來往的金錢紀錄,也有所有的毒品交易紀錄。」
「尾崎月,你背叛我!」伊賀倉健氣極眼紅地怒吼道。
「我沒有背叛伊賀組,是你背叛了自己。」尾崎月臉色凝重道:「沒錯,我說過要報恩,也答應過義父會為他守住伊賀組。但我的恩已報,我幫你將伊賀組變成了東京第一大勢力。義父是一代梟雄,他生前交代伊賀組絕不碰毒品交易,他死得兩袖清風卻也死得坦然。但你當了二代目後,卻利益薰心,被毒品所帶來的金錢蒙蔽了眼睛。」
「錢有什麼不好?我們兩人聯手,有什麼事是做不到的。我不想像老爸一樣死守著原則不放,有錢不賺;別人還是會賺!死時只留個名什麼都沒有,我不要。尾崎月,我們從小一起長大,情同手足,你忍心毀了我?你忍心毀了我爸創建的伊賀組?」
尾崎月看著仍舊執迷不悟的伊賀倉健,只能歎氣搖搖頭。會造成今天的局面,是伊賀倉健他一手造成的,怨不得人。
「很好,尾崎月,我們走著瞧。」伊賀倉健氣憤得拂袖而去。
望向歐昊宇等人,尾崎月道:「我有個不情之請!希望你們能對伊賀組手下留情,畢竟那是我義父的心血。」
歐昊宇淡淡道:「傲月不會是非不分。」他已許下承諾。但仍有件事未解決,他將可昕交到加賀志敬手中,淡淡地對尾崎月道:「牙關咬緊。」
在涼子驚呼聲中,猛地揮拳向尾崎月的下顎。這是他綁架蘇可昕又使她腦震盪的代價。
歐昊宇甩用紅腫的手關節。他的下巴可真硬。接過可昕對尾崎月道:「他日有空到傲月坐坐吧!」邊說邊翻了一下帳本,發現尾崎月有做帳的才能和敏銳的投資直覺。也許能將他吸收到傲月之中。
歐遠流怔怔地看著歐昊宇,無奈地搖搖頭,他一向溫文儒雅的兒子,什麼時候也變得如此暴力?不要告訴他是受了可昕的影響,近墨者黑呀?!
喬幽蘭可是讚賞地為她英勇的兒子豎起大拇指。嗯!這樣才是她喬幽蘭的好兒子。
尾崎月扭扭快脫臼的下巴,抹去嘴角的血痕。以後要記得綁架人前要探聽清楚,對方有沒有身強體壯的靠山。
涼子靜靜的遞上一條手帕,擔憂的問:「你還好吧?」
「為我遞手帕好像成了你我間的慣例。」尾崎月輕笑地調侃。
加賀志敬左看看、右看看,這個尾崎月是比那些排在家門外等著追求涼子的人要強上一點,方纔的表現也算是令人讚賞,只是他可得好好考慮一番,能不能讓他接近涼子,免得到時候自己也被小舅子「大義滅親」。
事情到此算是圓滿結束,只除了現在掛病號的可昕。她若知道自己錯過了好戲,一定會嘔死。可以預見她為此事和害她掉下樹的尾崎月結下樑子,以後尾崎月若是和涼子花前月下浪漫時,保證會三不五時出個小狀況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