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不可以!」
衛雲生看到老哥正要把一份好料倒進家中那只古代牧羊犬的超大狗碗中,只差沒有用滑壘的撲救方式衝上來。
「怎麼了?」
「阿弟不可以吃這個啦!」衛雲生趕緊搶過老哥子裡的蛋包飯,拿起筷子,囫圃吞了起來。
「我看是你自己想吃吧?」瞧他那狼吞虎嚥的餓死鬼模樣。
「我是說真的。」衛雲生一邊說,一邊努力的把飯吞進肚子裡。「我們人類吃的食物太鹹了,如果給狗吃容易造成腎臟的負擔,對狗是很不好的,狗還是吃狗食最好。」
衛雲生可是立志要當獸醫的,從小他就愛狗成癡,要不是老媽嚴禁他繼續抱狗回來養,家中恐怕早已狗滿為患,而坐望著衛雲生吃蛋包飯流口水的長毛狗則是衛雲生的愛犬阿弟。
「你怎麼會突然帶吃的回來啊?」吃了大半,衛雲生總算有空說話。
「人家請的。」
「你也有當食客的一天喔?」
「你以為我習慣當凱子爹嗎?」
「是啊。」衛雲生很不給面子的應了聲,他可沒忘了老哥一向對交往中的女友有多大方。
「不跟你計較!」衛雲浪瞪了小弟一眼,接著問道:「怎麼今天沒請同學到家裡玩啊?」
「拜託,現在大家都在拚聯考,哪有空天天玩啊!」衛雲生可是已經確定了保送獸醫系,所以現在才悠哉悠哉。「耶?你怎麼突然對我同學這麼有興趣?」
「關心你不行啊?」
「哼!少來了……」衛雲生快速的把最後一口蛋包飯吞進肚子裡。「你該不會是想繞著彎問我什麼吧?」
「我需要繞著彎問嗎?」老大哥的臉有些掛不住,衛雲浪的確是想再從衛雲生嘴裡打聽有關俞黛兒的事。
「我哪知道你為什麼要這麼彆扭,不過還好我夠聰明,你如果是想問偉良他姊相親的事,我只能說……你別因為名單裡沒有你就心生不滿,那純粹只是因為當初他二媽在擬那份相親名單時你人不在台灣,偉良也說如果當時你回台灣,名單上應該也會有你的名字。」
「這算是落選人所能得到的安慰嗎?
衛雲浪不怎麼喜歡這說法,尤其是看過了俞黛兒的幾個相親對象,都不免讓他搖頭,感覺上那些男人除了有幾個錢以外就沒其它的優點了,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
「你應該也不需要人安慰吧?我還跟偉良說你就算人在台灣也不可能參加那種相親活動。」
「哦?你這麼瞭解我?」
;我哪會不瞭解你,你自己也說過你不想結婚的啊。」衛雲生可沒忘了老哥以前說過的話。「而且當初偉良他二媽也來跟媽打聽過你,媽跟她說你人不在台灣,還順便告訴她你這兒子她管不了,相親這事她做不了主,只怕應了相親這件事,到時候你放人家鴿子讓他們下不了台。」
「不錯嘛!我們家裡所有人都還算滿瞭解彼此的。」
「我還跟媽抱怨了好幾次,你要是不在,我可以代你出征嘛!我一點都不介意她大我六歲。」
「別鬧了,搞不好人家一點也不喜歡寵物,也許她一看到阿弟就昏了過去。」
「才不會咧!上次偉良跟她說我有養一隻古代牧羊犬,她還很有興趣呢!偉良說他姊也喜歡寵物,只是他二媽不許他姊養而已。」
喜歡小動物,這點似乎可以利用一下……衛雲浪吹著口哨走回樓上的房裡,開始籌劃接下來的對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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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這麼晚才來?」
俞黛兒已經嚇到臉色都快發白了,哪知道這位大爺竟姍姍來遲。
「叫不到出租車。」衛雲浪對她露出了一個抱歉的笑容。
「可以提早出門嘛!」
可惜俞黛兒一點也不想擠出笑來響應他,因為十分鐘之內她第四個相親對象就會出現在這兒,而她卻不知道衛雲浪什麼時候才會出現,簡直快嚇死她了。
「不行,因為我早上剛好有另一個面試的機會。」雖然衛雲浪明明是因為昨晚太晚睡導致睡過了頭,但還是要掰出個正當理由。
「喔……」好吧!這理由聽來太正當,俞黛兒也不敢有太多意見。「那你面試得怎麼樣?」
「不知道,去的全是些碩士博士,我想希望應該不大。」
「別這麼說嘛,有學歷不見得就比較吃香。」
「那妳覺得我的長相會為我多拿幾分嗎?」
「面試官是女的?」
「嗯哼。」衛雲浪帥氣的對她眨眨眼。
「用外表迷惑他人也不是什麼好手段。」不知道為什麼,俞黛兒光是想像那個面試官瞪著他流口水,感覺就不太舒服。
「聽妳的說法,妳似乎認為我足以迷倒對方。」
「這結論是你下的,我可沒說你有這能力。」俞黛兒才不想正面承認阿浪的確長得人模人樣,尤其這兩次他出現總是西裝筆挺,壓根看不出來他曾經在風塵中打過滾的跡象。「我要先進去了,你記得挑個在我附近的位子坐。」
「放心吧!我一定守在妳身邊的。」
俞黛兒不安的望了他一眼,心裡卻對他那句話起了詭異的反應,彷彿有個無形物體在她心頭化開,她竟莫名的安心了起來。
走進餐廳裡,她選了一個方便看到入口的角落坐下,卻沒看到阿浪跟在她身後進來。
直到前方有人坐下,她還在不安的張望……
「俞小姐。」
俞黛兒聞言才發現眼前已經有人坐下,這回她的相親對象是周金髮,聽這名字就是財氣十足,她原本還想像著可能會是個比較福相的人,但出現的卻是個瘦削的男子。
「妳沒有久等吧?」
「沒有。」俞黛兒收回慌張的眼神,扯動嘴角露出一抹笑。「我才來沒多久。」
眼務生隨後送來MENU,俞黛兒藉著MENU擋住自己的臉,偷偷的望了望四周,仍沒見阿浪跟來,心裡開始犯嘀咕。
「我點個飲料就好了。」周金髮看了MENU一眼便直接擺到一旁。
「啊……那……那我也點飲料就好,請給我一杯冰摩卡。」
既然周金髮都沒點餐了,俞黛兒也不好意思點餐,只能和他一樣點杯飲料就好。
小姐已經點好了,服務生接著轉身詢問在座的先生:「先生,請問您要點什麼?」
「給我一杯最便宜的飲料就好。」
「嗄?」服務生有點被他的直接嚇到,嘴角顫動著不知是訝異還是竊笑,憋著聲音詢問:「那……特調奶茶好嗎?」
「好,請多給我一點奶球跟糖。」
「先生,我們的特調奶茶裡頭已經幫您加好奶跟糖了。」服務生的言下之意是加過了就不另外再給。
「你怎麼知道我要加多少奶多少糖?你給我就是了!」周金髮不悅的瞪大眼。
服務生看了俞黛兒一眼,希望可以從她那兒得些支持,但只見俞黛兒回給自己一記抱歉的眼神,也只能悶著聲音響應:「……好吧。」
「現在的餐廳越來越不像話,一杯奶茶也要花上幾百塊錢,連多給個奶球多給包糖都還要開口求他們才肯給,真是不像話!」
周金髮邊說邊拿起桌上的濕紙巾,俞黛兒本以為他要擦手,怎知他竟直接就往口袋裡放去,順便連桌上的包裝牙籤都抓了一把往西裝口袋裡放。
「你不餓嗎?現在是午餐時間。」俞黛兒好心的提醒。
「我回公司泡杯麥片吃就好了,花不了什麼錢,午餐還可以省下來。」周金髮得意的說道。
他不會是認真的吧?俞黛兒暗想,但周金髮看起來是真的很……節儉,她很難不去注意到他襯衫領口洗破的痕跡。
突然周金髮的眼睛亮了起來,俞黛兒跟著緊張得寒毛直豎。
「嘩……」一個長音之後,周金髮瞪著她細白的手腕問:「妳……妳這手錶要不少錢吧?」
「我……我不知道,這是我爸爸送我的。」
「這賣了可以換多少錢啊?」
「我爸爸送我的東西,這是有紀念價值的,所以我不會賣掉。」
「不能賣留著要紀念什麼,妳爸又還沒死。」
「不是這樣……」她很雞解釋這是她大學畢業父親送給她的畢業禮物,這手錶所代表的意義不是金錢所能衡量的。
「要是我才不會送這個給別人咧!一樣是禮物,可以選別的嘛,禮輕情意重啊,再貴也無法代表最真誠的心。」
「話是這麼說沒錯……但是……」
「所以我是不可能隨便送人什麼貴重的禮物,妳放心好了!我這人不是小氣,我是想得遠,天有不測風雲,如果把錢這麼隨隨便便的花掉,那以後怎麼辦?人總要為將來做打算,妳說是不是?」
「是。」俞黛兒點點頭,但心裡卻覺得毛毛的。
「更何況小孩子是絕對寵不得的,像我爸媽都是從小苦過來的人,所以我媽最擔心的就是我這一代會染上奢華的習性,還好我從小就節儉習慣了,我一天甚至花不到一百塊,今天還算是為妳破了例。」
「哦……對不起。」好像是她的錯,俞黛兒呆呆的道歉。
「道歉是不用啦,反正我們結婚以後就不用浪費這種錢了!」他說得倒自然。
「感情這種事應該要慢慢培養。」她小心的說。
俞黛兒可不確定自己真要跟這種人結婚,她可不希望以後每天午餐都要靠麥片過活,她對自己的身材還有點信心,而且她不認為自己需要減肥。
「結婚以後可以培養啦!我會再請我媽跟你們談談聘金的事,你們應該也會準備一些嫁妝吧,既然妳以後嫁到我們周家就要吃喝我們一輩子,那錢的事情我是希望妳爸那頭可以大方一點,像妳現在的一些珠寶首飾應該也會一起嫁過來吧?」
「現在談這些可能還太早了。」
俞黛兒驚覺事態嚴重,周金髮竟然已經計較起嫁妝的多寡,她只能低頭在桌上找尋餐巾的蹤跡打算趕緊舉白旗,可是卻發現因為沒有點餐,所以服務生早把桌上的東西都收走了,只剩下一條濕紙巾還沒打開,手才正要伸過去拿,周金髮卻早一步拿走。
「這妳不用吧?我帶回去用。」周金髮說得極為自然,也沒等她響應,直接就將濕紙小往口袋裡放。
俞黛兒顧不得形象,抬起頭開始搜尋阿浪的身影,總算讓她找著了阿浪,他就站在餐廳的入口處,但是他身邊……竟然還有個年輕貌美的女人!
「俞小姐,妳爸爸有沒有說過他會給妳多少嫁妝?這很重要,我跟我媽有提過,以你們家的手筆,應該不會太小氣吧?而且妳又是俞家唯一的女兒,以你們家裡四個小孩來算,現在的法律規定不管是男是女都一樣擁有繼承權,妳絕對有權利要到四分之一的財產,我這邊是傾向簽婚前協議書,但是現在法律還不能夠認同這樣的協議,所以只要妳嫁給我就先把財產遇到我這裡,這樣妳就不用擔心日後的問題,反正嫁過來妳就是周家的人了,財產過在我這裡也等於就是妳的,夫妻本來就是一體的……」
周金髮滔滔不絕的談著婚後的金錢分配,但俞黛兒完全無心傾聽,她的眼神不斷的飄向門口那個高大的身影,心裡則不停冒出問號,猜想著那女人是誰?
難道那女人是阿浪以前的恩客嗎?但是他們不是說好了今天他是要來幫她的嗎?阿浪怎麼可以人都到了卻完全無視自己的存在,而且他還跟那女人有說有笑……
服務生送來了飲料,遮住了俞黛兒的視線,她這才收回目光,卻看到了周金髮拿起奶球和糖包又往同一個口袋裡放去,真不曉得那口袋到底有多大,怎麼看他裝了那麼多東西還沒滿出來。
「我剛剛跟妳說的,妳覺得怎麼樣?」
「我需要再考慮考慮。」她再也擠不出一絲笑容,腦子裡也根本騰不出空間來想什麼嫁妝的問題,她心裡最大的疑惑就是那個正在和阿浪說話的女人到底是誰。
「不用考慮了啦!我們也是有準備聘金啊,更何況妳嫁過來也不可能去外頭工作,我們已經打聽過了,妳現在在俞家也是整天閒閒當大小姐,以後也不可能賺錢養家,在我們周家妳只要做好當媳婦的本分就好了,我們只要妳把家裡照顧好,雖然妳沒辦法出去賺錢,我們也可以接受啦。」
「周先生……我覺得這樣不是很好。」
老天,怎麼聽起來她以後就要變成菲傭了?俞黛兒可以想像以後要是真的不幸嫁進了周家,自己可能會比外勞還不如,而她很肯定周家是沒有請傭人的。
「我覺得很好啊,我爸媽年紀也大了,我媽現在洗衣服老嫌腰酸背痛,家裡的確是需要有女人來幫忙打理……」
果然,被她猜中了!俞黛兒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她從小到大也沒用手洗的方式洗過衣服啊。
「我想……」她試著想開口直接給個客氣的答案,讓周金髮明白今天的相親該就此結束了,但是她卻不知道該怎麼說才是最不失禮的。
「我看今天的相親就算了吧!」
突然,有個人把她的心聲說了出來。
俞黛兒回頭一看,只見阿浪已經來到了她身邊,一手拿過了她的皮包,一手扶著她起身,那動作流暢得好像他真的是來接她走的。
「啊……」周金髮還在努力的吸奶茶,也沒料到會突然出現這號人物。
衛雲浪體貼的幫俞黛兒把外套給穿上,不忘對著周金髮說:「周先生,我還另外幫你點了一份肋排,我剛剛已經幫你們把帳給結了,今天這頓就算我請客。」
「哦。」有人請客,周金髮立刻有了笑容。「謝謝、謝謝。」
「我想你跟俞小姐今天相親不是很順利,我現在要陪俞小姐去精品店買東西,等下還要去買衣服,所以沒空繼續陪你吃了。」
精品店、買衣服……周金髮一聽馬上換上警戒的神色,這些活動聽起來都像是要花掉不少錢。
「俞小姐,妳……妳要去購物啊?」
「是啊,黛兒昨天看中了一個結婚戒指,很便宜啦,才五百多萬,只要誰開口求婚就得把那戒指準備好,所以我們打算今天就去訂,等她要結婚的時候再請新郎去結帳。」衛雲浪說得就像進便利商店買飲料一樣的簡單。
「五……百多萬!」周金髮的眼珠子差點瞪出來,連剛喝進嘴裡的奶茶都差點噴了出來。
「不過我覺得太便宜了,哪顯得出她的身價,黛兒,妳說對不對?」
「對對對!」眼看周金髮露出不認同的表情,俞黛兒點頭如搗蒜直想毀了這次相親,順便斷了周金髮想和自己結婚的念頭。
「所以我要那小姐拿好貨出來了,我們今天順便看看那個宇宙之星,一千多萬的應該很適合妳。」
「好啊!那再好不過了。」俞黛兒一邊說,一邊技巧的拉了拉阿浪的袖口,暗示著他該離開了,否則他們繼續說下去,周金髮可能要嚇壞了。
「那我們就先走了喔!再見了,周先生。」
兩人像一陣風般的離開了餐廳,周金髮則像一座雕像般的坐在原位,直到服務生送來了香噴噴的肋排才重新喚醒了他的靈魂,他緊張的再三確認了對方的確已經付了帳,才恍如逃過一劫似的大口大口吃了起來,順便暗自慶幸沒把那敗家女給娶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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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肉麵店裡眾人揮汗如雨的喝著熱辣湯汁,衛雲浪不時招呼著俞黛兒多吃點。
「這家店有名的就是他們的湯頭,妳多喝點。」
「很辣……」她其實也吃辣,只是今天有點吃不下。
「連這點辣都吃不了,妳怎麼當辣妹啊?」衛雲浪開玩笑的說道。
但聽在俞黛兒耳裡卻有些刺耳,她想起了剛剛在餐廳裡看到的那個女人穿得也很辣,露背上衣加短裙,再搭上性感細帶高跟涼鞋,而她呢?一身保守的相親打扮,只比守寡的老女人好上一些。
俞黛兒悶著頭硬是多喝了一口湯,哪知嗆著了氣管,辣味逼得她咳個不停,眼淚都滴了兩滴出來。
「小心點喝嘛!」衛雲浪伸手拍了拍她的背。
「我沒事。」俞黛兒接過了他遞過來的紙巾,想起了如果是周金髮,她可能外出還得自備手帕,要不然一定會全數被周金發給沒收到那神奇口袋裡去,一想到此她忍不住笑了出來,但隨後又多咳了幾聲。
「妳都還沒說今天相親的人怎麼樣咧。」
「你不是已經出面把我帶走了嗎?你難道不知道嗎?」俞黛兒用紙巾擦了擦嘴,望著他反問。
「我只是看到妳神色有異。」
「我以為你八成不會注意到我了。」
「為什麼?我今天來不是就為了妳嗎?」他揚著眉做出不解的表情。
為了妳……俞黛兒對這三個字又有了反應,心怦怦多跳了幾下,卻還得告訴自己:妳別忘了他以前是幹哪行的,講幾句話把女人哄得團團轉可是他的看家本領,別以為那有什麼大不了的。
「我想向你求救的時候你剛好在跟別人聊天,所以我想你八成已經忘了我的存在了。」俞黛兒假裝無意的提醒他。
「哦……我遇到以前認識的朋友。」
俞黛兒果然看到了,衛雲浪也沒想到會在這兒遇見王安娜,她是以前在美國一起玩時認識的朋友,最近也回來台灣發展,本以為打個招呼就當算了,哪知道一個應該是很簡單的招呼變成站在原地哈啦了快十分鐘,王安娜扯東扯西的胡扯功力實在不容小覷。
「是你以前的……老闆嗎?」俞黛兒小心的問。
衛雲浪看著她那想問又不敢問的表情,當然知道她又想歪了,他突然不覺得這是個好主意,他實在沒必要降低自己的層次在她面前扮演過氣牛郎的,但是謊言既然有了開頭,通常就不好結尾,只能硬著頭皮拐著彎說:「稱呼為朋友會比較好。」
「喔。」俞黛兒趕緊低頭,不敢再將眼神放在他身上,只怕他會從自己眼裡看見了同情和憐憫,讓他覺得有被歧視的感受。
「妳反應不用這麼大吧?那不過就是過去的事,我並不覺得那有什麼。」
「可是我覺得有。」俞黛兒沒辦法不去想像他在酒國浮沉的模樣。
「所以妳是個會以過去評斷他人的人囉?」
「在我不瞭解這個人之前,從這個人的過去開始著手也是個方式啊。」俞黛兒說得很理所當然,她不覺得這有什麼錯。
「妳想瞭解我什麼?妳可以直接問我,沒必要滿腦袋全在想那些吧!」
「有這麼明顯嗎?」俞黛兒以為自己已經掩飾得夠好了。
「妳想裝傻,至少還要再練個二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