騰空:
生日快樂!
因為我沒有很多錢,所以不能買很名貴的東西送給你,但這一隻手錶是我用自己賺來的錢買的,雖然很便宜,但代表著我的濃濃愛意,希望你會喜歡。
芷儀
龍騰空輕啟盒子,裡頭是一隻款式簡單的男表,手錶後還刻著袁芷儀的英文名字。
他不屑地將手錶扔進抽屜裡。
他真不知道他不在台灣的這幾個星期裡,袁芷儀到底做了多少他不知道的事。
賺錢?
呵!他真懷疑她是怎麼賺到這些錢的。
「二○六號病房的病人不見了!」
「快找啊!」
「你去廣場看看!」
「怎麼會不見呢?」
「搞什麼啊!」
正當醫院的醫護人員忙成一團,尋找著失蹤的病人時,袁芷儀正坐在計程車裡,往回家的方向去。
她不相信,她不相信龍騰空會這樣絕情地對待她。
她不相信!
就算他不要她了,她也要聽他親口說;她要他看著她,當著她的面說,否則她是不會死心的。
半個小時過後,袁芷儀已經站在龍宅門口;她深深地吸一口氣,再緩緩吐出氣來,鼓起勇氣推開門。
門一打開,屋內一個人也沒有。
袁芷儀失望的到處看,最後吃力地扶著樓梯把手走上樓,心中滿是期待。
站在半掩的門扉外,袁芷儀隱約聽見有聲音從龍騰空的房裡傳出;那……似乎是女人的申吟聲!
袁芷儀鎮定地推開房門——
突然射入的光線讓房內的一男一女停下接吻的動作。
袁芷儀的淚水像斷線的珍珠般,順著面無表情的光滑臉蛋落下來。
要不是她親眼看見,她真不敢相信龍騰空居然會丟她一個人在醫院,自己則在這裡和別的女人逍遙快活。
她的心早已痛得沒有知覺、她的人早已如行屍走肉。
袁芷儀靜靜的站在原地、靜靜的看著龍騰空,還傻傻的希望他能對她解釋些什麼;不管他想說些什麼,只要他願意跟她解釋就行。
她會原諒他的,她真的會原諒他。
可是,三十秒過去了,一分鐘過去了。
三個人就像是被時間定住似的,杵在原地動也不動。
袁芷儀平靜地踏進房裡,假裝沒有看見丟滿地的衣服與兩人衣衫不整的模樣,朝著龍騰空走去。
極度不穩的步伐與不穩定的精神狀況,讓袁芷儀看起來就像很容易被風吹倒。
「你可以告訴我,眼前的這一切只是場誤會嗎?」袁芷儀柔聲問。
她不在乎誰先開口,也不在乎自己先低頭;雖然她不知道自己做錯什麼事,只希望盡一切的力量挽回這段感情。
啪!
一記力道十足的巴掌將虛弱的袁芷儀打得跌坐在地板上。
左安琪將這陣子自己所受到的委屈一古腦兒全發洩在她身上。
如果可能,左安琪真想一巴掌打死她。
「沒有什麼好解釋,就像你看到的,騰空已經不要你,你可以走了!」左安琪擋在龍騰空身前,自私的不讓袁芷儀更靠近他。
龍騰空強忍下想痛揍左安琪的衝動。
看著袁芷儀被打,他心痛得說不出話來,但他卻無法說服自己去扶她、原諒她。
「是嗎?」袁芷儀只手撫著滾燙的臉頰,露出淡淡、哀淒的一抹微笑。
「我可以聽你親口告訴我嗎?」袁芷儀望向龍騰空,「只要你說你不要我了,我絕不會死纏著你不放,我立刻就走,祝你們幸福。」
袁芷儀捂著嘴巴哭成淚人兒,另一隻手則不自覺地撫向平坦的小腹。
她什麼都沒有了,眼看著又要失去自己所愛的人……
她只剩下寶寶了。
媽媽沒有能力給你一個完整的家,是媽媽不好;袁芷儀的心像在滴血般。
龍騰空心疼地看向早已病得不成人形的袁芷儀。
看她眼淚不停地流,他多想一把將她擁入懷中,替她吻去所有的淚水,將她納在他的羽翼下,不讓她受到任何傷害。
但每當他一想到她的背叛,他的心就像是被人用刀一刀、一刀地插,一刀、一刀地刺。
所以他絕不原諒她!
左安琪看著猶豫不決的龍騰空,心裡相當惶恐,於是心一橫,從抽屜裡將那些袁芷儀與別的男人偷情的照片扔到袁芷儀面前。
「像你這樣水性楊花的女人怎麼還有臉來見騰空!」左安琪語氣刻薄地說。
「我……」袁芷儀不可置信地看著一張張從她眼前落下的照片;她想辯駁、想證明自己的清白,但才說出一個字,立刻被龍騰空傷得體無完膚。
龍騰空心一狠,揮手指向門口,「你走,我再也不想看見你!」
龍騰空的話一落,袁芷儀立刻虛軟地跌坐在地板上。
她雖知道他不要她了,也早已做好心理準備,但沒想到親耳聽見答案之後所受到的打擊會這麼大;她萬萬沒想到,他居然這麼絕情。
他不分青紅皂白、不查清楚真相、不相信她的人格、不相信她對他的愛、不相信她的心,甚至不相信她的人。
她已經沒有話說了,就算她做人失敗、算她愛得失敗。
「好,我走,我會走!但我想再說一句,不管你怎麼對我,我還是會一直愛著你;我走後,你要好好照顧自己,」袁芷儀自嘲地笑笑,淚眼朦朧地看著左安琪,又說:「我相信這位小姐也會好好照顧你的,不必我擔心。」
袁芷儀深深吸一口氣,撫了撫肚子,心想他既然不相信她是清白的,就算知道孩子的存在後,大概也會認為她懷的不是他的孩子。
所以她若告訴他這件事,大概只會惹來他的嫌惡,甚至引來一堆傷人的惡言。
她用著既絕望又深情的目光望向龍騰空。
「祝你們幸福!」語畢,袁芷儀便跌跌撞撞走出龍宅。
該死,該死!
趕走她,他應該很開心才對,但為什麼他的心卻像缺一個角呢?
他的心好疼、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