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根本是個好男人的典範,柴雁對這類男人最嗤之以鼻,但他的外表實在太吸引人,怎麼樣她都要誘他共度一夜,即使他因此纏她不放也無所謂。不過她相信他不是那種男人,他的態度和傲慢表明了一切,她真懷疑之凡到底耍了什麼手段竟能令他如此服服帖帖。
看來他們小兩口是纏綿去了,她得改天再另找方法誘蘇劭深出來了。當她準備離開時,突然看到以樊的車在咖啡館門口停下,接著他和柴桑雙雙下車,手牽著手走進咖啡館。柴雁震驚得張大嘴巴,不敢相信自己竟親眼目睹以樊和柴桑的親密模樣,他們兩個是怎麼湊在一塊兒的?她並不知道柴桑回來了,過去了一個多星期以來,她沒找過柳以樊,因為柴雁已找到男人替她陪了那筆醫藥費,所以曲織旋不再堅持提出告訴。雖然她沒道歉,但看在那筆賠償金比她們要求的還要高出一倍的份上,她們撤銷了告訴。更何況柳以樊擺明一副置之不理的態度,而既然她也不想和以樊繼續糾纏下去,索性便不再和他聯絡了。
她本來還懷疑他怎麼會這麼爽快地不再來煩她,原來是和柴桑那小賤貨勾搭上了。哼!柴雁在心裡嗤笑,想不到以樊的眼光會差到這種地步,堂堂一個知名建築師竟選個條件那麼差的女伴,他到底在想些什麼?
她並不怎麼嫉妒,反而有些同情柴桑,畢竟柴桑也只能撿她用過不要的「東西」,否則像柴桑這種沒條件可言的女人,還有誰會要?搞不好以樊選中柴桑是因為想藉機再接近她。
真是的!她又得搬出去了,免得以樊常藉故跑到家裡來煩她。不過在搬出去之前,她還是得想想辦法拆磨一下柴桑,才不會讓柴桑就這麼便宜的撿走姐姐不要的男朋友呢!
然後柴雁邊開始計劃,邊開車去找樂子。???
柴桑一進門,之凡就給她一個大大的擁抱,弄得柴桑不知所措,只能呆立著等之凡放開她。
「八爪魚,你抱夠了吧?」以樊酸溜溜的聲音傳來。
之凡這才鬆開柴桑,質疑地打量著哥哥,「你連自己親妹妹的醋都吃?」她一臉的不可置信。
「我是帶她來吃飯的,可不是來給你抱的。」以樊拉過柴桑,佔有似的摟在懷中。
「你真小心!」之凡嘟起嘴抗議。
「柴桑,真是抱歉,」劭深插嘴道,一臉不服輸地將之凡緊攬在懷。「我老婆天性比較熱情,稍微不注意就會去亂抱別人。」
「喂!你說這什麼話?」之凡轉身捶他一拳。「我又不是去抱男人!」
「別忙著吵架,」爾琴出來打圓場。「坐下來吃飯吧!我好餓。」
所有人一一坐下來,隼棠便慇勤地為爾琴夾菜,爾琴則感激地給他甜甜一笑。柴桑覺得自己窘得快昏頭了,她很少有機會這麼光明正大的看著情侶們濃情蜜意的模樣,令她覺得好羨慕。但隨即以樊也不落人後的為她布菜,她才發現其實毋需羨慕別人,他們就可以是別人羨慕的對象。
大伙邊吃邊聊天,柴桑被劭深和以樊的鬥嘴逗得樂不可支,隼棠則總是肩負緩和他們敵對氣氛的責任,接著他們開始談論自己過去的生活,以及和另一半邂逅的經過,柴桑真覺得自己和以樊的過程是最平淡無趣的。
十一點剛過,劭深就開始趕他們回家了,他毫不避諱地讓他們知道他想好好享受和之凡獨處的時光。隼棠和爾琴沒有任何怨言,大家幫忙著收拾東西後便各自打道回府。從隼棠和爾琴甜蜜蜜的身影看來,他們也迫不及待想回家溫存一番。柴桑有些不知所措地走在以樊身邊,等隼棠和爾琴開車離去後,他們兩個卻還站在咖啡館門口沉默相對。
「怎麼了?」以樊好奇打量她,「你好像有點心不在焉。」
「我很難相信劭深曾經是舞男。」這是今晚佔滿她三分之一腦子的事情之一。
以樊諒解地一笑,「我本來也很難相信,可是事實如此,當初我真的很擔心之凡,現在看他們那麼幸福,我一句反對的話也說不出來了。」
「你爸媽知道嗎?」
他搖搖頭,「他們知道也許會受不了,既然那已經是過去式,我想也沒必要向他們提起,只要劭深好好愛之凡就夠了。」
「其實你很欣賞劭深吧?」她明知故問,以樊默認地微笑。「我很同情他和隼棠的過去,有一個那樣的爸爸和舅舅,誰都會想要離家出走。」柴桑是將心比心,畢竟她也有個老陷她於不義的姐姐。
「我們別站在這裡吹風了,」以樊抓起她的雙手呵氣。「天氣很冷,我們也快點回去吧!」
他拿出鑰匙開了車門,兩人紛紛坐上車回家。
「要不要到我家坐坐?」快到家時,以樊問道。
「很晚了,你爸媽應該已經睡了,還是別打擾他們吧!」柴桑看到車內的時鐘已顯示十二點,眼看車子轉進巷口,她伸手進外套口袋摸索鑰匙。
當以樊停好車,她也搜光了所有的口袋,這才發現自己忘記鑰匙出門,而她家裡已一片漆黑,柴雁的車也不在,應該是還沒回家。
「命中注定你得到我家坐坐鴃I」以樊揶揄道,柴桑臉紅了。
「柴斌應該還沒睡,我打電話叫他下來開門好了。」
「不用那麼急著回家,」以樊擋下她欲開車門的動作,他還想再霸佔她一陣子。「那麼近,你就算今晚不回家也無所謂吧!」
「那我睡哪兒?」柴桑瞪大眼睛問道。
「我房間啊!」以樊一臉的理所當然,害得柴桑的臉頰倏地如被火烤般燒紅起來。「你想歪了喔!我只是提議你在我家住一晚而已。」以樊揶揄道。
「我才沒有想歪!」柴桑趕緊否認,但在他聽來像是此地無銀三百兩般明顯。
「那就走吧!我房間在三樓後面,我父母睡二樓,小聲一點不會吵醒他們的。」他下車,鎖好車後牽著她走進家門。
兩人躡手躡腳的摸黑爬上樓,安靜地來到他寬敞的臥房。
「你的房間好大!」柴桑環顧四周,低聲歎道,「還是主臥室耶!」
他的臥室乾淨整齊,落地窗外是和她房間外面一樣的陽台,床頭櫃上有幾本關於建築設計的書籍,但他工作用的工具都不在房裡,柴桑猜想他還有另外的書房。
「我爸媽心想我遲早要娶老婆,他們一把老骨頭又懶得爬那麼高,就乾脆搬到二樓去睡了。」以樊鎖住房門,打開衣櫃拿了套休閒服給她換穿,自己則當著她的面開始更衣。「你在做什麼?」柴桑驚得轉過身去。
「換衣服啊!」他神色自若地繼續。「我又不是沒在你面前換過。」
柴桑想到他們在台北時的情況,他的確不忌諱在她面前更衣,但她總是別開視線,因為不敢看,也怕看了之後會不知廉恥地死盯著他不放。
「我去浴室換。」她抱著他借她的休閒服進浴室,當她穿上一身過大的衣服出來時,他已躺在雙人床上看電視了。她手足無措地站在浴室門口,不敢上床。
「杵在那裡做什麼?」以樊不明所以地問道,「過來啊!你不想睡覺嗎?」
柴桑聞言才怯生生地爬上床,當她在他身邊躺好、被子拉到脖子上時,她的心跳已狂飆到每分鐘一百二十下。雖然曾看過他更衣,但睡在他身邊倒是第一次,在台北的那一個星期,他們兩個總是各睡一張床。
他仍專心地盯著螢光幕,但五分鐘後,他突然關掉電視,以一肘撐起自己面對她。
「你那麼緊張,是怕我對你怎麼樣嗎?」他溫柔地笑問。
柴桑直想躲進被子底下,氣自己明顯得讓他一眼就看穿。
「先告訴我,」他一手環過她的腰,將她整個人收在自己的懷裡。「如果我真的對你怎麼樣,你會不會一邊尖叫一邊衝出去?」考慮到她先前曾差點被強暴的經驗,他認真地問道。
熱熱的氣息吹在她臉上,柴桑覺得呼吸好困難,她該怎麼回答這個問題?一方面她希望他有所行動,另一方面又希望自己快快墜入夢鄉,她從沒想過自己會有這麼一天,她好怕自己出糗,而面對心目中的白馬王子,她到底該怎麼抉擇?
「怎麼不說話?」他輕聲催促,一手輕觸她的額頭。
「我……我不知道。」她結巴。
「我可以吻你吧?」他突兀地問。柴桑一頭霧水地望著他,畢竟先前已吻過那麼多回,是什麼原因讓他現在又要徵求她的同意?見她一臉疑惑,「我現在已滿腦子邪念,要是吻了你,恐怕我們得好一陣子才睡得著了,你考慮看看。」他的誠實令她既興奮又期待,他的紳士風度又令她有些氣結,然而自身的矜持又使她無法回應。她想要他的吻,又害怕更進一步,他為什麼不直接吻她就好?這樣她就不會陷入兩難中了。
結果,她緊張地吞嚥口水,口吃地問道:「你……提議我……住一晚時,就想……想這麼做了嗎?」
「你低估自己的魅力了,」他微笑坦承,「早在台北時我就想這麼做了。」
他的話令她想起在柴恩住處的情景,終於她下定決心,自被單下探出一隻手撫著他粗糙的下巴。
「我……我喜歡你吻我。」她剛說完,以樊的吻便落了下來。
他的來勢洶洶讓柴桑幾乎無法招架,直到他扯開橫在兩人間的被單,她的雙臂才環上他的肩,以樊偉岸的身軀立刻壓覆在她身上。
他一手伸進她的上衣裡愛撫內衣底下的凸起,另一隻手準備掀起她的衣服時,她突然開始扭動、抗拒,以樊鬆開她的唇,擔心她是否想起了那一晚。
「怎麼了?」他關心地問道。
柴桑垂下視線,紅著臉囁嚅道:「你……你不關燈嗎?」
「關燈?」他突然鬆了口氣,慶幸自己沒勾起她那一晚慘痛的回憶。「可是我想看你。」
「我……我很胖,光著身體……不好看……」她解釋,百般不願讓他看到自己不完美的一面。
他微微一笑,柔聲哄道:「我說過,我喜歡你現在的樣子,你都不在乎我的缺陷了,我為什麼要在乎你的?」
「你根本沒有缺陷。」她反駁。
「誰說的?你又不是沒看過我鼓鼓的肚子,而且我一直嫌自己的膚色太白,很想曬成像劭深那樣的古銅色。」
「那根本算不上什麼缺陷。」柴桑又爭辯。
「你還不是一樣?」他無辜地說,見她又想開口,以手掌覆住她的唇。「這樣吧!讓我仔細檢查你全身上下,找出你自認為的缺陷,好不好?」他邪氣地提議,不等她回答,便又低頭吻住她。
待柴桑被吻得氣喘吁吁,簡直快昏厥時,以樊的唇乘機來到她的頸項,用鼻尖在她敏感的肌膚上磨蹭。
「你好香。」他呢喃,伸出舌尖舔過她頸底的凹穴,令她倒抽一口氣,舉起手臂蓋住自己的嘴巴,深怕會不自覺地呻吟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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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死!」他突然咒罵一聲,柴桑嚇了一跳。
「我……我做得不好嗎?」她怯怯地問道,雙眸很快噙滿淚水,害怕聽到他說他很不滿意,然後起身離她而去。
「不是你,是我!」以樊抬起頭注視她,眼裡閃著愧疚。
「怎麼會……為什麼?」她有些不知所措。
「我沒有讓你滿足。」簡單地解釋完,他伸手沾去她眼角的水氣,憎恨自己一時不察又讓她以為自身犯錯了。「別哭,是我不好,我太想要你,所以才表現得那麼笨拙……原諒我。」
柴桑不發一語,只是一徑的嗚咽抽泣。
「桑,相信我!」他急忙說道,害怕她又封閉起自己的心。
「我……我好怕你討厭我,」不知是否因為突然鬆了一口氣,她感覺壓力正不斷被釋出,也因此開始道出心裡的話,「我從小就不如柴雁,我怕你拿我和她做比較。」她掩面痛哭。
「怎麼會呢?」他又驚訝又心疼,這陣子自己從未想過要拿她們倆來比較,他忙著挖掘柴桑的可愛處,根本無心回憶柴雁的種種。「我幾乎忘了她這個人,滿腦子就只有你。我有沒有告訴你,我最喜歡你的嘴唇?」為了說服她,他拉開她的手,逐一親吻她的五官。
她搖搖頭。
他又繼續說道:「我喜歡你唇上的紋路,也喜歡吻起來柔軟的感覺。你的鼻子小小扁扁的,好可愛。眼睛是你感情最豐富的地方,因為你不太說話,習慣把情緒寫在眼睛裡。還有你的眉毛,很多人都得修眉,但你不用修它們就可以長得整齊又秀氣,完全是自然不經加工的。你的皮膚也是,好像嬰兒一樣柔嫩,害我每次都想捏幾下。老實跟你說,我常趁你睡著時偷捏你的臉。」
聽著他甜蜜的讚美,柴桑終於破涕為笑,從未有人如此稱讚她,讓她的臉頰全紅了。
「討厭!難怪我每次睡醒時都覺得臉頰酸酸痛痛的。」她嗔說,一手握拳輕捶他的胸膛,但被他一手抓住,送近唇邊。
「你的手修長乾淨,跟你的長腿一樣迷人,擦上指甲油一定會很好看。」他一一親吻他的手指。
柴桑感覺小腹處又一陣騷動,加上他還在她體內,她開始不自在地扭動,以樊抽氣,發現自己又恢復男性雄風。
「你……」感覺他在她體內的變化,柴桑愕然地望著他。
「我又開始蠢蠢欲動了。」他有些尷尬地笑笑,低頭望著她稍顯渾圓的腹部,心想孩子在她腹中孕育必定很溫暖、舒適。突然,他想到自己沒戴保險套,而剛剛他已經……
「怎麼了?」發現他臉色有異,柴桑擔心地問道。
「我沒有戴保險套,」他顯得有些慌亂,急於自她體內抽離。「天啊!我可能會讓你懷孕!」
他這麼一說,令她想起柴斌哀求她帶李紋婷去墮胎的事,但另一方面,懷他孩子的念頭令她感到溫馨,她絕不會放棄她所愛的人的孩子。
「讓我懷孕……不好嗎?」她小聲問道。
以樊僵在她身體上方,質疑的望著她。
「你介意我……有你的小孩嗎?」她鼓起勇氣問,認真的眼神他心悸。
「我不想到最後演變成我們因為孩子而被迫綁在一起,」他雙手捧住她的臉,正經地對她解釋,「我要你因為信任我才嫁給我、和我廝守一生,不是因為你有了我的孩子。」
這絕對是她聽過最動人的情話,柴桑忍不住熱淚盈眶,伸手輕撫她鍾愛的臉孔。
「我是很想現在就有小孩,」她有些緊繃地笑道,「可惜現在不是我的危險期。」
他釋然地吻她,「等你嫁給我之後,我會讓你生一窩。」
他的保證讓她開心的笑了,但她知道他並非要求自己現在嫁給他,他們還需要時間經營這段感情,而他眼前的當務之急,是花時間滿足她。
柴桑以狂熱的吻告知他她的需求,他馬上會意並樂在其中的吻她、愛撫她,不到五分鐘的時間,兩人又在床上糾纏、互相探索,直到饜足入睡為止……???
以樊心情愉快地下樓,昨晚雖幾乎一夜沒睡,但他中午就醒了,而且感到精神奕奕。他小心不吵醒沉睡中的柴桑,她累壞了,他要讓她多休息一會兒,否則待她一起床,一定覺得全身骨頭都快散了。
他走進廚房找東西吃,柳媽媽剛好在洗碗。
「以樊,你還不打算去上班?」柳媽媽問道,似乎還不知道家裡多了個貴客。
「我明天才去。還有沒有東西吃?我好餓?」以樊打開冰箱仔細搜尋。
「誰叫你睡那麼晚!」柳媽媽斥道,「自己出去買,我沒留你的份。」
「媽,你好無情!」以樊不滿地嘟囔。「對了,柴桑要是醒了,跟她說我出去買東西,馬上回來。」
「柴桑?!」媽媽停下動作,疑惑地望著兒子。
「嗯,她在我房裡睡覺。」以樊不以為然地關上冰箱門,走到玄關穿鞋。
「她為什麼會在我們家?」柳媽媽追上去問。
「昨天她忘了帶鑰匙出門,我就讓她在家裡住一晚。」「那為什麼睡你房間?」柳媽媽又問。她並不知道柴桑和自己兒子現在的關係,雖已知他和柴雁沒有下文,但他也沒提及柴桑的事。
「她是我女朋友,不睡我房間睡哪兒?」柴桑愉快地宣佈,柳媽媽還愣在原處時,他便拿著鑰匙出門了。
「怎麼了?」柳爸爸下樓,看到妻子呆站在玄關處,不解在問道。
「以樊說柴桑在我們家。」柳媽媽一臉惶恐地解釋。
「柴桑?!她在我們家做什麼?」柳爸爸滿臉疑惑和難以置信。
「睡覺。」???
以樊邊吹口哨,邊拎著熱騰騰的面走回家,他剛想走進家門時,身後突然傳來汽車喇叭聲,他回頭一看,臉色立時大變,一臉寒霜瞪著柴雁甜滋滋的笑臉。
「好久不見,以樊。」她嗲聲地向他打招呼。
「有什麼事?」他不客氣地問,看著她下車,搖曳生姿的走到他家門口。過去他可能會對她的儀態感到血脈僨張,但現在他卻覺得她的模樣噁心極了。
「這是你對舊情人的態度?」她嗔道,「你也未免太沒度量了,犯不著因為我甩了你就這樣不客氣嘛!」
「少說廢話,你到底想說什麼?」以樊惡聲惡氣地問道。
「買兩碗麵?」柴雁的視線轉向他手中的東西。「給新情人吃的吧?這麼說,柴桑現在在你家鴃H」
以樊聞言全身僵直。
「你怎麼知道我和柴桑在一起?」他盡量保持平和的口氣,相信以她不常回家的情況,不太可能從周希玲或柴斌口中知道這件事。
「我昨晚在之凡的店門口看到你們,模樣可真恩愛啊!嗯?」她的手指玩弄著自己的頭髮,曖昧的對他拋媚眼。
「你到那裡去做什麼?」以樊臉色更陰暗了,想起她過去曾勾引劭深的事,便令他心存警戒。
「當然不會只是去吃飯啦!」她倒大方坦承,「那裡有個超級大帥哥,不多看幾眼實在可惜。」
「你少動劭深的歪腦袋,」他逼近她,嚴厲地警告道,「他不會受你這種女人誘惑,你還是死心吧!」
他的話傷了她的自尊,更勾起那晚劭深拒絕她的回憶,當下垮下臉,惡毒地反唇相稽,「你等著瞧吧!我要的男人還沒有得不到手的。我知道你在嫉妒劭深,因為我看上他而甩了你,否則你幹嘛去追我妹呢?你要以為我會因此吃醋就錯了,我一點也不在乎;倒是你,未免太飢不擇食了點。」「我選柴桑是因為她比你好一萬倍!」他鄭重地說道,「少在大家面前譭謗柴桑,我和她交往也不關你的事,你控制好自己的性慾就行了!」他毒辣的話語激得柴雁面紅耳赤。
「你少裝清高!」
「你少裝清純!」他反駁道,「別以為你做什麼都沒人知道,劭深的身份地位與眾不同,他會不知道你的骯髒事跡嗎?你的前夫就是受不了你的淫蕩才離你遠遠的,我很慶幸自己沒有陷得太深,否則早跟他一樣慘了。」他得意的笑令她老羞成怒,冷不防朝他揮出一拳,聲音之清脆令人聽了不寒而慄。
「你應該感謝我沒把你抓得死緊,不然你現在哪能過得那麼自在?」她心高氣傲地說道,「我愛跟哪個上床是我的事,你不用因為自己的技巧沒別人好而吃味,老實說,我就是嫌你床上功夫不夠好才甩了你,而且我絕對會得到蘇劭深,叫你妹快自動退出吧!她要是發生了什麼意外,我可不負責。」她轉頭想離去,話中的含意明顯得教以樊頭皮發麻,他剛想追上去,突然看到柴雁被人用力甩了一巴掌,毫無防備地倒在地上。
「爸!」
「柴伯伯!」
他們兩人驚訝地望著柴庶寅臉紅脖子粗又怒氣騰騰地佇立在柴雁面前。
「爸,你怎麼會在這裡?」柴雁渾身抖顫地站起身,裝出一副乖女兒的模樣。「你不是去上課了嗎?」
「我今天下午才有課,」柴庶寅簡短地解釋,「你這個不肖女!我真的是白養你了!你平時不回家也就算了;沒想到竟然真的在外面幹這種不要臉的勾當!」他眼泛淚光地指責道。
「爸,你誤會了,那是我和以樊吵架說的氣話——」柴雁急著編借口。
「閉嘴!」柴庶寅吼道,此時柳爸爸和柳媽媽都出門來看發生了什麼事。「今天要不是我親耳聽到你說的話,我也不會相信之前那些事,你真的太令我失望了!」
「爸,你相信我!我真的——」柴雁抓住父親,聲淚俱下的哀求。
「滾!」柴庶寅甩開她的手。「你給我滾!不要讓我再看到你!」
「伯父……」以樊想說些什麼勸柴庶寅冷靜下來,他的臉色潮紅、氣息短促,令人擔心他會因受不了刺激而倒下,而且看見他一手放在胸口,以樊突然興起一股不祥的預感。「伯母,幫我勸勸我爸,叫他相信我……」柴雁轉而向柳媽媽求救。
最後是柳爸爸開口,「有事進屋再談吧!大家先冷靜下來——」
「不必!」柴庶寅打斷他的話,堅決地說道:「我要和她脫離父女關係,你今天就給我搬出去,我下課回來時不要看到你!」
「爸!」柴雁淒厲地喊道。
突然,柴庶寅兩眼一翻,軟綿綿地倒在地上。以樊剛想衝過去扶他,身後又傳來一聲比柴雁更驚駭的叫聲,只見柴桑衝到柴庶寅的身邊,搖晃他抽搐的身體,柴雁則一臉呆滯地站在原地。
「叫救護車!」柴桑心急地吼道。柳媽媽衝進家裡打電話,柴桑則又轉身是向愣著的柴雁。「別光站著,回去叫媽媽來!爸爸可能中風,順便拿支針出來給我!」
「你憑什麼指使我?」柴雁回過神來,氣憤地對柴桑叫喊。
「因為是你把爸爸氣出病來!」柴桑站起身,站在她面前憤恨地吼道,「你是他最疼的女兒,起碼表現出一點你的孝順吧!難道你真想氣死他嗎?」
「他都已經要把我趕出家門了——」
柴雁還沒說完,柴桑便甩了她一巴掌,當場讓所有人愣住,大家怎麼也沒想到柴桑氣起來是這副模樣,尤其是柴雁,她難以置信地捂著嘴瞪柴雁。
「你——」
「我怎麼樣?」柴桑氣急敗壞地挑釁,眼見她快激動得控制不住情緒,以樊上前摟住他的肩安撫。「你要走就走吧!如果你真不把家人當一回事、真的那麼討厭我們這一家子,那你就離開,永遠別再回來!」
柴雁咬牙切齒地瞪著柴桑和以樊,「別以為我不敢走。」
「我不相信你有不敢做的事。」柴桑反諷道。
而後柴雁真的不發一語地走進家門,在門口處撞到衝出來的周希玲也沒停下來解釋。柴桑不知道她是否回家收拾行李,但她已不在乎,她蹲回父親身邊,接過柳媽媽遞來的一根針,輕輕地在柴庶寅的十指各刺一下,耳垂處各刺一針,只見柴庶寅的耳垂和手指都滲出一滴血液,幾分鐘後,臉上的潮紅也慢慢褪去。
「你為什麼這麼做?」周希玲顫抖地問道。看見柴庶寅倒在地上時,急得淚流滿面。
「放血,中風症狀的急救措施。」柴桑剛說完,救護車便來了,醫院人員有效率地將柴庶寅抬上車,周希玲和柴桑跟著上車準備一起到醫院去。
「等會兒打電話給我,」以樊對著柴桑說,「我馬上會去醫院找你們。」
柴桑點點頭,救護車的門立刻關上,飛也似地駛向醫院。???
經過醫生緊急治療後,柴庶寅的狀況已經穩定下來,醫生稱讚柴桑的急救措施做得很好,她大膽的推斷救了他一命。柴庶寅的確中風,但因女兒處理得當,只需住院三、四天就差不多能康復了。
柴桑和周希玲都鬆了一口氣,周希玲在病床邊看護柴庶寅,柴桑則打電話給以樊,十分鐘後,他趕到醫院,柴桑立刻投進他懷中。以樊緊緊的抱著她、給她安慰。
「柴雁走了。」待柴桑情緒稍稍平復,以樊冷靜地說,「我剛要出門時,看到她收拾兩袋行李開車走了,我告訴她你爸現在在哪家醫院,她說她和你爸已斷絕父女關係了,沒必要來看他,免得又把他氣出病來。」以樊為柴雁的冷血心腸歎口氣,但他不得不考慮到若柴雁真的來看柴庶寅,柴庶寅的病情會不會惡化?
「等我爸冷靜下來,他一定會很難過。」柴桑搖頭。「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我爸會氣得中風?」她為這突來的狀況感到錯愕,當時她睡醒後沒看到以樊,於是起床穿好衣服,把床單拆下來清洗。當她下樓準備詢問柳媽媽或以樊該把床單晾在那裡時,卻發現外頭一片混亂,同時聽到柴庶寅和柴雁的吼叫聲,跨出門便看到柴庶寅倒下。
以樊把來龍去脈一五一十地告訴她,她沉默以對。
「我沒想到你也會氣成那樣,真是嚇死我了!」以樊調侃。
「我忍受柴雁的態度太久了,」她剖析自己的行為。「看到我爸倒下時,柴雁又是那副嘴臉,我就爆發了。」
「你爆發得真是時候,」他親吻她的額頭。「柴雁是活該受罪,她走了也好,起碼大家的的日子可以過得平靜一點,現在我只擔心一件事。」
「什麼事?」
「她威脅要搶走劭深,我對劭深有信心,但怕柴雁會不擇手段到傷害我妹,發生事情前她暗示過我。」以樊陰鬱地說出。
柴桑驚惶地抬頭看他,「你告訴之凡了嗎?」
「還沒,告訴她也沒用,她不會當一回事,我還是叫劭深多注意些。」以樊深知之凡不輕易認輸的個性,她會很樂意接受柴雁的挑戰。
「怎麼注意?柴雁現在下落不明,劭深又不能二十四小時待在之凡身邊,乾脆你叫之凡搬回家——」柴桑急得提議。
「她不會搬回來的。」以樊捺著性子重申道,「現在只能叫劭深去查柴雁的下落,好叫人監視她的一舉一動。」
「柴桑,」周希玲的聲音突然傳來。柴桑和以樊同時回頭,看見周希玲站在病房門口看著他們。「你爸爸找你。」柴桑聞言走進病房來到父親床邊,以樊就跟在她身後。「爸,什麼事?」柴桑低頭問道。
「柴雁走了沒?」柴庶寅開口的第一個問題讓柴桑心下一緊。
「走了,可是爸,我想她會回——」
「她休想回來!」柴庶寅激動的打斷柴桑的話,大伙趕緊安撫他。「我不認這個不知羞恥的女兒!」
「爸,你冷靜點,醫生說你不能激動——」柴桑輕輕拍打父親的胸口。
「你昨晚為什麼沒回家?」柴庶寅突然問道,柴桑一時驚訝得無法言語,不曉得父親竟會注意到最不受寵愛的女兒一夜未歸。
「我……」
「你媽說你一回來就又和以樊出去了,既然回來了,為什麼不待在家裡吃飯?而且還整晚不回家?」柴庶寅嚴厲地追問。
「我……我想沒什麼關係,而且……而且之凡已經準備好一桌飯菜要請我,所以我……」柴桑結結巴巴的解釋。
「伯父,是我硬把她帶出去的,你別怪她。」以樊上前替柴桑打圓場。
「你……」柴庶寅轉向他怒吼,「你到底喜歡哪一個?你最好現在給我說清楚!」
「伯父,我當然喜歡柴桑,我現在只有她一個女朋友,以後也只有她。」以樊摟住柴桑的肩,鄭重地表示。
「你以為家住得近就可以不顧禮教了嗎?」柴庶寅又斥責道,「以後不准你在他家過夜!聽到沒有?」
「伯父,昨晚是因為柴桑忘記帶鑰匙——」以樊心裡對柴庶寅的命令有些不滿。
「都一樣!反正我不准我女兒在外面過夜,除非她結婚!」柴庶寅堅持道,以樊還想開口反駁,柴桑趕緊推他一下,示意他閉嘴。
「爸,我知道了,我會聽你的話。」她向父親承諾道。當他們離開病房,回家替柴庶寅整理住院用的物品時,以樊終於開口抱怨,「你幹嘛答應你爸啊?」
「我爸人在病床上,我不能忤逆他呀!」柴桑無奈地說。
「可是我晚上想抱著你睡呀!」以樊翹起嘴巴抗議。
想起昨日旖旎的一夜,柴桑的臉不禁燒紅了。
「他又沒規定你不准來我家睡。」柴桑喃喃自語。
以樊突然把車停靠地路邊,期待地望著她。
「怎麼了?」她佯裝若無其事地問道。
「沒事,」以樊笑著搖頭,又將車子駛入車流,嘴裡還唸唸有辭:「今年冬天很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