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要妳辭掉超商的工作。」闕行騫提出要求。
解語才不肯,急道:「為什麼要辭掉工作?你是擔心有危險嗎?還是……」
他一臉莞爾的說:「我知道,妳想賺錢給妳弟弟唸書是吧?」
解媽媽的收入有限,解達還是學生,所以解語努力工作,省吃儉用就為了讓弟弟安心唸書,這些闕行騫都默默看在眼裡,但他不希望她太辛苦,她卻誤以為他不喜歡她外出工作。
她急得忙搖頭,「我不能沒有工作,必須等解達畢業才……」
他笑著親了她的額一下,才說:「我不是不讓妳工作,妳覺得我是這麼不講理的人嗎?」
解語搖搖頭,狐疑的看著他,只聽他說道:「我要妳辭掉工作,是想請妳當老闆娘啊,請問我有這個榮幸嗎?」
「嗄!你說什麼?你要開店做生意?」她仰起小臉,還以為聽錯了。
他饒富興味的注視著她,「來,我帶妳去看,妳會喜歡的。」
「去哪兒?看你的店?是什麼店?鎖店嗎?什麼時候的事?」她急切的追問。
「去了就知道。」他挑起眉,給她一個「等著瞧」的眼神。
不久,他們來到市區的一幢大樓。
闕行騫帶她走進大樓內的一家書店,門口有花籃綵帶,顯然是新開張的書店。
「你想要買書?」她不解的問道。
「妳不是也很喜歡看書,這間書店讓妳來打理如何?」
她瞪大眼的注視著他,半晌才意會過來,「你是說……這書店是你開的?」她以為他會開鎖店呢!
「這裡叫盤石書店,共有三層樓面,我先帶妳逛逛,聽聽妳的意見。」他牽著她走,仔細的為她介紹。
「堅若盤石?」她側頭看了他一眼。
他點點頭,又補充道:「盤石是我母親的名字,秋盤石,她一直希望開一間書店,可是太早過世,來不及完成心願。」
第一次聽他談及家人,解語仔細的記下來,忍不住俏皮的問:「你父親該不會叫滄海吧!」
不料,清脆的掌聲傳來,闕行騫眼底閃過讚賞,「妳說中了。」
「真的?」倒是解語摀住小嘴,瞪大眼睛,一臉不可思議。
「他的確叫闕滄海。」闕行騫認真道。
她仍驚愕於自己「料事如神」的喃喃道:「怎麼隨便說說就中。」
兩人隨後逛到第二層,解語發現這間店實在不像書店,反而像是家裡的書房,而且是很有氣質的書房,佈置得十分幽靜典雅又不失現代美感,還附有舒服的沙發椅,想必這樣的裝潢一定不菲。
「這裡的書應有盡有,最特別的是這櫃窗內有中西古董書籍。」闕行騫帶她到一間獨立的展覽室說道。
「賣古董書?」她好奇的問。
「不,這些是我母親的個人收藏品,只作展覽用。」他回道。
解語看著有些殘舊、泛黃的書籍,有線裝書、有世界名著的手抄本,也有童話故事插圖古籍,非常珍貴。
除古董書籍,另一個壁櫃則排滿了各種精美的石刻印章,她認得,這是塞滿家裡抽屜的印章,如今在燈光照映下,每顆石頭顯現溫潤晶瑩、刻工精美。
「這也是古董?」她問。
「這是我父親留給我的,有些是宋、明朝代的,應該算是古董了。」他指著其中一列說道。
解語咋舌,發現這裡簡直像個寶庫。
此外,還有一間視聽室及會客室,桌上放著有茶點,讓客人自行取用,甚至拿著茶點到各個書區,邊選書看書邊喝茶。
「喜歡嗎?」他期待她喜歡的讚美。
「嗯,可是……」她環視店內的書種,除了一般書籍及各式外文書報、雜誌,還有許多專業書籍,但都很……冷門。
「怎了?」他明明察覺她眼底充滿驚喜與激賞,沒道理不喜歡。
解語想了想說:「這裡以人文藝術閱讀為定位,結合畫廊、藝文空間,的確充滿書香氣息,可是空間沒被充分利用……呃,利用來賺錢,相對的會提高成本。」
「沒關係。」他垂下視線,掩飾眼裡的笑意。
「要是每個人都泡一杯茶,在店裡坐上半天,看免費的書,你不擔心嗎?」不僅有空調,裝潢佈置又舒適,又有茶點招待,她懷疑他在跟圖書館搶客人。
他不在意的笑道:「只要是愛書、懂書的人,我們一概歡迎,還可以結交新朋友。」
「慘了!慘了!虧本,一定虧本,不用一年就關門大吉了。」解語撫著額喃喃呻吟。
「他志不在賺錢,是想給妳打發時間。」不知何時,朱自聰已來到他們身後,一手一邊搭著他們的肩。
解語蹙起眉頭,神情仍然充滿不認同,正想說話,闕行騫已舉起手,制止她說話。
「先別抗議。」他輕聲道:「今天是妳生日。」
「啊!」一經提起,解語忙點頭。
他稍微彎下腰,把嘴唇湊到她的粉臉,才說:「其實這是我送妳的生日禮物,小語,生日快樂。」
「這書店……是我的生日禮物?」她驚訝的連連揮手,「不行!不行!送我一套書就好,我不善經營管理,什麼都不會,不用一個月就倒店了。」
「放心,經營管理由朱自聰負責,他是盤石的總經理,要是倒店就儘管找他好了。」闕行騫拍拍他的肩,顯然信心十足。
解語伸手輕撫著光滑的原木書櫃,視線在屋內轉啊轉的,彷彿還在為經營問題傷神。
「難道,妳不相信朱自聰有這個本事?」他似笑非笑的問。
「當然不是。」好,她就立志讓生日禮物變成生財工具。
「去吧,去仔細看看妳的禮物。」闕行騫輕笑的拍拍她的臉,讓她到別處去。
她回以甜甜一笑,轉身離去。
「她的微笑好像特別甜,讓你的視線不停的跟著她。」朱自聰瞥了一眼,訝異好友的視線何以始終灼熱的追隨她。
然而,這個答案只有闕行騫心裡知道。當日,他在醫院看見小語因爺爺病危,露出無限淒惶的神色,他就決定無論如何也要幫她。
同時,他也下定決心,不再錯過她,這一生他是要定她了!
想到一生,他愛她,他要保護她一生……闕行騫立即斂眉收起笑容,嚴肅的以極低的聲音問:「你有消息嗎?」
「根據情報,戴維明年計劃要退休,而組織也正在佈署接他位置的人,退休的可信度極高,如果他真的退休,我們應該可以鬆一口氣了。」朱自聰翻閱著一旁的書本,低聲回道。
「不。」闕行騫面色凝重。
「為什麼?」只要戴維退休去享福,等於退出了組織,他倆就不用擔心戴維為了要保密,而企圖「消滅」他們。
「因為戴維已經聯絡上我,要我們在他退休前,替他再辦一件事。」
「你回絕他了?」
「當然,」闕行騫面露憂慮,「不過,我相信他不會罷休。」
朱自聰沉思不語,過了片刻,歎道:「我懂了,想來他要辦的事非我們不能成功,我們突然辭職,個中理由彼此已心照不宣,他也就沒什麼好隱瞞、好顧慮的,反而覺得好辦事,難怪他非找上我們不可。」
「所以,我們也沒有退路了。」
「你有什麼打算?」朱自聰揚眉問道。
他雙手交叉在胸前,背靠著書架,「必要時立刻反擊,免得夜長夢多。」
「跟他硬碰硬?」朱自聰挑起眉問。現在他可是有家累的人。
畢竟多年的默契,闕行騫了然道:「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但有何不可?他的力量是借助於組織,我們靠自己的實力,就為了小語的安全,以及一勞永逸,必要時非這麼做不可,我們也應該佈署一下了。」決意已湧入他的黑眸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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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解語走進盤石書店的辦公室裡,頹然的跌坐在沙發上喘息,臉色有些驚惶。
「發生什麼事?」闕行騫問。上午陪她回娘家,她說想多待一會兒,所以他就先回到書店。
她納悶道:「奇怪,我從家裡出來,就有人一路跟著我到這裡。」
闕行騫平靜的黑眸一緊,但語氣平淡,輕鬆的微笑,「他有騷擾妳嗎?要是敢的話,我去教訓他一頓。」
接著,他站起來走到百葉窗旁,挑開鋁合金葉片問道:「是不是那個人?」他指向在「自然科學區」閱讀的一名中年男人。
「不是,這位大叔我認得,他幾乎每天都來,而且專挑冷門或專業書籍,跟縱我的是一個很時髦的女人。」解語會對那名中年男人印象深刻,除了因為盤石開幕沒多久就成了常客,每次都一個人來,而且一坐就是大半天。
闕行騫黑眸閃過複雜思緒,對那個身影有些熟悉,但那張臉他確定沒見過,他平靜的說:「以後出門還是由我陪著的好,免得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她不以為意,卻想起工作來了,「今晚七點有個藝文講座,我去看看會場佈置得怎樣了。」
半小時後,解語重回辦公室,卻睜著大得不能再大的美眸。
因為當她打開門時,看見闕行騫和一個衣著時尚的女人相擁,而她的雙手正親熱的勾住他的脖子,嫵媚嬌笑的吻他……
該死!他拉下那雙纖纖玉手,心底咒罵。冷不防被這女人抱住,好巧不巧小語進來「逮」個正著。
闕行騫以極低的耳語,對那女人說道:「季安娜,妳不覺得這麼做很沒身價?而且,不請自來的女人只會令我倒盡胃口。」
他、他說什麼?!她沒想到他會把話說得如此刻薄。
沒錯,她季安娜就是喜歡他,即使交遊廣闊的她認識、交往的男人無數,偏偏對闕行騫情有獨鍾,他渾身上下散發出逼人的陽剛氣息,和冷漠尖銳的眼神,反而深深令她癡迷。
此刻,她敏感的察覺,闕行騫望向站在門口的小女人,那冷漠尖銳的眼神被一抹溫柔取代,她不禁再仔細端詳解語一番,眼裡迸出一絲妒意。
兩個女人的視線接觸,解語為之一懾。這女人……她有印象,就是剛才跟蹤她的人!
這女人究竟是誰?她和行騫是什麼關係?就連朱自聰站在一旁,他們也公然的調情?!
「她是誰?」解語情緒激動,雙肩微微顫悸著,聲音也在顫抖。
「親愛的,她問我是誰?你要怎麼說?」季安娜故弄玄虛道。
闕行騫依然冷靜自持,打量她蒼白的小臉,以及欲哭的眸子,回答,「無關重要的人。」
解語望著他,見他自信的目光,彷彿能洞悉一切,但卻比暗夜更黑,那雙深邃黑眸裡究竟藏著什麼?
她還以為,像他這樣溫柔的男人,她可以用一輩子的時間去瞭解他,但剛才的情景與當年她看見父親為一個陌生女人私奔的情形,又有何不同?原來,她錯得好離譜。
剎那間,自艾自憐的情緒深深刺痛了她。
「你說謊……說謊!」她臉上儘是不信,看了那女人一眼,突然掉頭奔了出去。
闕行騫神色看似平靜,其實心底翻了好幾翻,她轉身之際,蒼白的臉上有著決裂的意味,彷彿再也不要見到他。
在他心中竄起了一股寒意,冷靜內斂的他,心底少有的擺盪不安,即使遇到迫在眉睫的危險,他都不曾如此過。
他跟著邁開腳步想追出去,卻被季安娜一把拉住,「我們的事還沒解決。」
「放手!」他低聲吼道,同時向好友示意,朱自聰立刻追了出去。
「我今天一定要有答案。」她堅持的拉著他,被他眼底冷冷的怒意震懾住。
闕行騫握緊雙拳,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冷笑的說:「妳就回去告訴戴維,我不可能再幫他做任何事。」
「我想你還不瞭解戴維他真正的為人,他心狠手辣的程度不是你可以想像得到的。」她言語中有些焦急。
「那麼妳又為何幫他做事?不怕被他利用、惹禍上身?」
季安娜吸了一口氣,欲言又止的看著他。
「為了錢?」
「沒有人嫌錢太多。」她答得理直氣壯。
闕行騫理解的聳聳肩,「也沒有人會嫌命太長,我已經決定金盆洗手的退隱江湖,每天唱歌跳舞、飲酒作樂,從此不再涉足世事。」
「戴維不會相信的,你怎會甘心蟄伏,埋沒大好本領?」她惋惜不已的說道。
「能過這麼快樂的生活,誰還想回去當『賊』?」他反問。
季安娜沉吟,「好吧,你的話我會帶到,但你要小心點,戴維肯定會用各種方法逼你就範。」
「謝謝妳的關心。」他當然心裡有數。
「知道我是關心你的,就別對人家這麼冷淡……」她嫵媚一笑,把身體軟軟的倚著他,紅唇又湊上。
然而,就在幾乎吻上他的同時,闕行騫將她重重推開,厲聲斥道:「趁我還沒生氣之前,妳最好滾遠一點!」
「你──」季安娜對自己失效的魅力震驚不已,跺著腳忿然離去。
這時桌上的電話聲響起,總機說道:「闕先生,朱先生的電話找你,請問接不接?」
「接進來。」闕行騫按下免持聽筒,揉著眉心問:「她怎樣了?」
朱自聰笑意盎然的嗓音回道:「她一路哭回家。」
「現在還在哭?」他聲音有著不捨。
「我想應該是吧!你麻煩大了,你老婆平常很聽話,看不出來她發起脾氣還挺執拗的。」
「我知道了。」闕行騫笑笑。他當然知道,她真正聽話的時候可不多,剛開始他也差點被她柔順的表象給「騙」了。
他站起身,拿出車鑰匙準備回家哄那個吃錯醋的愛妻。
朱自聰的聲音又傳來,「你要回家?對了,忘了跟你說,她沒回你們家,是回娘家去了。」
「你也在解家?」他一怔,問道。
「正是,解媽媽熱情款待,感謝我送她女兒回家,你快來啊!大家在等你。」朱自聰哈哈大笑,把「等」字說得特大聲。
「交友不慎,媽的!」就知道他在等著看戲,闕行騫咒罵著趕去解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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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語滿懷心事的躺在床上發呆,提不起勁。
解媽媽進來看她,說道:「妳快變成一尊石像了,走走走,今晚我們在天台烤肉。」
她沉默。
「哎呀!妳別一副垂頭喪氣的模樣,不過是夫妻吵架,又不是反目仇人。」解媽媽硬把她拉起來。
「我不想見他,叫他走。」
「妳不讓他進來,他就在外面等妳,一等就等了整個下午,現在都快天黑了,妳還想怎樣?」這個女婿橫看豎看怎麼看都好,她不自覺連言詞上都偏袒他。
「媽,妳又不知道……」
「我只知道天大的事都可以有辦法解決。」解媽媽勸道。
「他……他有別的女人……」嗚,要怎麼解決?她眼淚不爭氣的掉下。
不料,解媽媽白了女兒一眼,「欸,放心啦!那個女人一廂情願喜歡他而已,她倒追行騫很久了,追不到還偷親他、強吻他。」
偷親?!強吻?!
解語一呆,眨了眨眼,一時反應不過來。那女人很漂亮……漂亮得會被男人偷親、強吻才對,她怎會做這種事?八成是行騫瞎編的。
解媽媽自信滿滿的說:「妳不相信?就有這種倒貼的女人,喜歡行騫長得俊帥啦,而我們行騫可真的長得好,有女人纏著他不放也不奇怪。」
「他說妳就相信喔?!」解語嘟囔著,心想他一定對母親說了不少好話脫罪。
「不是他說的,整件事是朱自聰告訴我的,行騫這個人啊,我敢說,他有情有義絕對不會辜負妳,妳嫁給他一定會幸福一輩子!」
「妳是半仙啊?」
「我看人超准!」
「妳看爸就看不準,他拋妻棄子,妳當初為什麼沒看出來?」她不滿的抗議,說完發現母親臉色發綠,知道自己說錯話了,心底又懊悔起來。
「那是因為、因為當局者迷。」解媽媽咬牙切齒的說:「反正我很喜歡這個女婿,他一表人才、品行善良,看起來又很有本事的樣子,妳要是敢不見他,不跟他回去,我就跟你斷絕母女關係。」
於是,解語被強拉到天台,只見朱自聰陪解爺爺泡茶,闕行騫在教解達打拳,大伙笑聲不斷,一副和樂融融的景象。
闕行騫一見到她被母親硬拉著上來,便趨上前要牽她的手。
但她雙手抱在胸前,冷冷的睨他,「你怎麼還不走?」
如果解語以為用冷言冷語可以嚇退他,那她可就失算了。
他輕笑,指著天台加蓋的鋅板頂棚,「此時此刻我更不能走了。」
解語一怔,頂棚發出滴滴答答聲響,原來是下雨了。
朱自聰樂得調侃道:「下雨天,留客天,老天爺要留人呢!」
「走什麼走?下雨天怎麼走?你們要走也吃過晚飯等雨停了再走,否則誰也別給我離開!」解媽媽一記凌厲的眼神射過來警告她。
解語一雙明亮大眼也立刻瞪向闕行騫,用眼神警告他,要他別答應。
他知道那雙美目是在生氣了,於是笑笑說:「媽媽盛情難卻,我很樂意!」他還刻意強調「樂意」兩個字。
這會兒她才知道自己太天真了,他等了一個下午,哪裡肯拒絕?
「是呀!」這時解爺爺也來幫腔,「來,我這兒有烤好的肉,你們要多吃一點喲!」
「好香,我聞到都餓了。」闕行騫還真不客氣,大口大口的吃起來。
這……這男人真會氣她耶!她全無食慾,他竟然還有心情大快朵頤?
「小語,我喂妳吃。」闕行騫拿著一盤肉過來。
誰要他獻慇勤?她惱怒的杏眼圓睜,把臉一撇,「不吃!」
身旁的解達用手肘撞她,解語很不給弟弟面子,瞪著他斥道:「撞我幹麼?!」
「妳怎麼可以拚命的用眼神凶姊夫?」他不甘示弱的斥回去。
「好哇!你竟敢教訓起我來了?你的學費是誰幫你繳的?你的功課是誰教你的……你胳臂往外彎,不會痛喔?」解語氣得追著弟弟打。
「姊夫又不是外人!」解達雙手護著腦袋反駁。
「很快就是了,我要離婚!」她賭氣道。
「妳敢?胡說什麼呀!」解媽媽又是一記殺無赦的眼神飛過來。
闕行騫沒被解語的話打擊到,反而仰頭哈哈大笑。
朱自聰看著也笑了,問道:「這就是你突然想結婚的理由?」
「這就是家,有家的感覺真好。」他由衷的說。
「可她現在嚷著要跟你離婚呢!」朱自聰挑眉,見他把解家老小治得服服帖帖的,他倒想看他如何擺平這個小女人。
闕行騫用輕柔而堅定的聲音回道:「不會的,等一下你拿刀子架在她脖子上,她也不會肯離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