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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女哥哥咬一口 第五章 作者:樹梢
    沒想到這次四哥倒沒生氣,哈哈一笑便揚長而去。好容易四哥走了,閎雨卻還不走,只是坐在一邊生悶氣。

    要是仙女姐姐生氣,我當然是當仁不讓的細語安慰,賠禮道歉。男裝的閎雨我可就懶的理了,何況我又沒惹他,他生哪門子的氣啊?

    我頭一偏,拉上褲子,蓋起被子繼續睡覺。

    沒想到閎雨突然衝上來,一手捏住我的下巴,殷紅的唇便覆在了我剛剛慘遭不幸蹂躪的嘴巴上,接著就又是一氣狂吻。

    惡霸又不是肉骨頭,怎麼誰來了都要啃一啃啊!

    閎雨不會武功,我要推開他可就容易多了。他奈何不了惡霸的高強功夫,像陣旋風似的圍著屋子急轉了幾圈,又停在我身前,恨恨的說道:「不讓我吻,你怎麼又任他吻?」

    當然是因為惡霸力氣沒他大,惡霸武功沒他好。

    不過這麼丟臉的秘密我當然不會說,我頭一甩,怒道:「關你什麼事啊?」

    「我……」後半截話還沒出口,就被主人又嚥了回去。他咬牙切齒了好一會,又說道,「還有上次你摔了玉璽,為什麼不來找我?我也可以找人幫你修啊,幹嗎偏偏去找他?你不是一直都口口聲聲說喜歡我嗎?」

    「我哪有去找他?惡霸會去求人嗎?開玩笑,當然是四哥苦苦哀求我,我看他哭的可憐才把玉璽交給他去修的。再說誰喜歡你啊?我深愛的對象是仙女姐姐,跟你有什麼關係?」這是原則問題,一定要澄清。

    「你……好,你還欠著我三件事呢,我現在想到要你做什麼了。我讓你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要你愛上原來面目的我。」

    我的眼神奇怪的在他頭頂上轉了幾轉,問道:「你頭殼進水了還是腦子睡壞了?你是男的,我憑什麼喜歡你啊?別想,門兒都沒有。」

    「你說話不算數!你想毀約!」

    「那又怎麼樣?我本來就是惡霸,幹嗎要做君子?」我一臉的無賴表情,我就是要賴帳,你能把我怎麼樣?

    「何況和我定約的是仙女姐姐,跟你有什麼關係?」

    閎雨聽了一愣,又背著手在原地轉了兩圈,突然對我露出皓齒一笑:「你還真是可愛,我越來越中意你了。好吧,下次我穿了女裝時,再讓你愛上男裝的我好了。」

    我狠狠的瞪了他兩眼,明知我抵擋不了仙女姐姐的魅力!再說他又沒像駑卡叔叔對師傅那樣愛我愛得死去活來,憑什麼要我愛上他這個壞心眼的表哥?這種賠本的買賣我能幹嗎?

    不過還是算了,能幸福的見到仙女姐姐再說嘛。所謂車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橋頭自然直。以我的聰明才智還能想不出辦法嗎?

    突然,閎雨像是想到了什麼,臉一板,問道:「剛剛那個不會是你的初吻吧?」

    笑話,我怎麼可能連接吻的經驗都沒有?惡霸三歲時就和我那只可愛的小花貓接過吻了,五歲時吻過我的小羊羔,只不過被啃倒是頭一次。

    我搖搖頭,閎雨的臉色也隨之稍稍放了晴。

    明明面對著惡霸,他卻自言自語起來:「我就說,這麼可口的美食送到嘴邊,他怎麼居然沒下手呢?開始我還以為他多少要忌憚著皇上些,看來他是誰的帳都不買,連你他都敢下手。我告訴你,他可是個標準的色鬼,但凡他看上的人不論男女,都一定要弄到手,就連……哼哼,總之以後你一定要小心提放著他,絕對不能讓他進入三尺以內的安全距離,聽懂了嗎?」

    我聽的糊里糊塗,什麼可口的美食?我怎麼沒吃到?惡霸現在趴在床上不能動,怎麼不讓四哥靠近啊?

    我老老實實的搖搖頭。

    「哎,真……」閎雨一個笨字還沒出口,又在我不善的眼神下吞了回去,改口道,「算了,以後我天天都跟在你身邊,看他還能怎樣?想和我閎雨搶玩具,有他頭痛的!」

    閎雨倒是說到做到,以後的每天都泡在我房裡。我睡覺時,他就一個人看書,等我醒過來,就拉著我下棋。琴棋書畫他倒是樣樣精通,只比惡霸差一點點。就是缺乏下棋的頭腦,下圍棋他輸,下象棋他輸,簡單一點的酒博他輸,彈棋他輸,連我教他玩的小孩子的抓子,彈子遊戲他還是輸。偏偏他越敗越勇,越輸越想玩,一副不贏一回誓不罷手的架勢,玩的我天天哀歎,何時他才能贏一回啊?

    又是陪閎雨玩到吐血的一天後,今天惡霸終於「罷玩」了!摸摸屁股不疼了,我高高興興的跑去逛街。剛跑出院子,閎雨就跟了上來,我眉頭一皺,他立刻提起手裡那個明晃晃的大錢袋衝我一晃,銀子銅板一起嘩啦啦亂響。

    看在他這個不用白不用的大錢袋的份上,我就勉為其難的讓他當了我的跟班。

    走了一上午,中午,精神抖擻的惡霸和累的要死的閎雨進了酒樓。其實我早說了讓他回去嘛,只要留下錢袋就好了。誰讓他不接受我善良的提議,活該。

    酒菜一擺上來,我立刻搶了首座開吃。剛夾了幾口菜進口,就聽的旁邊一桌上的一個麻桿似的瘦高個和留著八字鬍的同伴閒聊道:「我說,李兄,你知道京城中的第一惡霸是誰嗎?」

    我,我,當然是我!

    我伸長了脖子,等著八字鬍歌頌惡霸神聖的名字。

    沒想到這麼顯而易見的答案八字鬍居然答不出來。猶豫了好一會,他才說道:「這可難說了。要我說,要數瑞親王。他府裡的十四房小妾裡,有九個都是強搶來的,聽說那個第十四房小妾原本是個花商的女兒,早就許配了個秀才。為了搶這個女人,這兩家人都被他安了罪名下了獄,弄的是家破人亡。倒是聽說前些日子有個英雄在路上狠狠揍了他一頓,真是大快人心啊。可惜我沒眼福沒看到。」

    沒眼福?我看你是沒眼睛!眼前就坐著一個當之無愧的大惡霸,你居然看不出來!哎,原來是個睜眼瞎。

    另一個瘦麻桿繼續說道:「說道下獄,要我說這第一惡霸是刑部尚書。就說犯人找人代為坐牢,流放甚至殺頭的事,居然在刑部都有了明碼標價。更別說種種冤案了。就說外面那個老頭吧。」他一努嘴,指著酒樓外一個衣衫襤褸的老乞丐說道,「他家欠了東家的租,不久前東家兒子和人打架犯下了人命官司,東家就拉了他唯一的兒子去頂替。這一去怕是沒命了。這不,這老頭在這當上了乞丐。」

    八字鬍長長歎了口氣,道:「哎,這京城中遍地都是大腕兒,路上隨便拽個人,不是皇親國戚,就是和哪個當官的沾親帶故。這些個爺對咱們老百姓來說哪個不是惡霸啊?」

    我越聽越怒,我在草原時那是大家一致公認的一號惡霸,凡我所到之處,連羊群也要給我讓路。現在可好,進京都這麼多時日了,惡霸的霸名居然還沒傳遍京城。想我在書院裡拚命的打架揍人,如此赫赫戰功還是沒讓惡霸的大名遠揚。我就奇怪怎麼會如此?原來是京城裡的競爭對手太多了,居然有這麼多人覬覦我響亮的名字。這還了得!

    反了反了,滿京城冒牌惡霸橫行,我的名字也有人敢來搶!

    我一跳起來,衝出酒樓拽起那個老乞丐,一言不發的就走。

    閎雨嚇了一跳,匆忙追了出來,拚命的拉住我,問道:「你這是幹什麼?要除暴安良啊?上次當了一回英雄還不夠過癮,你又惹事?」

    「誰要當英雄啊?」可歎世間浩浩,知音難尋哪!我只能嘔心瀝血的向世人刨白心聲,「你說,要是有人搶了你的錢你是不是要搶回來?要是有人搶了你的老婆你是不是也要搶回來?現在有人搶了我的名字,我光芒四射魅力無窮的名字啊,我當然是要搶回來了。」

    閎雨撇撇嘴,不屑的道:「就你聰明,你不是要懲治刑部尚書吧?他可是大皇子的人。你以為他在刑部做的這些事是替誰幹的?他那是在替大皇子斂財呢。別說你一個沒錢沒勢的小皇子扳不倒他,就算你能扳倒他,你能扳的倒大皇子嗎?惹了那批豺狼似的人,跟惹了瑞親王可不能比。我勸你還是算了吧,裝沒看見就好了,大家不都是這樣的嗎?我們這樣每天吃吃玩玩,快快樂樂的過日子多好,何必管這些麻煩事。」

    我哼哼冷笑兩聲,這特色笑聲還是我來了京城之後才學會的:「你那個像女人似的名字當然沒人搶,我惡霸的名字豈能同日而語?想當年我博覽天下典籍,苦思了三天三夜才為自己找到了這世間獨一無二的響亮名號。誰敢搶我惡霸的東西,我當然要讓他吃不了兜著走。不就是一個刑部尚書嗎,想當年整個草原都臣服在了我的惡之名下,小小的一個尚書算什麼?扳不倒他我改名叫烏龜!」

    「你……哎……那你打算怎麼做?」

    我甩給他一個「你白癡啊」的眼神,晃晃我威武的拳頭,說道:「當然是劫獄,放人,然後再把那個什麼尚書狠狠揍一頓,讓他知道誰才是惡霸。」

    閎雨聽了不再說話,默默的拉起驚恐不定的老乞丐,對我說道:「走,咱們進宮去見皇上。」

    我想了想,這樣也好,就讓老爹聽聽他可憐的兒子是如何遭受不平等欺壓而險些丟掉了重要的名字,他一定會為我大無畏的反抗精神所感動的,順便再派幾個穿錦衣的護衛幫我去劫獄揍人。對了,我還可以順便作個「狗膽包天竊取惡霸名字的烏龜名冊」,然後帶著護衛挨家挨戶揍過來,揍的這些烏龜統統縮回殼裡去。

    還沒來得及走,酒樓的老闆卻一喘一喘的追了出來,衝著我們喊道:「喂,你們還沒付錢呢,這就想走?要吃霸王餐不成?惡霸!」

    閎雨聽他說話毫不客氣,臉一扳就要發脾氣。我卻搶在他前面大笑起來:「哈~~哈~~哈~~算你有見識,能認出我才是正牌的惡霸來。喂,閎雨,快打賞。」

    閎雨先回府換上了王妃的服色,這才帶著那老乞丐和我一起進宮。好容易又見到了我朝思暮想的仙女姐姐,一路上我連眼睛也不眨一下的看看看,這種白看的機會可是千載難逢。想當初我為了讓仙女姐姐現身三天,可是付出了何其慘痛的代價啊!

    因為看的太過專注,見了皇帝老爹時我還是只顧自己的大業,進宮的目的早就被我拋到了九霄雲外。

    「雲兒,你要見朕?」

    「仙女姐姐~~~~~」眼神呆滯。

    「你急著見父皇是有什麼要事嗎?」

    「仙女姐姐~~~~~~」口水流了下來。

    老爹只好轉向閎雨詢問,於是閎雨口若懸河滔滔不絕的開始講述我是如何關心人民疾苦,並且身體力行深入民間探訪民情,然後又是如何冒著生命危險探查到一件慘絕人寰的冤假錯案,當我看到無辜的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熱中時,我愛民愛國的精神是怎樣全部跑出來橫行,最後我義憤填膺,對著大海(京城地處內陸,哪來的海啊?)和太陽發誓,即便是犧牲我微不足道的生命,也要讓百姓們重新看到生命的曙光。於是我雄赳赳氣昂昂,帶著本案的終極證人在敵人的追殺下一路闖關,終於讓本朝代最大的冤案得以上達天聽,昭然若揭。

    老爹的面色逐漸沉重起來,接著龍目濕潤了,最後終於在閎雨講到我對著大海和太陽發誓時落下了激動的熱淚。於是,立志成為本朝最大惡霸的我就這樣在閎雨顛倒是非黑白的解說下,成為了憂國憂民的肝膽志士。當我從仙女姐姐四射的艷光下回過神來時,已經變成了被老爹抱在懷裡痛哭加膜拜的對象。

    不管怎樣,既然老爹下定決心整治那個刑部什麼輸的,我總算不用改名烏龜了。可以放心了。

    沒想到老爹話鋒一轉,又哀歎道:「你的心情朕能夠理解,可是這件案子不像你想像的那麼簡單,查起來難啊!」

    什麼什麼?我立刻睜圓了眼睛,做好準備,只要老爹再多說一句「不查」,我就火山爆發,放聲大吼。吼他個地動山搖,天地同塵,日月無光。

    老爹接著說:「鄂滿的姐姐是大王妃,他的後台是誰你們也都知道。滿朝的官員除了然兒(四皇子的名字是泯然,還有人記得嗎?大皇子叫什麼呢?就叫甫恆好了。)的人敢動他外,其他人便是接了此案也不敢深查的,最後不過是抓幾個小鬼出來頂缸,不濟事的。可若是然兒的人接了此案,難保他不會故意牽扯無辜,藉機整治恆兒的人來打壓他。刑部的事其實朕也有所耳聞,早想派人徹查此事,整頓一下吏治,可是實在是沒有適合的人選啊。那老漢的兒子朕會讓他們先放了,查鄂滿的事還是再拖拖吧。」

    閎雨立刻點頭附和:「父皇說的是,那就……」

    「不行!」我一聲怒吼如驚天霹靂。然後我以極大的決心堅定的說道,「既然如此,我來查!」

    師傅說,求人不如求己。既然皇帝老爹養了一群廢物官兒,我至高無上的名字就由我自己來守護!

    皇帝老爹神色激動,連嘴唇也在抖啊抖,終於他一拍龍案,喜道:「從前朕以為你不過是有些小聰明,整日裡仗著朕的寵愛胡鬧,原來我的雲兒也有這般雄心壯志,俠肝義膽!好,從明天起你不用再去學堂了,朕封你為督察院監察御史,徹查刑部以往所有案件!」

    我暗自歎口氣,老爹這番話可謂胡言亂語,不通之至。然後我以冷靜智慧的頭腦開始為他分析他所犯下的種種致命錯誤:「老爹,你此言差已,可謂謬之千里!首先,我不是有些小聰明,而是很聰明,聰明之至,聰明之極,無人能比。也就是說,想和我比聰明的全都不算人。第二,我不是在胡鬧,而是在大力宣揚我的惡霸事跡,弘揚我的惡霸名聲,力爭成為一個名下無虛天下第一的惡霸,這是男人的事業。第三,我本來也沒打算去學堂,所以……」

    沒想到老爹嫉妒我清晰的邏輯分析頭腦,我還沒展示完我的智慧,他居然就打斷了我的話,不耐煩的道:「監察御史的官你到底幹不幹?」

    我眼珠一轉,問道:「那個有多少年俸?」

    「御使是正五品,每年的年俸是五百兩。」

    「我要六百兩,而且要先付款,後開工。」

    不料老爹根本不懂討價還價,立刻點頭答應了。我暗自懊惱不已,早知就獅子大開口,開價五千兩了。

    我領了錢,卻忘了領新官服就出了宮,一路上仙女姐姐卻悶悶不樂,一句話也不和我說。我變著法子逗他,他也不笑。哎,人家說一笑千金,可是我沒有那麼多錢啊。

    最後我捧出了厚厚的那疊銀票,說道:「看,好多錢啊。仙女姐姐,等我們回了草原,我就可以給你蓋一個大帳篷了,再也不用去求駑卡叔叔了。嘿嘿,有錢的感覺就是好。」想了想,又覺得僅僅一個大帳篷還不足以表達我對仙女姐姐無限的深情,突然想起常聽到駑卡叔叔對師傅說的那套台詞不錯,於是記性很好的我立刻搬了出來照背,「當然,即便用盡這世間最美好的語言也難以表達我對你的款款深情,我可以走遍萬水千山追尋最美麗的雪蓮花,但那也比不上我深愛的你千分之一萬分之一的美麗。你的容顏,就像天邊的彩虹,絢麗奪目,讓我在每個孤枕難免的夜晚魂牽夢繞。你的聲音,就像清爽的春風吹過水面,時時攪動著我的心湖。我的神啊~~~~我的最愛啊~~~~就是你~~~~啊~~~~~我的厘厘~~~~~」背得太順口,連師傅的名字也隨口滑了出來,我慌忙改口道,「不對不對,仙女姐姐,你別誤會,我心裡可沒有別人,那個叫厘厘的只是我師傅。當然這也不是我剽竊駑卡叔叔的愛之詞忘了改名字,口誤,口誤,剛剛那純屬口誤,最後一句應該是這樣的……」

    我陶醉的閉起雙眼,雙手合在胸前,學著駑卡叔叔那一臉痛苦的神情,動情的朗誦道:「我的神啊~~~~我的最愛啊~~~~就是你~~~~啊~~~~~我的仙女姐姐~~~~~」

    睜開眼睛,卻發現閎雨在面無表情的發呆,不會吧,每次師傅聽了之後可都是感動的嘔吐啊。

    突然他陰森森的一笑,道,「回草原?我懷疑你是不是還能有命回去?皇上說要以後再查,你還不見好就收,居然熱血激昂的接下這燙手的山芋。我告訴你,得罪了瑞親王,他頂多找你的麻煩。得罪了大皇子,他會要你的命!」

    我還沒來得及說話,閎雨卻忽然又掩面哭了起來:「你這傻瓜,幹嗎給自己找這種麻煩,你是真的不要命了。我還沒讓你陪我玩夠呢,還不想你死啊,笨蛋。你死了,我豈不就再也沒有機會贏你的棋了?嗚……」

    我很想很想提醒他,就算我能活到一千歲,以他的棋藝而言也沒有可能贏我的。旋即我的視線卻不由自主的被從他白玉般的手指間滴下的晶瑩的眼淚吸引了過去,終於將一手無言的環在了他的腰間,另一手輕輕的拍著他的頭。

    從前我的小狗狗生病時,我就是這樣抱著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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