瑪莎性感的雙唇又開始不安分、貪婪地吻著他厚實的胸膛。
「美國女人,你還想要?」他一雙閃閃發亮的黑眸漾著濃濃愛慕,和一絲驚訝及挑戰的慾望。
「別告訴我,你不行了。」她的唇沿著他的胸膛挑逗地往下滑,然後倏地抬起嫉妒的明眸。「我從姬亞那裡聽到的可不是這麼一回事。」
「姬亞?!」怎麼好端端地提起一個有點熟悉的名字?姬亞是君逸的上一任女友,可是他怎麼也無法清楚地描繪出她完整的臉龐。
「你一年前的女友。」瑪莎提醒他。
「不太有印象了。」他給她一個完美的笑容安撫道,「這一年來我的心裡只有你。」
她不悅的撇著嘴角。「當然,但你的身體卻同時擁有十來個女人。」這是事實,楚君逸處處留情,雖然和瑪莎交往著,但從不放棄與其他女人的露水姻緣。
他給她一個無辜的笑容。
「你的笑容活像個惡棍。」瑪莎的聲音帶著譴責,但性感的唇卻親暱地繼續她的搜索。
「好美麗的金髮。」君逸抓住她雪白的肩膀往上提,讓她陽光般燦爛的金髮撫在他臉上。
「姬亞也有一頭金髮。」她故意說道。
他皺眉了,「你寧可我現在去找她?」
「當然不。」瑪莎立刻投降。這也是她愛他的另一個原因,他總是有辦法教她又愛又恨。
「告訴我,你有多想要我?」
「你故意拖延時間!你明知道我有多無法抗拒你的魅力。」瑪莎抗議的在他懷裡扭動著。
「別動。」他輕笑,學著她撒嬌的口吻說道,「你也是故意的,明知道你有副聖人也無法抗拒的嬌軀,」他的手順著她光滑的背部曲線撫摸著,「還故意在我的懷裡扭動。」
她微皺起眉,不高興地噘著嘴抗議:「可惜還不夠,因為這不足以使你失去理智,不顧一切地和我做愛。」
「你沒發覺我緊繃得就像一支隨時會射出的弓?」君逸低沉的聲音影射著強烈的慾望。
「現在你決定要解決你我之間的痛苦了嗎?」她的聲音和著慵懶的笑容,一隻手溜下抓住他下半身熱切的慾望。
「天啊!」他痛苦地叫了一聲,緊張地抓住她放肆的小手,阻止她大膽的挑逗。
「可憐的男人,你還在等什麼呢?」瑪莎狐媚地笑著。
他抓起她的小手放在唇邊,極其溫柔的吻著她的掌心。「我在等你說你願意嫁給我。」
瑪莎不敢置信地睜大眼睛,心裡雀躍得猶如飛在天上的黃雀。「楚君逸,你開什麼玩笑。」
「這不是我要的答案。」他只是用多情、致命的眼神盯著她。
「你瘋了!」瑪莎仍無法相信他明顯的求婚。
「如果要瘋了才能娶你,我寧願瘋癲。」他深情款款地低語,「我愛你。」
「哈!」瑪莎笑著離開他的身軀。
「很有趣的答案。」想到瑪莎多變的個性,他開始有些緊張了。
「你這白癡。」
君逸的身子誘惑地覆蓋上她的。「甜心,說『我願意』這三個字。」
「這還用問嗎?」瑪莎用食指敲著他高挺的鼻樑,嘴幾乎是咬住他的耳朵,大聲地喊:「我願意!」
☆☆☆
「楚君逸,你真的忘了我們前世的約定了嗎?」芷青對著觀世湖歇斯底里地大喊。湖中漫遊的鴛鴦被驚嚇得成雙成對地飛離。「我們約定過永生永世非卿莫娶、非君莫嫁呀!」
芷青再也受不了胸口的劇痛,她是仙女啊!可是她真的感覺心碎了。
楚君逸忘了她,她可以忍受。他和任何一個女人、甚至是那只妖狐狸做愛,她也還可以容忍。但她無法忍受他娶那只妖狐狸。
兩行清淚自她嫣紅的雙頰滑下。她原本可以阻止自己流下寶貴的第一滴淚珠,但是她想用她的第一顆淚珠喚醒君逸對前世的記憶。所以她任由淚水流下,化成一顆潔白、完美無瑕的珍珠。
她捧著珍珠撫在臉上,柔聲地說:「珍珠,珍珠,請幫我喚醒楚君逸沉睡的記憶。要他記得我的愛,並且告訴他,我愛他。」
她將珍珠拋進湖裡,掉落至他的跟前。
☆☆☆
君逸忽然放下瑪莎的小手,撿起眼前一顆乳白色卻透著粉紅的可愛珍珠。
這顆小小的珍珠散發著奇異的光彩。它像月亮般散發著潔白的光芒,使湛藍的海岸閃著耀眼的銀色光芒,使週遭的美景變得俗麗、平庸。它似乎能夠主導天地,帶領捧著這顆稀世珍珠的主人遺棄世俗的一切。
他的目光像著魔似地無法離開這顆神奇的珍珠,整個靈魂被吸進珍珠的純白裡。隨著它帶動的氣流,他感到天旋地轉。接著,許多模模糊糊的身影反反覆覆在他的腦海裡翻騰。
君逸努力地想看清楚腦海深處的人影,但就是看不清。他為那無來由的沮喪而憤怒狂吼:「啊——」
「君逸,你怎麼了?臉色好蒼白。」瑪莎由他的背後抱住他,驚慌地哭了。「你別嚇我!」他可不能有事,她還沒和他正式註冊呀。
「這顆珍珠……」他用兩手捧著彷彿欲爆裂的太陽穴,珍珠由他的指尖滑落。
「這顆珍珠好漂亮。」瑪莎放開他,拾起他掉落的珍珠,心底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珍珠一到她的手裡,君逸就覺得天地之間恢復了正常。躺在她手上的,似乎又只是一顆稀世的珠寶而已。
她可以感覺得出這顆珍珠乃非人間之物,這是一顆將殘害她的不祥之物,莫名地她就是知道。於是她要求道:「把這顆珍珠送給我。」
「送給你?」君逸的眼神顯得有點茫然。
「求求你。」瑪莎雙眼佈滿任何人也無法拒絕的哀求,「我好喜歡。」她直覺地要阻止君逸擁有這顆珍珠。
看著握在瑪莎手裡的珍珠,奇異的,這顆珍珠似乎已經失去它的魔力。但他還是有股強烈的不捨之感。「可是……」
「求你嘛,君逸。」瑪莎的哀求從沒有人能拒絕。
「不要!君逸。」芷青焦急地大喊。
他似乎聽到這不知從哪兒傳來的聲音。頓時,他猶豫了。
瑪莎奔入他的懷裡,讓全身的曲線完全貼住他。「我要你送我這顆珍珠做為我們的訂情信物。」
他甩甩頭。思緒理清後,第一眼看見的是瑪莎動人的容貌,及讓他蠢蠢欲動的豐滿曲線。
「君逸,答應我。」瑪莎看出他心意動搖,於是更進一步地將手伸進他的衣服裡魅惑他。「這是我唯一的請求。」
「君逸,你敢把珍珠送給那個狐狸精給我試試看!」
這詭譎的聲音又不知從哪兒冒出來。不過這回可不再困擾他,這聲音裡的命令與威脅惹惱了一向為所欲為的楚君逸。
「我愛你。」瑪莎的兩眼出現勾魂攝魄的慾望。「把它給我吧,我不會讓你後悔的。」
瑪莎的熱情溫柔羸得了他的心。他有意挑戰那不知名、無禮的聲音,俯頭親了瑪莎的嬌容,他決定道:「有何不可。我的世界都可以給你了,更何況是一顆莫名其妙的珍珠。」
「哦!我好愛你。君逸。」瑪莎感動地擁抱住君逸,並且不斷地親吻他的臉頰。「如今你證明了,你是真的愛我的。」
「那麼你說的『不會讓我後悔』的承諾呢?」君逸邪氣地低下頭吻她的唇。
「你好壞!」瑪莎無限嬌媚地轉開頭。
這種欲拒還迎的姿態更能煽動男人的慾火,更何況是楚君逸這種精力旺盛的男人。
「楚君逸,你的慾望像頭種馬,永遠也滿足不了。」瑪莎張大雙眼看著他眼底又浮現的慾望,噗哧一聲笑了出來。「在你剛剛的兩次後,我寧願把最美的留到晚上。」
「你看不起我!」
「才不,」瑪莎狐媚地咯咯笑。「相信我,等到晚上我會給你一千個意外的驚喜。讓你終生記得這個激情之夜。
☆☆☆
「太過分了!楚君逸,你竟然把我的珍珠給那個妖女。」
芷青氣得七竅生煙,她抓狂地扯著自己的短髮在湖邊大力地踱步。時而毫無形象地大聲吼叫,時而低頭喃喃自語。
「他的心中到底有沒有我的存在?他竟敢把我的真心棄如敝屐!」
如果她是凡人,恐怕早已被這麼一個負心漢氣死了,她想。就算不死一定也會當場氣得黑髮變白髮、氣得吐血、氣得投河自盡。
「可惡的叛徒!竟敢背叛我們的誓言。」
她壓根兒也沒有想到楚君逸只是個凡人,根本不可能記得前世的種種。妒火無時無刻不在燃燒一個女人的真心,即使她已是一名不食人間煙火、掙脫凡塵世俗的仙女。
「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經過了幾百年,還是一樣的好色!隨便一隻狐狸精也能把你迷得團團轉,連我這個比那狐狸漂亮幾百倍的老婆也忘得一乾二淨。好,你給我等著瞧!」
她咬牙切齒,恨不得把他抓上仙界碎屍萬段、大卸八塊,吃他的肉、飲他的血,以洩她這位仙女所受的恥辱。
「對呀!抓他上來。」她恍然大悟地一拍手掌。「對!我是一個無所不能、法力無邊的仙女呀!我怎麼忘了?」
法力無邊?虧她說得出口,若不是她生性懶散、嬌縱成性,也不會荒廢功課到連一隻小小的狐狸精都應付不了。
但芷青對這點可沒有絲毫心虛之情!
「哈哈哈!對呀!」她有所領悟地哈哈大笑。「我是一位快快樂樂、無憂無慮、名副其實的仙女!」
反正山高皇帝遠,玉帝躲她都來不及了,不可能來到芷園。而眾神又看她可愛、活潑、美麗,而且某些還忌諱她是玉帝的女兒,巴結都來不及了,更遑論管她。
現在,她和芷藜、芷寇三人共有的芷園就只有她最大,芷青的確可以瞞天過海、不為人知地為所欲為、放手一搏。
芷青對自己有頭有腦的評估自得不已。
最後,她決定了。她要把楚君逸那負心漢揪上芷園好好地教訓教訓,伸張正義,以快人心。
「楚君逸,你受死吧!」芷青念起術語,蓮花指輕輕往觀世湖一指,人間的歷史就此改變了——
☆☆☆
「曬一天的太陽,鼻子都紅了。」君逸的鼻尖碰觸瑪莎的,心疼地說,「想不想進去?」
「可是這夕陽好美喔。」她知道君逸最喜歡在海邊看夕陽,他曾跟她提議過N次,今天會陪他是因為他的求婚。其實她對自己曬了一整天的肌膚心疼死了,她暗自發誓,下一次再也不要陪君逸到有海的任何一個鬼地方。
「你也喜歡看夕陽?」君逸驚喜地望著她。
「我喜歡夕陽的美。」她閉起眼睛,將自己的頭部平放在他的小腹上,假裝很享受的樣子。「夕陽美,楚君逸更美。」
君逸大笑,「我可是很在意女人說我美喔!」
「可是你本來就很美嘛!」瑪莎在他的懷裡撒嬌。
君逸笑得更大聲了,「我就喜歡你的真、你的純、你的美。」
「哦——」她做作地呻吟一聲。
「怎麼了?」君逸立刻關心地皺起眉頭。
「我的頭好疼。」瑪莎真的覺得頭有一點疼了,大概是因為陪他曬了一整天太陽的緣故吧!
「可能是曬太陽的關係,抱歉。」他責怪自己的粗心大意,並向她保證,「下次不許你再跑到海邊來了。」
「不要說抱歉。」瑪莎一聽君逸的道歉心中雀躍不已,因為楚大少不太向人道歉的。她更加往他的懷裡鑽,「是我想陪你。」
她這麼說君逸更是感動。可是天上的芷青仙女眼中的怒火已經燃燒得快寸草不生了。
他溫柔地一把抱起她。「走,我們回去。」
就在君逸抱著瑪莎要往回走時,遙遠的海面上突然傳來陣陣呼救聲。
「救命啊!救命啊!救命啊!」一顆人頭在海的那一端浮浮沉沉,聲音亦斷斷續續。
「有人溺水。」瑪莎尖叫。
君逸放下瑪莎,「甜心,你在這等我,我去救他。」說完,他邊跑向海邊,邊脫下身上的襯衫和長褲。
「不要去。」瑪莎緊緊地抱住君逸。「我有不祥的預感。」
「別傻了,我從一出生就會游泳,而且也是一個合格的救生員。救一個人難不倒我的。」他很快地親了一下她的唇,頭也不回地往海的深處游去。
君逸奮力地向前游,他知道他已經游離海岸幾百尺遠了。回頭是看不見地平線的一片汪洋,眼前則見那個溺水的人影愈漂愈遠。他發覺不對勁時已經太晚,最後一絲知覺告訴他,自己死定了。
岸上,只剩下瑪莎扯破喉嚨的喊叫:「君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