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對不起,是我辜負杜老您的栽培。」柳心雁冷艷的臉上平靜無波,沒想到自己會這麼快結束理想,而且還是在這種慘敗的情況下。
「其實失誤人人都會遇上,妳不用這麼在意。」杜老繼續安撫慰留,畢竟她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
「不,我絕非因為失誤而做這樣的決定。」她輕歎道:「我竟在任務上摻雜個人的情感在裡頭,我實在不是個好的情報員,這點連我都無法原諒自己。」
「可是我覺得妳是最優秀的。」
「謝謝您的鼓勵。」柳心雁還是淡淡地推拒,一旦她決定的事誰也阻止不了,她就是這麼固執,或者可以說她是任性。
「好吧,由妳。」她是個人才,就這樣失去了實在可惜。
杜老不由得重重歎了口氣,卻也無法改變什麼。
她是他一手帶起的,他又怎麼會不清楚她的個性?其實當初他也是看中她冷靜又獨立的特質,才會決定栽培她;想不到雷以曜竟會攻破她的心房,竊取她的芳心,現在再怎麼做恐怕也無力挽回。
氣氛頓時有些沉悶,直到另一道聲音突然響起--
「杜老、飛舞,你們看。」一直埋首在破解光碟密碼的男子突然喊道,吸引了他們的注意力。
兩人紛紛將視線轉到電腦螢幕上,想要知道光碟裡的機密到底是什麼。
令人訝異的是,他們竟看到幾隻雁子在天空飛舞,旁邊還有一張大網,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他們都很清楚那圖案的意思,雁子就是柳心雁,表示她這隻小雁終究飛不出雷以曜所撒下的大綱,可是她還天真得不知情,逕自在天空自在飛舞。
「果然被他發現了,雷以曜真是個可怕的對手。」杜老不由得暗歎一聲,姓雷的小子果然不同凡響。
柳心雁表情沒有太大的變化,其實她早該料到,每個人都警告過她雷以曜的狡猾和聰明,可是她偏不以為然,經過這次的交戰,她是真的輸了。
「這下要抓他恐怕比登天還難。」杜老又歎了口氣。
說也奇怪,柳心雁並沒有絲毫的惱怒和不服,內心反而悄悄升起欣喜之情。
多可怕,她這是什麼心態?明知道所愛的人犯了錯,卻高興他能夠掩飾罪行,柳心雁呀柳心雁,妳真是無藥可救。
此時,門外突然又傳來另一道男人高亢響亮又興奮的聲音。
「杜老、杜老,告訴您一個天大的好消息。」
「鬼叫什麼?現在還會有什麼好消息?」杜老白了他一眼,有氣無力的問。
「我們的任務順利解決,雷以曜被抓了。」
他的話像平地一聲雷,將所有人都震得頭昏腦脹。
「你、你說什麼?」杜老趕緊掏掏耳朵,懷疑自己聽覺是否出了毛病。
「我說雷以曜被抓了,他被抓了!」男子興奮的繼續道:「這算是個天大的好消息吧?呵呵……」
「不……不可能!怎麼可能……」柳心雁整個人幾乎傻住了。
「是真的。」男子強調著。
柳心雁猛搖著頭,「我不相信,你的消息是錯的,是不是?」
「沒錯啊!」男子懷疑地看了她一眼,「飛舞,妳怎麼那麼激動?我知道,妳是太高興了是不是?」他知道是她負責這項任務的。
高興?她高興?
「告訴我,這、這是真的嗎?」柳心雁還是不相信。
「當然是真的,不過由於雷以曜的身份牽扯太大,警方已經暗自壓下了這個消息。」不過身為情報人員,他當然擁有第一手資訊。
「什麼罪名?」看他說得這麼肯定,柳心雁沒來由的有些心慌,對方實在沒有理由拿這消息跟她開玩笑啊!
「走私販毒。雷以曜還是在機場通關時當場被抓的。」
「走私販毒?這罪名太可笑了吧?」柳心雁忍不住失笑,「以他今天的身份地位,怎麼可能走私販毒?我不信!」
「我也不怎麼相信,但這是事實,雷以曜已經被收押了。據說有些消息比較靈通的大盤已經快速地釋出手中雷氏集團的股票,連雷呈炯也因此病倒了,妳說這消息有可能造假嗎?」真不愧是一流的情報網,他的資料都是熱騰騰剛出爐的第一手情報。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柳心雁整個思緒都被這件事打亂了,她想當面跟雷以曜問個明白,這回他葫蘆裡究竟賣的是什麼藥?
「杜老,我拜託您,請您想個辦法讓我跟他見一面吧!」若沒問個明白,她一定會寢食難安。
「可是……」杜老左右為難。
「既然消息還沒浮上檯面,以您的能力,安排我跟他見一面應該沒問題。」她臉上寫滿著急,「求求您,杜老,這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拜託您。」
「飛舞,妳為什麼要這樣做?」一旁的男子不明白地問。
柳心雁沒回答,盈盈水眸緊緊凝視著杜老,乞求他的答應。
杜老瞭解整件事情的始末,他怎麼會不瞭解柳心雁現在慌亂的心思呢?再說會惹來這樣的後果,他也是有責任的。
「好吧!我答應妳盡力而為,至於成不成,我就沒辦法確定了。」
「謝謝。」柳心雁憂愁的俏臉總算浮現出一絲笑意,她眼眶有些發熱地連聲道謝:「杜老,謝謝你i,謝謝……」
杜老暗暗地又歎了口氣,直為這傻女孩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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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曜。」柳心雁來到囚禁雷以曜的地方,盯著一臉漠然的他。
前幾天他們還甜蜜出遊,但才幾天沒見面,他們的世界竟完全改變了,這是誰也料想不到的事。
「呵,真了不起啊!飛舞小姐,妳竟然有辦法單獨見到我這個走私販。」縱使現在他是犯人的身份,雷以曜還是保持一貫的戲謔態度。
「走私販?」看他談笑自若的神情,柳心雁懸著的一顆心總算放下,她慧黠地露出淡笑,「恐怕沒這麼簡單吧?」
「妳有何高見?」雷以曜挑眉。
「我只想問你為什麼故意這麼做?」她特別強調「故意」兩個字。
「那與妳何干?」他撇撇嘴,泰然反問。
柳心雁被問得臉上一陣青白,心裡微微地發疼,那股酸苦無法形容,他們竟是這麼的陌生,什麼都不是。
雷以曜也在暗暗地觀察她,才幾天不見,她竟然消瘦了一圈,臉色也蒼白許多,雖然他保持著一貫嘲謔的態度,但心底卻有些不捨……
這是什麼該死的感覺?
「好了,妳可以走了。」他不高興的下逐客令。
「我不走,我只想要個答案。」她放下冷淡的面具,關心溢於言表。「以曜,惹上官司並不好玩,你為什麼要這樣做?」
「我高興。」
「以曜……」他毫不在乎的樣子簡直讓人氣結。
這女人真不是普通的煩,也很莫名其妙,她幹嘛在被他傷得那麼深後,還表現得如此關心,難道又是別有目的?
「夠了,沒事請離開!」雷以曜突然對她大吼一聲。
柳心雁沒料到他會突然大吼,被嚇得倒退了兩步還差點跌倒,幸好他出手夠快,及時拉住了她。
「謝謝。」柳心雁感激地凝視他。
從剛剛他臉上閃過的擔憂神情看來,他還是很在乎她的,這點令她雀躍不已。
「哼,謝什麼?難道妳嫌我罪名不夠,還想跌成白癡增加我一條罪名嗎?」他冷哼一聲。
該死的!看到她感激的眼神,雷以曜簡直恨死自己。他根本不該出手拉她的,應該讓她跌個四腳朝天變成白癡,看她還敢不敢亂管閒事,還敢不敢設計他。
「是你先凶我的。」柳心雁的表情無辜極了。
雷以曜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
「好吧!既然你不想告訴我你在使什麼詭計,那我總可以問一個關於我切身的問題吧?」
切身?雷以曜懷疑地瞄了她一眼,「什麼問題?」
「你是什麼時候發現我的身份?」
雷以曜考慮了一下才說:「告訴妳也無妨,就是妳私自動用我電腦的那天。」
天啊!原來是……
「你竟然連自己的電腦都設陷阱?」這該說是細心還是狡詐?
「不,我沒那種閒工夫。」他並不打算告訴她,是他那個好妹婿報的信。
「那……」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並不打算講出內情,柳心雁也不想逼迫,「謝謝你,我明白了。」
其實仔細推斷時間,她也很清楚的知道,雷以曜後來幾天特別的深情是刻意營造出來的,但柳心雁告訴自己不要後悔,能夠結識並愛上這樣聰明又有才能的男人,這是她的幸運。
「我……我得走了。」依依不捨地多看了他幾眼後,她幽幽地道。
門上那個小方窗外有人頻頻催促著,她知道自己不能再待下去了。
雷以曜只是淡淡地掃了她一眼,沒說什麼。
「以曜,不管你為什麼要讓自己成為一個走私販,我都相信你,我知道你不是那種人。」留下這句話後,她便轉身離開。
過沒多久,門外出現一道白色的身影,冷峻的臉上浮著難得的戲弄笑容。
「相信你?真令人感動的言詞,不是嗎?」來人正是韓凜,顯然他沒錯過方才兩人的對話。
「有什麼好感動的?」雷以曜顯得有些暴躁,「哼!當初如果她真的相信我,又怎麼會設計接近我,想要抓到我犯罪的證據呢?真是說謊不打草稿,把我當成白癡。」
韓凜差點失笑出聲。「說得好,你現在真像個白癡。」
「你!」雷以曜不高興的皺眉。
「如果不是經過一段時間的瞭解,你想,像柳心雁那樣冷靜又充滿正義感的女人會輕易相信你、放過你嗎?」
雷以曜頓時愣住,他說的話句句敲中他的心。
為此,他有莫名的喜悅。
「看來你這大情聖又造孽了,又多危害了一個善良女子。」誰都看得出來柳心雁對他的傾心。
雷以曜瞄了他一眼,性感的薄唇不自覺的往上揚。「廢話少說,事情進行得怎麼樣了?」他轉回正題。
「一切都照計畫行事。」韓凜給他一個肯定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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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太好了,真是太好了。」婁永義樂不可支地拿起酒杯笑道:「乾杯,今天不醉不歸。」
「乾杯!」所有人也都跟著舉起酒杯,一仰而盡。
「呵呵……鍾賢,來,我再敬你一杯。」婁永義又舉起另一杯酒,轉向身邊粗眉大眼的男子道。
「不敢不敢,老大,還是我敬你。」鍾賢露出巴結的笑容。
「那怎麼行?今天能夠害雷以曜那小子被抓,全都是你的功勞,我當然應該敬你了。」婁永義極滿意的笑了。
他們五湖幫素來就與雷門不對盤,如今能使計讓雷以曜被抓、雷呈炯那老頭病倒,再加上讓雷氏集團的股票直跌,他積壓在心中多時的悶氣頓時紆解不少。
「說真的,你最近都沒什麼表現,但這一次陷害做得真成功,我越來越欣賞你了。」他拿起酒杯朝鍾賢道:「來,干了它。」
「謝謝,這都是老大教得好。」鍾賢阿諛奉承地道,看向婁永義的眼神充滿算計。
幾番你來我往的敬酒後,所有五湖幫的人幾乎都處於微醺狀態。
鍾賢眸子裡精光一閃,笑了笑開口問:「老大,那接下來咱們該怎麼做?」
「當然是乘勝追擊。」婁永義另一個左右手廖龍驕傲的開口:「老大,就把我們獻給情報局的那份資料再拿去警政署吧!」
當初他們查出雷門背後竟然有龐大的雷氏集團撐腰時,的確大吃一驚,所以才會想要設計引出情治單位的人去對付雷以曜,而這招也果然奏效,只可惜後來被雷以曜識破,才無法發揮功效。
但現在時機不同了,雷以曜現在因走私毒品吃上官司,要是他們再把雷氏集團進口貨櫃裡藏有走私槍械的消息透露出去,嫁禍栽贓成功的話,恐怕雷以曜不死都不行。
「對,有道理,老大,這項任務讓我去執行吧!」鍾賢急於表現。
「那怎麼可以!老大,這件事一直都是我在執行的,當然由我去。」廖龍斜瞄了鍾賢一眼,挑釁地道。
「這……」兩個人都建立大功,婁永義實在難以取捨。
「老大,你也不必為難,就讓我做龍哥的助手。」鍾賢善解人意的陪笑道:「龍哥,給我個機會吧!」
廖龍考慮了一會兒才勉強開口:「奸吧,但我先警告你,你可別壞我的事。」
「知道了,龍哥,我會很小心的。」鍾賢臉上佈滿虛偽的笑容。
「那太好了,我在這裡預祝你們成功,乾杯!」婁永義率先將杯中物飲盡。
大家鼓噪得更加厲害,彷彿已經看到雷以曜被判死刑、雷門因此而倒下,他們五湖幫稱霸整個黑道的情景。
「呵呵……」鍾賢也跟著笑得十分開懷,不過跟他們不同的是,他即將脫離這個幫派,有機會重新做人、出人頭地,再也不必被婁永義像條狗似的使喚。
他早已成為雷以曜的手下,這一次會鼓吹婁永義行動,只不過是將計就計、請君入甕的謀略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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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雁,太陽曬屁股了--」花岫茵一進門就發現柳心雁竟然還躺在床上睡覺,忍不住使出河東獅吼的本領在她耳邊大叫。
「好吵。」柳心雁星眸半張,嘴邊咕噥著道:「岫茵別吵,我好睏。」
「好困?」花岫茵眨了眨眼,懷疑這句話的真實性,「可是柳小姐,妳已經睡了整整十二個小時了耶!」
「再讓我睡一會兒,求求妳。」
花岫茵皺著秀眉,有些著急地問:「心雁,妳是不是哪裡不舒服,要不然怎麼最近這麼嗜睡?」
柳心雁沒理她,甚至連眼皮都沒動一下,繼續沉浸甜甜的夢鄉。
「心雁……」花岫茵眼看她又快睡著了,無奈地道:「好吧好吧,讓妳再多睡一會兒,但是妳一直睡不吃飯也不行啊,先起來吃點東西再睡好不好?」
陣陣的食物香味隨著她的話傳入柳心雁的鼻子裡,她總算很不情願的張開眼睛。
「我肚子真的好餓。」
「我知道,我已經幫妳端吃的過來了,看!服務夠周到吧?」花岫茵笑瞇瞇的道,她就知道這招有效。
看到小桌子上放了幾碟食物,柳心雁的肚子更餓了。
「謝謝妳,岫茵,給妳添麻煩了。」她邊吃飯邊道歉。
「說這是什麼話,好朋友難道當假的?」花岫茵佯裝不悅。
柳心雁抬頭給她一抹微笑,友誼真的很重要,這些天若不是花岫茵的照顧,她都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才好了。
「對了,心雁,妳有沒有發覺妳最近怪怪的?」花岫茵看著她專心吃飯的樣子,試探地問。
「怪?」誰會覺得自己怪?
「是啊,妳最近很會吃也很會睡耶!」
「像豬一樣。」她直覺地回應。
花岫茵輕笑出聲,「那是妳自己說的,我可沒說喔!」
經她這麼一提,柳心雁才發覺自己真的有些奇怪,她最近的確很容易疲倦,也很會吃,到底是怎麼回事?難道是因為自己被拋棄了太傷心,所以決心將自己養成大肥豬嗎?
「我也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吃飽飯,她又懶洋洋地打了一個呵欠。
「不會吧,妳……妳又想睡了?」花岫茵張大小嘴。
柳心雁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她也很傷腦筋啊!
「這樣下去不行,我覺得妳一定是生病了,不如去看看醫生吧!」
「喜歡睡覺也算有病啊?」柳心雁搖搖頭,「可是我好睏,等我醒來再說吧?」
「不行,這樣拖下去不是辦法。」花岫茵使出了她最厲害的絕招--纏功,非將她拉去醫院檢查不可。
「別拉,我答應妳明天去就是了。」她硬是賴在床上不動。
「不行,現在就去。」
「好啦,那我先睡一會兒再去。」
「我不管,我要妳現在就去……」
正當兩個人拉拉扯扯之際,柳心雁的手機突然響了。
兩人疑惑地看了對方一眼,梆心雁才接起電話。
「杜老?原來是您。」她好吃驚。
(飛舞,我想跟妳道歉。)杜老的聲音顯得很疲憊,還含著無限的愧疚。
柳心雁靈眸轉了一圈,好奇地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五湖幫整個被一網打盡,他們的龍頭老大婁永義也被抓了。)杜老重重地歎了口氣,(想不到我一世英名就毀在那姓婁的老頭手裡,我竟然會中了他們的詭計。)
他拉拉雜雜的說了一堆,但是柳心雁一句也聽不懂。
「杜老,到底是怎麼回事?」
(其實我們得到的那份資料是婁永義故意要陷害雷以曜的;而這回雷以曜會被抓,則是雷氏集團布下的局,是他們故意引誘婁永義現身的計謀。)
「您……您是說我們得到雷氏集團進口貨櫃裡藏有走私槍械的消息是假的?是別人布的局?」柳心雁被這消息震得瞌睡蟲都跑光光了。
(沒錯!飛舞,杜老真是太對不起妳了。)他懊悔無比,簡直快要無顏見江東父老了。
柳心雁整個人突然有種鬆了口氣的感覺。「杜老,謝謝您告訴我這個消息。」
(妳不怪我?)
「誠如您所說的,其實失誤人人都有可能會遇上,您也不用太在意。」柳心雁誠摯地道:「還有不管如何,在我心目中您永遠都是我最敬愛的長官。」
(謝謝妳,飛舞。)杜老感動到聲音有些哽咽,(我也祝福妳很快就能獲得幸福。)
掛上電話,柳心雁的心還是一直洋溢著滿滿的喜悅,她快樂的將這個好消息告訴花岫茵。
「岫茵,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以曜不是那種人,他是個最好最好的人了。」她的笑容裡有少女的羞怯,也帶著濃濃的甜蜜,整個人散發出一股清靈動人的氣質,簡直教人移不開眼。
花岫茵知道自己現在說這句話很殺風景,但是她又不得不出聲提醒。
「心雁,我……我覺得妳高興得太早了。」
「為什麼?」
「妳自己想想看,如果妳是雷以曜,受到這些不白之冤會有什麼感想?」她知道柳心雁一直還深愛著雷以曜,所以有些為她擔憂。
對啊!她怎麼沒想到這點呢?
難怪那天去見雷以曜時,他的態度那麼冷淡,而且他明明知道自己被關只是個騙局,卻偏偏不告訴她,害她擔心得要命。
他一定還在怪她,怪她設計他、誤解他。
頓時,她臉上的笑容消退了。
「心雁,妳打算怎麼辦啊?」花岫茵盯著她。
「我……」柳心雁聳聳肩,「我也不知道……」
她悠悠地看向窗外,輕輕地歎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