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靉切著高麗菜。「今晚吃鹵豬腳,希望合你的胃口。」
「想不到妳還會做菜,真的太厲害了。」魏宇恆讚歎地說,口水都快流出來了。「現在會下廚的女人已經不多了。」
「是嗎?」她淡淡一哂。
「當然。」魏宇恆先倒了杯冰開水來喝。
「雪兒也不會嗎?」曉靉天外飛來一句。
「噗!」魏宇恆口中的冰開水全都噴了出來。「咳、咳!妳……」
見他受到驚嚇的表情,她反倒笑了。
「凜呢?」魏宇恆咳了咳,左右張望著。
「他在洗澡。」
「妳、妳怎麼知道的?」魏宇恆驚疑不定地看著她。
「我今天在你們公司樓下遇到一對老夫婦,很激動地叫我『雪兒』,還說他們的女婿就在大樓裡頭上班,叫做東方凜,我們還聊了好一會兒,只是真的很難想像這世上居然有人長得跟我很像。」曉靉打開抽油煙機,開始炒菜。
「妳……」魏宇恆為之辭窮,想不到她會遇到雪兒的父母,這才想到前兩天打電話回美國,跟父母報平安,才聽說他們回台灣探親的消息,可是未免太湊巧了,老天爺真會捉弄人。
曉靉用大火快炒幾下,然後將高麗菜裝盤,青青脆脆的,看起來就很好吃。「再過十分鐘就可以開飯了。」
「妳跟凜說了嗎?」魏宇恆想知道她此刻的想法。
她笑了笑。「沒有,我該說嗎?」
「凜很在乎妳,我看得出來,只是……還忘不掉雪兒,所以連自己也分不清對妳的感情,請妳給他多一點時間。」
「她是怎麼死的?」曉靉又問。
魏宇恆重重的歎口氣,事到如今,也不能再隱瞞下去。
「跳樓自殺……就從他們住的九樓一躍而下,當場就走了,誰也無法接受這個事實。雪兒從小就在父母的寵愛下長大,太過依賴別人,極度缺乏安全感,總希望身邊的人都以她為中心,依照醫生的診斷,雪兒除了憂鬱症之外,還得了妄想症,老是懷疑凜在外面有別的女人。可是凜跟她結婚之後,一直很忠實,就算有女人投懷送抱,也從沒動搖過,只是雪兒就是不相信,為了消弭她的不安和懷疑,凜總是將她帶在身邊,就連工作也是一樣。」
「原來是這樣。」她頓時露出快哭出來的表情。「所以那天他才會那麼緊張、那麼生氣,以為我也跟她一樣要自殺……」
「妳說什麼?」他沒聽清楚。
「請你不要跟他說,就當作我什麼都不知道。」
「為什麼?」魏宇恆不懂。
曉靉掀開鹵豬腳的鍋蓋,濃濃的香味瞬間撲鼻。「我也不知道,等我想到答案再告訴你。」如果是以前,她絕對無法忍受,可是當你真的愛上一個男人,一切就在不知不覺中改變了。
「妳不要想太多了,總有一天凜會愛上妳的。」魏宇恆希望自己能幫得上忙。「說不定他已經愛上妳,只是還沒弄清楚自己的心。」
她笑了笑。「謝謝。」
「謝我什麼?」
「你們雖然是表兄弟,不過感情真好,讓人好羨慕。」這是她的真心話,比起和自己有血緣關係的親大哥,卻是比陌生人還不如。
魏宇恆仔細看著她,心有所感。「妳真的比雪兒堅強太多了,不管遇到什麼困境,妳都能笑笑的去面對它,總是看得很開。」
「你這麼誇獎我,待會兒豬腳多一塊給你。」曉靉半開玩笑地說。
魏宇恆吞了口口水。「那就先謝了。」
兩人同時笑了出來。
「你們在聊什麼?」剛洗過澡,換上米白色休閒服的東方凜見到他們相談甚歡的模樣,突然覺得不是滋味。
曉靉朝魏宇恆遞了個眼色,要他什麼都別說。
「只是隨便聊聊而已。」
「喔?」東方凜過來摟住她的腰,旋即低頭吻她,像是在鞏固地盤,還有示威,讓其他人知道,她是他的女人。
用力咳了咳,魏宇恆非禮勿視地往外走。「我先去打通電話。」醋味那麼重,不愛才有鬼,以前跟雪兒也常說說笑笑,就不曾看他這樣,只希望他早點想通,不要被困在陰影之中。
「會痛耶!」她推了推他,摸摸被吻腫的唇瓣。
東方凜沈下俊臉。「妳跟以前的男朋友還有聯絡嗎?」
「幹麼突然問這個?」用筷子試試豬腳,一個小時應該差不多了。
「我不該問嗎?」他的臉很臭。
「你這個樣子,我會以為你在吃醋。」曉靉忍不住揶揄,其實心裡卻好苦。「我跟他早就沒見面了,都分手了還見他做什麼。」
對她的回答還不是很滿意,東方凜兩手抱胸,倚在餐桌旁。「你們為什麼分手?是他提出來的?」
曉靉笑睞他一眼。「錯!是我主動提出分手的,因為他居然說結婚之後,我賺的錢不能拿去安養院,要我把我媽丟給我大哥去照顧,說那是兒子的責任,和女兒無關,所以我一氣之下就跟他分手了。」
「妳不愛他?」他問。
她偏頭想了想。「當時親戚介紹我們認識,只覺得他老實可靠,又有穩定的工作,也沒有不良嗜好,心想如果個性合得來的話就結婚,倒也不必愛得轟轟烈烈,只是沒想到他那麼自私,只許我拿錢孝順他父母,卻不許我養我媽,天底下哪有這種道理,所以我就把他甩了。」
東方凜將她拉進懷中,盯著她笑嘻嘻的眼。「為什麼遇到這麼多痛苦的事,妳還笑得出來?」這樣的她教他心疼。
「難道要我哭嗎?」曉靉圈住他的脖子,把玩著他略長的發尾。
「那麼你一定沒看過《佐賀阿嬤笑著活下去》這本書,我不想讓大家同情我,說我好可憐,爸爸很早就跟別的女人跑了,媽媽現在又中風,大哥只顧著自己的家庭,把家裡的財產都騙光了,就把媽媽都丟給我一個人,現在又被老闆開除,沒有工作,這個女人還真的是倒楣透了,難怪整天都擺出一副苦瓜臉的樣子,動不動就哭哭啼啼,跟我在一起會被帶衰……」
他的心驀地揪緊,將她摟得更緊。「那麼我現在跟妳在一起也會跟著倒楣了,我倒想試試看會不會。」
「我好感動。」她親了下他的嘴。
「妳是該感動。」東方凜施恩似地哼道。
曉靉沒好氣地打他。「好了,準備開飯了,要不然豬腳都煮到爛了,保證好吃到讓你回味無窮、永難忘懷。」
「先別說大話,吃了才知道。」他挑釁地說。
她瞄他一眼。「如果真的好吃怎麼辦?」
「看妳想要什麼,我都送給妳。」如果用物質可以讓她快樂,他絕不會吝嗇,而且那也是他可以給的。
「我想……」曉靉湊到他的耳邊,勾引著。「把你的手綁起來,然後對你這樣……再對你那樣……」
「妳還真的什麼都敢說。」東方凜被她撩撥得全身繃緊。
「這叫情趣,你懂不懂?」她一副「你太老古板」的神情。「算了,我就知道你不會答應。」回頭要把菜端出去。
他由後頭抱住她。「到時妳可不要後悔。」
「後悔什麼?」曉靉回頭睨他。「怕你會……不能滿足我?」話才說完,就被懲罰似的吻住小嘴。
「你們卿卿我我夠了沒有?我快餓死了!」外頭的魏宇恆大嚷。
他不滿地抬起臉。「早知道就叫他另外租一間。」
「他是你表哥,怎麼可以這樣?」她說。
「妳什麼時候跟他感情這麼好了?」東方凜沒發現自己的口氣像足了吃醋的丈夫,不喜歡她替別的男人說話。
曉靉輕輕拍了拍他的臉。「這你也要計較?好了,快去幫我把碗筷擺好,我也好餓,乖,快去。」
「別以為這樣就逃過了。」他可不會輕易被她敷衍。
見他真的去擺碗盤,她好想再親親他。
真的不想那麼快就結束……
就算只有一天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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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裡,臥室裡響起男人難耐的悶哼。
「不要亂動……」曉靉將企圖伸向自己的男性雙掌拉到他的頭頂。「你自己答應的,什麼也不准碰,我自己來搞定,再這樣就把手綁起來……」
東方凜俊臉潮紅地瞪著跨坐在身上的女人,她放下馬尾,烏黑的長髮散落在肩上和胸前,臉上的神情將女性的媚惑發揮到極致。
「那妳……就快點……」他磨著牙嘶叫。
她俯下臉吻他。「不行,這麼美味的大餐……當然要慢慢享用了……」
他低咒一聲,用力回吻。
激情的電流傳至兩人全身。
「呃……嗯……」女人的本能讓她知道該怎麼做,如何的在他身上扭晃,搖擺出性感的姿態。
「誰教妳的?」他喘著氣問。
「我是個女人……」也就是說這是本能。曉靉不住地嬌吟。
當緊繃的壓力升高,嬌吟轉為低泣……
「還不行……」他往上,顫抖地釋放一部分的自己,終於獲得解放,才大口大口地喘氣。
她嬌軟無力地伏在汗濕的健軀上,說不出話來,感受著美好的餘韻,過了好久才嬌嗔道:「你犯規……」
東方凜愛撫著同樣香汗淋漓的嬌軀。「誰教妳這麼沒用,這麼快就沒力氣了,想玩就要撐到最後。」
「好,是你天賦異稟可以了吧。」曉靉嬌睨他一眼。「下次都讓你來出力,我什麼都不要做,只要享受就好了。」
他瞪她一眼。「妳這女人知不知道什麼叫害羞?」
「下次我會裝一下,然後喊不要……不要碰我那裡,好羞人……」
聽到她叫得煞有其事,東方凜從喉頭滾出一串大笑。
「還笑?」曉靉從他身上翻下來,撈起地上的男性襯衫,隨意地套上。「我要去洗澡了。」
看著她穿著自己的襯衫,露出兩條修長的美腿,秀髮微亂,自然地流露出女人味,讓他雙眸逐漸轉深,以為饜足的慾火又燃了起來。
「歡迎我加入嗎?」
曉靉假笑一下。「你要幫我洗頭的話,當然就歡迎了。」
「沒問題。」他也跟著躍下大床。
她瞠目結舌的看著他赤裸的走過來,胯間的慾望蠢蠢欲動,不禁頭皮發麻。「我是隨便說說的……」
「我做事一向很認真。」他將曉靉打橫抱起,進入浴間。
「你、你也不用這樣證明自己,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砰」地一聲,東方凜用腳踢上浴室的門。
「衝著妳這句話,我會證明我的『柴』還有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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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月後──
「執行長辦公室……」魏宇恆接起桌上的電話,聽了一樓大廳櫃檯的通知,心中一怔,沒想到「她」會來台灣。「好,請她上來。」
魏宇恆起身走向辦公室,敲了下門,推開進去。
「凜!」只有他們兩個時,魏宇恆直接叫他的名字。
東方凜將白色襯衫的袖子卷高,專心地看著公司這幾年的營運報告,他頭也沒抬地說:「我現在沒空接電話──」
魏宇恆打斷他。「倪毓珍來了!」
聞言,東方凜總算把心神分了一些出來。「她來台灣了?」
「不只來台灣了,現在正搭電梯上來。」
兩道俊眉下意識的皺緊,然後找到了理由。「她大概是來找爸媽的,他們不是再一個禮拜就要回美國,毓珍大概不放心,才專程飛過來。」想到岳父、岳母來台灣玩,而自己因為工作忙碌,只陪他們吃過一次飯,有些愧疚。
「真有這麼單純就好。」魏宇恆在嘴裡喃道。
東方凜揉了揉眉心。「人都來了,總不能要她回去。」倪毓珍是雪兒的堂姊,兩人的感情就像親姊妹一般,自從妻子死了之後,便成了父母眼中最佳的媳婦兒人選,不過他對她產生不了任何感覺。
「是不能。」他開門出去。
這時,電梯「噹」地一聲打開了。
一名約莫二十七、八歲左右的年輕女子走了出來,她削了一頭層次分明的俏麗短髮,讓明媚的五官看來更為突出,耳垂上墜著兩隻頂級的珍珠,一身雪紡紗的洋裝勾勒出凹凸有致的身段,配上白色露趾高跟鞋,讓她顯得更為高挑,不可否認的,她是個美女,或者該說倪家的女人都很美。
「好久不見了。」倪毓珍巧笑倩兮地說。
魏宇恆陪笑。「什麼風把妳吹來台灣了?」
「聽你的口氣好像不歡迎我。」她也不以為忤。「凜在忙嗎?」
「請進。」魏宇恆只好帶路,招呼她進去。
倪毓珍挺起下巴,像是在跟他炫耀似的,走進辦公室,見到想見的男人,這一次她非牢牢抓住不可。明明是她先認識他的,卻偏偏被堂妹搶走了,她的不甘心有誰知道?現在她死了,那麼這個男人就是她的了。
「凜。」倪毓珍費盡力氣才沒衝過去抱住他。
「怎麼不先打個電話?我讓司機去接妳。」東方凜站在辦公桌後頭,兩手插在西裝褲口袋內,那態度像在款待老朋友一樣,沒有特別熱絡,就是不想讓她有過多的聯想。
「都是自己人,不用客氣。」她近乎迷戀地瞅著他俊美的臉孔,看似冷傲的他,其實內心火熱,從堂妹口中聽過太多他是如何的寵愛她,讓她嫉妒到快發狂了。
女人愛慕的眼光他不是看不出來,但是東方凜不想破壞兩家的關係和交情,只能裝作不知道,繞出辦公桌,來到她的面前。
「爸媽還待在花蓮,他們很喜歡那裡的環境,可能要等到下禮拜才會上來台北,妳要在飯店等,還是要過去找他們?」
「我已經先跟叔叔和嬸嬸聯絡過了,他們要我在台北等。」倪毓珍不掩企圖心地問:「你不會不歡迎吧?」
東方凜淡淡地扯唇。「怎麼會?妳住哪家飯店?所有的吃住開銷算我的。」
「我聽伯母說,你們在台灣租了一間三房兩廳的房子,坪數很大,應該還有空的房間,我可以暫時住在那裡嗎?」她主動地問。
「抱歉,不太方便。」他早就猜到想抱孫子的母親也有份。
「這樣啊。」倪毓珍碰了個軟釘子,唇邊的笑靨僵了僵,很想問為什麼。「那麼等你下班一起吃個飯總沒問題吧?」
「妳想吃什麼?」
倪毓珍就不信他能拒絕。「都可以,你作主吧。」
「好。」
她心念一轉。「對了,再過三個月就是雪兒的生日,雖然她不在人世了,不過我想她一個人會很寂寞,一定也很思念你,希望你能回去看看她。」
「我會回去的。」他自然不會忘記。
「那我先回飯店,決定好時間再打電話給我,晚上見。」倪毓珍拎著LOEWE的白色包包步出辦公室。
待門關上,一直在旁邊看戲的魏宇恆搖了搖頭。「我看有阿姨在後面撐腰,你想不娶她都不行。」
東方凜提到自己的母親,也有些無奈。「我媽不是非她不可,只要能讓她抱孫子的女人就可以了。」
「那你打算怎麼應付倪毓珍?」
他繼續坐回辦公桌後。「只要跟現在一樣就好,她早晚會死心,晚上你也一起來吧。」
「叫我當電燈泡,我會被倪毓珍給殺了。」魏宇恆怕怕地說。「親愛的表弟,這種桃花還是你自己去斬斷吧。」
當晚七點整,東方凜讓司機先開到飯店接她,再一起來到有名的四川菜館、店內以黑、紅及深色木質為主的店內裝潢,營造出時尚感。
走進預訂好的包廂,服務生用PDA點菜,並快速地推薦菜色。
倪毓珍坐在對面,手肘撐在桌面上,戴在食指上的紅寶石鑽戒昂貴又獨特,只見她眼底盛滿了戀慕和期盼,有意無意地傳達愛意。「想不到你居然知道我喜歡吃辣的,真的好開心。」
「因為雪兒愛吃,所以才想妳們一向感情好,應該也會喜歡。」他將西裝外套披在椅背上,然後坐下來,似有似無地潑了盆冷水。
她臉色僵了一下,擠出笑容。「是啊,雪兒生前也很愛吃,可是吃完之後又會鬧胃疼,真是拿她沒辦法。最近我常夢見她,夢見她哭得很傷心,還說不希望你因為她的死,而把自己的心封閉了,不再接受其他女人,她真的很擔心你。」
聽完,東方凜只是淡淡的啜了口香片,對她的意圖也不點破。
「聽爸媽說妳打算自己開店?」他扯開話題。
擺出一個慵懶的坐姿,倪毓珍點了點頭。「嗯,既然我自己可以設計珠寶,再加上人脈也有了,只要資金充裕,沒道理不能自己試試看,我相信我的能力一定可以的,叔叔也答應出資幫我。」
東方凜凝視著她舉手投足都刻意表現出的嬌媚,只覺得不耐煩。「有我幫得上忙的地方儘管說一聲。」
「那是當然了。」她就是等他這句話。
就在這時,兩名服務生已經進來,將一盤盤的菜端上了桌。
她打開筷子的封套,因為是他挑的,當然要讚美兩句了。「這家的菜色看起來不錯,自從雪兒過世之後,我就沒再吃過四川菜了,就怕會想起她。」
「那就嘗嘗看這一家的。」東方凜不明白她為什麼總是有意無意地說到雪兒,像是故意要提醒似的,就怕他忘了。
倪毓珍挾了一塊千層扣肉,就聽到鈴聲響起。
「抱歉。」他從口袋裡找出手機,看了上頭顯示的人名,便起身走開幾步。「什麼事?」
「魏宇恆說你晚上不回來吃飯了?」在廚房裡的曉靉狀若無事地問。
「嗯。」他咳了一聲,也不知道自己在心虛什麼。「我晚上請個朋友吃飯,妳自己先吃吧。」
她佯歎了口氣。「這樣啊,枉費我擔心你最近縱慾過度,剛好我今天上早班,想說晚上要幫你進補,那就算了,我給魏宇恆吃好了。」她最近才找到一家咖啡連鎖店的工作,還算滿愉快的,希望能做得長久。
「他又沒女朋友,進什麼補?」東方凜俊臉一沈,很不是味道。
「事先防範於未然,免得要用時才發現不行,那就糗大了。」曉靉不以為然地反駁他的論點。
「那是我的,誰都不准吃。」他霸道地警告。
「哪有這樣的……那你們晚上吃什麼?」
「四川菜。」瞥見倪毓珍好奇疑惑的眼光,才正打算要走到包廂外頭講電話,不料她又問:「吃這麼好料?有哪些菜色?」
很不想回答她的問題,不過東方凜還是忿忿地念給她聽。「黑椒牛柳、五更腸旺、芙蓉干貝、雙味明蝦,還有……辣子牛肉。」簡單地說了幾樣。
「你害我流口水了,肚子好餓。」曉靉故意吸口水吸得很大聲,果然聽到手機那一頭傳來嗤笑聲。「你們才兩個人也點太多菜了吧,吃得完嗎?要是吃不完就打包回來。」
「我才不幹那種事!」東方凜從齒縫裡迸出聲音。
「好啦,我知道你嫌那樣很丟臉,那就算了。唉!我好想吃五更腸旺……」她哀怨地叫道。
「知道了。」他真想掐死她。
切斷手機,東方凜回到座位上,當然不可能真的打包了,頂多要餐廳全部再做一份。
「什麼事?」倪毓珍端詳著他臉上的每一個表情。
「私事。」
碰了根釘子,她只得默默地吃著。為什麼對她的口氣不是很疏遠,就是冷淡?到底她是哪一點不好?她有自信比雪兒還有任何女人都更能給他快樂和幸福……
吃完晚餐,東方凜結了帳,廚房將他另外點的幾樣菜仔細地包裝好,才讓服務生交給他。
「這些要給誰吃的?魏宇恆嗎?」只有這個可能性。
東方凜沒有否認。「我先送妳回飯店。」
「現在還早,聽說台北的夜生活也很棒,我們找個地方喝一杯。」倪毓珍勾住他的手臂,媚眼含春地說。
「改天吧。」他輕輕扯回自己的手臂。
司機已經把座車開到店門口,打開後車門,她只得很不甘心地上車。
送倪毓珍回到飯店,座車很快地回到居住的大樓。
「你回來啦!」
才踏進門,就瞥見穿著背心、短褲的年輕女人朝他奔了過來,腦後的馬尾不停左右擺動,但是當它放下時,卻有著另一種風情。
「拿去!」咳了咳,他覺得自己像個精蟲沖腦的變態。
「你真的打包啊?」曉靉喜出望外地接過印有餐廳名稱的袋子。
「隨便妳要不要吃。」東方凜模稜兩可地回答她,便往屋裡頭走,一邊脫下西裝外套,並將領帶拉松。
她把袋子一擱,圈住他的脖子,小嘴也自動貼了上去。
「謝謝……你嘴裡這個味道……嗯,好熟悉,好像以前也曾經吃過……是豆瓣魚,還是……」一下又一下的啄著,沒注意到男人的氣息漸粗。
被她這樣「品嚐」,東方凜呼吸開始急促,捧起她的圓臀,按在自己的昂挺上頭,嗓音瘖啞地說:「什麼都好……先進房間……」
「等一下,我還沒吃飯……」她驚呼地推了推他。
東方凜哼了哼。「妳點的火,那就要負責把它熄滅!」
「好吧,那我先吃個開胃菜也好。」曉靉夾住他的腰,讓他抱她進入臥室。「其實這個開胃菜還真不賴……」
房門再度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