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仕德逼自己扭過頭去,不去看那誘人的美景,然而眼光卻老是不由自主的瞟過去。
快夏天了,學生們換上色彩輕柔的春裝,短上衣、短裙紛紛出籠,比起去他店裡狂歡的女孩,學校女學生都很保守,他當然沒有畜生到會對學生下手,但是……
現在坐如針氈的他,又是為何?
某人剪了頭髮,沒有多大的變動,就是修剪過長的瀏海,和剪一些層次,但就是覺得這個人……變了很多,感覺上清爽精神多了。
她正在謄寫系辦的開會議程,她娟秀的字跡很美,所以助教請她做這份工作。她靜靜地坐在案前寫字的畫面,很寧靜……她將所有的發攏到一邊,低頭時露出頸部、鎖骨,一字領的上衣讓她小露香肩,浪漫又性感……
咦?為什麼又跑到他視線裡了?回頭、回頭!
游仕德心猿意馬,暗叫糟糕,他多想毆打自己兩拳啊!最好找個人來指著他臉罵畜生——
「畜生!」
他開始幻聽,眼前也出現幻覺,好友阮才人的臉出現在他眼前,不齒的連連咒罵他。
那讓他所有的遐想一瞬間化成了冷汗……那是他好友的妹妹啊!
你是老師啊,游仕德!
「若若,我今晚有事晚點回去,等會我請大嫂來接你,不要一個人落單。」他有點狼狽的收拾東西,急欲離開這個令人窒息的空間,再這樣下去,他怕自己會真的會變成畜生……
「嗄?」一邊打雜等游仕德上完課送她回去——這是不能改變的定律,她要是一個人跑回去,他會念她一整晚。
說什麼她一個人不安全啦、外頭人心險惡啦……很扯的說些無法說服她的話,在她反抗時又要提出她家遭小偷的事來堵她的嘴。
完全把她看扁了!最好她一踏出門就會被歹徒看上——雖然這種事不能賭,但她覺得,他擔心得太離譜了。
「那我自己先回去就好,幹麼要麻煩曼妃姊姊?」工讀很輕鬆,統計系的師長們都不會太為難她,掃掃地、倒倒水,偶爾幫忙謄寫一些文件、打字什麼的——說是繫上缺個打雜的上讀生,根本就是游仕德夥同其他教授、講師一起照顧她吧。
許多年長教授年紀跟她爸爸差不多,她就像多了很多關心她的父親,這種感覺很好。
游仕德睞她一眼,簡單給她兩個字,「危險。」
那個闖進阮家在她房裡放照片警告的傢伙,還沒有逮到,也許跟他盯她盯得很緊有關係,那傢伙無法靠近她,可難保萬一。
他風聲鶴唳,一點風吹草動都會讓他神經緊張,多少明白為何老師和好友會對她處處限制。
那天晚上他報警,但只能當做失竊和恐嚇處理,他不甘於如此,打算請律師出面,而老師卻阻止他。
「事情鬧大,受傷害的人還是若若,你要她怎麼告訴警方她忘掉的事?仕德,我就是擔心這點……你想的方法我都想過了,最有效的辦法,就是找記者,除非上報,給警方和那傢伙壓力,否則我們只能等。」
上報?!
然後讓她成為記者們追逐的焦點?那她還能擁有平靜的生活嗎?況且她現在還住在他家——很好,那些記者最喜歡這些話題,他的家人並不在意這些,但重點是她。
報導會寫出多辛辣的標題和內容,看大哥和大嫂就知道了,他不想若若受到傷害,一點也不想。
這種挨打的局面讓他心中有股氣在悶燒,他不甘心!
「哪會危險?我搭公車回去只要二十分鐘,不要麻煩曼妃姊姊了,喂——」伹她阻止不及,他已經傳了簡訊出去。
不到一分鐘,管曼妃便回傳簡訊,要她二十分鐘後出校門,會在大門口等她。
「你動作一定要這麼快嗎?」阮若嵐傻眼之餘又覺得很懊惱。「你這樣會讓我覺得我是個長不大的小孩。」連自己回家都辦不到,真窩囊欸。「我已經二十一歲了,混蛋!」
游仕德欲言又止,想解釋不是這樣,卻不知該怎麼告訴她,她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不懂……他只能抿緊唇,用兇惡的語氣回答,「叫你去就去!不准反抗!」
撂下這句話後便捧著書本,狼狽逃開。
阮若嵐雙手環胸,柳眉連成一直線,瞪著他逃走的方向,抱怨道:「這樣還不上勾?真能忍!」
她不是沒發現他炙熱的注視,自她感冒過後,他經常旁若無人的盯著她看,然而在學校時,他謹守師生的份際,絕不越雷池一步。
他在退縮,那讓她忍不住想揭開他道貌岸然的假面具,總若有似無的挑釁,但成效不彰,真可惜。
做完工讀的工作,她離開時助教突然送她一朵盛開的紅玫瑰,她嚇了一跳。
「我不是在向你求愛哦!」助教很正經的解釋,不想阮教授回來剝了他的皮。「我送我女朋友花,她今天生日,她從花東裡挑了一朵說要給你。」
阮若嵐覺得怪異。「為什麼?」
「她說你有種,她很欣賞你。」
助教悶笑的神情,她這幾天看很多了——好像自從跟怡婷她們翻臉之後,原本不太跟她打招呼的同學,慢慢開始會跟她說話了。
「是哦。」她真不知道該開心好還是難過才好,因為潑婦罵街而討人喜歡……嗚,她的形象。
「你跟她們原本以為的你很不同,我女友說你太《一づ了,吵架很好、很棒,叫你繼續努力。」
阮若嵐頓時無言。原來這年頭女孩子不是文文靜靜才會討人喜歡啊!她真是大開眼界。
「幫我說聲謝謝。」苦笑地接過花,把謄寫好的文件交給助教,她款款走出系辦。
走在櫻花樹林步道上,原本的落英繽紛已不復見,枝頭只剩稀稀落落的幾蕊櫻花,飄零寂寥。
但還是有攝影師在拍攝這種狂歡後的落寞美,人數不多,分散在校園各處,每一個業餘攝影師心中都有一個景。
一蕊柔弱的櫻飄落,被風吹拂到她臉上。
阮若嵐伸手一撫,拿下那朵與同伴錯過的櫻花,嘴角微揚,將那粉色的櫻,放在艷紅的玫瑰花心。
卡嚓卡嚓……快門聲響起,她錯愕的回頭看去,一個俗稱「大炮」的長鏡頭正對準她。
「啊——」她指著那位正在對她按快門的攝影師,想起自己曾經絆倒過他的腳架。「是你!」
那攝影師很酷,逕自拍著她手上的花,沒搭理她,拍得過癮了又回頭去拍樹上未落的櫻花。
「那天真的很抱歉踢倒你的攝影腳架……」
她又一次道歉,但對方不搭理她,繼續拍。
「還有謝謝你哦!那天是你把我從水池裡拉出來,不好意思害你滿身都是水和泥巴。」她一直說話,但攝影師卻不搭理她,逕自沉浸在快門聲中。
嗯……尷尬了,她乾笑兩聲,想走,卻又覺得這樣很沒禮貌,但對方真是太酷了,讓她很無措啊。
「阿杜,你又在虧小女生了啊?」遠方傳來嘻笑聲,走來的是一名年輕而且笑容滿面的男子。「你是這裡的學生吧?不好意思啊,阿杜就是這張塞臉,沒有嚇到你吧?」
「呵……」她才怕嚇到他咧。突然阮若嵐手機響了,她連忙掏出手機,一看來電顯示,是管曼妃。「曼妃姊姊……你到了?怎麼這麼快?好,我馬上出去,你等我一下!」
她掛掉電話,跟兩位配備齊全的攝影師道別。
「有人來接我,不好意思我先走了。」她不好意思讓管曼妃久等,腳步沒停留地往外走,但走到一半又折回來,將手上那朵玫瑰交給了那名很醋的攝影師。
「這個給你……是別人送我的,啊,不是我不喜歡,而是我看你剛才一直在拍這朵玫瑰,我想……與其讓花在我手上凋謝,不如給你,起碼你可以留下花最美的影像,這樣花兒也會很開心……呃,對不起,我亂說的。」她突然有股衝動,想把花給這位男子,不過想想這樣很冒昧,便把遞出去的花收回來。
結果那很酷的攝影師把花接過來,再酷酷地道:「謝謝。」
「不、不客氣。」她沒想到他真的會收下,還開口說謝謝,可他的聲音……怎麼那麼耳熟呢?「Bye!」她朝那攝影師揮手道別,小跑步離開。
所以她沒看見那很酷的攝影師,小心地把那朵玫瑰花收進懷裡。
倒是他身旁的那名年輕男人,玩味的摩挲著下巴,「這樣也能收到花,太強了你!」
男人酷酷的朝他瞪眼,年輕人投降地雙手一攤,不敢再挖苦。
倒是她走出校門,就看見一輛搶眼的凌志概念跑車,許多走出校門的學生,都忍不住多看兩眼,尤其是男生。
「曼妃姊姊!」她跑得氣喘吁吁,奔到管曼妃車旁。
「怎麼跑這麼急呢?慢慢來沒關係的。」她好脾氣地對她笑說。「上車吧。」
阮若嵐立刻上車,繫好安全帶,解釋自己晚到的原因。
「我剛剛遇到人……不算朋友啦,就我打架跌進水池那天,不小心把那攝影師的腳架踢倒了,而且啊,還是他把我從水池裡拉出來的。他很酷耶,都不說話的,戴眼鏡、蓄著鬍子,其實我有點怕他……」連那一段把收到別人送的花,轉送給那人的事情,也一併告訴管曼妃。
「你送男人花啊,還真浪漫。」管曼妃的表情很怪異,像是有點害怕,又有點吃驚,但很快的消失不見,用笑容取代。「若若,你應該有空吧?陪我去買菜。」
都上車了,能說沒空嗎?
管曼妃是珠寶設計師,眼光獨到,挑食材也不含糊,尤其是做給她那大病初癒的老公吃,她只挑選新鮮的頂級食材,絕不妥協。
逛超市的時候,兩個女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天。
但是阮若嵐心思卻不在這上頭,她不禁分神想著那個人。
她喜歡游仕德,相處過後的點點滴滴,有氣憤也有越來越想依賴他的安心,醞釀過後成了發酵的愛情,她是真的喜歡上他了,她沒有辦法騙自己,那只是一夜情而已,她想要更多,想跟他手牽手,想……他用看著女人的眼光,看著自己。
「曼妃姊姊。」她突然停下腳步,眼中帶著堅決。
「嗯?」
「我想要請你和仕萱姊姊,幫我一個忙……」他逃,她就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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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十二點的Cooper,熱鬧才剛開始呢。
長腿暴露在空氣中,剛下車的阮若嵐被放生在大門口,回頭,那個讓她搭便車來的游仕晉已經溜了。
「不要跟二哥說是我幹的!」丟下這句話,他就開車走人。
「跑得還真快……」她瞇眼望去,早看不見他的車尾燈了。游家人……該怎麼說呢?都有那麼一點怪怪的。
像她常常聽不懂游仕均在說什麼,但大家都能跟他溝通對答,游仕晉長得比哥哥們都高,身材也比他們壯,而且還在自家公司工作,位居高職,想必再過幾年就可以登上高階經理人的職位,不過他的腦袋……好像有點問題?
游仕萱是一個可愛的家庭主婦兼貴婦,對名牌不是很瞭解,但對各廠名車如數家珍,還收藏一整屋的漫畫、ACG動畫,完全看不出她是會迷這類東西的女生。
至於游仕德嘛……可以說是最怪異的人吧……
「偏偏我喜歡……」也許是店裡見到他的那一晚,她就被他吸引了吧,她喜歡他的笑容,只是真正跟他接觸後,他給她的笑容很少,他一直很凶。
她相信她沒有聽錯,當時她雖重感冒,但是清清楚楚的聽到那關鍵句——看你生病我比你還難過。
她想要他,想要跟他在一起,所以她過了十二點後來這裡,堵他!也為自己的愛情賭一把。
「加油!」她握拳為自己打氣,挺胸走進夜夜笙歌的夜店。
就像她第一次來這裡一樣,店裡很多人,每一個人都打扮入時,她慶幸自己有向仕萱姊借衣服,曼妃姊姊幫她化妝,她真的不太會化妝,否則來這裡一定被比下去——女孩子的較勁心態,沒藥救了。
比起第一次來這裡時的猶豫不決,她這回果斷多了,直接走進店裡找人,因為心情不同的緣故吧?
她擠在人群中,找尋游仕德的蹤跡,但人實在太多,連走道都擠滿了人,她很克難的向前走,不斷的說著「借過、借過」。
免不了被人吃豆腐,她抓狂的回頭,給那趁機摸她屁股的男人狠狠一瞪,潑辣地道:「你摸哪裡啊?」
那男人痞痞一笑,雙手一攤,一句道歉也沒有,便繼續搖頭跟著音樂跳舞。
阮若嵐眼睛瞇了起來。她看起來有這麼柔弱好欺嗎?她雖然表面上讓人覺得很乖巧溫順,然而她並不喜歡當乖寶寶。
尤其對方一臉痞子樣,擺明了就是他摸的,卻連句抱歉解釋不小心也沒有,她火大了,高跟鞋往他的腳踩去,使勁轉兩圈,男人痛叫出口罵聲連連。
還沒完呢,她再掌他一巴掌,大叫,「色狼!」
「死八婆!」
「嘴巴放乾淨點,小尤,我警告過你,不准在我店裡搔擾我的客人,顯然你壞毛病一直都沒改啊。」游仕德獰笑著拍他的肩,讓原本要對阮若嵐動粗的色狼縮了回去。
「Tex,是誤會……」
「嗯?」游仕德微微偏頭,笑臉看起來很危險。
「對不起!」色狼一溜煙跑了。
身為老闆,一定要出面解決這種事,否則場面會很難看,他笑笑回頭,對那名女客人說:「抱歉,讓你受委屈了——」但在看清楚那被小尤鹹豬手吃豆腐的女人是何人後,他呼吸一窒,皺眉。「嘖——是你!誰帶你來的?」
朝門口的圍事使了個眼色,高壯的大漢立刻轉身出去,再去教訓小尤。
「你是什麼意思?我不能來嗎?」阮若嵐雙手抆腰,腳站三七步,一副叫他說清楚的模樣。
游仕德頭痛的擰著眉頭。他都躲到店裡來了,為什麼她還要跟著啊?還著這身衣服……這是仕萱的吧?他妹妹為什麼要這樣害他啊?
「你一個人來做什麼?還不快點回去!」態度很凶的打發她。
阮若嵐瞇起眼,從頭到尾的打量他。平時在學校,他都是萬年不變的白襯衫、黑長褲,食古不化的教書匠,但到了夜裡他搖身一變,穿著名家設計的T恤,外搭西裝外套,他寬肩、窄臀,肌肉發達,能把衣服撐得很好看,合身的T恤微微映出他的胸肌、腹肌——對她來說,真是非常誘人。
他頭髮抓得很有型,也沒戴眼鏡遮住眼睛,在店裡昏暗的燈光下,讓他的五官更為出色。
「你真的長得很好看,先生,我是來找你的。」她主動出擊。「我不想一個人回家。」她撩了撩上了發卷的發,浪漫的大波浪捲在肩頭披散開來。
她電放得這麼凶,還不快點上勾?笨男人!
游仕德眉頭皺了起來,很有「游老師」要訓人碎碎念的架式。她穿得太少了,不會冷嗎?他脫下外套,披在她身上,然後握著她肩膀,一路送她出大門。
「你回家,叫仕晉給我滾過來!」
「你怎麼會知道是他送我來的?」此地無銀三百兩。
游仕德哼了哼氣。還用想,大嫂規定大哥十二點以前一定要睡著,怎麼可能送她出門?仕萱還有孩子要顧,呂驥近期工作不住家裡,除了仕晉最有空之外,還有誰?「聽話,回去,你該睡了!都幾點了你知道嗎?」
「我不是小孩子了!」他的口吻傷到她了。「我不要回去,你不要推我!」他一直把她往外推,她力氣太小,阻止不了他。
「好吧,那我送你回去。」然後他再回來。
「游仕德,我是來找你的,你有沒有聽清楚?」阮若嵐不斷重複。「喂,你很沒禮貌耶,說話啊!」
除了送她回去之外,他還能做什麼?
她來店裡找她,打扮得風情萬種,擺明了來誘惑他,他壓抑得辛苦,怕一個不小心就變成了野獸……
他苦苦壓抑,壓下這份快要破閘的戚情,他不能……
「你不要我,對不對?」她被他趕她回去的態度傷到了。「你以為我傻得不明白嗎?我是來找你的,游仕德。」她想跟他在一起,不要躲躲藏藏,他懂了沒有?
「若若……」他怎會不知道呢?但不對,不對,已經亂過一次,不能再亂第二次啊!「不可以這樣……」他懊惱地爬了爬頭髮。
他雖然經營時髦的夜店,但骨子裡是個非常傳統、規律的人,否則他也不會當講師了。
他們初遇那晚的一夜情,是造成日後見面尷尬的主因,有那一層關係後,他無法將她當成妹妹照顧,越是瞭解這個單純、怕寂寞的女孩,也越在意……他已經想過了,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隨風而逝,他決定照著規矩來,待老師歸國,他會親自稟告長輩,再對她展開追求。
見面、約會、牽手、擁抱、接吻——全部都照順序來,在這之前,他得忍耐,他只能不斷的退,耐心等待老師歸國那天——她應該得到這樣的對待,規規矩矩的發展。
「你不要沒關係。」阮若嵐被他的為難傷到了。她喜歡他,她主動來找他,他拒絕……她沒有會錯意,她肯定沒有,但他就是拒絕了,他說不可以。
決心跟他賭一把,她脫下他覆在她肩上的外套,還給他。
「你不要沒關係,會有人要的。」瀟灑地轉身走向舞池。
看她倔強的走向舞池,游仕德自制力潰堤,他將她拉回來,困在牆和他胸膛之舊剛。
「你這死丫頭,當著我的面去找男人?」他粗暴的吼。他很難不去想像,她會在舞池中挑個男人來氣他——可惡,光想到那畫畫,他就爆了!
什麼規矩、順序,全部都被拋在腦後。
「既然你不要我,就不要拉我的手!」奏效了,看他護火中燒的模樣,她開心死了,但還是要裝出一副不在意的模樣。
她玩過頭了。
「我不要?我瘋了才會不想要!」捧著她的小臉,在她反應不及時,給了她一記令她腳趾蜷起的熱吻。
「都被你給破壞了!」他會被老師和才人當沙包打,不管了……平時就會浮上腦海的那些會讓他當場軟掉阻止他變成畜生的畫面全數消失,現在他滿腦子只有她這個人。
他要她,只有這個原始粗獷的念頭——她是他的,不讓她找別個男人來氣他!
毫不憐香惜玉的帶她離開店裡,開車前往最近的一家汽車旅館。
他們一路纏吻,拉扯彼此的衣物。
「知道我是誰?我是會讓你飛上天堂的男人。」他說著這話的神情太帥了,讓她魂都快要飛了。
她朝他勾勾手指,如女王般誘惑道:「快來吧。」
「遵命。」他撲上床,順從內心的渴望,得到她,擁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