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築 >> 現代,大陸 >> 波折重重,誤會冰釋,破鏡重圓 >> 先生,你算哪根蔥作者:鞠衍 | 收藏本站
先生,你算哪根蔥 page 11 作者:鞠衍
    他的手上握著一個口琴,斜靠在被漆滿棕色的長椅上,天空裡飄滿了細碎的落葉,曲捲了的楓葉似一場紅色的夢幻雨,落滿他的四周。

    她就捧著書本看得目不轉睛,她想這樣的人吹著這般悠然的曲調,必然是有著重重的心事吧,她突然……很想再近一步地瞭解他。

    手裡飄落了一片樹葉,尹清霧的思緒被拉了回來,樹葉上的脈絡清晰可見,仿若繁花落盡的滄桑背後,藏著真相的生命跡象便如這些重疊交叉的脈絡般。當年的她,真傻。以為只要靠近他,便可以牴觸他的心靈,替他撫慰。

    握緊了手裡的落葉,只一用力,手裡脆脆的葉子便碎裂了。拍開手裡的碎末,她繼續朝前走去,不遠處便是醫院。

    有些東西,再怎樣的浮華漂亮,最後還是禁不住脆弱的一擊。

    推開病房的門,他還躺著睡覺。

    長長的睫毛像是羽毛般鑲嵌在眼瞼上,高挺的鼻樑下有一張淡薄緊抿的唇。他的膚色不算白皙,但乾乾淨淨的看起來似乎保養得當。

    輕輕地把保溫杯放到桌上,拉過椅子托著下巴看他熟睡的樣子,曾經她也做過這樣的事情,在他深夜熟睡後,她準備離婚協議書的時候。

    對大家而言,莫夕涯三個字代表的是溫和謙遜還有好脾氣,唯獨她認為這個人不過是客套應付過場,他對自己偶爾就很冷言冷語,如同前幾次的重逢。

    這次的意外相遇應該不過是偶然吧,等他出院之後就劃清界限老死不相往來。她暗暗想道。

    瞥見桌上的水杯空了,她起身拿了去開水房。

    早上的開水房幾乎無人,偶有幾個家屬拿著熱水瓶過來裝水,也有人進來洗手。尹清霧拿著裝滿水的水杯對著窗外發呆。

    她最疑惑的是當初離婚的時候,兩人都說了狠話,表明了不再相見的意味,為何再次相見,莫夕涯卻像沒事一樣地跟自己瞎鬧?難道他還有間接性的失憶症嗎?還是說,那些對他來講,不過是無足輕重的小事?

    大朵大朵的白雲,像極了漂亮的糖果,包裝著淡藍色的天空,漸漸渲染成了迷人的藍白相間色。她的心情卻比此更顯得濃郁而幽深。

    走回病房,推開門之際就覺得氣氛有點不對勁,再看一眼躺在床上的莫夕涯。他已經睜開了眼,並且拚命朝她眨眼睛。

    她有點鬱悶,「幹嗎?腦子壞了,眼睛也開始抽筋了?」

    話剛說完,就聽見「噗嗤」一聲,茶水噴灑的聲音,她愣了愣,扭頭轉向床對面的沙發椅上,那裡坐著三個人,一對老夫婦以及一個年輕的女子。女子手裡的水杯已被噴灑了一半。

    尹清霧在看見女子後,臉色微僵,但馬上回悟過來道:「姍杉,伯……」

    「清霧,爸媽見你遲遲不歸自己倒水喝了,你怎麼去倒個開水都那麼久?」莫夕涯出聲打斷她,他的音量帶著一些沙啞的味道,又含了些許的模糊緊張,「把水杯拿來我這裡,我想喝。」

    尹清霧怔了下,直接走到病床前把水杯遞給他。他卻伸手拉住她的手,讓她整個人坐到了床沿,「爸媽,不是我瞞你們,是清霧在國外讀書一聽說我住院了,連夜就趕回來見我了,連家也沒有回去。你們不要責怪她。」

    莫老太和莫老頭瞇著眼笑,「怎麼會呢?來來來,清霧,讓我們看看你這一年讀書是不是都讀瘦了?」

    莫老太直接站起來朝她走去,握著她的手,心疼地道:「我的漂亮兒媳,在國外讀書的一年感覺如何,是不是該回來了呀?我們都想死你了。」

    尹清霧有點雲裡霧裡,剛要問,腰上就被狠狠掐了一下,「嗷。」

    「怎麼了?不舒服?」莫老太緊張地問。

    她笑著道:「沒事,我閃了一下腰。」轉頭狠狠地瞪那個始作俑者一眼。

    第7章(2)

    「清霧,這次回來不準備去學校了吧?夕涯說你出國讀書也沒說什麼時候讀完課程讓我們不要打擾你,現在你都回來了,不如就不要再出去了吧?」坐著的花姍杉笑道,身為莫夕涯同母異父的姐姐又是他的嫂子,還是清霧的好友,花姍杉的多重身份總是累積著很多的關係。

    「我……」尹清霧舌頭打結,誰來告訴她,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媽,嫂子你們就別說了,清霧回來自然是不會再回去了,你們放心好了,等我病好了她就會跟我一起回家住的。至於你們,現在人也看完了,可以走了吧?」莫夕涯慢慢地說完,又下了逐客令。

    莫老頭站起來,說:「嗯,人也看了,兒媳也看到了,我們先回去讓小兩口聚聚吧,反正過幾天他們也都回家了,急什麼。到時候慢慢念叨。」

    莫家之主一說完,其餘兩人馬上收聲跟著他出去。

    空氣裡又恢復了安靜的色調。

    過了一會,尹清霧才開口問:「為什麼?」

    為什麼他們不知道兩人已經離婚了?他為什麼要騙他們說自己出國讀書去了?

    莫夕涯斜靠在牆上,半躺著的身子穿著淡藍色的病服,他的眼光落在了遠處,「因為離婚代表著單身,而單身的我需要應付不同的相親宴,你知道我現在是莫氏的骨幹,我不可能為了應付那些人而浪費我的工作時間。」

    很完美的擋箭牌不是嗎?她就知道應該是這樣的答案,為何心底的某個地方空蕩蕩的,似隨時都會被風吹進來一樣的寒冷,她已經漸漸忘記了的某個記憶,似在甦醒與叫囂。

    久久地,她沉默不語。在他以為她不會發言時,她說了一句:「莫夕涯,你混蛋!」

    她的眼底蓄滿了淚水,連她自己也不知道是為了什麼,「我就該知道前夫是罪惡的資本家,我怎麼還那麼傻跑來當你的擋箭牌?」

    他想抓住她,卻只抓住了她跑出去後的空氣。他……是否說錯了什麼?

    其實他還有後半句話沒有講,只是現在也不適合。

    與她分離的一年,他一直沒把自己當作單身來看待,偶爾回到家的時候,看到那張白色的雙人床,他還是會片刻的發愣,到底他們的問題出現在哪裡,為何無法解決?難道兩個人就要這樣錯過一生了嗎?

    她說,如果你不愛我,就不要娶我,娶我,你就要愛我。

    可是與一個人相處一生,結婚生子一定要有愛情嗎?在她嫁給他之前,他已經告訴她,自己的愛情早已死去,她也已經明瞭,為何到了最後她還是固執地索求那一份他已經遺失了的情感?

    她愛他嗎?或許曾經。

    她現在愛他嗎?這個答案他很怕知道。

    「這裡嗎?我記得是這裡的。」門又被推開,這次進來的是昨天見過一面的「陳先生」以及陌生女子。

    余巧妍笑呵呵地挽著程樂繞的手臂笑道:「我說了是這個房間吧,嘿嘿。」

    「你們找誰?」莫夕涯淡漠的口氣朝著程樂繞問,如果他昨天聽覺沒有出錯,這位男子就是清霧一直掛在嘴邊的相親對像陳先生吧?

    「你好,我是清霧的表姐,哦,也就是你的表姐啦,呵呵,呵呵。」余巧妍開心地把水果籃放到一邊,「這是我和我老公的一點心意,祝你早日康復啦。」

    「你和你老公?」莫夕涯的眼底迅速閃過一抹光芒,又很快地被深邃覆蓋,「誰?」

    余巧妍指著旁邊的程樂繞道:「這是我的未婚夫程樂繞,和我老公也沒差啦,哈哈。哎喲,你快點跟表妹夫打招呼呀。」

    程樂繞笑道:「你好。」

    昨天兩個男子便已經見過面了,而程樂繞也從他的眼底看見了深深的敵意,若不是兩人看中的是不同的女子,恐怕這一場情愛之爭,不死也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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