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灩的掙扎沒有停止過,宇文直在她耳邊說:「如果你不想我對你使用暴力,你最好乖一點,聽到了沒有?」
水灩恨恨地瞪宇文直一眼,然後掙脫他的手自己找個位置坐下來。
「這樣才對嘛!」宇文護拿起酒杯,「來!難得我們三個人能聚在一起,我們乾一杯吧!」
宇文直也拿起酒杯,他看看水灩。
「水灩公主?」
水灩的視線看著兩人以外的地方,一動也不動。
「算了,我們自己喝。」宇文直碰一下宇文護的酒杯。「祝我們計劃圓滿成功!」
「說得好。」宇文護只是看著宇文直一口飲進杯中的酒,自己卻不喝。
宇文直覺得奇怪,「你怎麼不喝?」
宇文護笑得極為詭異。「嘿嘿,我要是喝了酒,等一下怎麼跟我的美人兒親熱呢?」
「你說什麼?」水灩莫名其妙的看向宇義護,當她的目光轉到宇文直臉上時,只見他臉色發白,臉上全是汗。
「宇文直,你怎麼了?」水灩見他搖搖欲墜,趕緊奔上前欲扶住他。
「啊——」可還是遲了一步,宇文直整個人向後倒,從椅子上跌了下來。
「宇文直,你怎麼樣了?」水灩跪在他的身邊叫道。
「哈哈!」宇文護大笑。「我的水灩公主彆扭心,他只是吃下了麻藥,這麻藥會讓他全身發麻,一根手指也不能動,過了三個時辰他就會恢復的。」
「你……」宇文直顫抖、吃力的說:「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還不是為了我美麗的水灩公主嘛!」宇文護說完,淫笑的看著水灩。
「水灩公主,你快逃啊!」宇文直吃力的對水灩說。
水灩馬上站起來,在宇文護撲向她之前,她推開門跑了出去。
她拚命的跑,往大門的方向努力的跑。
「我的公主,等等我啊!」宇文護故意遲遲不追上她,這種追逐的遊戲讓他很興奮。
「哇——」水灩一個不小心摔倒,當她再度爬起的時候,宇文護正好從後面壓上她。
「啊——」水灩被他的重量壓得動彈不得,她拚命的大喊大叫:「救命啊!皇上,你來救我啊!」
就算宇文邕不要她了,但在這危急的時刻,她還是只想到他。
「別叫皇上了,我來了!」宇文護從後而抓住她的手腕,一雙手在她身上不安分的摸了起來。
「不要——」水灩眼中的淚水奔流出來,嘴裡仍在喊著:「皇上,你來救我啊,快來救我啊——」
「水灩!」
就像是回應她的呼喚,這個時候她的耳邊清楚的響起宇文邕的聲音。
宇文護見到宇文邕居然來了,他拉起水灩,取出一把匕首抵在她白皙的脖子上。
「別過來,要不然我就殺了她!」
「你最好立刻放人!否則我會讓你死得很難看!」宇文邕厲聲的說。
宇文護大笑,「笑死人了!你知道你在跟誰說話嗎?你不知道你得罪我會有什麼下場?」
宇文邕冷冷的說;「我只知道你得罪我會有什麼下場,你張大眼睛看吧!」他用力地拍一下乒,他們的四周亮起無數的火把,這些火把把黑夜照得宛如白晝。
宇文護見到那些手持火把的人,驚砑的大叫:「怎麼是你們?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這些拿著火把的人居然是他那些軍隊中的將領們。
「對不起了,現在這些人都是我的屬下了!」宇文邕冷冷的說。
「怎麼會……」宇文護承受不住這個事實,身子晃了一下。
宇文邕一步一步逼近他們。「你想不到吧,先下手為強的居然是我!早在三年前,我就察覺到你對我有異心,這三年來我一直按兵不動,暗地裡和你的部隊接觸;經過三年的努力,我終於收服你所有的軍隊,讓他們只效忠於我。而你完全不曾察覺到有異,終日沉溺於酒色中,我本來以為只有你一個人想背叛我,要不是我被刺傷,讓我有理由懷疑到你和宇文直,進而發現你們的陰謀,我今天也不會在這裡出現。」
「你……」宇文護拚命的喘氣,一句話都說不出采。
「很意外吧!我想,你似乎是低估我了。」宇文邕威嚴的對宇文護一吼:「還不快放了水灩!放了她,我還可以免你一死,快放人!」
全完了!宇文護萬念俱灰,他發抖的把匕首從水灩的脖子上收回來。
可是由於他的手抖得太厲害了,拿不穩匕首,就這樣在水灩的肩頭劃了一刀。
「水灩!」宇文邕不顧一切的衝了過來,他一拳打倒宇文護,然後接住水灩的身體。
「皇上……」
能再重回宇文邕的懷抱,水灩的眼眶濕了。
宇文邕按住她的傷口,回頭吩咐道:「去把我的馬牽過來,我要馬上回宮,快!」
水灩好想告訴宇文邕,其實她只覺得有那麼一點點痛,不礙事的。
可是不知道怎麼搞的,她的眼皮變得好重,她眼中的宇文邕突然變得好模糊。
她終於不支的閉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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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灩、水灩——」
耳邊不斷響起宇文邕的聲音,水灩心想,他的聲音聽起來好急切,是發生了什麼事嗎?
她慢慢的把眼皮撐開,眼中的宇文邕愈來愈清晰。
「皇上……」她突然覺得右肩一陣刺痛,她低低的叫了一聲:「啊!」
「怎麼了?」宇文邕小心的將她抱坐在他的腿上,並且看著她右肩的傷口問道:「很痛嗎?」
「還好,不是很痛!」水灩皺著眉頭。「皇上,我的傷口——」
「你的傷口不礙事,倒是你的身體有事。」宇文邕充滿歉意的看著她,「太醫說你的身體虛弱,要好好休養。都怪我這幾天琉忽了你,沒把你的身體調養好。」
水灩輕聲的問:「你是為了宇文護和宇文直的事而疏忽我嗎?」
「正是如此。」宇文邕把臉貼在她的頭髮上。「這幾天我為了他們的事忙得焦頭爛額,也因為這件事牽扯到宇文直我不想讓你知道,所以我這幾天才不跟你見面。」
「皇上……」水灩眼睛閃著欣喜的淚光。「太好了!我還以為你對我厭倦了,所以才對我不聞不問。」
「你這個小傻瓜,我怎麼可能會厭倦你呢?」宇文邕揉著她的頭髮,寵溺的看著她,
「如果我對你不聞不問,那我怎麼會叫人送東西給你,還要太醫每天都去看你呢?」
「可是……」水灩嘟起小嘴,埋怨似的說:「我要的不是那些東西,我要的是你啊!你不在我身邊,就算紿我金山銀山也沒用……」
她頓了一下,羞紅著臉又說,「你真的好壞,你明知道我要的是什麼,不是嗎?」
「啊?」宇文邕裝傻,他歪著頭喃喃自語,「我知道嗎?怪,我怎麼一點都不記得你告訴過我呢?」
「你……」水灩又好笑又好氣的瞪著他。「人家不知道為此流了多少淚,你還在說風涼話?」她愈說愈覺得自己委屈,索性掄起粉拳朝他身上猛捶。
「別打,傷口會裂開的。」宇文邕心疼的抱住她亂動的身於,柔聲哄道:「好了,不逗你了,我知道你金山銀山都不要,因為你要的東西是金山銀山都比不上的,你要的是我,對吧?」
「誰說要你了?」
語畢,水灩噘起的小嘴重重地被堵住。
宇文邕的嘴霸道的吻住她,他熾熱的唇吻得她嬌喘連連,快透不過氣來了。
「皇上,夠了……」她抗議道。
「你知道我永遠都吻不夠你的。」宇文邕依依不捨的離開她的嬌唇。「我還沒有罰夠你,下次如果你在沒有告知我的情況下再私自出宮的話,看我不把你吊起來打你屁股才怪。」
「你不要生氣嘛!我會瞞著你去見宇文直,也是為了要跟他把話說清楚。我要讓他清清楚楚的知道我只屬於你一個人,我非讓他對我死心不可,我不想因為他而讓我們之間有不愉快。」水灩撒嬌的說。
「可是你把我給急死了,知道嗎?」宇文邕面容嚴肅的說:「知道你又無故失蹤後,我就四處找你。一開始我根本沒想到你會去宇文宣那裡,那時我急瘋了,派人到處去找;我是到這裡來碰碰運氣的,根本不抱任何希望,沒想到居然真讓我找到你了。」
「他們……」水灩想起宇文直和宇文護,她憂心忡忡的問:「皇上,你把他們兩個怎麼樣了?」
「兩個都關進大牢。」宇文邕瞟她一眼,「你該不會又要我把他們給放了吧?」
「不……」水灩知道他們倆這次所犯的是滔天大罪,如果放了他們,那不就沒有天理可言?
她看著宇文邕,柔聲的說:「我不是求皇上放了他們,我是想為宇文直求情,不管怎樣,他救過我兩次,一直到最後他被宇文護下了藥還是救救我,叫我趕快逃。也許他對周國來說是個罪不可赦之人,但是對於我來說,他可是個好人吶,所以……」
「我知道了。」宇文邕歎一口氣,然後點了點頭,「他也是我的兄弟,你放心,我不會殺了自巳的手足;雖然死罪可免,但活罪難逃,在牢獄待上幾年是免不了的。」
「但願他出來之後能想通一些事。」水灩幽幽的說。
「你是指什麼事?」
「沒有……沒什麼……」水灩不會讓宇文邕知道宇文直告訴她的那些事,不管宇文邕知不知道,就讓它成為永遠的秘密吧!
「好了,別說他們了。」宇文邕微笑的緊盯著她看。「總算是雨過天晴,不是嗎?」
「是啊!」水灩柔情萬千的瞅著他。
「你的傷還痛嗎?」
「都說不痛了!」水灩覺得這點痛她還能忍耐。
「那麼……」宇文邕吻著她的玉手。「我可以要你吧?反正傷口又不礙事……」
水灩的臉一下子就紅了,她大發嬌嗔地道:
「你怎麼老是想著那件事?你又不是只有我一個妃子,她們也可以幫你解決啊!」
宇文邕揚著濃眉,「哦,你是在暗示我去找別的女人為我解決?是這個樣子嗎?」
水灩不高興的給他一個大白眼,「才不是呢,我是說你是個怪物,老是要跟人家那個……」
「因為我就是喜歡那個。」宇文邕湊近她的耳朵,性感的低語:「你只說我,你難道就不喜歡那個嗎?」
「我才沒有!」水灩才不要被他誘惑。
「真的?」宇文邕熱情的吻著她的耳垂,炙熱的氣息噴在她的頸子上。
「不可以……」水灩仰起美麗的頸項,努力抗拒快感的襲來,她斷斷續續的說:「我有傷,不要……」
「不要緊,我只是碰碰你就好。」宇文邕的唇捨不得離開她甜美的唇,深深地吸吮著。
水灩逐漸不再抗拒,她抱住他的,整個人柔順的貼在他的身上。
「邕……」她閉上雙眼輕喊著他的名字。
「水灩,我的愛。」宇文邕瘋狂的吻著她裸露在外面的每一寸肌膚。「我只愛你一個人,除了你,不會有人再令我這般動心了。」
水灩睜開水漾的美麗大眼,眼中閃爍著感動的淚光。
「邕,我愛你,只愛你一個人……」她拉下他的頸項,用她全部的心熱烈的回應他的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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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後
宇文邕對宇文直和宇文護的事情做了處置。
他原本想處死宇文護,因為他計劃叛變是事實!而且還挾持他的愛妃,判他死罪是天經地義的事。但是看在他畢竟是皇親,為周國確實也做了不少事,有功勞也有苦勞,罪不至死,就讓他在牢裡蹲上個十幾二十年,好好的為自己的所作所為徹底反省。
至於宇文直,雖然他的惡行不亞於宇文護,但看在他最後良心未泯、盡力保護水灩的份上,他判處宇文直坐牢七年;不過他和宇文護一樣被貶為庶民,一輩子不得再踏進皇宮一步。
這已經是宇文邕最大的讓步,如果今天不是水灩的緣故,他一定會判他們更重的罪,甚至會要了他們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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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月後
水灩突然被何泉帶到御花園,何泉說是奉了皇上的命令。
水灩覺得有點奇怪,怎麼不是宇文邕自己到薔薇閣,而是派何泉來,只不過是到御花園,需要這樣神秘嗎?
到了御花園,果然遠遠的就看到宇文邕高大的身軀。
「奴才把灩妃娘娘帶來了。」
何泉向宇文邕覆命之後就離開。
水灩對宇文邕盈盈一笑。「皇上特地找臣妾到這裡來,有什麼要緊的亭嗎?」
「沒什麼事就不能找你嗎?」宇文邕拉水灩到身邊,不由分說的就在她的紅唇上親一下。
水灩嘟起小嘴笑瞪宇文邕一眼以示抗議,他每次都不忌諱在這種公開的場合抱她親她,像現在附近沒有人還天所謂,要是有人的話,她總是被他弄得尷尬極了。
「你這樣費事的把我帶到這裡來,就為了這個嗎?」她瞪著他問道。
宇文邕朗聲笑著,「當然不只是為了這個。」他舉起手來拍了兩下。「你先閉上眼睛。」
「做什麼啊?」
「快閉上眼睛,我要送你一個禮物。」
禮物?水灩被宇文邕弄得一頭霧水灩她聳聳肩後把眼睛閉上。
「這樣可以了吧?」
「可以!等我叫你張開眼睛你再張開眼睛。」
水灩點點頭,然後在心中默敷著。
大約敷到二十,宇文邕的聲音響起。
「好了,把眼睛張開吧!」
水灩迫不及待的睜開眼睛,當她看到出現在自己眼前的人時,她不由得驚叫出聲。
「喔,娘,天啊,你怎麼……」她居然看到應該在陳國的母親黛妃。
黛妃含淚的瞅著她,激動的說:「灩兒,咱們真的見面了。我還以為這輩子永遠見不到你了……」
「娘……」水灩上前擁抱母親,母女倆都用力地抱住彼此,彷彿這一鬆手對方就會不見似的。
「娘,灩兒好想你啊!」
「我也是,灩兒……」
在一旁默默的看著兩人抱著淚流的宇文邕,濕潤的眼角充滿了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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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下午,水灩都陪在黛妃身邊。
她們母女有太多話要說,有太多思念之情要訴。
黛妃告訴水灩,現在陳霸先對她很好,那些無數個受冷落的日子總算是結束了,現在的她受到陳霸先的重視、宮裡人的敬重,這種日子是她從來不敢奢想的。
「這都是托你的福啊!」黛妃執起女兒的手,疼惜又愧疚的看著她。「可是每次我想到自己會有好日子過都是用你的幸福換來的,我就自責不已。我一直擔心你在這裡過得不好,今天讓我親眼看到,我總算是能安心了。」
水灩搖搖頭,微笑的說:「娘,你根本不需要自責的。世事本就難料,我承認當時自己是抱著不服輸的心態和玉湖來周國,因為我不想你再受王皇后的氣。我自己也沒想到會有這麼好的結果,所以你根本不用自責,這一切都是命運的安排,沒有誰對誰錯。」
「我真的是上輩子做好事修來的福氣,才有你這麼一個好女兒。」黛妃欣慰的說。「看到你這麼幸福,我真的再也沒有任何遺憾了。」她長久以來對女兒的罪惡感,終於在這一刻消失。
「娘,你在這裡待久一些再回陳國好嗎?」水灩熱烈的看著母親。
黛妃笑中帶淚看著她,兩人又緊緊的抱在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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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妃因為旅途勞累,用過晚膳之後就早早睡下了。
水灩回到薔薇閣,她心愛的男人正等著她。
「水灩謝謝皇上!」她一看到宇文邕就對他一跪。
宇文邕連忙扶起她,握著她的小手,他笑道:「別為了這種小事下跪,我們是夫妻,不是嗎?」
水灩柔情萬千的看著他,「皇上怎麼會想到要把臣妾的母親從陳國接來呢?」
宇文邕以手指梳著她柔順的長髮,輕聲的說:「因為自從你來到周國,我讓你吃了不少苦。雖說我愛你,卻從沒為你做任何事。我想如果能請你母親到周國來看你,你一定會很開心才對。」
水灩一顆心暖烘烘的,她深情的看著他,柔聲的問:「這就是你要送給我的禮物?」
「驚喜的禮物!」宇文邕把嘴湊過去,在她的嘴上吻了又吻。
水灩抱住他,倚在他的胸前,「皇上,如果我說我也有禮物要送給你呢?」
宇文邕眼睛一亮。「你也準備了禮物,快拿出來!」
水灩想笑又不敢笑,她憋著笑說:「這個禮物是拿不出來的,老實說這個禮物你也有一半的功勞呢!」
「一半的功勞?」宇文邕平時處理國事是有條不紊、條理分明,不過卻在這時候糊塗起來。「我怎麼聽不太懂?我的好妃子,你就快說吧,不要吊我胃口了。」
宇文邕難得一見的焦急模樣讓水灩笑聲不斷。「我現在才不要說!你可以瞞我三個月,我為什麼不可以瞞你三個月呢?」
三個月?宇文邕才不依她,他一把抱起水灩。
「我命令你快說!要不然你今晚別想下來了。」他用一國之君的口吻命令她。
水灩笑著搖頭。這個傻爹爹,等三個月後她的肚子隆起,就算她不說,他也猜得出來她有了他的孩子。看他這急壞了的模樣還真是好玩,她打算吊足他的胃口才考慮要不要說。
她抱住他的脖子,低下頭笑吻著他。
「你好可愛,我愛你!」
「說我可愛?你有沒有說錯?可愛的是你吧!」宇文邕一面享受她柔軟的嘴,一面哇哇叫道:「你還不說,那你就不是可愛而是可恨羅!」
水灩漾著微笑的唇緊緊壓著他動個不停的唇,她打算好好把他親個夠,再告訴他這個屬於他們倆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