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雨荷在課本裡寫下紛亂的思愁,雖已經事過一個多月,呂峻宇的俊容和名字一直縈繞在她的腦海裡不去,她想遺忘卻想又起。
她努力將思緒拉回到老師身上,並告誡自己,自己千里迢迢來這裡是要讀書的,除了讀書,什麼都不能想。
她知道如果不是自己夠聰明、理解夠好的話,像她這樣不專心聽課的學生,是難逃被死當的命運。
好不容易熬到最後一堂課結束,夏雨荷拎起背包準備離開,卻因教室外洶湧的人潮而止住腳步;這種「盛況」已經不是第一次出現了,自從她被票選為校園第一美女之後,不管是上學還是放學,總會有一群愛慕她的追求者將她團團圍住。
夏雨荷正苦思該如何衝出層層包圍時,坐在她隔壁的綠子突然自告奮勇地說:「交給我吧!等我出去之後,你再看情形溜走。」
「綠子,真是謝謝你。」夏雨荷感激地說。
「該說謝謝的人是我,如果不是你常常把作業借給我抄,又把筆記借我看,我想我早就被老師當掉了。」綠子做出一個鬼臉後,走了出去。
夏雨荷笑看著綠子的背影,不知綠子說了些什麼,所有男生在一陣嘩然之後,把全部的注意力轉移到綠子身上,忘了真正的女主角還在教室裡面呢!
夏雨荷見時機成熱,馬上拎起書包從後門溜出去。
跑出校門後,她打通電話告訴司機,要他別到學校接她,今天她想自己回去。
來日本有一段時間了,夏雨荷第一次一個人在外面自由自在地閒逛。
她欣喜又好奇地左顧右看,平常都是坐在車內,沒有發覺學校附近的商業大樓竟是如此高聳,每一棟建築物都有獨特的造型和風格。
主修室內設計的她對建築物總有獨特的審美觀。
可能是看得太專注了,她竟忘了自己走在路上呢!
砰的一聲,纖細的夏雨荷整個人往後傾。
「啊!」她驚叫出聲。
一雙強而有力的手臂突然將她抱住。
她不知道地球是否仍在旋轉,也不知道時間是否仍在流逝,只知道這個臂彎好溫暖、好強壯。
「你常常這樣發著呆嗎?」手臂的主人發出富有磁性的嗓音。
她原本就微紅的臉頰,在她聽了他的話之後變得更紅了。
她趕緊張開眼睛,本想說聲「謝謝」,卻呆若木雞地盯著他看。
天啊!怎麼會是他,那個她想盡辦法要遺忘的人,竟然又出現在她眼前了。
「我臉上有奇怪的東西嗎?」呂峻宇似笑非笑地問著。
如果他沒記錯,上次在咖啡館裡,她可是不願多看他一眼的。
「沒、沒有。」發覺自己失態,她趕緊收回目光。
夏雨荷沒想到他那雙鷹眼竟是這麼迷人。
「抱你的感覺真好,只可惜有太多觀眾了,我們換個地方再繼續,如何?」他嘴角微揚地說。
他的話如當頭棒喝,敲醒了她;在瞄了一眼兩人親密的模樣後,她像觸電般跳離他的懷抱,連退好幾步。
她到底在幹什麼呀!竟然在大庭廣眾之下,像個花癡般倒在一個男人的懷裡,而且還不在乎路人對他們投以曖昧的目光。她怎麼會如此失態呢?好丟臉,真的好丟臉,她羞愧地皺起眉頭。
「你怎麼了?」他不解地看著她。
「對不起,我先走了。」話一說完,她快速轉身跑開。
「喂!你……」他還來不及叫住她,就見她竄進一條小巷裡,等他拎起公事包追到巷口時,巷內早已無她的蹤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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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日的清晨,天空才微亮,夏雨荷起個大早,拿著課本走進鳥語花香的花園裡。
她爬上小土坡,坐在一棵大樹下,開始享受她的晨間閱讀時光。
清涼的微風、悅耳的鳥鳴聲、撲鼻的香氣,讓她一下子就沉溺於書本的字裡行間,開始專心地研讀。
美好的時光總是特別短暫,寧靜不到幾分鐘,就出現車子疾駛而過的呼嘯聲,接著則是刺耳的煞車聲,然後是怒罵聲。
夏雨荷不悅地抬起頭,望向噪音的來源處。
遠遠的,她看見從車內走出來的山田裕則領帶鬆垮在脖子上、襯衫敞開到胸膛且有多處皺掉,走起路來有點踉蹌不穩,好像是喝了不少酒。
接著是一個女人從車子的另一端走出來,她穿著火紅而性感的低胸連身裙,搔首弄姿地撥弄著一頭微卷的金色長髮,舉手投足之間散發出一股令人亢奮的撫媚氣息。
夏雨荷認得她,她就是在百貨公司停車場和山田裕則大演養眼畫面的女人。
金髮美女抱住山田裕則。臉頰緊貼在他的背脊上、雙手伸到他胸前竄入他敞開的衣襟內、撫摸他裸露的胸膛、櫻唇一張一合地動著。
夏雨荷聽不到他們的談話,但從那女人哀憐的表情推測,她認為那女人可能是在請求他什麼吧!
山田裕則不耐煩地拉開金髮美女的手臂。
金髮美女踉蹌地倒退幾步,在站穩腳步後,再度衝到他面前,雙手捧住他的臉頰主動獻上熱吻。
夏雨荷知道偷窺是一種很不禮貌的行為,也知道自己應該閉上眼睛或轉過頭去,可是,眼前的景象卻讓她不想迴避;或許該說她很高興能看到這一幕,因為如此一來,她和山田裕則的父母就毋需再撮合他們了。
山田裕則再次用力推開那女人,指著她拋下一句話便走開,將那女人擋在鐵門外。
夏雨荷猜想他可能是說了很傷人的話,否則那女人不會傷心地掩面奔回車上,揚長而去。
怎麼會這樣?他們吵架了嗎?為了什麼呢?夏雨荷納悶地想,直到—道陰影停留在她面前,她才驀然回神。
山田裕則!他怎麼會在這裡?望著他鐵青的臉色,她猜想,難道他知道她一直在這裡偷看他?那……她該馬上逃離現場,還是該大方地表示歉意呢?
可是他的樣子好可怕,雙唇緊閉、瞳孔泛紅、雙拳緊握,好像想把她大卸八塊吃進腹中。
她害怕得不敢動,也不敢開口,生怕一不小心,他真的會撲過來。
山田裕則知道自己應該趕快離開此地、離開她,因為喝了瑪莉準備的催情液,他感到渾身燥熱難耐,好想、好想解放。
瑪莉想利用催情液設計他,希望能懷下他的孩子,好登上山田夫人的寶座。
只可惜山田裕則不是一盞省油的燈,在發覺自己被設計之後,持著超人的意志力,硬是強壓慾望,沒有碰她一下,並警告她盡快將他送回,否則他會讓她身敗名裂,後悔一輩子。
原本就懼怕他的瑪莉在事情敗露後,被他的怒意嚇得花容失色,只好不情願地將他送回。
其實山田裕則在下車時,就發現夏雨荷了。
他原本想趕走瑪莉後,就直接回到自己的房間,獨自承受藥效,可是不聽使喚的雙腳卻逕自走到她身邊。
雖然對她還沒有太深厚的感情,但他知道她是一個可以信賴的朋友,她和那些對他投懷送抱的女人不同,她不會陷害他。
從他不斷冒出冷汗的模樣來看,夏雨荷認為他氣極了。「對不起,我很抱歉……」
「不要道歉,幫我……」他想伸手握住她,但眼前卻突然一片黑暗,他整個便傾倒向她。
「喂!你、你怎麼了?」她錯愕地扶住他,讓他坐到草地上;她緊張地叫:「你快醒醒呀!別嚇我了。」
見他雙眼緊閉沒有任何反應,全身又熱得發燙,夏雨荷直覺情況不對,立即拉開嗓門大叫:「來人啊!快來人啊!少爺昏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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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麗的清晨,山田家上上下下卻是一陣騷動。
不久,家庭醫師從山田裕則的房間走出來。
「醫生,裕則怎麼樣了?」山田惠子不安地走向前問。
「少爺是喝了催情液的關係,我替他打了解毒劑,現在情況已經穩定下來,讓他睡一下就好。」醫生鬆一口氣地說。
「催情液?天啊!裕則怎麼會去喝那種東西呢?」山田惠子訝異地瞪大眼睛。
「這……」醫生把目光移向夏雨荷,認為這是私人問題,所以他不方便多說什麼。
山田惠子順著醫生的目光轉向夏雨荷,「雨荷,裕則是不是一直和你在一起?你告訴阿姨,裕則怎麼會喝那種東西?他到底想幹什麼?」
「我……」無辜的夏雨荷面對山田惠子一連串的質問,一句話也答不出來,因為她根本不知道內情呀!
「雨荷,你快說呀!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山田惠子急切地追問。
望著山田惠子愛子心切的模樣,夏雨荷猶豫著該不該把自己所看到的情形說出來,可是又怕在不確定事實的情況下說了不該說的話,到時候山田裕則可能會怪她多嘴;最後,她選擇了隱瞞,畢竟這亂局是他惹出來的,就交給他自己去收拾和解釋好了。「對不起,阿姨,我什麼都不知道,我只是在花園裡碰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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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一的早上,夏雨荷整理好書包準備去上課時,山田裕則卻堵在她的房門口。
他的表情有點嚴肅,又有點懊惱,深遂的黑眸裡隱藏著令人害怕的詭異。
難道他是為昨天的事來興師問罪?
「你找我?」夏雨荷怯怯地問。
「我有話要問你。」
「可是我上課快來不及了。」她逃避地說。
「我知道,只要耽誤你幾分鐘就好。」他將她推進房間,並關上門。
「喂!你怎麼這麼霸道啊!」她生氣地說。
「我不這樣做,你願意跟我談嗎?」他聳聳肩。
「你到底要跟我說什麼?」她不耐煩地問。
山田裕則不急著回答,轉頭瞄了她的房間一眼,裡面很整齊也很乾淨。
他聽管家說她堅持要自己整理房間,對於她父母要幫她添購新傢俱的好意也婉拒了,看來她真的和一般驕蠻的千金大小姐不太一樣。
「喂!如果你只是要來參觀我的房間,那你慢慢看,我要去上學了。」她轉身就想走。
「等一下,我話還沒說。」他再度握住她的手腕,強迫她坐在粉色的大床上。
「你……」她緊張地想起身,但他卻把她抓得好緊,讓她動彈不得。
「我讓你感到很緊張嗎?」他饒富興味地看著她。
「不會啊!我為什麼要緊張?」她答得很勉強。
「好幾年不見,你變了很多。」
他說。「小時候的你,長得胖嘟嘟的好可愛,那時你總是大哥哥長、大哥哥短地纏著我不放,我也總是抱你抱到手發麻,你還是不肯下來。」他對她一笑。
夏雨荷沒有回應,因為他所說的事她一點印象也沒有。
「現在,你長大了。」
他又開口:「不但長得亭亭玉立,也懂得和男人保持安全距離,就像一朵帶刺的玫瑰,只讓男人遠遠地欣賞你的美,如果想碰你,一定會被刺得傷痕纍纍。」
「你到底想說什麼?」夏雨荷雙眉緊蹙,「難道你一大早跑來我的房間,就是要跟我說這些嗎?」
「當然不是,我只是想告訴你,你給我的感覺和以前不太一樣,我對你、對你……」他思索著恰當的用詞。
她靜默地聽著,以為他大概是要向她說抱歉,請她原諒他之類的話吧!
「我的意思是說,昨天我們有沒有……怎樣?」他小心地說出口。夏雨荷差點沒從床上摔下來。
原來他是來興師問罪的,難道他連自己做了什麼好事都不記得?
「你忘了嗎?」她試探性地問。
「是的。」他想確定昨晚出現在他夢中的旖旎畫面是不是真的,如果是真的,他會對她負起責任的。「告訴我,昨晚我們有沒有那個……」
「沒有。」她馬上打斷他的話,「昨晚什麼事也沒有發生。」她知道催情液是什麼東西,也知道他在擔心什麼。
「真的?」他只記得他昨天看到她時,有股衝動想抱住她,但後來的事他全不記得了。
「是真的,不信你可以去問你媽,是阿姨照顧了你一夜。」
她的回答讓他失望,但他為何失望?他也不清楚。
「對不起,我要去上課了。」她拿起書包便衝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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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多女孩總是夢想可以功課好、相貌好,人緣好,可是偏偏有人擁有這些優點卻倍感困擾。
夏雨荷總是希望這些優點和好運不要全落在她身上,這樣她就不必每天疲於應付一大票追求者,及一大堆等著向她借功課的同學了。
她曾試著把條件不錯的男同學介紹給其他女生,但最後的結果,不是男的不愛,就是女的傷心,而她也跟著遭池魚之殃,沒事惹得一身腥。
每次一到放學時間,她總要以最快的速度消失在學校裡,否則就別想脫身。
今天她仍舊是第一個趕到門口的人,但她左顧右盼,卻尋不到來接她的車子。
這下糟了!夏雨荷緊張地想,如果司機再不趕快出現的話,她恐怕又會……
「夏雨荷!夏雨荷!」叫喊聲和急促的腳步聲離她愈直來愈近。
怎麼辦?在腦筋一片空白的情況下,她唯一想到的就是——先溜再說。
才跑了幾步路,一輛「白目」的轎車卻擋住她的去路;她正想發飆臭罵車主一頓時,車窗卻突然降了下來。
「上車。」車內傳出一句命令她的話語。
夏雨荷低頭往車內探去,發現是呂峻宇,不禁訝異他怎麼會在這裡?
「快上車。」他催促道。
如果不是後面有追兵,情況又很緊急,她絕對不會坐上他的車。
「坐好,繫上安全帶。」
呂峻宇話一說完,隨即踩油門,車子很快地就消失在一群失望的人面前。
「看來你很受歡迎。」他說。
這是一句讚美她的話,但夏雨荷所起來卻覺得含有醋意。
「你怎麼會出現在這兒?」她轉移話題。
「這裡是我到公司的必經之路。」他答得簡潔,沒有冗長的解釋和拖泥帶水的話語;可能是為了維護尊嚴吧!他不想讓她知道,他已經苦等她將近兩個鐘頭。
其實上一次和她相遇,真的是巧合,而這一次,是他故意製造機會的。
她疑惑地看著他,納悶她和他特別有緣嗎?他們居然能夠三番兩次不期而遇。
「夏雨荷,這個名字很美。」他再度讚美她。
「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她又不解了。
「剛剛那群人不是這樣叫著你嗎?夏雨荷、夏雨荷,夏雨中的蓮荷,清純而高雅。」他說。
夏雨荷沒想到他會用她的名字作文章,一時之間羞赧得接不上話。
鈴鈴鈴——突來的手機鈴聲打破尷尬的沉默。
夏雨荷接起電話,「喂。」
「你跑去哪裡了?為何沒有在學校門口等我?」山田裕則質問著她。
「你有說要來接我嗎?」她覺得很納悶。
「我告訴司機由我過去接你,沒想到我才晚了幾分鐘,你就不見人影,你到底跑到哪裡去?」他有點不耐煩。
夏雨荷被凶得莫名其妙,心想遲到的人是他,生氣的人也是他,她又沒有要他來接她。
「你怎麼不說話?」
「我沒事。」
「你現在在哪裡?我過去接你。」
「不用,我自己回去就好了。」她才不想看到他那副像是凶神惡煞的樣子。
「那就快點回來。」他明明不捨,卻裝酷地掛上電話。
夏雨荷鬆了一口氣,收起電話,偷偷地瞄了呂峻宇一眼,卻發現他的臉變鐵青色。現在是怎樣?她才剛擺平一隻暴龍,現在又來一隻刺蝟,她是招誰惹誰了?
「是男朋友打來的?」他的臉很臭,語氣更冷。
他知道這樣問她很唐突,但那通分明是在查勤的電話讓他感到很不舒服。
「不是。」她可以不回答的,但嘴唇還是違背了她的意識。
「你有沒有男朋友?」他得寸進尺地問。
這次她不再理會他的盤問。
「回答我。」他一手控制著方向盤,一手抓住她的手腕,力道之大幾乎可以折斷她的手。
「好痛!」她痛得叫出聲,用力要縮回手。
「回答我的問題。」他霸道地命令著,沒有鬆手之意,鷹眼再度迸出火光。
夏雨荷眉頭緊蹙,不明白他的心情為何突然變差,她到底做錯了什麼?
「停車!」她答非所問。
呂峻宇看她一眼。
「我要下事,請你停車。」她又說。
「我還沒有得到答案。」他將車停靠在馬路旁。
她不悅地給他一記白眼,不懂他有什麼權利可以命令她;她用力拉開車門,決定不理會他的無理取鬧,可是她試了幾下,車門就是打不開。
「請你開鎖。」她生氣地說。
他等待著她的回答。
「我沒有必要回答你任何問題。」她依舊不回答他。
「是嗎?」此刻的他充滿著野性和侵略性。「我會讓你說出來的。」
他解開安全帶,傾身向她緩緩逼近。
「你要幹什麼?」她伸手擋住他。
「你說呢?」他抓住她的手,一把將她拉進懷裡。
「你不要亂來……」
她話還沒說完,就被一張唇給黏住了。
剛開始,他只想懲罰她一下,所以在她紅嫩的櫻唇上粗魯地磨蹭著;可是在「盜壘」成功之後,他發覺她的反應有點生澀,又有點無措。難道這是她的初吻?
他錯愕地抬起頭,看到懷中哭得梨花帶淚的可人兒正用顫抖的手摀住紅腫的唇;天啊!他瘋了嗎?他怎麼可以如此傷害她呢?「你……」他想安慰她。
「不要,你不要過來。」夏雨荷害怕地將身體蜷縮起來。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傷害你的,我只是……」他只是被醋意沖昏頭。
「你什麼都不用說,我現在就告訴你,我沒有男朋友,從來沒有過,這樣你滿意了嗎?」她激動地說著。
聽到這個答案,他應該高興才對,但他卻感到心疼。
「對不起,我不該這麼衝動,但天知道我有多在乎你,所以才會失去理智。」他想給她一個擁抱。
她躲開了,不願讓他靠近。
「別怕,我保證不會再傷害你。」
她心有餘悸地看著他。
「相信我,我只想抱抱你而已。」他小心翼冀地將她拉進懷裡,輕聲細語地安撫著她,直到她不再害怕為止。
昌峻宇輕輕地擦掉她臉上的淚珠,可是她依舊哭個不停。
他再次試探性地吻上她的臉頰,見她不再退縮,才吻至她的唇邊。
「讓我再吻你一次好嗎?」他撩動了一池春水。
他這一次的吻真的不一樣,多了溫柔和體貼、少了怒意和霸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