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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正戀愛中(上) 第二章 作者:群晟僖
    這是相隔五十六年的馬拉松金牌,黃榮照選手是否會為我國再添一面金牌呢?

    目前,黃榮照選子己經離終點愈來愈近了……

    奎仁一邊聽著電視轉播的聲音,一邊低頭看著身邊這個奇怪的女生,她跑得比黃榮照選手還起勁。

    因為喜歡運動,所以從客運下車後,崔奎仁就站在這兒看奧運轉播。奎仁的身材頎長,面容俊逸,他一手提著旅行袋,一手提著父親用花布巾替他打包的行李;他身上穿的運動服使他顯得有些土氣,不過卻很適合旅行,而且奎仁以前得過游泳銅牌,也算是一個運動好手。

    雖然他的成績很優秀,但在最後一年也得要特別努力才能考上最好的大學,所以他才來漢城投靠在銀行工作的姊姊,在都市裡補習程度總比鄉下好一些。

    其實留下父親一個人北上,這讓他心裡很不好受,但奎仁認為目前最重要的就是考上好大學,將來他想讓爸爸和最疼愛他的姊姊一輩子過舒服日子。

    奎仁緊盯著這個氣喘吁吁的女孩,她十分專注地看著電視,不僅跑得很賣力,而且還學著屏幕上的選手高舉雙手……

    黃榮照選手終於獲得了本屆奧運的馬拉松金牌!

    她舉起手來接受大家的歡呼,和黃榮照一樣向前拋出飛吻。

    周圍的觀眾也興奮得大叫,她用力地拍手,然後轉過頭來看向旁邊,對上了奎仁的眼神。

    奎仁避開她的目光,只見皓貞上下打量了他一下,然後不在意地繞過他,但才走不過幾步,皓貞便回過頭找掩護,勿匆忙忙地拉著奎仁,躲到他身後。

    怎麼了?奎仁回頭看看她,但發現女孩的注意力不在自己身上,他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發現一個背著行李的大學男生走過來。

    皓貞拍著手佯裝驚喜貌練習著,「天啊!在勇哥?」好像不太自然,再來一遍好了,她用力拍著手,「天啊!在勇哥?」她喃喃自語著,「天啊!在勇哥?」

    天哪?奎仁皺著眉看她,這女生好像不大正常。

    韓在勇愈走愈近。

    皓貞連忙繞過身邊的路人,「天啊!在勇哥,你怎麼會在這裡?」她假裝和他巧遇。

    在勇楞了一下,「哦?皓貞,」怎麼那麼巧?「我回老家剛回來,你呢?」

    「哦……我來替舅舅送行,他剛回去……」為了要左證,皓貞特地指了另外一邊,「那邊那位就是我舅舅。」

    奎仁聽了差點沒笑出來,他也不笨,所以現在他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在勇點頭,「嘿。」坐車坐太久了,他的腳好癢,真希望可以脫下來摳一摳。

    「太好了,我們可以一起回去!」皓貞搶著拿過他的行李,「在勇哥,你的行李給我,我來幫你提……」她硬是要拿,「哎呀,給我啦?」

    「沒關係啦……」在勇拗不過皓貞,還是被她拿走了。

    皓貞笑地先走開,在勇只好跟在她後頭。

    因為方向一樣,所以奎仁也跟在他們身後走著,隔著兒步路,他可以看到那個叫作「皓貞」的女孩崇拜地學著男生的動作,不時摸摸頭髮或攏攏衣服,她亦步亦趨地跟隨在那男生身邊,這讓他想起剛才她學著選手跑步的模樣。

    「你在這裡等我一下……」

    奎仁看見那男生離開一會兒,女孩拿著行李站在原地等他。想了一想,她快步跑到商店櫥窗前面,奎仁不由自主地跟上她,想看看她接著會搞出什麼花樣。

    皓貞看著玻璃映出自己的臉孔,她的髮夾還是完美地夾在額角,但是另一邊的頭髮好像有些亂了,她皺著眉,然後吐出舌頭,用指尖沾沾口水,當作發膠抹在不聽話的那絡髮絲上頭。

    她用手梳好頭髮,才發現玻璃上映出的人影不止她一個。

    那個戴著綠色毛線帽的笨拙男生一臉呆樣地看著她,皓貞哪起嘴巴瞪著前方的影像。

    她在瞪他嗎?奎仁仍然傻地盯著她的影像看。

    還看?皓貞的眼晴愈瞪愈大,微嗔地撇撇嘴,似乎隨時打算發飆。

    「皓貞,走了。」

    聽見在勇的聲音,皓貞這才發現他已經出來了,她連忙轉身對在勇綻出個可愛的微笑,「哦,來了!」臨走前還回頭狠狠地瞪了那個不識相的男生一眼。

    皓貞拿著行李和韓在勇並肩走在路上,兩人上了長長的的石階,這是她每天回家必經的路途。

    在勇停了下來,「休息一會兒再走吧!」他的香港腳又犯了,如果皓貞不在身邊他就可以脫下鞋來摳腳了,所以襪子要常換才對,否則木已成舟就後悔莫及了。

    「好。」皓貞同意,她在石階上坐下,兩人俯視著下方的夜景。

    今晚的夜色不錯,雖然街道上仍有些許殘雪,但感覺並沒有那麼冷。皓貞用手撫自己胸口覺得心砰砰地狂跳,聲音大得不得了,幾乎就要從她口中跳出來了。

    在勇微笑著,「我好喜歡你的受洗名。」如果有吉他或鋼琴在手,他可以在女孩面前擺出好的表情,在勇幾乎每夜都照著鏡子練習,模仿著歌手擺出迷人的姿態。

    皓貞很高興,「真的呵?那是教堂的代母奎姍幫我取的。」

    「在聖經裡,愛絲德是什麼意思……這你知道嗎?」

    她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在勇抬起頭來看著天空,「星星。」

    皓貞也看向天空,今天的月亮只露出半張臉,而周圍連半顆明亮的星星都看不到。

    「天上的星星……」在勇看了她一眼,又繼續看著天上,「有時候就會像這樣,即使人用肉眼看不到它,但它卻一直在同樣的地方不停閃爍著……」他的視線再度回到皓貞臉上,「我希望你也變成這樣子的人,即使被遮住……也永遠不會失去自己的光芒。」

    皓貞崇拜地看著在勇,他在是太棒了,不但人長得英俊,說起話來也很有哲理。

    「好了。」在勇從台階上起來,「時間不早了,我送你回家。」他不能錯過那個連續劇,電視節目的時間快要到了。

    這期的閣樓雜誌封面女郎是誰呢?應該出刊了吧?說不定己經寄到家裡了,在勇特別偏好那種身材凹凸有致的女郎,他習慣每天看著美女圖人睡。

    皓貞緩緩地步上階梯,今天對她和在勇來說,應該是個非常特別的日子,她有預感這段時光將會改變她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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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對在勇哥和我來說,是一個非常特別的日子,我們共同度過的兩小時又三十五分鐘,這段時光將會改變我的未來。

    在勇哥他現在在做什麼呢?

    他是不是正在想念斡呢?

    說不定他正在回憶著跟我在一起的那種感覺……

    今天晚上在勇哥恐怕也會睡不著覺哦?

    晚上,皓貞笑地在日記上寫下這些字,這是她將來甜蜜回憶的憑證。

    今天的心情實在太好了,即使回家撞見可憐的父親又被母親追打也不能破壞她的好心情,就算進門還聽得見媽媽的吼叫聲也影響不了她。

    她的在勇哥高風亮節,真是一位天使般的男人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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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假日,皓貞跟著秀芝和在勇等人到天使之家當義工,教堂經常舉辦這類型的慈善活動扶老濟弱,到了晚上,他們一起坐捷運回家。

    在勇坐在行駛的列車上,他和身旁的皓貞和秀芝閒聊,「小朋友跟上次比起來,長大好多喔!」

    秀芝同意,「對啊!下次我們應該要再收集一些衣服帶去,依我看……小朋友的衣服已經變小了。」

    在勇點頭,「是啊,我們找修女商量商量……」他轉向即將停靠的月台。

    一個身穿皮衣皮裙的惹火女郎從月台上緩緩走過,長長的頭髮被列車進站的風給帶得在肩上飛揚,腳上還蹬著一雙黑長馬靴。

    「我……」在勇目不轉睛地盯著前方,「我要先下車了。」他隨便向她們交代了一下,就起身走向車門,「我先下車了……」

    皓貞連忙站起,「在勇哥?」

    秀芝和皓貞也跟著他下車。

    在勇衝出車門,飛快地跑向那個女郎,「等一下……」他在月台的樓梯邊攔住她,「你還記得我嗎?」

    她是個身材高挑的美女,臉上總帶著一抹無所謂的表情,嘴裡嚼著口香糖,對於在勇這個男人,她眼底明擺著陌生和茫然。

    皓貞和秀芝站在不遠處看著他們兩個互動。

    「上次我們見過面……在『獵人』。」"獵人?」秀芝轉頭看看皓貞,「獵人是什麼?」

    這名字好熟,「獵人……」皓貞喃喃地重複著,「我在哪裡聽過呢?」

    在勇等待著對方的答案,這樣凹凸有致的美女就是他追逐的目標,帶出去又亮眼,絕對會成為眾人羨慕的目標。

    「喔……」佳琪露出恍然的樣子,「獵人。」她記起他了。

    在勇大喜過望,「你記起來啦?」

    佳琪反問他,「記得又怎樣?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皓貞驚愕地聽著他們對話,「她怎麼用這種口氣說話?」說話好像太妹,在勇哥怎麼會認識她的?

    秀芝還搞不太清楚,「她是不是年紀很大?」一定是比在勇哥大,要不然說話怎麼不用敬語結尾。

    在勇有些不安,「其實是這樣子的,我很想跟你再見一面,只是不知道電話。」他從那天在酒吧看見佳琪就開始心神不寧,對她一見鍾情。

    佳琪大概知道是怎麼回事了,她戲謔地微笑著,「你為什麼想再見到我呢?」她打量著在勇垂下的頭,「你……喜歡上我啦?」

    秀芝震驚地倒抽口氣,「他的臉紅了。」

    皓貞沮喪地哪起嘴,「他……好像喜歡那女的耶!」

    在勇像期待主人的小狗一樣低著頭。

    佳琪笑了,「晚上到獵人來找我。」她伸出手指輕觸他的臉頰,「你要永遠這麼可愛哦!」她轉身上了月台樓梯,皮裙緊緊地繃在豐滿的臀圍上。

    皓貞和秀芝驚訝地微張開口,想起那一幕,兩人也不由自主地舉手撫著自己的臉。但是,最令她們兩個覺得恐怖的並不是那個輕佻的女人,而是在旁邊露出幸福傻笑的韓在勇。

    獵人?晚上到獵人找她?

    皓貞臉上表情呆滯地走回家,而秀芝就跟在她身邊。

    奎姍迎面走過來。

    「奎姍姊……」秀芝蹦蹦跳跳地打著招呼。

    奎姍正要出門,「你們回來啦?天使之家沒什麼事吧?」

    「嗯。」秀芝笑著答話。

    姍繞到她們中間,「對了,皓貞……」她邊說話邊戴著手套,「我弟弟從天安老家上來了……。奎姍很喜歡皓貞的善良可愛,想把奎仁和她湊成一對,「皓貞?」見她不說話,奎姍這才發現皓貞臉色不對。

    「她現在什麼也聽不到……」秀芝上前解釋,「她陷入了心理恐慌狀態。

    「啊!」皓貞突然大叫。

    奎姍和秀芝被叫聲嚇了一跳。

    「我想起來了,獵人!」皓貞轉身拔腿就跑。

    獵人是新開張的舞廳,她聽皓傑說過,她想親自去那裡看看,有他那種愛玩的弟弟剛好能派上用場。

    秀芝趕緊追上去,「皓貞……「她把奎姍丟在腦後。

    「獵人」的門禁森嚴,皓貞和秀芝這兩個未成年的高中生不能隨便闖入。

    話雖這麼說,但還是有不公平之處,皓傑一樣是高中生,為什麼他就能進去,皓貞忿忿不平地想著。

    因為沒有證件,秀芝和皓貞站在門外等著皓傑到裡頭交涉,為了要進這一間舞廳,秀芝甚至還出了三萬元賄賂皓傑這個死小子幫忙。對皓貞來說,秀芝根本就不必這樣,如果這小子不想活了就儘管袖手旁觀,她會跟他拚命的。

    等了好一陣子,皓傑跟著光頭的服務生大哥從舞廳裡走出,他的長相有些怕人。

    「姊,」皓傑拉過她們,「過來……」為了裝大人,今天她們都特別打扮了一番,秀芝甚至還在頭頂別了一朵大花髮飾。

    服務生一見到可愛的皓貞,一張閻王臉就露出笑容,「進去吧……」

    秀芝跟著要進去。

    「咦?」服務生伸手阻住她,「小老弟……」他轉頭向皓傑,「你這就有點過分了……」他比了比秀芝這一身打扮,「我這個人……也有所謂的職業道德呢!「讓這種醜女進去,豈不是會影響店裡生意?沒證件可以,沒臉蛋他可受不了。

    秀芝難堪地垂下頭,「我在這裡等好了。」她低聲對皓傑說。

    「這樣啊!」他早就說過了嘛!會唸書的人就是不瞭解什麼是人生,"這裡比較冷,你到對面咖啡廳等我們。」

    皓傑話才說完,就興致勃勃地一頭鑽進舞廳裡,留秀芝一個人在寒風中。

    喧鬧且明顯的節奏在他一踏進舞廳時就傳人耳朵,皓傑遠遠就看到己被帶到位子坐下的姊姊,他走到皓貞身邊,發現她正死盯著舞池裡的人……

    「哇,「皓傑讚歎著,「她總是這麼火辣辣的。」穿著火紅背心和低腰牛仔褲的女子性感且曲線畢露,像條蛇一樣纏在她的舞伴身上。

    皓貞轉過頭來震驚地大吼,「你認識她?」

    「當然認識了。」這有什麼好奇怪的?」她在這個圈子跟我一樣出名。每間新開幕的夜總會一定會邀請的高中生……」他自負地提高語氣,「恐怕只有我和她而已羅!」

    「高中生?。皓貞尖叫。

    「老姊,她跟你同年耶!不過……」他看了看皓貞,「發育情形很不一樣喔!我應該……」他指著舞池中艷麗的佳琪笑笑,「應該好好地給她驗明正身一下,看看是不是真材實料……」

    她只是高中生卻在這裡遊蕩?

    怎麼辦?在勇哥要被這個死太妹給騙了。皓貞氣得直喘氣,說不出半句話。

    「哦?」皓傑觀察現場的情勢,「難道老姊找的人就是她,那麼那小子就是……」他己經完全瞭解了,「我們家皓貞遇到強敵了。」

    看見那兩個人親熱地跳著舞,「啊……」怎麼辦啦!皓貞氣極敗壞地抓起面前的瓶子往嘴灌……「老姊,」皓傑阻止不及,「那是啤酒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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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皓貞和秀芝一起坐公車回家時,皓貞已經喝得半醉了。

    她們坐在最後一排,「怎麼辦?在勇哥好像被那狐狸精迷得團團轉

    「這都是你的錯!」秀芝下了結論,「你想想看嘛!在勇哥為什麼那麼容易迷戀那狐狸精?」這全是皓貞不好。

    她的錯?「不知道。」怎麼會是她錯呢?

    這樣還不知道?「那是因為他寂寞啊!男人表面看起來堅強,但是內心其比女人更怕寂寞,而且在勇哥自己一個人住在漢城,回到家沒有人熱情迎接他,又沒有人可以陪他一起吃飯,你想想看,在勇哥每天的日子有多寂寞、有多孤單哪!」

    皓貞點點頭,「斡想也是。」她的頭怎麼那麼昏?

    「結果,寂寞又疲憊的在勇哥面前卻出現了那隻狐狸精,她揮動著尾巴,往那沒有守門員的球門踢進了漂亮的一球……」她抓住公車扶桿站起來重重踢「進球!」

    前排的乘客側目以視,秀芝尷尬地坐回位上。

    進球?啪……啪……皓貞情緒高昂地拍手叫好。

    「你這傻瓜,現在踢進球的人不是你耶!」八成被人賣了還幫忙數鈔票。

    皓貞想想也對,「對耶!那人不是我。」她傻笑著。

    「現在知道錯在哪裡了嗎?」

    皓貞的臉又垮了下來,「不知道。」

    怎麼這麼笨呢?「你錯在讓在勇哥孤單一個人,錯在對在勇哥的寂寞袖手旁觀,結果害他被那狐狸精迷惑住,這全是你的錯!」秀芝振振有詞地解釋著。

    皓貞瞪大眼睛,「原來如此。」沒想到真的是她的錯。

    「既然知道就該表白。」知錯能改,善莫大焉。

    「表白?」

    「跟在勇哥說你喜歡他呀!」秀芝愈說愈激動,「你佔據那個球門,把飛來的球全部給踢出去!你不是一直很後悔國小的時侯沒有跟喜歡的男生說話嗎?」

    皓貞有些為難,「話是沒錯……」

    「向他表白!」秀芝斬釘截鐵。

    「我沒辦法。」皓貞苦著臉,叫她一個女孩子家怎麼去向男生表白?

    「非說不可!」沒有其它辦法,「一定要說。」秀芝堅持著。

    貞大喊,「我做不到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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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勇哥,我愛你。」她鼓起勇氣轉身對在勇表白。

    在勇一臉錯愕地坐在教堂外頭的長椅上,「皓貞……」他的臉上有一個像黑眼圈的紫色淤痕,昨天他見到有人調戲佳琪就上前跟人扭打,結果自不量力地被打得半死,可是佳琪不為所動的樣子,好像連他也變成了糾纏者。

    皓貞衝到在勇身旁坐下,「我想在你身邊守護著你,我絕對不會讓你感到寂寞。她轉向在勇真摯地,「我向你保證,只要跟我在一起絕對不會感到寂寞……」

    在勇忍不住笑了,原來他並不是沒有魅力,也有女人為他神魂顛倒,他低下頭想掩住笑容。

    「你為什麼要笑?我是認真的耶!」

    在勇抬起頭面對她,「對不起,因為我第一次看到你這樣,皓貞……」他仍然帶著溫柔的笑容,「謝謝你喜歡上我這種一無是處的男人,這是真心話。但是……我跟你說……」

    不要!皓貞已經猜到他要說什麼了。

    「你還是個高中生,而且高三正是最重要的時期,你正值花樣年華,我知道現在對你來說是開始喜歡異性的那種年紀,但是……」

    不要!她不要聽,不要說她不想聽的話。

    「我還不想把你當成一個女人來看待,這絕對不是因為我不喜歡你,而是因為我真的很疼愛你,只是現在還不是時侯,你明白我的心意嗎?」

    不要,…不要,不要!「明白。」皓貞沮喪地垂下頭去。

    在勇笑了,笑容牽動臉上的傷處,「啊……」他痛得扶了扶眼鏡,按了下發燙的面頰。

    「在勇哥,你的臉受傷啦?」

    他掩飾地笑笑,「沒什麼,我摔了一跤!」

    天上的星星有時侯就會像這樣,即使用肉眼看不到它。但它卻一直在同樣的地方不停閃爍著,我希望你也變成這樣子的人,即使被遮住……也不會失去自己的光芒。

    皓貞坐在石階上想著在勇曾對她說過的話,她對著天上的星星祈禱著,「在勇哥,請你一定要等我,一直等到我可以配得上你的那一天,就像天上的星星一樣,你要永遠在那個地方等我,我會努力讓自己配得上你。」

    「肉麻當有趣。」

    皓貞回過頭,看見弟弟跳下樓梯,三兩步地就走到她身邊,叼根煙坐下。

    皓貞打了他一掌,「我要告訴媽媽你抽煙。」他還比她小一歲呢!

    「隨你的便,既然老姊你……這麼不上道,我也不會告訴你那件『超』有趣的事情。」

    皓貞別過頭,「什麼超有趣的事?」這小子會有什麼好事?

    「有關在勇哥……」他故意留個尾巴不說。

    皓貞的鼻子被凍得紅紅地,「在勇哥?在勇哥怎麼了?」

    「你那……在勇哥最近昏了頭了!」

    昏了頭?「這話是什麼意思?」

    「已經被她迷得團團轉了!昨天還跟向她搭訕的流氓單挑呢!」皓傑連說帶比地揮著拳,「砰!結果……被揍了好幾拳。」

    「啊?」皓貞瞪大眼睛,想起下午看到的在勇,「那麼那個傷就是……」她生氣地皺起小臉,「這全是那死丫頭害的,那死丫頭害了我善良的在勇哥!」

    真是,連這個也不懂!「美女的身邊……本來就會隨者充滿血腥味的戰爭!」皓傑準備點燃另一支煙。

    她絕不能放過她!「告訴我!」她抓住皓傑,「我要怎麼找到她?」

    「到底什麼事跑到學來找我?你……認識我嗎?。穿著制服的江佳琪仍有一股嚇人的氣勢,臉上帶著招牌的毫不在乎表情,一副不良少女模樣。

    她不能被嚇到,「我認識你這死太妹!」

    「什麼?」佳琪挑高眉毛。

    皓貞不自覺地退了退,然後又武裝起自己,「你,最好離我們在勇哥遠一點,如果你要騙人就去找別人!」她會不會被她打啊?愛情的力量真偉大。

    「在勇……」佳琪恍然,「啊……他呀!」她大概知道發生什麼事了,"我到底騙了他什麼了?」

    「你也只不過是個高中生……還假裝是個大學生,「皓貞頓了一下,"低級!」

    佳琪覺得很有趣,這個女生勇氣可嘉。

    「如果你敢再跑到他身邊打轉的話,到時候我就把你的底細全抖出來,我要在在勇哥的面前抖出你是個太妹高中生。」

    「抖出來啊!」佳琪發現她一臉吃驚的樣子,感到更有意思了,「反正我又沒有對他說過我不是高中生,而且……不管他是不是把我當成高中生與我無關。」

    「就算在勇哥不喜歡你也無所謂嗎?」皓貞覺得很意外。

    「我看你現在……根本搞不清楚狀況嘛!糾纏不清的人是他而不是我耶!如果不希望他來找我,你就去找他談判,不要來找無辜的我亂咬。」

    什麼?「亂咬?」皓貞生氣地提高聲音喊叫,「喂!我警告你少在那裡亂叫,等在勇哥一知道你的,你就沒戲唱了!」

    佳琪的眼有著濃濃的笑意,「是這樣嗎?」她用眼睛瞟著皓貞。

    那可惡的表情是什麼意思呵!皓貞一看就生氣。

    「他那個人啊!不是因為我是大學生才會喜歡上我,而是在見到我的那一刻就愛上我了,所以不管我是高中生或國中生都一樣,他都沒辦法討厭我,聽明白了嗎?」

    自己往自己臉上貼金,「少臭美了!」

    「那要不要跟我打賭?」佳琪挑釁地提議著,「我把他約出來,然後當面告訴他我是個高中生,我們來打賭他會有什麼反應,如果他像你的……跟我一刀兩斷,那就表示你贏。如果他還繼續來糾纏我,那就表示我贏,怎麼樣?」

    皓貞覺得可笑,「這個結果不看就很明顯了吧?,」她不是自討苦吃嗎?

    本來就很明顯,像他那種男人,她見得多了,「所以我才要打賭啊!」

    皓貞仰起下巴,「如果我贏呢?」

    「你要我做什麼……我都照單全收。」如果她看錯的話,要她做什麼都可以。

    真的?「照單全收?那我要你死你也會去死嗎?」

    佳琪不置可否。

    「怎麼可能!少騙人了。」皓貞討厭這個女生,除了長得漂亮之外,就只會吹牛而已。

    「但是如果我贏了,我要你做什麼你就得聽我的。」見皓貞猶豫的樣子,佳琪諷刺她,「怎麼,你沒信心啊?」

    皓貞被激得立即回嘴,「誰說我沒信心?好哇!我們來打鍺。」這下槽了!在勇哥他一定得要幫幫自己才行!

    佳琪回過頭,「喂!」她瞞向被驚嚇的秀芝,「你去買漢堡和可樂過來,既然免費觀別人吵架……那就該付出相對的代價。」見秀芝沒有反應,「聽到沒?快去快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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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皓貞和秀芝現在才瞭解大人們交朋友要有所選擇的原因。最近托江佳琪的福,讓她們兩個一會兒去舞廳,一會兒又到咖啡酒吧,原來不良少女都跟人約在這種地方見面。

    她們躲在一旁的椅子後頭觀察江佳琪和在勇,可是因為兩人穿著樸素得像個孩子,所以在這種地方很容易被發現,剛才還被佳琪冷冷地嘲諷一番,問她們怎麼不千脆穿校服算了。

    從佳琪的位置可以清楚地看見她們,「我有話跟你才會找你出來。」

    在勇很期待,「你要說什麼?」

    「我是個高中生,但是最不喜歡被人當成小孩子,所以你明白回答我,如果我要求交往,你會應嗎?」佳琪開門見山地說。

    她終於說出來了!皓貞心情緊張地看著他們。

    在勇哥聽到她承認自己是高中生,一定會怒沖沖地拿起桌上的花瓶往她身上潑水,然後憤怒地叫她:往後再也不要跟我聯絡了!她等著看江佳琪那一頭一臉濕淋淋的狼狽表情。

    「好啊,我們交往?」

    什麼!在勇的聲音讓皓貞回到冰冷的現實。

    「雖然我感到很驚謗,但是喜歡你的心並不會改變,從今以後我會以大哥哥兼男友的身份來守護你,你彷惶的生活到此為止。從今以後,你要當一個平凡的女高中生。」

    怎麼會這樣?在勇哥不是……他不跟高中生交往嗎?還說她的年紀太小……

    「天上的星星有時候就會像這樣,即使人用肉眼看不到它,但它一直在同樣的地方不停閃爍著,我希望你也變成這樣子的人,即使遮住也永遠不會失去自己的光芒。」

    這……這些話?聽到這段話,讓皓貞一時怒火攻心,她反射地衝到在勇面前,而佳琪那似笑非笑的目光就好像在嘲笑她一樣。

    「皓貞?」在勇抬起頭看她,想到自己剛才念的台詞,一時竟心虛起來。

    皓貞忿忿地拿起那個裝飾的花瓶,將頭象徵別離的黃玫瑰交給他。

    在勇有點膽怯,但皓貞堅持要他收下,難道這兩個女人會為他決鬥嗎?他傻傻地拿著那兩朵黃玫瑰發楞。

    皓貞將花瓶裡的水倒在他頭上,水柱順著在勇的頭髮流下他的臉。

    平日最怕起爭端的秀芝一句話也不說,完全沒有阻止好友的意思。

    當看見那可憐今今的在勇時,理智回到皓貞的腦袋,她氣呼呼地將花瓶重重地放在桌上,然後轉身走開,才走了幾步,又回過身到佳琪面前,將錢放在她面前,今天該她付錢請客!她急著離開,沒見到佳琪臉上露出欣賞的笑容。

    秀芝追著她出去,「皓貞……」

    之後,佳琪才回頭不屑地看著面前那個被淋濕的傻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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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皓貞哭泣著,「我大概是瘋了,我一定是瘋了。」她悔恨地敲敲自己的頭,從回來到現在,她就和秀芝到頂樓坐著。

    「不,你做得好,你做得好……」秀芝也陪著皓貞哭泣。

    好?「到底好在哪裡?以後在勇哥一定會很討厭我,可能再也不想看到我了!」她用手擦著眼淚,愈哭愈大聲。

    秀芝邊哭邊說,以後不要在乎他討不討厭你,像那種惡劣的男人根本不必去在乎他。」淚水讓秀芝土氣的黑框眼鏡蒙上一層薄霧。

    「惡劣的男人?」皓貞疑惑地看著身邊的秀芝,眼睛哭得紅通通的。

    「他很惡劣啊!大家一樣都是高中生,為什麼我們這種高中生就要乖乖地唸書?長得漂亮又性感的高中生,卻可以跟入學生交朋友?他太瞧不起人了吧!,「表面上還裝出一副聖潔的天使模樣。

    皓貞扁扁嘴,「可是他唱歌的時候真的好帥……」

    「的確滿帥的。」秀芝抽噎著。

    「笑起來的樣子也好可愛……」皓貞又開始哭泣了。

    秀芝遞給她一些衛生紙,皓貞拿起來擦擦眼淚,然後也替秀芝擦淚,

    秀芝接過衛生紙擤擤鼻子,之後竟然摀住臉大哭,「秀芝,你幹嘛哭得那麼慘?」

    「什麼意思?」她模糊不清地說著。

    皓貞覺得奇怪,「被甩的人是我,結果你反而哭得那麼難過?」

    「因為……我也喜歡過他……」秀芝傷心地承認,「還比你早了十個月。」

    「什麼!你也喜歡過他?那你怎麼沒有告訴我?」

    「因為我根本就沒有希望啊!在勇哥不可能喜歡上我這種女孩子,所以我心裡想,只要你跟他有好結果我就滿足了。」

    知道秀芝這麼想,讓皓貞覺得好心酸。「真的嗎?」

    「真的。」秀芝又繼續大哭。

    皓貞抱住她哭泣,「秀芝……」

    兩人一起在頂樓抱頭痛哭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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