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築 >> 古代,大陸 >> 虐情,殺妹之仇,強暴,復仇 >> 小婢要認命作者:風箏 | 收藏本站
小婢要認命 第七章 作者:風箏
    南宮殷也憤恨不平的道:「我這輩子最後悔的決定,就是當初收你為徒。」所以,他今天一定要殺了這只「虎」,永遠除掉這個後患。

    「我以為你最後悔的會是當初沒殺了我。」上官閻神情寒酷,抿著雙唇,臉色陰沉得可怕。

    「那是我第二件後悔的事。」南宮殷抽出自己腰間的配劍,與上官閻拔劍相向。

    所有人又是一片嘩然。從他們言談之中可以很清楚的知道,南宮殷與這名「擅闖者」根本就是師徒,但,究竟是什麼原因,造成今日的師徒反目?

    「閻羅……」是他的聲音。

    公孫素素按揉著犯疼的太陽穴,努力想要將視線凝聚成一點,並試著找尋聲音的來源,卻是徒勞無功。

    南宮殷環顧四周,最終將目光放回上官閻身上,「到外面去。」語畢,縱身一掠,離開了喜堂。

    上官閻二話不說地也尾隨而去,留下所有人茫然的你看我、我看你,沒有人猜得出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公孫素素用力的搖了搖頭,總算清醒幾分,瞇著眼睛,恍惚看見兩道身影從眼前躍出,而其中一個正是上官閻……

    她下意識的追了上去,連她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就是直覺的朝著他們消失的方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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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的身影一前一後,南宮殷領著上官閻,沒多久便來到名劍山莊的後山。

    南宮殷終於停下腳步,緩緩轉過身,陰沉沉的道:「要決一死戰是吧!來啊!」再度將劍尖指向上官閻。

    上官閻沉著俊容,與他對立。

    驀地,南宮殷勾起一抹邪氣的笑,突地發出一聲清嘯,接著提氣一躍,身形盤空而起,同時將真氣灌入劍身,如鷹梟般直撲他而去。

    上官閻竟只是眼神陰寒的瞪視著他,穩如泰山般,毫無所動。但,就在劍尖險些刺進他的電光石火間,他陡地削出一劍,抖出一排劍影。只聽見「鏘鐺」一聲,已穩穩接住南宮殷的厲劍。劍與劍相觸的瞬間,擦出了些許火光。

    「你為什麼下得了手?她可以說是你一手帶大的啊!」上官閻沉痛地問,與他怒目相觸。

    「你知道些什麼?」南宮殷驀地狂吼,瞪著上官閻的瞳眸充滿血絲,神情顯得有些狂亂。

    他根本什麼都不懂,還妄想弒師,他可知這是天理不容?!

    「我有什麼不知道的嗎?」上官閻森冷的啟口,「我現在最知道的就是,你毀了婉兒,而我,要毀了你,替婉兒討回公道!」

    「我……」南宮殷臉色倏地變得相當難看。他知道,上官閻根本就什麼都不知道。

    「我要你血債血償!」上官閻極為緩慢的說著,彷彿在宣告世人。

    南宮殷的神情陰晴不定,忽地,他不顧一切的對上官閻大吼,「我愛她!我愛她啊!」但根本就沒有人能夠瞭解他的心。

    雖然他一年只有兩個月的時間待在閻羅門,與婉兒相處的時間可以說是少得不能再少,但一年一年過去,婉兒越來越出落得美麗大方,他漸漸無法控制自己對婉兒起了遐念……

    「但是,她居然……居然跟巽修在一起……」那天,婉兒跑來告訴他,她想與巽修在一起,這對他而言,是多麼大的刺激?

    「我告訴她,一個姑娘家應該要有矜持,可她非但沒當一回事,居然還告訴我,她已經與巽修私訂終生,要永遠的在一起……」

    他只是以一個長輩的身份教導婉兒啊!

    「是她……是她不聽我的話,所以……我、我只是懲罰她!」說到此,南宮殷已經有些神智不清。

    「你該死!」上官閻怒叱。他已經聽不下去了!不管有多少理由,他就是因為一時衝動,害了婉兒的一生。

    他將全身真氣運到劍上,猛地格開他的長劍。南宮殷一時不察,身形不受控制的足足退了好幾大步,眼見只差幾步便到崖邊了。

    上官閻再度舉起長劍對著他,迅捷的身形如鷹梟般猛地朝他掠去。

    原以為南宮殷一定會有所反擊,但沒想到他竟只是恍惚地杵在原地不動,目光直瞧著朝他撲來的上官閻,但實際上看到的卻是--

    倏地,南宮殷瞳孔放大,不敢置信的目光緩緩落在那一劍刺穿自己胸膛的利刀。

    他身形一晃,「我……」甫開口,鮮血便由喉頭嘔出。

    「好……徒兒……」他艱難地開口,每說一個字,便嘔出不少鮮血。南宮殷目光渙散,額上沁出了不少汗,但仍喘息著對上官閻說:「原……諒師父……師父……對……對不起……你們……」

    他徒手抓住了那刺穿自己心肺的利刀,用盡最後的力氣,狠狠的拔出劍!瞬間,血從他的胸膛噴了出來,他再也無力穩住自己的身體,也不想了……

    他合上雙眼,身子向後仰倒,墜入深不見底的斷崖……

    風兒在他的耳邊飛快的呼嘯著,他知道,那是無底的深淵。

    上官婉兒的身影在他腦海浮現,與他此生最愛戀的女人,也是上官閻與上官婉兒的母親--雲霓裳--影像交疊。

    他愛她呀!但她卻嫁予別人為妻,甚至還為那人生兒育女……

    她說了,他們有緣無份。

    他認了,後來也答應她的請求,收了她兒子為徒。只是,每每看到上官閻,他就會想起當初從他手中將她搶走的男人。

    他的恨意,就這樣一點一滴的累積下來,直到他發現上官婉兒已長大成人,他真的以為是她……回到他身邊了……

    真的,他差點就要以為……他終於找回了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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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切發生得太出乎意料之外了!

    上官閻神情森冷的盯著深不見底的斷崖,雙眸中熾熱的火焰燃燒得更猛烈。

    無法否認的,他的怒氣絲毫沒有減少半分--在那樣殘酷的對待婉兒後,說了句對不起,甚至畏罪自盡,這一切就算了結了嗎?

    他不甘心……他不甘心哪!

    「爹……」隨後趕到的公孫素素恍惚的低喃,一雙水眸顯得黯然無神,還有一絲……無措。

    他舉劍……刺穿了爹的胸膛,逼得爹他……墜崖……

    聽到這再也熟悉不過的聲音,上官閻倏地渾身一僵。

    「你……殺了我爹……」公孫素素的話語中卻沒有半點責備與哀傷。好奇怪,他不是殺了她的親生父親嗎?可是,為什麼她……流不出半滴淚呢?

    上官閻緩緩的轉過頭,映入眼簾的,是那張攪亂他心湖的容顏。

    「南宮殷,是你的親爹?」上官閻咬著牙,問著一個他早就知道答案的問題。此刻他的心,就好像正讓利刃刨著,那椎心刺骨的疼痛,是此生從未有過的。

    「我……」公孫素素的雙眸空洞無神,雖望著前方,但卻顯得虛無飄渺。

    上官閻沉痛的深吸緩吐了幾口氣,慢慢合上眼,試著將自己的情緒抑制下來。

    其實,此時的公孫素素尚未完全擺脫迷藥的藥效,時而清醒,時而昏沉,連自己怎麼來到這個地方的都不知道。

    她只是依稀有印象,自己穿上了大紅嫁衣,站在喜堂上。接著,她看到了不可能出現在名劍山莊的上官閻,和父親拔劍相向……然後在她還搞不清楚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的時候,兩人又突然飛躍出喜堂……

    然後……然後她……下意識的循著他們離開的方向走來……可當她總算再見到他倆的時候--

    腥紅的鮮血,像水柱般噴灑而出……然後……爹他--

    「殺了他又如何?」當上官閻再度睜開眼後,眸中的沉痛已完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凌厲、冷瑟的嚴峻眸光,一瞬也不瞬的凝視著她。

    「比起你爹做的,這點懲罰算得了什麼?」他要的不只是他的命而已。

    他發過誓的。總有一天,會親手將傷了婉兒的人揪到她面前--干、刀、萬、剮!

    但是,他居然就這麼死了……就這樣帶著罪孽,以死來了結一切……

    不!不!不該是這樣子的!他怎麼可以如此簡單死去?輕鬆一死以償還對婉兒的虧欠嗎?哪有那麼容易的?!

    思及此,他落在公孫素素身上的眸光又深沉了些。

    「我……我不懂……」是什麼樣的事情,讓他對父親痛下殺手?

    為什麼……她在他眼中,只讀到冰寒冷絕的恨意?

    「不懂?」他輕輕的反問,黑眸漾著陰寒幽光,嘴角扯出一抹冰寒到極點的諷笑,「我相信我可以解釋得很清楚。」

    既然嚴殷死了,就讓他女兒代替他承受這一切!父債女償,天經地義!

    驀地,上官閻縱身一掠,頎長身形以再詭譎不過的速度朝她竄去,雙臂陡然一張--

    在公孫素素的驚呼聲中,他一把攫住了她,旋身彈起,朝著閻羅門的方向飛掠而去,轉眼間已消失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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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多了公孫素素這個「負擔」,但似乎無礙於上官閻的速度。隨著身子的一起一落,雙腳的一蹬一縱,他以最快的速度回到了閻羅門。

    隨後,上官閻並沒有一如往常般,先回到殿上,看看屬不是否有事稟報,而是扛著公孫素素,直往冰窖的方向而去,臉上暴戾的神情一路上嚇呆了不少僕人丫鬟,其中以巧兒為最。

    自從公孫素素離開後,她可以說是最期盼她能早日回來的一個人了。可是這會兒,人是盼回來了,卻沒想到會是這種狀況!

    上官閻旁若無人的越過眾人,寒絕的神情彷彿風雨欲來。

    公孫素素隱約聽見石門開啟的聲音,接著冰冷的寒氣突然襲來,令她身子一時無法適應的顫抖了起來。

    上官閻快速的躍下石階,停駐在妹妹婉兒的冰棺前,粗魯的將她扔下。

    「啊!」公孫素素被摔得頭昏眼花,疼痛感蔓延到全身。「你……」

    她又疼又冷的打著顫,幾乎說不出話來。她根本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她可以感覺得到,上官閻冰冷的眼神定在她身上,週身迸出冷冽的殺氣。

    公孫素素慌亂的抬眸望他,頃刻間,時間彷彿又回到他冷血無情的砍殺兩名黑衣人的那一天。

    在他凌厲嗜血的眼神注視下,公孫素素無法控制自己不發顫;她甚至無法分清楚自己的顫抖,是因為冷還是因為他眸中的殘絕。

    上官閻冷眼一掃,倏地伸手掐住她細嫩的頸間,動作快得連她都看不清他是何時出手的。

    「咳……」公孫素素陡地身子一緊,雙眸充滿疑惑的看著他突然變得陰狠的臉。

    為什麼?他現在的眼神……就好像要殺了她一樣!

    彷彿看穿了她的疑惑,上官閻臉色鐵青的盯著她,眸底閃爍著肅殺之氣。「南宮殷,就是我那該下地獄的好、師、父!」

    公孫素素錯愕的凝望著他,一時之間,好像無法理解他現在話中的意思。

    掐著她頸子的手勁又加大了些,上官閻暴戾狂怒的逼視著她,「他,你那人面獸心的好父親,強暴了婉兒,親手毀了她的一生。」他好恨、好恨!

    她驚愕的瞠大眼。他充滿悲恨的話語瞬間化成刺骨的寒氣,貫穿她全身。

    「呃……」喉嚨根本發不出一點聲音,公孫素素痛苦得快喘不過氣來;但不管她多拚了命的掙扎扭動,還是掙脫不了他的箝制。

    他的話,她聽清楚了,一切疑惑也都解開了。她終於懂得為什麼他要殺她父親,也明白他現在的怒氣從何而來。

    如果父親的一命還平息不了他的怒氣,那……她的也拿去吧!

    「對不起……」她淚眼迷濛,想替父親說聲抱歉,無奈喉頭被緊扼住,無法發出聲響。

    但她看得到他……狂烈如焰,悲恨沉痛的臉……

    好難過……好痛苦……她已經無法呼吸了……

    公孫素素的掙扎越來越微弱,面容一片慘白,到最後,她只能絕望的閉上雙眼。

    能死在他手上也算是不錯了吧……就當這是命,合該她欠他的。

    意識逐漸虛浮的她,唇邊緩緩勾起一抹慘淡的笑容。

    如果真有來世,她衷心期盼上蒼可以多眷憐她些,別讓她與他在如此難堪的局面之中相遇。

    上官閻望著她眼角閃爍著晶瑩的淚珠,冷鷙的神情猛然一變--他竟該死的下不了手!

    他出其不意地鬆開手,突然吸進新鮮空氣的公孫素素劇烈的咳嗽,咳到雙眼通紅,淚珠一滴接著一滴落下。

    上官閻冰漠的黑眸冷瞪著她。

    「為……為什麼不殺了我?」她渾身虛軟,困難的擠出聲音,方才痛苦不堪的體驗,感覺好像在鬼門關前繞了一圈。

    她不敢接觸他的視線,但又忍不住心中的疑竇--為何他突然又住手了?

    上官閻並沒有回答她的問題,眼神也越過她,不再盯著她。

    公孫素素下意識的回過頭,順著他目光的方向看手--

    「婉兒……」上官閻低喃著再也不可能醒來的妹妹的名字,只要一想起當初嚴殷是如何害慘她,他的心就又開始痛了起來。

    他曾立誓,定要手刃仇人,並在婉兒面前將他千刀萬剮;但嚴殷卻輕易的就在他面前死去:更可笑的是,他竟然曾任由仇人的女兒在他身邊待了許久而不自知,還對她起了一絲愛憐之意……

    第一次,他選擇放走她,因為他不想強留一個對他無心的女人;而第二次呢?她從無心人躍身一變,成為他的仇人。他應該殺了她,為婉兒報仇的啊!可為什麼就是下不了手?!

    是啊!為什麼?好不容易仇人落在他手上,他怎麼可以如此輕易的就放過她?

    他不是恨她嗎?他不是決定讓她代替她父親,承受他的報復嗎?

    上官閻凝望著冰棺中的妹妹,眼神越來越沉。那彷彿只是睡著了的人兒,永遠也不會有睡醒的一天……

    這一切,全都是嚴殷害的!而她,該替她父親償還這筆血債!

    他是下不了手一把掐死她,可那又如何?這世上折磨人的方法有千百種,他不會這麼輕易放過她的!

    上官閻冷眼審視著公孫素素,那雙千年寒冰似的野眸中聚起噬血的風暴,就像猛獸虎視眈眈的盯著獵物一般。

    公孫素素明顯的感受到上官閻的變化,倏地心頭警鈴大作,不管三七二十一,拔腿便朝著冰窖門口衝去。

    就差那麼一點點,她已經踏上石階,眼看就快要抵達門口,離開冰窖--

    上官閻的動作比她更快,「碰」的一聲,一隻大手從她身後拍上了石門的機關,同時另一隻大掌有力的緊扣住她的纖腰,有意無意地來回揉蹭著。

    「你還想逃到哪?」魔魅的嗓音在她耳畔響起,上官閻慢條斯理地說著。語氣雖輕,但卻沉重,聽得她膽戰心驚。

    眼見石門緩緩落下,她卻無力逃脫,似乎正宣告著她的下場。

    「放……放開我……」公孫素素悲哀的發現自己不只聲音在抖,整個身子也都不受控制的發顫。

    上官閻銳眼一瞇,嘴角抿出一抹幾不可見的邪笑,「你想,有可能嗎?」

    「你……」公孫素素話還沒出口,就發現自己身子騰空,還來不及反應,已被他扔在冰棺上。

    寒冷刺骨的冰意刺激著她的肌膚,令公孫素素打了好幾個冷顫。

    上官閻抿著薄唇不發一語,臉色沉冷的盯著她。

    幾乎要令人窒息的壓迫感,讓公孫素素不禁驚慌失措地抬眸凝望著他。

    「你……你到底想怎樣?」她抖著聲問。

    這一切都是她的命,休得怪他無情!

    他越不出聲,她越感到恐慌、害怕,一張小嘴張了又合、合了又張,就是說不出半句話,只是驚惶地看著他。

    上官閻俯首冷睇著她,黑如子夜的幽瞳閃著危險的眸光,看得她心底發涼,整個人幾乎就快要凍結了。

    看著上官閻一步一步的緩緩欺近,她心跳控制不住地劇烈加快。

    逃,她要逃!

    只要是有生命的動物,遇到危機的時候都會本能的躲避,她怎麼可能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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