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裡,洗完了澡,他站在臥房外的露台,仰頭望著天上的一輪明月,棉薄的觀衫包裹著他強壯的身軀。
己經連著下了六天的雨,今天終於放唷,久未露臉的月亮與星子努力地亮相,以免又被陰唷不定的雲奪去舞台。他忽然想到,今天己經是月底。
露台的下方,兩個女傭出來倒污水,互相壯膽的腳天聲飄了上來。
「…一下過大雨……藍月……」
「女巫的靈魂……森林中央……」
「哎呀,好嚇人!你別再說了!」最後這聲最響。
樓下很快恢復了寂靜。
亞歷聽著聽著,思緒開始漫遊。
是了,原來今天是藍月,也就是一個月裡發生的第二次滿月。這種機會非常的少,因此跟藍月有關的傳說就分外的多。
剛才聽到的幾個關鍵字,好像有一個傳說是跟大雨過後的藍月有關的。是什麼呢?
他坐在石欄上,單膝曲起,享受著月光的寧靜陪伴。
狼都喜歡月亮。滿月讓它們迷醉,於是,月光下的狼總是放懷高歌。
他想起來了。
據說在剛下完雨的那個藍月,月光會鋪成一條路,死掉的女巫會聚集在某個地方,踏著那條路回去。
女巫……蕗琪算女巫嗎?
應該是吧!她的外婆是女巫,她的老師是女巫,所以,她應該也是。
亞歷很想她。
他突然想去森林裡,看看跟女巫有關的那個傳說是不是真的。
他躍下欄杆,匆匆邁向臥室大門。
「少爺,你這麼晚了還要出去?」管家堪堪在玄關追上他。
「我睡不著出去走走,你不用等門了。」他的藍眸異常的活躍。
「噯,少爺,這麼晚了,外面很危險,你起碼加件衣服。剛下完雨,外頭很冷--」
關上的大門隔斷管家喋喋不休的嘮叨。
他叫來大黑馬,躍上馬背,一路直奔暗夜的森林而去。
藍月一路跟在他的上方相伴。
進了森林之後,月亮被阻在樹頂之外。每當他以為沒路時,一抹月光便會穿透到地面,彷彿在指引著他。
奔馳了片刻,耳中開始聽見潺潺的溪流聲,這附近有一片空地,難道會是那裡?
他翻身下馬,拍拍馬兒讓它在原地等,大步往水聲的方向行去。
層層疊疊的草叢和灌木遮擋他的去路,他二撥開,片刻都不受阻礙地行去。豁然開朗的那一刻,嬌娜的暗紅色身影立在月光之下。
他的心緊緊一縮。
迎光而立的她彷彿透明一般。
他忍不住大步走過去,用力將她拉進懷裡。
撞進懷中的那個實體,讓他的心頭一鬆--
她是真實的。
她不是靈體。
「噢,」一雙艷紅的唇呵著一口清氣,拂在他的鼻端前。「大野狼也來看熱鬧?」
他仍抓著她,一手翻開她的篷帽。
半個月不見,突然她就在他的懷中了。
狡黠靈活的黑陣依舊,艷麗動人的臉龐依舊,豐腴嬌軟的香軀依舊。
他低頭吻住她。
她的櫻唇只停頓一晌,便如花一般綻開。
他的舌堅定地滑入她的唇間,她戲謔地輕咬他,他依然長驅直入。
她的舌尖輕點,在他能捲住之前逃開,再戲謔地輕點。
他的喉間發出一聲威脅的低咆,鐵臂縮緊,一手緊緊扣住她的後腦,她無法再躲開,只能密密實實接納他的唇舌。她的滋味在他的舌尖爆發,比任何果實更甜美,凝露花香充盈在他的鼻間,柔軟性感,如此的女性化。
她終於從巨力萬鈞的吻中稍微得到一絲空隙,大口呼吸著寶貴的空氣。
「老天,你今晚是怎麼了?這麼激動……」她輕喘著低笑,聽在他耳中直如嬌吟一般。
他眼中再度掩上掠奪者的神彩。
「我要你!」他堅定到近乎兇猛。
他要她!
現在!此刻!
只有他們倆!沒有桑瑪!沒有蓋茨克!沒有半個月的想見而不可得!
她深邃靈動的眼眸,在月光下閃燦著神秘的光彩。
有一瞬間,他以為她會拒絕。
不是因為她不想要,從她娓然的臉龐,他知道她和自己一樣想要。
她若拒絕只是因為她總是愛捉弄他,看他為她受苦。
「好。」
好半晌他沒有意會過來。
他只是著迷地看著她的櫻唇開合,強烈想埋頭吸吮那張誘人的艷紅。
然後,她的話侵入意識裡。
她說好。
他僵了一下,似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性感的低笑從她唇間洩出。
「大野狼,你傻了?」她的雙臂輕鬆地攀住他的肩膀,在他頸後交扣。
此刻再沒有任何力量可以讓他停止!
所有關於藍月的神秘傳說全被拋諸腦後,他陡然抱起她往水聲的方向而去。
溪流旁有一塊平坦的石巖,常被戲水的人用來做日光浴,經年累月,己經變成一張光滑的石床。
他將她放在那張石床上,伏在她的上方,雙臂撐在她的腦袋兩側,凝視著她。
他的臉隱在黑夜裡,唯有一雙藍眸亮得彷彿會灼傷人。
她清亮的眼神沒有絲毫羞澀,只有朗朗的熱情與邀請。
他的手臂慢慢彎曲,臉一點一點靠近。來到她雙臂可及之處,她鬆鬆地勾住他的頸項。
亞歷輕歎一聲,沈進她的溫柔裡。
……
「啊--」這聲低喊同時來自兩個人。
他的臉埋進她頸間,兩隻大拿將她的臀捧高,用力地抽動兩下,渾身一僵--呃?
她張開眼看著天空,一個癱軟的男人倒在她的身上沉重喘息。
嗯……咳,好吧!男人第一次差不多都是這樣。
終於,她身上的男人動了一動,咕噥一些什麼。
「沒有關係。」她清清喉嚨,努力找些話來安慰他。
「聽說,每個男人都會有幾次……」
「閉嘴!」她身上的男人羞惱地低吼。
沒給她繼續「安慰」的機會,他突然就這樣將她抱起來,跳下石床,大步走入溪水中。
蕗琪像只無尾熊攀在他強硬的胸膛上,警覺地往後看。
「喂,現在的溪水很冷--啊--啊啊--」她被冰得尖叫。
一個充滿報復心的得逞笑聲揚起。
她氣得貓爪子想攻擊他,偏偏這個姿勢實在太不利。
沒過兩下,她便感覺埋在她體內的部位迅速復甦過來。
老天!她瞪大眼看著他。
男性尊嚴終於稍稍回來了,他漂亮的陣變成深深的海藍。
接下來,是重振聲威的時刻。
在月光下,淺溪畔,他開始讓她見識年輕男人的體力可以到什麼程度--
「春風得意呀?」
蓋茨克悠哉游哉地走過來。
蕗琪毫不客氣地將自己剛摘好的藥草往他懷裡一塞,繼續適意地走在陽光裡。華洛鎮的入口出現在山腳下,往左轉有一條小路通往邊城區。
蓋茨克陪著她往左邊一轉。
「難得這個時間你竟然醒著?!」她看他一眼。
「本來要回家,半路上看到你就陪你走一段。」他聳了聳肩。
他停留期間住在哥哥嫂嫂的家,但他剛才走來的方向是鎮子裡。
「鎮上的人家?!」她問。
蓋茨克聳聳肩,嘴上的笑像老鼠倫吃到糖一樣。
「誰?」她頂頂他的體側。
蓋茨克吹起口哨,賣關子。
「你不說,將來得到性病不要來求我。」她翻個白眼。
「稀罕,我去求外婆。」
「我叫外婆也不要理你!」她發下惡咒。
蓋茨克大大地歎了口氣。「女人怎麼這麼難搞?這就是我不喜歡女人的原因!」
「誰啦?」
蓋茨克露齒一笑,拿出一個啤酒木塞在指間晃。
「大傑克?」她抽了口氣。
要她猜,她絕對猜不到是大傑克,不過想想又覺得不意外。
大傑克是華洛鎮一家酒館的老闆,賣的啤酒是全鎮最難喝,也最受歡迎的,因為大傑克來者不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