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舞,吃飯好不好?這是妳最喜歡的獅子頭。」郝茉莉陪笑著把菜夾到小舞碗裡,那個小碗除了少少的飯外,其它都是小舞的眼淚。
「再哭就把妳趕出去。」華霙浩冷冷地威脅。
她已經哭了大半個晚上,難道一點都不煩嗎?郝茉莉用盡一切方法討好她,他也費盡唇舌哄她,她還是只想要「純純阿姨」。
「爸爸不可愛,小舞要去找純純阿姨。」說著,掛著兩行眼淚的小舞捉著小五離開餐桌,往門外走,「小五,我們去找阿姨。」
郝茉莉簡直慌了。那小鬼想離家出走?
「小舞,回來!」華霙浩心煩的喊,那張臉的線條整晚都沒放鬆過。
「不要,小舞不要聽爸爸的話,不要再當可愛小孩。」小舞倔強的抿著嘴,拉開門。
「妳不聽我的話,聽誰的話?」華霙浩火冒三丈的把小舞擄回來,把她丟在沙發上。
「爸爸不聽話,爸爸不是可愛小孩!」小舞掙扎著從沙發上起來大喊。
可愛小孩?是誰教她這種邏輯?他如果還跟這種童言童語生氣,那就太沒幽默感了。
唉……他幹嘛跟一個小女孩生氣?他該氣的是自己,氣自己無法掌控理智,更氣自己把氣出在別人身上。
他輕歎一口氣,把小舞拉到懷裡來。
「小舞聽爸爸說,」他的聲音緩和很多,「純純阿姨已經陪小舞很多天了,總該讓阿姨休息一下,阿姨有她自己的生活,她有很多事要忙。」他試著跟她講道理。
小舞似懂非懂的眨著大眼。
「妳看,阿姨要去電台,要……」他突然很想知道純純怎樣過每一天,是像個女學生,還是女強人。
「上課、做功課、洗衣服、吃飯、做報告……」小舞如數家珍,跟了純純四天,每天都忙得兵慌馬亂,但是她覺得很好玩。
「還有約會,她還要和李彬約會,小舞不能當電燈泡。」這是他最在意的部分。
他發現自己很狡猾,居然在向一個小娃兒套話。
「李彬叔叔和純純阿姨吵架的時候,小舞和小五替純純阿姨加油,李彬叔叔就跳腳。」說得很得意,「只要小舞當可愛小孩,純純阿姨就親小舞。」小舞開心的笑起來,一臉幸福。
聽見純純和李彬的名字一起出現,華霙浩感覺那種槽到最高點的惡劣情緒又來了。
心情正一陣低落,轉頭看到女兒那種笑容,華霙浩不禁愣住了。
小舞從來沒有露出這種幸福笑容過,而他也忽略了小孩子藉由肢體的接觸來感受被愛的需要。
他常常抱著她,卻從來沒有親過她,更沒有搔過她的胳肢窩……說得坦白一點,就算當了父親,他還是不知如何和小孩子相處。
忽然像想到什麼大事,小舞的小臉馬上皺成一團,「小舞今天也很可愛,純純阿姨沒有親小舞。」表情像失落了最重要的什麼一樣。
「來,爸爸親小舞,小舞今天很可愛。」眼看小舞又要繼續哭,華霙浩趕緊如法炮製,在她的臉上親一下。
小舞呆了一下,沒多久又把五官皺在一起,「跟純純阿姨的不一樣。」
「那茉莉阿姨親。」郝茉莉找到機會趕快湊過去。
「不要。」小舞躲到另一邊。純純在她心目中,已經無可取代了,「人家要純純阿姨親……」
眼看眼淚又要從紅腫的眼眶掉下來,華霙浩趕緊祭出應對之道。
「小舞把飯吃完,爸爸就載妳去給阿姨親,好不好?」
就像變魔術,此話一出,小舞的眼淚馬上就收住了。
「好。」她動作迅速的走向飯桌,拿起湯匙就挖飯來吃。
華霙浩邊搖頭邊跟在她身後,小舞這麼自動倒是前所末見,看來唐純純對她真的很重要。
唉,希望這種重要性快快消失。畢竟他不適合她,她也不適合他,他們根本不可能在一起。
「已經很晚了,現在出門不好吧?」郝茉莉插嘴說。小舞這麼重視一個女人,讓她心裡恨恨的,再不加把勁,她恐怕會被判出局。
「華三少奶奶」的寶座是她的,無論如何她也要得手,不容他人來搶。
小舞看她一眼,嘴巴馬上嘟起,手裡的湯匙也放下來。
華霙浩也看一眼郝茉莉,不明白她幹嘛插嘴。
「好吧,但是我們要約法三章。」華霙浩邊替小舞夾菜、處理她掉下來的飯粒,邊說:「只親一下,親一下小舞就跟爸爸回家。」
讓小舞進去,他在外面。只要不見面就沒事。
「好。」小舞用力點頭。只要能見到純純阿姨,她什麼都不計較。
「那就快快把飯吃完。」華霙浩摸摸小舞的頭,總算解決了這個天大的問題。
郝茉莉心裡嫉妒極了,憑什麼那個丫頭這麼快就得到小舞的愛戴,她這個後母候選人卻被拒於千里之外?
她非得以最快的速度變成「華三少奶奶」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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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純純大半個晚上都心神不寧,沒心情說話,淨放些愁死人的音樂。
傍晚去小舞的幼兒園只是想看看她,怎樣也沒想到會目睹華霙浩凶暴專制的一面,真是令她失望透了。
小舞會不會被生氣的他海扁?她愈想愈擔心。
小舞哭成這樣,一定是華霙浩做了什麼過分的事,他怎麼可以那樣!
那個寂寞的小女孩是不是還在哭?有沒有吃晚餐?華霙浩有沒有再凶她?唉,她好擔心。
早知道就把她搶走,或把她藏起來!唉,只怪她太沒用,他一撲過來,她就沒了主張。
萬一小舞被虐待……一想到這裡,她簡直一刻都待不下去。
她應該叫輛出租車跟在他們後頭去救小舞的,都怪她太笨,沒有馬上想到這個方法。
現在她該怎麼辦?小舞都不見了,小五身上也沒裝追蹤器……
她實在想念小舞,一天沒和她在一起,就像身邊少了什麼,如果她們可以每天在一起就好了。
她不時以眼角餘光瞥著玻璃窗外的沙發,之前李彬陪她玩累了,就會把她帶過來,讓她睡在那張沙發上,她似乎還能看見她可愛的睡姿。
可惡,為什麼她是別人的小孩?
整個播音室的氣氛愁雲慘霧,她播出去的音樂也愁雲慘霧。
叩叩叩。她聽見敲門的聲音。深夜十二點?
她嚇一跳,趕快抬眼看去。
「小舞!」放下手中的唱盤,純純飛奔而出,一把將她抱入懷中,「小舞!妳沒怎樣吧?爸爸有沒有打妳?妳哭了很久嗎?誰帶妳來的?」
「爸爸帶小舞來的,人家想見純純阿姨。」小舞哽咽的說。
「阿姨也很想見小舞。」純純將她抱在懷裡,心裡一堆愁緒全煙消雲散。
「小舞今天在幼兒園是可愛小孩,阿姨親親。」小舞說著就往純純的頸窩貼去。
「好,小舞今天是可愛小孩,阿姨親一下!」說著就往她細嫩的頸窩親去,「阿姨心疼小舞吃好多苦,再親一下。」
就算眼眶中仍掛著淚珠,小舞還是笑得很幸福,她最喜歡被阿姨親了。
「小舞要每天被阿姨親。」小舞也學著在純純的頸窩親吻。
「只要小舞每天當可愛小孩。」她可以下課後先去幼兒園親她。
「好。」小舞這下總算心滿意足了,「阿姨,小舞今天很乖,沒有欺負別的小孩,也認真做功課,還聽老師的話……」
一如往常,小舞向純純報告一天的生活狀況。
「這樣啊?小舞愈來愈像一流的可愛小孩了。」純純把可愛分了等級,小舞現在是二流。
「一流可以親兩下對不對?」小舞說。那是她的目標。
「對。」純純希望可以和她一直玩這個遊戲,但是華霙浩……
就算和他沒有可能,她也還能和小舞當朋友吧?
他那個吻到底是什麼意思呢?她想了很久,還是想不清楚。
「小舞,該回家了。」她進去太久了。華霙浩從電梯旁的樓梯轉角走出來,偉岸的身軀充滿不容違悖的氣勢。
小舞把純純抱得更緊,深怕回去後,明天、後天、大後天都見不到純純,更怕像傍晚時一樣,被硬生生分開。
「不要嚇小舞。」純純充滿戒備的瞪著華霙浩。
「小舞想跟阿姨住,小舞喜歡跟阿姨在一起。」她把純純抱得更緊,小腦袋瓜突然靈光一閃,「阿姨跟我們住,好不好?爸爸,阿姨住我們家。」
這樣純純阿姨就不用住那很醜又很小的地方了。
「阿姨不能去住小舞家。」純純的心臟漏跳一拍。
與華霙浩住在同一個屋簷下……明知這是奢侈的幻想,腦海中卻無法控制的浮起浪漫的畫面。
嗚,如果真有那一天,她一定會因過度緊張、過度幸福而死的。
「小舞!」華霙浩悶吼一句。
這算什麼爛提議?難不成要他變成野獸?
光是這樣平淡的見面,那顆蠢動的心就讓他心力交瘁,萬一住在一起……他不敢想像會發生什麼事。
受到責備,小舞沮喪的垂下頭來,顯得好可憐。但那只是外表而已,她的小腦袋瓜正快速轉動著。
「小舞乖乖回家,阿姨明天去幼兒園等小舞,這樣我們就又可以一起玩了,好不好?」純純在她耳邊說。
小舞垂著頭,一副不願妥協的樣子。
「爸爸不喜歡小舞跟阿姨在一起……」小舞好可憐的對純純說,「阿姨親爸爸,把爸爸變成可愛小孩,讓他也喜歡阿姨,好不好?」
小舞相信純純阿姨有魔法,被她親一下,就會變成可愛小孩。
「啊?」純純當場呆掉。「不行,小舞,爸爸不是小孩,爸爸……」
華霙浩和唐純純同時想起先前那個吻,唇不自覺地灼燙起來,他們似乎還能感覺得到彼此的氣息在各自的唇舌間瀰漫。
「小舞!」華霙浩的聲音提高,「過來!」
幸好他反應得快,否則他不知自己會做出什麼過分的事。可惡,簡單的一句話就足以將他推向失控邊緣,他對自己的控制力愈來愈薄弱了。
「不要,爸爸不變成可愛小孩,小舞就不聽話。」小舞又開始鬧起來,「阿姨快把爸爸變成可愛小孩,好不好?好不好?」
「阿姨……」純純小心的把眼神投向華霙浩,發現華霙浩的眼神曝含著震怒,令她連呼吸都小心翼翼。
每次見面,她總是把情況變得很糟,惹他生大氣。
他們大概這輩子都沒有好好說句話的機會吧!更別像小舞說的「把他變成可愛小孩」了。純純很沮喪。
「阿姨也不喜歡爸爸嗎?」小舞一副快哭出來的表情。
純純不知如何是好。
他現在氣她氣得要命,實在不是表白的好機會。
但是能否認嗎?那豈不斷了自己的機會?
她完全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了。
「只要阿姨喜歡爸爸,爸爸也會變成可愛小孩的。」小舞天真的說,「不然阿姨當小舞的媽媽。」
純純的心跳得更猛了。老天!小舞看見她的心事了嗎?
「小舞,別亂說話!」華霙浩再也忍不住了,他一手拉過純純,在她踉蹌中接住小舞,同時薄唇印在那柔美的紅唇上。
轟!純純的腦中炸開了,剩下空白一片,除了耳中嗡嗡作響外,全身唯一的知覺是唇上的灼燙,和口腔裡淡淡的煙草味。
啊!他用牙齒輕咬她的嘴唇,讓她全身流過一陣熱流,舌頭趁機溜到她口中,靈巧的試探她的一切。她暈眩得只能閉上眼睛,攀住他偉岸的身軀,體內的亂流竄得她雙腿乏力。
啊!不管他是什麼意思,她喜歡他的吻,喜歡與他這麼親近,不可自拔。
華霙浩無法對自己解釋這一連串動作,他只是……只是……
他的唇舌在她柔軟的嘴裡放肆地試探翻攪,像難民般飢渴地案求;他的身體難以自抑地貼近她,貪戀她的體溫和柔軟,他的手更在她身上探索那完美細緻的骨架和肌理……
「爸爸和阿姨都要變成可愛小孩喔!」小舞的童言童語把華霙浩和純純轟醒。
華霙浩倉皇地推開純純,看見她的無辜和無助。
該死的,他完全無法控制自己!該死的,他又變成野獸了!
他抱著小舞,狼狽的轉身就走。
「這下妳滿意了?以後不准再做無理的要求。」他對小舞悶吼一聲,消失在電梯裡。
純純撫著胸口,無力的滑坐在地板上,身體在消化一股莫名的悸動,心卻痛得無以復加。
原來他吻她,只是因為小舞的無理要求……那之前那些呢?
心彷彿被劃了一個大傷口,急速滴落的眼淚變成地板上的一攤水,映照著她的心痛。
她該死心,該把那不該有的暗戀拋棄,也該和小舞保持距離……
一想到這裡,她的心就更痛,痛得像要死掉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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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是一連串對每個人來說都很糟,卻都不想承認的日子。
唐純純言而有信的每天去「看」小舞--躲在暗處看,看她放學,看她被郝茉莉接走。
幸好郝茉莉對小舞好像還不錯,每天都會買點心給她吃,還對她和顏悅色。只是小舞好像並不開心,每次看到她,都把一張嘴翹得很高。
「小舞要當可愛小孩。」她總是默默的低語,希望小舞能開心一點,別再像以前那麼寂寞。
在這麼想的同時,她卻覺得自己愈來愈寂寞了。
這幾天她一直沒看到華霙浩來接小舞,也沒在公司玄關遇見他,對於一段還沒開始就結束的戀情,這也許是最好的結果,可是她卻難受得要命。
因為她還是想見他,剪貼簿裡的笑容已經不能撫慰她的心情,她渴望他的觸碰、他的唇,渴望感受他的體溫、他的親近……
才兩個意義不明的吻,就把她變成慾求不滿的大色女,他真的太過分了!
唐純純的日子過得很糟,因為她愈來愈想念華霙浩,而他,顯然不喜歡她。
郝茉莉雖然每天都去接小舞,小舞也很順從地跟她走,但她並沒有奸計得逞。
小舞好像愈來愈討厭她了,不管她穿什麼衣服,她都會毫不客氣的批評,不管她給自己化上多無懈可擊的妝,她也會喊丑,甚至在餐桌上,她還是滿口好醜的魚、好醜的蝦、好醜的肉、好醜的菜、好醜的飯……在華霙浩面前,她不好生氣,也擠不出寬容的笑容。
更令她恨得牙癢癢的是,她批評完後,還丟下一句「沒有純純阿姨,小舞不吃飯」,把她完全否定掉。
不到三天的時間,她非但連微笑也擠不出來,還巴不得把她掐死。
華霙浩也沒有好到哪裡去。
雖然小舞願意被郝茉莉接回家,那卻像她唯一的讓步--沒有純純阿姨不吃飯,不洗澡,不睡覺……總之就是不聽話。
到底是誰教她這招?他都快被她氣死了。
「小舞不聽話,星期天就不帶妳去遊樂園玩。」星期六晚上他威脅。
「爸爸不聽話,小舞不要跟爸爸出去玩。」小傢伙居然翹著嘴回應。
「小舞。」他板起臉表現自己的不高興。
「純純阿姨說,要跟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才會快樂,小舞沒有純純阿姨,一點都不快樂。」小舞嘟著嘴,小聲的抱怨。
「爸爸說過了,純純阿姨有她自己的生活。」他顯得很煩躁。
他拚命想跟唐純純保持距離,小舞卻黏著唐純純,真不是好事,不,簡直是糟到最高點。
她替他照顧小舞,他該感激她,但他卻只能一次又一次倉皇的逃開,現在好了,小舞拚命想纏著她,他就算要逃,也不知怎麼逃了。
他是真的想逃嗎?她的唇還在他的唇上發燙,她的體溫還在他的指尖流連,就連她的氣息也彷彿還在周圍……
他其實不想逃,也不想讓她逃走,只是他不認為自己有資格擁有那麼好、那麼年輕的女孩。
她正值花樣年華,將來會認識更好的人、得到最好的戀情,不該捲進這個單親家庭,更不該輕易地把耀眼的青春浪費在相夫教子上。
她不是他可以選來當小舞母親的女孩。
他該挑的是郝茉莉那種女人--年齡與他相仿、不再年少輕狂、明白責任與義務,瞭解人情世故,也談過幾段感情……雖然不一定是郝茉莉,但起碼是像她那種層次的人。
儘管他已經決定不去想那張臉、那個名字,他的心卻仍如此灼熱、如此煩躁、如此叫囂著想擁抱她、想把她留在自己身邊!
每夜每夜,他都會清楚感覺到內心深處的寂寞和渴望,感覺到一種無法理解的牽掛。
他想要她!心中的聲音很確定,但他卻更怕失去理性。
保護她的唯一方法是疏遠,愈遠愈好。
「小舞想要純純阿姨講故事、唱催眠曲,每天都想和阿姨玩……阿姨也說每天都要親小舞……」
往往這樣,小舞就無止無盡的哭起來,像患了嚴重的相思病,把他弄得不知如何是好。
「小舞想去純純阿姨家找純純阿姨。」小舞好可憐的仰著頭。
「不行喔,我們要先碰到純純阿姨,請純純阿姨招待我們去她家才可以,這是禮貌。」他告訴她,尤其加重「禮貌」兩個字。
「阿姨說小舞可以隨時去玩,小舞知道她的鑰匙藏在哪裡。」小舞祈求的看著他。
「不可以拿純純阿姨藏起來的鑰匙開門。等爸爸找到她,再請她招待小舞去玩,好不好?」他只好這樣說,走一步算一步,「但是小舞要先吃飯、洗澡、睡覺,不然純純阿姨看到小舞生病、變髒小孩、變熊貓眼,說不定就不歡迎小舞了。」
「喔。」小舞想了想,終於決定聽話。
找到這個方法,他一日混過一日,只希望可以撐到小舞把那號人物忘記。
郝茉莉也很努力,帶她到處去逛街、遊玩,還買了一大堆玩具、衣服,希望可以轉移她的注意力,表面上好像效果不錯,實際上小舞還是不喜歡她。
「茉莉阿姨不好玩。」每每逛街回來,小舞都會把玩具丟到玩具箱,衣服丟進衣櫥,然後坐在沙發上生悶氣。
「爸爸今天有沒有找到純純阿姨?」小舞每天都這樣問,而只有問這句話,那張小臉才會充滿希冀的亮起來。
「沒有,純純阿姨跟爸爸的作息不一樣。」華霙浩答得很心虛。」
人說來很怪,當你決定不想見到某一人時,就會想知道她的作息、她出入的時間,說是為了避免任何巧遇的機會,卻難免知道她許多事,更對她瞭如指掌……
他並非沒遇到唐純純,反而常不可自拔地在她到公司時下樓來,並找一個地方,遠遠地品味她的容顏、笑聲,每每就這樣,他的心像被什麼香氣給醺甜了……
事情很糟,糟到最高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