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微沙嚇了一跳,立刻站起轉身倉皇地看著他。
「我、我不舒服……」她有氣無力地說。
佐尚羽眸光一緊,看著她那張泛白的容顏,和地上那攤嘔出的穢物,眉頭仿似在一瞬間打了好幾個死結般。
他更在單微沙毫無設防下,突地將她拉近身,以手心覆上她的額。
「呃……」她低呼了一聲。
「沒發燒。」他探了一下她的體溫。
「我……我是沒發燒,只是……」她捧著胃,那種酸疼的噁心感又泛上來了。
「胃疼?」佐尚羽猜測,從剛剛到現在她一直吐不止,原以為她是裝模作樣的,不過此刻看來,似乎並非他所想的那般。
「嗯!」單微沙虛弱地點點頭,「我沒事,你可以回去了。每次想吐時,只要吐光所有東西就會好了。」
「每次?」他心口一提,沉聲低吼。
「什麼?」她被他這一吼給駭住了。
「多久了?」佐尚羽瞇起眸子,「我是指這種情形有多久了?」
「好幾天了。」她聽話地回答,卻不明白他語音中的急促是什麼意思?她病了他應該開心才是,幹嘛要裝成那麼關心她的樣子?
他不該再以這樣的手段讓她沉迷,她那脆弱的心著實受不了……「為什麼不說一聲?」他拽住她的細肩,目光熱騰如火。
「我……」
單微沙蹙起一雙細眉,回睇他那雙灼熱的眼眸,「別這樣……你心裡既然沒有我,就不要裝成這麼關心我的模樣,這只會讓我受不了!」
「我裝的?」他倒吸了一口氣。
「盈香才是你該去關心的女人,你走吧!放心,我死不掉的,我會乖乖的待在侯爺府承受所有的晦氣,直到我再也沒有利用價值的那一天為止。」
她心痛地將所有的話一語道盡,這才重重的吐了一口氣,「你該回八王爺的壽宴上,我自己可以回去。」
「想不到你還挺有自知之明的。」被她的話一激,他只能冷冽地勾唇一笑,「不過,我是你的主人,總不能不管你的死活吧?」
說著,他猛地抓住她的手往回家的路邁開大步。
「你……你別拉我,我自己走就好了……」
他走得這麼快,讓她的小金蓮追得好疼,就連呼吸也喘了起來。
但佐尚羽卻無意放緩速度,他仍以如此霸道的手段將她帶回府邸,一進屋,他連忙喚來香兒。
「說!微沙姑娘不舒服了好幾天,你怎麼連說也不說一聲?」他沉著聲,怒眉微擰。
香兒嚇得都快軟了腿,趕緊跪下,「侯爺,您說微沙姑娘不舒服?我……我……」
「你該不會是要告訴我你不知道吧?」他猛一拍桌,震得香兒膽子都要裂了!
「別怪她,是我沒告訴她……」單微沙實在不忍心看香兒因為她而受過,她一個人受磨難也就算了,何苦害到別人?
何況,她也明白他這麼做一定是蓄意要讓她難做人,香兒已經對她沒有好印象了,再這麼樣,肯定以後她會更難在這兒生活下去。
「她身為下人,難道就不會察言觀色?」佐尚羽這才發現,單微沙一直不為下人所尊敬。
即使他恨單微沙,要報復她,也是他與她之間的事,哪容得下這些下人對她沒大沒小的?
「是,奴婢知錯!」香兒求饒道。
「不行!府邸有府邸的規矩,該罰的還是得罰。從現在起,你調去三級下人房。」
佐尚羽寒眸一湛,立即下令道。「啊!」香兒差點暈了過去,她現在可是一級主婢,有自己的房,下面還有她可使喚的人,如果降為三級,那她還得熬幾年呀?
「別這樣,算我求你,放過香兒吧!」單微沙索性也跪下,替香兒求情。
「微沙小姐……」香兒心虛不已。說實在的,這陣子她真的沒有盡力伺候她,總放她一個人在屋裡。
「你——」
佐尚羽正想說什麼,這時管家自屋外傳道:「稟侯爺,柳大夫來了。」
「快請他進來。」佐尚羽回道,而後又對她們說:「都起來,這事待會兒再說。」
柳大夫進了屋,佐尚羽便請他為單微沙診脈,她本想推拒,但見他一臉鐵青,也只好乖乖的就診。
只見柳大夫才按了一下脈穴,立即撚鬚大笑,「恭喜侯爺,微沙姑娘有喜了,約莫有一個多月的身孕。只要侯爺派人隨我回鋪子抓個藥來安安胎就成了。」
一個多月!這幾個字一出口,佐尚羽本來呈現欣喜的臉兒突地一沉,但仍不動聲色地說:「謝謝你,柳大夫。香兒,隨柳大夫去抓藥。」
「是、是。」香兒聞言,心想自己應該沒事了,這才放心地隨柳大夫走出房門。
待屋裡只剩下他們兩人時,佐尚羽突地冷笑道:「想不到我收了你這只破鞋,還得再當個現成的爹?」
「你說什麼?」單微沙緊揪著衣襟,難堪地看著他。
難道他以為……以為她腹中胎兒的父親另有其人?
「是我說錯了還是算錯了,我碰你的那天離現在也不到一個月吧?你又怎會有一個多月的身孕?」
他狠戾地瞇起眸子,眼底綻放出的火苗雖細微卻熾燙無比。
單微沙無力地垮坐在椅子上,「你誤會了,我不是你所想的那樣的女人,除了你,我不曾……」
「夠了!你還要做什麼無稽的解釋?」他一揮袂,冷冷地頂回她欲出口的解釋。
他又不是傻瓜,綠帽當頭罩,他還會笨得以為自己真要成為爹了嗎?
「你真的不想聽我的解釋嗎?」單微沙揚眸輕問,淚已在睫上閃動。她本就不打算做任何說明,但現在不同,她不想讓孩子也成為無辜的受害者。
可……他的態度讓她的心好痛!
「這種事還需要解釋嗎?說!孩子的父親是誰?」佐尚羽一時之間仿似變成個是非不分的人,節節逼問道。
本來還想試著對他說明一切的單微沙,頓時像個洩了氣的球般,垮下了雙肩,不知該如何為自己辯駁了。
她回過身,冷冷地說:「請你出去,我累了。」
「你說什麼?」他的身體猛地一僵,死瞪著她脆弱的背影。
「我現在是個孕婦,很容易疲勞。」單微沙閉上眼,已決定將心門關上,從此不再因為他而影響自己的心情。
她想通了,既然已經有了孩子,那就是她的寄托,讓他誤以為孩子不是他的也好,等哪天該她離開的時候,她才能擁有這個孩子。
「難道你對我連一點兒愧疚都沒?」佐尚羽雙拳緊握,額上青筋浮動。
「當初是誰在我大婚之日惡意佔有我的?又是誰在我被遺棄後又執意要納我為妾?
你說!是誰愧對誰?」
單微沙忽地回首,眼中的淚水彷彿是由怨與愁所彙集而成的,直逼得住尚羽無話可說。
「你恨我讓你嫁不了喬郡是不是?」他撇撇嘴,冷冷低語。
「你怎麼說就怎麼是了。」她無神地說。
「好,那我就囚禁你一輩子,讓你永遠也無法帶著他的孩子與他團圓。」落下這句話後,他便氣得揮袖離開了。
當聽見大門忽地重重闔上的聲音,單微沙只能無力地坐在床上,趴在枕上放聲大哭……???
自從上次不歡而散後,佐尚羽就每天出外花天酒地,最後,索性將盈香接回府,安置在東園,與單微沙的西廂遙遙相望。
對於這個傳聞,單微沙也有耳聞,但她說服自己,自己從來沒得到過他的心,就算失去又如何?只能說是自己傻,當初拿自己的貞節救了他一命。
「微沙姑娘,您又在刺繡了?」香兒一進門,就見到她埋首在繡床邊。
自從單微沙上次為香兒求情後,香兒對她就有著說不出的感激之情,對她的照顧也盡心多了。尤其知道單微沙有了身孕,她就經常煮些補品,想將她養得白白胖胖、健健康康的。
所幸,有香兒這麼關心自己,單微沙才不會覺得自己是孤獨的。
「是啊!反正沒事嘛!」單微沙笑了笑。
「人家說孕婦少拿針、少用眼,否則,以後視力會變差。」香兒坐在她對面喃喃叨念著。
「這只是傳說。」她一點兒也不以為意。
「反正老人家說的都有那麼一點兒道理,多少得聽著點。」香兒邊勸說,邊奪下她手上的繡針。
「你這樣,那我要做什麼呢?」單微沙無奈地搖搖頭。
在這兒她一向深居簡出,甚至是足不出戶,每天除了刺刺繡,她還真不知能做些什麼?
「可以到處看看走走嘛!你現在可是孕婦,若不多走動走動,將來生產可是會困難的。」香兒好歹也比單微沙大幾歲,這事她可是常聽一些三姑六婆說過。
「是嗎?」單微沙一驚,自從嫁來侯爺府,她都還沒有機會回家看看,就連爹娘都還不知道她有孕了呢!
一想到這兒,她便不免悲中從來。
「別緊張,您才剛有孕,現在多運動、散步散步就行了。」香兒笑咪咪地說:「要不要香兒陪你四處走走?」
「可以嗎?」沒得到「他」的允許,她能四處走動嗎?
「當然了。」
「那我……我可不可以去蝴蝶園?」還記得上回去了一趟蝴蝶園,那兒的美至今她仍記憶猶新,回來後她便好想再去,但想歸想,真要她付諸行動,她還真不敢呢!
佐尚羽那個男人反反覆覆、心情難測,上次的不歡而散後,他已好久沒再來看過她,連她想對他提出這個要求的機會都沒有。
「您要去蝴蝶園?」
香兒先是一驚,隨即面有難色地表示,「能不能換個地方,香兒都可為您帶路。」
看得出香兒有事瞞著她,於是她故作無所謂地說:「也好,不過,我得將這瓣葉繡完,你能等我一會兒嗎?」
「這樣……好吧!」
香兒這才將繡針還給她,「那您慢慢繡,我去將園子裡的花澆澆水,再過來找您。」
「嗯!」單微沙點頭答應。但待香兒離開後,她便擺下手中的繡帕,往蝴蝶園的方向走去。
她實在好奇,香兒究竟在瞞她什麼?
單微沙才靠近蝴蝶園,正好與佐尚羽和盈香不期而遇!眼看他們兩人從那裡面走出來,單微沙想要躲,卻已經來不及了!
「喲!想不到你挺有閒情逸致的,一個人來逛花園?」盈香勾住佐尚羽的手臂,反客為主地說。
「對不起,我走錯方向了。」說著她便轉身要走。
想不到佐尚羽卻攔住她,「你的房間在西廂,這蝴蝶園可是在東邊,你不可能走錯路才對。」
「我已經這麼說了,你若是不相信我也沒辦法。」她生氣的凝視著他,朱唇緊抿著。
「你是我的侍妾,居然以這種口氣對我說話,分明是沒把我看在眼裡!」
這幾天他蓄意疏遠她,就是希望激起她內心的渴求,想試試她會不會像其他女人一樣來纏他、鬧他,甚至逼問他不去找她的理由,然而,她卻什麼也沒做,仿若他不找她,她樂得自在似的。
「她這麼不懂禮貌,侯爺您說是不是該給她一點教訓?」盈香緊貼著他,柔柔蜜語道。
單微沙聞言立即定住了身,蟄伏在胸口的傷痛又開始寸寸翻上心頭。
「她的事我會處理,你就別操心了。」佐尚羽遂道。
「好嘛!我留下來看看你到底要怎麼教訓她好嗎?」盈香雙手環胸,彷彿正在等著看好戲。
「你先回房去。」佐尚羽沉下聲道。
「什麼?你要我回房!」盈香誇張地大叫著,「該不會是你要她不要我了?」
她雖然貌美,但怎麼說也只是一位舞孃,以前還曾是名妓,好不容易有攀上枝頭變鳳凰的機會,她可不希望就這麼輕易喪失掉。
「你乖,今晚我會再去陪你。」他沒轍地貼向她的耳畔,柔聲誘哄道。
一聽他這麼說,盈香這才放下堅持,「好,那我就先離開,不過,今晚你可別讓人家久等了。」
她嗲聲嗲氣地說著,最後,還在他唇上印上一個香吻,這才心不甘、情不願的離開這兒。
等她走遠後,單微沙才問:「她在這兒?」
「沒錯,我安排她住在這蝴蝶園後面。」佐尚羽也無意隱瞞。
「原來……」單微沙悲愴一笑,原來方才香兒不讓她來,就是因為盈香住在這裡。
「你說什麼?」他瞇起眸子問。
「沒什麼……」其實,她已是心痛莫名。
這時候佐尚羽的視線已由她的臉移向她的小腹。突地,他眉頭一皺,「你最近的胃口還是這麼差?」
「啊?」她不懂他為何有這突如其來的一問。
「看看你,怎麼肚子還是這麼小?一定是沒吃東西。」他皺著眉說。
「多謝關心,我……我還好。」她為他的關心而心慌。
其實,她害喜的現象從一開始就延續到現在,每每都是食不知味,也因此到現在她的肚子還是這麼點大。
「是嗎?」
他實在很想漠視這一切,但為何見她弱不禁風的體態,他又會特別在乎呢?
「嗯!沒事的話我該回去了。」與他單獨在一起的壓力太大,單微沙只想找機會躲開他。
「等等,你不想去蝴蝶園?」他抬起眼,嘴畔勾起笑痕,那灼利的目光似乎在告訴她,他絕不容許她退卻。
「不……不是……」她趕緊搖頭否認,只要一想起他和盈香剛剛才從裡面出來,她就不想進去了。
原本她是想來這兒回憶一下與他曾來這兒的少許甜蜜時光,沒想到那樣的甜蜜那麼快就破滅了!
「我想進去逛逛,你就陪我一道吧!」他凝視著她,黝黑的深瞳瀲過兩道幽光。
「這……好。」明知他是蓄意的,她卻找不到理由回絕。
只是,她無法猜透他為何突然願意陪她散步?
「那走吧!」
佐尚羽率先邁開步子往園內走去,單微沙也只好快步跟上,當蝴蝶園熟悉的景象映入她的眼簾時,單微沙頓時有種想哭的衝動。
或許是觸景傷情,這裡的一切讓她想起他曾教會她男歡女愛初嘗情慾滋味的情境,沒想到事隔不過月餘,便已人事全非了!
「還記得那一塊草皮嗎?」他突然哂笑出聲。
單微沙俏臉一紅,一扭頭便瞧見他眸中散發出教人莫測的幽魅笑痕,讓她難過的趕緊別開眼。
「你還挺會臉紅害臊,是真是假?」
他十分著迷於她羞窘的神情,更不解為何自己老是被她所表現出的青澀模樣迷惑,如果這些當真全是她偽裝出來的,那他還真的不得不佩服她的演技一流。
「你若只是想取笑我的話,那我要離開了。」她急著想走,他卻橫身一跨讓她對他投懷送抱。
「啊!」她一頭撞進他的懷裡,「你怎麼可以這樣?放我走啦!」
「我要看的就是你發嗔的模樣,這才有意思。」佐尚羽目光邪亮,不遜的黑眼譫睇著她那倉皇的容顏。
「我不懂你在說什麼?我……我真要走了!」她咬著唇說。
佐尚羽看著她眼底重新燃起的憤怒,忍不住冷冷嗤笑了一聲,「我還以為你當真可以逆來順受,才不過說你兩句,你就氣成這樣!」
他突然舉手撫過她的下顎,哼笑道:「想不想再重溫舊夢一次?」
她兩肩一縮,心頭發出陣陣的抽搐,「別碰我,我們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
「是嗎?果真如此的話,等你把孩子一生下來,留下孩子,你就可以離開了。」他故作冷漠道。
「什麼?你要這個孩子?」她驚疑地張大眸,不可置信地說:「你不是不承認他是你的孩子嗎?」
兩顆豆大的淚珠在她眼眶中晃動,說什麼她也不會把孩子交給他。
佐尚羽抓住她的肩,攫住她驚疑的眸不放,「留下他當然有用處,既然他是喬郡的孩子,拿他來抵制他是最恰當不過了,你說是不是?」
單微沙震愕地瞠大眼,望著笑得春風無限,臉色卻凌厲異常的佐尚羽,渾身已是隱隱顫動地說不出話來!
「還有,從現在起,你必須盡到做侍妾的責任。」
「你……你已經有盈香姑娘了……」單微沙連忙退了一步,以便迴避他那曖昧不明的視線。
「這你就不懂了,盈香她來這兒是客,我得以對待上賓的禮節對她,而你只是我的妾,我需要的時候就該供我發洩,你說是不是?」佐尚羽往前追了步,又一次拉近彼此的距離。
單微沙此時才覺得渾身冷涼,在這位於極度淫穢曖昧的當口,她只能以「逃」為辦法。
下意識地,她猛一轉身,可是,步子還沒踏出去,就被佐尚羽給重新勾回了懷裡,「想逃?」
他戲譫地揚起嘴角,大手已探進她的上衣下擺,滑向她高聳誘人的凝乳!
「住手——」單微沙倒抽了一口氣,倉皇的大眼對住他那綻著駭人星芒的黑瞳。
「這不該是侍妾對主人所說的話。」他眼一瞇,眉宇冷暗地一攏,手上的動作也隨之粗暴!
單微沙的小臉上立刻攏上一層哀淒,黑白分明的大眼寫著指控,「你……你是故意的……」
「是又怎麼樣,反正我也想通了,與其放任你在那兒逍遙,不如讓你盡盡自己的義務,這可是你全身上下僅有的一點價值。」
他眼中泛著漠然,也因單微沙先前的幾句話引起他掠奪的劣根性!
單微沙立即深吸了一口氣,還來不及做出任何的反應,他已猛然拉高她的長裙,大手抓住她的腿窩,貼在她耳畔淫聲浪笑。
「知道嗎?雖然你的行為不檢,但是,你的身子還真是足以讓人銷魂。」他冷冽的眸對視著她,瞳中彷彿閃著一絲獸性的垂涎。
這些日子雖然他克制自己別去找她、看她,但是,心底那股想要她的衝動卻與日俱增。
所以,他才將盈香接進府邸,想以她的美色與對男人調情的技巧,讓他忘了那個女人,然而不幸的是,他非但忘不了,反而更有一股急切需要她的遐想。
單微沙整個背脊貼在一塊人工造景用的巨石上,渾身戰慄。
「啊——」
她的臉色倏地變白,感受著他不軌的戲弄,與惡意的撩撥!
「你這個銷魂窩我已經好久沒來閒逛了。」佐尚羽冷冽一笑,嗓音喑□地說道。
「別——求你別這樣……」
他狂暴的手段已漸漸攫住她原本就蠢蠢欲動的心,再這樣下去,自己很快就會臣服在他面前了。
「當真不要嗎?」他對著她咧嘴一笑,在她的瞳仁底看見了一種混合著痛苦與喜悅的掙扎。
「我……」單微沙的氣息混亂,想要排斥他所帶給她的激奮感覺,渾身已然繃得死緊。
「看樣子,你當真很不聽話。」
「啊……」她緊咬著唇,小臉忽地漲紅。
單微沙疼得拱起背、僵直身,額上、鬢邊都已沾滿了點點香汗,形成一道迷人的媚紅。
「求求你……」她已無聲的低嚷著。
「求我!是不是這樣?」
「啊——」她的身子一陣虛軟,差點兒癱下,若非他一手握住她的纖腰,她一定會變得更難堪。
「知道我和盈香在這兒談天說地,特來打擾,這不就是你要的?」
佐尚羽目光輕蔑地瞅著她那張火紅的臉蛋,眸子為之一緊,隨之高舉她一隻玉腿。
「別……不要這樣……」
這男人怎麼比以往還激狂了?這樣的他讓她感到害怕、恐懼。
「為什麼面對我就只會喊「不要」?倘若我換成喬郡呢?是不是一切就不一樣了?」
他咬牙沉聲說,無意退撤。
「沒……沒有,你別亂說——」她掙扎地想脫離他。
「是嗎?」
「啊呀——」
「你好敏感啊!」他忍不住撇嘴嘲語地取笑。
「不要?!那這又代表著什麼?」他嗤冷的怪笑。
一股抑制不住的情慾潮流與被辱的羞恥連續攻向她的身心,使她再也控制不住地低位出聲。
「你只是想羞辱我而已。」她凝睇著他那張宛如暴君的臉。
「你若要這麼想也行,但不可否認的是,在我的暴行下,你已得到喜悅與快慰了?」
說著,一寸寸剝奪了她的理智!
「啊——」
「這不過是調情的步驟之一,這樣就受不了了?我記得喬郡在這方面也不是很溫柔的。」
「啊……好痛……不要了——」
她身子禁不住地蜷起,虛弱的身軀發出強烈地顫抖,那種被侵害到極點的悲愴讓她無奈的抽搐。
「羽……」單沙微啞喊出他的名。
「放鬆身子,如此才能徹底享受它。」他目光如火炬般膠著在單微沙紅嫩的小臉上,輕聲哄道。
「嗯——」她好難過,怎麼放鬆得下來?
「我……好熱……放開我好不好?」她低聲懇求道。
他肆笑了一聲,「若我現在放開你,你將會更難過、更痛苦!」
「嗯……」她呼吸急促,已不知自己要的到底是什麼?
「你要我的。」他果斷且自信地說,低首狂吮輕嚼著她的柔軟。
「啊!」她已是全身無力。
「說!你要我的。」
「我……」
「說!」
「我、我要……」她急喘地說,雙臂已情不自禁地勾住他。
他撇嘴邪笑,「好,那我現在就滿足你。」
撩起褂衫時,突聞遠處傳來香兒的叫喚聲。
「微沙姑娘……微沙姑娘您在哪兒?」香兒邊喊邊朝他們所在的位置靠近。
「該死!」
他抓住單微沙猛地一旋身,將她帶至大石後方,讓她平躺下來,「沒辦法,我克制不了了!」
「啊——」她頓時發出一聲嘶喊,讓正在找尋她的香兒愣了一下。
「微沙姑娘您在哪兒?」她的腳步加快,往發聲處走去。
被壓在佐尚羽身下的單微沙緊張地推抵著他,「不要……香兒就要過來了……」
「她過來更好,就讓她欣賞吧!」
「啊呀——」單微沙嗚咽著,根本無法抵禦這種近乎可恥的歡愉。
就在香兒循聲接近的剎那,她瞧兒了露在大石外兩對交纏的腿,那男人腳上的鞋兒,她一眼便能認出是佐侯爺的。
「啊!對不起……香兒不是故意的……」她嚇得立刻轉身。
「既然明白了,還不快滾——」
而單微沙只能咬緊唇,不讓自己再喊出一聲淫浪的叫聲。
「是……是……香兒這就退下。」
當急促的碎步聲漸行漸遠,佐尚羽對單微沙撤唇笑了,「她走了,你終於可以放聲叫了。」
頓時,一座蝴蝶園內除了有飛舞的彩蝶外,尚有男女交合的呻吟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