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笑什麼?看到我這麼煩惱,你好像很高興?!」丁彌晨斜睇著他,戳了他的胸口一下,以示抗議。
「我很高興妳在這個時候想到我。」許英樺連忙澄清。
這表示她心裡有他,喜怒哀樂都會想與他分享,這更代表著他在她心中的地位更上一層了,他當然會開心的想笑!
「那也不必笑吧?還是你覺得我應該像以前那樣,鬱悶的時候就去逛街血拼,讓荷包大失血比較好?」她這才想到,自己怎麼沒有想到用之前的方法來消除沮喪呢?還是因為她知道,在他這裡有她所尋覓的東西?
「總之,我很高興妳想到我。」他攬住她的肩頭,正色道:「那妳現在想辭職?」
「辭職?!你在開玩笑,我怎麼可能辭職!」她跳了起來,激動的強調。「我只是氣他們的做法而已。既然他們這麼想要版面,我就給他們版面!」
許英樺勾起一抹笑。這才是他熟悉的她,永遠那麼堅強、不畏縮。「那妳打算『爆料』?這樣下去可是會沒完沒了的喔!」
「我不怕!總裁伯伯讓我進公司,我可不能害他賠錢。」明知道那是錯的還去配合經紀公司,有違她的良心。
「這麼說來妳的沮喪已經不見了,開始重新振作起來了?」
「那當然。」她恢復得很快,也許是想到了解決的方法,也或許是此舉獲得了他的支持,總之,她決定要這麼做了。
「這樣就好,要不要我幫忙?」
「這倒是不必,我想我應付得了。」
「需要我的時候,妳知道我都在。」
「我知道。」不然,她也不會過來了。
很奇怪,她表現得愈是沉穩,他愈是掛意她;莫非愛一個人首先要適應的,就是牽掛?
是了,他從很早就開始為她神傷、費心……他在心底失笑,原來自己早已注定敗在她手上。
「那我的女戰士,妳要吃飯了吧?就算是鐵打的,偶爾也要上點油呀!」他邊笑邊站起來。
「你說我是鐵打的?!」她故意問:「我有那麼硬嗎?」她其實也很清楚他是刻意讓她轉換情緒,好忘了在醫院時的不愉快,能夠有這樣的男朋友真好!
「我只是舉例而已。妳想吃什麼?」這可是他們遲來的下午茶約會,他得好好把握。
「你不是說我需要上油?就油了。」她自嘲似地說道,兩人一搭一唱走了出去。
這時,彼此都有一種不可言喻的默契,因此在言談之間,他們的想法很快就能搭上,就像是認識了許多年的好朋友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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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瑤因拍廣告片而臉上掛綵的事,原本是經紀公司安排要登上小小的娛樂新聞版面,可後來卻因為保險專員爆料出整個過程為設計的情節,因此「如願」登上社會版頭條。
雙方都提出告訴,一邊說是譭謗,一邊說是詐欺,在雙方各說各話,事情發展有如羅生門的情況下,反倒連佔了好幾天的新聞版面。
當事人丁彌晨仍然像沒事人一般,照樣上班,照樣和男友約會,日子過得還算愜意。
這天難得不必上班,許英樺早早就跟她約好,要到風城看看建在百貨公司上的主題樂園。
驅車來到新竹,隨便找個人問就找到了目的地──全東南亞最大的風城購物中心。
快到購物中心附近的時候,滿滿的人潮已經將購物中心包圍了,可能是因為才開幕不久,也有可能是因為大家貪鮮,才會全都擠到這裡來。
他們把車子停在附近的私人停車場,再徒步走到購物中心。
「這麼多人都來這裡湊熱鬧喔!」這簡直跟之前台北101開幕時沒什麼兩樣嘛!
「今天是假日,人當然多啦!不只是新竹人要看,連外地的人都包車來,妳說人多不多?」
「說的也是。要是沒什麼人的話,老闆一定跳腳!你說等一下我們要不要去體驗一下?」
「妳不是怕人多?」通常他是不會跟別人擠的,一來是浪費時間,二來是他根本就沒興趣遊樂,但從他知道她喜歡逛百貨公司之後,他就改變了;只要有空,他一定帶她到處走走,享受與平常不一樣的世界。
「都來到這裡,不玩太可惜了……咦,開門了,我們走。」
想當然耳,門一開、電梯一激活,大家都往室內樂園跑,沒有人有心情繞過一層又一層的服飾或寢具專櫃,他們只想體驗一下「麻吉」室內樂園的所有設施。
「快快快!」丁彌晨拉著他就往電梯裡鑽,她的活力十足,目標堅定,許英樺見狀也不禁搖頭,真是大小孩一個。
不知道她跟他走在一起,旁人會不會以為他是帶小孩出門?
好不容易到了遊樂園,放眼望去就是人山人海,遊樂設施已經開始激活運轉了,只是第一批的乘客還在等候。
「妳想玩哪個?那個好嗎?」許英樺長得高,至少還可以看到前面的遊樂器材,只是他不知道那個玩意的名字叫什麼。
只見丁彌晨掃了一眼,興趣不大。
她指著其中一個早已擠滿人潮的設施,興奮地說:「要玩也是玩那個──傳說中的『大風暴』!」隨著機器天旋地轉,左右不停的搖晃,體驗一下極速轉換的驚奇感,這才叫做過癮呀!「走,我們去排隊。」
許英樺被她拉著走,心中浮出的某些遲疑也因她歡樂的笑靨而消除殆盡,四周驚喜連連的笑鬧聲,教他真有一種置身天堂的錯覺。
望著她的側顏,一股滿足在他體內漫開……她想去,他就陪她吧!無論是哪裡,只要有她就好。
落坐前,他還能朝著丁彌晨露出放心的微笑,自以為能撫平她緊張的情緒,沒想到,隨著機器搖晃的速度漸快,他的下顎緊緊繃著,面色凝重,原來想要支撐她的手,自顧自地圈握在把手上,他的腦壓和血壓極速上升──
他看著所有的東西愈來愈混亂,亂到一種令他心慌的程度,他連忙閉上眼睛,試圖抗拒頭部的頭疼。
突地,他感覺身子往下掉,還未適應又往上升了;那是很快的速度,比飆車還恐怖,永遠都不知道它下一秒要往哪兒轉,彷彿要帶領他進入不可知的未來。
「呀──」滿腦子還有四周的尖銳叫聲,在在考驗著他的忍耐力。
更驚訝的是,丁彌晨也在尖叫,但他分不出她是害怕的尖叫還是欣喜若狂,因為他已經自顧不暇了。
不知過了多久,「砰」地一聲,機器停了──
感謝天,在足以刺破他耳膜的尖叫聲之後,他還能夠聽見聲音。許英樺生平第一次覺得「聽見」是一件喜事。
還是快快離開這怪物為宜!他急著站起,可是腦子傳來一陣令人窒息的昏眩,更糟的是後面,他站不起來了。
「英樺,你還好吧?」感覺到他的虛晃,丁彌晨臉色一變,笑容收在唇邊。
「我、沒、事。」他搖頭想要甩去不適,可結果卻是讓他更暈!
「你、你不要動,我去找人來急救。」嬉笑的心情沒有了,她的眼眶瞬間染紅,焦急得不知道該怎麼辦?
「不用了。」他飛快地抓住她的手。「扶我一下就好。」
身旁的民眾也跑來幫忙扶他。「第一次坐喔?這種反應算正常啦!妳不用擔心,妳先生沒事的。」
「真的嗎?」她的聲音悶悶的,彷彿在隱忍著淚水,沒心思去糾正什麼。
「沒問題的,坐一下就好。」
「謝謝你。」向對方道謝後,她忙著追問許英樺。「你還好吧?頭會很昏嗎?是不是想吐?還是腳軟了走不動?」
「我好多了,沒事。」離開那個魔物,虛浮不定的滋味漸漸遠離,他這才覺得好受些,他還聽見旁人的誤會,樂在心頭。
「來,喝點水。」她把帶來的礦泉水遞給他,滿臉憂色,仍是擔心著他的狀況。
本來他就不多話,在這種情形下,她更難判斷他是否真的沒事。
「去看醫生好不好?」都是她,吵著要玩,害他變成這個樣子,她愧疚的眼淚就要掉下來。
「彌晨,我沒事,真的沒事。」抬眸,見到她的淚珠即將奪眶而出,知道她是真的擔心他、關心他,胸臆盈滿了幸福。
「可是你的臉色好蒼白。」擔憂的情緒就這樣突如其來的出現,她明白那不只是因為她慫恿他玩的愧疚感而已,還有更多……
「我真是小看那個怪物了。」他緊緊地握住她的手,讓生命中的活力重新注入她的體內。「我沒事,妳看我還能抓住妳的手,再去玩一次。」
她噗哧一聲笑了出來,知道他有意消弭她的緊張。「你少逞能了!也不事先告訴我這是第一次坐,差點嚇死我了。」那亂無章法的搖晃與失控的驚恐一點都嚇不了她,但他的蒼白臉色卻讓她失了魂。
「我就說是我自己小看了它,以為它不過是個冷冰冰的機器,沒想到威力這麼大。下一次真的不會了,妳看著好了,等下回南部的夜光摩天輪完成,我就能完全掌控它了。」
那種共甘苦的滋味,不是全然只有難受,還有一種患難與共的難言情緒,至少他得知了她心裡擱著他,有他一定的位置。
「少來!你還敢隨便開支票呀?」
「妳不相信?好,我們再去坐一次。」說著,他就要站起來,可身形一晃,竟跌在她的身上!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兩片唇瓣距離她好近好近。
「你、不要鬧了。」她的身子被他一轉,她看見他的唇貼向她,一陣甜蜜的酥麻感流竄全身,短短片刻,他即帶給她比任何遊樂器材還刺激、還要醉人的快感。
當許英樺離開她的唇瓣,她竟比方纔還要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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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柏宇抵達台灣後的第五天,終於說服妹妹曼君回加拿大。
他那麼急著要把曼君帶回去,原因無它,就是英樺已經說得很明白了,他對曼君沒有感覺,她在這裡已經帶給他很大的困擾,既然如此,再不把曼君帶離台灣,簡直就是自取其辱了。
今天他是特地來跟英樺告辭的。
「英樺,真是抱歉!曼君做了這麼多無理的事,我……唉!」林柏宇忍不住歎息。
虧得曼君自己好意思說出來,連他都替她感到丟臉。
「道什麼歉呢?感情的事本來就不能勉強。」許英樺想起之前曼君為了討好他而跟彌晨搶買衣服的事,當初要不是她的關係,他也不會對彌晨的印象特別深刻,進而發展到現在。
「要不是時間很匆忙,我倒想見見那位令你墜入愛河的女人。」之前英樺到加拿大的時候,還說過自己沒有交女朋友,更沒有結婚的打算,想不到才過了短短幾個月,他就整個人陷進愛河裡,全身洋溢幸福的光彩。
「你會有機會見到她的,她是丁氏企業丁志忠的小孫女……」
「叩叩!」門板響起了一陣輕敲,打斷了他的介紹。
「董事長,老董事長來了。」秘書通報完,接著許傳原便走了進來。
「爺爺?」許英樺一愣,不明白爺爺怎麼會突然到公司來?之前聽家人說他由澳洲回台灣定居,暫時先到台中去拜訪朋友,還要大家別去煩他哩!
林柏宇急忙站起來打招呼。「許爺爺,好久不見了。」
「你是……柏宇吧?」許傳原微瞇了眼,很快就認出他來。
「哇,爺爺果然好記性,我是柏宇沒錯啦!」
「你不是在加拿大嗎?這次是回台灣度假,還是像我一樣已經搬回來了?」許傳原在許英樺的攙扶下,坐在柔軟的沙發上。
「不是。」他和許英樺對望了一眼,極有默契的不提曼君的事。「我明天一早就要回加拿大了。」
「哦!」許傳原點頭,心想既然兩人都是好朋友,他也就不避嫌了。「我今天來,是有事想找英樺,既然你也在,那就幫忙給英樺一點意見吧!」
「爺爺,是什麼事?」許英樺覺得爺爺神神秘秘,不知道想幹什麼?
「你看……這是爺爺替你挑選的媳婦,你看看中不中意?」許傳原從口袋裡拿出照片。
林柏宇倒抽了口氣。剛才他們才談著他的感情,許爺爺又來湊一腳,這下英樺可要頭大了!
許英樺正想拒絕,但在看到爺爺拿出來的藝術照片後,愣了下。
他從來沒看過彌晨做這身打扮──一襲黑色及地洋裝,手裡還拿著一支銀色的長笛;他都不知道她會吹長笛,更沒見過她如此高雅的一面。
這也難怪了,藝術照拍起來都比較浪漫、唯美,整體給人的感覺不太像現實中的她,也是正常。
「爺爺,您說這是您挑中意的孫媳婦?!」
「是呀!怎麼樣?很美麗吧!你也知道我跟你丁爺爺是世交,你要是能跟他孫女在一起,那是親上加親,再好不過的了。」許傳原撫著鬍子,暗覷了孫子一眼。看他兩眼發直的模樣,想必也很中意她,看樣子很有希望。
「可是英樺他……」
「柏宇,你不是很想見見她嗎?喏,你瞧瞧,她就是我正在交往中的女朋友,雖然臉蛋和氣質有點不像,不過她的確是我女朋友沒錯。」
「什麼?!」
「這麼巧?」
此言一出,其它兩人明顯呆愣了下。
英樺就是跟照片中的可人兒交往?林柏宇望著照片,一頭亮麗的秀髮展現出她的婉約性格,模樣清靈下凡,看起來就像是從童話裡走出來的公主,跟曼君相比,是完全兩樣的類型。
如果英樺喜歡這種類型的女性,曼君確實是不自量力。
許傳原回神之後,臉上佈滿驚喜。「英樺,你說的是真的嗎?你在跟她交往?」沒想到姻緣天注定,千里姻緣一線牽,他們已經在交往了呀!
「嗯,我正想跟她求婚呢!」他們都不是善變的人,在一起雖然只有短短的日子,但感情卻穩定發展。
「那還等什麼?買戒指、拍婚紗了沒有?啊,這種小事爺爺來做、爺爺來做……」許傳原忙不迭地邊說邊走出去,也許這樣才節省時間吧!
「你爺爺是怎麼了?他會不會是急過頭了?拍婚紗這種事怎麼會是他來做呢?」林柏宇取笑道。
許英樺也笑了,他從來沒看過爺爺這麼開心的樣子。
倏地,他的手機響起──
「喂?」
「喂,許先生嗎?你要我們監視的女孩不見了。」
「怎麼回事?」他臉色一變。
「早上她跟飯店的人說她要外出買名產,問了幾樣台灣的名產之後就搭上出租車走了,我們的人跟丟了。」
「這樣嗎?」他沉吟了下,又想到曼君明天就要回去,買名產倒是很正常的事,便不再追究責任和她的去處。
「許先生,對不起。」
「不要緊,你們派個人過來我公司結帳吧!」說完,他掛掉電話,看向林柏宇,誠懇邀請道:「柏宇,你明天就要回去了,不如晚上一起吃飯吧!」
「找你女朋友一起去。」
「好是好,但你可別跟她提我爺爺剛剛說的事。」
「為什麼?哦,我知道了,你想改天兩人獨處的時候再求婚?」林柏宇笑得很曖昧。「想不到你這麼浪漫!」
「你儘管笑吧,每個人都有這麼一天,早晚會輪到你。」許英樺隨他去笑,掏出手機打電話給彌晨,敲定晚餐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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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朦朧、夜正好。
他們三個在一間餐廳吃過飯之後,林柏宇因為不想打擾他們,便借口明天要搭早班的飛機,想要早點回去準備休息而提早結束聚會。
許英樺在飯店門口放下他。「我明天送你們去機場。」
「謝謝。」林柏宇下車後,突然示意許英樺下車,似乎有話想單獨對他說。
許英樺只好臨時停車,走了下來。「什麼事?」
「英樺,剛才你女朋友在,我不好意思提,可是我覺得她跟那個照片裡的女人不太一樣,氣質和長相都不同,你確定不是弄錯了?」
一聽,許英樺輕笑出聲。「藝術照本來就看不準,你又不是不知道!而且上了妝、髮型也變了,當然整體感覺會不一樣。再說,你沒聽我爺爺說嗎?他中意的孫媳婦是丁爺爺的孫女呀,所以不會錯的啦!」
「那就好。」林柏宇只是有些遲疑,但英樺是當事人,既然他都這麼說了,他也沒有話講。
「你快點上去吧!曼君可能還在等你,明早見。」
「明天見。」
兩人互道再見後,許英樺將車子重新駛回街道上。
「沒想到他會是林曼君的哥哥,兩兄妹的個性差好多喔!」她像是有感而發。
「其實曼君還不懂事,家人又這麼寶貝著,所以才會比較刁蠻一點。」他很慶幸彌晨雖然也被家人寶貝著,可是一點驕縱之氣都沒有。
「是嗎?我看你也是很寶貝她呀!還跟她一起去逛街咧!」
這是怎麼回事?幹麼突然翻起舊帳來了?
許英樺分神看了她一眼,這才察覺到她在開玩笑,並不是要算帳。「我那是待客之道、盡地主之誼,可不是真的寶貝她,妳千萬別誤會了。」
「哼。」她似生氣般的哼了聲。
許英樺卻升起戲弄她的興趣。「妳這是吃醋嗎?」
「當然不是!」
「我不相信。如果不是吃醋,怎麼會翻舊帳?」
「我、我這哪是翻舊帳!」她紅著臉,反駁的力量卻很脆弱。
「妳……」
「啊,我不跟你說了。」她就是拒絕承認自己在吃醋。「你載我回公司開車吧!」
「我送妳回家就好了。」他還有事情沒說完呢!
「不要啦!我明天一早想到醫院看同事,她已經生下小貝比了,另外還要去兩個保戶家裡,有車開比較方便。」她明天可忙呢!
「好吧!」他也想到明天一早該去送機,可能趕不上接她上班。
車子轉往松井大樓的方向。
他不知道此時開口求婚會不會不夠浪漫,不過那壓抑了一整晚的滿腔熱情,好像再也抑止不住了。
趁著紅燈車子停下時,他側過臉看著她,溫柔的眼神和專注的表情,試圖醞釀出浪漫的氛圍──
「你是不是有話要跟我說?」不知情的她,破壞了一切。
「嗯。」
「你說呀!」
「好!呃,是這樣的,今天下午我爺爺來……」
前頭綠燈亮了,後頭催促的喇叭聲傳來,中斷了他落落長的說詞。
車子繼續向前滑行。
「你說你爺爺怎麼樣?」
「沒事,我們到了。」求婚是需要勇氣的,縱然自己是個堂堂七尺男子漢,也需要凝聚某種不知名的強大力量才行!可笑的是,他的勇氣竟然敗在一個小小的喇叭上?!
眼看車子已經到了松井大樓,即將駛入那微暗的地下室,他想,還是改天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