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柯宜倫的神色,文若依就知道她想說什麼了。
「宜倫,如果你來找我是想提齊揚鋒的事,我不想聽。」
「你何苦這樣?」柯宜倫低歎。
「我姊姊的事你一直都是很清楚的,我無法原諒展鑫銘,也不想跟他的親人有任何牽扯。」
見她那麼排斥談齊揚鋒的事,柯宜倫也不想勉強她。
「那你打算再找工作嗎?」
「當然,我家可沒有祖先留下來的龐大遺產,不找工作要喝西北風呀。」
「我們公司有一個客戶,剛好在征業務專員,看你有沒有興趣過去看看。」她將對方的電話地址寫給她。
文若依低頭看她寫下的公司名稱,「咦,是凌捷呀,這家公司聽說每年的分紅和福利都很好。」
「就是呀,所以才會介紹你去。」
「好,那我再找個時間過去看看,謝謝你,宜倫。」
「不客氣。」柯宜倫匆匆起身,「我得走了,他在發燒,我要幫他送藥過去。」
「誰在發燒?」
「就是住在我家附近的那個人。」
「你說齊揚鋒在發燒?」文若依的臉上不由得透露出一絲關切。
「對,不跟你說了,我幫他到藥局拿藥,要趕快送過去給他。」
送走柯宜倫,文若依盯著電話,怪不得他今天一整天都沒打電話過來。
她心神不寧的拿起話筒,旋即又放下。
「算了,反正有他那個朋友,還有宜倫照顧他,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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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她說了。」
「兩件事都說了?」齊揚鋒躺在床上,面上透著不太正常的紅暈。
「對,工作的事,還有你發燒的事,我都跟若依說了。」柯宜倫抿唇輕笑,他對文若依的用心良苦令人覺得羨慕與感動,希冀將來她的情人也能這麼對待她。
「那她怎麼說?」
「那家公司她好像滿有興趣的,她說會過去看看,她聽見你發燒的事,我看得出來她有點擔心。」
「是嗎?不好意思,宜倫,麻煩你了。」
「怎麼會,我也希望看到你和若依言歸於好,為了那種事情而毀了一段感情,很不值得。」其實她交給文若依的資料,並不是她公司的客戶提供的,那間公司的主管是齊揚鋒的好朋友,他都替她打點好了,只要她去面試,就能馬上被錄用。
齊揚鋒忍不住抱怨,「就是呀,也不知道她的腦袋是怎麼想的,那麼頑固。」
「你不要怪若依,她跟她姊姊的感情真的很好,她姊姊為了她犧牲不少,她自然格外心疼她姊姊。」她將從藥局拿回來的藥交給他。「我幫你倒一杯水配藥吃。」
他出聲阻止她。「我稍後再吃。」現在吃,晚一點燒退了不就沒戲唱了?
「好吧,還有什麼事我能幫忙的嗎?」
「暫時沒有,謝謝你。」想到接下來的事,他的眸光閃過一絲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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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進門就聽見電話鈴聲,文若依趕緊過去接起電話。
「喂。」
「若依,我全身發冷,好難過。」
聽見話筒裡傳來氣若游絲的嗓音,她心臟倏然抽緊。
「宜倫不是幫你拿藥了,你沒吃嗎?」
「我不想吃,吃了就想吐。」
「那個姓封的傢伙呢,叫他過來聽電話。」那小子跟他住在一起,怎麼能這樣放著他不管?
「他搬走了。」沙啞的嗓音傳來。
「什麼?他怎麼可以在你需要人照顧的時候搬走,太過份了!」
齊揚鋒的聲音顯得有點無奈,「腳長在他身上,他想走我也沒辦法呀。」對不起,封麟,為了我的幸福,只好委屈你當一次無情無義的人了。
「這種沒有道義的人,你以後不要再理他了。」文若依忿忿不平地說道,接著,她無暇細想地脫口,「你等我一下,我馬上就過去。」
掛上電話,她連忙匆匆出去。
來到齊家,發現他居然燒到三十九度的高溫,她氣得責備他,「怎麼會燒成這樣?你都沒去看醫生嗎?」
齊揚鋒一副病懨懨的模樣說:「宜倫之前幫我找過醫生看過了,她還幫我到藥局拿退燒藥回來,可是總不好意思一直麻煩她在這裡照顧我。」
看他連聲音都沙啞了,神色憔悴、難掩病容,看得文若依既不捨又生氣。
「才幾天沒見,你到底是怎麼把自己搞成這樣?」
幽深的黑眸望著她,他蒼白的唇瓣幽幽說道:「那天你離開之後,我就一直吃不下飯。」
「……」聞言,她緘默著不知該怎麼接腔,事情會弄成這樣,並不是他本身犯了錯,而是錯在他身為展鑫銘的弟弟。
「若依,我並不是有意對你隱瞞我大哥的事,而是我明白你有多恨他,我不希望因為他而影響了你對我的觀感,所以才暫時隱忍不說。」齊揚鋒低啞的聲音裡充滿深情,看著她的眸光更是壓抑著說不出的痛楚。
「你都知道我有多憎恨那混蛋了,就該明白我們之間是不可能的,看到你會讓我想起展鑫銘對我姊姊的傷害,我理智上明白他是他、你是你,他所做的事不能怪罪在你的頭上,可是在情感上,恕我無法那麼冷靜。」
「若依,我……」
不想在這個話題上繼續下去,文若依打斷他的話,旋身離開。
「我去煮些清粥給你吃,吃完後你把藥吃了,好好睡一覺。」
煮好粥,她將碗端給他,他沒接過,反而握住她的手,她發現他的手冰冷得嚇人,於是她任由他握著自己的手沒有掙脫。
「若依,我好冷,可以抱我一下嗎?」他凝視著她,低聲懇求。
他蒼白的面容令她無法狠下心來拒絕,遲疑一會,她將粥擱在一旁,爬上床抱住他。
他舒臂將她擁進懷中,在她耳畔低語,「很多事情並不是只有一個解決方法,你何必非要鑽牛角尖呢?」
她沒有回應他的話,騰出手端來瓷碗,吹涼熱粥餵他。
「吃完稀飯,你就好好睡覺。」
心知一時半刻是無法說服她了,齊揚鋒默默地吃著她喂來的粥,至少她在得知他發燒的消息時願意過來照顧他,這就表示她對他是存有感情的。
如果她對他沒有感情,他或許可以就這樣放棄她,但既知她對自己也同樣有情,他就絕不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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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若依留在齊家照顧齊揚鋒兩天,直到他燒退了才離開。
這期間除了盯著他吃藥,與準備三餐給他吃之外,她不肯再跟他鄉說什麼。兩人的想法不同,多談也只是浪費唇舌。
然後,她到宜倫介紹她去的凌捷公司面試,也被錄用了,今天正式開始上班。
第一天上班,為了能盡早熟悉產品的內容,她看資料看到晚上九點才離開,身為業務人員,對公司產品必須有基本的瞭解。
看著滿街的霓紅燈將夜色妝點得絢爛無比,她輕蹙著眉,按著從下午開始就一直隱隱作痛的腹部,沒有什麼食慾,但為了補充體力,她還是決定去吃晚餐。
「哪,若依?」
聽見熟悉的女聲,她回頭,「秀貞?這麼巧。」
「你要去哪?」常秀貞熱絡地走過來。
「吃飯。」
「剛好我也還沒吃,一起走吧。」
「好呀,」文若依隨口問:「你怎麼也這麼晚還沒吃?」
「最近公司亂成一團,我這兩天都在加班,今天也是加班到剛剛才能走。」
「怎麼回事?」
就近找了家簡餐店,兩人各自點了套餐,常秀貞興匆匆開口,「欸,說起來這件事跟你有很大的關係,你知道嗎?林副總被警方抓了。」
「他為什麼會被抓?」
「就是下藥迷姦你的那件事呀。」
「不是沒有證據嗎?」當初就是由於證據不足,所以才奈何不了他。
「那家飯店的一個服務生出面指認他了,說是林副總買通了他,要他偷拿你房間的備用鑰匙,再偷偷去複製一把。」
文若依很意外事情竟會有這樣的發展。
「服務生為什麼會肯出面指認?」
「聽說是那家飯店的總經理,要求飯店每個領班,私下去查詢所有的服務人員,一個個問出來的。」
「那個總經理為什麼會突然這麼做?」她還記得當時那個櫃檯領班,除了幫他們調出監視錄影帶外,並沒有進一步追查的意思,感覺不想把事情給鬧大的樣子。
「據說是因為那家飯店的老闆授意的,對了,若依,你認識那個老闆嗎?」
「我連他是誰都不知道,怎麼可能會認識。」
「那就奇怪了。」常秀貞皺眉不解,「既然你跟他又不認識,他為什麼要這麼幫你?」
「我哪知道。」她比常秀貞更納悶。
見她完全不知情的模樣,常秀貞匆又想起一事笑道:「哈,你不知道那天警方拿著拘票來拘捕林副總時,他臉色有多難看,董事長也鐵青了一張臉,這下終於還你清白,證明你沒有誣賴他了。」
「那又怎樣,我已經被開除了。」文若依淡然地表示,對這件事她已經無所謂了。
「你想不想再回公司?公司已經確定要升張君棋為總經理了,他好像有意再找你回來。」
「一點也不想,我已經有工作了。」她神色漠然地道。
「我想也是,換做是我,我也不屑回去。」餐點送來後,常秀貞吃了一口又問:「對了,聽說你到千威去了?」
「我又辭職了,現在在凌捷。」
「咦?為什麼?」常秀貞吃驚地瞪著她,憑著直覺脫口,「你不會是跟齊揚鋒……分手了吧?」
「沒錯。」
「怎麼會?」
「因為他跟傷害我姊姊的那個王八蛋是兄弟。」
「啊?」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理由,常秀貞有些錯愕,「所以你就甩了他?」
「嗯。」
猛然有個念頭,常秀貞大膽臆測,「欸,你想會不會是齊揚鋒認識那家飯店的老闆,所以特地拜託他徹查的?」
「這……」文若依怔愣片刻,「不是沒有這個可能。」除了姊姊之外,齊揚鋒可以說是最關心她的人,她敢肯定姊姊一定不認識那家飯店的老闆,否則姊姊會跟她說。
難道……真是他?若是他,為何他都沒跟她提過這件事?
「我想八成是他吧,要不然還有誰會為你這麼做?」
常秀貞的話飄進她耳裡,讓她心頭五味雜陳。
看見她倏然間沉默下來,常秀貞坦白說出自己的想法。
「欸,說真的,若依,我覺得你為了那王八蛋的事而跟齊揚鋒分手,是件很愚蠢的事。」雖然曾聽她提過她姊姊的事,但她認為這根本不足以嚴重到要鬧分手的地步。
文若依垂眸盯著自己的餐點,淡淡地道:「你不會懂得我的感受。」
「是,我是不懂,我無法想像你怎麼能把他們的事混為一談,如果是齊揚鋒做了對不起你的事,那還沒話說,只因為他是那傢伙的兄弟,你就把他三振出局,他真的很無辜。」
「秀貞,不要再說他的事了好不好?」到底是怎樣,每個知道她跟齊揚鋒分手的人都責備她,他們為什麼完全沒考慮到她的心情呢?
「好吧,那就說說我的事好了。」
「你的事?」文若依左手輕按著又開始作痛的腹部,希望能減輕不適的感覺。
「沒錯,你知道為什麼我會跟小馬在一起嗎?」
她搖頭,表示不知。
托著腮,常秀貞的神色有絲黯然,徐徐開口,「大家都以為我是小馬的情婦、是第三者,無恥的介入他的婚姻。」
見似乎另有內情,文若依沒有出聲,靜靜聆聽她接下去的話。
「其實,我跟小馬是彼此的初戀情人,後來因為一場誤會而分開了,幾年後,我來百達應徵,結果他剛好是這裡的經理,我們再次重逢。」常秀貞頓了下,緩緩再說:「這時候終於釐清了那場誤會,但他卻已經結婚了,他娶了一個他不愛,但他父母喜歡的女孩。」
聽到這裡,文若依接腔,「所以你們舊情復燃,又在一起了?」
「我抗拒過,我一點也不想成為第三者介入他的婚姻,可是情不自禁,他就近在我身邊,我每天都能看到他,最後再也控制不了自己的感情。」說至此,常秀貞語重心長地說道:「你知道嗎?我一直很後悔,當年如果肯冷靜一點聽他的解釋,如今他的妻子會是我,而不是另一個女人。」
常秀貞誠懇真誠的勸告她,「經歷過這件事,我知道後悔藥有多難吃,希望你不要步上我的後塵,輕易放棄一段感情,日後你一定會留下更大的遺憾。」
明白常秀貞告訴她這番話的用意,文若依想開口說什麼,腹部突來的一陣劇痛令她啞了聲。
看她臉色發白、皺擰了眉,一臉痛楚的按著腹部,常秀貞吃了一驚。
「若依,你怎麼了?」
「從下午開始就覺得肚子痛,現在好像更嚴重了。」要命,真的好痛哦。
「要不要我陪你到醫院去?」
「謝謝,我自己去就可以了。」腹部傳來的劇痛讓她都快直不起身了。
「看你這樣子都快站不穩了,我看還是我陪你去吧。」掏出鈔票買單,常秀貞連忙扶著她,招來一輛計程車,直驅最近的醫院掛急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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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見鈴聲響起,常秀貞翻開文若依的包包,拿出手機替她接聽。
「喂。」
陌生的嗓音令話筒彼端的人俊眉皺緊,「你不是若依?」
「我是她以前的同事。」她回答。
「若依呢?」
「她現在在醫院做檢查,不方便接你的電話,你哪位?我再跟她說。」
「她在醫院?她怎麼了?」
「好像是盲腸炎的樣子,醫生還要再進一步確認。」聽見對方異常關切的聲音,一念閃過,常秀貞試探地問:「請問你是……齊先生嗎?」
「對,她在哪家醫院?」
「在明心醫院。」
「我現在立刻過去。」
常秀貞才掛上電話不久,就看到齊揚鋒匆匆趕來。
「她在哪裡?」他憂心著急地問。
「她在裡面做檢查,醫生出來了。」
她話都還沒說完,就看見他已經拄著枴杖快步迎過去了。
「醫生,她怎麼樣了?」
「確定是急性闌尾炎,也就是俗稱的盲腸炎,本來應該要盡快安排手術切除發炎的闌尾,」醫生面色有些凝重地接著說:「不過現在有點問題。」
「什麼問題?」瞟見後方文若依一手按著腹部,慢吞吞的從診療間走出來,齊揚鋒一手拄著枴杖,一手扶著她。
「根據剛才為她驗血的結果,她的血型是O型JK3,這種血型相當罕見,目前醫院的血庫裡沒有庫存,手術的時候擔心會有出血的情況,所以必須準備足夠的血液,以便輸血之用。」
「那要怎麼辦?」
「院方會再連絡捐血中心和其他醫院,調到這種血型的血液。」醫生解釋完後問:「你是病患家屬嗎?」
齊揚鋒不假思索,「我是她男朋友。」
文若依只是蹙了下眉,並沒有出聲否認他的話。
醫生開,交代,「那待會你到櫃檯替她辦理住院的手續。」
「好。」見她臉都發白了,一副極度忍耐的模樣,齊揚鋒關心地問:「是不是很痛?」
「待會護士小姐會先幫她打個止痛針,等院方調到血液後,就會盡快安排開刀了。」醫生出面安撫。
打完止痛針,辦完住院的手續後,在醫生的許可下,齊揚鋒先陪文若依回家拿一些日常用品,同時順道送常秀貞回家。
「秀貞,不好意思,今晚耽誤你這麼久。」
「不要這麼說,」下車前,常秀貞對她說:「剛才吃飯時,我說的那些話你自己再好好想想,很多事情錯過了,就難以回復到最初的狀況了。」
止痛針令劇痛稍微平緩一些,文若依朝她露出笑容。
「我會再想想的,謝謝你,秀貞。」
「她跟你說了什麼?」常秀貞離開後,齊揚鋒好奇地問。
文若依搖頭,側首望著他,想起一事。
「林副總被抓了,你知道嗎?」
「知道。」他並不意外。
「這麼說真的是你要求飯店的老闆,下令徹查那些服務生的?」
「不是,我並不認識那家飯店的老闆,認識他的人是……」他看她一眼,這才緩緩說:「是我大哥,他聽說了你的事情後,特地拜託那家飯店的老闆幫忙的。」
「是他?!」聞言,她一臉驚愕。
「若依,我跟他詳談過了,他對傷害你姊姊的事一直感到很後悔,他承認是自己受不了誘惑,才跟那女人暗中來往,但是從頭到尾,他心中所愛的人只有你姊姊。」本來他不想在她這麼不舒服的時候跟她談論大哥的事,但現在既然提起他,只好一併把這件事說了。
文若依不以為然的冷嗤,「男人千篇一律的謊言。」
「不,我看得出來,大哥仍深愛著你姊姊,沒錯,他定力不夠,所以犯了錯,但是你不能因為這樣就否定他對你姊姊的愛。」
「這麼說他在跟那女人上床的時候,嘴裡喊的、心裡想的全都是我姊姊嘍?」她不屑的冷嘲,「如果真是這樣,你們男人究竟把女人當成什麼了?」
「那是因為男人的構造跟女人不一樣,受到刺激後生理上很容易就會有反應,而有些人會控制不住自己。」同樣身為男人,所以他能理解這點。
「隨便就發情,那跟動物有什麼兩樣?」
「算了,你今天不舒服,我們還是別談他了。」知道她對大哥成見太深,再談下去也不會有結論,齊揚鋒只好轉移話題,「沒想到你的血型會那麼罕見,你家的人也都是這種血型嗎?」O型JK3,他第一次聽到。
「不,他們都是一般的O型,只有我是這一種,聽說全台灣找不到二十個擁有這種血型的人。」
「什麼,這麼少?」他開始有點為她擔心了,不知道其他醫院能不能調到這種血型的血袋。
她並不擔心這點。
「我每兩個月都會固定捐血,捐血中心對於我們這些罕見血型者,通常都會特別製成紅血球冰存,以延長血液的保存期限,如果這兩個月沒有人用掉我上次捐的血的話,捐血中心那邊應該能調得到。」
「希望如此。」
留意到他眉心的皺折,知道他在為她擔心,想起常秀貞跟她說的那席話,文若依神思複雜的瞟向窗外漆黑的夜景。
一直以為常秀貞只是個單純的第三者,沒料到她跟馬哲賢竟然是初戀情人,當她說起這件事時,臉上的悔恨是那麼的深。
如果就這樣放棄齊揚鋒,她日後也會跟常秀貞一樣懊悔不已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