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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九 page 32 作者:決明
    驚蟄瞇起眸,歡迎他的蹂躪。

    縱容著螭吻,拉扯身上衣物,胡亂摸遍他全身,以手,以唇,以牙,絲毫不介懷他在每寸肌理上,烙著「「螭吻到此一遊」」的印記。

    開疆拓土的人,一陣辛勤之後,又在他身上癱軟,喘得上氣不接下氣。

    「……這具破身子,想逞兇一回,都如此困難嗎?」

    驚蟄的指腹,沿著脊骨線條,緩緩而上,輕畫者,令人戰慄的觸碰。

    隨開口的低問,帶動胸膛起伏,枕在上頭吁喘的螭吻,清楚聽見:

    「忙完了?接下來,換我?」

    多有禮貌的問話,可是接下來的行徑,未免太凶狠!

    仍處於上位之姿,正好方便男人逞兇,腰被牢握,無法動彈,侵佔的力量,強而堅決,逐步沒入溫暖體內。

    溫柔的停佇,僅止片刻,堅接而來,是狂風暴雨的攻勢……

    螭吻努力吸氣吐氣……而此刻,他所能做的,似乎也僅剩吸氣吐氣……

    身子又軟、又緊繃,伴隨著脹痛而來,是熱,是傾巢的歡愉。

    薄汗,點點銀亮,分佈兩人身軀,因擁抱而交融,難分彼此。

    螭吻沒有足夠氣力去支撐自己,全靠驚蟄粗實的雙臂,托住他、操控他、帶領他,幫他跟上狂野的律動。

    忘情之際,嘴裡喊著的,不再只是對方的名,還有,不肯輕易脫口道來,呢喃的愛意。

    「我愛你……」

    不知是誰開口先說,引發更熾烈的交纏。

    是螭吻?或是驚蟄?

    那也不重要了,因為回應而來的「我愛你」,隨著索吻,每一吻,便低訴一回……

    情,正熱燙,而夜,正深濃。

    第12章(2)

    縱慾整晚,在他身上,驚蟄做盡了一切。

    螭吻能想到、不能想到,還有……連想也不敢去想的姿勢,驚蟄逐一全教給他。

    哄誘他,當他做對之時,給他甜美獎勵。

    鼓勵他,在他笨拙失敗,屢次錯誤之時──又或者,直接扳弄他,擺山驚蟄滿意的艷態,再給予獎賞……

    好不容易鍡飽驚蟄這頭獸,螭吻累得睡死,渾身上下沒有半根寒毛,能站得起來……

    窗外,千年珊瑚樹的光芒,一如璀璨陽光,灑落而入。

    不僅是光線,更有……漸漸走近的交談聲。

    「父王不放心,讓驚蟄和小九的身體睡在一塊兒!他長得一臉『我會奸-屍』的模樣,今晚叫他去睡客房……」

    「哪有人這麼飢不擇食?再說,驚蟄白日全在尋找小九,耗時費力,沒有那種興致,也舉不起來吧?」是四龍子的哂笑,笑父王多心、愛操煩。

    「前兩夜都沒出亂子,今晚應該也──」

    言盡於此,門扉打開,幾聲抽息,眼睛不只瞪大,險些掉了下來──

    一床凌亂,兩具一絲不掛的身軀,仍舊交纏,四肢疊抱。

    黑白兩色的發,甚至繞摻在一塊兒,鋪散枕面間,纏綿曖昧。

    龍主震怒又打擊,失聲吼出:

    「奸-屍呀呀呀呀呀──」

    「我不同意!」

    憤懣難消的四海龍主,龍首人身,從喊完「奸-屍」迄今,已維持半個時辰以上,遲遲無法恢復。

    即使,得知小九平安還魂,床上躺的並非屍身──他也開心不起來!

    如果……驚蟄當真「奸-屍」,起碼當爹的人砍死yin獸,光明正大。

    但,情況並非如此……

    自個兒的兒子,枕臥yin獸膀間,睡樣疲累……卻好安詳。

    一旁yin獸,頸上、身上,全是抓痕吻痕,某些部位是yin獸自個兒親吻不到的地方,若非兒子「動口」,哪可能製造得出來?!

    龍主想大聲斥喝,命人把yin獸拖出去砍的理由,也沒有了。

    「我說什麼都不同意!哪有生了兒子,還要嫁出去的道理?!絕無可能!」

    可憐的桌面,又遭龍掌重擊,這一回支撐不住,應聲而碎,黯然身亡。

    「我願意留在龍骸城,像那顆小蚌和小參,不娶走小九。」驚蟄不介意淪為「媳婦」同一掛,只要能與螭吻在一起。

    龍主聞言,怒火不降反千:「說啥娶不娶?!我不准!」

    「不嫁不娶,那些,我也不在意。」事實上,驚蟄想說的是──你准或不准,我最不在意。

    「你不在意我在意──你這傢伙!小九還魂,卻沒即刻通報我們,存何居心?擺明是先想對我家小九不軌──」龍主咬呀切齒、捶胸頓足,只差沒嘔個三斤鮮血,來表達氣惱。

    「未能即早通報,這一點是我疏忽,畢竟當下要忙的事,。」驚蟄口中說「疏忽」,臉上卻無任何歉意,甚至牽起一抹饜足的笑。

    「「要忙的事,太多」」,聽進龍主耳內,無疑是挑釁!

    這、這傢伙,幸好沒投胎成他兒子,否則又多逆子一隻,他的龍壽起碼短少一百年!

    龍主一口氣順不下來,鬱悶哽喉,錯失罵人先機,只聽驚蟄再道。

    「小九的生活,沒有任何改變,仍在你隨時可見之處,我不會帶走他。小九原先所有職責,由我接手,替他及擔。若數年之後,小九想取回力量,我雙手奉還,絕不戀棧。」

    「若數年之後,你想取回力量,我雙手奉還,絕不戀棧。」

    昨夜,驚蟄不知在螭吻耳畔,也說過多少回這樣的承諾。

    螭吻被幾名兄長護擋於身後,阻止驚蟄靠近,雖然,為時已太晚。

    側臥青玉長椅的螭吻,邊打盹,邊等魚婢送來珍珠干貝粥,聽見驚蟄那番話,他才稍稍清醒些。

    珍珠干貝弱在此刻送來,他舀上一匙,吹涼,填入嘴中。

    鮮美的滋味,久違的鹹香,在口腔化開。

    本以為,這一頓,又得在無滋無味、暗暗歎息中度過,豈料,熱粥的好味道,他能品嚐出來了!

    「原來文判是這個意思呀……」他呢喃著,自個兒勤快點頭。

    「既然要還,何不現在還?」另一端,二龍子冷聲問向驚蟄,對其承諾抱持懷疑。

    「我與小九達成共識,一切全聽小九的意思,他要我還,我隨時能還;他要維持現狀,我也無妨。」

    「小九失去力量、失去如意寶珠,只怕他的身體會日漸毀壞……你可想過?」大龍子一針見血,問出癥結。

    「應該不會哦。」螭吻插上嘴。

    眾人紛紛投以注目,見他胃口甚好,一匙接一匙,不似之前數月,提及吃飯,他都是苦著一張臉,活似嘴中所嚼是白蠟,而非粟米。

    「文判告訴過我,我待在驚蟄身邊,會一日好過一日,別離他太遠,多與他……嗯,親熱?還是親近?還是親吻?……那時我沒太認真聽,不過,大概是這意思吧。」

    味覺的恢復,是證據一。

    紅潤潤的好氣色,是證據二。

    眉宇間,舒展的輕鬆,是證據三。

    渾身酸痛……則是後遺症狀。

    「真有其事?」龍主皺眉,抱持懷疑。

    「你可以去問文判,他說的。」螭吻已經吃光粥,向魚婢再討一碗。

    龍主當真去問了,透過水鏡,直接找上文判,得到的答案肯定無比。

    要讓螭吻恢復元氣,驚蟄是最佳解藥。

    他留在螭吻身邊,對螭吻,有益無害。

    龍主陷入天人交戰,該不該留下驚蟄……

    他是很想要「兒媳」,但是不想要這麼大只、這麼魁梧、這麼不可愛的「兒媳」……

    「這樣也好,一個,本該是你兒子;一個,更是寵愛多年的么兒,兩人都不用取捨,皆能變成家人。」

    五龍子淺笑,提出另番見解。

    只見龍主沉思,似乎對此……有所感觸。

    慢慢挪眸過去,望向不知何時開始,已坐在一塊的兩人。

    螭吻吃了粥,討了餅,現正咬著海鰻串,嘴角沾染褐醬,驚蟄適時遞茶,以袖拭去醬汁,再解決螭吻塞來的「廚餘」,毫無怨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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