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喔!她已經可以想像她可憐的兒子會被他多鐵血的教育了,這男人會把兒子教得與他一模一樣吧?
兩個雷厲風行的男人,一大一小……怎麼感覺她要沒好日子過了?
「我已決定擴大舉辦第二次武舉。」封騰笑了笑。「這一次那班老臣沒有人再發出反對的聲浪,彷彿誰開口就是把自身推到風口浪尖上去似的,有幾個權位不重的老臣還大讚我的決定下的對極了。」
「如今詠親王、曹國公、梁國公都除掉了,太后則遭了軟禁……嘖嘖嘖……」她搖頭,假意蹙眉。「聽起來好殘暴啊,難怪那班老臣人人自危,不敢再多廢話了。」
現在她有孕在身,因為原主的身子太弱了,怕過不了孕期,他便要她好生養胎,不讓她再去肅心殿跟他一道看折子,怕她勞神,也不讓何喜送來給她看,不過,他每日都會把朝上事的與她閒話家常,聽聽她的意見,她自然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的。
「所以,殺雞儆猴是必要的。」封騰微微一笑。
「別說那些了,太血腥了,寶寶會聽到的。」她往床裡挪,輕輕拉住了他的大手。「我想靠著你。」
一天之中,也只有這時候可以獨自擁有他,平時他是天下萬民的,有許多事要操勞,她不能霸著他不放。
如果在現代,他們可以做一對只羨鴛鴦不羨仙的尋常夫妻,但在這裡不行,她需要有更寬大的心胸才行。
「想我了嗎?」封騰唇畔噙笑,依言上了床,與她肩並肩半躺著,讓她靠在自己肩上,執著她的手,感受著微小的幸福。
如今他們已確定會在這裡生活到老了,心裡便踏實多了,不再浮浮躁躁,而她也即將生下他的血脈,這令他喜悅不已。
唯一的遺憾是,他欠她一個婚禮,然而他們是帝后,總沒有再補行婚禮的道理,不能穿白紗,連鳳冠霞帔都沒得穿,看來是要讓她永遠遺憾了。
「寧兒,你當真都沒發現有個人沒回來嗎?」他低首輕吻她粉頰,難怪說母性光輝,即將為人母的她,益加散發著一股吸引人的慵懶韻致。
她懶懶的依著他的手勁靠入他懷中,只想這般賴個天長地久,不太感興趣地問:「誰?」
封騰勾起一邊嘴角。「柳拓。」
雖然柳拓是原主的情人,但他就是不爽有這麼一隻蒼蠅在她身邊打轉。
他不說,她還真沒發現。「他去哪裡了?」
封騰輕描淡寫道:「為了保護朕,柳統領已經在兩國交鋒時為國捐軀了。」
她聽得神色一動。
原來這就是他讓柳拓隨行的理由啊,身為侍衛統領的他在人前必定要竭盡所能的保護皇帝,而弓箭是不長眼的……
她這才串連了起來,柳拓已死,也難怪沒人把兩軍交鋒的真正情報洩露給詠親王與樓定允這方了。
縱然人死為大,但她還是不苟同柳拓,只淡淡道:「那種人死不足惜,但原主深愛著他,就希望他們魂魄能在另個世界相逢吧!」
她為他們默禱了三十秒,驀地想起了一件事,眼睛頓時發亮了。
「昨日我與月兒在太掖池邊散步時,月兒沒走好,一頭要往池裡栽去,就在那時,有道黑影飛掠而至,伸手抱住了月兒,我定睛一看,是個年約十三、四歲的英挺少年,我問他叫什麼名字,他說叫凌少青,隨父親進宮,得到允許才在宮裡四處看看。」
封騰略一思索。「難道是凌宗廷之子?」
凌宗廷原是他親自拔擢的武舉狀元,對他忠心耿耿,現已被他升為兵部尚書,他的妹妹紫影則繼續留在宮裡,但不偽裝宮女了,他讓她在鳳儀宮裡負責保護皇后的安全。
「正是凌宗廷之子。」她異常興奮地說,眉眼都笑開了。
封騰搜尋著記憶。「那孩子我見過一次,眉目英挺,頗有乃父之風。」
「是嗎?」她更高興了。「那為月兒指婚吧!」
「你在說什麼?」封騰訝然的看著她。「月兒才七歲。」
「我知道。」她嫣然一笑。「是月兒自己說喜歡那少年,央著我為她作主,她說如果不快指婚,萬一他另行婚配就來不及了。」
封騰沉吟的搖著頭。「沒聽到嗎?月兒才七歲,寧兒,你不能這樣胡來。」她揚眉道:「月兒在這裡是七歲沒錯,但你有沒有想過,她事實上是十歲,加上她早熟,根本是個少女了,她會看上那孩子很正常啊!」
封騰知道她說得有理,但這可考倒他了。「要我怎麼跟凌宗廷說,要把一個七歲的娃娃指給他的兒子?」
她連忙更正:「是深受皇上皇后寵愛看重的七歲美麗小公主,會有隆重的嫁妝與封地。」
他為之失笑。「你以為凌宗廷會看重那些?」
她不置可否道:「我知道他不是那種人,所以更想跟他結兒女親家啊……反正,就讓那孩子再等個幾年,小女孩很快就長大了,再過個兩、三年,月兒就亭亭玉立。」
封騰凝神思考了會。「不覺得兩人年紀差太多了嗎?」
「哪會?」她趁機調侃道:「你們男人不都想娶嫩妻嗎?夠嫩了吧?」
他哭笑不得。「你在說什麼?月兒不是嫩,是兒童。」
「你到底幫不幫忙?」她決定為了女兒使出撒賴手段。「月兒小小年紀跟我們穿來這裡已經夠辛苦的了,好不容易現在有喜歡的人,你這個父皇連這點小事都不願為她做嗎?」
「你又來了。」他笑著輕輕捏了捏她鼻尖。「一碼歸一碼,不能相提並論,況且長公主還沒指婚,先幫月兒指婚,莊貴妃又要亂想了。」
她驀然不太開心的哼了哼。「你是不是對莊貴妃有意思?」
他低笑。「如果有呢?我能召她侍寢嗎?」
一想到他與莊貴妃滾床單,她呼吸一窒,很想故作輕鬆地說你召啊,但說不出來,反而鼻間一陣酸楚,淚珠瞬間掛在睫毛上,搖搖欲墜。
「說笑的,你還真哭?」他心中一熱,將她摟進懷裡,緊緊的抱著她,柔聲地道:「我永遠不會召別的女人侍寢,今生今世,無論到哪裡,我只會抱你一個。」
尾聲
大觀王朝——
歷元十三年,封騰三十六歲的壽宴上,皇后的嫡子、八歲的睦王封霆被冊封為太子。
除了封霆之外,皇后還誕下了兩位公主,分別是七歲的封星,封為建和公主,和六歲的封涵,封為宜城公主,而長平公主封鈺與寧國公主封月都已嫁人,封鈺指給了文狀元安崇宇,封月則指給了兵部尚書之子,同時也是車騎將軍凌少青。
一早祭過太廟,跟著封騰接受百官的朝賀,稍晚,封騰與樓織寧在龍鳳宮裡接受眾嬪妃的請安,晚上是宮廷的夜宴。
龍鳳宮便是封騰在龍德宮旁新建的宮殿,落成後,接了樓織寧同住,當然也有許多反對聲浪,說帝后不能同住云云,但他一概不理,而朝臣們如今也很瞭解他的作風了,他決定的事,他們說什麼都沒用,因此他們也只是象徵性的進言幾句便無人再上諫了。
她明白他的心,他知曉她對龍德宮有芥蒂,畢竟原主在那裡召過眾妃侍寢,她每每過去都覺得不舒服,因此他才會不動聲色的建了新宮殿,就當成是他們兩個的家。
夜宴對樓織寧來說是極其無聊的,因為嬪妃們都懶得打扮自己了,反正封騰也不會注意她們,彼此也不勾心鬥角,因為她們再怎麼鬥,封騰都不會寵幸她們,久了,她們也膩了這些堵心事,索性和睦相處,不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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