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進。」姜琥儀打開住處大門。
「哇!好大……」千伶立刻脫口道。
這裡的空間完全出乎千伶的意料之外。她以為姜琥儀頂多租個十坪以下的小套房就很了不起了,想不到他竟然租這麼大的公寓。
「別待在外頭,快進來。」姜琥儀伸手將驚嚇過度的她拉到客廳。
「這裡是幾坪啊?」她用眼睛巡視一圈,每轉換一次角度就是一聲驚歎。
「二十五坪左右,兩房一廳。」
二十五坪!千伶伸出兩根手指輕輕顫抖。
「那、那你租一個月要多少錢?」她的聲音有些支離破碎。
「大概兩萬元左右。」他站在千伶身後,手裡拿著一袋衣物。
「一學期?」千伶一副「你再說一遍」的表情。
「一個月兩萬。」他的語氣像是丟了一塊錢在地上一樣隨便。
「什麼?!我一個月頂多賺一萬九,你竟然住一個月兩萬元的房子?!」她簡直不敢相信。
「兩萬元很貴嗎?」他覺得很便宜了。
「當然貴!光是房租就花了兩萬元!你難道不知道伯父賺錢很辛苦,身為他的獨子,你怎麼可以如此揮霍?你這個敗家子、不孝子,虧伯父伯母這麼疼你,把你養大、供你吃、供你住、還讓你讀大學,你竟然一點都不知道珍惜!」
每罵一句她就用手指戳他的胸口,像是要將他的胸口刺穿。
其實她心裡快嫉妒死了,她好希望爸媽能出錢讓她住這麼好的房子——為什麼隔壁家的兒子讀大學可以住大房子,她卻要擠四人一間的學校宿舍?老天爺真是太不公平了!
千伶戳得很過癮,眼中冒起熊熊烈火。
「誰告訴你我是花家裡的錢租房子?房租和生活費都是我自己賺的!」他大掌拍在她頭上,打消她無端冒起的烈火。
「你……」她不信!
一隻手指頭沒禮貌的點在姜琥儀鼻尖,吃定他沒這個本事。
「騙人!你哪來這麼多錢?」她都賺不到的錢,小她三歲的姜琥儀憑什麼賺到?
千伶滿臉不信任,那根手指移到胸口繼續懲罰他的好命。
為什麼她就沒有這麼好的命住大房子?
「高中的時候我和幾個朋友合作架設了一個網站,結果不小心賺了錢。」
姜琥儀雲淡風輕的描述。
「真的假的?」他在開玩笑的吧?千伶表情呆滯,好像他說的是天方夜譚。
「真的。」姜琥儀抓住胸口的柔荑,笑得好不溫柔。
「天啊!」她突然覺得眼前的人不像她所認識的姜琥儀、不是那個小她三歲的鄰家弟弟。此時的他陌生得令她震驚——他何時變得這麼有本事?而她卻從未發現……
「怎麼啦?」他忽地將臉湊到千伶面前,溫柔的笑容璀璨惑人。
姜琥儀的臉突然在她面前放大,她的心莫名地感到震撼,臉頰立刻漲紅,慌忙掙脫姜琥儀緊抓的手掌。
「沒事,我們開始整理行李吧!」她在心裡大罵自己神經,沒事幹嘛對著弟弟臉紅?!
「咦,怎麼都沒有東西?」她探頭采腦地尋找姜琥儀說過的「先運來的行李」,眼前傢俱齊全的客廳就是不見半點像行李的東西。
「行李昨天就運來,我已經整理好,只剩手上這一袋。」他提著行李走進臥房。
「那我來幹嘛?」她朝臥室大喊。
「來陪我買東西。」姜琥儀放好袋子探出頭來。
「買東西?」又不是小孩子,買東西用得著人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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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需要人陪!
他哪是買東西?應該說是大搬家,兩大車的東西沒人幫是不可能搬回去的。
「你還要買多少?」她光是推著購物車都覺得重。
「不多,還有這些。」購物清單遞到千伶面前,修長食指朝四分之三的字往下滑到最底,然後點兩下。
「你要一次全部買齊?」他有沒有搞錯?!
千伶瞪大眼睛——神經病!提不回去的啦!
「不然我要你來做什麼?」他一副早就算好的狡猾表情。
原來是教她來當免費的搬運工!她還以為只要替他將衣物放進櫃子裡,再稍微收拾一下,輕輕鬆鬆毫不費力,還能順便撈到一頓午餐,想不到他竟然故意教她來搬貨、做苦工!
命苦啊!千伶為自己默哀。
「你懂不懂敬老尊賢?要我替你搬貨……」她一邊搖頭,一邊嘀咕著。
「你還沒老到需要我敬老尊賢。」
「誰說的?我比你大三歲就等於是你的長輩,你當然要尊敬我。」她已經完全以長輩自居,也不想想自己才大人家三歲,沒什麼了不起。
姜琥儀剛毅的五官霎時籠罩一片殺氣,要不是他正推著購物車,恐怕現在已經捏斷千伶雪白的頸項。
「我已經說過很多次了,不要把我當弟弟!」姜琥儀僵硬的自齒縫說出這句話。
他不想當她的弟弟,以前末想、現在不想、以後休想!從他開始喜歡千伶起,他就不斷努力擺脫小男孩的形象,希望有朝一日能不再是她印象中需要照顧的男孩,因此他時常對千伶催眠,偏偏她就是左耳進、右耳出,總是將她大他三歲掛在嘴邊,不管他如何努力,他在她心中永遠只是個弟弟。
千伶被他突如其來的壞臉色嚇了一跳。「隨便說說不用發脾氣吧?」
雖然他從以前就不喜歡她叫他弟弟,可是也不用擺張死人臉恐嚇她啊!她又沒做什麼,不過說說罷了,難不成她有端著長輩架子指使他,讓他不高興了?
姜琥儀依然寒著臉,無動於衷。
「好啦好啦!對不起嘛!大不了我以後不說了,你不要生氣嘛!」受不了姜琥儀板著臉不說話,千伶連忙求和。
「哼!」
見他鬆動,千伶頓時輕鬆,嘴裡又忍不住嘀咕兩句。「翻臉比翻書還快,難怪到現在都沒有女朋友。」有誰受得了他的脾氣。
「我早有喜歡的對象。」那個人就是你。
他專注的凝視著千伶,暗示他說的人就是她。
「這句話你從國中說到現在,可是連個人影也沒瞧見,誰知道你是不是在騙人。」她比了個「去」的手勢。
「啊!難道你喜歡的對象每年都不一樣?」她突然想到這個可能性。
哇!想不到他是個花心鬼。
「擦掉你的怪想法,我只喜歡過一個人,從頭自尾情有獨鍾。」姜琥儀打心裡感到無力,為何她沒發現他的眼裡只有她,再也容不下其他人,難道他表現得不夠明顯,非要挑明說她才會發現?他都邀她同居了耶!
「我看你是沒希望了,不如告訴我那個人是誰,我替你想辦法。」她在賣場角落停下推車,儼然一副打算和他促膝長談的模樣。
既然如此,姜琥儀決定乾脆將一切說清楚,表明自己的心意,讓他可以開始光明正大的追求,不用繼續拐彎暗示,還落個意中人幫他牽紅線的下場。
「我喜歡的人她有頭長髮、皮膚白皙、笑時會露出虎牙。國中時她明明沒有近視卻老愛戴副眼鏡彰顯書卷氣質,說這樣會變成熟;高中時真的近視卻死都不肯戴眼鏡,說近視不嚴重戴不戴無所謂。等我升上高中後,她又到台北讀書,害我錯失接近她的機會,所以我特地追到台北找她。我已經喜歡她很久了,只是她一直沒有發現。」姜琥儀很期待她知道以後會有什麼反應。
「哈哈哈!那個女生好蠢,沒近視戴什麼眼鏡?你怎麼會喜歡上這種型的?」取笑的話語不經大腦就衝出口。
「等一下。」她突然發現姜琥儀的這番話不太對勁,仔細一想後怒道,「臭小子,你耍我!我教你說喜歡的女生,你幹嘛把我的挨事說出來?!」她生氣的用力推他一把。
她都已經忘記國中時的愚蠢,他還特地提出來笑她,簡直不把她放在眼裡!
姜琥儀跨出一大步,面無表情的臉相當認真。
「我沒耍你,我說的的確是你,從很久以前我就喜歡你,一直把你放在我心裡。」他伸手將千伶圍在貨架前,用他的氣味包圍她。
「我喜歡你。」誠摯的告白在耳邊重複,拂出一股麻癢的熱氣。
「討厭!連我都玩。」她馬上打他一掌,責備他的胡言亂語。
「走開啦!不要鬧了。」千伶鼓著腮,使力推開擋路的長臂。
「我很認真。」他鬆開一隻手,掬起她烏黑髮絲湊到鼻尖細聞。「認真喜歡你。」
姜琥儀在她的正前方緩緩低下頭,深情的眼眸映照出她的五官,眼對眼、鼻對鼻,薄唇一點點侵吞距離。
「不會吧……」虛弱的抗議餵進他微啟的唇內,她腦子糊成一團爛泥,任憑姜琥儀的唇靠近而無法做出反抗。
「羞羞臉!在親親。」淘氣的童言童語響起,倏地分開他們緊密相連的身體。
「男生愛女生!男生愛女生!」小男孩像發現新大陸一樣興奮。
千伶見狀,連忙推開姜琥儀,頭也不回的落荒而逃。
姜琥儀待在原地沒有追上去,剛毅的瞳仁緊隨她逃跑的背影移動,等她消失在視線範圍後,姜琥儀將心思拉回。
「小弟弟。」他微笑的蹲在小男孩面前,雙手抓住他的肩膀。
「你媽沒教你不要破壞人家的好事嗎?」他左右開弓用力地「疼惜」男孩的臉頰。
死小鬼破壞他的好事,現在就算他追上去也沒辦法繼續,害他好不容易得到的機會白白斷送。
姜琥儀捏得好不痛快,不甘願的情緒全發洩在小鬼身上。
臭小鬼,就讓我好好「疼愛」你吧!
「媽……」小男孩沒出息的哭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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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課鐘響,學生魚貫而出,千伶茫然地坐在座位上,一雙眼睛還瞪著黑板失神。
「千伶,下課了。」管棋提醒她。
「哦!下課了。」她下意識地收拾桌上的書本。
「你沒事吧?」壓下她手上的動作,管棋很擔心千伶的狀況。從昨天早上去幫忙搬家回來後,她就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
「沒事。」她勉強笑笑。
「昨天姜琥儀是不是把你怎麼了?」她問道。
千伶想也不想就猛搖頭。「沒有!沒有!他沒有!」她緊張的否認,宛如驚弓之鳥。
「既然這樣,為什麼他一直打電話到宿舍找你,你都不接?」還龜縮在棉被裡不敢出來。
「我……他說他喜歡我。」千伶愁苦地瞄她一眼。
「那又怎樣?」她丟給千伶一個「你才知道」的衛生眼。
「你不驚訝嗎?他竟然說喜歡我!」千伶馬上抬起頭來。
「不會啊!昨天你要去他家之前,我不是提醒過你不要被他吃掉嗎?」誰教她當耳邊風沒聽進去。
「我以為你說的是,我的錢包不要被他吃空。」她那時候趕著出門,沒有聽清楚。
「現在怎麼辦?」她揪住管棋的衣擺抬頭看她。
「無所謂吧!」
「怎麼會無所謂!他是我弟弟,不可以喜歡我!」她跳起來大叫,像是管棋說的話有多嚴重。
「又不是親姐弟,死不了。」管棋掏掏耳朵。叫得那麼大聲,害她耳膜差點震破。
「沒錯,我們不是親姐弟。」姜琥儀不知何時進了教室。
「你……」她現在最不想見到的人就是他。千伶害怕的縮回座位,直想找個洞埋掉自己。
「你在躲我。」他一臉憤怒,眼底卻有抹恐懼深埋其中。
「我沒有。」千伶心虛地撇開頭,不去看怒氣騰騰的姜琥儀。
「騙人!」他抓著她的手,提高了音量。
「我……」她低下頭去,努力盯著自己的腳。
姜琥儀的聲音引起教室內少數學生的注意,紛紛投來看戲的眼神。
「喂!你們要吵最好換個地方,教室裡還有其他人。」站在好友立場,管棋勸道。她實在不希望他們成為別人製造流言的話題。
姜琥儀一把抓起千伶往教室外走去。
「兩位慢走。千伶,我會幫你把書帶回宿舍,不用擔心。」管棋對千伶的求救視若無睹,順便好心的替她善後。
「管棋救我……」她掙扎著想溜,但姜琥儀哪肯給她逃開的機會。
「你最好不要亂動,否則我就用扛的。」姜琥儀出言威脅。
「我不相信你敢。」
「試試看!」他回她一個「有膽試試」的眼神。
她屈服了,因為她真的認為姜琥儀會這麼做,他的眼神大認真。
迫於無奈,千伶只好乖乖跟著姜琥儀走,兩人前一後、一拉一拖地走到教學大樓後側的小樹林,姜琥儀將她扔在涼亭的椅子上,把她困在桌子和兩手之間,保持昨天在賣場一樣的近距離。
「你為什麼要躲我?」姜琥儀逼問。
「我沒有啊!」她低頭不敢看他。
「還說沒有!昨天我打了整晚的電話你都不接,今早到宿舍找你,你竟然還敢教人騙我你去上課了!」
「我不在,當然沒接你電話。」她找借口。
「半夜十二點,你不在宿舍?!」他大吼。
「我和朋友去狂歡,所以不在。」她理直氣壯地說明。
「一個情願睡覺也不肯參加謝師宴的女人,會在半夜十二點和朋友狂歡?」
她當他是白癡啊!
「那就是我睡著了——不然你想怎樣!」解釋不成,她乾脆耍賴。
「好,我就當你睡著了。那為什麼要騙我你去上課?」他數出她第二條罪狀。
「我是真的去上課。」他有證據說她沒去上課嗎?
「我查過你今天早上根本沒課,而且有人看到你兩點才從宿舍出來。」他知道這件事後簡直氣炸了,千伶竟然因為他的告白而躲他?!
「為什麼要躲我?」他的表情危險極了。
「因為我喜歡你嗎?」他不情願的說出唯一的原因。
「琥儀……我們是姐弟,不可以……」千伶吞吞吐吐的說著。
「不要找借口,我們根本不是真的姐弟。」他的聲音震得樹林裡的鳥兒逃離家園避難。
去他的姐弟!他恨透了千伶自以為是的關係,他們不過是鄰居,不是姐弟!
「可是我一直把你當弟弟,不可能喜歡你。」
「你是因為不喜歡我所以拒絕我,還是因為我是你弟弟所以拒絕我?!」他用力抓著她的肩膀,猛烈的力道早已抓痛她。
千伶忍著痛不出聲,她不知道該怎麼說姜琥儀才不會繼續生氣,因此只好選擇沉默。
「我可以接受你不喜歡我,但是我不能接受你因為把我當成弟弟,所以拒絕我!」
他知道愛情不能強求,但要他不戰而敗,他做不到。憑什麼小她三歲他就要當她弟弟?他都還沒有證明自己的真心,她就將他拒於門外,就因為她該死的認為弟弟不該追求姐姐?
這對他一點都不公平!他在心底吶喊。
「從我對女人開始感興趣,我的心裡就只有你。我不甘心做你弟弟,我要做你的情人、我想擁有你!」姜琥儀大聲宣佈,將埋藏在心裡許久的話都告訴她。
「可是你是我弟弟。」她無力的重複這句話。
熱情的告白砸得她詞窮,她從不知道姜琥儀對她有這麼深的感情,無關秭弟親情,而是最原始的男女之愛。可是她不能接受,她做不到……
「閉嘴!」他再也不想從她嘴裡聽到任何有關「弟弟」的話。
姜琥儀氣憤的用嘴堵住她的唇,用力吸吮她口中的甜液,懲罰性的啃咬她的上唇。
他大口喘氣退離誘人的紅唇,徂啞的嗓音說道,「我絕對不會放棄的。」
他知道自己再留下來一定會作出不可饒恕的行為,比如說失手殺了她或壓倒她——他比較想做的是後者。所以他必須趁自己還有理性時趕緊離開。
臨走前,他不忘留下一句誓言,算是給千伶一個心理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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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伶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回到宿舍的,等她發現時,管棋已經站在她面前拍手。
「又在發呆!你下午不是和姜琥儀一對一面談嗎,結果怎麼樣?」情況一定很淒慘,否則她怎麼沒有去上下午的那兩堂課?一直到她回到房間脫光光換衣服,千伶都當她不存在。
「我……」她說不出話,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
「他親你?」
「你怎麼知道?!」她瞪大眼睛望著她。
「難道你嘴巴上的傷口是老鼠咬的?」去哪裡找這麼大隻老鼠?還是只色老鼠,專咬嘴巴!
「我該怎麼辦?」她除了歎氣,也只能歎氣。
「很簡單啊!」她真不知道千伶的煩惱從何而來。
「真的?!」千伶像抓到救命浮板一樣戚激。
「拒絕他不就得了。」這答案再簡單不過。
「我早試過了,可是他不肯聽,還說他絕不放棄。」她已經不知道該怎麼做了。從來沒想過弟弟會愛上姐姐,她以為姜琥儀一定不會對她有意思,怎知她是大錯特錯。
「那是你用錯方法。沒有男人會接受『你是我弟弟,所以我不能喜歡你』這種理由,這對他不公平。何況你和他根本沒有血緣關係,憑什麼用這種借口拒絕他?」姜琥儀被拒絕的理由簡直只有「可笑」兩個字可以形容,難怪他一聽到「弟弟」就一臉要殺人的表情。
「可是我一直把他當弟弟看待,對他根本沒有感覺。」她拒絕姜琥儀又不光是為了一個稱謂,實在是她從未把他當成男人看待,不可能對他有意思。
「真的沒有感覺?」管棋用手指抬起千伶的下巴,要她看著她再說一遍。
「當……當然沒有。」
「你回答得那麼猶豫,該不會是有考慮的空間吧?」賀管齊懷疑的低頭,尋找她是否有說謊引起的可疑紅潮。
「哪有考慮空間!你不要亂講,我只當他是弟弟。」絕不可能愛上他。
「確定?你可要想清楚了,等他不喜歡你,就來不及了。」她可不希望千伶發生「失去才懂得珍惜」的愛情悲劇。
「當然確定。」她點頭。
「那好,下次他再來,你就像拒絕其他男生一樣拒絕他,不要再把姐姐弟弟論拿出來用。」
「可是這樣不太好吧?」她有點擔心姜琥儀會沒辦法接受打擊。
「為什麼?難道你喜歡他?」
「不是。他說他喜歡我很久了,要是他受不了失戀打擊怎麼辦?」她怕姜琥儀一時受不了會作傻事,所以才會婉轉地告訴他只當他是弟。
「要是你因為同情而和他交往,他才真會受不了跑去自殺。而且我看他也不像這麼容易就打退堂鼓的人,不會有什麼問題的啦!」看到今天在教室的一幕,她就清楚姜琥儀的感情放得有多深。
「這樣不等於沒說?」要是姜琥儀不放棄,她就要頭痛了。
「沒辦法,你有拒絕他的權利,他當然也有追求你的權利,這就是愛情嘛!反正你只要不再說『姐姐不能愛弟弟』的話來漠視他的真心,總有一天他會發現你真的不愛他,到時他自然不會為難你。我相信他懂得愛情不能強求的道理。」
「真的?」姜琥儀不會勉強她接受?
「嗯!只要你是以女人的身份回答,我想他不會為難你的。」
「我知道了,我會告訴他我不愛他,不能接受他的心意。」雖然很殘忍,但總要有個了斷。
「很好,這樣我就能放心出去了。」真是孺子可教也。
千伶這時才注意到管棋的打扮不同於平常的隨性。
「你要去哪裡?」她第一次看到管棋穿裙子。
「我約了季樂徽,他說有辦法替我找二十個新生入社。」所以她特地請季樂徽吃飯。
「他有辦法替你找到人?!」
「他說上次在餐廳講裝扮社的壞話是他不對,為了賠罪,他要想辦法替我湊人數。」季樂徽答應要替她找齊二十個新生,以通過第一個月的社團評監。
管棋在鏡子前重新檢查裝扮是否得體。
「太好了,這樣裝扮社就不用廢社了。」千伶很替她高興。
管棋看看表,已經快接近約定的時間。「我得快點出門,不然就要遲到了。」說完她便關上門出去。
「差點忘了,還有一件事。」她再度打開門,「姜琥儀絕對不會輕易放棄,你最好有心理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