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位美人!文軒心想他今天不知是走了什麼好運道,連看了兩位傾國傾城的美人。不同於段秦那種懾人的美,眼前這位姑娘梨花帶淚、我見猶憐的美更令心疼。
「嬤嬤,他們……」如月比著衛莫青和段秦消失的方向。
「秦兒原來是堡主的未婚妻,堡主今天是特地來找秦兒的。」崔嬤嬤照著文軒方才告訴她的話轉述一番。
「剛才走的就是咱們的堡主。」
堡主?「那,這位……」如月轉向文軒,臉上起了片片紅潮。
她明明有好幾次看見眼前的公子在後院和崔嬤嬤談話,而嬤嬤也告訴她說是堡主來這兒視察的。怎麼……難道他不是堡主?
「這位是文軒公子,是堡主的得力幫手。」
文軒趕忙有禮的拱手作揖。
「小女子如月。」如月低垂下臉,自己終於有機會跟他說話了。她的心跳得好快,原來她以前一直誤會,她心儀已久的對象並不是堡主!
「夜深了,在下不打擾如月姑娘歇息。」文軒轉向崔嬤嬤,「文軒告辭。」說完,他便往衛莫青離去的方向而去。
「如月,你也早些休息吧!」崔嬤嬤跟著也走了。
如月有些失落的望著文軒的背影發怔。良久,她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叫了一聲。
「糟了!」
她和秦先前都誤以為她喜歡的人是堡主,而真正的堡主實際上是秦的未婚夫婿!那……秦還不知道她所擺的大烏龍!
「放我下來!我的頭好暈,我腦充血了啦!你再不放我下來,我就要死了。」段秦頭下腳上的被衛莫青扛在肩上,她的手不斷捶打著衛莫青的背,嘴上卻改採哀兵政策。
在寂靜闃黑的巷中,段秦的叫喊聲更顯清晰。
「如果你答應不再那麼大聲的把街坊鄰居都給叫出來看熱鬧的話,我就讓你下來。」衛莫青停下腳步。
「我答應,我保證,我發誓!」只要能讓她下來,他說什麼都好。……而且,神仙桃也不向他討回了。
衛莫青讓肩上的段秦換了個姿勢,由肩上墜到他懷裡,然後又邁開步伐。
「喂……」段秦大叫了一聲,卻惹來衛莫青的一個「你想回到我肩上?」的眼神,她趕忙放低音量道:「這好像跟我們剛剛的協議不同。」
衛莫青裝傻的低望她一眼,「我不是已經讓你下來了嗎?」
這個男人!段秦咬著牙恨恨地想,他賴皮的本事比她還要高!
「我可是先警告你,你無權帶我去任何地方!你知道嗎?像你現在的這種行為,在我們那個時代,輕則叫做妨礙他人人身自由,重則叫綁架,是可以被抓去槍斃的重罪耶!」她的視線越過衛莫青的肩,望向他身後的文軒,補充道:「尤其你們還是結伙行兇!」
見衛莫青完全不搭理她,段秦遂轉向文軒喊道:「喂,我見你這個人還算一表人才,來日必然是不可限量的,你可千萬別一時想不開,而在你的人生留下污點啊!你有親人吧?你想想,當他們知道你犯案的時後,心裡會作何感受?」段秦一口氣說了這麼多,不但沒聽見她喊累,反而還沒有一點要停下來的意思。
「……法網恢恢,疏而不漏,如果你被捕了,那你的家人要怎麼辦?我知道你只是個從犯,真正的主謀是他,如果你現在放我走,我會替你向大人求情的……」
「你最好給我安靜點!」衛莫青鐵青著一張臉。
段秦轉回頭,「我正在跟犯人進行心理喊話,你不要吵我!」段秦又轉向文軒,「喂,你考慮得如何?」
文軒為難的笑了笑,「段姑娘方纔的話……文軒並不是很瞭解。段姑娘是否怪我們不該強擄你走?」
天吶!真是浪費了她這麼多的口水。「我還以為你會比較好溝通呢!看來我們之間有代溝。」
「代溝?誰是代溝?」文軒左右望了望,實在是找不到段秦所說的那位「代溝」在哪兒,除非……
「代溝難道是指堡主嗎?」
段秦不知道自己是該笑還是該哭的好,自己怎會來到這個使用同一種語言,卻仍是無法溝通的地方。
「不是,代溝就是——時代的鴻溝。」她突然想到了一個新解釋,這個解釋用在她身上,真是再貼切也不過了。「我跟你們的時」代「不同,很難」溝「通!」
「段姑娘真是博學多聞。」文軒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這個人秀逗啊?段秦搖了搖頭,轉向衛莫青。「喂,剛才被你的部下把話題給扯遠了,現在回到正題,你到底是放不放我下來呀?」
段秦的話才說完,就感覺到自己的腳已經平站在地面上。
「秦——」背後傳來一聲叫喚,讓段秦回過頭,卻被衛平一個大大的擁抱給抱個正著。段秦這才知道,原來她又回到了那家酒樓裡。
「咳,平小子,夫子平日是怎麼教你的,男女授受不親,怎可如此放肆踰矩?
「可惡的小子,竟然艷福獨享!
「文夫子,你教的那招已經落伍了!對秦不管用啦!秦,是不是這麼說的?」
「落伍?」文軒的好學精神又發作了。
「就是跟不上時代潮流的意思,笨,連這個都不知道!」衛平把當時段秦告訴他的解釋告訴文軒,一字不漏的。
真是反了,這小子,他可是他的老師耶!文軒不悅的睨了衛平一眼。
「既然你們聊得這麼愉快,我就不打擾了。你們慢慢聊,拜拜!」段秦邊說腳步邊向門邊移去。
衛莫青一個閃身,擋住了段秦的去路。「你想去哪裡?」
又擋住她,難不成她跟他有仇啊?她都已經決定不向他要神仙桃了,他還想怎樣?「那你倒是說說你想帶我去哪兒呀?」
「回衛家堡。」
「做什麼?」
「成親。」他的臉上一點表情也沒有。
成……成親?文軒和伍閣張大了嘴。而衛平則是開心得合不攏嘴。
成親?是結婚的意思吧?「和我?」段秦指著自己的鼻子。
「沒錯!」
想娶她?那可不成,她可是要完璧歸「台」的耶!怎麼能在這種蠻荒的時代嫁人?更何況她根本不屬於這裡呀!
「我有什麼好處?」
段秦這一句話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成功地把眾人的目光吸引過來。
這位姑娘還真是……與眾不同!
通常正常人是不會這麼說的吧?所以她這一問,倒是讓衛莫青一時語塞。
「不說就是沒有嘍?」段秦揚起頭。「沒有好處的事我是不會做的,所以……我不嫁!」她走向門口,「沒其他事的話,我可要走嘍!」
「秦!」衛平拉住段秦,「你別走嘛,嫁給我們堡主有很多好處的,只是我一時想不起來有哪些就是了。」
段秦回過頭,「那麼嫁給他跟嫁給趙公子,哪一個的好處多呀?」
連趙柳笙的求婚她都拒絕了,那更沒有理由要接受他的求婚啦!
衛莫青倏地衝向前扣住段秦的手腕,「趙柳笙?」又是他!為什麼她老是提起他?
「你跟他之間到底是什麼關係?為什麼你三番兩次提起他?」
「放手啦!」段秦不停的扭著手,想要掙脫衛莫青的箝制,卻是徒勞無功。
「他只是一個朋友啦!」段秦覺得自己的手腕快要斷了,但是她就是不願認輸,強忍著不喊出聲。
衛莫青注意到段秦眼裡的淚光,這才意會到自己抓痛了她,趕緊鬆開了手。
手一獲得釋放的段秦,立即將雙手藏在身後輕揉著。
或許她該考慮去投靠趙柳笙而不是待在這裡,否則,不出三天她肯定會死在他的手裡。她將眼光移向衛莫青,這個人是很帥,就是粗暴了點,但若要她在他和趙柳笙之中選一個……
段秦心驚的發現,她竟不捨得放棄眼前這個男人!
這是什麼道理呀?眼前這個男人除了相貌之外,哪一點比得上趙柳笙呢?
難道說她有「被虐狂」嗎?否則自己怎會想要選擇他?
衛莫青突然回過頭,讓段秦嚇了一大跳,她心虛的低下頭。
「過來!」衛莫青渾厚沉穩的聲音在寧靜的房內爆響開來,段秦整個人震了一下。
抬起頭,段秦看見衛莫青坐在床沿上,而房裡此刻除了他們兩人之外再沒其他人。文軒、伍閣、衛平早在她剛才發愣的時候就已經讓衛莫青給遣出房去。
看著段秦四處打量的樣子,衛莫青道:「你今晚就睡在這兒。」
「跟你?」天,就算她的思想再開放,她也無法接受要與一個才認識不到一天的男人同床共枕!
「跟我。」衛莫青肯定的重複一次。
「不行!」這太……她無法接受。
就算睡在院子裡,總也好過孤男寡女同處一室吧!她轉身就要走出房,就在手要觸及門閂的同時,被衛莫青由身後一把抱了起來。
「你要到什麼時候才能不反抗我的話?」打從認識她以來,她好像還不曾服從過他任何事。
「不行,你快放我下來,咱們孤男寡女的……啊!」話還沒說完,她就被衛莫青給拋到床上。
「過了今晚以後,我們就不再是孤男寡女了。」他從懷裡拿出了一個小瓶,坐在段秦身邊,將手伸向段秦。
沒錯,過了今晚,還有誰會相信他們兩人之間沒什麼呢?衛莫青心想,也只有這樣,段秦才沒有藉口離開他。
他說的那段曖昧的話是什麼意思?難道……
「你要做什麼?」看見他把手伸向她的胸前,段秦嚇得往後跳開。「我可警告你,強暴犯可是要坐上好幾年的牢……唔……」
衛莫青以吻封住了段秦的喋喋不休,他想,或許只有這個方法才能讓她暫時的安靜下來。
這……是她的初吻耶!就這麼被他給奪走了!
段秦一時間還反應不過來,衛莫青趁隙將舌探入她的口中,汲取她的芳香。
這……太火熱了吧!不過,感覺還真不壞!她不打算反抗,反而順從的將雙臂環繞在衛莫青的頸上。沒想到這種火熱的接吻法原來不是法國人的專利,咱們的老祖先也會這招呀!嗯,她要對古人重新評估了。
喔,不行了,她快無法思考了……
衛莫青雙手輕撫著段秦的背,將她的身體壓向自己,繼續加深這個吻。沒想到原先只是想讓她停止她那滔滔不絕的奇怪言論的,現在自己卻連要停下這個吻都有問題!
她好香,讓他捨不得放開她!
兩人就這麼纏綿的吻著,直到無法呼吸,這一吻才在兩人的喘息聲中宣告結束。
「我不知道你剛才想要說什麼。」衛莫青搖搖手中的小瓶,「我只是想幫你上藥,很抱歉我弄傷你的手。」
段秦的思考能力尚未恢復,手就已經被衛莫青握住。看著他細心的為她上藥,輕手輕腳的就怕弄痛她的樣子,段秦的臉突然緋紅了起來。
喔,她到底是怎麼了?只不過是上個藥嘛,她幹嘛臉紅?
可是,她就是沒有辦法遏止自己的身體繼續發熱。
「好了。」衛莫青收起藥瓶,將低著頭發愣的段秦一把攬在懷中,兩人緩緩跌在床榻上,然後用另一手為他們拉上薄被。
「喂,我不可以睡在這裡……」段秦終於想到要抗拒。
「別說話,很晚了。」衛莫青摟緊她。「快睡吧!」
衛莫青的話就像是有魔法般,段秦靜靜的倚著他寬闊溫暖的胸膛,一股安心的感覺湧上心頭,頓時,睡意席捲了全身。
或許,明天再想該怎麼辦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