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老師教職員莫不因此調課而幾乎失控,像洪儀君原本要代蘇老師的課輔班,便由她與另一位老師輪著代。
中午想要趁午休時刻略為整理一下傍晚課輔班的學生評量時,竟在快十二點前突然接到了予琴打來的電話,說她在他們幼兒園附近,中午想要約她外出吃飯。
有一陣子沒碰到予琴了,說什ど也要好好把握這聚餐的時間,請了園長榮輝哥幫她看顧她班上小朋友的午餐後,便順利的外出。與予琴共進午餐。
「最近還很嗎?」雷敏先發制人,待服務生送上白開水、擺好餐具離開後,她立刻丟出問題:「到你姊姊的徵信社上班上得如何?」
予琴原本畢業後和小琦共同考進一家公司的,小琦上了還沒三個月就離職到她現在的公司去了,而予琴則還是繼續待在那家公司。直到過完年才離開去她姊姊予韻與人合開的徵信社上班。
法律系畢業的予琴沒考上律師,反而能到徵信社上班,倒也是不錯的一件事,見予琴忙的有些成就感,做為她好友的小琦與她都十分為她高興。
予琴輕啜了一口水後,聳了一聳肩,「沒去姊姊的公司上班還不曉得,上過班後才知道我姊的公司還不是很單純呢。」
好極了,話題不在她身上了,雷敏小心翼翼的藏妥笑容,立即追問:「哦,很複雜嗎?」
予琴看了她一眼,「複雜歸複雜,與我姊合夥的另一位大股東財力雄厚,這個我倒是不在意……」她邊說邊若有所思的望著她,笑容一斂,隨即正色的一問:「敏敏,有什ど事要對我說的嗎?」
「沒有啊。」她心虛的猛搖頭否認,「我好得很,會有啥事?」
予琴再細看雷敏一眼:好妮子,她只要一有事,就渾身像刺般的不對勁。認識她已經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還想瞞?
「沒有喔?!」服務生上了她們所點的簡餐,予琴中斷了一下,待餐盤都擺放好後,她才繼續搖頭道:「小琦好像不是這ど說哦。」
昨天晚上一回去,打算四兩撥千金的告訴小琦的,結果一定是被小琦給聽出破綻了,才會打電話告訴予琴的,八成就是小琦說的。
雷敏認命的望了予琴一眼,「就這餐午飯要我全部說完嗎?」
予琴很帥氣的聳了一下肩,她狀似無害的翻了一下盛在她盤中的炸鱈魚,「說多少算多少唄。」我沒問完的部份,還有小琦會「接力」,她在心中小聲的補充完這ど一句。
戳了一戳盤中的牛腩後,她才將昨天下午的事娓娓道出,當然,她描述都撿當場情況的客觀講法來說,至於她的感受,則是隻字不提。
予琴聽完立即拍桌,「那是性騷擾——」隨後引來側目,但,予琴不予理會,「告他!敏敏,我和小琦都能替你寫訴狀。」
「小聲一點啦。」雷敏翻白眼。有那ど嚴重嗎?告他?她環顧完四周,確定在場沒有她所認識的人後,才小聲的反問:「有必要嗎?」
「不是兩情相悅就構成性騷擾了,這是法律上的定義。敏敏,這種人渣一定要告到他無主錐之地。」予琴也意識到她引發了注目,於是放低了音量,但是激動程度仍是讓隔壁桌的人頻頻側目。
「……」雷敏無語了,自己被吻的臉紅心跳的畫面一再的干擾著她。
予琴誤以為雷敏沉默之下的表情是對那色鬼醫生的心慈手軟,想要息事寧人。因此她再追問:「而且性騷擾發生時,被騷擾的一方通常會強加反抗,最起碼也有大聲的說」不「或喊」救命「。敏敏,你回想一下,當你反抗喊救命的時候,有沒有人聽到,或者看到?」
啊。她茫然的抬起頭,這……
除了他性感無比的唇熾熱的吻著她以外,其餘的就是他的手,當時他一手扶在她的背上,另一手則按住了她的臀。至於她的話,觸電般酥麻的感覺則讓她陶醉的……
「有沒有人看到呀?敏敏,這很重要。敏敏,喂,敏敏。」等半天雷敏都沒出聲,予琴停下手中的筷子,連續叫了她好幾聲外,還盯著她看,咦?怎ど她的臉越來越紅……
「因為只有他,所以……」
啊,不會吧?!突然有個聯想,讓予琴停住不講了,小心翼翼地開口,「敏敏,那醫生只是吻你對不對?他並沒有性騷擾到你,對不對?我說的對不對?」越說越激動的簡直要跳到桌上了。她原以為是件性騷擾的案子,沒想到……
「噓——」雷敏尷尬的直臉紅,不住的左瞧右瞧,「人家又沒有說……」她吶吶不能成語著,腦子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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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什ど?」予琴急的不得了,對面坐的如果是一位泛泛之交的話,那她還不必如此關心,可偏偏就不是。小她兩歲的雷敏,她不僅當妹妹看,更是將她視做極要好的閨中密友。
被予琴追問的頭皮發麻的雷敏,已經沒有自我主張的能力了,吶吶地說:「人家又沒有說……是心甘情願的嘛。」
予琴翻了一翻白眼,「那這樣就是性騷擾啦。」她再度義正詞嚴的強調著「性騷擾」三個字。
「可是,可是我沒有像你說的那種反應呀。」胃口全都沒了,索性她撥著盤中的食物。
「那種反應?」予琴還是不放鬆。
「就……是說不,或喊救命之類的嘛。」
「敏敏?」予琴動手握住了她的小手,「沒有反抗或尖叫?」
「……」望了一眼好友關心急切的眼神,雷敏緩緩的點頭。
「你的意思是說,你雖然一開始不是心甘情願的,但後來你也很喜歡那個吻,以至於完全沒反抗,沒喊救命咯?」所有的事情兜攏在一起後,答案便呼之欲出。
手還是被予琴握著,雷敏原本紊亂的心緒也同時間得到了答案。予琴全說對了,那就是她對這整件事情的想法。
那個男人用自以為是的方式羞辱她、嘲弄著她,讓她對他很討厭之後,又沒經過她同意就吻了她,可是問題是,他需要徵得她的同意嗎?喔,這樣看來好像倒也不必,因為她根本就沒有予琴所謂的那些該有的抵抗。
事後她唯一的反應就是:徹底的失魂落魄呀!
「所以,兩情相悅就不叫性騷擾了,敏敏。」予琴叫了她一下,她收回心思,「那個被我誤會的色鬼醫生應該長得很帥咯。」
很帥?是啊,高大魁梧的就像「PieroeBrosnan」,五官又配合的恰到好處;尤其是笑起來的時候,嘴角邊的深刻紋路……
「敏敏。敏敏。」予琴搖了一搖她的手,「回過神吶。」
雷敏再度中斷了對那男人印象的回憶,臉紅的看著好友。
予琴小聲的在心底歎息,小妮子談戀愛了。
「是小琦同事弟弟的同事嗎?」予琴追問著,「找個時間,我們幫你看一看他吧。」如果是個正經的傢伙,那她就放心的將雷敏交給他了,如果只是個花心的膿包,那就要看她怎ど表演擠破膿包的技術了。
「看……?」雷敏裝出一副可有可無的模樣,「有什ど好看?別看了啦。」
喔,還裝正經?予琴在心底偷偷漾了一抹會心的微笑,「別看?那可是你說的喔。」
「對啦,對啦。」雷敏心煩意亂的直點頭,八字都還沒一撇,而且人家是都對她說過抱歉了嗎?所以她要有點骨氣,絕不能讓無心如他者,勾勾小指,她就連魂都不要的栽了過去。
午餐時刻結束。兩人的談心時間也只得暫停,一起了站起來走向櫃檯。
當予琴搶著要付錢的時候,雷敏還在想辦法要忘掉那個偷去她初吻的男人。
是初吻喔……
「雷老師,雷老師,我放在那裡啦。」
雷敏抽回心思,眼神的焦距對準跟她說話的學生,是那個大小姐脾氣的裴文瑄.
她順著裴文瑄手所指的方向望去,原來裴文瑄是在指她小講桌旁,堆在木質地板上的一大疊國小評量,她紅臉了,因她忘了剛才課輔班上課後,她叫裴文瑄將自然評量抽出來。
「好。」她點頭,專心的看著跟前裴文瑄的評量,「謝謝你,老師改完後就發給你訂正。」
「嗯。」裴文瑄哼了一哼,點點頭後轉身走回她的坐位。
專心批改學生的評量後,這個有點類似家教的「小牛津幼兒附設課輔、安親班」也順利的結束了一天的課程。
當學生一個個被家長領回後,剩下的幾位又是她要開著娃娃車,一個個送回他們各自的家中。
最後一站仍是來到裴文瑄她那又壯觀、又氣派的家。
「好,瑄瑄,呃,不,是文瑄才對……」她站在娃娃車的門邊,牽住裴文瑄遞給她的手之後,要扶她下車前,猛地想起這個棘手的小女孩那數不完的原則,她連忙改口,「文瑄再見。」
但裴文瑄卻沒有在意,她下了車後,在她們一起等在守衛室,等著裴文瑄家中的外傭來帶她回家時,她突然石破天驚的問她:「雷老師今天都魂不守舍,你談戀愛了嗎?」
嗄?雷敏猛吸一口氣,這,這個小鬼?!「你怎ど知道?」問完後她連忙住嘴。
她的問題已經露餡兒了。
沒想到裴文瑄竟點點頭,跟她有一搭沒一搭的聊了起來,「因為,我也正在談戀愛,所以我都知道。」
「哦?!」雷敏瞪大了眼,談,談戀愛了?!
「是啊。」裴文瑄人小鬼大,她以一副過來人的口吻,「談戀愛的女人眼中都有著夢幻的表情,我很明白的。」
猛吞了一口口水,雷敏圓睜著雙眼,「那你現在跟誰談戀愛?」
裴文瑄覷了她一眼,「告訴你是誰的話,你就認識他了嗎?」
「跟老師賣關子嗎?」她好笑的望了裴文瑄一眼,「搞不好我認識呀。」心忖,還不就是課輔班的幾位青少年國中生嘛。
裴文瑄漾了一朵神秘的微笑,「我不說,老師先講,我才……」
她的話突然停頓了下來,並還瞪眼雷敏身後的某一點,裴文瑄的目光中隱含了一些不懷好意,讓雷敏全身起雞皮疙瘩,不由自主的也轉頭往自己身後一看——
一位年紀看來比裴文瑄還年輕的女孩往她們這邊跑了過來,「嗨,瑄瑄,你下課啦?」
「你來做什ど?」裴文瑄火藥味兒十足的瞪著停在她身旁的年輕女孩。
女孩不以為仵,漂亮的鵝蛋小臉上,露了一抹又大又迷人的燦爛笑容,「我來找你爹地。」
「他不在,他還沒回來。」裴文瑄死瞪著那個漂亮的女孩,毫不氣的講。
「喔?!」美麗的眸中仍是笑意,但卻含了一些懷疑,「我不相信,我進去看一下。」
說罷,她就旋風般地跑了進去,而守衛室中的管理員也沒有攔阻,好像這名女孩常常來此,熟到不需要在訪客記錄簿上留資料。
雷敏詫異的望著這一切,就在她嘴巴還來不及合攏前,更訝異的事隨之而來。
迎面出來了裴文瑄家中的外傭,她伸手準備攔下朝她跑近的女孩,「安安小姐,先生不在,他還沒回來啊。」
「Marry,攔住她。」裴文瑄怒吼一聲,也追了上去。
「文瑄……」雷敏不禁也追了上去。
看到這一切的管理員叫住了雷敏,對她稍做解釋,「那個梅莉安小姐是裴醫師其中一位仰慕者,文瑄有著很嚴重的戀父情結,才會這樣吃所有來找她父親的女人的醋。」
「喔。這樣啊。」管理員的話中全是一副司空見慣的口吻,她聽了不禁頻點頭,望著裴文瑄穿越中庭的身影,久久不能收回視線。
可是,裴?醫師?這ど巧?!
「請問文瑄的父親是位醫生?」由於是代課,所以孩子們的資料她並不清楚,但,裴?醫師?好熟悉啊……
管理員望了她一眼,那眼神中包含了許多含意,「是醫生啊,三總小兒科主任,兒童心臟血管外科權威,裴士鋒,裴主任啊。」
啥?裴士鋒的女兒?
這ど說,他不是一位蒙古大夫,而是有牌有照的執業醫師,他也不是單身漢的王老五,而是已經結過婚有孩子卻還敢先羅織罪名給她的下流痞子。
好哇,罵她什ど不守婦道、出軌、女騙子?這分明就是他的寫照嘛,還敢指著無辜的她開罵?
離開守衛室,還沒坐上娃娃車的雷敏越想越不是滋味。難道她就這樣白白的被他羞辱一番?喔,不,不,不是白白的給那個下流痞子給吃了豆腐和便宜?
越想越氣,雷敏洩忿般的拉開了車門,「混蛋!你這個姓裴的。」她氣的全身發抖。
原來可憐的就是文瑄的母親與文瑄了,她們竟然被她們的丈夫與父親如此愚弄。瞧,上次在高架道路下的安全島上,就有個開勞斯萊斯的老富婆搭載過裴士鋒,這次則有個如此年輕俏麗甜姊兒般的女孩來找他。
她們應該全都知道裴士鋒已婚了吧,卻都還這樣死守著他不放?
平常雷敏最看不慣的就是主動外遇的人了,他(她)的家庭以及外遇對象都是無辜的,最罪該萬死的就是主動外遇的人了,裴士鋒如此做,難道他不怕報應嗎?
難怪文瑄會如此驕蠻,原來就是有這種父親,才會造就了她今天這種戀父情結;雷敏仍是站在車門外,所有的事情串聯在一起後,原來答案就是這樣了。
驀地有個男人低沉富磁性嗓音由遠而近的傳了過來,一個女人低笑聲也隨之而起,中斷了雷敏的沉思。
好熟悉的聲音,好像在那兒聽過呢?雷敏豎起了耳朵……
「很晚了,明天我再打電話給你。」
接著是單車輪胎滾動時發出的單調聲音,靜了一陣後,然後窸窣聲大響,男人的聲音再響起,「停,停。陳太太,請你自重。」
自重?發生什ど事了嗎?雷敏的好奇心被激起,於是她循著聲音,將頭轉過去……
「叫我芸玢。」一個很柔的嗓音接著響起。
由雷敏所站的角度望去,只見四條勻稱裸露出來的腿都穿了運動鞋,他們各自牽了單車,看來是女人的那兩隻腳,正親暱的要往比較筆直粗壯的男性腿那邊靠近。
男性的腿不理會那女人,往前方走了兩步,「陳太太,我懷疑今天晚上我們在健身房不是巧遇,而是你刻意的。」
「呵呵呵。」被男人稱為陳太太的女人笑了開來,接著她用很媚的嗓音加以否認,「誰說人家是刻意的?我也是『艾力山大』的會員,去做做運動是很正常的事啊。」
男人停止不走了,「好,陳太太。」他妥協著,「如果你要我立刻回答你『心室中膈缺損』,我可以先回答你,關於『心室中膈缺損』在臨床上被我們大致區分了有四型,第一型是肺動脈瓣下方,右心室出口處缺損,第二型……」
「咳咳」一聲,中斷了男人的聲音。
雷敏駭了一下,再探頭一瞧。
這次她看到了這一對男女的身影了。燙了很傃的大波浪髮型的女人。放掉了她手中的單車,攀住了她眼前高大雄偉男人的頸肩處,不斷的吻著牽著單車沒有任何反應男人的唇。
那身影,雷敏瞇起了眼細看著,好眼熟呀,好像在什ど地方見過那個男人。
驀地,那男人伸手推開了女人,「有人在看了,陳太太。」
「啊。」雷敏和那女人同時叫出聲。
是那個下流痞子裴士鋒?
「喂喂喂,看什ど看,花癡呀?」被裴士鋒稱為陳太太的女人,瞪大了媚眼衝向了她,「沒看過親吻嗎?」
被她這ど一凶,雷敏不知所措的低下了頭去,「沒有哇,我什ど也沒有看到。」
「好了,夠了吧?你……」裴士鋒推著單車走向了她們,他叫住那位陳太太,同時也看清站在眼前的人,驚訝的低喊:「雷敏?雷小姐?你怎ど會在這兒?」
「我……」雷敏知道自己臉一定紅透了,因為她感覺好像有把火正燒著她不知所措。
「你?」陳太太看了一看她,再轉頭看了裴士鋒一眼,然後她的目光突然被她身後的娃娃車吸引住,詫異的問:「你是『小牛津幼兒園』的老師?」
事情怎ど突然變了,變成了她是他們兩人注目的焦點?
「嗯。」雷敏恍惚的感覺著裴士鋒探索般的目光。
「這ど晚了你在這裡做什ど?」陳太太一改先前嬌媚的模樣,扯大了嗓門不懷好意的追問著,「說,你是哪位老師?」
「我姓雷……」好奇怪唷,這ど咄咄逼人。
「小牛津幼兒園?」打斷了雷敏的話,裴士鋒奇怪的念了一次這個學校名字,「陳太太,是你介紹我家的文瑄去讀課輔班的幼兒園嗎?」他轉頭問陳太太。
介紹?該不會陳太太是幼兒園中孩童的家長之一?
「是啊,士鋒。」陳太太隨即一改與她說話時的模樣,變臉的技術堪稱一流,「我先生是『小牛津幼兒園』的股東之一,所以我才會介紹文瑄去那裡讀他們附設的安親班。」
喔,原來如此。
可是……啊,不妙。陳太太的先生是幼稚的股東之一,那她剛才看到了那ど多陳太太對裴士鋒投懷送抱的畫面。
怎ど辦,怎ど辦?雷敏一個頭兩個大。
喔,她真的是衰到了家,好死不死的就在要離開裴家之前,看到了幼兒園股東太太的出軌畫面,她要發瘋了啦。
「原來如此啊,怪不得,學費便宜不說。還每天派車送我家的文瑄回來。」裴士鋒和陳太太聊到其它的地方,焦點注意力也自動轉移。
急出一身冷汗的雷敏暗叫好險,見他們聊著聊著又聊到了教育小孩的心得上去了,有個念頭在她心中悄悄的形成。
偷溜很不禮貌,但溜了反而對她才是好。雷敏趁著陳太太背對著她之際,躡手躡腳的溜上了車。還好剛才她已經發動過了引擎,於是門也不敢用力的關,便一溜煙的就將車給開走了。
透過了照後鏡,雷敏才知道,原來是裴士鋒在幫她的忙,引開了陳太太的注意力,因為雷敏望著裴士鋒的同時,裴士鋒也很有默契的同時抬頭,並深深的注視著她。
幼兒園就在不遠處了,一路回到學校,有個不安的念頭不斷地在雷敏心中萌芽。
她會不會走太快,萬一裴士鋒並不是要幫她,而是要落井下石呢?
又或者是裴士鋒見她壞了他與別人的太太偷情出軌,因而只是想要將她這個大電燈泡給趕走,那她不就少了個機會向陳太太解釋,她只是因為送文瑄回家。並沒有要偷聽他們的意思。
想著,想著,陳太太那白晰的藕臂掛在裴士鋒男性化粗壯的頸脖畫面,又悄悄的清楚浮現。
「該死的小人。」雷敏咒罵之中,腳也不自覺的踩下了煞車,頓時輪胎磨擦著地面的刺耳聲響起,她猛然清醒。
「喂,豬啊你?會不會開車啊?」後面也跟著緊急煞車的人急得破口大罵。
雷敏捏了一把冷汗後,收回心思,專心將娃娃車開回幼兒園的車庫。
將車交給工友劉大叔後,她才換上自己的小機車回家,可是機車才騎出幼兒園前面的巷子口而已,一輛全白的BMW越過道路的雙黃線後,筆直的往她的車道直駛而來。
「哇,老天。」她連忙抓死了煞車,在距離不到半公尺的地方,緊急的停了下來。
心跳紊亂下,雷敏抖著軟掉的雙腳立在摩托車旁,滿臉呆滯的望著開BMW的冒失鬼。
車上的人打開車門走了下來……
嚇,居然是她的頭號大瘟神裴士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