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終究包不住火,才一踏出機場的自動門,狄默唐就聽見有人在議論紛紛。
這也難怪,除去他是眾所皆知的花花公子、曾和不少當紅女星鬧出過排聞、是企業接班人之外,殷氏和狄氏兩大財團都赫赫有名也是原因之一。
有時,人太有名也是很麻煩的一件事。
他既然已經瞭解了大概,如何處理心裡也有了個底。
「就是!」狄德點頭附和,「所以,為父的眼光不差吧!這次你可會乖乖進教堂了?」
「爸!您真不瞭解我。」狄默唐把報紙放回桌上,佯裝悲哀似的搖了搖頭,「我會這麼說,一定還會加個『但是』嘛!」
「還有什麼但不但是的?」狄德板起了臉,「這丫頭明明就很好呀!人家有南加大的企管碩士學位,又是你老爸好朋友的掌上明珠,說外表有外表,說內在有內在,你還有什麼好不滿意的?」
「我也沒說她不好呀!」狄默唐不感興趣地半垂著眼,斜脫著照片中的「眼鏡女」,無奈地道:「只是,這一看也知道她不會有什麼風情,抱在懷裡肯定是塊硬邦邦的木板女,要我如何娶她呢?」
「你的『功夫』不是很好嗎?」狄契唐幸災樂禍地說著。
「契!我還以為你是最瞭解我的,原來你也不瞭解我!」狄默唐故作悲哀狀地說,「這種未開化的女人要是一旦初嘗慾海滋味,便會食髓知味、欲罷不能呀!這樣你老哥豈不是要被『搾乾』在床上?」
「默!契!你們兄弟倆在說什麼?!」狄德氣呼呼地斥責著兄弟倆。
默契!默契!這個名字取壞了,搞得現在他們兄弟不但聯合起來不專心聽他發表長篇大論,還淨討論一些「五四三」的話題,真是……
「哎!爸,您老了,我們這裡都是男人,說說有啥關係?」狄默唐戲謔地笑笑。
「狄——默——唐!」
「唉!孩兒知道、孩兒知道!」狄默唐嘴裡說知道,卻是一臉的頑皮,「帖子已經發出去了,戶政事務所也登記了,連報上都刊登那麼大篇;不過最重要的是——她是您初戀情人的女兒嘛!」
「呃……」狄德倏地臉色刷紅。
「爸,您放心,我不會跟媽告狀的啦!我可是很通情達理的。」狄默唐佯裝善體人意地拍拍父親的肩膀。
「你、你、你……」他怎麼會知道的?!狄德「你」了老半天,就是吐不出半個字。只能說和這個精得跟隻狐狸似的兒子較勁、是很難有勝算的;看來,用這招先斬後奏的手段也是行不通了!
唉!竟然連他的小秘密也讓兒子曉得了,以後教他這張老臉往哪兒放?
真希望他們早早死會,好讓未來的媳婦們替他教訓教訓這兩個無法無天的兒子!況且,他和老婆都想抱孫啦!唉!真是沮喪。
「老……老爺!」管家方生小心翼翼地捧著電話走近面色欠佳的主人,「殷老爺打電話來,您要接嗎?」
情敵兼親家打電話來,豈有不接的道理?
「喂,阿謀嗎?」狄德沒好氣地拿起話筒,「我是阿德。」
「嗚嗚嗚……阿德!我們恐怕當不成親家了,淡虹她……她跑去美國了!」
「你說什麼?」狄德的語音馬上拔高了十六度,「都快舉行婚禮了,淡虹還跑去美國……」
默契兩兄弟看著父親「歹看面」的臉色也能猜到一兩分。
呵呵呵,看來不會有婚禮了,自己那個未進門的小妻子還真有個性呀!狄默唐悠閒地喝著管家送上來的咖啡。
「我怎麼知道虹虹不喜歡默唐賢侄那種大眾情人嘛,人家連婚紗都找好了!」不知道才怪!「阿德,不是我在說,默唐賢侄風流的性格想必是遺傳自你吧!別忘了淡淡當初為什麼選擇我而不是你,你也該好好收斂收斂才是。
淡淡——左淡絮,是殷淡虹的母親,殷媽媽是也!
狄德稍稍瞇起了眼,殷謀這老小子,給他一點顏料,他倒開起染坊來了!
「你那種大而化之的白癡性格有什麼好誇耀的?至少當初繫上人氣排行的第一名是我不是你!」
「喂喂喂,什麼白癡性格呀!我這是叫風度翩翩,語文造詣不好就別亂開口嘛!也不想想高中時代你被抓進教導室時,是誰保你出來的?」殷謀氣呼呼地開始翻起舊賬了。
「那初中晚自習時跌進水溝的又是誰呀?!」這方的狄德也不甘示弱地回應。
這對患難之交完全遠離主題了!
「看看那互揭瘡疤的兩個人,看來他們有著十分愉快的過去呀!」狄默唐坐在一旁欣賞著二老所提供的餘興節目,顯得十分開心。
不過雖然那兩個人罵對方罵得比誰都更凶、更狠、更惡毒,但感情卻又比一般人更濃。更烈、更堅固。真是奇怪又矛盾的友誼。
「看來,沒有婚禮了。」狄默唐站起身。
「你好像很遺憾?」狄契唐有些惡意地朝他晲了一眼。
「是有那麼一點。」狄默唐老實地道,「你知道,我一直很想嘗嘗背著老婆偷情的滋味,嘖!一定很驚險又刺激!」
大變態一個!
「那你去美國把你老婆追回來呀!」狄契唐嘲諷地笑了笑。
「我的確是想去美國。」狄默唐露出一抹足以迷死人的笑容,「不過,我是準備去度蜜月」
「新娘子又不在,度什麼蜜月?」狄契唐不以為然地撇過頭。
「這你就不懂了,契!」狄默唐道,「度蜜月不見得一定非得和老婆一起不可啊!」
「不過——」狄契唐也站了起來,一手搭在兄長肩上,調侃地道,「看來,也有女人對你的魅力有免疫力嘛!」
「這你又不瞭解了,契!」狄默唐狂傲地抬了抬下巴,「這叫欲擒故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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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斯維加斯
「氣死我了!簡直氣死我了!」
殷淡虹窩在沙發上看電視,一邊氣鼓鼓地嘟噥著:「那個臭老爸把他唯一的女兒我拿去當賭注也就算了,更惡的是把我輸給一個風流的花心人蘿蔔?這是什麼跟什麼嘛!「
「人生呀!」在一旁把爆米花吃得喀喳有聲的尹優依口齒不清地回答。
「而且竟然還一直瞞我,等到婚禮快到了才告訴代我;連帖子,廣告都發了,我卻是最後一個知道的人!」
「也許對方也是啊!」尹優依漫不經心地低哼。
「哼!什麼也是?!他那種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男人,由哪個女人敢嫁給他?搞不好什麼時候死於花柳病者不知道!」殷淡虹說得慷慨激昂。
「或許他並非來者不拒,可能也有做預防措施吧!」尹優依又意興闌珊地回了她一個句。
「優依,你是來找我麻煩的嗎?」殷淡虹忽地朝好友露出了甜蜜的微笑。
「不是啊!」她輕描淡寫地說,「來找我的人是你耶!」
她怎麼會有這種不但見死不救還冷眼旁觀的朋友?!殷淡虹瞪視著一旁悠閒自在的尹優依。
「好了,別氣,喝杯茶吧!」從廚房步出的尹優舷端出三杯麥茶。
「哇!我最愛優舷大哥了!」殷淡虹歡呼一聲,親呢地摟住尹優舷的脖子,用力地給了他一個吻,「你真是我的知音!」
「都要嫁作人婦了,別胡亂對著別人說愛啊情啊的,小心惹麻煩!」尹優依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屑屑。
「尹優依,你今天怎麼老是拉我後腿!」殷淡虹瞅著她生氣地道。
「霓要結婚了嗎?」尹優舷隨口而出,俊美的面容上卻閃過一絲不自在的神色。
尹優舷是拉斯維加斯大道上「優聞大飯店」的負責人,今年才三十歲,已經事業有成,只是依舊單身。
殷淡虹在美國求學時結識了尹家兩兄妹,進而學到一手「好技巧」,個凡賭、扒、偷、拳腳。無一不精。
她倒不認為這算學壞,因為人在美國,沒有一些小本領.出門是很麻煩的。
但是堂堂殷氏企業唯一的繼承人在拉斯維加斯是個出名的賭後,這事若傳回去可不見得會多有面子。
也因此,她在拉斯維加斯才會以『霓』為假名。
她的解釋是:虹的外圈為霓。比虹略暗,和她的「淡虹」有異曲同工之妙。
「我可沒答應要嫁給他。」殷淡虹撇撇唇,一副不以為然的模樣。
其實,她不難揣測出老爸的動機。老爸想必是想招一個女婿入贅,好和她相輔相成,接掌他的公司。
嗟!可笑!她殷淡虹何時需要男人共同協助?!她一個人就可以獨當一面了。再說,那狄默唐是狄氏的長子,她嫁過去不過是雙手把殷氏拱手奉上,哪裡是賺了一個人才回來?父親未免太過天真了,笨蛋老爸!!
「你們也算是有名無實的夫妻呀!令尊不是已經去戶政事務所登記了?」尹優依從容地陳述著事實。
也對!真搞不懂兩家長輩發的是哪門子的癲?更何況她和那個大淫蟲情不投意不合的,他們在那裡一頭熱個什麼勁兒?
「有名無實?」尹優舷攏起好看的眉,薄唇抿成一直線。
「優舷大哥,別理優依。」殷淡虹翻了個白眼,「別把我和他扯在一塊兒,只要我不承認都不算數!」
真是不懂尹優依今天怎麼老找她麻煩?不同情她就算了,也沒必要潑她冷水吧!
「也許他會追到美國來帶你走吧!」尹優舷心底忽然有股強烈的不安,覺得他的小虹霓好像隨時會離他遠去。
「不可能的啦!」殷淡虹朝他擺擺手,「在機場時,我就把他的護照扒走了。」
「哪裡的機場?」尹優依給了好友不屑地一瞥
「國際機場……」咦?不對!她沒事在海島扒他的護照幹什麼?以他的身份背景,很快就可以再補辦一份。
「白癡!」尹優依酷酷地奉送好友二字箴言。
一向精明的霓是不會犯這種錯誤的,尹優舷的眉頭越縮越緊。
「好嘛!算我笨,可以了吧?」殷淡虹搶過好友的爆米花,生氣地嚼著。
「你們聊吧!我先走了。」尹優舷起身離去。
殷淡虹大惑不解地目送著他的背影離去。
「笨淡虹!難道你看不出來我老哥喜歡你嗎?」尹優依終於告訴殷淡虹自己為何老扯她後腿的原因。
「知道呀!」殷淡虹瀟灑地聳聳肩,「我瞭解優舷哥疼我、寵我,是因為我和你是好朋友嘛,所以他也把我當成他的親妹妹一般呀!」
說謊!殷淡虹當然感覺得出來尹優航對自己非常有好感,但是她又不可能喜歡上他,所以還是佯裝不知,保持單純關係來的好!
狡猾?!不!那不叫狡猾,只是維持良好人際關係,順道人盡其「用」——反正她也需要良好的蹺家場所,當然非賭城莫屬噦!
「你真認為他只把你當妹妹看待?」尹優依坐起身來,眉毛高高地揚起,不可思議地怪叫著。她才不信哩!
「是啊!」殷淡虹理所當然地點頭,「我也把他當親哥哥那般敬愛呀!難道有什麼不對嗎?」
她刻意加重當親哥哥那三個字,有意無意地向好友表現雖然流水有意,但她這落花卻沒啥情意之味道。
「笨淡虹,我以為你很聰明的!」尹優依惡意地挖苦著殷淡虹。
別人或許不知道,但尹優依這個同窗好友卻比任何人都瞭解她。殷淡虹這個人外表看來清純無邪,其實呀!她比誰都還聰明。
「我是很聰明呀、你別老是羨慕我嘛!」殷淡虹甜甜地微笑,表情十足的天真無邪又可愛。
「去!笨淡虹,我警告你少這樣戲弄我哥——」
尹優依的話還沒說完,殷淡虹已經一邊吃著爆米花,一邊指著電視哈哈大笑。
「哈哈哈,我就說吧!那個女主角讓男主角畫的裸體畫像一定會被女主角的未婚夫看到。果然被我說中了,真是一點創意也沒有。」
「好啦,你這個對愛情少一根筋的笨蛋,別在這裡破壞電影的美感了!」尹優依氣憤不已。居然這樣嘲笑她最喜愛的電影。該死的笨淡虹,哼!
「好好好!主人下逐客令了,食客豈有不滾蛋的道理。」殷淡虹優雅地起身,順手拿起了墨鏡準備出門。
「你又要去賭場『詐賭』了?」尹優依瞪視著身材姣好的好友。
由於殷淡虹的賭技太好,幾乎沒有輸過的紀錄,所以尹優依才老說她詐賭。
「什麼詐賭?那是我智商高,懂不懂呀!」美女連翻白眼也比一般人來得風情萬種,「不過,天氣熱,我要去游泳。」
尹優依目送著好友離去,真覺得她實在是自負得過了頭!
就只有她智商高,別人都是智障嗎?
老哥哪會適合她呀!若真和她有什麼,老哥不被她整死那才有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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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什麼鬼地方?」狄契唐微蹙起兩道英挺的劍眉,推了報鼻樑上的金邊鏡框,眼神透著不耐煩。
「拉斯維加斯呀!」狄默唐漫不經心地拿起酒懷啜著美灑。
得知新娘子人已落跑的他,假藉遊玩之名,行報復之實地趁著爸媽不在時拖著弟弟一同出遊,來到這名聞遐邇的賭城拉斯維加斯。
誰叫他的人權這麼不受尊重,被騙出國洽公的原因只是為了方便父母好「設計」他的終身大事?這口氣他哪嚥得下去呀!
他們兄弟兩自從滿二十歲就被強制規定要進公司學習,而現在在公司裡已掌握了實權,許多事都靠他們運籌帷幄。這會兒他們不在,公司肯定會好一陣子兵慌馬亂、雞飛狗跳。
呵呵,給二老一點小小的教訓也好,省得他們下回又幹些異想天開的蠢事。
至於新郎和新娘皆失蹤的婚禮要如何收拾?新聞媒體、宴請賓客要如何打發?這就留給二老慢慢去解決了。
「你在打什麼鬼主意,別以為我不知道。」狄契唐冷脫了他一眼。
「哪有什麼主意?」狄默唐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目光不曾離開飯店游泳池邊的美女,「為兄的是怕你太辛苦,帶你出來走走也犯法嗎?真枉費我的一番苦心。」
「真感動。」狄契唐冷哼道。
「不客氣!」狄默唐心不在焉地要著嘴皮子、這時他忽然眼睛一亮。
呵!美女!
在眾多金髮碧眼的洋妞中,赫然出現一名身材窈窕的東方美人,長髮直垂腰際,身穿藍色比基尼泳裝,正搖曳生姿地走近游泳池。
雪白的肌膚,舉手投足間都有一種渾然天成的嫵媚氣息;鼻樑上架著一副墨鏡,增添了幾分神秘;粉嫩的紅唇,更讓人想一親芳澤。
狄默唐低吹了一聲口哨,看著她以優美的標準姿勢躍入水中,如一隻藍色的美人魚在水中輕盈地優遊了起來。
她窈窕的身段立即贏得在場所有男士的注目,連一向對女性動物沒啥興趣、甚至被人推測有「同志」傾向的狄契唐都閃了神。可見她的魅力有多大了。
狄默唐饒富興味地望著水中輕盈的身影,由空氣中飄來的那股若有似無的「CARITA」香水味來判斷,她極可能是那位紫眸佳人!
「契!我本來想帶你去脫衣舞街看表演的,不過我想現在沒這必要了吧!」狄默唐戲謔地開弟弟玩笑。
「無聊。」狄契唐回過神,惱火地白了他一眼,便起身往飯店裡走去。
「哎呀呀!真是開不起玩笑的小孩,都二十四歲了。」狄默唐揉揉鼻樑,輕輕地笑了出來。
收回對弟弟的「關愛」眼神,他黑黝深邃的眼眸乍現侵略性的精芒,射向游泳池中動人美妙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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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淡虹如出水芙蓉般地冒出了水面,準備稍作休息。
方纔她似乎感覺到有一道奇異的眼神一直緊隨著她,讓她深感不自在。
殷淡虹一直很習慣生活在別人驚艷。欣賞。傾慕的眼光之下,照理說注目禮對她是構不成什麼威脅才是,她應該非常自在。
可是,那道視線卻詭異地令她困惑異常,那種興味盎然的打量令她很不舒服,她頭一次如此敏感於別人的眼光。
她輕揚起長長的睫毛,輕緩緩地轉頭,想找出那道視線是出自於何人。
不看還好,一看她馬上傻眼。狄默唐!他見鬼地出現在這裡幹什麼?!
對方舉起酒杯向她輕搖了搖,風流倜儻的笑意好像非常欣賞她乍見他時的錯愕。
殷淡虹納悶不解,算算時間,他們的婚禮該是今天,難道他是來追她的?她知道他會去重新申請護照,卻沒料到速度會這麼快!
莫非她前腳上了飛機,他後腳也跟著離開?
不可否認,她的確不大喜歡在這裡看見他。不!豈止不太喜歡,簡直就是非常的不喜歡!
怒及生笑,因此她也報以一記微笑,實際上她此時的想法和她的表情根本是南轅北轍!可是……該死的!她沒事對他笑什麼笑呀!裝作不認識豈不是更好?!殷淡虹暗自惱火。
撇過頭,她準備上岸。
此時,一名男子游了過來,伸手放肆地摟住她的柳腰,輕佻地筆道:「小姐,一個人嗎?要不要一起過去吧檯唱一杯?」他邊說還邊輕撫著她裸露在外白暫柔嫩的肌膚,簡直就是性騷擾!
殷淡虹強忍住湧上喉頭的陣陣作嘔感,一抬頭竟然發現岸上那個原本今天該成為她丈夫的男人非但沒有出手相助的意思,反而還饒富興味地看著她,似乎在等著看她會怎麼處理。
該死的男人!
「怎麼樣?」男子的呼吸聲突然濁重了起來,看起來十分興奮。
殷淡虹打量著身邊的男子這麼登徒子至少有六尺四寸高,體重約在二百五十磅左右。
她悄悄地提起了手肘。雖然水中的行動不方便,無法將這名登徒子給用力摔出去,但求人不如求己。她忽然用人地捶向對方一圈肥油的肚子,力道恰好讓他痛得鬆手。
「你……」這名黑髮美人還真嗆!
殷淡虹飛快地游向岸邊,準備離開。
她一上岸,馬上有位男士將外衣披上她的肩,微笑道:「辛苦了。」
哼!馬後炮!殷淡虹冷眼了狄默唐一眼,心想這個空有英俊挺拔外表的男人真是一點用處也沒有!
「你穿得太少了。」玩世不恭的笑意浮上嘴角,他深邃的黑眸直直地注視著她。
「干你何事?」她冷冷地回了他一句。見鬼的!她心中為什麼要氣他沒有出手幫她?
根本沒有必要的,不是嗎?她一個人便能解決所有事,她可是女強人殷淡虹呀!再說他和她半點關係也沒有,婚事是老人家訂的,他也不知道她就是她未來的老婆,會袖手旁觀乃是人之常情。尤其他根本只是個虛有其表的花花公子!
抖落他的衣服,殷淡虹踩著他優雅堅定的肯伐離去。狄默唐絲毫不以為忤地拾起落地的外套,拍了拍,望著她窕窈迷人的背影離去。霎時,一抹高深莫測的笑容浮上了他的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