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很熱,身子一直燒……嗚嗚……我是不是快死了……」她難受到哭出聲,不斷地將嬌軟身軀貼向他。
她忘了自己是福仙,不會死,頂多被關進天庭的「水深火熱洞」,承受冰水熱巖的交錯侵襲。
他很想笑,順著她瑩白頸項往下吻,來到白嫩胸脯。
「我會陪你一起死。」
「……歡……阿歡……我好怕……」她不曉得自己怕什麼,只知她好似飛得高高的,又失控的往下墜。
「不怕,你忍著點,會有點痛。」他腰下一沈,沒入萋萋芳草地。
「疼--」福氣驟地睜大眼,痛到眼淚反而一縮。
雨打荷花半摧心,巫山行雨布雲霧,忍叫杜鵑啼春色,夜來兒郎好偎眠。
須盡歡不負其名盡歡了,誤打誤撞抱得仙子歸,這也是他始料未及。
不過這個「錯誤」他欣然接受,飛來的福分比他想像的更好,軟玉溫香,嬌吟婉轉,身下女子的嬌柔為他所深戀,還有什麼比此刻更美好?
第9章(2)
一陣疾風狂雨,雄腰深埋,低吼聲過後,溫熱盡洩,交纏的軀殼不忍分離。
但是……
「為什麼這麼痛,你偷打我?」小女人不信任的眼神掃過去,似怨似不滿。
他低笑,眸色深濃地吻了吻她的朱色唇瓣。
「你也咬了我,扯平。」
「我哪有咬你……」看到他肩頭幾個血紅印子,她心疼又羞愧地伸手撫摸著。
「不痛,不痛,我牙不利,咬不痛。」
「是不痛,痛的是另一處……等等,你別動……福氣,不行……」他喘著氣,面色潮紅。
福氣低聲呢喃,媚眼如絲。
「可是……我身子我又熱了……」
「太快了,你會受不了,再等……」
等不了,福氣體內的藥性發作,她自個兒也控制不住奔流的情慾,嬌媚地推倒須盡歡,跨坐上他腰間……
兩人同時發出滿足的呻吟聲。
春宵苦短,芙蓉帳內情意正濃。
人逢喜事精神爽,但貪歡過度呢?
整整三天沒出房門的小夫妻癱在喜紅錦褥中,半是歡愉、半是虛脫,神色倦懶的交頸而眠,不問紅塵俗事只問情,愛意繾綣。
除了送膳之外,未經傳召無人敢入內,新婚燕爾嘛,哪有人敢打擾,可芙蓉帳暖,誰那麼不識相擾人清夢。
偏偏就有個修長身影悄然潛入,幾無聲息地靠近酣然沉睡的一雙璧人,手上持著利劍透出寒冽冷光,帶著冰冷殺意,直刺福氣咽喉。
匡啷,三尺長劍被彈了開來。
須盡歡早已察覺有異常的腳步聲來到房外,暗暗取下長劍等待著,此刻他雙陣冷鷙,手中握著沉重的墨黑色鐵劍,以護衛之姿擋下方纔的致命一劍,向前傾的身子明顯護著身後的妻子。
「居然是你?!」看見來人,他冷凝的眸中不由得出現一絲訝然。
一道陰惻惻,不似人的沉沉嗓音空洞的響起。
「意外嗎?為什麼不會是我,我已看你不順眼許久了,很想讓你重重的跌一跤。」
「不該是你,我怎麼也沒料到會是你,太出乎我意料之外了。」誰都有可能行兇,唯獨他例外。
「你非我,怎知我在想什麼,你身上有太多我想要的,可偏得不到。」太可惜了,他的純陽之氣讓他近不了身。
「你想要什麼?」須盡歡徐緩的下了床,披上衣衫。
來者陰陰低笑,「很多,不過你給不起,我只好自己來取。」
「須府這些年發生的事與你有關?」不問清楚,始終是個疙瘩。
「一半一半,有的是我做的,有的是我出了主意,有人接手處理,很完美的手法,找不出破綻吧!」那些可是他相當得意的傑作,無人能破解。
「不,還是有疏忽,我爹死後三日,頸部浮現掐痕,並非死於喉間有異物,噎死一說不成立。」他無意間發現了,這才開始有所懷疑。
「嵥……嵥……原來我做得還不夠好,下回改進,希望你別太失望才是。」殺人是件好玩的事,人命脆弱,輕輕一掐就沒了。
「還有下回?」他倏地握緊劍柄,怒意翻騰。
對方輕蔑的笑道:「你身邊的人還沒死盡,我怎麼會罷手?」
「為什麼針對我?你的幫兇是誰?」須盡歡咬牙怒視,頸邊浮動著青筋,怒不可遏。
「哼,你是誰?有什麼資格問我?不就螻蟻一樣的賤命,我彈彈手指就能讓你灰飛煙滅。」他只是不屑為之,因為他還未玩夠。
「君懷逸,你為何變成今日這模樣,像變了個人似的。」從前清雅敦厚的他莫非是假相?
不,不可能,他們幾乎是從小一起長大,他是什麼樣的性情是瞞不了,沒有人能一裝二十幾年而不露餡,甚至輕易瞞過所有人。
君懷逸眼神陰邪,笑容殘佞,「應該說,一直以來你都不曾真的認識我,這才是我的本性,我對玩弄人性向來拿手。」
「你……」難道他真錯看他了,把凶殘惡虎看成溫潤男子?
驀地,一道嬌脆女音響起,不怒而威--
「椰子,別再裝神弄鬼、故弄玄虛了,還不快點從這具軀體滾出來,不要逼我動手!」她忍他很久了,老用言語挑釁阿歡。福氣也已醒來,就在丈夫身後。
「你是……」他瞇起眼,一臉戒慎。
「我是誰你會聽不出來?天天給你澆水施肥,還給我跑掉,你對得起我嗎?」
哼,新帳舊債一起算,他會還得很辛苦!
澆水施肥?那是花木吧!眼露狐疑的須盡歡瞇了瞇眸,不解她的古怪話語。
君懷逸駭然地往後跳了一步。
「你……你是福氣?!」
「認出我了是吧!你跑就跑了,幹嘛還偷走師尊的拂福塵,你的心也未免太黑了,想讓我背黑鍋!」福氣氣呼呼地從須盡歡後頭走出,兩腮氣得鼓鼓的。
每個神仙都曉得她貪玩,而且還有點小迷糊,神器遺失了,一定會認為是她頑皮才搞丟的,不會懷疑長在土裡的的椰子精。
一聽到拂福塵,椰子精的膽子卻變大了,「是我拿的又怎樣,你要得回來嗎?
別以為你有仙氣護體就無所畏懼,我不怕你。」
「死椰子、臭椰子!你找打……」福氣手一翻,乾坤索赫然出現。
頂著君懷逸外貌的椰子精怪笑著指指自己,「你敢用它來傷我?別忘了這是一具肉體凡胎。」
他是椰子精也是凡人君懷逸,以他的修行還不能化成人形,因此精魄附在人體上,吸取其精氣滋養自身。
「你、你……」太惡劣了,居然以活人來威脅她!
福氣的乾坤索具有仙法,專治不成氣候的小妖,但人的身軀可是無法承受其一擊的,否則非死即傷。
「福氣,你要不要說清楚這是怎麼一回事,你跟他很熟?」眼前的詭異情況令他萬分不解。
頭頂傳來森冷寒音,後領被拎住,福氣暗喊了聲糟,乾巴巴的傻笑,「你先把我鬆開,有話好好說。」
「嗯--」須盡歡語氣一沈,寒氣迫人。
她再縮了縮頭,神色為難,支支吾吾,「那個……呃,他不是君家少爺……不對,現在操控那具身體的是一棵椰子……」
「椰子?」他看了一眼挺胸而立的君懷逸,不認為他具備椰子特質。
那是種南洋植物,目前的大唐並不多見,僅有少數由暹邏進貢而來,是貢品,因他是走南闖北的商人才略知一二。
「呵呵,福氣,你怎麼吞吞吐吐的,不敢告訴他你的真實身份?」椰子精出言挑撥。
「椰子精,你給我閉嘴,不說話不會有人當你是啞巴!」她狠狠一瞪,不許他亂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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