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含含糊糊不知說些什麼。
他低頭,注意到她紅潤的唇瓣尚沾了點心沫,昏黃的燈光之下格外誘人,心頭的激盪開始發酵——這唇他不是沒有碰過,第一次見面那會兒就歪打正著親了個結結實實,可當時沒有戴隱形眼鏡,什麼都看不到,全憑感覺,如今兩種衝擊融合在一起……
賴明澈手疾眼快,拉住她即將要倒下去投靠床鋪的身子,「坐好,先別睡。」
「幹嘛……」她閉著眼,吐出一串小小的抗議,雙手推拒他。
賴明澈將兩隻軟趴趴的手臂引到自己的腰間,捧起那張難得一見的迷糊面龐,「睜開眼看我,靜好。」
為什麼不讓她睡?
謝靜好有些懊惱,有些迷茫,努力瞇起眼,恍恍忽忽看到近在咫尺的男人面孔。
他托著她的後頸,一隻手指劃過她的唇,蹭掉餅沫,拇指依依不捨著余留的齒香,忽然把唇貼在她的唇邊,「我可以吻你嗎?」
啊?腦子短路了,她完全反應不過來那個「吻」的意思。
有點好笑,有點壞心地利用了她的狀態,賴明澈覆上了她的唇,以實際行動向她解釋那個字代表什麼。
唇上的啃囁力道讓她清醒不少,陡然意識到自己躺在賴明澈的懷裡,兩隻手還攏在他的身上,謝靜好嚇得一張嘴,反而讓對方趁虛而入,探到了那軟軟的舌,猶如嬉戲般時而勾卷時而放送,卻不曾放過包括兩排貝齒在內的每個微細角落。
「唔……」
這方面毫無經驗可言的謝靜好當然不是情場老手賴明澈的對手,原計劃的反抗甚至是一頓拳頭,在被他吻得昏天暗地之後,變得沒有半點招架的能力。
嘴角牽起的曖昧銀絲被他輕輕舔斷,「好乖。」
謝靜好揪著他的襯衫,氣喘吁吁地說:「你,你瘋了……」
「我問過你,而你沒有拒絕我啊。」他笑得很可惡,而後刻意又低下頭,拉近和她之間的距離,「現在還困嗎?」
「怎麼可能困!」她的臉已經燒得就要著火,再睡得著就是殭屍吧!
賴明澈撫著她的臉蛋,欣喜地凝視那映出自己的美麗雙眸,「靜好,做我的女友吧。」
「不行。」她想也不想就乾脆拒絕,身軀扭了扭,他抓得太緊,根本難以掙脫。
「喔,別亂動!」賴明澈悶哼著警告,「你不知道男人是禁不住挑逗的嗎?」
「我明明什麼都沒做!」她氣得咬牙切齒。
「哈。」他苦笑,「是啊,你最無辜了,但別拒絕得那麼快,我會傷心吶——以你的身手對我毫無感覺的話,恐怕我早就被打得面目全非,更遑論跟你說了大半天話?何不說說你不願意的理由?」
她偏過臉,「你還沒有玩夠嗎?我不是你獵奇的新對象!」
「我很認真地在追求你。」他翻身將她壓倒在床上,居高臨下一掐她的下巴,將那不肯正視他的雙眼強行端正,「看著我——」
「要怎麼才肯相信我?」他緩緩地說:「是不是哪天我也躺在醫院裡,成為你的回憶,你才肯面對我?」
啪——
她拍了他一巴掌,事實上一點也不重,卻用盡了當下的所有氣力。
他握住她的手腕移到被摑過的地方,低低地問,「一年前,有個人前指揮若定的女人在我面前流淚,而自己全無察覺,那一刻,我就被她吸引。」
記憶如流水,回溯至眼前,被死死壓住的謝靜好一顫。
「我承認我很花心。」他毫不避諱地說:「喜歡結交各種各樣的美女,也從沒真正把誰放在心上,而你,符合我審美要求的也只有容貌,但,那肯定不構成我追求你的因素,對你是不是真心,嘴皮子說的不算,你總有一天會明白,在那之前——我不會放棄。」
「我喜歡的不是你。」她轉過了頭,幽幽地說。
「他愛的也不是你。」他不為所動地微笑道。
謝靜好猛地轉過臉瞪著他。
「好奇我怎麼知道?」賴明澈把玩著她披散的長髮,「並不難,我們是兄弟。」太多太多細節難以讓他做個什麼都不清楚的局外人。
「是!那又怎麼樣!」她被激怒的臉漲得更紅,握緊拳頭「明知學長有心上人,明知我沒有一點希望,還是忍不住對他的喜歡。」
「你當然可以喜歡他。」他笑容可掬地宣佈,「只要愛的是我就行。」呵呵呵,喜歡不等於是愛,世上美好的人多了去,怎麼可能都得到?只有彼此互屬的那個人才是真命……這女人在感情上根本是個沒開竅的小姑娘。
什麼?他到底有沒有在聽她說話啊?
「我比你大很多,你不是說我小老太婆嘛?」她努力地辯解。
「我就是愛你這個小老太婆。」把身體的重心倚在她身上,賴明澈耍賴地摟住她的脖子不斷地磨蹭,誘哄地低語,「除非你有辦法讓我忘記你,否則,別想讓我鬆手。」
第七章搬家(2)
讓他忘記她?她下意識地僵住,攀在他肩頭的手指關節泛白。
「我開玩笑的。」他受到蠱惑無聲無息湊上她的嘴角,先是輕輕柔柔的舔,而後微微用力,吞噬她急促的呼吸,舌尖突破牙關,深吻起來,身下人的抗拒從蠻橫逐漸變弱,最後生澀地有了回應,心花怒放的他手掌緩慢移動到薄薄的睡衣下面,沿著小腹的柔嫩肌膚不斷向上推,衣角捲到了豐盈的前胸。
就在他埋首其間的剎那,勾住肩膀的兩隻小手驟然發力,出其不意將人甩了出去。
沒有戒備的賴明澈被摔得不輕,幸好他反應敏銳,在跌出的同時做了防範,才沒有讓那張英俊的面容改走花臉路線。
「哇,下手好狠啊。」
總算坐起身的謝靜好趕緊把幾乎敞開的睡衣掩住,正色道:「這是小教訓,你再對我毛手毛腳別怪我讓你骨斷筋折。」
他也從地上站起,很帥地抹去嘴角的口沫,「那可難說,所謂情不自禁……」
「給、我、出、去!」她一字一字地說,轉過臉不願多看。
「好,那你早點睡吧——」他理理儀容,臨開門前又補充一句,「對了,新房子我找好了,明天就會搬過去,到時來玩啊。」在她以為他要關上門時再度探頭,「哦,記得戴上那件晚禮服。」
咚——
隨手砸去一個枕頭,可惜只丟到門後那只可憐的流氓兔。
晚禮服就擱在櫃子的第一層,由於脊背附近的金屬片壞了,就算要穿也得先找裁縫給修理一下才行。
不,這不是重點。
「混帳……」
抱著雙臂的她不經意回頭,看到床頭櫃的梳妝鏡裡映出一張怪異的臉,柔媚的眼,紅腫的唇,以及髮絲下難以完全掩蓋的紅紅紫紫……
這是她?
不,不可能是她!他太可怕了,把她變得陌生到連自己都認不出來……
走吧。
早點走,對他和她都有好處。
賴明澈把最後一箱卷宗搬到書房,拍拍手,暗喜大功告成。
當他走到客廳時,站在冰箱旁的溫笑仍與牆角里的一隻毛茸茸的拉布拉多犬面面相覷,屈居劣勢的顯然是那只淺褐色的大狗狗,見到主人出屋,不由分說撲過去,搖搖尾巴祈求心靈的慰藉。
「拜託,不要當我的面嚇它。」
溫笑習以為常地說:「沒辦法,只要是動物,直覺性地懼怕我。」
「『奧巴馬』在你家呆了一年,真不知道它怎麼過的。」這只名字與美國總統一樣氣派的狗是他們兄弟倆的共同財產,賴博雅出事後無法照顧它,而賴明澈又常年都在國外,是溫笑直接到賴家把狗領走的,現下賴博雅家失火,賴明澈搬到新居,溫笑是把狗帶來還給原來主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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