賴博雅正色地說:「當然會負責他的治療費用。」
「他不需要你付那個錢。」賴明澈涼涼地說。
謝靜好本想多陪他們兄弟一會兒,可實驗室的案子不能再拖,只好先走一步。等唯一的女性離開,賴明澈沒有半點形象可言地歪倒在床上,「唉……輕鬆多了。」
「人前人後兩個樣子。」賴博雅皺眉說:「誰受得了你。」
「別人我不管,靜好受得了就行。」他戳戳兄長的胳膊,「喂,我以為你錯過我的畢業典禮,也要錯過婚禮了。」
「大言不慚。」賴博雅瞥他一眼,「誰肯嫁給你。」
「就是你的心腹愛將。」賴明澈試著伸展臂膀疏活血絡,懶洋洋道:「當年沒事就在電話裡跟我提起那個女超人,難道不是暗示我這個大情聖將她擒下?」
「你弄錯了。」賴博雅面不改色地說:「是我對靜好有信心,認為她可以管住你。」
「會不會太無情了。」賴明澈哼道:「貌似我才是你兄弟吧。」
「總之等你追求到靜好再說。」
「她已經是我的了。」
「什麼?」賴博雅面色一沉。
「你想哪裡去了,我不是那個意思。」老哥到現在都不會開玩笑。
「不好意思,你的臉是這麼寫的。」
「我也覺得這麼帥的我誰也抗拒不了。」
「……」
他們各自強調的重點根本不在一條水平線上。
「喂,老哥,暗中批准何文倩進CSI當誘餌的是你以前的同學吧?」
「哪位?」
「上午來看你的那啥啥啥局長,靜好對他畢恭畢敬的,除他誰有這麼大的權力?」
「可能。」
「嘖,我以為你這一倒,早就被人遺忘。」
「不是所有人都像你的。」
「早知道當年就不給你輸那麼多血了——」
說著,一隻手伸到眼前,賴明澈勾起嘴角,將他牢牢握住。
「對了,我忘記說,老哥,你現在回家可歸。」
不久前的一把大火將賴博雅的家化為烏有。
「沒關係,我暫時住醫院。」
說得不錯。
「『奧巴馬』那傢伙就丟給靜好來喂吧——」
「嗯。」
誰說這對兄弟南轅北轍的?
那是沒有看到本性。
尾聲
「水晶項鏈的墜子呢?」
「呃……」
「是誰說要幫我保管的?」賴明澈斜睨向對面低著頭的女人。
「你也沒告訴我那是跟蹤用的。」
「那是有備無患,誰能確定是不是用得到,若是用不到,讓你給掀開研究,不就浪費了原本的工藝價值?」
「反正都散架了。」謝靜好一副英勇就義的模樣,「你說吧,要多少我賠給你。」
「真的?」很好很好,千言萬語就等她這句。
謝靜好一捂他的嘴,將賴明澈推到過道裡。
「唔,進展太快。」怎麼比他還積極進行下一步?
「別胡說——」謝靜好轉過他的臉,「看那邊。」
路邊的電話廳裡走出一人,正是數日不見的溫笑,他戴著條蘇格蘭風的圍巾,秋天的落葉紛紛飄揚,伴隨的腳步萬分寂寥。
「即使違規,手部受傷,也不一定要辭職。」
聽到久違的嗓音,溫笑止步,緩緩回頭,「博——賴先生,你應該在醫院養傷,而不是四處亂逛。」
在他的對面站著一身灰色風衣的賴博雅。
「蘇格拉底被處死前,他的朋友悲傷地說:『我親愛的蘇格拉底,我是多麼不希望你被如此不公正的處死!」溫笑悠然地淺笑道:「蘇格拉底平靜地勸解朋友,他說:『朋友,難道你希望看到我被公正的處死嗎?』……這段對話是我在學生時代就非常崇敬的,有機會實踐,又不是真的赴死,只不過有所選擇,我很樂意。」
賴博雅望著他,「他們說,我認識你很久了。」
「也許吧。」溫笑別過臉。
「我可以請你吃東西嗎?」賴博雅認真地說:「作為你救我的答謝。」
溫笑的表情隨著他手指所點的那間小店而變得怪異。
不過,他們真的一同進去了。
過道裡偷窺的兩人探出腦袋,尤其是賴明澈,一捶牆壁,「老哥真的完了,竟然請客請到冷飲店去!」
馬上深秋了,這麼冷的天去火鍋店才對吧。
啊,不對,這些不是重點,那兩個人談什麼呢,連古希臘的哲人都給扯出來!
「請客要請到對的地方。」謝靜好的觀點與他截然不同,「否則就是山珍海味也沒意義。」
「你好像真的很瞭解我哥嘛。」
咿,這個口吻……謝靜好悄悄看他,「很酸的味道。」
賴明澈一把摟住她的腰,「是誰說要賠償我的損失?」
「放手啦。」那雙摟住她的手在騷癢,實在很過分,「你要怎麼賠我都答應!」
「我要謝靜好嫁給我!」
「那不行!」
「抗議駁回——」
「我不要!」
「抗議無效——」
於是,當庭宣判,他們終身相愛。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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