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姬著實爽朗可愛,讓她愈瞧愈上心,若是她那麼應該可以與炎妙槐相伴一生,而她自也可以清清靜靜地待在炎家度過一生吧!
「大少爺沒啥隱疾,只不過我與他不能兩心相許,自然想替他找個伴,讓他的血脈能夠開枝散葉。」
「是不能兩心相許,還是不願兩心相許?」
就她來瞧,初時大哥對於嫂子或許不上心,可這陣子他的眸光倒也沒少往嫂子身上兜過。
她那個看似精明的大哥,這回只怕是動了心,倒是她還弄不清楚嫂子又是存著什麼心思。
「是不能。」面對梁姬無禮的質疑,她也不發怒,只是淡淡的說道。
因為不能再交心,她怕一旦再動了心緒,她那已經碎了的心,便只有體無完膚的下場了,所以是不能。
將嫂子眸中一閃即逝的黯然盡收眼底,心靈聰慧的梁姬忍不住笑了。
真是無情嗎?
她瞧著倒也未必,只不過世人都喜歡自欺欺人罷了。
只可憐了她這個無辜被拖下水的人,還得陪著他們這對瞧不清楚自個兒真心實意的夫妻作戲。
「那少夫人又為何覺得我可以?」在炎家,她不過是個下人,她憑什麼以為她可以高攀。
「因為……他日夜與你相處,怎可能不對你這樣的可人見動心。」
「少夫人太抬舉我了。」梁姬的唇畔忽爾掀起一抹笑,然後驀地站起身來,婀娜的身子前傾,細聲說道:「我著實不能嫁給大少爺做妾,別說我方才在你眼底瞧見的黯然是假的,既然不是真的無情,又何苦這樣努力地為他納妾呢?」
她就是不懂,明明就郎有情、妹有意,何必弄得如此複雜呢?
故意忽略她所說的黯然,解慕真反而執著的問道:「為什麼不能?」
「因為我可是他嫡親的妹子,難不成嫂子想瞧我與她兄妹亂倫嗎?」梁姬字字清晰的含笑說道。
只見解慕真愕然抬頭,滿臉不敢置信。
「怎麼可能?」
「所以我說嫂子的這醋是白吃了。」梁姬莞爾一笑,用促狹的語氣說道。
「你……」解慕真還是不敢相信,只能楞楞地瞧著她。
如果她所說的一切都是真的,那她豈非在炎妙槐的面前鬧了個大笑話嗎?
驀地,她想起了炎妙槐那日那抹似笑非笑的神情,這男人是存心瞧她的笑話嗎?
登時,心中怒氣一揚,她霍地起身,便顧不得儀態地朝著書房衝去。
望著嫂子急急而去的身影,梁姬在後頭笑得可恣意了。
都說少夫人的性子沉穩,如果不是早有情愫,又怎麼可能失態至此。
看來,這回沉寂了許久的炎家,又要熱鬧了。
飽含怒意的殺氣怎會在轉眼之間陷入了困窘?
該怪梁姬的話太教人震驚,讓她怒氣沖沖地失了理智,一心只想要找炎妙槐算賬,可是卻在邁入書房時,因為走得太急而絆了一跤,還給扭了腳踝。
這一回他依然不顧她的掙扎,肆無忌憚地將她攔腰抱回了他們的院落。
「你為何騙我?」終究,在怒氣的驅使之下,賢慧良淑的面具終究是掛不下去了,解慕真咬牙指控著。
「我何時騙過你?」
「梁姬!」
「我確實是極喜愛她的。」她可是他唯一的嫡親妹子,他不疼她,要疼誰?「你明明知道……」
他明明就知道她要為他納妾,卻什麼都不說,害她鬧了一個這麼大的笑話,現在竟然還這樣大言不慚。
「是你急著找人代你爬上我們的床,好讓自己可以逍遙度日,我可沒逼你。」起先,他不懂她為何這般積極的想要為他納妾。
幾個夜裡,這個疑問擾得他甚至無法專心處理家業,這是他漸漸接掌家業以來,從沒有發生過的事。
男兒本應志在四方,對於男女之間的小情小愛,他從來不在意,也不曾將任何女人放在心坎兒裡,所以娘親要他娶解慕真,他便娶了。
對他來說,妻子比擺飾重要不了多少。
他亦不是一個貪戀春色之人,所以打從洞房花燭夜過後,他便不曾再與妻子有過任何肌膚之親。
而接掌家業後,因公務繁忙,為了不干擾影響到彼此的作息,他在他們的院落另外安排一間房,處理公務晚了,他便在那間房睡下,所以就算是同住一院落,但也有個人的空間。有時就算回房同榻而眠,也大多是他極度疲憊之時,自然也不會想到那檔子事。
想不到,他的舉動在她的眼底,倒成了她替他納妾的好理由了。
他本來不解,但這陣子稍微頻繁的相處下來,就算他再不留心,也多少察覺了這個女人的心壓根不在自己身上。
這點由他每次從她身邊離去時,她那種鬆了口氣的神情就可以窺知一二。
「你這壓根就是狡辯!」解慕真瞪著他,然而無論她如何奮力掙扎,也掙不出他的懷抱,只能在嘴上逞能,憤憤地說道。
「這點我承認。」炎妙槐承認得好大方。
他那絲毫不在意的態度,更是徹底地惹怒了她。
「你……」何曾見過夫君這種痞子樣,她氣極地說不出話來。
直到這時她才驚覺,原來她自以為瞭解他,可是卻好像全然不是這麼回事。
「你到底想怎樣?」
迎著她的質問,他但笑不語,只是利落地將她放上了榻,且不但沒有馬上離開,反而還踢去了鞋襪跟著上榻,將她牢牢鎖在身側。
水眸圓睜地瞪著他,解慕真的眸中佈滿濃濃的警戒,彷彿怕他會在下一刻便將她生吞活剝了一樣。
「為什麼?」
終於發現他似乎並無意納妾,昔日的言語不過是個餌,誘得她自動上鉤,做這一切的蠢事。
可為什麼?
「你忘了嗎?老夫人立有家規,但凡炎家男人,不准輕易納妾。」彷彿瞧出了她眸中的疑問,他開口說道。
「既然問題是出在我身上,我自會去解釋一切。」她一力承擔。
深邃黑眸怒意驟現,看來這女人還當真不遺餘力地想要將他推離,他對她雖然沒有深情至愛,可是該給她的東西,他一樣都沒少給,他以為這樣便足夠兩人相守到老。
不愛,不代表不在乎。
「我不需要你那麼溫良賢淑。」
雖然怒極,但他還是勾起了一抹笑,這笑燦爛得讓她的心跳驟然漏了一拍。
該死的!在這一串想要尋求安穩的過程中,她似乎遺忘了什麼。
打小,她便是看著他的背影長大的,瞧著他成為老夫人的傀儡、瞧著他如何清除家族之中那有如排山倒海而來的反對勢力,也看著他靠著自己的力量,和兄弟齊心,一步一步的坐穩了炎家當家的位置。
她太清楚這個男人對於自己想要的東西,是多麼的誓在必得,不達目的誓不罷休,一時的大意,她竟勾惹起了他對她的不悅。
「那你要什麼?」
瞧著他那太過迷離難解的眼神,解慕真的心急跳著,心中希冀著一切並不如她所想的。
「我要你,也要你的心,還要你所出之子。」
伸手,在她那張毫無瑕疵的雪肌上輕劃著,相較於他眸光中的炯炯,他的動作輕柔得讓她忍不住渾身輕顫,這樣輕柔恣憐的舉措,是她不曾感受過的。
這些日子以來,她對他而言,不再是可有可無的存在,昔日安靜守分的她,漸漸地滲入了他的心坎兒裡。
他向來不是一個會自欺欺人的人,既然動了心緒,便不可能當成沒有那回事兒。
「不……不可能!」
他怎能那麼貪心,既然於她無心,卻又想要她的全部,她怎麼能給?
更何況,他只是索討,又要拿什麼來換?
拿他的真心嗎?
「這世間沒有什麼是不可能的!」炎妙槐的語氣雖輕,卻極為霸道,彷彿一切都是他說了算。
他的手順著她的嫩頰滑下,來到了她的纖頸,再往下,輕易地將一顆盤扣挑勾開來。
一片雪白的肌膚乍然而現,映入他的眼簾,也讓他的眸光一黯。
他這般登徒子的舉動,讓解慕真忍不住驚呼了一聲,但還來不及多說什麼,他已經二話不說,以唇取代了恣意的手,吻上了她胸前那誘人的白皙。
當他薄涼的唇帶著一抹溫柔的暖意,落在她胸前的雪白時,她不自禁驚喘,並逸出了一陣的低呼。
「別……」
在她還沒想清楚這一切前,她怎能任由他這樣恣意掠奪,雖然他們是夫妻,可是打自她不再眷戀之際,她便沒再想過會再和他有任何親密之舉。
她七手八腳地試圖阻止他,可是他的炯目卻只是懶洋洋地掃了她一眼,淡淡地說道:「咱們是夫妻,為何不行?」
「我……得想想!」
再也編不出任何借口了,她有些挫敗地實話實說,這個時候若與他有了肌膚之親,她怕自己便再也無法想清楚了。
「有些事,不需要想,做就對了。」他雙手一使勁,整個人已經翻身覆在她的纖軀之上,話說得霸氣,薄唇更是毫不客氣地欺上她胸前的那朵紅梅。
「你……」瞧著他的模樣,怕是鐵了心吧!
幾番掙扎卻徒勞無功的解慕真,終於有了這樣的了悟,索性停了手,一雙眸子直勾勾地望著他,似要瞧進他的心坎裡,弄清楚他究竟想幹什麼。
嘖,有人在溫存的時候這般瞧人的嗎?
炎妙槐搖了搖頭,卻也沒阻了他想要她的決心,這女人一徑的胡思亂想,他要讓她知道,他既然娶了她,便將她視為終身伴侶,如果溫靜如水的感情會讓她無知無覺,那麼他不介意乾柴烈火地燒上一回。
這一次,他的唇不但又吻上她胸前的雪白,還落下了點點的紅梅,他不急躁,一點一點的挑勾輕惹。
逼得本想讓他一逞歡快便罷的解慕真,情不自禁地輕吟出聲,原本握拳的手,也不知何時攀上了他厚實的肩頭,神智也漸漸地四散在那片陌生的迷離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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