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星怡對辜敏芝是有點印象,只是不知道她來這裡的用意為何,因為表哥並沒有提起過什麼,所以她有些納悶。
但是牛莜如就不同了,當她知道這個女人就是辜敏芝時,馬上要自己進入備戰狀態,因為這個女律師絕不會無緣無故的跑來,難道是戈仲傑已經和她攤牌了,所以她來算總帳?
「大家都忙,我就長話短說好了。」辜敏芝一副掌握全局的氣勢,不愧是干律師的。
「辜小姐,你今天來……」黃星怡並不特別喜歡辜敏芝,但也不是全然討厭。
「我的目的是這位牛小姐。」辜敏芝把目光定在始終不吭一聲的牛莜如身上。
「莜如?」黃星怡有些訝異。
「就是她。」
「但是你和莜如好像八竿子打不著啊。」黃星怡自然的挺身護著學妹。「你確定嗎?」
「你可以問她。」
黃星怡也把視線定在牛莜如身上。「莜如,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她無奈的聳肩,什麼都不想說。
「我來替她說好了。」辜敏芝的語氣非常強硬。「她和你的表哥正在偷來暗去。」
「偷來暗去?」
「你可以問她是不是愛上戈仲傑,」
「不可能的!」黃星怡馬上說:「筱如有個在紐約唸書的男朋友,她才剛去紐約看他回來,你一定是誤會了,筱如確實是和表哥一起去紐約,但他們只是搭同班機,住同間飯店而己,我可以證明。」
「不只是這樣,辜敏芝搖頭。
「你真的弄錯了。」
「你自己問她。」
黃星怡著急的問:「筱如,其有這種事嗎?你真的和我表哥……」
「我和戈仲傑並沒有什麼事。辜小姐,我認為是你多心了。」牛筱如的表情很平和。「我的確有個男朋友在紐約。」
「你看吧!」黃墾怡鬆了口氣。
「件筱如,女人不為難女人、女人也不該傷害女人,我無意把事情鬧大,但是你敢發誓你和戈仲傑之間真的什麼都沒有?我知道你們沒有上過床,但是精神上、靈魂上呢?你敢發毒誓嗎?」辜敏芝咄咄逼人。
「我沒有必要發什麼毒誓。」
「你不敢?」
「沒有必要。」
「你根本……」
黃星怡立刻挺身而出,說什麼她都要力保自己的學妹,而且她也很看不慣辜敏芝那種好像已經捉姦在床,這會上門興師問罪的態度。
「辜小姐,我想你沒有資格這麼威脅筱如,更沒有立場如此囂張,請問你已經是戈太太了嗎?」她不太客氣的說。
「我還不是戈太太,但是……」
「但是怎樣「
「但是我的肚子裡已經有了戈仲傑的骨肉。」辜敏芝以一副勝利者的姿態說。「你說我有沒有資格呢?」
「你……」黃星怡看向她的肚子。
牛筱如一呆,她沒有想到辜敏芝已經懷孕,是不是由於這個原因,她才要催戈仲傑結婚?如果是這樣,那麼自己根本不該再給戈仲傑時間或是機會,他必須負貴任。
「你早晚要叫我一聲表嫂。」
黃星怡本來就不是很喜歡她,現在更開始討厭她了,真不知道表哥為什麼會看走眼,還是女人只要一碰上情敵,在捍衛自己的愛情時,就變得不可愛?
「牛筱如,你可以什麼都不承認,但是我要你看清一點,戈仲傑是我的。」辜敏芝依然凶悍。」「他會是我的丈夫,更會是我肚子裡孩子的爸爸。」
牛筱如不語。
「我知道他曾經對你開的玩笑、雖然他是以牙還牙,但我還曾經替你抱不平。」
「謝謝你。」牛筱如低聲道。
「可是你還是無法從我身邊搶走他。」
「我沒這麼想過。」
「我話就說到這裡了,希望你好自為之,更何況你還有男朋友,我勸你不要腳踏兩條船,免得到時兩頭都落空。」辜敏芝狀似好心的叮嚀她。
「謝謝你的金玉良言。」
「總而言之,戈仲傑是我的真命天子,不是你的。」
當辜敏芝走後,屋子裡有好長一段時間陷入沉默,因為黃星怡和牛筱如都不知道該說什麼。
本來完全不相信有這回事的黃星怡開始半信半疑,難道她表哥和筱如之間真有什麼?
「莜如……」
「不要問我了。」牛筱如悲哀的說。
「好吧,如果有什麼我可以幫得上忙的地方,你儘管開口。我知道這事不是我能管的,但希望你自己要想清楚。」黃星怡不想說教。
「謝謝你。」這句話好像成了她的口頭禪。
「早知道會弄成今天這樣子,我就不會叫你去開我表哥那種玩笑了。」黃星怡懊侮的說。
「這不是你的錯。」
「但是是我造成了你們的『開始』。」
「可是不管開始是如何,我和戈仲傑現在也只能結束了。」牛筱如一副已經下定決心,不再三心二意的表情。
「那麼真有這麼一回事!」黃墾怡大驚。
牛筱如忽然說:「學姐,我想搬出去。」
「筱如……」
「我想換個地方再重新開始。」
*
因為黃星怡的通知,戈仲傑才知道事倩居然變得這麼複雜,一開完庭,他立刻奔向她們的住處。他知道牛筱如已經在打包行李,而黃墾怡根本就無法勸阻她。
當他到達時,黃星怡已經避開,所以屋子裡只有他和牛筱如。
牛筱如一見到他,除了沉默還是沉默,她好像沒有話可以對地說,也好像根本不打算和他說任何話。
「筱如。」他叫喚道,此刻他的心情比她還槽,平日一向鎮定、沉穩的地,現在也亂了腳步。
「她懷孕了。」
「我還不確定。」他脫口而出。
「你不確定什麼!
「每次……我都很小心的。」
「那可能是你還不夠小心。」她撇撇嘴。「戈仲傑,她說對了一句話,你是她的真命天子,不是我的,」
「先讓我和她談過,好嗎?」他不曾求人,即使是現在,他仍是用下命令的語氣。
「你要負責!」牛筱如忍不住大吼。
「但她可能是在說謊呀!」
「那你要怎麼做?安排她去測謊嗎?」
「時間可以證明!」
「所以你打算拖?」牛筱如非常不能認同他的做法。
「你知道這樣對一個孕婦來說很殘忍嗎?她非但要忍受害喜的不適,還要面對你的拖延和懷疑,如果我是她,我會馬上甩掉你這個男人。」
戈仲傑很難為自己辯解什麼,但他懷疑辜敏芝已經懷孕,因為她一向討厭小孩,更怕生小孩會破壞身材,所以向來不只是他小心,她也很小心。
「娶她吧。」牛筱如又說。
「但我和她之間……」他是和辜敏芝上過床,兩人在一起也曾經愉快,但他不曾想過結婚,尤其是在他愛上牛筱如之後,現在要他娶辜敏芝,實在是有些荒唐。
「你不能逃避。」
「可是我不愛她!」戈仲傑猛搖頭。
「但你總不能說你也不愛孩子吧!」
「現在根本還不知道……」
她截斷他的話,「即便你不愛她,至少該為你的孩子著想,做現代的小孩已經很可憐了,如果連爸爸都沒有……」牛筱如非常有同情心。
「那麼至少等確定了再說好嗎?」他退一步道。「我可以帶她上婦產科檢查。」
「然後呢?。
「如果她真的懷孕了,那我……」這下子戈仲傑也投有任何的話可以說,「我娶她。」
牛筱如心裡一緊,她知道這是必然的結局,但她不能喊痛,不該發生的事,本來就不應該有機會發生,而不該開的玩笑,本來就該避免,她更不該和他去紐約,這真是一錯再錯。
「你打算去哪?」他必須問清楚。
「先回家吧。」
「你一定要等我。」
「等你什麼?」
「辜敏芝其實並不是一個多壞的女人,我可以和她好好溝通。我不知道她是怎麼知進我們的事,並且找上你,筱如,我會和她談的。」戈仲傑保證。
「戈仲傑,別再傷害她了。」頹然的關上行李箱,牛筱如一臉疲憊。「我和你之間並沒有這麼深的感情,就算沒有彼此,我們還是可以過得很好。」
「你是這麼想的「
「更何況我還有詹進民。」
「你不愛他!」
「但他愛我。」牛筱如很快的說,「被愛比愛人幸福。」
「你何苦和一個自己並不愛的男人拴在一起呢?」戈仲傑抓住她的雙肩,「而且這樣對詹逸民也不公平,他付出了真心和真愛,結果得到了什麼?一個並不愛他的女人!」
「戈仲傑,你不必賣弄你的律師口才,是你讓辜敏芝懷孕的,你非娶她不可,這會你沒有資格在這裡說這些冠冕堂皇的話!」
戈仲傑馬工垂頭喪氣,他從來沒有想到自己會走到這步田地。
「我很感謝你對我的付出,但是…
「莜如,還不要絕望。」
「已成定局了。」她拔開他的手。
「事情說不定會峰迴路轉。」戈仲傑是干律師的,他一向請求證據,而且許多事情不到最後,往往不知道結果,如果辜敏芝要他相信,那麼她必須證明才行。
「戈仲傑,我沒有想到你還會心存僥倖,你這種心態……」牛筱如氣得直搖頭,「如果我是辜敏芝,我會很有骨氣的放開你。」
「兩個月,好不好?」他和她商量。
「幹什麼?」
「我只要求你給我兩個月。」
「只要兩個月,辜敏芝和你們的小孩就會平空消失嗎?」牛筱如現在的心情有如槁木死灰,再也不存任何一點希望。「學學人家葛奇宏,我聽學姐說他是完全不一樣了。」
「阿奇?」戈仲傑一頭霧水。
「他提得起、放得下,你能嗎「
「筱如,這根本是兩回事。」
「我勸你先過了這個難關再說吧。」
*
當葛奇宏真的不再纏人,黃星怡突然覺得日子變得乏善可陳、索然無味,以前每個星期和一些特別的日子都可以看到他,而現在……他真的放棄她了嗎?
牛筱如已經搬出去,但是黃星怡不再找室友,她也想一個人單獨靜靜。她和趙志基約會過兩次,但怎麼看他都覺他像絨挎子弟,愛花錢擺闊,她知道他永遠成不了氣候。
還有她的事業,最近這一陣子股市「跌跌不休」,她很多客戶的荷包都大失血,資金全被套牢了,所以傳銷也陷入困境,她這個區域經理的日子不好過。
黃星怡明白自己是陷入了低潮。
找了一個不是假日的普通日子,她回到彰化。通常人都是在失意、失敗、失落的情況下,才會回到自己真正的家,而現在,她需要沉淨一下自己的心靈。
而最讓黃星怡震驚的,還是葛奇宏的改變。
當她昕完母親的敘述之後,除了不相信,還是不相信,最後為了要親眼證實,她來到母親所說的這家修車廠,要看看葛奇宏是不是真的變了。
依然嘴裡叼著根煙、依然不肯扣好襯衫上的扣子,但是在葛奇宏的身上已經嗅不到一絲痞子味,雖然多了一些污債,但他看起來踏實、努力而且一本正經。
葛奇宏不經意的瞄向修車廠外頭,當他看到黃星怡時,他先是一愣,幾秒之後他才確定是她,於是丟下手中的抹布,朝她走過去。
「怎麼會是你?」他連微笑都內斂多了。
「我……順路。」
「我是說你怎麼會回彰化?」
「想回來就回來了。」她微笑回答。
「難得。」他己沉穩了許多。
「你……」她上上下下的看著他。「你真的變了好多。快讓我認不出來了。」
「有變得這麼多嗎「他將煙蒂彈掉,「我自己倒不覺得,日子還是照過,還是照樣吃喝玩樂。」
「但你已經在工作了。」
「這修車廠是我哥兒們的我想了半天、覺得自己似乎對車子很有興趣,所以就來這裡學修車,將來我也可
以開一家修車廠,至少這是正當的工作。」葛奇宏真的脫胎換骨,在他身上甚至我不到一絲流氓味。
「薪水如何!
「一個月六千元。」
「才這麼……」
「我是來學修車,可不是來這裡教人修車,所以有六千元很不錯了。」他連心態都變謙虛。
「阿奇……」她感慨的叫喚一聲。
「我覺得很好。」
「六千元還不夠你請人吃一頓海產。」
「我現在比較少喝酒,也比較少請客了。」他坦白的說。
「那你剛剛還說你吃喝玩樂?」
「反正你對我的印象就是這樣,今天如果我告訴你,我全都戒了,你一定會以為我是在說假話,所以我乾脆誇大一些,再讓你慢慢的發現事實。」葛奇宏一副半真半假的表情,語氣有些嘲諷。
「我……真的老把你貶得那麼低?」
「在你眼中,我八成只是個有錢的廢物。」
「阿奇。」她皺起眉頭,不喜歡他的用語。
「但我以前真的是吧!」他罵著自己。
「我只是……」
「其實你是對的。我老爸有一大堆的田,但是我連鋤頭都沒有拿過,一大片的地,卻只是空在那,不知道開發、運用,那麼多幢房子,我也從來不去注薏、管理,虧我爸只有我這麼一個兒子、你說我是不是個廢物?回收搞不好都還沒有人要呢!」他直到最近才想通這些。
「但你變了。」
「也沒變多少啦,我只是開始做正事。」
「這就夠了。」
「我要證明我還有一點點用。」
「你是有用的。」
「真的?」葛奇宏看著黃星怡,眼神不再輕佻、也不再老是充滿佔有慾。「這話由你的口中說出來,真是令我受寵若椋。」
「阿奇,其實你有能力,也有腦筋,只是你以前太『珍借』了,而不肯發揮,但現在你已經開竅,真的不遲,我相信你爸爸會以你為榮。」她的心此刻漲滿了一種溫柔的情緒。
「你呢?你也會以我為榮?」
「大家都會。」她漫應道。
這時,只見一個樣貌樸素、清雅的女孩,手中提著便當,緩緩的朝他們走來,當葛奇宏看到她時,只是指了指修車廠裡頭,要她隨便放就好。
黃星怡不解的看著這一幕,因為那女孩並沒有要過來和他交談的意思,便當一放,人就走了,她看起來是那麼的傳統、保守而且安份,是一個屬於鄉下、屬於舊時代的女孩。
「她是……」黃星怡不禁想間。
「阿麗。」
「你家的傭人?」她猜。
「不,是我前陣子相親的對象,人不錯,知道我在修車廠學修車,每天中午都替我進便當過來,我叫她別這麼辛苦,但她偏要。」葛奇宏笑笑,「她其的很好、很乖,標準的賢妻良母。」
「哦。」黃星怡只覺喉頭一緊。
「吃了她那麼多便當,以後不知道要怎麼報答她。」葛奇宏故作一副擔優狀。
黃星怡試探的建議道:「你」…可以娶她。」
「真的耶!」他點頭。
「你……」黃星怡說不出話來,這一刻她知道什麼是心痛的感覺,也終於體會到心碎的悲哀。
「我或許真的會喔。」葛奇宏笑著回她這麼一句。
*
本來以為戈仲傑會馬上來我她問個明白,但是辜敏芝估算錯了,戈仲傑並沒有行動,他是等到利用去紐約搜集來的資料打嬴了外商公司這場官司之後才來找她。
若說辜敏芝不緊張是騙人的,因為她不知道戈仲傑會有什麼反應,而且他居然那麼沉得住氣,甚至沒有一通電話。她知道他一定見過了牛筱如,也一定知道她說自己懷了他的孩子,但他竟然按兵不動。
見到辜敏芝,戈仲傑的心情異常的平靜,他看一眼她的腹部,但視線沒有在她的肚子上停留太久,因為他知道這絕對是假的。
辜敏芝倒了一杯啤酒紿他,知道這是他一向愛喝的,但這會戈仲傑碰都不碰杯子一下。
「看不出來。」他突然冒出一句。
「什麼?」她一時反應不過來。
「你的肚子。」
「我瘦。」
「你好像不害喜?」
「我……還好。」
「幾個月了?」
「兩個多月……」辜敏芝發現自己愈來愈招架不住,因為戈仲傑的目光實在犀利、嚴峻,難怪他始終能打蠃官司,因為連她自己都覺得遲早會被他識破一切。
「快三個月了。」
「所以年底會生?」
「十二月。」
戈仲傑不知道是自己從來不曾瞭解過,還是她的演技太好,她竟然能如此面不改色的說謊,他真是太低估了她了。
「牛筱如告訴你的?」辜敏芝問道。
「不是你『轉告』她的嗎?」他反諷。
「我只是認為她應該知道。」
「然後要她別介入我們?」
「仲傑,她有男朋友,而你……你有我,你們本來就不應該在一起,而且我又有了孩子,雖然你可以不負責,但是我相信你不是一個如此冷醅無情的男人。」辜敏芝既柔又剛,她知道的招數全用上了。
「如果真有這麼一個孩子。」戈仲傑不想傷害她,他希望兩人能好聚好散,更何況他們同在律師圈子裡,不好撕破臉,「但真的有嗎?」
「你不相信我?」辜敏芝早知道他會存疑,「我們可以一起主婦產科檢查。」
「你不怕事情穿幫?」
「我怕什麼「
辜敏芝的確是有點膽識,這點令戈仲傑不得不佩服,在這樣的情形下,她還可以臉不紅、氣不喘的硬掰下去,她在賭,賭他不會真的帶她上婦產科,因為「意外」總是有,不管當事人有多小心。
「所以你要和我結婚?」
「不勉強。」
「你可以當單親媽媽?」
「別的女人行,我也一定可以。」
「既然如此,你為什麼非要逼著我娶你,而且還去找牛筱如?」他不解了。
「我只是不希望她高興得太早。」辜敏芝一臉惡意的笑,「而你快要有孩子了,我認為這是一件大事,她應該知道。」
「敏芝,我從來不知道你是這種女人。」
「哪種女人?」
「工於心計的女人。」
「不,我一點也不工於心計,而是她憑什麼得到你?你忘了她還開過你一個大玩笑嗎?你不該喜歡她、不該
愛她的,你應該恨她、討厭她!」辜敏芝愈說愈激動,「這太不合理了!」
「敏芝,感情的事無法用合不合理來解釋,我不是刻意要愛上她,是那份感情在不知不覺中……」
「我早有預感!」辜敏芝叫道,「在你出發前去紐約那晚,我就有預感,但我不能阻止你去。」
「既然你留不住我的心,那麼拴住我的人又有什麼用呢?」戈仲傑試著和她講道理。「我們即使做不成夫
妻,還是可以當朋友啊,我們可以做一輩子的好朋友。」
「我辦不到。」她冷漠的說。
「為什麼?」
「我已經聽兩個男人說過這種話,要當我一輩子的好朋友。」辜敏芝突然狂笑起來,「結果呢?一旦他們有了新歡,就不再記得我這個『老朋友』、『好朋友』、『舊愛』了!
「敏芝,我不是這種男人。」戈仲傑很誠懇的說,「我可以向你保證……」
「一樣的對白。」她狠狠的瞪他。
「不是天底下的男人全都一樣。」
「錯了!天底下的男人都是一樣的。」辜敏芝對他冷冷的一笑,「更何況我現在有了小孩。」
「你沒有!」
「如果到了年底我真的生下一個小孩呢?」她知道自己穩操勝算,「如果那個小孩是你的翻版,和你長得幾乎一模一樣呢?你敢冒這種險嗎?你那個牛筱如敢這麼拆散你和孩子嗎?」
「你真夠狠的了!」
「戈仲傑,是你先對不起我。」
「我只是愛上了牛莜如,並沒有犯什麼罪。」
「你該愛我的!』」
「但我不愛你。」
「那麼你就該嘗嘗你不愛我卻和我在一起的苦果。」